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将人结结实实搂进怀里抱着, 他才能感受到,这一团温热绵软的小身子, 确实是他的小Omega每错。
凌然将脸颊深深埋进去,鼻尖也在用力嗅着,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香水味,还有隐藏在深层次的信息素,他甚至还觉得有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怀抱温暖又强势,能将他身上的那点冷意用温热的体温驱赶掉,他对此毫无遮掩的喜爱,贪婪,留恋,依赖,想要更深地进入他怀里,不仅是因为身体的本能渴求。
是因为他实在想念。
江之屿察觉到他还在不停往怀里钻,搂着他的手臂也越收越紧,几乎快要将他双脚离地抱起来。
雪在不知不觉间下得更大了些,江之屿朝对面的餐厅门口看了眼,刚才给凌然撑伞的那个白人alpha还站在原地望向他们,旁边站着正在向他挥手的秦诚月。
江之屿对着两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后把凌然半搂半抱着,直接带上了停在路旁的车上,随后车子径直离开。
赵钦也开车过来了,秦诚月还不忘跟Oliver道别。
“不好意思啊Oliver,那位是小然老公,他们这段时间异地,刚见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小然急着走,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您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Oliver捏紧伞柄,微笑道:“当然不介意。”
秦诚月点头:“那就好,那我也先回家啦,我们明天公司见哦。”
等到车子开走后,Oliver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他脑海中全都是刚才对面路灯下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们看起来那样相爱,像是什么都没法将他们再分开。
公馆距离总部大厦不过2公里,眨眼间就到了。
地上已经都是积雪,江之屿抱着怀里的小Omega下车,始终没让他沾到雪地。
公馆内的管家和仆人们都提前得到了消息,已经在主卧的浴室内放好了热腾腾的洗澡水。
江之屿直接迈步进去,蒸腾的雾气瞬间扑面而来,将两人浑身的霜雪都热化。
凌然还埋在他胸前不肯出来,两只手也抱得紧紧的。
江之屿牵着他的手掰开,面前的小Omega便忽然抬起脸来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水雾濛濛,无措的眨了眨,漂亮的眼睑红了一圈。
这是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不止是凌然难受,江之屿看见他这副可怜委屈的模样,心尖猛地颤了颤,像是快被震碎了。
他低下头去,轻轻含住那两片微微张开的唇瓣,在小Omega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勾着那条冒着香软湿气的小舌接吻。
凌然仰着头承受,一开始还只是有些缠绵的轻吻,后来伴随着凶狠的喘息和索取,这个吻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像是快要把他的灵魂都吸取出来,纠缠着吃进腹中,将两人彻底融为一体。
凌然有点站不稳,被逼着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身子一轻,直接被掐着腰抱坐在了高高的洗手台上。
这样两人的高度总算到了同一水平线,方便被人更好的捏住后颈,大张着嘴巴,供人予取予求地侵占。
两种味道的信息素也在口腔内进行着高浓度,高密度的激情互换。
凌然这段时间一直只能靠着提取液舒缓,现在这一个吻就能让他浑身发软,头晕眼花。
后颈处的阻隔贴甚至都没被揭下来,他却有种被这个吻标记了的感觉。
静谧的浴室内听不到说话声,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和啧啧的黏腻水声不断从门缝间泄出。
凌然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快被吃得发麻,他坐也坐不住,上半身变得软绵绵得,只有被腰后那只手抵着才不至于洗手台上滑下来,肺里的空气被挤占得越来越稀少,他小力挣扎了两下,喉间也发出几声呜呜嗯嗯的低吟。
可惜没被放开,声音反而被更深的堵回了喉咙里。
他实在有点受不住了,脸颊酡红一片,不知道是被热气蒸得,还是被这股浓郁到将他淹没的酒味熏得,总之他找到了个间隙,终于能够扭开脸颊,赶紧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
谁知道一只强有力的手跟过来捏住了他的下巴,不等他再多吸两口气,又纠缠着继续吻上来,将他刚才吸进去的气也尽数掠夺殆尽。
只是一个吻而已,凌然最后两手无力撑着大理石台面,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江之屿总算松开了他,抬手,替他将唇边不慎滴落的银丝擦去,然后开始着手替他脱衣服。
凌然自己没有什么力气,乖乖靠在背后的镜子上,低头看着那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一颗一颗解开他身上的衬衫纽扣。
像是将一枚光洁柔亮的水煮蛋从蛋壳中剥离出来,底下隐藏的肌肤白皙细嫩,完美无瑕,薄薄的肌肤覆盖着小巧玲珑的骨架,腿很长,腰很细。
江之屿帮他脱完之后,眸色深沉得看不清底色。
把小Omega打横抱起来,走到里侧的浴缸前,动作轻柔的将人放了进去。
凌然周身被温热的水流包裹,刚才在雪地里的寒意也消散的一干二净,尤其是刚才还得到了enigma的信息素抚慰,他极为舒适的靠在了浴缸内壁上,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江之屿在浴缸旁单膝跪地,替他试试水温:“要不要再热点?”
