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舟放下书,发现和时樾聊天的欲望远大于书对他的吸引。
鉴于上次时樾在傅家老宅家宴上的语出惊人,傅珩舟知道他对傅家人的表里不和看得清楚,心里如明镜一般,但是没有傅珩舟的准许,时樾又绝对不会越界,展露出自己的好奇心来。
客厅的挂钟一刻一刻地往前走,时樾任由傅珩舟看着他发呆,却不开口制止,也不大幅度动作地影响到他。
时樾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好像天生就擅长等待忍耐。
傅珩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他。
时樾应该拥有知情权。
“前段时间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初步有了结果,所以后面几天会闲下来。”
傅珩舟开了个头,将追问的权利交给时樾。
时樾很聪明地知道他想让自己说什么,也清楚这是傅珩舟向自己开放内心的第一步。
他当然不负所望,所以笑着,直视着傅珩舟的眼睛,问道:“那,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
傅珩舟看着他,眼底的凝重被青年的笑容融化,即将说出口坦白的话也变得轻松。
“自我接替老爷子成为集团总裁后,傅家其他人就一直暗中和我作对。从我受伤后,这种情况更甚,所以,我做了一件事,让他们安分一阵子。”
具体怎样对付他们的手段傅珩舟没有告诉时樾,他私心不想让时樾知道那些肮脏,更害怕时樾会对自己改观。
他只想留给时樾最好的一面。
谁料时樾听完,问了一句傅珩舟完全没想到的话。
他说:“那你开心一点了吗?
傅珩舟一愣。
他想过时樾会问的几种问题,时樾或许会问傅家哪些人是不安分的,或许会问傅珩舟具体做了什么,或许会问事情解决了怎么样……
他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将自己的私心、自己不好的一面,通通向他坦白,只要时樾问。
他总是无法拒绝时樾的。
但是时樾没有,这些都没有问。
他只是说,那你开心了吗。
时樾没有明说,但傅珩舟已然了解了他的想法。
其他人、其他事,在我这里都算不上重要,我只想知道,做了这一切之后的你,会开心吗。
傅珩舟心里的那些算计担忧、孤注一掷的疯狂,通通没有了用处。
好不容易竖起的高墙,崩塌只需要一瞬间。
傅珩舟想,他或许一辈子都忘不掉这句话了。
第22章 清色 傅珩舟一碰他,他就一抖,然后微……
时樾平时看着不拘小节,但是对于情绪的感知比谁都敏锐,他了解傅珩舟没有说的话,清楚他心里有自己不知道的顾虑。
时樾很清楚傅珩舟并没有完全坦诚地告知一切。
但是那又怎样呢,他只在乎傅珩舟。
傅珩舟开心,在他这里是第一要义,其他的通通不重要。
在原书里,傅珩舟的聪明才智、经商天赋与手段,连主角攻都望尘莫及,时樾并不担心傅珩舟会再被傅家人算计到。
所以他选择旁观,傅珩舟如何处理他们,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就可以。
换句话说,就算傅珩舟想手刃,时樾也只会是身后递刀的那个。
时樾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没忍住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
傅珩舟回过神看他,时樾却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说:“那你找到车祸的幕后黑手了吗?”
傅珩舟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个,毕竟自己的这场车祸实在巧合,外界有不少分析传言,但是都苦于没有证据。
他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一些线索了。”
他的人找到了疑似肇事司机生前关系不错的朋友,这人在司机死后没几天便搬离了海市,直觉告诉傅珩舟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线索。
但没有定论,他现在也就没有和时樾详细地说。
时樾在摇椅上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面向傅珩舟的侧躺,身上宽松的睡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部分白皙胸膛。
傅珩舟的目光不自觉地看过去。
但时樾本人无知无觉,只顾着和傅珩舟说话:“那就好,我相信你,傅总这么厉害,完全不需要我的担心。”
“嗯。”傅珩舟伸手帮他拢了拢有继续下滑趋势的衣服,“所以这些天不出意外我都会在家,每天去接你放学,可以吗?”
