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小五诧异：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没有见过这条鲛人……
于是他又壮着胆子凑近了一点，这回终于看清了。
原来那鲛人长着俊秀的面庞，面容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出来的一般。
看起来年纪不大，透着一股青涩和单纯。
上半身与常人无异，结实的胸膛，修长的手臂，肌肤光滑细腻。
下半身是一条青色的鱼尾，鱼尾上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由于刚才在地上拖行，尾巴处还沾了不少的沙土。
“唔……唔……”那鲛人又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然后用手指了指东方小五的方向。
魔医转头，吓得东方小五转身又躲进了阴影中。
“都跟你说了，那玩意儿不能吃！你以前吃点小妖小魔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咱不吃那玩意儿，脏！来，吃鱼！”
魔医又嫌弃的瞥了小黑猫一眼，然后又从背篓里拿出一条新鲜的鱼。
此时的小黑猫由于身上沾了鲛人的口水，再加上刚才又在泥土里滚了一圈。
身上的毛结成一团一团的，沾满了尘土和杂草，跟个脏脏包似的。
“哼！嫌我脏！老子还不稀罕给他吃呢……”东方小五在原地转了个圈，心中满是愤懑。
然后抬起爪子又抹了把耳朵，试图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却只是徒劳。
这时候，一直盯着他的鲛人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山洞中回荡。
魔医激动的丢掉了手里的鱼，那鱼掉到地上还弹跳了几下。
“你……你笑了……”魔医的声音因为惊喜而颤抖，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鲛人又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小黑猫，魔医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后快步走到东方小五面前，就着他的脖子将他整只猫给拎了起来。
“喵喵喵喵喵（放开老子）……”东方小五拼命扑腾着四肢，试图挣脱魔医的束缚。
“你想要养它，是不是？”魔医将小黑猫递到了鲛人面前。
鲛人接过小黑猫点了点头。
动作温柔而小心，然后将它抱在了怀里，顺手还撸了撸它脏兮兮的毛。
“喵喵喵喵喵（养你大爷）……”东方小五愤怒地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抗拒和不满。
魔医宠溺的摸了摸鲛人的头，“好！你一个人在这里也挺孤独的，那就留下它吧！反正，鱼有的是，一只小黑猫还是养的起的！”
小黑猫在鲛人怀里不停的扑腾着，那鲛人以为是小猫饿了，就伸手抓起地上的一条鱼。
趁着东方小五还在那喵喵叫的时候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一股鱼腥臭瞬间直接冲进了东方小五的鼻子嘴巴，味道浓烈刺鼻，让他直犯呕。
但是又由于那条鱼太大，堵住了它整个嘴，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它的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身体因为难受而扭曲着。
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魔医皱了皱眉，然后伸手将塞在东方小五嘴里的鱼给拔了出来，“你不能这么喂它，他才那么点大，会被噎死的！”
鲛人委屈的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泪花。
但没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天真的表情，然后将小黑猫轻轻的放到了一旁的石头上。
重获自由的东方小五刚想跑，尾巴却又被狠狠的拽住了。
身后一个大力将他拽了回去，四个爪子在地上磨出了长长的痕迹，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
“喵呜（老子不要你养）……”东方小五绝望地叫着。
这时候，魔医又从背篓里面拿出一条麻绳套在了小黑猫的脖子上，然后将绳的另一头递给了鲛人。
“这样它就不会乱跑了……”
这下好了，真的是好奇心害死猫！
东方小五此刻耷拉着脑袋被拴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然后一脸惆怅的看着对面这一魔一鲛含情脉脉，你侬我侬，心里直作呕。
他喵的，早知道就不来这了……
魔医又在这洞中逗留了大约一个时辰后，背上背篓离开了。
走之前还特意叮嘱鲛人不可以随便出这个洞。
于是，这个偌大的洞里面就只剩下了一猫一鱼面面相觑。
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滴水声打破这份寂静。
东方小五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绳子，可是那绳子绑得很紧，根本拔不下来。
他又张开嘴去咬绳子的另一头，牙齿在绳子上摩擦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就在这时，鲛人起身将它抱进了怀里。
