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茂青舅爷没有说错,他的的确确变得明媚了很多很多,这是因为什么呢?姜秋岩看了看旁边的傻大个,因为……爱吧。
等姜秋岩回过神,不知道饭桌上的话题怎么转到了后院的稻苗和地瓜苗,只听康飞说:“稻苗长的一点都不比水田里的差,地瓜藤也长好长了,一会吃完饭带你俩看看。”
“那真得看看,还没有听说过旱地育秧苗的呢!”费师爷惊讶地说道。
“你们怎么想到旱地育苗的呢?”朱县令停下筷子,看向康飞问道。
“岩,啊,那个,我们买了本《农有时》研究,想着打谷场都能长出秧苗,就试了试,嘿嘿,还成功了。”康飞差点说是姜秋岩看到打谷场长的秧苗才提议试试的。
“你们还买《农有时》研究啦,不错不错。”
费师爷点了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主要是饭菜都太好吃了,就连凉拌的萝卜丝都清爽可口,他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不过不只他这样,没看朱县令都盛第二碗饭了么。
四人这边刚吃完饭,屋里的泥瓦匠和许猎户也吃完了,姜秋岩示意康飞带两人去后院看秧苗,不用他帮着收拾。
等姜秋岩洗完碗出来的时候,康飞正陪着朱茂青的父亲和舅爷在院子里喝大麦茶。
“我们吃好喝好了,下次再来叨扰。”朱县令和费师爷站起了身,向旁边费师爷伸了伸手,“正好赶上建新房,我们也沾沾喜气。”说完递给康飞一个红包。
“嘿嘿,这……”康飞看了看姜秋岩。
“您和舅爷有时间就过来,家里山珍海味没有,但粗茶淡饭还是有的。”姜秋岩朝康飞稍微点了点头,康飞就把红包收下了。
“我给茂青准备了一些猪肉脯和方便面,让他在童生考试的时候,他们要在号里呆三天,一般的吃食容易坏怕吃坏了,这猪肉脯和方便面抗放,最主要的是抵饱还方便,您帮我带回去给他,希望他能高中案首。”
“那就不客气了。”朱县令笑着说道。
姜秋岩转身进屋将准备好的猪肉脯和方便面拿了出来交给费师爷。
然后继续说道:“这方便面吃的时候,只要将面饼放到碗里,加上菜包和料包,泡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吃了。”
“哦!确实是方便,难怪叫方便面呢?”朱县令诧异了一下,都想打开袋子看一眼,又怕失礼,只得忍住了,接着问道:“自已琢磨的?”
“嗯呐,想着他们考试不容易,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琢磨点吃的。”姜秋岩笑着解释道。
“不错,不错,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叨扰了。”朱县令点了点头说道。
“好,有时间就来溜达。”康飞客气道。
姜秋岩和康飞一起送两人出了院子,上了停在院子外的一辆简朴的马车,目送两人走远。
第88章 卖酸菜
等两人走远后,康飞和姜秋岩回到院子里,打开朱县令给的红包,才发现里面包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两人面面相觑,这礼也太多了,都快赶上他家新房子的价值了。
费师爷赶着马车出了长山村,才和从车厢出来,坐在车把手上的朱县令说道:“尚礼,你发现没有,那旱地育秧苗和种油菜的法子肯定是那小哥儿想出来的!?”