时樾眯着眼坏笑:“傅总什么身价,怎么敢让您天天等我下学。”
傅珩舟轻轻拍了他一巴掌,掌心落在了时樾的侧腰处:“少贫嘴。”
时樾腰部有些敏感,傅珩舟一碰他,他就一抖,然后微微后撤躲开那只作乱的手,还不解气,又抬眼瞪了一眼它的主人。
傅珩舟没想到他的腰格外敏感,一时有些抱歉,但是看到时樾睁圆了眼睛,又失笑。
傅珣小时候在庄园后院捡到过一只小猫,在家里养了一段时间,时樾现在的表情,就和那只小猫被摸肚皮时的反应一模一样,同样的震惊不可置信。
后来那只猫自己跑了,傅珣还为此伤心地哭了一场。
时樾躲掉那只手后,紧绷的腰才放松下来,但傅珩舟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都怪你!”
傅珩舟知道他不是真的发脾气,是又在撒娇,所以顺着他的话说:“嗯,怪我,以后会注意的。”
时樾满意了,不再防备,重新躺好。
对话结束,傅珩舟重新拿起书,但迟迟没有翻过一页去。
第二天一早,时樾在餐厅看见多了一个人的餐具,正疑惑着,拖鞋的踢踏声和轮椅转动声同时在餐厅外响起。
“嗨,小时樾,早上好。”
时樾有些意外:“李医生,你昨天住在这里了?”
昨天李书言忙完自己的事,快半夜了才来庄园,那时候时樾已经坚持不住睡着了,李书言给傅珩舟检查完没什么事,便留宿了一夜。
今天早上顺便蹭个早饭。
李书言很自来熟地坐到给他准备的位置上,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点发出了惊叹。
“还是你这儿的饭好,要是天天让我蹭就更好了。”
傅珩舟咬了一口时樾给他的卡通造型奶黄包,闻言看都没看他一眼,说:“你想得美。”
李书言摇了摇头,遗憾叹气:“你那商业场上的锻炼出来的高情商,真是一点儿都不舍得分给我。小时候还知道和我说话前先喊哥呢。”
傅珩舟:“……”
不想理这个人。
吃过饭,时樾要去学校,李书言蹭了送时樾上学的车回医院,下车的时候还满脸笑意地跟时樾挥手。
经过昨天的新生报道和晚会,时樾已然在学校出了名,现在已经不止大一新生知道他,其他年级的学生也凑热闹,校园论坛里关于他的帖子都爆了。
“这谁,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帅哥了我怎么不知道??”
“奇怪,长成这样之前竟然没有引起注意?帅哥你一个暑假经历了什么?”
“回复楼上,改头换面了,我有他大一时候的照片。只能说帅哥都是底子好,稍微一打扮就显出来了。”
“……”
诸如此类的讨论只多不少,但到底还是在大学,学生基数大,对他感兴趣的只是一小部分,所以时樾也没觉得日常生活受到什么影响。
只是上完上午的课回宿舍后,被三个室友围起来像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看他。
“啧啧,兄弟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瞧瞧这打扮,简直亮瞎了!”
陈胜新拿着手机给时樾看他昨天被人拍的照片,照片里男生一身靓丽西装,整个人明亮得像在发光。
秦飞也凑过来,说:“时樾你不知道,这次我们学校宣传片一出就惊艳四座,周边儿学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听说模特学院的都气得要找你一较高下了。”
洛明宇在一旁点头:“确实,大家都没想到你这么有实力,把其他学校都压过去了。”
时樾挠了挠头,好吧,谁让他帅呢,爹妈给的条件好,没办法。
中午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顿饭,下午只有时樾有一节课,其他人都没有,于是秦飞便提议下午去酒吧玩玩。
时樾上辈子在酒吧打过工,但还没以顾客的身份进去过那种地方。
陈胜新有些担心:“我们几个第一次去,不会有事儿吧?”
秦飞拍拍胸脯保证:“放心,是个清吧,只喝酒唱歌的那种。我都提前打听清楚了的。”
他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字,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商业街上。
洛明宇道:“我去过那儿,环境挺好的,他家的驻唱乐队不错。”
乐队啊?时樾有些感兴趣了。
陈胜新见他们都了解情况,便放心了:“好!我还没去过酒吧呢!今天去长长见识!”
然后几人看向时樾:“你下课后我们等你一起?”
