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惜闻满脸无语的回头:“说的是人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秦诚月用手机帮他搜了搜,大声朗读道:“葡萄酒的酿造过程一般分为七步,首先第一步,采摘,这个你已经完成了,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二步,去梗破碎……第三步是发酵……”
他越念,严惜闻脸色越黑。
严惜闻上前把他手机直接抢了过来:“我谢谢你啊,好心人,我都不会用手机百度呢。”
秦诚月在他身边跳来跳去,想要把自己手机再抢回来,奈何长得没别人高,也没别人胳膊长。
他有点气恼,转头去看商烨,眼神求助。
商烨看着嬉笑打闹的两人,神色有点冷淡,顿了几秒,还是走上前,轻而易举从严惜闻手里将手机拿了回来,递还给秦诚月。
秦诚月有人撑腰了似的,变得更加嚣张,又开始继续念:“第四步就是压榨……”
严惜闻被他气得够呛:“再念一会把你哥叫来。”
秦诚月虽然并不怕他哥,但是目光看了眼坐在长椅上像长在一块了的那两个人,赶紧闭上了嘴巴。
他可不能让他哥来找罪受。
玩闹了一下午,天色也逐渐黑了。
几人留下来吃了晚餐,临走的时候又一人薅了几瓶酒走的。
严惜闻还恋恋不舍的:“我觉得你那个酒窖应该不错,下次再来我要直接去酒窖参观参观,我想见见世面。”
其实就是想去要酒,生要,反正江之屿买了这庄园看起来也就是玩玩罢了。
谁知道江之屿却搂着怀里的小Omega,说道:“我说了不算,你该征求主人的同意。”
“主人?什么主人?这庄园不就是花了高价买下来的吗?”
“不在我名下。”江之屿在慢条斯理的替小Omega擦试唇瓣。
几个人看样子都有点懵,除了一只脚已经踏出古堡大门的商烨。
“不在你名下在谁名下?花那么多钱买过来干嘛?难道还真送人玩啊?”
此话一出,江之屿用一副你有意见的眼神看过来。
严惜闻再看看今天一整晚都被他抱在腿上一口口喂饭的小Omega,不敢置信道:“难道在他名下?”
秦诚月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是没听错吧,这座庄园,是江之屿买来送给凌然的?!
凌然显然同样震惊不已,眼眸微微瞪大,一眨不眨的看着江之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脏跳动的很快。
这座葡萄庄园是什么时候被买下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归到了自己名下的?
江先生怎么又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他又该怎么感谢,怎么报答呢。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凌然才被从餐桌上抱起来。
江之屿没带他回二楼卧室,而是穿过一条幽长的走廊,来到了位于古堡地下室的酒窖内。
昏黄柔和的灯光在木制拱形的天花板上晕染开来,偌大的空间内排列着一座座整齐高大的橡木酒架,在昏暗的光线内仿佛沉默的卫士,庄重肃穆的陈列着无数稀世佳酿。
这些酒架色泽深沉,质地精良,岁月在其纹理间刻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为其增添了一抹古朴神秘的气息。一瓶瓶葡萄酒安静栖息在专属凹槽内,圆润瓶身在灯光下泛着幽微光泽,就连每一个标签上的字迹都古老娟美。
酒窖的角落处还有一座小型喷泉在潺潺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酒香,那是葡萄的芬芳、橡木的醇厚与岁月的沉香相互交织的迷人气息。
凌然鼻尖不停萦绕着这股醉人的味道,他看了看四周,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储藏了这么多酒,难怪严惜闻那么想来这里看看,确实是来见世面了。
江之屿抱着他在几个酒架之间走过,边走边看每个标签上写着的介绍,一连路过了几排都没有挑选到满意的,最后走到了一处停下,视线停留在其中几瓶酒身上。
白天给凌然挑的那瓶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只喝了那么一口就没再喝了,所以现在再亲自过来给他挑一瓶别的口味的。
当初买下这座葡萄庄园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看中了这里的酒窖,别人只知道买家花了高价钱,却不知这里存着的这些葡萄酒都很有收藏价值,并且还有一些品牌的酒品已经绝版了,以后只会更加值钱,所以这是一笔并不会亏本的买卖。
江之屿一手托着怀里人,另只手拿起来架子上的一瓶葡萄酒,放在凌然面前给他看清楚,询问他的意见:“这瓶喜不喜欢?”
