江亦清听完,觉得这个地方不错,他点点头:“那行,带我过去吧。”
于是,广信开车,带上了准备好的东西,已经江亦清和广父。
到了地方,江亦清指挥他把一个火盆,放在地上,他又用朱砂在旁边画了一个圈,让广信呆在圈里面。
“烧纸会吗?一边烧一边念你爷爷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江亦清交代广信。
广信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总感觉一会儿会看到什么。
他按照江亦清的交代,一边烧纸,一边念叨。
而江亦清站在一旁,默默等着。
不过片刻,就见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了过来,看到广信后,先是有些开心,随后意识到什么,又神色低落的走过去拿烧好的纸钱。
广爷爷抱了满怀的纸钱,瞬间眉开眼笑,嘴里嘀咕:“果然还是孙子好。”
说完,又嫌弃地看向木愣愣的站在一旁的儿子。
至于另一个陌生的青年,广爷爷并没有9在意,怀里抱着纸钱,也没离开,看着烧纸的孙子和儿子,神色有些不舍。
他想再多看看他们,再多看几眼……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陌生的青年,竟然直直地看向他,广爷爷一愣,显然不觉得有人会看到他,应该是巧合吧?
广爷爷往旁边挪了挪,青年也跟着扭头。
广爷爷:“?”
他又原地跳了跳,江亦清眼皮也跟着跳了跳:“别跳了,我看得到你。”
广爷爷:“!!!”
他吓得把怀里的纸钱撒了一地,神色惊恐的看着江亦清。
江亦清有些无语,在心里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鬼你是人呢。
不过未免广爷爷被吓死,好吧……鬼死不了,但是他还是解释道:“我是你孙子叫过来帮你的。”
广爷爷看了眼广信,又扭头看向江亦清,有些不解:“帮我什么?”
“当然是,帮你揍鬼啊。”江亦清活动了一下手腕,勾唇道:“那只鬼呢,没跟着你?”
广爷爷一时间语塞,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是在开玩笑,只听说过鬼揍人,哪有人揍鬼的?
而且那只鬼……,实在是太可怕了,也许是生前就是恶人,死后对方依旧面目狰狞,不光是广爷爷,周围的鬼都被他欺负了遍。
他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们加起来也打不过对方。
想到这里,广爷爷又看了眼怀里满满的纸钱,叹了一口气,这些钱到时候还是会被那只鬼拿走。
广爷爷欲哭无泪,主要是鬼哭不出来。
“爷爷,我爷爷来了?”广信听到江亦清在说话,还有些难以置信,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江亦清。
广信胆子并不大,他还有点怕鬼,但是想到那是他爷爷,他又不觉得害怕了。
不仅是广信,广父也同样激动。
虽然最近广爷爷一直出现在他们梦里,但是梦里跟现实中见到能一样吗?
江亦清见广爷爷不相信他,我不生气,看到广信父子满脸激动,微微挑眉,把猪精从黑金木手串里叫了出来。
猪精扭动着胖乎乎的身子,走到广信面前,一只猪蹄子搭在对方身上。
随后,广信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老人,他的眼泪睡觉就下来了,小心翼翼道:“爷爷……”
广爷爷没想到那个年轻人还挺有本事,竟然能让孙子看到自己,老人走过去,想摸摸孙子的头,可是想到这样对广信不好,又停下动作。
老人说了不少话,末了又道:“爷爷过得一切都好,现在腰不疼了,腿也不算了,比做人的时候好多喽。”
广信抹了抹眼泪:“那爷爷你还每天来我梦里哭,我知道你是被别的鬼欺负了。”
广爷爷:“……”要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
广信又道:“我专门找来了江大师,你放心,他肯定可以帮你解决那只鬼的!”
广爷爷这才明白过来,噢,原来那个年轻人是他孙子请来的大师,哎,孙子真孝顺。
一旁的广父听儿子嘀嘀咕咕半天,也有些眼热,他发现儿子好像是在那只猪碰到他的时候,才看到的,于是也跟着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抓住了一只猪蹄。
随后广父瞪大眼睛,震惊道:“爸!真的是你!”
广爷爷颇为嫌弃的掏掏耳朵:“我能听到!耳朵都给你震聋了!”
江亦清等他们叙完旧,适时开口:“所以,可以带我去找那只鬼吗?”
