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不是多么温和的治疗方法。
跟酷刑很相似。
当然了章邯也不是害怕这种治疗方法，关键是没病。
没病做什么治疗啊。
章邯看向蒙毅：蒙内史，我不好说话，这时候你就该帮忙说一下的，很有可能我拔完了就是你。
蒙毅说：“夏御医说身体没病就不要折腾它，淼淼啊，我们今天就不拔了。”
“别啊，你们都是习武之人，体内肯定有痼疾，拔火罐能帮你们清除痼疾。”何淼没说完，其他人也纷纷找借口离开。
“何司丞啊，我们去看看你养的猪。”
“司丞大人，等以后我感觉哪里不舒服了再来找你。”
“等等，”何淼挽留，“至少再听一听邦哥的感受。邦哥，你啥感受？”
活广告刘邦：“－－－我感觉后背这一块儿，有点疼。还感觉浑身轻松，暂时就没有其他感受了。”
扶苏说道：“轻松是不是因为刚才泡汤泉的效果？”
何淼一看刘邦指的那个方位，血丝特别明显。
“不对啊，我严格按照步骤给拔的呀，难道是火点太大了。”这一嘀咕，其他人走得更快了。
扶苏没走，说道：“淼淼啊，你来给我拔。”
毕竟不能让满心热情为他们好的淼淼失落，然后刚才还着急不已要追随众人而去的何淼淼停下来，将他拉到一边声音给压低了说：“哥，我手还不稳，先用武将试试手。”
扶苏的眼神捕捉到走得最快的蒙毅章邯，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一下。
倒霉的武将。
刘邦：－－－
也没有走多快的嬴政犹豫了下，没有忍心把自己这两个心爱的武将喊停。
刘邦已经试过了，等明天看他有何反应。
蒙毅和章邯都感觉后背有些灼热，总觉得后世的小孩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力，其实非常吓人。
张良眼神深邃地看向何淼，内心的疑问已经满的咕嘟嘟冒泡了。
年纪轻轻的何司丞，何以如此得章少府、江长史如此厚待？
因他而得秦始皇赐字，短短几天时间升为长史，回头对这个年轻小小的何司丞，却比往日身为其属官时更加的尊重。
不，不是尊重，而是宠爱和包容。
张良这一思考走得慢了些，被走到跟前的章少府提醒：“快走，最好不要在这时候落在淼淼手里。”
这是很亲近的话语，语气与其说是对属官，倒不如说是对自家成长阶段的后辈。
张良笑了笑，“章少府，您也觉得何司丞的拔火罐不是疗治手段？”
嬴政：“肯定是，但他是个生手。”
跟扶苏一起赶到前面的何淼听了个正着。
【陛下好无奈，没办法，自家孩子是生手也得宠着，幸好不对付的刘邦先站出来试了。】
【不过我有个问题，陛下目前看来很护自己的手下，但是他老人家一定不知道，他现在护着的其实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死对头之一。】
第179章 大实话
张良笑道：“章少府如此仁爱, 另子房侧目。以往，还是子房没有机会见识浅薄，不知充斥着功利与暴虐的大秦官府还有您这样的上卿。”
【先替陛下一笑, 这话说的应该让陛下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不敢想象良哥和陛下以后的火葬场。】
嬴政闻得此言，不在意笑过, 张子房与其师对大秦有怨言他不是今天才知道，“日后令你改观的人和事会更多。”
朕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为大秦效力。
张良看着章少府, 章邯这样的人，不应该埋没在残酷无道的秦始皇手中, 如果他愿意反秦, 自己甘愿奉其为主。
网友们看着陛下和张良相谈甚欢，处处给予优待，其优待之后远逊于何淼这个“远香”的孙子。
【陛下对张良期望甚高。】
这时, 张良说起大秦内外的弊端，最后说道：“我出身虽一般, 然蒙章少府照料, 愿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与您说一句实话。”
何淼感觉张良不会说出来什么让陛下顺耳的话, 正要打断, 手臂被扶苏压了压。
何淼：？
扶苏：“听听他说什么。”
张良断言：“众人言大秦铁骑有千军万马，六国再没有任何生机，但是看来, 大秦只是一时的繁盛，而今那赭衣蔽路之时皇帝依然能南征, 只是因为英贤皆亡, 秦始皇的威望能够勉强震慑天下耳。”
这话实在不中听，何淼气得窜到前面，反驳道：“张、你那个子房, 你竟然说秦始皇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吗？”
扶苏抚额，淼淼你是故意翻译这么清楚的吗？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父皇得气死。