凌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眸中水光摇曳,轻轻摇了摇头。
江之屿摸摸他的脸颊,触感滑腻温热,让人爱不释手。
“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刚才不该抱着他在雪地里站那么久,今天这么冷,他穿得却不算多。
凌然又摇摇头,一只小手忽然从水面下伸过来,连带着雪白纤细的手臂,表面是一层湿淋淋滑腻腻的水色。
那只手轻轻拽住了enigma的大衣,随后嗓音软乎乎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进来……”
以前江先生经常会跟他一起洗澡的,今天为什么不一起洗了呢,刚才在外面明明江先生身上淋得雪更多些。
江之屿捏了捏他的手:“你先洗,我身上冷。”
话音刚落,小Omega嘴角撇了撇,眼眶更红了些,看起来像是快哭了似的。
“你不和我一起吗,”凌然吸了吸鼻子,“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这话像凭空生出千万根针,在江之屿心口猛地扎了下。
他哪里还能说得出拒绝的话,于是只能在小Omega红艳艳的唇瓣上吻了吻,低声道:“我先去脱衣服,然后过来陪你,好不好?”
凌然连这点让步也不肯给,两只手都伸过来,主动替enigma解里面衬衫的纽扣,手臂上滴落下来的热水将enigma身上那件名贵大衣弄得一团糟。
江之屿像是丝毫不在意,在衣服被人解到一半的时候,才有些迟疑的攥住了他的手。
但是阻止的举动晚了半步,凌然已经眼尖的发现了异样,他在浴缸内跪下来,上半身完全朝着enigma怀里靠近,扯着手中的衬衫往底下被掩盖着的躯体上看。
只是看了一眼,眼角就被迅速积聚起来的热泪挤垮,有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啪嗒啪嗒两声,滴到平静无波的水面上。
江之屿知道他看了会哭,身上再多的伤都没觉得怎么痛,可面前的小Omega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伤无声掉眼泪,却让他觉得心如刀割。
“宝宝,不哭。”
江之屿把外衣脱了,穿着衬衫,直接迈入浴缸内,将小Omega抱在腿上坐着,手上捧了把温热水流,慢慢替他洗掉眼泪。
“哭得我心都碎了,”江之屿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哄,“伤口都不疼了,真的,医生都说没事,不然我怎么能飞过来找你?”
衬衫湿了水,紧紧贴在肌肉喷张的身体线条上,有几道不是很明显的疤痕凸起,即使被衣服挡着,也能隐隐约约看出些大致轮廓。
凌然趴在他肩上,生怕会压到他的伤处,小心翼翼挪动了两下,往外避了避,哭得抽抽嗒嗒的,还不忘提醒道:“伤,伤口,不能,沾水……”
江之屿摸着他小脸上的泪意,觉得可爱又可怜,忍不住又亲亲他:“没事,已经长好了,你摸摸。”
凌然动作轻得可以忽略不计,用手指尖在enigma腹部那处最明显得凸起上缓缓抚摸下了,还是觉得心里疼得厉害,又劈里啪啦掉着眼泪哭起来。
“肯定,肯定很疼的……这都是,怎么弄的……”
江之屿怕吓到他,轻描淡写的把国内近期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董晖一直没放弃报复,跟千老联合做局引诱江之屿出面,江之屿正好在大肆撒网寻找董晖的下落,倒是没想到他会蠢到直接送上门来。
那天在游艇上的其实不止江之屿和董晖,只是其他人后来都先下了船,炸弹是董晖提前安置在游艇上的,操控器也被他捏在手上,然后他跟江之屿谈条件,要求江之屿放弃商会会长的职位,并且还要把他名下的江氏股份全都转让给自己,再送自己安全出国,否则两人就要一同葬在这片海域。
原本是必胜无疑的筹码,但是他威胁错了人,江之屿当着他的面把那份股份转让合同一点点撕碎了,又眼睁睁看着他按下了倒计时按钮。
游艇将会在两分钟之后爆炸,董晖人已经彻底被折磨得疯魔,素来平静的脸上表露出了狰狞底色,他站在甲板上,站在凌乱的海风中,声嘶力竭的问江之屿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还想要他怎么样,他都已经身败名裂了,被抓进去也一定会被判处死刑,难道江之屿宁肯陪着他一起死,都不愿意答应他的条件吗。
江之屿朝他走近,给了他一个理由。
董晖像是极其不敢置信,难道江之屿这样跟他作对,千方百计把他逼到绝境,就因为那个Omega?