广爷爷看了眼面前的年轻人,虽然对方年轻的外表让人有些不信任,但是,他能让儿孙看到自己,应该是有真本事的。
广爷爷咬咬牙,还是决定试试。
实在是被那只鬼给揍怕了,哪怕有一点希望,他也想试试。
江亦清原本并不想带广信父子去,可是他们非得要跟着,——好不容易见到爷爷/父亲,他们还想再看看呢。
于是,江亦清在前面跟着广爷爷,广信父子在后面抬着猪精。
猪精起初被他们抬着还觉得不舒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满意。
江亦清抽空看了眼,说实话,这姿势,很像广信父子在烤乳猪。
嗯……有点馋了。
江亦清偷偷抹了抹不存在的口水,努力维持高人风范。
就在这时,广爷爷忽然停了下来,神色惊恐的看着不远处。
江亦清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健壮,满口獠牙的恶霸鬼正在一圈一圈的打在一个老奶奶身上。
老奶奶每被拳头砸一下,就变得虚弱几分,她嘴里一直求饶,可是恶霸鬼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的骂骂咧咧:“妈的,竟然还背着我藏东西,死老太婆…”
广爷爷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不怪他害怕,因为这是他之前也经历过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恶霸鬼好像变得更强了。
不仅是面目变得狰狞了,身上的气息也让鬼更加害怕。
广信父子看着一个彪形大汉,就这么欺负一个老奶奶,脸上也染上怒气,要不是知道那是鬼,他们都要冲上去了。
而这么一会儿,那只恶霸鬼的动作也没停,他眼里渗出红意,竟然准备将老太太吞掉。
眼看他的獠牙就要咬到老奶奶时,忽然,他嘴上一痛,捂着脸惨叫一声。
老奶奶趁着这个空隙,立刻跑了。
恶霸鬼缓过神来,恶狠狠的看向刚刚袭击自己的江亦清,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后,他神色变得有些谨慎:“你是道士?”
江亦清不说话,主要是怕说了,会让这只恶霸鬼跑了。
刚刚看到那一幕,他的怒气值已经满点了,而且这只恶霸鬼,生前可没少做坏事啊。
想到这里,江亦清勾唇冷笑:“管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我是揍你的人。”
恶霸鬼瞬间被激起了胜负欲,开始放狠话:“你确定?呵呵,我告诉你,那些道士见了我都得跑,不想死就赶紧滚。”
江亦清没说话,他走到恶霸鬼面前,看着对方的样子,皱眉轻啧:“有点辣眼睛。”
恶霸鬼:“……”
他被气的周身开始冒黑气,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冷了很多,一旁的广爷爷甚至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就在恶霸鬼气的张开嘴巴,准备咬人的时候,江亦清握着的拳头砸了过来。
恶霸鬼差点笑了,这个道士他原本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竟然什么都不用,直接准备用拳头揍他。
笑死,既然这样,咬掉他的手,让对方长长教训!想到这里,恶霸鬼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然而,不等他咬江亦清,就感觉对方砸过来的拳头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嘭”的一声,恶霸鬼感觉整张脸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痛的他嗷嗷大叫。
满口的獠牙也掉了一半。
不等他反应过来,江亦清又一拳一拳砸了过来,嘴里还道:“喜欢用拳头是吧?今天也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买!一!送!二!不用谢我!”
江亦清每一拳下去,恶霸鬼就能感觉到身体被火焰灼烧的痛感,而且不只是痛,还有种灵魂被灼烧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更加的惊恐。
恶霸鬼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捂着脸大叫着求饶:“爷爷,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江亦清朝着他嘴上来了一拳:“闭嘴!我揍鬼的时候别说话知道吗?”
恶霸鬼刚刚还一副恶霸样,现在简直委屈的不行,原本高大健壮的鬼被揍得缩成了一团,看着竟然还有点可怜。
一旁的广爷爷看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连忙伸手摸了摸眼珠子,同时看江亦清的目光带着敬畏。
这是怎么样的神人啊,竟然能徒手把恶霸鬼揍成这样。
而广信父子也没有平静到哪里去,他们原本还以为,江亦清会像别的道士一样,做个法驱鬼什么的,结果人家竟然直接上手揍啊!