上面写着一堆花里胡哨的连笔英文,凌然根本看不懂,就算看懂了他也不知道葡萄酒该怎么挑选,但是enigma还在看他,等他的回答,他只能胡乱点了点头。
江之屿放下,又拿起来另外一瓶:“这个?”
凌然又点点头。
“好好选,”江之屿在他屁谷上捏了把,“等会喂你喝。”
凌然赶紧摇摇头:“不要……”
他酒量不行,白天喝了那么一小口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再喝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喝醉。
江之屿没再询问他的意见,挑了瓶度数只有10%的,抱着他转身离开酒窖。
“今晚可以不吃药。”
说是不给凌然吃药,江之屿就确确实实做到了。
他耐心十足充分,毕竟已经吃了这么多天,现在也能沉缓下心思来。
循循诱导,徐徐图之。
刚才挑选的酒瓶打开,先哄着他,用教他品酒的名头,给他喂了小半瓶。
剩下的江之屿自己喝了个精光,直到两人全身都沾满了一模一样的醉人酒气。
被灌醉了的小Omega像是溢满了汁水快要流淌出来的小葡萄,比白天新鲜摘下来的还要更加水嫩可口些。
江之屿总是吃不够似的,捏着他也像捏住那颗皮肉快要爆裂开来的果肉。
卧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了面镜子,也或许是早就在那里了,只是这些天凌然一直昏昏沉沉,不是在睡着,就是眼前被朦胧的泪意遮掩着,根本没有发现过。
现在倒是想不发现也不行了,因为镜子被挪动过位置,正好摆在了床尾的墙边。
是一面足有两米宽的巨大落地镜,与整间卧室的欧式风格极其相配。
凌然偶尔会被捏着脸颊,被迫与镜中同样面色潮红神志不清的自己对视。
可他也分辨不出什么,只会被咬着耳朵在旁边诱哄。
“宝宝,睁眼。”
然后与一双水汪汪的湿眸对上,再把红红的眼眶哭的更湿些。
后来,凌然又觉得想上厕所了,而且很着急。
他不想再尿在床上,可没人理会他的诉求。
enigma是对他极度纵容,告诉他可以直接尿,就算弄脏了床单和被罩,再让人换干净的就好。
但小Omega隐忍得厉害,一边抽抽嗒嗒的掉眼泪,一边用力摇头。
“不,不要……不要……要,要去厕所……”
他已经过完了二十岁生日,按照法律可以结婚了,是个名副其实的大人了。
所以绝对不可以。
enigma偏偏当作没听见,过了好一会后,才大发慈悲地俯下身子,亲掉他的眼泪。
“还是想去厕所?”
小Omega用尽全身力气点头,整个人像是被潮水蒸熟的红虾,红嫩嫩的,躯壳一剥就掉。
“叫老公,老公抱着去,好不好?”
终究还是难以启齿的,小Omega咬着唇瓣,水濛濛的桃花眼委屈无措的睁着,黏湿的长睫颤抖两下,又有眼泪滚落下来。
他,他怎么能这样欺负自己……
呜呜……
enigma不厌其烦,又来吻他的眼泪:“不叫,就尿床上吧。”
“不要……不……”
小Omega摇了摇头,将糜肿的红唇咬出了一道不甚明显的褶皱,嗓音轻飘飘的发软,混了些甜腻腻嗲气,化不开似的。
“老,老公……”他抽噎两下,祈求道,“要,尿尿……”
宽阔健硕的脊背明显僵硬了一瞬,enigma眸色沉得厉害,太阳穴处赫然暴起的青筋在挣扎着叫嚣,正在妄图随着喷薄而出的龙舌兰信息素涌出来。
凌然眼眸瞬间瞪圆,太过凶猛的信息素让他接受不了,眼泪像是决了堤,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enigma只能一边安抚他,一边把他从大床上抱下来。
“好了,不哭了宝宝。”
enigma将他带到洗手间内,并没有把他放下,像给小孩子把尿式的姿势托着他。
小Omega累到极点,连抬起来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也确实用不到他自己做什么。
enigma贴着他后背,这才缓声道。
“尿吧。”
凌然又被端回了大床上, 最后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已经意识不清。
再醒来的时候仍旧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拥着,后腰处有只手一直在他背后抵着,能让柔软的小身子严丝合缝嵌进胸前。
凌然动了动身子, 便忽得被更紧地往怀中搂了搂。
“醒了。”
头顶传来低沉嗓音, 他仰头, 才发现江之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看着他。
脑海中又想到昨晚混乱不堪的记忆,凌然脸颊腾一下红了, 脑袋埋进被窝里。
被子里还有些残存的酒味和香味,是两人身上的信息素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一只手在底下伸过来,动作轻柔的覆在了小Omega已经鼓起来的小月复上。
只是隔着薄薄的皮肉在上面点了点,凌然就忽然发出声难耐的哭哼, 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有些慌乱的去推拒那只手, 随后自己用两只小手把肚子慢慢捧了起来, 呼哈呼哈喘着气,不肯再让别人碰。
江之屿再次伸手过去, 这次一点力气都没用, 只是握在了他的手背上。
“里面这么鼓, ”enigma语气专注认真, 问道,“是不是偷偷怀了小宝宝?”