就因为他一开始要把那个Omega当成会所玩物送人?!
这算哪门子狗屁理由!
董晖觉得江之屿一定是在骗他,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或交易。
他在爆炸前忽然掏出把黑洞洞的手枪,瞄准了江之屿的方向,他就算自己死,也必须要拉着江之屿一起垫背,他要让江之屿死在他前面。
可枪声没来得及响起来,江之屿随手从桌上摸起个钢叉,速度极快的隔空用力甩出去,钢叉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力道和角度都完美无缺,恰好直直插进了董晖握着枪的那只手背上,瞬间便将他的手背和手心扎了个对穿。
董晖痛苦哀嚎一声,手腕一松,手枪应声掉在了甲板上,董晖挣扎着还要去摸那把枪,江之屿一直在心里默默计数,时间差不多快到两分钟,他头也不回的跃进了深海中。
董晖看见江之屿跳进海里逃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倒计时按钮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安置在游艇上的炸弹也不过是他用来骗过江之屿的伪装,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炸弹,他就是料定了江之屿心思甚微,会跳船求生。
他赶紧用一只手撑着从甲板上爬起来,跑进船舱内想要立即驾船离开,这是深海区,没有游艇,江之屿想要光靠自己游到岸边,这辈子也不可能了!
游艇发动机轰鸣作响,才刚刚驶出去几米开外,“轰”得一声震天响袭来,巨大火浪将海平面都烧成了一整片赤红色,周围掀起无数雪白激荡浪花,飞溅起数十米高,随后又争相击落到海面上。
那艘游艇眨眼间便被炸成了黑焦残骸,上面安置的假炸弹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替换成了真的,只是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江之屿虽然已经提前跳船,但还是被剧烈冲击拍出去数米远,在手下人赶到之前,他已经因为撞击陷入了深度昏迷。
手底下的人也不敢妄为,把江之屿带回岸上后,送到了个隐蔽的地方养伤,按照江之屿之前的吩咐,对外所有消息都暂时封锁,就连商烨都被蒙在鼓里。
外面找江之屿的人不少,也不乏有想借机寻仇的,要是被人知道他身受重伤,还一连昏迷了数日,都不用说外人,恐怕最先乱套的会是江家。
直到昨天江之屿才刚醒过来,把剩下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尤其是跟董晖有过联系的千老,汤北等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冒着坏天气和暴风雪,赶来了伦敦。
虽然凌然听的是简化版本,但心里还是十分后怕,但凡这些事中江之屿有半点遗漏的地方,怕是就没办法好好的来伦敦看他,也没办法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
凌然忽然直起来身子,伸手继续去扯开enigma的衬衫,一边扯一边说道:“我要看看你的伤……”
不是自己亲眼看见没事,心里始终没办法安心。
江之屿怕吓到他,只给他看了胸口处最细最小的一道,应该是不知道被游艇上什么爆炸碎片划伤的,大剌剌的一道伤疤,横亘在饱满虬结的月匈月几块上,虽然形状不大,但是好像割得很深,即使现在已经愈合了,但外表层还是像沾着一层血痂。
凌然睫毛逐渐变得湿润,难怪,会在他身上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原来失去他消息的那两个星期,他是一直在医院里昏迷着,满身是伤。
凌然缓缓靠近了些,唇瓣上湿湿热热的,像含了口温软的水,很轻很轻的,在那道伤疤上印下个吻。
双唇软绵绵的贴在上面,并没有急于移开,保持着趴在他胸口的姿势,将那处伤口也暖得同样温热了之后,才慢慢抬起头来。
小Omega眼眸中水亮亮,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和心疼,问道:“我帮你亲一亲,会觉得好一点吗……”