时樾摇了摇头,笑着说:“你们先去,学生会会长找我有点事,我下课可能要先过去一趟。之后我直接去酒吧找你们。”
洛明宇说好。
下午时樾有一节小课,但是几个年级一起上,时樾见不少人看见他后面露惊讶,显然是看过论坛帖子的人。
不过大家都很有分寸地没有上前打扰,时樾和往常一样听完一节课,拿着书直接去了学生会办公的地方。
会长在办公室里等他,见到时樾后立刻表现出空前的热情。
“来,我们大功臣请坐!”
时樾哭笑不得:“会长,不用这么夸张吧。”
会长忙摆手:“怎么不用,你这次可是帮了大忙。”
会长给时樾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慢慢告诉他原委。
会长明年就要毕业了,后面的大部分时间都会用在自己的事情上,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组织大型活动,而时樾的加入让这次活动的热度大增,在会长的履历上也是很显眼的一笔。
“其实除了表示感谢,我还有个问题。”会长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想问问,时樾你有没有进学生会的想法?”
“你也见到了,昨天那个宣发部部长,他强烈要求把你邀请进学生会,说你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当然了,参与宣发的工作肯定少不了报酬,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会长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态度诚恳地邀请时樾加入学生会。
时樾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但认真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
时樾很诚实地说:“谢谢会长,但是我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做,没有时间参与学生会的工作,还是决定不加入了。”
学生会开出的条件确实很吸引人,可惜时樾现在不缺钱,也不愿意多次曝光在网络上。
课余的时间,他想全部放在傅珩舟身上。
“但还是谢谢会长的邀请,顺便,麻烦会长帮我和宣发部部长说一声不好意思了。”
会长有心理准备,所以没有表现出失望来,十分理解地笑笑。
“好,你的话我一定转达。”
会长打开手机,先给宣发部部长发过去一段话,然后点开和时樾的聊天对话框。
时樾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两下。
是会长发来的转账。
“好了,这是这次宣发分给你的分成,既然你以后不打算再参与,我就让宣发部先结清了你的酬劳。”
时樾看了眼收款的数字,说:“好,谢谢会长。”
从办公室出来,时樾看了眼时间,先回宿舍放下书,然后根据洛明宇发过来的定位找过去。
离学校挺近的,时樾没有坐交通工具,直接步行过去。
洛明宇说这酒吧开得个性,入口位置不太好找,让时樾仔细着别错过了。
此时是下午四点多,商业街上还没有热闹起来,时樾循着定位找到一个挺隐蔽的角落,然后停下脚步,视线上移,落在一块不大的门牌上。
[清色]酒吧。
第23章 鼓手 不经意地转头,正好青年俯身,两……
走进酒吧,时樾看到里面十分带有未来感的机械装修风格,惊讶了一下。
一般人怎么也不会把酒吧装修成这样,这里的老板估计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想到门外那隐蔽的入口和小小一个的门牌,时樾默了默,这老板绝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嘿,时樾,这儿!”
秦飞看见了他,伸手招呼。
时樾遥遥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看见了,往他们那里走去。
这个时间对于酒吧来说不尴不尬,但是卡座和吧台人意外地不少,时樾想了想,猜测也许都是冲着乐队来的。
时樾走到洛明宇他们的位置,在空着的地方坐下,问:“那乐队呢?我怎么没看见。”
洛明宇知道,闻言便说:“乐队五点开始,现在应该是在后台准备。”
时樾点了点头,点了一杯水果味儿的甜酒。
陈胜新扫他一眼,看起来挺惊讶:“你就喝这个?这玩意儿几乎没度数。”
这家清吧的酒单上贴心地标注了各款酒的度数和主要原料,以及口感口味,时樾点的这杯,可以说是比啤酒度数还低,在酒吧都是当饮料喝的。
“喝什么不重要,我是来看乐队演出的。”
时樾笑笑,把酒单还给侍应生,然后还提醒他们。
“都别喝多了,不然我一个人可没办法把你们三个都送回寝室。”
秦飞大言不惭道:“看不起谁呢,我千杯不醉!”
洛明宇凉凉地看他一眼:“你最好是,喝倒了就把你抵在这儿,酒醒了再自己回去。”
陈胜新附和洛明宇的话,大声嘲笑秦飞。
时樾和他们说说笑笑,时不时抿一口他的酒。
嗯,莓果味儿的,甜滋滋,酒精味很淡。
时樾想着六点傅珩舟要来接他,不想让自己沾染过多酒味,免得熏到傅珩舟。
突然,店内灯光一暗,大家都一愣,然后只见一束光打在舞台之上,几道人影出现。
现场瞬间爆发出欢呼声。
秦飞眼睛一亮:“我靠,好帅!”
