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里助理的面容变得颓丧不少,众人都以为他是由于看管的实验室药物丢失加新项目研究压力大导致的,一时没人往吸毒的方向上想。
有人问:“药物碰到皮肤……你违规操作了?不仅违规,还不第一时间上报!”
这都能算得上是实验事故了。
助理摇头:“我没有违规操作!不信你们可以问本田,他当时跟我在一个实验室!”
闻言黑子哲也和安室透眸光微闪。
被叫到的本田亮做出回忆状,“我记得当时我和你不在一个实验台。你们知道我做实验时一向很专注,不会太关注外界发生了什么。”
“而且。”本田亮疑惑,“不是有监控吗?”
众人连忙去调了助理所说的日期的监控。
然而实验室内的监控有死角,摄像头只拍到了本田亮在认真做自己的实验,助理的身影却没拍到多少。
不过从实验室门外的监控来看,走出实验室的助理脸上一脸意犹未尽的迷醉表情。
不一会儿,开完会议,收到消息的熊田进介带着FBI回来了。
“看!我就说侦探能够在一天内破案吧!”
不知真实内情,熊田进介对侦探的刻板印象俨然又加深了,“你们这群FBI学着点,业务能力这么差,小心被总统裁员!”
两位FBI探员:“……”
安室透谦虚回应,嘴角挂着的弧度却怎么看怎么带上了丝嘲讽,“运气好而已。”
“……”
站在一旁,没能成为破案主力的黑子侦探瞥了他一眼,转身找到独自在角落跑数据的宫野志保。
他压低嗓音,开门见山道:“我感觉似乎有人在暗地里监视你和本田亮。”
宫野志保脸一僵,“你的错觉。”
“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话欢迎你随时打电话,不过有时候可能没法及时接听。”
黑子哲也递出一张只写了号码和名字,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名片,直直对上她的双眼,意味深长道:“我更常在日本活动。”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他就走了。
目送金发侦探的背影离去,宫野志保攥紧手里的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后,毫不犹豫把名片扔进碎纸机。
本田亮恰巧走过来,“那个侦探给了你什么?”
宫野志保实话实说,语气平淡,“是在推销业务吧,这场侦探比赛他输了不是吗。”
“教授倒是不在意这种事。”
本田亮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不再追问,转而提起别的事,“志保,你的代号任务再推下去……”
“不用你管!”宫野志保冷声打断他的话,“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搞定。”
“好、好吧……”
另一头,见助理被FBI押走,收到侦探委托金的两人与熊田进介告别后,一块往外走。
这回,经过此次案件,认可了安室侦探能力的黑子哲也主动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安室透:“比如?”
“你也察觉到了吧,在暗地里跟着那两个小孩的人。”黑子哲也一脸严肃。
安室透随意道:“少年天才嘛,家里没点底子供着可不行,估计是保镖吧。”
“是吗。”黑子哲也皱眉,“我认为没这么简单。”
“那我们明天再来调查好了。”安室透提议,“引发侦探好奇心的东西,不及时解决掉可不行。”
黑子哲也同意了。
与他交换联系方式后,黑子哲也又定好第二天的碰面时间,便上了自己开来的车。
安室透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冲车后视镜挥手。
半小时后,马萨诸塞州的本地车辆广播电台插播了一条实时新闻。
某条路上,一辆正常行驶中的车辆毫无预兆爆胎,发动机冒烟,失控的车身撞破路边的围栏,直直坠入了湍急的河流中。
“目前搜救人员仍在搜寻司机下落,根据现场痕迹推断,司机有可能被河流冲入了大海中,情况不容乐观,我们会尽力……”
一只麦色皮肤的手点向手机屏幕,主播的话戛然而止。
这么冷的天,凭当地的搜救速度,那位司机的生还几率约等于0。
“真有趣,那两个人的身份果然不一般。”安室透尾调上扬,“真是令人好奇呢。”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波本。”琴酒警告的话语通过听筒传来。
波本丝毫没在怕的模样,“欸?我好歹帮那位小朋友——本田亮掩盖了一点不成熟的小手段。”
“虽然不知道那位助理先生做错了什么。”波本慢吞吞道:“他想杀助理还要这么曲折,可见你们平时也对他们不怎么上心嘛。”
波本猜测本田亮最初低估了助理的体质,让他活了下来。
但意外之喜是这人染上了毒瘾,于是本田亮便干脆顺其自然,任由他发展了。
手机通话的频道中,琴酒的声音不辨喜怒,“怎么,这么关心他们,你是想成为保育员,替我照顾那两个小鬼?”