不止是好一点,是好得太过火。
一股难以遏制的火气在奔腾着上涌,浴室内温度高涨,龙舌兰信息素在水面上迅速化开,将浴缸内满溢的温水熬成一池热酒。
被热酒熏涨得浑身发红发软的小Omega脱了力,栽倒进enigma怀中。
水满则溢。
凌然感觉自己今晚好像一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特别重要。
在听见enigma预告性的提醒后,他才恍然间被召唤回了那么一丝丝理智。
小Omega两手委屈的扶着肚子,哽咽道:“这,这里……有小宝宝……”
江之屿愣怔住,大掌缓慢地覆上他的手背,心中剧烈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兴奋,难怪他总感觉小Omega今晚有些不同寻常,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拼命让理智冷静回笼,先将小Omega从浴缸内抱出来,用宽大的绒毯将人裹住,再抱着放到大床上,仔细盖好被子。
房间内暖气开得很足,江之屿只是随便披了件睡袍,便拉开房门叫了几人进来。
宋义和管家,还有几个一直照顾凌然的仆人都急匆匆跑了进来,就连秦诚月都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也跟着跑过来。
江之屿坐在床边,一手抚着床上小Omega的脸颊,一边对站在屋内的众人道:“谁先说。”
管家:“江先生,我已经派人去请医生过来了,就是一直为凌先生照看身体的那位家庭医生,具体的情况那位医生可以非常详细的告知您。”
宋义:“江总您放心,凌先生目前怀孕应该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就医生之前的话来说,他们两个情况都很好。”
仆人:“凌先生每天的作息也非常规律,十一点之前会睡觉,早上七点钟起床,是很健康的作息。”
只有秦诚月抓了抓头发,问:“大半夜的,什么情况?小然脸怎么那么红,他身体不舒服,难道是发烧了?”
江之屿看他一眼:“不烧。”
秦诚月讶异道:“你不会是才知道小然怀孕了吧,你们刚才,没干什么吧?”
刚才两人一回来就直接进了浴室,其他人根本没有插话的功夫,确实是太长时间没见,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要不是凌然自己想起来说了,恐怕现在他都已经在凌然体内成结了。
得看干到哪种程度才叫没干什么。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又紧急替凌然检查了下身体。
江之屿问道:“医生,我的伴侣是怀孕两个月么?”
刚才那种直冲天灵盖的亢奋和喜悦已经被他克制压抑下来,不管医生说出怎样的答案,他都能坦然接受。
即使医生现在说之前都是误诊,凌然根本没怀孕。
可医生收起仪器,郑重地点点头:“是两个月没错,但他是不是前期孕吐反应比较严重?我看他身形偏瘦,可能没有很好的补充营养,这对于孕夫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江之屿呼吸有点轻:“好,我会好好照顾他。”
医生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江之屿上下打量了一圈,忍不住提醒道:“先生,因为您是enigma,您与Omega的结合属于特例,现在您的Omega既然已经怀孕了,那您更应该时时陪在Omega身边,不仅要给予他信息素的安抚,更加要给他心理上的抚慰和依靠,孕期的Omega只会更加娇贵脆弱,尤其是在孕早期,有必要的话我建议你们不要再两地分居了。”
闻言,江之屿沉声:“我会一直陪着他。”
如果知道小Omega怀孕了,当初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把小Omega孤身一人送来伦敦。
医生见他如此配合,便又多说了几句:“还有啊,要记得带Omega定期去医院产检,或者我过来给他做定期检查也可以,再就是不要让他情绪起伏过大。”
医生说着,看了眼小omega艳红的脸蛋:“在孕早期的这几个月内,也一定要避免剧烈运动。”
江之屿问:“多剧烈才算剧烈?”