他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些低沉含糊不清的声音。
像是被压抑在喉咙深处的痛苦和无奈，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这时候，东方小五才想起先前魔医说的话，这鲛人是被自己给弄哑的……
可是他对这部分完全没有记忆，甚至连鲛人的样子也想不起来。
脑海中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怎么也看不清真相。
再加上那天晚上右护法醉酒时透露的信息，“说他东方青玄是金渊的傀儡！”
那句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在他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团又一团的迷雾直让他脑壳疼。
夜幕降临，洞内越来越暗，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缓缓地笼罩了整个洞穴。
东方小五也不知不觉趴在鲛人的怀里睡着了。
可是，当他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恢复了人形。
周围的环境显得如此陌生和空旷，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而且尴尬的是，每次变身小黑猫后，衣服都会被留在原地，所以现在的他，身上一丝不挂。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他抬头瞥了一眼鲛人，发现对方也睡熟了。
于是他轻轻挪开对方的手，然后蹑手蹑脚的正准备逃出洞去。
可还没等他站稳，敏锐的感知让鲛人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瞬间进入了防御状态。
只见他瞳孔骤缩，整个眼睛变成了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下半节鱼尾支撑，整个人站立起，身姿挺拔却充满了攻击性。
他耳后的鳍竖起，如同锋利的刀刃，双手护在胸前。
手指间冒出尖锐的长指甲，那指甲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感觉下一秒就要上来挠人。
这时候东方小五才看清鲛人的手指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粉红色的蹼，在紧张的气氛中微微颤抖。
“别激动！我是小黑猫……喵……”东方小五往后退了两步，故意夹着声音学猫叫。
可是鲛人压根不买账，他咧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嘴里还发出沙哑的嘶吼声，仿佛在警告。
“我真的是小黑猫，不信我变给你看！”东方小五又变回了小黑猫。
鲛人看见小黑猫，眼神瞬间变得温和，先前的警惕和凶狠瞬间退去。
因为紧张全身竖起来的鳍也都收了回去，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他刚想伸手去抱地上的小黑猫，结果它又变回了东方小五。
鲛人瞬间又进入防御状态，眼神凶狠的盯着东方小五。
“哎？不是……我都跟你说了我是小黑猫，你也看到了……怎么还……”
还没等他说完，鲛人便瞬间移到他的面前，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力量大得惊人，让东方小五几乎喘不过气来。
“疼疼疼……要死了……”东方小五快要窒息了，脸色涨得通红，声音都变得嘶哑。
无奈，他又变回了小黑猫。
鲛人见到小黑猫，又恢复了平静。
那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眼中的凶狠也化为了温柔。
“我靠，这鲛人压根就听不懂人话……这魔医到底是怎么跟他沟通的？”东方小五满心无奈，只能任由这鲛人抱着自己撸毛。
过了一会儿，鲛人终于放开了他。
东方小五获得自由的瞬间，立马撒丫子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又变回了人形。
可是刚到洞口，那鲛人又似鬼魅般的闪现到了他面前。
露出了凶狠的模样，那狰狞的面孔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感觉下一秒就要吃了他。
于是，东方小五变猫，鲛人笑。
东方小五变人，鲛人凶。
一来二去，他也累了，索性就摆烂不跑了……
一鲛一猫最后都累的倒在石头上相拥而睡。
变成小黑猫的东方小五在第二日醒来后，焦急的在原地转圈。
它的爪子不停地在地上刨动着，仿佛这样能刨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这鲛人听不懂人话，而现在自己根本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可怎么办呀？
“喂，你小子……”刚喊出口，东方小五就被自己的声音给惊讶到了，“咦？我能说话了，我能说人话了？”
现在的他还是小黑猫形态，原本只能发出“喵喵”的声音，这会儿，他居然能说话了……
于是他跳到了鲛人身上，咳了两声，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那个……你这小鲛人，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人话，但是我现在告诉你，老子不是你的宠物，我现在必须得离开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鲛人愣愣的看着它，眼神迷茫。