“应该没有这个意思。”嬴政征询何淼的意见。
何淼还在上头，他觉得陛下的为人实在太好了，被这么说都想着替张良解释，语气坚定：“他就是这个意思。”
扶苏伸手把何淼拉回来。
张良对何淼笑了笑，“司丞大人，多谢您替子房解释。”
何淼：太嚣张了。
张良其实一点都不讨厌这位何司丞，于是笑容更深：“我对大秦并没有太多敌意，而今只是说出事情。倘若秦始皇能够求得长生，有他镇压着，大秦内部以及四境可能还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所以他一直以来的刺秦目标都是秦始皇，只要秦王嬴政终结，大秦便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何淼隐晦地看了扶苏一眼，这意思是你们都把扶苏当作隐形人了吧。
刘邦虽然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知道他会是大秦贤相，公子扶苏宽仁有加，就算没有了秦始皇，大秦也会依旧繁荣。
“子房兄，你虽然说对大秦没有敌意，但是却有偏见，这偏见让你看不到大秦任何一点有益的地方。且不说陛下如何，大秦未来就有更多的贤人异士辅助吗？”代入未来的自己，刘邦非常气愤。
但是他们吵架的这个点，却已经让网友们反应不过来了。
【别说我们，政哥这个当事人都愣了。】
【还有蒙毅，刚才差点对张良动手。】
张良冷笑：“你从泗水而来，可知有多少贤人因秦之暴而隐居山林？”
刘邦：“我知道的有一多半隐居山林的都不是单纯因为什么暴政，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请谁请不动？”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针尖对麦芒。
嬴政发现，自己好像生气不来了。
张良觉得自己看错了刘邦这个人，平日里跟他言谈，只觉得此人通透达观，应该是习道家之术的。
但今天这几句话，却活脱脱法家的功利主义。
当着章少府这个秦始皇近臣的面，他是一句公正之言都不敢说啊。
刘邦：“我说的就是公正的，张子房，你不要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读书人。什么六国，还不是满肚子炊金馔玉贪财好色，民人过得如何，他们谁又管过？而今失了国看出来这种种弊病了，却也晚了。大秦之政，虽然在现在的丞相带领下不太行，却不是没有改正余地的。”
何淼抽了抽嘴角，邦哥如此真情实感，待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想回来拍死今天的自己。
嬴政都觉得亏心了，汉高祖竟如此维护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有些对不起。
“刘长史恕罪，”张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你能找到挽救大秦弊政的贤人？”
刘邦：我啊，你看不见啊。
张良又笑：“我算是走过各郡县的，你说的这样的人的确是有一二个，但他们无不隐居山林，难道你有什么渠道能将他们请出山？”
刘邦虽然不受激，但觉得自己还真是认识几个这么样的人，当下笑道：“这有何难？”
【虽然但是，我感觉邦哥很旺政哥是怎么回事？】
嬴政说道：“你们所言让我受益匪浅，待明日回都，便转述给陛下。”
张良对刘邦说：“皇帝若谴刘兄去寻觅贤人，兄可不要推辞啊。”
刘邦还迫不及待呢，正好可以把他老家的兄弟都带过来，不过首先他要推荐的，就是萧何。
“自当如此，到时群贤至，子良兄你可要加入？”
“这有血丝，证明邦哥体内的湿气重，积劳成疾大，”到餐厅之后终于言归正传，何淼说道，“邦哥这样的如果不注意平时调理，过五十一定会经常感觉四肢沉重关节痛。这样的病在我们那儿，叫风湿。”
何淼说这就看向了蒙毅：“风湿是顽疾，根本治不好，只有靠着平日多加调理。你们平时都不感觉关节沉重吗？吃完东西让我再给你们试一试。”
蒙毅跪坐在案几后，表示很忙碌，对厨夫道：“给我的炒面里放一些炙肉。”
何淼锲而不舍：“反正你们来都来了，在这边也没有事，待会儿咱们回去蒸房，让我再练练－－－给你们拔一下。这火罐，谁拔谁知道。”
刘邦挥舞一下手臂，强忍着龇牙咧嘴的冲动：“是啊，可轻松了。”
【邦哥：我挨火罐子了，也得你们试试。】
章邯：“我们的身体挺好的。”
何淼直接找问题的关键：“少府大人，我会看相，邦哥这个气色，大概只能活六十。”
嬴政快速地默算一下，哦，比朕还多活了十年，挺好的。
如今为朕之臣，便让夏无且替他看看，吃一吃现代人送的解毒养身药，好让他能多活几年。