陈胜新也激动地厉害:“哇塞哇塞,居然是这样的出场方式!”
时樾和洛明宇都是见过类似场面的,没有他们那么激动,视线跟随光束落到舞台上。
此时舞台下方已经围满了人,幸好时樾他们的卡座在前排,不会影响视野。
一阵激烈的鼓点响起,速度渐渐加快,现场观众的心也随着鼓点提起。
直到鼓手敲鼓的动作快到出现残影,伴奏突然响起,其他乐器的声音加了进来,演出正式开场。
乐队表演的是一首很炸裂的作品,把全场的气氛都点了起来。
陈胜新和秦飞跟着其他观众又喊又跳,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兴奋:“太酷了!”
洛明宇更沉稳一点,但也随着节拍点着头,十分享受。
时樾耳边响着音乐,注意力却被台上的鼓手吸引过去。
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黑色无袖上衣,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耳朵上的银色耳钉反射着光,一头半长发随意地扎起,两缕碎发搭在额头上,露出帅气的五官。
时樾总觉得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尤其是眉眼,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舞台上,乐队表演了一首接一首,还会随机拽着台下的观众一起合唱,现场气氛热闹非凡。
最后一首歌了,乐队换了个伴奏,前奏响起时,台下不少人都惊讶出声。
这首歌节奏相比前面更舒缓一点,没有那么热闹了,时樾听了两句,发现是一首比较老的情歌。
虽然老,但是耳熟能详,现场不少人在惊讶过后小声跟唱。
乐队的主唱跑下台来,寻找着接他歌的人,在即将路过时樾的时候,突然和他对上视线,下一秒,话筒递到时樾嘴边。
时樾愣了一下,周围几道视线朝这个方向看过来,面前举着话筒的主唱鼓励地看着他,笑着说:“帅哥,到你了。”
这环节在之前几首歌也有,观众们起哄着,时樾微微一笑,接过话筒,跟着伴奏唱出下一句歌词。
声音从音响中传出,主唱惊讶得瞪大了眼,观众们也都欢呼起来。
时樾被主唱连拉带拽地邀请到了舞台上,和他一起完成这首歌。
台下的观众在看清时樾的脸时,爆发出更加热情的欢呼。
伴奏的最后,鼓手以一串连贯的鼓点结尾。
声音消失,灯光暗下,几秒钟后所有灯光突然一齐亮起,照亮了整个舞台。
演出结束。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主唱听见其中夹杂了几句“好帅”、“声音好好听”。
嗯,肯定不是和自己说的,一定是给旁边这位帅哥的称赞。
下台后,回到卡座,时樾被陈胜新和秦飞围住,一向沉稳的洛明宇也凑上前来。
“时樾,我第一天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专门学过?”
“听起来可以和专业歌手媲美了。”
时樾忍着笑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故作骄傲地说:“不好意思,天赋惊人。”
然后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两拳头。
时樾笑得歪倒在卡座上。
没一会儿,乐队成员都撤回了后台,舞台重新空旷下来,不少因为乐队而来的顾客都慢慢散去。
时樾他们慢悠悠地喝着酒,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人环顾一圈,最后视线落到时樾身上,笑着打招呼:“嘿兄弟,唱得不错。”
时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人就是那个让他觉得眼熟的鼓手。
“谢谢,你的鼓也打得很好。”
陈胜新他们也认出了这人,纷纷说道:“没错,帅呆了!”
“你们乐队的成员都很厉害!”
鼓手很自来熟地坐在了时樾旁边的空位上,闻言笑意更甚,说:“谢谢,不过我不是他们乐队的人。”
“啊?”
面对四个人同步呆滞的目光,鼓手挑了下单侧的眉毛,解释道:“他们乐队鼓手老毛病犯了,去医院缠绷带了,我是临时救场的。”
时樾惊讶地侧目。
临时救场,居然完全看不出来。这人的实力肯定很强,要知道和一整个乐队磨合可并非易事,但是整场演出他都没有出错,契合得仿佛就是乐队的一员。
也难怪他们会惊讶了。
“哇塞!”