“应该是,那姜秋阳的大哥确实很聪明,是个妙人。”
朱县令点了点头,那康飞一看就憨厚老实,那话说的,不用猜都知道,那些想法应该是那小哥儿的,不过朱县令还是挺喜欢那小哥儿的,待人真诚,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做饭好吃还聪明。
“嘿嘿,咱们今天还有意外惊喜,油菜种的不错,还发现了旱地育秧苗,你说有了政绩,是不是你也能提提。”
费师爷跟着朱县令来这个山窝窝里的县城一待就是十三年,早就把一家老小都接来了,一说要挪挪,还有点舍不得呢。
“谁说得上呢?”朱县令看着远方的山峰说道。
朱县令走了以后,姜秋岩又忙了起来,自是不知道朱县令让费师爷赶紧将油菜种植方法上报的事情,更是不知道朱县令为了赶在收成前上达天听,所作的各种努力,
因为这样上面下来人正好能看到旱地育秧苗,两厢一凑可能效果更佳,还有另一层考虑是朱县令还不想暴露身份,就不能直接两样一起上报了。
明天康飞要去镇上接姜秋阳,姜秋岩想跟着一起去镇上淘点种子,为了不耽误家里泥瓦匠吃午饭,姜秋岩下午就做起了包子。
这样明天庞氏过来只要热一下包子,做个汤就可以了,明天还能给吃货姜秋光带几个大肉包子。
姜秋岩包了萝卜猪肉和韭菜鸡蛋两种馅,萝卜猪肉做的是发面的,而韭菜鸡蛋做的是烫面的。
叮叮当当一下午,姜秋岩包了六十多个包子,蒸完太阳刚要落山,姜秋岩赶紧去收拾收拾,去后山将大黑牛牵回家,还有大黑它们,最近都成了放牛狗。
天黑泥瓦匠们才走,姜秋岩家吃的太好,工钱给的痛快,泥瓦匠们都很卖力,早上早早就来了,晚上不到天黑不回去,姜秋岩家的主房马上就该上梁了,估计附房和井全都完事再有个十天八天就差不多了,正好不耽误插秧。
晚上姜秋岩也没有做饭,三人就着白菜豆腐汤吃了十多个包子,嗯主要是康飞和许猎户吃的多。
姜秋岩就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汤,还撑到了,而康飞自已就喝了三碗汤,六个包子,姜秋岩不得不佩服他有个能装的肚子,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爷爷总说的那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了弯。
“岩岩,你笑什么?”康飞抬起头问道。
“没笑什么。”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的,总不能告诉他自已想当他老子吧!
三人吃完晚饭,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姜秋岩熬了点粥,三人吃完早饭,康飞给大黑牛弄了点白菜叶子加剁碎的草料,姜秋岩则安排了一下家里的仔子们。
除了死了两只小鸡仔,其他的都活的好好的,快一个月了,已经学会自已出去觅食,自已回家,小鸭和小鹅都会去西边池塘划水了。
都收拾好,将两缸酸菜抬上板车,两人才出发,康飞非要姜秋岩坐在旁边,美其名曰前面风景好,姜秋岩也不戳破他那点小心思,心底还有一丝愉悦。
两人到镇上才巳时末,而姜秋阳要未时才能出来,姜秋岩和康飞决定先去水云酒楼卖酸菜,卖完再去街上溜达,最后去前山书院接姜秋阳。
两人到水云酒楼后门敲了敲门,小伙计打开门,看见是两人,立刻脸上露出了笑容,热情地邀请两人进去,还帮着一起赶牛车。
“康小哥,康夫郎,您俩来的正好,东家和方管事这几天刚回来,念叨着要去看您俩呢!”小伙计正是刘大厨的小徒弟,现在也跟着师傅学做水煮鱼呢。
“他回来呀?”康飞说道,郑瑾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那小子看就是惦记岩岩。
“嗯呐,您两位先等一会,我去喊方管事。”小伙计将两人领进院子里,就跑走了。