刘邦的筷子掉在了案几上。
淼淼不是会看相，他看的其实是关于自己的史书吧。
刘邦欲哭无泪, 我竟然如此短命。如今能够提前知晓，一定要尽力避免。
大屏幕上邦哥的表情一看就是信得真真的，网友们都有点同情邦哥了。
【其实关于刘邦的年龄问题, 在史学界也是个迷。有的说法他是跟陛下差不多大，有的说法是他比陛下小了有十岁。】
何淼拍了拍邦哥的肩膀, 二人交汇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刘邦：想多活三十年。
何淼：有我呢，经常泡泡温泉拔拔火罐, 包你长命百岁。
嬴政：－－－
何淼看向了陛下。
千千万万个手机屏幕上都显示着同一个陛下的同一个表情。
【哈哈哈，陛下要把蒙毅和章邯塞给淼淼练手了。】
嬴政的声音压低：“朕会在骊山住一日, 待会让阿次和阿甘试一试。”
“好嘞, 如果他们反馈也不错，下次我再给您拔个罐儿。”何淼的一张笑脸灿烂又明媚，该是让人想到三月里的春光, 但是在蒙毅和章邯看来，却好像五月的大太阳笼罩在身。
嬴政点点头, 无声默认。
【多么像是无良商贩做生意做到秦始皇头上, 而杵在旁边的毅哥和邯哥多么像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筹码。】
然后何淼的目光投向张良, “子房兄, 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张良也算是挤进骊山官员圈了，不想显得自己太格格不入，再说无论是章少府还是何司丞, 他都想交好。
“我如果试了，有没有什么好处？”
刘邦暗道大意了, 难道这个张子房就是比他聪明, 瞧瞧，人家知道不能拒绝何司丞，这是换个角度直接要好处啊。
何淼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你师父很想吃前几天我做的骊山包子, 你如果让我试－－－拔火罐，我给你师父做大包子吃。”
章邯反应也是快：“司丞大人，我二人也愿意让您拔火罐，您能不能给我们少府大人做包子？”
正在吃炒面的嬴政抬头。
【章少府能够在蒙毅身边分得陛下的信任就是这么的不简单啊。】
蒙毅看了章邯一眼。
【哈哈哈，你想拍马屁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不就是大包子吗？简单，”何淼见他们这么简单就同意了，那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章少府明天不回去参加早朝，我还可以请你们吃饺子。”
挺开心的，用包子饺子的小小家庭给自己拉来三个活生生心甘情愿拔火罐的人。
镜头给到刘邦。
网友们哈哈大笑。
【邦哥：这一把我不服。】
何淼说道：“邦哥，你最先尝试勇气可嘉，给你最大的一碗。”
不过得到饺子的众人看完全程隐身的江长史，想的都是如论如何也要得到何司丞的心啊。江长史不就完全被何司丞护在后面，想等着用他们练好了手再给人拔。
章少府是他们的直属上卿，都还是需要贡献出两个人手才行呢。
嬴政对扶苏很满意。
扶苏：其实我也可以试试的。
但是，吃完炒面重回蒸房的一刻钟之后，扶苏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
蒙毅和章邯一人顶一个后背的半两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私人恩怨，张良后背的铜钱印比他们二人的可怕了许多。
先看到蒙章二人身后背的铜钱印，网友们的弹幕是：【章邯蒙毅：陛下我们尽忠了。】
看到张良后背的网友们：【张良：我们是一点没有处下来。】
拔罐专业人士：【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淼淼的手是越来越老了。】
何淼把火罐收拾起来，看到专业人士的肯定，只觉得手上更有了，回骊山园的路上悄悄的跟陛下说：“我这算是练出来了，明天进宫去给您拔。”
嬴政：“不必，过几日朕再来。”
【哈哈哈，陛下都不等淼淼的话掉地上，像是放心拔火罐的样子？】
何淼觉得陛下不会不相信自己，问道：“陛下，您什么时候再来？这段时间我再找人练练手。”
嬴政沉稳的声音响起：“多练练，挺好的。”
网友们：陛下也是拼了。
至于视频小窗口里面的威廉，已经差不多被完全忽视了。
刘邦等人拔罐的效果不到第二天就显现出来了，这天晚上他睡得特别香甜，早晨起来感觉四肢活动起来特别轻松自如。
这种轻盈的感觉，自从他离开张耳门下在家乡开始了过一天少两顿的日子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盈过了。
