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不迭的点头。
他眯起眼:“你犯瘾的时候是不是根本不挑人?谁都可以?”
我难耐到极点,根本无法思考,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便又点点头,一口叼住他的手指,环紧他的脖子蹭了起来。
扣住我后颈的手指猛然收紧,下一瞬,我被抱得悬空,像只树袋熊一般整个人挂在了薄翊川身上。
“谁都可以,嗯?谁都能上你是吗?”耳边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凶狠,磨牙吮血一般,把我重重抵到了洗手台上。
脑浆都仿佛爆开了,我仰起头,从他额心的痣一路吻至喉结,毫无章法的乱亲乱啄,我咬开他的衬衫,却无法吻到他心口的胎记,我不满足,在他身上乱拱乱扭,咬他的耳朵:“去,去床上.....”
“这船上没床,你将就一下。”耳畔薄翊川的声音极其沙哑,呼吸很重,似暴风雨来临前被潮气沁透的空气,说完,他手指收紧,我当即忍不住叫出声来,像初次被他带着学马术时,在他手握的缰绳内,在他的掌控下驰骋,沉重的乩童服在我一下一下的大幅动作中渐渐散开,滑落,叠挂在我被束缚在背后的手臂上。
薄翊川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我的胸前,我随他的视线垂眸一看——像两颗红豆,惹眼得不得了。
我一个男人的胸,他会感兴趣吗?
我抬眸看向他,对上薄翊川深黑的双眼,便感到他掌控着我的突然加大力度也提了速,我猝不及防,似被鞭子击中了脊椎神经的马,失控出声:“啊!啊啊......”
没能驭马几秒,我就上了云霄,大脑一片空白,腰悬在他掌控里,仰着头张大嘴,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息,浑身颤抖不止。
余韵散去,我的魂魄从高空缓缓落回躯壳,却无法聚拢似的,要散开来。昏昏沉沉,耳畔传来薄翊川低沉的声音:“弄我一身,你拿什么赔?”
“给你…给你洗……”我的神智已经成了一团入水泥沙,我瘫软地靠着墙,视线渐渐模糊,难以聚焦,依稀看见面前薄翊川西裤前裆湿了一大片,轮廓纤毫毕现,他竟然被我惹起火来了。
“洗不干净怎么办?你说,你该不该赔我?”他又问。
这语气欲念深重,压根不像薄翊川,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兴许是在发梦,毕竟每次发作的时候我都不大清醒,发梦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对,这就是幻觉,是我的梦,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我咬唇看着眼前薄翊川的幻像,痴笑起来,视线彻底模糊了,眼皮下沉,眼前发黑,身躯朝前栽去,意识滑进了混沌的泥沼。
“祸害。要不是时间不够,我非得让你赔我个够本。”
意识溃散的前一秒,我竟听见梦中的薄翊川如是说。
“乩童怎么会在游船上昏过去的?这不吉利啊,陛下。”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个女人在头顶说话,说得是婆罗本地语。
“我看,应该是因为帕察拉犯了叛国罪,触怒了佛祖,乩童通感太敏锐,承受不了佛祖的怒火才会昏迷,陛下不必太过担忧。”听到了薄隆昌的声音,我心下一凛,眨了眨眼,视线清晰起来。
上方的水晶吊灯落入眼帘,我撑起身来,被围在床边的众人吓了一跳。我这是回到了邮轮上了?薄翊川呢?
“阿实,你醒了?”