“琴酒,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波本又迅速撇清关系,“小鬼这种生物,我可敬谢不敏。”
琴酒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显然对这副说辞嗤之以鼻。
在组织的TopKiller和新晋情报专家进行言语上的交锋时,某河堤边,一只手突然从河里冒了出来,扒住岸边。
下一秒,伪装尽数卸掉的黑子哲也双手在岸边用力一撑,站到了岸上。
蓝发青年的脚下转瞬间积起一滩水,被带着寒流的冷空气一吹,速度缓慢地凝结成薄冰。
可路过的行人却无人朝这边投来视线。
黑子哲也一边拧干衣角的水,一边往不远处的桥底下走去。
在桥墩的角落拿上一个不知何时放在这里的黑色包裹后,确认里面的衣物无误,黑子哲也又戴上包裹里准备好的伪装道具,随后才朝路边不记名的旅馆迈开步伐。
这条路线以及包裹里的东西自然都是安室透告诉他的。
组织里的人,还是由在组织里的卧底去接近更方便。
不过以宫野志保和本田亮身边的监视力度判断,初入组织不久的波本,并不够格继续接触他们。
要是今天的案子平平无奇的结束,波本或许会被严厉警告一番,随后给他派各种任务,把人调离这片区域。
所以总要出现点“意外”,让波本有更多理由,或者能更顺理成章地找到某个理由留下来。
“星见白”就是这个意外。
黑子哲也给被他吓了一条的旅馆老板一笔钱,带着满身水汽进旅馆房间洗澡。
至于留给宫野志保的联系方式,对方联不联系都无所谓。
毕竟他们暂时还看不出,宫野志保是否与本田亮一样被组织“同化”,值不值得他们冒着危险将人从组织里救出。
这个判断就得安室透来做了,若是未来某天真有宫野志保的电话打来,黑子哲也会依据安室透的判断来选择要不要接听的。
花费十几分钟的时间把身上的寒气洗去,浑身暖呼呼的黑子哲也换上包裹里的厚实衣服,清理掉房间内的痕迹,在旅馆老板未曾注意到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随机选了一家餐厅点了碗热汤,黑子哲也这才稍微放空了一会大脑。
救援人员最终只会找到变成巨人观的尸体。
可能就是要麻烦与星见白这个亲人早亡的身份有联系的飞田男六(风见裕也饰),演一场在找到尸体后以远房家属的身份痛哭,然后带着尸体骨灰离开这处伤心地之类的戏码。
黑子哲也想象了一下风见裕也痛哭的模样。
黑子哲也停止想象。
他捧着碗喝了一口热汤,今天的剧本还算能接受。
诸伏先生说的没错,“zero”果然是比较靠谱的。
在黑子哲也坐在店里喝热汤暖身子时,与美国隔着一个小时时差的墨西哥。
墨西哥,毒贩的天堂,也是全球有名的毒品大国;与之接壤的美国每年都会从这里进口毒品,其量占据了美国毒品消费总量的近90%。
对此美国政府不是没对墨西哥的毒品贸易进行打击,然而墨西哥政府贪污腐败,与毒枭勾结,上百任市长都曾死于毒枭之手;其中在任时长最短的一位,刚上任不过半小时,就被嚣张的毒枭远程爆头,夺去生命。
任何禁毒手段在这里都收效甚微,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平民们看不到丝毫希望。
墨西哥奇瓦瓦州,天气预报今日气温达到零下15度,夹杂着雪花的狂风席卷而来,阻拦着人们出门的脚步。
嘴里含着冰块的苏格兰轻轻呼出口冷气,身上惯常穿的灰蓝帽衫在极端天气里总算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能抵御风雪的防寒服。
可在狙击点蹲守目标的苏格兰仍觉得自己的手脚在渐渐变得僵硬,衣服下的伤口都要没知觉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曾起身活动身体,将狙击手的耐心与耐力发挥到了极致。
因为敌人与他是同样的境地。
双方都在等着彼此露出那一瞬间的破绽。
“砰砰——”
大量温热的血液洒在洁白的积雪上,迅速将这片雪地染成刺目的红色。
解决掉最后几个目标的苏格兰从一棵树上跳下,结束了这场漫长的追击战。