“唉……”姜秋岩刚要说我们是来卖酸菜的,不着急见郑瑾穆,小伙计就跑了。
“康小哥、康夫郎来了呀,好久不见哈。”不一会方管事就笑着迎了出来。
“方管事好久不见哈,我们今天是来卖酸菜的,叨扰了。”康飞也笑着寒暄道。
“那不着急,我家少爷正在楼上等着两位呢。”方管事向门的方向伸了伸手,请两人上楼,见两人往前走。
又转过头交代道:“小六子,找掌柜的将康小哥的酸菜收了,给牛拿点水和草料。”方管事交代完才转身跟着康飞和姜秋岩进了屋。
“麻烦了。”姜秋岩向方管事道谢了。
“您客气了。”
方管事领着两人来到郑瑾穆的专用包厢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进”的声音才为两人打开门,请两人进去。
“康飞、康夫郎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郑瑾穆正在窗边的桌子旁喝茶,看见两人进来,转过头和两人打招呼道。
“郑东家,好久不见,我们一切都好。”康飞领着姜秋岩走到窗边,并帮姜秋岩将椅子搬开,等姜秋岩坐下后,再去旁边的椅子坐下。
“哟,您两位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啊。”郑瑾穆说着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姜秋岩一进屋就感觉今天的郑瑾穆怪怪的,不像前几次见面那样放的开,一直端着架子,也不知道怎么了。
姜秋岩不知道原因,但郑瑾穆是知道的,年前回去京里,给皇上、皇后、太后和太子都进献了水煮鱼、酸菜鱼、香酥鸡翅等在姜秋岩这学到的菜。
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高度评价,还给了不少赏赐,特别是十二生肖馒头特别得太后娘娘的喜爱,郑瑾穆本来挺开心的,直到到太子府和太子一起吃的时候。
“这鱼不错,外焦里嫩,味鲜多汁。”太子吃了一口酸菜鱼评价道。
“是吧,你尝尝鱼汤,鱼汤更好酸爽够味!”郑瑾穆拿过太子旁边的小碗给太子盛了一小碗汤。
这也就是郑瑾穆,从小就被选为太子伴读,后来又挂了一个太子中舍人,这才能带吃食进太子府,还能坐下来和太子一桌吃饭聊天。
“嗯,味道确实不错,少放点辣椒,再给母后送过去一份,这个开胃,她最近胃口不太好。”太子喝完汤交代道。
“知道啊,早就安排了,你不是喜欢甜食吗,尝尝这拔丝地瓜,这样沾点清水糖丝就断了。”郑瑾穆示范了一下。
“有点意思。”太子也夹了一块拔丝地瓜,沾了沾水。
“是吧,都是姜秋岩那小哥儿琢磨出来的,他一个农家哥儿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那么聪明,最简单的食材经过他的手,就变成了珍馐,你不知道就这几样,这几个月帮我们卖了多少银子!?”郑瑾穆谄笑着靠近太子说道,并用手指比了一个六。
“那小哥儿成亲了吗?”太子笑着问道。
“我的殿下您怎么贵人多忘事,我刚不是说了他和他夫君一起来卖鱼的吗?不过他夫君长的像熊一样,憨憨傻傻的,还没有一个哥儿落落大方。”郑瑾穆笑着打趣道。
“既然那小哥儿成亲了,你为什么不称他为‘夫郎’?”太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定定地看着郑瑾穆说道:“瑾穆,你对那小哥儿是否有点过分关注了?”
“没有,哪有。”郑瑾穆立即反驳道,看着太子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又有点心虚。
“没有就好。”太子看了郑瑾穆一会,才转过头又尝起了其他菜。
“嗯,他一个乡下小哥儿,还成了亲,我怎么会呢?!”郑瑾穆被太子看的有点发毛,再次强调道。
一个乡下小哥儿,长得最多算得上清秀,还嫁了人,他怎么会有其他心思呢,太子也真是一天瞎寻思,想的太多!