“老爷.....”我刚发出声音,一团阴影伴随着铃铛声就迎面扑来,热糙的软物刮过我脸颊,同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属于大猫的咕噜轰鸣。
“坤甸?”我摸了摸坤甸的脑袋,它立刻拱进我怀里撒娇,金铃铛叮叮乱响,可床前的阵仗让我哪能顾上逗它玩?费了好大力,我才将它推开,就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乩童服,不由一怔。
脑中涌现出昏迷前不知是真是梦的香艳画面,我的心一阵猛跳,转眸张望,瞧见了薄翊川的所在,他拄着手杖站在薄隆昌身上,与我目光相触,脸色平静如常,心知果然是梦,我却仍然耳根发烫,定了定神,站起身来,朝国王和他后妃们双手合十,向他们行了传统礼节。
“陛下,昨晚马六甲河岸发生爆炸的时候,我在天上看到了一道红光,同时还听到了一个声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那个声音说什么?”王后双手合十,神态虔诚地问我。
我扫了旁边一眼,薄隆昌抬起眉梢,显然对我回应的这样从容感到意外,而他身边的薄翊川更是蹙起了眉心,似乎觉得我太胆大妄为。我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装模作样:“那个声音说,婆罗西亚的罗刹罪有应得,祸患已除,避免了未来本会发生的灾难。”
王后笑了起来,国王却面色肃然,双手合十与我相对行了一礼。
跟随王室成员进入宴厅时,薄隆昌笑眯眯地冲我朝了朝手,我神经一跳,意识到薄翊川还没把我和他结婚了的事公布。
他准备什么时候公布?
想起薄翊川之前说婚礼酒席他要光明正大的办,我便觉时间迫在眉睫。这不得抓紧最后的机会勾搭薄隆昌?
勾得他对我到欲罢不能,就算是儿子的老婆也要舍去老脸来抢,那么就算我是他儿媳妇也不愁没有弄死他的机会。
想着我正要凑到薄隆昌身边,结果后头薄翊川往前一步,硬生生插在了我和薄隆昌中间,要不是我躲得快,都险些被他踩着了脚。
第45章 婚笼
“川哥!”乔慕推着轮椅跟上来,正眼都不看我,“你刚才不是说背又疼了?我给你把轮椅推来了,你坐下吧,别影响了恢复。”
“谢谢。”
见薄翊川蹙着眉心坐到了轮椅上,我心下揪紧。背又疼了.....应该是因为使用‘禁果’造成身体透支,影响了脊骨恢复吧?
“翊川啊,你这趟行动太冒险了,身体还没恢复好,就去指挥带队抄帕察拉的老巢,你知不知今天发生爆炸的时候阿爸有多害怕?万一你要是回不来,我以后可怎么向你阿妈交待?”薄隆昌叹气。
“让阿爸担心了,只是军事行动,我没法提前告知,望您理解。”
“唉,理解,当然理解,你决定从军的时候阿爸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临到生死关头,我这做阿爸的,心里头还是有点受不了。”
我听着直起鸡皮疙瘩,薄隆昌有这么在乎薄翊川和他的正妻?
不是看这个长子军功赫赫又封了爵位,他会是这个态度?
这时,一股沁鼻的依兰香飘来,我侧眸望去,便看见了薄隆昌身后的两个妾室,二姨太自然没什么好看的,可我忍不住观察缇亚。
——这是薄翊川的心上人。带着这个念头去观察缇亚,我便发现了许多之前没留意的细节,譬如他的皮肤精心保养,细腻无暇,跟缎子一样,腰很细,屁股很翘,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是直男很难招架的那种魅魔,是个人妖这一点,丝毫不会减少他的吸引力。
脑中一个念头渐渐成型,我放慢脚步,挪到了他身边。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被缇亚察觉,我才如梦初醒,意识自己看他看得太久了。
我压低声音问他:“三夫人,你觉得,大少这个人怎么样?”
缇亚疑惑地扫了我一眼:“怎么问我这个?”