在恶霸鬼的鬼影越来越虚,都要变成透明的时候,江亦清终于收回了手,他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没办法,这鬼再揍下去就要魂飞魄散了。
江亦清擦了擦手,嫌弃的啧了一声:“真是不经揍。”
恶霸鬼:“……”
“爷爷,你揍也揍够了,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都改邪归正,不会再欺负别的鬼了。”恶霸鬼被揍了一顿,眼神好像都变得清澈了许多。
“我没你这么大的孙子。”江亦清嫌弃不已。
恶霸鬼一梗,连忙讨好的点点头:“对,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该死,这次被揍成这样,他得很久才能恢复。
当然,被揍了一顿恶霸鬼也是不可能改邪归正的,既然这里有他惹不起的人,大不了他换个地方呗!
“行了,出了点气。”江亦清微笑着说:“咱们再算总账吧。”
恶霸鬼听到这话傻眼了,都把他揍成这样了,还算什么总账?
原本以为江亦清还要揍他,结果却发现对方掏出一张符纸夹在手指间,符纸瞬间无火自燃。
恶霸鬼不知为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个,只见一个带着铁链子的阴差出现在原地:“何人唤吾?”
等看到江亦清后,阴差原本高高在上的态度瞬间变了很多:“不知道您唤我来有什么事?”
“诺,这只鬼生前犯下恶事,你们地府就任由他游荡?”江亦清皱眉,这地府办事也太不靠谱了。
“当真?”阴差也有些惊讶,如果生前犯下恶事,会被发配到十八层地狱体验酷刑套餐的,不应该还可以随意游荡啊。
但是他当场查了一下恶霸鬼的生平,对方确实犯下了累累罪行,只不过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逃脱了孽镜台的审判。
他连忙又查了一下孽镜台的记录,里面竟然没有恶霸鬼的记录,看来对方压根就没走这套程序。
阴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孽镜台出了问题就好。
他当场捆了从刚刚就开始瑟瑟发抖的恶鬼,铁链缠在他脖子上,恶霸鬼乖乖跟在阴差旁边。
阴差解释道:“我们地府的鬼王前段时间受了伤,目前一直在沉睡修养,所以最近管理有些混乱。”
就算鬼王沉睡,不还有十殿阎王吗?江亦清问道:“沉睡多久了?”
阴差挠挠头,牵着恶霸鬼笑呵呵道:“也没多久,就几百年吧。”
江亦清:“……”
阴差跟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恶霸鬼离开,从刚刚开始就瑟瑟发抖的广爷爷慢腾腾的探出脑袋,看着鬼差离开了,才猛的松了一口气。
娘诶,他孙子请的这是什么神仙啊,鬼差竟然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解决完了广家的事,江亦清带着猪精回家了。
看了眼时间,好家伙,已经一点多了。
江亦清眯了眯眼……他今天,好像忘了一件事啊。
电光火石之间,江亦清猛的想起来……闻修晏!
江亦清心虚不已,一扭头看到一旁呼呼大睡的猪精,贱兮兮的把对方戳醒。
对上猪精充满愤怒的眼神,江亦清轻咳一声:“睡什么睡,走了。”
猪精打了个哈欠,翻滚了一圈才站起身,看向江亦清的手腕,显然是想回黑金木里睡。
谁知道江亦清竟然这么不做人,直接伸手捂住手串,特别不要脸的来了一句:“累了,带不动你。”
猪精:“……”
它就算进手串里面,也不可能给手串增加重量,人类崽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猪精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耍赖熊孩子的样子,不愿意跟着江亦清走。
江亦清看了它一眼,继续往前走,不过片刻,猪精愤怒的哼唧一声,连忙迈着猪蹄子跟着。
人类崽子真可恶!
江亦清哪里不知道猪精肯定在心里吐槽他,但是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他心情颇好:“看你胖的,再不减肥会影响健康。”
猪精都不想理他,无语死了,猪胖不是应该的吗?!就没见过让猪减肥的!
江亦清见猪精气的不行,心情大好,又把目光落在手机上,心虚不已的给闻修晏发消息:“你睡了吗?”
这不废话吗?闻修晏现在还得听着他的歌入睡呢。
但是江亦清这不不知道该说什么吗?
果然,闻修晏很快便回过来消息,说他没睡。
江亦清更加心虚了:“咳咳,我刚刚忙了点事。”
闻修晏自然知道他在忙什么:“没事,正好今晚有工作在处理。”
江亦清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不过确实不那么心虚了,他拨了语音电话过去,立刻被闻修晏接通。
江亦清轻咳一声:“我给你唱歌?最近新学了一首。”
他会的歌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首,闻修晏听没听腻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唱腻了。
闻修晏没有说好不好,反而问:“你还没到家里?”