于是东方小五继续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说道，“我……是个人……也不对……是只妖……现在……我要回去……拿我珍藏的酒……好喝的……所以必须得离开这里……懂了吗？”
鲛人的眼睛忽然亮了，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哎？他听懂了？
于是东方小五又跳到了地面上，尾巴翘得老高，还蹬了蹬后蹄子，扬起一阵土。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走了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洞口跑去。
穿过瀑布后，他回头看了看，那鲛人还真没有跟出来。
瀑布的水花溅落在他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他望着身后那幽深的洞穴，心中暗自庆幸。
随后他迅速来到了自己先前变身的地方，然后心中默念口诀又变回了人形。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变化而微微波动。
然后他又蹲下身将自己先前藏起来的衣服又套在了身上。
那衣服带着些潮气，但好歹能蔽体。
做完这一切，他美滋滋的迈着步子想要回去找他藏起来的美酒喝。
可一回头，又吓了他一跳，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那小鲛人正站在他的身后，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眼神炽热而坚定，仿佛要把他看穿。
“哎呦我去……”东方小五被吓的心砰砰直跳，手不自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恢复平静。
“小祖宗，你怎么又跟来了？……不是说好放我走的嘛？……你又反悔了啊……”
这会儿的鲛人并没有对人形状态下的小五表现出警惕，而是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东方小五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想跟我走？”
鲛人点点头。
“你想喝酒？”东方小五再次发问。
鲛人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好！哥就带你下山喝酒……”说着，东方小五就拉起鲛人的手，想要带着他一起下山。
可是两人还没走出几步，鲛人就发出痛苦的声音。
东方小五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鱼尾被地上的荆棘给划破了。
“哎，真麻烦！你能变出两条腿吗？”东方小五皱起眉头，一脸焦急。
鲛人摇摇头，神情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东方小五叹了口气，“好吧！来！我背你……”他蹲下身子，展现出一副仗义的模样。
东方小五背着鲛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在山间绕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他藏酒的洞穴。
随后，他气喘吁吁地将鲛人放在了地上，然后双手叉着腰，嘱咐道：“看着个子不大，人倒是挺沉的……在这等着，别乱跑……”
说完，他摸着布满潮湿苔藓的石壁走到了山洞最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两瓶酒。
“小宝贝儿，让你们久等了！”然后他又沿着石壁返回。
站在鲛人面前犹豫了片刻，最后将手中那瓶小一点的酒递给了他。
“给！这可是上等的梅子酒……我都还没来得及尝，便宜你了……”
鲛人笑着接过他手里的酒，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灿烂而纯净。
然而还没等东方小五反应过来，他就直接将整瓶酒都塞进了嘴里。
“哎？哎！！……不是……谁告诉你酒是这么吃的？”
东方小五被吓得差点惊掉下巴，眼睛瞪得浑圆，赶紧伸手想要将酒瓶从他嘴里拔出。
可是鲛人以为对方是不想给他，于是愤怒的拍掉了东方小五的手。
那力量极大，打得东方小五的手瞬间红肿起来。
东方小五提着自己被拍肿的两只手吹了吹，欲哭无泪，“他娘的，你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啊……”
鲛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做的不对，一脸委屈。
东方小五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一个人默默的走到了角落坐下，打开酒瓶，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他仰头轻轻抿了一口，脸上洋溢着满足和陶醉，“啊……爽……这酒……极品……”
鲛人叼着酒瓶，在一边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错误。
于是他学着东方小五的样子，将酒瓶打开，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
酒入喉，鲛人被呛得直吐舌头……
“哈哈哈……瞧你这德行……没喝过酒吧？……”东方小五抱着酒瓶笑得前仰后翻。
鲛人见他嘲笑自己，于是便赌气般的又仰头猛喝了一口。
喝完后，他甩了甩头，然后打了一个饱嗝，从嘴里面吐出一个泡泡。