凌然呼吸都顿住了, 漂亮魅惑的眼睛抬起来望着他,眼神很是无辜。
“没, 没有的……”
且不说他是第一次被体内成结,光是他那个小小的萎缩起来的生殖腔, 就是绝对不可能怀孕的。
enigma抬起来他的下巴, 又问:“那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凌然说不出口。
昨晚他被逼着做了多少事情, 只有enigma心里最清楚。
让喊老公也喊了,让喝酒也喝了,让含着也含了,听话乖巧的不可思议。
江之屿觉得以后应该不用再让徐观意开什么药了,酒窖里的几千瓶酒,他们可以慢慢喝。
即使肚子里已经很撑了,但江之屿还是让他一口不落的吃了饭。
吃过饭后,赵钦开车来庄园接了两人回御棠府。
已经在庄园里胡闹了这么多天,凌然心里一直记挂着工作,看起来比江之屿这个集团总裁还要操心得多。
不过以后就是总裁夫人了,帮自己老公关心关心公司倒也应该。
江之屿强行让他在家休息两天再去上班,要是凌然不听,他就让凌然接下来一个星期连路都走不了。
凌然老老实实听了话,在家里休养,有什么工作秦诚月会线上发给他,他在家里改改稿子,写写方案什么的也是一样。
那两枚戒指还在凌然手上,但他选择摘下来,好生收进了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
江之屿晚上回家,看见小Omega坐在沙发前的绒毯上敲电脑,两只手细白如玉,上面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眯了眯眼,一边扯开领带一边走到沙发旁边去,弯腰直接把坐在地上的人一把捞了起来,抱着他坐进沙发里。
“地上凉,”江之屿道,“回头让人换个厚点的地毯,这段时间不准再坐地上。”
天气已经入秋了,还没到用得着开地暖的季节,但大理石地板已经冰冷透骨,只是坐了这么一小会,小Omega两只脚就已经有点冰了。
江之屿握着他的脚给他暖着,看了眼他电脑上的文档,还是董氏专题的稿子,已经改了不知道多少版,还是没改到满意的程度,所以凌然这会儿是正在改第二十一版。
他看着电脑的神情专注,期间两只手一直没舍得离开键盘,敲了几个字之后,小脸皱起来,又全都删掉了。
“好难呀。”他轻声抱怨,像是撒娇。
江之屿于是在他电脑上划了划,大意看了下他的稿子架构,随后简短的提了几点建议。
“开头不要用这个案例,吸引力不够,我记得赵钦给过你董氏的相关资料,有一份是关于董晖在不同城市开设权色交易场所,并且跟那几个地市的高层领导都有利益输送的证明文件,用那个。”
说完,江之屿干脆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两手从他腰侧绕到电脑键盘上,开始劈里啪啦直接动手帮他改稿子,一边改,一边教,还一边征求他的意见。
江之屿的言语用词一贯是言简意赅,话风犀利,见血封喉,上次背他给自己改的稿子凌然就已经感觉出来了,现在亲眼看他把文字在自己面前敲出来,读起来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凌然哪里有什么意见,他心脏跳动的厉害,对enigma又是崇拜又是敬仰,他觉得江先生就算不是江氏老总,不出生在江家,靠着他自己的能力肯定也能混得出人头地,因为他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会,而且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样子。
要是江先生做新闻主播,那自己一定会每天守在电视机前专门看他。
“走什么神。”一只手在小Omega额前点了点,把他飘走的意识强行拽了回来。
凌然脸蛋有点红,赶紧去看屏幕。
江之屿已经替他把大体脉络又重新梳理了下,框架先架起来,剩下的就是往里面继续填充内容。
“开头先是我刚才说得那个案例导入,接着引用之前发生过的案件做印象加深,目的是引起群众共鸣,接着你和搭档主播配合着就前面两个案子各自说说自己的看法,你的部分我帮你写好了,等会自己顺顺。”
凌然认真的读了遍,发现已经写得很完美,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需要再改。
他对于现在这被江之屿改过之后的第二十二版稿子十分满意,很是开心的转过身来,两只手搂住了enigma的后颈。
“江先生,你好厉害哦。”
江之屿在他嘴唇上亲了亲:“叫我什么?”