江亦清说没有。
闻修晏说道:“我还有些工作没有处理,不着急。”
江亦清闻言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笑:“是吗?那闻总刚刚怎么不说。”
闻修晏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也没有挂断电话,江亦清能听到那边键盘的声音,很轻,耳边的白噪音让人心情愉悦。
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江亦清觉得这样有人陪着还不错。
一旁的猪精:好,我不是人。
江亦清到了家里,闻修晏也恰好停止了工作,两人互相道了晚安。
江亦清又去庙那边看了一趟,不得不说,那些建筑工鬼速度还不错,按照这样下去,几个月就可以竣工了。
别觉得慢,设计师鬼给的设计图挺复杂的,原本江亦清估计半年能完成就不错了,这个速度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未免附近的居民察觉到不对,设计师鬼还贴心的搞了个障眼法,大概就是,附近的居民白天过来的话,能看到有工人在修庙。
这也是避免某天这里突然出现一个修建完好的庙,让居民们察觉到不对。
冲着设计师鬼这个细心程度,江亦清都想给他点个赞。
总之,庙这边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哦,只需要及时把后面的建筑款发过去就行。
又把钱都转过去,只给自己留了生活费的江亦清,脸都绿了。
心情不好的他就想吐槽两句,毕竟一瞬间又变回穷鬼,谁心情能好?
江亦清:“你们地府的通信太差了,每次我都得专门过来一趟。”
一句话把设计师鬼给说蒙了,挠挠头道:“你不过来怎么看施工情况?”
江亦清闻言,拿着手机对着施工现场一拍,然后把屏幕面向设计师鬼:“看到没有,只需要拍一下就好。”
设计师鬼从惊讶,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我的老天鹅,这是什么神物!”
江亦清一噎,看了眼设计师鬼身后的辫子,嗯……清朝老鬼不认识手机很正常。
本着鬼道主义精神,江亦清耐心地给设计师鬼讲解了一下手机的用法。
设计师鬼听的如痴如醉,最后失落道:“我们地府压根没有这种东西。”
江亦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没有。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摸摸下巴,忽然笑道:“嗐,没有不是正好吗?说明这是一片未开发的蓝海市场,需求量大大的有,如果你弄出来手机,肯定会供不应求,大赚冥币。”
设计师鬼听的眼睛发亮,虽然他以前做的是工人这一行,但一直有做商人的梦想,但是一来没机会,二来,身处那个时代,商人地位低下,士农工商,商人连他们这些人都不如,所以做商人也就想想而已。
现在做了鬼,有大把的时间,而且现在商人地位很高,为什么不试试呢?
设计师鬼显然很心动,但是又犹豫了:“你说的这个手机,要如何做?”
就这还做商人呢?江亦清差点没忍住想吐槽,他道:“你不需要会做,地府应该有不少程序员吧?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鬼。”
嗯,赶紧尽快弄出来手机吧,到时候想办法装个地府版系统,省的每次找老头都要让他来自己梦里。
江亦清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设计师鬼闻言觉得有道理,做老板嘛,那需要什么都会?只要会用人……不,用鬼就好。
他在地府呆着这么多年,跟那些新鬼可学了不少东西呢!
于是乎,设计师鬼向江亦清投去崇拜又感激的眼神:“太感谢了,等我成功的那一日,你就是我的伯乐。”
说着,恨不得伸手去握江亦清的手。
江亦清嘴角抽了抽,其实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江亦清摸了摸鼻子,厚着脸皮道:“不用谢,等你成功的那天,告诉我一声就行。”
设计师鬼没想到他这么关心自己(?),感动地点点头,嘴里说着:“一定一定!”
江亦清在他肉麻兮兮的目光中,默默离开,偷偷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受不了,这只清朝老鬼好肉麻!
手机“叮咚”一声,江亦清看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内容大概是,对方自称是自己亲生父亲的老婆,想要跟他见一面。
江亦清嗤笑一声,手指抬了抬,正欲删掉那天短信,想到什么,又停下动作。
虽然他对跟对方见面并没有兴趣,但是,有些事他也不得不处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尤其是父母,那便是沾了因果,如果不处理,那他会很被动。
“啧,真是麻烦。”江亦清叹息一声,为什么他不能像孙大圣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呢?