这时的郑瑾穆不知道,太子不愧是和他一起长大,最了解他的人,在那么早就洞察了他内心他都不知道的心思---最后他真就是为了那么个乡下成了亲的小哥儿,终身都未娶亲,就那么看着他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诶,诶。”康飞看着郑瑾穆眼神呆滞地看着姜秋岩,赶紧出声道。
这小子什么毛病,盯着人家夫郎出神,幸好我家岩岩不为所动,康飞从桌子下伸过手,牵起姜秋岩的手,放到自已腿上。
郑瑾穆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想起了别的事情,有点出神。康夫郎最近有没有琢磨出来什么好吃的啊,你上次琢磨的那几道菜和动物馒头,可是得到了皇……哦,我朋友的高度称赞。”郑瑾穆差点脱口而出“皇上”。
“是琢磨了一些好吃的,但不适合你的店。”姜秋岩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跑了一个多时辰,确实有点渴了。
“哦?什么好吃的?还不适合我店了?”郑瑾穆疑惑地问道,什么好吃的不能在酒楼里卖。
“有麻辣烫、酸辣粉、烧烤和火锅,不过确实不适合在你这么高雅的店里售卖。”康飞抢着说道,摸了摸姜秋岩的手指,看见郑瑾穆投过来的目光,只得松开姜秋岩的手。
“那是什么,听着就不错的样子。”郑瑾穆一听名字就感觉不错,正想着要不要请姜秋岩去后厨做一份尝尝,就见康飞拉着姜秋岩站了起来。
“郑东家,我和夫郎得去镇上买些家用,还得去前山接秋阳,家里还在盖房子得赶紧回去,就不多呆了,您要想吃什么有时间我们再给您做哈。”
康飞说着就拉着姜秋岩站了起来,今天郑瑾穆一直盯着姜秋岩出神,看的康飞心里发毛,这要是做起酸辣粉啥的,又没完没了的,还是别多待了。
郑瑾穆也看出了康飞的意思,只得苦笑了下,这太子殿下也太吓人了,害得他丢了体面,盯着人家夫郎失了神,怪不得人家夫君拉着夫郎就要跑。
“好,那就不留两位了,下次有时间再聚。”郑瑾穆招呼了一下,方管事就进来送康飞和姜秋岩下去了。
“岩岩,你说郑瑾穆今天是不是怪怪的,一个劲地盯着你看。”康飞见离水云酒楼很远了,才恨恨地和姜秋岩说道。
“确实有点怪怪的,今天一直端着架子。”姜秋岩附和道,“不管别人了,咱们赶紧去买东西吧。”
“嘿嘿,好,咱们不管别人。”康飞特别的开心,高兴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
嘿嘿,都是别人!!
姜秋岩和康飞在街上买了一些种子、盐、醋、酱油等零七八碎的东西,还买不少的面粉和糙米,就急急忙忙赶去了前山书院。
在接姜秋阳的时候,康飞和姜秋岩特意去找了周明奕和马怀安,同样给二人一份猪肉脯和方便面,毕竟秋阳就这三个好朋友,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主要是姜秋岩觉得方便面真的适合古代考试,方便、快捷,还能补充热量,最主要的是不用生炉子,姜秋阳还好,农家子生个炉子煮个粥完全没有问题,但周明奕和马怀安从小娇惯着养大的,仆从一堆,哪会干这些粗活,考试的只能干噎饼子了。
童生考试还好,一共考三场,每次考三天,修整一天再考下一场,每次只要在号里待三天,但考秀才中间没有修整,需要在号里待九天,就那狭小的地方待九天,睡不好就算了,再吃不好,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康飞和姜秋岩还碰到了朱茂青和他父亲、舅爷他们三个,都给周明奕和马怀安两人拿吃的了,虽然朱茂青的那份昨天就给了他父亲和舅爷,但也不好意思。
只得给吃货朱茂青拿了几个包子,让他们在路上吃,以至于最后姜秋光才拿到一个肉包子和一个素包子,看着朱茂青直瘪嘴。
接上姜秋阳后,两人带着姜秋阳去了最大的书肆,买了不少的宣纸,最主要的是给姜秋阳选了两支上好的毛笔、一块墨和一方砚台,以便童生考试的时候用,买完这些东西,三人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家。
三人回来以后,姜秋阳这三天几乎每天都到姜秋岩家报到,早晚跟着康飞伺候后院的秧苗、地瓜秧、土豆和黄豆,上午在家温书,下午再过来帮着康飞整理和誊写种植感想和笔记,姜平和庞氏也没敢说什么,就怕给儿子压力。
第90章 掉了马
十三那天吃完早饭,姜秋岩在池塘洗完衣服,正好看见自家的小鸭和小鹅在浮水,有感而发地朗诵了那首经典的《咏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你们赶紧长大,现在只差白毛了。”姜秋岩一边向小鸭和小鹅浇水,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大哥,你这首诗是谁写的,这诗写的太好了,非常自然、真切、传神!”