那泡泡晃晃悠悠地飘向空中，折射着洞穴内微弱的光线。
东方小五缓缓从地上爬起，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晃晃。
然后颤颤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中的酒瓶递给了他，“来尝尝我这个……”话语中带着几分醉意和豪爽。
鲛人此时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冲着东方小五笑了笑，然后低头就着他的手将那瓶酒都给喝了……
东方小五这才后知后觉的收回手，感受到酒瓶轻了不少，然后仰头将瓶子往嘴里倒了倒，发现里面一滴酒都没有了。
“你个破鱼……一滴都没给我剩……咱说好了……你喝了我的酒……以后就不准再吃我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些许埋怨和不甘。
鲛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那脑袋上下晃动，如同捣蒜一般。
东方小五看着他这样子笑了笑，伸出小手指说道，“来，拉勾！”
鲛人抬头茫然地看着他，然后也伸出了自己的蹼。
东方小五的身子晃晃悠悠，他想去勾鲛人的小手指，可是发现戳了半天都被那指间透明的蹼给挡住了，没勾到他的小手指……
最后他放弃了，然后甩了甩手，指着鲛人的鼻子说道，“哎……算了……反正记住，你……以后……就是我东方小五的兄弟……不准吃我了……听见没有？”
这会儿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哭了起来……
紫色的珍珠顺着他的脸颊，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那珍珠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洞穴中格外清晰。
“哎呀，你别哭呀，这……这到底是咋了？我也没……欺负你呀！”东方小五急得在原地转圈圈，脸上满是慌乱和无措。
哭了一小会儿之后，鲛人再度绽放出原本的笑容。
接着，他弯腰将地上的珍珠小心翼翼地捧起，递到东方小五跟前。
“给我的？”东方小五满脸茫然，疑惑地紧盯着他手中那捧珍珠。
鲛人认真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又诚挚。
东方小五把珍珠紧紧握在手中仔细瞧了瞧，忍不住惊叹道：“我去……这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然后，他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鲛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地说道：“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咱们卖珍珠，再买酒喝……”
第60章 还跑吗？╯▂╰
两人喝得酩酊大醉，直至东方小五被腹中的饥饿感唤醒，这才勉勉强强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出去寻找吃的。
走之前他又瞧了一眼那条鲛人，只见他已然醉得人事不省。
想着估摸他没有个把时辰也醒不过来，于是东方小五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未曾料到，当他火急火燎地拿着从厨房偷偷顺来的包子再次回到洞穴时，却惊觉那条鲛人已经不见踪影。
“喂！小鱼？……鲛人……你在不在？跑哪去啦？哥给你带包子来了……”他心急如焚地在周围搜寻了一圈，却丝毫没有发现鲛人的身影。
于是，他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愤愤地吃起了包子。
一边吃一边还不停地嘟囔着：“走也不知道说一声！还害我大老远的那么着急跑过来……”那话语中满是埋怨和不满。
吃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个包子，他盯着那包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最后到底还是没舍得吃，将那两个包子放置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然后拍拍屁股，便扬长而去。
可就在他返回右护法宫殿的途中，忽然迎面碰上了神色焦急、脚步匆匆的魔医。
对方行色匆匆，满脸忧虑，似乎是在找寻什么要紧的东西。
他也没有过多思量，便径直朝着右护法的住所大步走去。
“站住！”忽然，一声低沉的喝令传来，犹如沉闷的雷鸣在耳畔轰然炸响。
东方小五闻声转身一瞧，站在眼前的那人正是魔医。
“有……有事吗？”他的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慌乱之色。
魔医目光犀利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犹如审视犯人一般，而后质问道：“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哪个宫的？”
“右护法大人的侍从……前几天刚到的……”
东方小五低垂着头，压根不敢与魔医对视，内心忐忑极了，唯恐被对方发现自己就是那只曾遭他嫌弃的脏小猫。
魔医在他身旁缓缓绕了一圈，步伐沉稳而迟缓，接着又凑近他仔细地嗅了嗅。
那距离近得让东方小五浑身不自在。
东方小五赶忙往后退了两步，“大人……您……这是干嘛？”
“你身上怎么会有鲛人的味道？”魔医神情凝重肃穆，眉头紧紧皱起。