他动作随意地拍掉肩膀和脑袋上堆积的雪花,将嘴里不曾有融化迹象的冰块咬碎吞下。
冰凉的气息划过食道,让苏格兰的大脑愈发清醒。
五天前,苏格兰就顺利完成了他的代号任务。
任务目标是本地一个小有名气的毒枭,击杀时很快,可一系列的后续处理却纠缠到现在。
组织在墨西哥当地也有不小的势力,但拥有能比肩军队武器库的毒枭们可不会轻易畏惧外来的乌鸦。
老大被杀,毒枭的手下们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声势浩大地四处搜寻凶手线索,找到证据后便展开了针对苏格兰和组织的报复。
源自复仇的火力主要集中在了苏格兰身上,他一个人显然应付不来。
而一同来到墨西哥的琴酒收到消息后是这样说的,“扎根在这片天空上的老鹰们眼神可是很厉的。藏好你的尾巴吧,苏格兰。”
银色长发的杀手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恶劣弧度,绿眸中满是兴致盎然的神色,“不过,我可以暂时给你一部分权限。”
早就有心理准备代号任务没这么简单的苏格兰径直迎上那双如狼般的绿眸,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温和,口中吐出的话却不太客气。
“啊,谢谢提醒。他们是老鹰还是猫头鹰,我会自己分辨的。”
说完这句话后,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苏格兰开启了连轴转模式,睡眠时间甚至不满十小时。
他先是揪出了在墨西哥基地这边泄漏自己行踪的毒枭卧底(苏格兰怀疑琴酒早就对这人起疑了,却把活丢给他来干),随后开始了对毒枭手下们的反击。
琴酒只负责清理攻击组织的那些人,至于追杀苏格兰的,自然由苏格兰自己搞定。
组织不做人,苏格兰索性也不做了。
问就是他有病。
病人是要多体谅一下的。
于是有病的苏格兰把追杀他的最后一批人引到了马德雷山脉。
组织在这片山脉里有个基地,与墨西哥毒贩交易的各种毒品都诞生自该基地的实验室。
为了基地,始终在旁观苏格兰被毒枭手下们追杀的琴酒终于不得不出手。
眼下毒枭所在的帮派被尽数灭除,苏格兰没有给不远处逐渐被风雪掩盖的尸体们分去半点目光,转身离去。
厚重的积雪没过他的膝盖,紧随而来的雪花则帮他掩盖掉了行走后留下的痕迹。
约莫二十分钟后,苏格兰穿过一片白雪皑皑的针叶林,来到位于隐蔽地带的组织基地。
基地内的暖气将他包裹,缓缓融化着外套上沾染到的雪花。
苏格兰先去处理了身上的伤口,而后才去见琴酒。
找到人时,他恰好听见对方又在发出警告,“波本,管好你自己份内的事。”
见琴酒挂断电话,苏格兰光明正大打量人一眼,笑吟吟开口,“琴酒,合作愉快?”
外套有些许凌乱的琴酒收起手机,垂落在身后的银色长发轻晃,单手插兜走到他面前。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一瞬。
在琴酒毫无预兆地掏枪抵上苏格兰额头的同时,一把锋利的匕首也压在了琴酒的脖颈旁。
手握匕首的苏格兰没有收敛手下的力道。
无视额侧黑洞洞的枪口,他微微偏过一些头,蓝偏灰的瞳孔中染上头顶直射下来的冷白灯光,却依然透着股平和。
苏格兰静静注视着琴酒,目光堪称温顺地掠过他脖颈处颈动脉的位置,不急不缓地上移,停在一片阴冷的绿眸中。
苏格兰用陈述的语气道:“琴酒,你也是结果主义者,不是吗。”
就结果而言,他这次的任务可谓是圆满完成。
在这过程中被迫合作的某人的心情,就不关他事了。
琴酒同样没有在意脖颈处的威胁,“你暴露了组织基地的位置。”
“琴酒,你还能跟死人沟通?”苏格兰惊奇道。
受暴风雪影响,这处山脉的对外信号早就断联,那些追进山里的毒枭手下完全是为苏格兰而来,要与其进行最后的鱼死网破。
就算在这过程中获得了组织基地的位置,他们的情报也传不出这片山脉。
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琴酒只不过是随意找个由头发作罢了。
听到这句话的琴酒眉眼沉沉,“你知道了什么?”