姜秋阳跟着康飞来打水,就听到了大哥朗诵的这首诗,真的写的太传神了,一个“曲”、一个“浮”、一个“拨”就勾勒出了鹅的动态美。
“曲项”与“向天”、“白毛”与“绿水”、“红掌”与“清波”的对比写出了鹅的线条美和色彩美,听觉与视觉、静态与动态、音声与色彩完美结合,将鹅的形神活现而出,而先生总说他写的诗虽然对仗工整,但缺少神韵,太过匠气!
“啊!”姜秋岩吓了一跳,“那个…那个…那个、那个我随便说的。”姜秋岩一激动脱口而出,便将人骆宾王七岁所作的诗按成他的了。
说完就后悔了,想说他说错了,然后突然想到他要怎么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骆宾王的,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就很……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大哥。”姜秋阳看见姜秋岩被自已吓了一跳赶紧道歉道。
“没事,没事。”姜秋岩摆了摆手,接着问道:“你认不认识骆宾王吗?”
“大哥,骆宾王是谁,我不认识啊。”姜秋阳疑惑地问道。
“听说是个诗人,我也不知道,就昨天在书肆旁边有个人说了本诗集,什么宾王的,我就随便问问,你没听说过就算了。”
“哦,那样啊,我昨天光看毛笔了,没有听见。大哥你能再说一遍刚才的诗吗?我记下来学习学习,我先生说我写的诗缺少灵气,中规中矩,拿不了高分,这次童生考试这科估计会落后很多,影响整体的成绩。”姜秋阳有点垂头丧气地说道,唉,他真的尽力了,但作诗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啊,哦,那个,秋阳作诗要多观察,观察多了就好了,就比如这池塘边的柳树,要赞美它,你想想怎么形容。”
姜秋岩本来不打算多说,但看到弟弟垂头丧气的样子,若真是因为作诗影响了童生考试,而他会的诗不说三五百首,几十首还是有的,到时候他肯定会愧疚,还是借中华优秀的古诗引导引导吧。
“柳树?”
姜秋阳看了看姜秋岩,又看了看旁边的康飞,又看了看池塘边的柳树,突然脑袋一片空白,有赞美山的,赞美花的,好像没有赞美柳树的。
“别着急,你好好想想。”一直没有出声的康飞,看着姜秋阳看过来的茫然的眼神,出声安慰道。
“可以想想现在的柳树有什么特征。”姜秋岩引导道
“我想想,杨柳依依盈碧水,芦花点点映蓝天。”姜秋阳琢磨了一下,慢慢地说了两句。
“秋阳,你可以不用想那些特别华丽的辞藻,就用最简单的文字就可以,越质朴越好,也许我说的不一定对啊。”
“大哥,作诗真的不是我强项,特别是咏物诗,唉,先生还猜这次童生考试可能就考这方面的,我学着前人的诗,改写了几首,不过看着都匠气太重。”姜秋阳有点无奈道。
“别泄气,唉,就说这柳树,你看大哥这样说行不行,‘碧玉妆成一树高⑴,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姜秋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说了贺知章的这首《咏柳》。
“大哥,你太厉害了,这写的也太好了,很简单,但意境又特别好,大哥要你去书院学两年,必成大家,我先生应该特别喜欢你。”姜秋阳激动地说道。
姜秋岩刚要再显摆一下,看着康飞投过来的若有所思眼神,顿时就冷静了下来,赶紧牵强地找补了一下。
“我们秋阳这么聪明,大哥肯定也不差呀,嘿嘿,你们在家背书的时候,我没少偷学,看到什么就琢磨了一下,秋阳你就记着作诗用最平实的语言就行,不用去堆砌华丽的辞藻,那样的诗咋一看挺好,仔细一推敲就完了。”