“没什么。”想了想,我这个身份说什么都不合适,薄氏掌舵人的位置没尘埃落定到薄翊川手里前,他也不可能对缇亚发动攻势。我斟酌了一下,“总之,你不可不必把大少视作威胁,他不是你的敌人。三夫人魅力超群,想在薄家多一个帮手很容易,没必要用那么拙劣的手段对付一个本来就心甘情愿的想把世间珍宝捧给你的人。”
他脸色微变,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这时,手表震了两下,我一把捂住了表盘,知道肯定是雇主想问我为什么多管闲事,但也得让我把这月老当了再说。
我虽然没明着说,但都暗示到这份上了,缇亚不可能听不懂。
“三夫人听不懂那就当我没说。”我说。
缇亚蹙起眉心,眼里先是惊愕,渐渐似透出了一丝惊喜,似乎不太相信,进了宴厅,还轻声追问:“这是大少托你来和我说的?”
“三夫人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试探一下。”我答。
红线我已经牵了,接下来就靠缇亚自己了,他跟过两任丈夫,无需我点透,一定懂得该怎么做。
薄翊川年轻有为,又是长子,凭他的能力头脑,坐上薄氏帝国掌舵人位置的希望要比薄秀臣要大得多,遑论二爷留给缇亚的那一双儿女,薄隆昌再怎么样也不会选择把掌舵人的位置留给弟弟的儿女而非自己的亲子,这一点缇亚必然清楚,先前他会在419的房牌和房卡上动手脚,利用我设计薄翊川,是因为不知道薄翊川对他有心思,现在有搭上薄翊川这艘船的希望,他要是不顺流而下,就是个傻子。
围着宴桌落座后,瞧见缇亚朝薄翊川的方向望去,显然已经在琢磨怎么试探他,我不由笑了笑。
我这三言两语,四两拨千斤,替薄翊川化敌为友了不说,还让他对缇亚的单箭头变成了他俩的双箭头,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夸我自己。
虽然不嫉妒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我时日无多,嫉妒吃醋也没多大意义,不如干点实事,凡是薄翊川想要的,我都尽最大努力捧给他。
“阿实,过来,坐我边上。”这时薄隆昌朝我招了招手,我在他右手边坐下,屁股还没坐稳,薄秀臣就拉开椅子,把我另一边的位子占了。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便见薄翊川入座在薄隆昌左侧,不知怎么,他看起来脸色很黑,像憋着一肚子火似的。这是怎么了?
谁又惹他了?我当然是不可能的,难道是薄秀臣刚才犯贱了?
这时,头顶吊灯暗了下来,服务生将桌上烛台点亮,宴厅大门敞开来,服务生捧着烛台齐齐站在两侧,宴厅中央宴桌边坐着的王室成员都微笑着望着门口,我不由好奇:“老爷,他们这是做乜啊?有节目?”
“今天是阿苏塔公主的生日。”
阿苏塔?当时和薄秀臣早恋被发现的那位?
我瞥了眼薄秀臣,见他一改平日的纨绔坐派,挺直了背,似还想跟阿苏塔公主再续前缘,攀上王室。我暗暗嗤笑,余光瞥见一双窈窕身影徐徐从门外走了进来,定睛看去,是阿丽塔挽着阿苏塔这俩公主姐妹花,她们都穿着婆罗西亚传统样式的斜肩纱裙,一长一短,一个高雅贵妇一个可爱少女,虽然我对女孩没感觉,也觉得相当养眼。
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摇曳烛火间,阿丽塔朝我们这桌望了过来,眼神似乎很幽怨。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薄翊川,他垂着眼皮,还黑着脸,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阿丽塔不会结了婚以后还对薄翊川余情未了吧?我这么想着,见阿丽塔与阿苏塔在中央宴桌落了座,宴厅里登时热闹起来,有来宾陆续捧着礼物来到阿苏塔面前,由国王身边的礼臣接过,送到了那尊金佛前的供台上,我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立着块牌子,写着“《十方供养》王室功德慈航拍”,这些礼物显然都成了竞拍品。想起多年前在贫民窟里见到的情形,我不由感到一阵讽刺。
婆罗西亚王室明明很有钱,与泰国王室不相上下,可这个国家的平民阶层仿佛还活在上个世纪,连手机这种东西在东盟其他几个国家都烂了大街的通讯工具都还不普及,成了上层阶级才能够触及的奢侈品,恐怕这些善款最后去了哪里,只有王室成员自己才清楚吧。
“秀臣,我们的贺礼到了,你亲自去,把礼物送给阿苏塔公主。”正这时,薄隆昌开了口。
薄秀臣一听,立刻站了起来。我意识到薄隆昌是打算借这次机会用贺礼与王室修复关系,让薄秀臣去送礼物,难道是想推波助澜,助自己这个三儿子成为王婿?那不是局势会对薄翊川不利?