“啊！？”东方小五赶紧低头闻了闻自身的味道，“没有啊……全是酒味……”
“不对！不对……分明有他的味道……你是不是见过鲛人？”魔医猛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那力量大得惊人，使得东方小五丝毫挣脱不得。
“我……我……”东方小五刚欲狡辩，未曾想几颗紫色的珍珠，竟从他的袖口掉落而出。
魔医死死盯着地上那些紫色的珍珠，拽着东方小五衣襟的手再度加大了力度，与此同时，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狰狞。
“你把他怎么了？快说……”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狠狠挤出来的。
东方小五被勒得极为难受，呼吸也都变得不畅，“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放手……”
他的脸庞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地试图掰开魔医的手。
魔医直接猛一用力，将东方小五重重摔倒在地，而后抬起脚，恶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
“不知道？那你这些珍珠是从何处得来的？……嗯？是不是你把他给藏起来了？……”
东方小五由于之前喝了酒，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脑袋依旧昏沉迷糊，再加上自己原本就不是魔医的对手。
此刻只能痛苦地倒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凭魔医踩着自己。
“大人……这里面肯定存在着什么误会……您先高抬贵手啊……啊不，是贵脚……我……我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东方小五使出浑身力气，双手牢牢地握住魔医的脚，拼命地想要将其挪开。
然而，此时的魔医似乎已然彻底丧失了理智，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好！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话音刚落，他便抬脚松开了对东方小五的压制。
重获自由的东方小五匆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随后怯生生地偷瞥了一眼身旁怒不可遏的魔医。
“说吧！这些珍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魔医一脸嫌恶地拍了拍自己鞋子上的灰尘。
那姿态仿佛东方小五是某种令人作呕、极度肮脏不堪的东西。
“我捡的……”东方小五的声音细小如蚊蝇。
“呵呵……捡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话音未落，魔医便恼羞成怒地抬起腿，再次狠狠地踹向了他。
“哎呦！疼！”东方小五抱着自己的腿，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快说！你到底把他怎么了？”魔医暴跳如雷，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我不知道……我都说了，这珍珠是我捡的……”东方小五蜷缩着身体，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
“不说是吧？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只听魔医话音刚落，他便迅速地从袖中抽出一根长长的软鞭，那软鞭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朝着东方小五身上狠狠甩了下去。
东方小五见状，大惊失色，匆忙伸手去抵挡，胳膊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嘶！……”东方小五倒抽一口凉气，疼得呲牙咧嘴，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还不说？”魔医双目圆瞪，额头上的青筋暴突。
“我说我说……他……我在山脚下的洞穴里遇见了他……他……他在喝酒……喝醉了……”东方小五一边颤抖着揉着受伤的胳膊，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
“胡说！他怎么可能会喝酒？”魔医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无比狰狞。
“既然你都不相信，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东方小五一时气急，梗着脖子大声喊道。
“走！带我去……”魔医伸手就要去拽他。
东方小五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突然指着后方大声叫嚷道：“鲛人在那儿！”
就在魔医转身的那一刹那，东方小五瞬间化作了小猫的模样，紧接着撒开四蹄，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魔医这才惊觉自己被骗了，再度转头，只见那小子已然消失不见，而不远处唯有一只狂奔的小黑猫。
“好哇！原来是你……”
魔医身形一闪，一个纵身飞起，眨眼间便跳到了小黑猫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