如果跟孙大圣比不了,实在不行,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也行啊。
不管是哪种出生方式,至少不用像现在这么麻烦。江亦清最讨厌麻烦了。
另一边,梅芊将短信发过去后,便优雅地坐在花园里喝着下午茶,远远看到她儿子走了过来。
梅芊有些惊讶:“玉文,你怎么忽然换了个风格。”
周玉文平时都喜欢穿一些白衬衫,衬得自己气质干净无害,今天却破天荒的穿了一身黑色的唐装。
周玉文眼神闪了闪,没有多做解释,笑着问梅芊:“妈,我这样穿好看吗?”
梅芊亲妈眼,自己儿子穿乞丐服也觉得好看,自然是不停的夸。
周玉文心满意足,勾了勾唇。
那天闻川的亲戚,说他像闻修晏身边那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玉文默默记在心里,穿衣打扮的风格,开始向那人靠近。
既然闻修晏喜欢这样的,就算做个替身又如何,只要给他靠近的机会。
至于闻川,周玉文在确定对方已经彻底被闻修晏放弃后,毫不客气的删掉了对方,断掉了一切跟闻川的联系。
闻川如何跳脚他不知道,他现在对跟闻修晏的下次见面,充满了期待。
见梅芊还想问,周玉文转移话题:“妈,你今天怎么没去逛街。”
平时梅芊闲得无聊,一有时间便会出去和别的夫人逛街买衣服。
主要是平时丈夫儿子都不在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打发时间了。
“还不是你爸那个儿子,我得尽快把他处理了。”梅芊见四周无人,说起来声音都没压:“让他彻底打消跟你争财产的想法。”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梅芊打开手机,略带得意的笑了:“这么迫不及待,只是别想回到周家。”
“幸好咱们先发制人,不然让这小子跟你爸接触了,不知道为了回家,得使什么样的手段。”梅芊自觉从对方答应见面的回复里,得到了对方迫不及待的答案,并且高高在上的将其先嘲讽一番。
周玉文笑了,因为从母亲的形容里,对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实在不足为惧。
与其把心思放在完全不用在意的人身上,不如想想怎么让闻修晏注意到他,如果他成功了,周家,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他的父亲对他的态度都得恭恭敬敬的。
想到这里,周玉文仿佛已经实现了自己所幻想的美梦,脸上带着笑,哼着歌走了。
另一边,江亦清打了个哈欠,立刻小气吧啦的把这个喷嚏的原因归结于那家人在背后嘴他。
“那就祝他们出门被鸟屎砸头好了。”江亦清又小气吧啦的嘴回去,揉揉鼻子,心情瞬间好多了。
闻修晏又发来消息,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
江亦清无奈:“我很想有时间,但是明天有点事。”
他说完这句,又忍不住问:“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比如去看风水驱邪什么的,赚钱肯定很重要,他不介意为了赚钱把见面时间推后。江亦清想到这里,美滋滋地搓了搓手。
不过闻修晏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没有,发现了一个不错的餐厅,想约你过去尝尝。”
江亦清闻言很失落:“啊……,吃饭啊,那只能改天了。”
“你对明天的见面好像不怎么开心。”闻修晏对情绪的感知很敏锐。
江亦清也不知道他哪里表现得不开心了:“要见讨厌的人,开心不起来。”
闻修晏没说那就不见,以江亦清的性格,既然还要见对方,那肯定有不得不见的理由。
至于其他的,江亦清不主动说,闻修晏也不会去窥探他的隐私。
不过让江亦清讨厌的人,那应该很讨厌。闻修晏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这么粗暴的下了结论。
江亦清看了眼时间,发现要直播了,便跟闻修晏结束了聊天。
跟闻修晏聊天有些愉快,总是会忘记时间。
不过江亦清现在完全不担心会错过直播的时间,因为有个特别积极的猪精,每天一到点就一屁股蹲在电脑前的椅子上。
这椅子还是根据猪精现在的幼崽体型特制的,刚好可以让它被摄像头照到。
江亦清远远就听到猪精哼哼唧唧的催促声,他有些无语:“急什么,还有五分钟呢。”
猪精闻言不满的扭了扭屁股,这个人类崽子,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