我心下一沉,见薄秀臣已迎向了门口接着进来的服务生,托盘上的礼物盖着一层丝绒,不知道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阿爸,那枚鸽血红是我阿妈的嫁妆,是留给我的结婚礼物,你是不是忘了?如果忘了,我不介意拿出她的遗嘱给您看看。”
听见薄翊川冷不丁开口,我一惊。
那贺礼,是那枚我要的鸽血红?
他的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见。一片议论声如野火般蔓延开来,薄秀臣显然也听见了,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进退不是。我看向薄隆昌,他面色尴尬:“翊川,你.....”
“我怎么知道,是吗?”薄翊川眼皮没抬,唇角牵了牵,“前两天我去金库看过,没找到那枚鸽血红,就猜到了会有今天这出。您想帮秀臣一把,我没意见,但您不能动我阿妈留给我的资产。”
薄隆昌被他堵得几秒没说话,阴着脸色,却强笑起来:“翊川啊,你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到时候,”
“我结了。”薄翊川终于抬眸,朝我看来,从西服内侧取了一张小本出来扔在桌上,“我娶了我们薄家的吉星。明晚我们的婚礼将于我在吉隆坡的私宅里举行,还请今晚收到了请柬的各位,赏脸赴宴。”
但死寂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各种议论声就炸了开来。
我瞠目结舌,还以为薄翊川会多瞒一段时间,没料他居然会在这种场合直接公布这种劲爆消息,不过他阿妈的遗物马上要被薄隆昌作为礼物送给王室,还是替薄秀臣牵线搭桥,他会当场发难也不难理解。
想必在今天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要这么做。
看来他和我闪婚,除了有和帕公做切割,阻挡薄隆昌将他推给乔家的作用以外,还有另一层作用,就是为了今天,可谓一石三鸟。
“翊川,你......”薄隆昌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和薄翊川的结婚证,却还顾及脸面不得不压着音量,“你胡闹!”
“没关系,您可以让秀臣继续,鸽血红我已经提前替换掉了,那盘子里是婆太当年本来就想要上供给王室的东西,价值不相上下。”薄翊川语气淡淡,“放心,我当然不会拆我们薄家自己的台。”
听到这话,薄隆昌脸色才缓和了些,朝薄秀臣点了点头。
薄秀臣走到阿苏塔面前,礼仪官掀掉丝绒的一刻,四周登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盘中玻璃罩内,赫然是一尊拳头大小的翡翠玉佛,看成色,分明是帝王翡翠,少说价值几千万。
“翊川啊,”旁边薄四叔笑了笑,我看他脸色不大好看,“当初不是听说,婆太去世后,她的资产股份都留给了她的母族,葬礼一结束,都被瓜分完了吗?你是从哪里拿到这尊玉佛的啊?”