朝食时，刘邦就跟大家说他现在的感觉，一个字“轻”，“好像年轻了十岁，咱们司丞大人这一手拔火罐简直是神仙之术。”
大早上起来看直播的网友们听到刘邦这么夸张的一番话，最先注意的就是陛下的表情。
【上图，陛下在听到关键词年轻十岁时眼睛都亮了。】
【寿命啊长寿啊，一向是父皇的最爱。我刚打赏一盒黄金补脑液给父皇，淼淼你记得查收。】
【滚蛋玩意儿，你别又勾起来老祖宗吃仙丹的想法。】
嬴政看不见，自然不会想仙丹，但是刘邦这个样子倒是让他想着下次来骊山试试拔罐。
张良也在席间，对章少府点点头：“的确不错，我也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嬴政看向蒙毅、扶苏，二人点头，还真是这样，练箭留下来的肩膀痼疾都感觉轻了很多。
正往嘴里大口塞包子的李韬：“什么拔罐，我怎么不知道？”
看向何淼跟扶苏的眼神多少有点哀怨。
【这次又把李将军忘了。】
【其实不怪咱们忘了李将军，您寂寂无名，没啥事迹可对照的啊，所以我们对您的兴趣就少了点。】
何淼一下子就来精神了：“要不是你昨天上山打猎去了，我们一定得叫上你啊。这样吧，你今天也没事，待会儿咱们送章少府下山之后就去温泉中心。我给你拔罐。”
李韬对何淼有一种谜之信任，毕竟这小子自从山上之后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当下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扶苏想说话，李韬说道：“江长史，你可不能跟我抢。”
扶苏闭嘴。
众人心情复杂。
上午，正在温泉中心下的山坳种菜的士兵们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声从上面传出来，挖土刨地种菜的人都愣了愣。
“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咱们将军的声音？”
“就是将军。”
“将军遇险了？”
众人正犹豫着是不是去看一看，只见江长史提着一个提篮沿台阶下来。
扶苏说道：“安心种菜，将军无事。”
众士兵继续种菜，却还是担心偶尔抬头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若如江长史所言将军真的无事，怎么叫这么凄惨。
“啊啊啊啊啊。”
何淼面无表情的看着李韬, 人趴在暖气充足的大石板上，一整个惨嚎，着实令人牙疼。
【已经拔完了还疼啊。】
【不知道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大事呢。】
【李韬是不是有疼痛敏感症？】
何淼坐在对面的石板上, 说道：“已经拔完了，还疼啊？”
李韬龇牙咧嘴, 仔细感受，这才发现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赶紧穿衣裳：“你小子，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拔火罐这么疼？”
何淼很无辜：“我昨天拔了四个人, 他们都没有说疼啊。”
【嘿嘿, 不得不说，咱们秦时的老祖宗身材都超绝啊。】
【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比太棒了。】
弹幕夸赞不绝, 李韬已经把衣服穿好，赶紧的要离开何淼的主场, 这时, 负责打扫卫生的一人走进来, 向他们二人行礼。
何淼问道：“什么事？”
“黄老丈在外求见。”
“什么求见？”外面响起黄山道的声音, “是等着见。”
何淼向外喊道：“那您老进来吧。”
黄山道进来，目光首先在正在整理衣服的李韬身上逡巡了一遍，“听说, 何司丞有一手拔火罐的绝活儿。今天朝食的大包子，就是我那徒弟让您拔火罐换来的？”
何淼点点头, 不确定黄石公的意思：“您老是, 来讨公道的？”
黄山道一下子艮住了。
【我看黄石公的眼神怎么好像是在说“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黄山道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我啊反正无事，想让你拔拔火罐，换两个包子吃。”
何淼：－－－
李韬说道：“我也得吃包子。”
【李将军的表情好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给你们拔火罐还管包子, 虽然有点傻但是好像也不亏，何淼舌头一转说道：“拔火罐换包子这个活动，我是可以继续开展了，但是只限三天。”