“哪件?”
苏格兰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模样,“墨西哥基地之前的负责人是拉弗格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好藏的……啊,难道是前几天刚从纽约基地秘密送到这边实验室来的‘新货’?”
“听说这位‘新货’的家属带人大闹世界医学峰会,让美国在国际上狠狠丢了把脸呢。”苏格兰漫不经心道:“幸好我不是美国人。”
琴酒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
把不涉及到核心的权限分出不痛不痒的一部分给苏格兰有利有弊。
一方面琴酒真的很看好这个人(虽然有病,但瑕不掩瑜),另一方面,琴酒没有忘记苏格兰是他从与山口组的交火现场捡回来的。
似乎认识苏格兰的山口组成员全部成为他的枪下亡魂,而山口组内也打听不到绿川唯的存在。
绿川唯的身份背景是要打上个问号的。
但这其中最大可能的假设,顶多也就是苏格兰是山口组派来的卧底。
比起条子,来自其他黑帮的卧底,反倒能让琴酒接受那么一丁点。
是可以在刑讯时稍微给他个痛快的一丁点程度——如果对方能交代所有情报的话。
略过坚定不移信仰自己国家警徽的各国条子们不提,黑帮的卧底则要好策反许多。
组织以往不是没策反过这类黑帮卧底。
物尽所用后,根据这些卧底的能力,琴酒会决定是继续留下他们还是杀掉。
可惜苏格兰至今没露出过什么马脚。
琴酒意有所指,“不错,好好保持。”
最好不是山口组派来的卧底。
苏格兰心下一紧,什么意思,琴酒又在怀疑他什么?
鉴于琴酒三天两头就会发表怀疑言论,苏格兰面色未变,“琴酒,猫头鹰很会抓老鼠,我建议你可以向它们学习一下。”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爆发了一场短暂的交锋。
五分钟后,身上伤口再度崩裂的苏格兰告别脖颈处血呲呼啦的琴酒,重新去包扎了一遍伤口。
苏格兰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
并且,琴酒没有收回他曾给出的部分权限。
可苏格兰自觉不可能长久留在墨西哥,这里离组织核心的日本太远了。
别的暂且不论,在离开墨西哥之前,他倒是可以用手中的权限尝试能不能打探到那些实验室的情报。
除去毒品外,这里和纽约显然都有关于人体实验的实验室。
一星期后,苏格兰接到了回日本的任务。
这一个星期里的调查算不上多顺利,获得代号后,再接到的任务难度和频率也会全面提升。
在跟各大毒枭们的势力斗智斗勇的间隙里,苏格兰抽空留意了他所知基地的动向。
那个从纽约基地送来的“新货”,其尸体很快出现在了某处抛尸地。
苏格兰趁无人关注他,私底下偷偷把尸体又挖了出来。
尸体是具成年男性,瘦到只剩皮包骨,浑身青紫没一块好肉,手臂上全是做实验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针孔。
苏格兰压着愤怒的情绪,在尸体背后发现了好几列似蛇鳞又似鱼鳞的鳞片。
总之不是人类身上能长出来的。
肉眼检查不出更多,费了一番功夫抽出一管血后,苏格兰把尸体埋了回去,双手合十站在原地,默默为这位不知姓名的尸体悼念了几分钟。
这一个星期里,苏格兰收到消息,诸星大也获得了一个“莱伊”的代号。
此次回日本,据听到的风声,他们这几个差不多时间获得代号的人,很有可能会被安排在一起行动一段时间。
行动组与情报组合作是常有的事,这也是效率最高的组合,若两边能组成长期搭档最好。
奈何管理行动组的琴酒与管理情报组的朗姆常年不合,长期搭档估计等组织倒闭了也不会出现。
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组织的狙击手们被要求在行动时尽量带上一位观察员,或者在周围安排好底层人员望风。
尤其在日本进行活动的。
而情报人员……基于某两次前车之鉴,组织似乎也在考虑着什么。
以上都是组织内流传的传闻,实际嘛……桀骜不驯的组织成员们恐怕是不会听太多的。
不过这些都与苏格兰关系不大。
恰逢许久不曾回公安部做定期述职,身边不再有组织眼线盯梢,绿川唯带着血液样本,约上同样有此打算的安室透,一起秘密回了警视厅和警察厅。
两人前后脚汇报完近期卧底工作,绿川唯正要去和也是这两天才回到日本的黑子哲也碰面时,不巧撞上了某几个同期。
经过一段时间的养伤,伤口好的七七八八的松田阵平脸上戴着墨镜,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双手环胸站在路边,再冷酷的气场也掩盖不了那张池面颜的光芒。
他的旁边,面容不输幼驯染的萩原研二分明严严实实穿着西装,可当眼神与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双眸对上时,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出他是在职警察,更像是某个业绩能做到NO.1的牛郎。
与这两人相比,伊达航的样貌虽稍显逊色,可周正的气场却不输他们,是叫人看见了会第一时间对其求助的靠谱对象。
这样的三个人站在路边,无疑会吸引过路人的目光。
忽然,松田阵平一个激灵,狐疑地左右张望起来,“我感觉到了!”