医生道:“如果是enigma的话,前三个月一定不能在生殖腔成结。”
江之屿又问,只是前三个月不能,那过了三个月是不是就可以。
医生说那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果体位和方式得当的话就行。
江之屿详细问了几个问题,医生极有耐心的一一解答,两人一本正经的语气,像是在讨论着什么学术课题似的。
秦诚月实在不好意思听下去,赶着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先出去了。
医生最后交代道:“孕后期的时候可能需要配合方法提前对Omega的生殖腔进行按摩疏通,不过这都是怀孕到了八九月份的时候需要做的事情,现在您只需要先知道会有这么个过程。”
江之屿全都应下,才让人送了医生出去。
凌然一开始是有点醉了,脑袋里也晕乎乎的,躺在床上一直感觉天花板和床在转,所以他闭着眼睛,乖乖任由医生给他做着检查。
到了后面江之屿和医生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但是听着那些尺度颇大的话题,尤其话题的主人公是他,他脸蛋慢慢升温,快要在被子底下烧起来了。
他特别想起来捂住江先生的嘴巴,请求他不要再问的那么详细。
直到听见房门打开又再次关上,凌然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被子掀开,他被搂进个紧实密切的怀抱中,只是这次小腹的位置被人特意小心避开。
江之屿把怀里的小身子往上提了提,看见他紧闭的长睫一直在扑簌簌震颤,装睡都得那么不像,让人看了忍不住心软得一塌糊涂。
勾着唇角轻轻笑了声,低头,贴着他的唇瓣缓缓厮磨,吮着吻了会,才留恋不舍的松开,只是黏糊糊碰着,沾着。
心中感受万千,无法尽数让他感知,最后也只能用最贫瘠的语言表达。
“辛苦了,宝宝。”
“我爱你。”
那两片长睫颤得更厉害了些, 像振翅欲飞的蝶。
江之屿伸手,在脆弱的蝴蝶翅膀上轻轻拂过,最后指尖停留在他眼角。
凌然觉得眼睛发痒, 慢慢睁开, 无措间撞入双漆黑幽深的眼眸中。
里面承载着无可比拟的温柔, 像深不见底的海浪,汹涌着将他淹没。
他眨了眨眼睛, 再也没办法装作没听到刚才那句话,心脏跳动的有点快,深呼吸也解救不了。
手掌无意识贴紧了小腹,很小声的问了句:“是因为, 我怀了宝宝吗……”
江之屿在他眼角亲亲, 搂得他更紧了些:“是对你说的太少。”
凌然有点没明白:“什么呀……”
江之屿摸完他的眼角, 指尖又落在小巧挺翘的鼻尖,最后缓缓滑向蒙着层水光的唇瓣。
enigma像是世间最有耐心, 也最慈悲妥帖的伴侣, 对不谙世事的小Omega要进行悉心教导。
“不是因为有宝宝, 也不是因为其他任何原因, ”江之屿看着他,嗓音又低又缓, “只是因为你特别好,特别值得被爱。”
“所以我喜欢你, 爱你,也可以理解成非你不可, 离不开你, 想和你共度余生。”
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小omega的手抵在自己心口处, 让他感受到底下阵阵有力跳动的心脏。
凌然像是有点呆住了,眼眶微微发湿,仰着小脸看着enigma不说话,婉转的眼神却能诉说千言万语。
江之屿被他看得心尖发软,低下头和他鼻尖相抵,用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道:“宝宝,说你爱我。”
他连给小Omega的爱也是这样强势偏执,专横霸道,一股脑全都抛出去,小Omega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他也有办法让他接受。
凌然没有拒绝的权力,他也从没想过要拒绝,只是乖乖朝着enigma也凑近了些,随后轻声说道:“我爱你,我也离不开你的……”
他第一次这样吐露心声,说完之后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敢再看江之屿,眼睛也低低垂下来。
enigma却没打算放过他,抬着他脸颊,深深看进他眼底。
“刚才有没有弄到里面,疼不疼?”
小Omega摇摇头,很是羞赧地舔了下唇瓣。
大掌贴上他月土皮,掌心里的温度比小Omega身上任何一处都要高一些,热乎乎的,隔着薄薄的肌肤,像是能够触摸到里面还没成型的孩子。
江之屿产生一股很奇妙的感觉,他是因为爱着小Omega,才会对他肚子里的小生命也怀揣了些爱意。
但是怀里的人这样瘦,这样小,几乎让人难以相信他身体里更小的生殖腔内能够再盛得下一个小生命。
江之屿顺势丈量他细得可怜的腰身:“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瘦了。”
凌然怕他生气,连忙解释道:“我有好好吃的,但是有时候吃不下去,吃了,也会吐出来……就不太想吃了。”
江之屿想到医生刚才说的孕吐反应,摸着他尖尖细细的下巴,问:“这样吐了多久?”
凌然嗫喏道:“差不多两个星期。”
江之屿对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比他本人还要清楚些,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宽慰道:“是孩子不乖,闹得你身体也不舒服,如果怀孕真的太辛苦,我们可以以后再要孩子,或者不要。”
这才只是孕早期,他的生理反应就这么严重,要是到了中后期还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医生现在就开始提醒孕后期要做的舒缓事宜,说明到时候Omega要承受的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