“嗯,明白了,大哥,我回去把你刚说的两首诗记下来,再去试着写写别的看看。”姜秋阳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好啦,好啦,岩岩也洗完了,咱们快回家吧,别在这吹冷风啦。”康飞拍了拍姜秋阳的肩膀说道。
姜秋岩一看康飞的眼神好像已经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回家回家,我还没牵大黑牛去后山吃草呢。”
康飞没有说什么,一手提着一桶水,一手提着姜秋岩洗完的衣服走在了前面。
“康飞,你把衣服给我提着就行,这样多累。”姜秋岩将洗衣凳从水里捞了上来,夹在左侧腋下,朝前面的康飞说道。
“没事,我这样正好平衡。”康飞回过头笑着说道。
“好吧。”这孩崽子就是这点不好,其实,嗯,也还好吧!姜秋岩忍不住笑了笑。
“呵呵。”姜秋阳在旁边笑了笑。
各自忙乎着,一晃就到了晚上,为了防止作弊,姜秋阳他们考试只能穿单衣,这二月的天早晚还是很冷,姜秋岩就将家里攒的皮毛都拿了出来,用菜刀一点一点将毛刮掉,准备拼着做一件皮衣。
都是一层皮衣怎么也要比单衣防风,这衣服做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只袖子没有上,姜秋岩想着今晚上上,明天给姜秋阳试试,不合适的地方还能改改,哪知刚拿出针线,就被康飞那头熊拉到床上压到了身下。
康飞亲了亲姜秋岩的眼睛,亲了亲姜秋岩的脸,亲了亲姜秋岩的鼻子,亲了亲姜秋岩的嘴角,最后才将头埋进姜秋岩的肩窝里,闷闷地问道:“岩岩,你不会离开我吧?”
“你说什么胡话!我离开你能去哪?”姜秋岩以为康飞是前天看到郑瑾穆又莫名其妙地有危机感。
“你就说你会不会离开我吧?”康飞还是将头埋在肩窝里没有动。
“不会,永远不会,行了吧,你闷不闷,快起来吧,都要压死我了。”姜秋岩推了推康飞,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这么壮的,压死他了。
“嗯,你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康飞稍稍支起了点身子,头依然埋在肩窝。
“我说你怎么了,我都说了郑瑾穆肯定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我们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瞎担心什么,你以为我是天仙啊,也就你稀罕我。”姜秋岩无奈地说道,这孩崽子怎么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你发誓。”康飞不为所动,继续保持着趴着的姿势。
“好好,我发誓,不离开康飞,否则天打雷……”
“不用说那个,我相信你。”康飞伸手捂住了姜秋岩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呜,呜,那你赶紧起来吧,都要压死我了。”姜秋岩左右转了两下头,才摆脱康飞捂在嘴巴上的手。
“嗯,让我再趴一会。”康飞用胳膊支起了身子,头还是埋在了姜秋岩的肩窝。
“都说不离开了,怎么还不开心了。”姜秋岩伸手抱住康飞,双手轻缓地拍了拍身上的人。
“没有不开心,就喜欢这样抱着你。”康飞侧过头亲了亲姜秋岩的耳下。
心里想道---岩岩啊,我不是怕你被郑瑾穆那小子拐跑了,而是怕你……
你一个乡下小哥儿,会识文断字就算了,就当你是和弟弟们学的,那你能将油菜种成树,能旱地育秧苗,能藤栽地瓜,还会做水煮鱼、酸菜鱼、拔丝地瓜、锅包肉等闻所未闻的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