凌然又叫了句:“江先生……”
江之屿唇角扬了扬:“昨晚还叫老公,今天就跟我生疏了。”
不提起来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凌然就觉得肚子里又开始有种快要撑破的感觉。
见他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江之屿拉过他的手,五指插进去跟他十指相扣,问道:“戒指呢?”
凌然很小声的回答道:“我没有弄丢,我都好好收起来了。”
“没有说你弄丢,”江之屿又亲了下他的手背,“就算弄丢了也没关系。”
凌然赶紧摇摇头:“绝对不可以,我一定会保管好的,是那么漂亮的钻石,不可以弄丢。”
“这么喜欢啊,”江之屿道,“以后再多给你买几颗,好不好?”
他捏了捏小Omega柔软的手指,说道:“每根手指上都戴一颗。”
一颗已经能把凌然压得手都抬不起来了,要是十根手指全都戴满,那也有点过于淫奢了吧。
凌然道:“不用了不用了,一颗就够啦。”
江之屿笑着道:“这么给老公省钱。”
凌然轻轻嘀咕了一句:“可是真的很贵呀……”
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眼睛里顿时冒出来明亮的光,看着enigma说道:“对了,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江之屿来了兴趣,没再束缚着他,给他穿好鞋才让他从腿上下来。
凌然踩着拖鞋跑回卧室,在一个小小的柜子里翻找,总算是掏出来一个压箱底的小盒子。
他两只手捧着,小心翼翼打开来。
里面只不过是一个已经坏掉了的脚环抑制器,还有一串手工制作的贝壳手链。
贝壳是他当时在蓝利亚海岛的沙滩上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捡回来的,特意挑选了最干净最漂亮,然后用心的穿成了一串漂亮的手链。
只是跟江先生送他的东西一比,这个礼物好像有点太普通,太便宜了,好像有点拿不出手了……
凌然突然又有点后悔,他想再把手链装回盒子里,却没想到旁边直接伸过来只手,将那条手链拿了过去,放在掌心里仔细看了看。
江之屿问道:“这是送我的?”
凌然像是后知后觉害羞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小小的手链上,每一片贝壳都被人仔细清洗晾晒过,然后一个个刷油穿孔,是花了心思才能做出来的礼物。
是小Omega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亲手做的。
江之屿把手链还给他,解开了手腕上的袖口,把手伸过来:“给我戴上。”
凌然轻手轻脚替他戴上,明显很开心,也有点小小的得意。
江先生的手生得很好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戴上这么一条有点幼稚的贝壳手链居然也不觉得突兀,反而显得有点可爱。
而且他对于尺寸的把握简直炉火纯青,手链不大不小,正正好好。
江之屿把他搂进怀里,低头在他鼻尖上蹭了蹭:“什么时候做得?”
凌然想也没想回答道:“就是从蓝利亚回来的时候呀,那里沙滩上的贝壳都特别特别漂亮,我捡了好多好多。”
“是么,”江之屿笑了笑,“当时怎么没送给我?”
“当时……”
凌然立即捂了下嘴巴,像是说错了话似的,再说下去他那点小心思恐怕就要完全暴露。
当时他和江先生可还没有这么熟,还不熟的时候就送人家自己亲手做得礼物,也有点太逾矩了吧。
只是他不说,江之屿也能轻而易举看穿他。
“是不是早就喜欢上我了?”
凌然仍旧不肯答话,脑袋抵在他胸前,耳根似乎也有点红了。
江之屿继续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给你临时标记?”
“还是在沙滩那次?”