“你临时救场居然也这么厉害,那你也是专业的?”
洛明宇招来侍应生点了杯酒,推到鼓手面前,抬手示意,然后问出自己的疑问。
青年在洛明宇送他酒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从顺如流地端起来喝了一口,才说:“不算,只是业余爱好,但是打了很多年,经验丰富。”
这人说是谦虚,但后半句又隐晦地夸了自己,时樾听出来了,感觉这人还挺有意思。
青年一身摇滚金属打扮,但说话做事能看得出教养很好,夸完自己,又转头把话题抛给时樾:“但是兄弟你,唱歌是学过的吧?别糊弄我啊,我可是能听出来的。”
时樾本来也没想糊弄,只是不习惯自卖自夸,但是现在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有必要再撒谎,于是便坦白了。
“嗯,跟一位流浪歌手学过一段时间,但我也不知道专不专业。”
“酷啊。”青年扬了扬眉,“那肯定是个隐藏大神,教得挺专业的。”
时樾回忆一下上辈子跟着老人学唱歌的时光,闻言眼睛里流露出笑意:“也许是吧,他有很多粉丝。”
青年再次感慨了一句:“真的好酷。”
正说着话,时樾一个不经意地转头,正好青年俯身,两人离得有些近了,时樾看到他眉骨的位置有打过眉钉的痕迹,但是现在没有戴饰品。
不禁笑着调侃:“你也挺酷的,不过眉骨为什么没装饰?”
谁知青年听到这话,突然卸了一口气,挺得笔直的背弯了弯:“靠,别说了,今天要回家,被我哥发现了又要挨骂。”
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三个人都笑了,秦飞好奇地问:“哥们你怎么还怕哥哥啊,都成年人了你哥也不能管你吧。”
青年乐颠颠地跟他们吐槽,话里还不忘幽默地自黑:“我也不想,但是家里财政大权在我哥手里,我就是个坐吃山空的二世祖,我得看人脸色苟活啊。”
众人被他这话逗笑,但都当他是夸大的说法。
青年这时候又恢复神采,眉眼飞扬地炫耀:“你们可别不信,看见这酒吧没,我拿我哥的钱开的。”
话音刚落,成功收获四脸震惊,时樾愣了几秒,回过神问:“你是酒吧老板?”
青年骄傲点头:“当然。”
然后伸手招来侍应生,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然后面向四人,说:“今天这顿酒给你们免单了,交个朋友,怎么样?”
其他三个人大吃一惊,但是都知道青年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其实是指时樾一个人,所以都齐齐看向时樾,等着他答复。
时樾也很惊讶,但很快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弯眉浅笑:“那现在就是朋友了。”
青年和他碰杯,一饮而尽。
四个人又聊了几句,青年和时樾格外聊得来,热情地推荐了几款他这里最受欢迎的酒,但因为时樾打定主意不多喝,所以最后都便宜了另外三个人。
信誓旦旦说不会喝醉的秦飞和陈胜新最后是被时樾和洛明宇一人一个抬出酒吧大门的。
青年亲自送他们出来,还有些遗憾他们走这么早:“真不玩了?这才六点。”
时樾摇摇头:“有人接,我晚上要回家。”
闻言青年只好点点头:“行吧,我今天也得回家,那咱们下次再约啊。”
刚才两人加了wx,时樾点头说好。
因着两个醉鬼,洛明宇打了辆出租,坐出租车上,时樾翻着手机,发现自己竟然忘了问青年叫什么名字。
想了想觉得在wx上询问有点不礼貌,时樾最后还是停下了要打字的手。
下次当面再问吧。
第24章 傅珣 时樾头也不回地伸手摆了摆,声音……
学校门口,时樾一路小跑过来,打开车门钻进车内,和抬头看他的男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吗?我刚把室友送回去,出来晚了一点。”
傅珩舟身前摆着电脑,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一看就是在工作,时樾担心他是不是耽误了傅珩舟的时间。
傅珩舟闻言,知道他在想什么,关上电脑,冲他笑了笑:“没有很长时间,只是刚好有个工作。”
然后转移话题,问时樾:“刚送舍友回宿舍?你们下午去哪玩了?”
闻言时樾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嗯……去酒吧了。”
傅珩舟倒是没有什么特殊情绪。
况且在他看来,时樾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需要他过多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