“什么?”萩原研二跟着转动脑袋找人,试探地伸出手臂在面前的空气中摸索,“好了我知道了,小黑子一定就在附近!”
尚未频繁体验过低存在感的伊达航迷茫地看着这两人,跟着往前面的空气中挥了挥,“你们做什么呢。”
被池面吸引目光的路人们不约而同地远离了三人所处的地带。
角落里,目睹这一切的安室透静默几分。
安室透转头,“小一年没见,他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让人想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
“噗。”知晓内情的绿川唯捂嘴偷笑,“可能是思念zero成疾吧。”
安室透:“???”
安室透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看来萩原恢复的不错。”假装没察觉到这道犀利的目光,绿川唯放下捂嘴的手,若无其事道:“我们走吧,等会别被他们看到了。”
安室透站在原地没动。
安室透提出质疑,“我能读得懂唇语,萩原刚才提到黑子了对吧!”
绿川唯无辜回视,“有吗,我没注意。”
想到什么,安室透眯起眼,“公安部的卷卷君是谁?”
绿川唯一本正经,“卷卷君就是卷卷君。”
“东京港口那次任务,我听说公安部有个开车技术十分不错的人。”
安室透推了推不存在的反光式名侦探眼镜,“就我目前认识的人里,符合该条件的人只有萩原!”
绿川唯眨眨眼。
“黑子,你在哪?”绿川唯拿出手机放到耳边,“我有样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hiro,你的手机根本没解锁。”安室透半月眼,“不要给我逃避现实啊!”
你们什么时候团建的!居然不带他!
绿川唯:“没办法,zero这段时间都在国外嘛。”
“你承认了。”安室透面无表情,“所以是什么时候?”
“这个嘛……”仗着幼驯染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绿川唯微笑,“我们不如问问神奇的黑子?”
神奇的黑子此刻不是很想上前和某三个人打招呼。
虽然东京街头有穿JK制服配黑丝的老头,有不分男女随地大小躺的醉酒者,有会老老实实等红绿灯过斑马线的银发杀手和其小弟,但那都是夜晚降临后才会发生的事。
黑子哲也仰头望向万里无云的晴空。
嗯,今天天气真好。
为了避免真有热心肠的金发黑皮路人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黑子哲也终于出声,“松田君的直觉也很不科学。”
明明没看到人,偏偏每次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没有防备的伊达航被吓一跳,“嚯!!!”
什么时候来的?
“有可能是我的视网膜留下了你的身影,可当这条信息传输给大脑时,大脑却因为要同步处理其他看到的景色信息,加上黑子天生的低存在感体质,便忽略掉了这条信息。”
早已习惯这副场景的松田阵平说出一番乍一听很有道理的话,“但由于我的潜意识也有被影响到,因此就出现了每次都能‘直觉’感应到黑子到来的现象。”
萩原研二恍然大悟地竖起大拇指,“小阵平也搬出了科学的解释!”
曾用类似的语气解释过视线误导的科学原理,怀疑对方是在用“科学”对付“科学”的黑子哲也张张嘴,“……原来如此。”
看得出来松田君在医院也很无聊了,能有空研究这些。
黑子哲也选择跳过这点,“请三位跟我来,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
见他的态度,萩原研二兴致勃勃,“小黑子总算要带我们去魔法秘密结社了?”
魔法秘密结社是永远不可能有的。
能有的只有在公安的某处安全屋里等待同期的两位大猩猩卧底。
“你们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一轮带着惊喜的寒暄过后,在等待期间从幼驯染口中获悉了全部情报的金发大猩猩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明面上的警察更容易成为组织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