“谁说婆太只留了一份遗嘱?”薄翊川这话一出,连薄隆昌脸色都变了。想来连他这个当阿爸的都不晓得,原来薄家婆太留了一手,不知现在是不是很后悔自己当年不够重视这个长子。
我心里啧啧了两声,如果我当年跟着薄翊川去香港的话,是不是也能以薄翊泽的名义分一杯羹?不过假如时间倒回十年前,就算我知道婆太的这份遗产,恐怕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有钱也买不着他的心,买不回阿爸的命,何况这钱还不算是我本人的。
“哦,忘了告诉您,阿爸,我回来以后用一些钱收购了我们薄氏10%的股份,您最近应该收到董事会几位股东退出的消息了吧?”薄翊川啜了口酒,看了眼薄三姑,“三姑姑也将5%的股份卖给了我,加上阿妈留给我的,我现在一共持股20%,在家族委员会中高过秀臣和三姨太,仅此于您,烦请您,回头给我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原来是你?”二姨太显然沉不住气了,语气变得尖刻起来,“我说老李怎么不声不响把工厂关了走人,翊川你,你有军功爵位在身,可以直接从政,又有婆太的遗产,为什么非要跟秀臣争?”
“好了,静姝,这些家事回去再说,让外人听见像什么话?”薄隆昌低斥了一声。
二姨太闭了嘴,我下意识地看了眼三姨太,就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味,从试探成了暗送秋波——难怪,知道了薄翊川目前的实力,还经我暗示知道他对自己有意,他怎么可能不为所动?
可再看薄翊川,他把结婚证收了回来,便将目光投向了此时万众瞩目的拍卖台,我不由替他心急,这个太番薯,但凡他看缇亚一眼呢!正想怎样提醒他一下,我便感到侧脸刺刺的,转眸一看,乔慕正盯着我,两眼似燃着鬼火的坟,有恶鬼要从眼底爬出来吃人。
只怕他现在杀了我的心都有吧?
我一阵暗爽,冲他挑了下眉,这时感到靠着薄隆昌的那只手一紧,竟被他按住了,翡翠扳指刮过我的手背,接着一串温润的东西套住了我的手腕。我垂眸一看,竟是薄隆昌不离手的那串沉香佛珠。
我心下冷笑——果然啊,只要是他想要的人,就算成了儿媳妇,他也不会轻易放手。我缩回手,拨弄着佛珠,朝薄隆昌扫了一眼,迎着他纠缠我的目光,弯了弯唇角。
待到拍卖结束,舞会开始时,数对身影涌入宴会厅中心的公共区域,薄秀臣也如愿以偿地邀请阿苏塔跳起了舞。
缇亚站起身来,走到薄隆昌和薄翊川座位中间,一手扶在薄隆昌椅背上,笑容妩媚:“老爷,我们也去跳支舞吧?”
见薄翊川身躯微震,蹙眉看向缇亚,我心里一跳,偷偷掀起桌布,便见缇亚穿着高跟鞋的脚正贴着薄翊川脚踝,用鞋跟撩他的裤管。
我磨了磨牙,心里不是滋味,逼自己放下了桌布。
等缇亚和薄隆昌一离开宴桌,我就见薄翊川轮椅转了个向,回眸看了我一眼:“阿实,扶我回房间。”
他口气很冷,心知他肯定是看见缇亚和薄隆昌双宿双飞夫妻共舞心情不好,我立刻起身过去,握住了轮椅推杆。
“川哥.....”
听见乔慕颤抖的轻呼,我脚底抹油一溜烟把薄翊川推进了电梯。
进房关上门,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大少别伤心,你没看见你说股份的时候,缇亚看你那眼神,他迟早都是,”
“你跟他乱说什么了?”他扬高声音,语气冷厉。
“我,”我舔了舔嘴唇,“我知道还不到时候,我这不是想帮你嘛?大少放心,我没明着说,就是暗示了他一下,你看他多上道?你说你,希望两情相悦,那不趁早放线去钓,三姨太手上肯定也持有不少股份,如果他肯定把股份转让给你,你不就离上位更近一步,能早点拥美人入怀吗,这不是两全其美...”
“薄老实!”他扭头盯着我,怒不可遏,一杖敲在我胫骨上,“谁许你这么做的?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的计划用得着你插手?”