黄山道心说三天也够了，虽然包子是吃多少天都吃不腻的，但美食素来难得，他一点都不担心。
“行行，快给我拔一下子。”
李韬好心的提醒老人家：“这个拔火罐非常考验人性，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劝您不要轻易尝试，这份疼不是老人家能受得了的。”
老命交代在这里，张子房得跟何淼拼命。
黄山道很有信心，对李韬说道：“你别看我年纪大，对针砭这些医术啊尝试过很多了。不算疼不算疼。”
果然，人家从头到尾一声没吭。
李韬跪坐在石板上，表情不太美妙，“老头，你真不觉得疼？”
黄山道给了李韬一个你静静体会的眼神。
黄山道进行一次拔火罐理疗，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很轻松，当天晚上就拿到了包子吃，然后什么都不用说便帮何淼把广告打了出去。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何淼接到了数以十计的拔火罐换包子的人，累得他手腕子都在发抖。
又是一天，过来参加拔火罐换包子活动的人已经增加到二十多个，基本上都是水泥厂里面黄山道的同事。
其中还有扶苏特别关照的赢家小少年，赢星。
何淼招手让他过来。
小少年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参见何司丞。”
何淼：“你怎么也来拔火罐？”
“我想换一个包子。”小少年没有任何矫饰，直接说道。
【多么真诚的理由啊。】
【今天的人比昨天还多，虽然没有几个骊山园那边的官吏，但是他们肯定已经听到风声了，过不了两天应该就会来。】
【温泉中心爆改拔火罐理疗中心，包子的魅力是无穷的。】
何淼招呼小少年和另外几个年纪不大的骊山徒到跟前，现出两道心理测试题让他们做。
这个年纪的人有的是受到家人牵连而在骊山服役，还有的是服役于骊山的奴仆之子，说起来都是待罪之身。
但因为年纪不大，内心应该没有太多的愤懑。所以这些人是可以用的。
“第一题，小明家住在山顶上，这天晚上总是听见有人敲门，但是每次等他打开门外面却是什么都没有。第二天早晨，有人在山下发现了一个尸体，请问为什么？”
众人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奇怪的题目，俱面面相觑起来。
尸体，和敲门能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啊？
何淼被一双双求知的惭愧的眼神看着，笑道：“没人知道答案吗？”
【@心理组，两千年后的心理测试题适用于两千年前的人吗？】
秦严笑着看着直播大屏，何淼的脑子有时候转得挺快，但就和网友们关心的一样，方法不一定适用。
秦严：【古今生活差异很大，现在的心理测试题用在两千多年前准确率不会高于百分之五十。】
果然，无人答出。
虽然这个测试题不一定准，何淼还是出了第二题：“小明和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妻子，去海边旅游－－－”
听完这个题目，众人的表情更加茫然。
“为什么小明故地重游之后，会自杀？”
“真奇怪，一对夫妻为什么要去海边，他们是不需要做活的吗？如果是贵族老爷，应该带着很多奴仆，怎么会任由夫人掉进水里？”
那几个小少年都围着赢星，七嘴八舌的商量着。
“会不会是海上起了大浪才把夫人吹下去的？这个小明自杀，应是太过思念夫人之故。”
年纪大的几人低声商议好久，给出了他们的答案：“小明，”多么奇怪的名字啊，“许是在这一年时间家中又出了变故，想念妻子，因而才去跳海。”
全都回答错误。
【秦朝应该不会有变态，淼淼多虑了。】
何淼不得不多虑一下，拔罐的人越来越多，不带出几个徒弟是不行了，这些人学出来以后还让他们给官员拔火罐呢。
所以这些人必须得是好孩子。
题目不能准确测试出来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也没关系，那根据这些人讨论问题的态度来选人。
最终，何淼在过来拔火罐换包子的这些人里面选出来六个人当拔火罐的学徒。
扶苏听见这两道“小明”的题目时，何淼已经教六个徒弟给年长的身上容易有痼疾的囚徒拔罐拔了三十多个。
扶苏苦思不得答案。
为了保证陛下日后拔火罐场所的洁净，给这些人拔火罐是在温泉中心内部的杂物房进行的。
总之，冲着拔火罐换包子而来的人们，来前满意，走的时候更满意。
大秦的四季太过分明，早晨有零下二十多度，白霜匝地，路边的枯草树枝都被染成银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