凌然抬起来一只手,去捂enigma的嘴巴,声音祈求道:“别再问啦……”
如果真的论起来,他也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可能就是那次海岛的沙滩上,也可能更早。
早在江盛译代替江之屿参加电影学院演播楼的演讲上,他坐在台下,喜欢上的是那篇发言稿背后的灵魂。
江之屿也就真的没再多问,按着他的那只手,在唇边仔细亲了亲。
“谢谢宝宝,我很喜欢。”
凌然觉得自己手掌心里被亲得都有点痒痒的,只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手链,居然就会被人珍视成这个样子。
凌然于是也伸手搂住他的腰:“我以后也会给你送更加贵重的礼物的,我现在可以自己赚钱了。”
江之屿轻笑了声,应和地道:“好,宝宝赚钱养我。”
凌然抬头看着他,两人很自然地开始接吻。
吻着吻着滚到床上,但是不能再做,江之屿只能抱着他一起去浴室洗澡。
像淋湿一只小猫,把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抱出来擦干净,再躺回到床上。
凌然浑身热乎乎软绵绵地,被抱在怀里摸脑袋,摸得他舒服极了,灵魂都快出窍。
江之屿问他那个脚环抑制器早就已经坏了,为什么还一直没扔。
凌然迷迷糊糊地觉得困了,眼皮都开始打架,含混地说道不可以扔,因为那是江之屿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听到这个答案的enigma都怔住了几秒,随后才将怀里的小Omega更加紧密的揉进胸口。
凌然休息了两天后恢复了一些,便急着想回公司去上班,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他都开始想念他的组员们了。
赵钦照旧开车送他去公司,保时捷后面也照旧跟着两辆保镖车。
江之屿今早要去参加商会的第一届大会,两人就在楼下吻别。
赵钦早已经见怪不怪,开车经过跨江大桥的时候还在跟凌然汇报着公司里最近发生的事,以及董晖的案件最新进展。
“董晖大概率已经回国了,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一直没敢露头,公安那边也一直没找到他人在哪,不过江总也安排了人在找,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
今天吻别时间久了点,凌然出门有点迟了,赶上早高峰,排队过桥的车从两个路口前就开始堵,原本紧跟在后面的那两辆保镖车也被好几辆车挤到了后面去。
赵钦按了按喇叭,继续说道:“所以其实这段时间您不要在外面露面比较好,董晖报复心很重,您去上班都有点风险,虽然车后面也有保镖跟着,但是如果有些什么突发状况,还是很不好说,您是不能受一点伤的。”
凌然问道:“他要报复的人是我吗?”
赵钦道:“不止,但是肯定包括您,还有秦主播。江总只是不想把您当成金丝雀似的捆在家里,所以什么都是顺着您的意思来,您想来上班也依了您,只是江总总归不放心,明天我会再安排两辆车,四辆车跟着的话能保险些。”
凌然有些惊讶:“是不是太多人了……”
如果不堵车的话,他距离公司也就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要是后面再跟上四辆车,搞得跟个车队似的,好像阵仗有点太大了。
但赵钦不觉得阵仗大,要是他保护不好凌然那就是他的工作失职。
赵钦立即拨出去个电话,开始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来凌然这边。
凌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车后座听着,如果这样能让江先生放心的话,那他也没什么意见。
不远处的红灯终于变绿了,堵塞的车流也有了要开始松动的迹象。
赵钦一边用耳机接着电话,一边踩动油门发动车子。
保时捷才刚要滑行出去,从横向马路上忽得拐进来辆加塞的黑色面包车,稳稳当当将凌然的车截停。
赵钦看了眼那辆车,神色顿时冷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拨出去另一个号码。
只是还没等到电话那边接通,黑面包上就下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性alpha,走到保时捷面前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凌然猛地吸了一口气,就算他反应迟钝,也能看得出来这两人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打手之类。
并且那两人腰间有一点寒光冷冽的闪过,凌然看清楚之后,眼眸登时睁大。
那是一把被别在腰间的砍刀。
桥上的车流已经驶出去了几百米,这边还被堵着一步没动,后面被堵住的车子也有点不耐烦了,开始在后面疯狂按着喇叭催促。
那两个打手满脸横肉,其中一个被鸣笛声烦得没了耐心,干脆走到保时捷后面的那辆车前,从腰间将砍刀猛地抽出来,照着那块前挡风玻璃用力重击一下。
“砰”地一声,玻璃上以那处刀痕为中心轴朝两侧炸裂开来。
凌然被吓了一大跳,身子都猛然瑟缩了下,两手紧紧攥住了胸前的安全带,扭头去看赵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