冷不丁被打,我疼得跳起来,知道他是在怪我自作主张,乱了他原本的节奏,可我时间有限,不能还活着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我死了都不瞑目,见他抬手还要打,我躲进了洗手间里,把门一关。
“大少,我热得慌,先洗个澡再伺候您洗啊!”
刚脱下乩童服,手表就又震了。
“鸽血红就近在眼前,你把薄翊川往缇亚那里推?”不出所料是雇主的讯息,“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在乎丁成的命。你不在乎丁成,你们一块养的那些孤儿,你是不是也不在乎?”
我心一凛,我花钱供养的那些孤儿,他也抓了?
我立刻回信:“你别动丁成和那些小孩!我今天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胡编乱造起来,“薄翊川喜欢缇亚,只是拿我当挡箭牌,将来肯定会跟我离婚,怎么会把那价值上亿的鸽血红送我?我今天让缇亚和薄翊川搭上线,是为了怂恿缇亚找薄翊川要鸽血红做定情信物!薄翊川为了得到缇亚的心和他手里的股份,一定会给,到时我就趁机下手,偷走鸽血红,顺便留下他们通奸的证据,到时就算他们发现鸽血红不见了,也不敢声张。你费这么大劲要拿到那枚鸽血红应该不是用来私人收藏吧?可以后你不管是拿去拍卖还是干别的,只要走漏了消息,就会被薄翊川顺藤摸瓜找到,我就把他们通奸的证据匿名发给他,你猜他敢不敢找你?这本不是我的份内事,要不是被你捏着把柄我才不干!我给你把屁股都提前擦了,你不谢谢我,居然变本加厉威胁我,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等了足足十几秒,那边才回了条信息。
“不愧是蝴蝶,服务真周到,手段真高明。”
不知怎么,这句话明明是在夸我,字里行间却像透着一股寒意,令我有些忐忑。我回信:“多谢夸奖。那能不能把那几个小孩先放了?”
“等你拿到鸽血红,我自然会把他们放了。”
我攥紧了拳:“要是以后让我发现哪个小孩伤了或者没了,我不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今晚,我就会制造机会让他们发生关系。”
又等了好几秒,那边才回:“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起那瓶在西餐厅里拿到的三唑仑,迷晕薄翊川窃取他军方账号和帮薄翊川搞定缇亚,我兴许可以一块办到。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
等了等,雇主没再回了,我才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接过洗到一半,手表又震了。
“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善后的事我自己来。刚才你进来时,我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个盒子,里边说不定就是鸽血红。你今晚就下手,如果拿到鸽血红,我发你一个地址,你去那里和我交接。”
“我还有事要回老板身边去不了,会由小组成员替我去。”
交出账号我就要去国安局自首,我绝不能冒险,累他像帕察拉一样背上叛国罪,就算只是暂时接受调查,也会令他染上名誉污点。
“不行,必须你来,一个人来,我雇的是你,不是别人。”
雇主的语气很坚决,我想了想,交接一下应该用不了多久,军方发现档案泄密通知国安局介入调查也需要时间:“行吧。”
鸽血红真在这间房里的话,我的确可以一次性完成这两件事。
对了,那瓶三唑仑......
突然想起它被我放在了那套新买的绿色西装口袋里,我一惊,那套西装被我换下来了,不会落在了游轮洗手间里了吧?
想着我赶紧擦干了身出去,就发现薄翊川背对我坐在阳台上,再往床头柜一看,果然放着个脑袋大小的古董匣子。
打开衣柜,没看见我那套西装,光看见了他的衣服和两套浴袍,我披上浴袍,走到他身后,听见了两下耳熟的咔嗒声,绕到侧边一看,才发现薄翊川竟然叼着根烟,正在拨打火机点火。
薄翊川现在居然也会抽烟?
我大为震惊,见他斜抬眼皮朝我看来。
一瞬间我的手比脑子要快,等我反应过来时,薄翊川唇上的烟已被我夺到了手里。
“你做乜?”他蹙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