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夜话by迟迟迟迟迟行也 CP

作者:迟迟迟迟迟行也  录入:11-25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但随后,我一声呛咳,竟然又睁开了眼睛。
“别掐了,”是老陈的声音,“松开。”
“没事,我有分寸,”周子末说,“死不了的…”
“死…了…”
我气若游丝地说。
周子末放手了,我马上开始剧烈地咳嗽。他和老陈一左一右,又把我架回了那张椅子上。
周子末现在给我装好人,他揉了揉我的脖子,碰一下都觉得那里涨得发疼,估计今天晚上就会肿到路人看见去报警的地步。
“等会出去给你去买药,”他说,“你肉怎么这么嫩,一碰就起印子。”
你这是碰吗,这是掐。有的时候如果陷入这种状态,确实是需要身体受到严重攻击才能清醒过来,他其实还留了一手,没有特别用劲,否则我脖子就断了。但我没力气和他争辩了,就虚弱地靠在那休息。
“刚刚你见到什么了?”老陈说,他好像有个习惯,喜欢在站在背后的时候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你刚才的表现很不对劲。”
我刚想说怎么不对劲,周子末掏出手机来给我看他拍下来的视频。
开始的几个镜头很晃,可以看得见所有的灯都是正常亮着的。
镜头慢慢稳定下来,从神龛的方向开始拍。他对准的就是我现在坐的这个地方,我本来坐着的那张椅子直接向后倒了一半,老陈正在用腿把椅子顶住。
怪不得我看见椅子处于一个特别微妙的状态,原来是因为现实里它被人顶住了。
而我自己站在椅子上,像个杂技演员一样,踮起脚尖踩着椅子的一个尖角,垂着头,站得笔直。
这个动作非常诡异,因为当时我的身体站得很直,是真的一点弯都没有的那种僵硬的直。那个椅子的尖角又真的特别特别小,接触面看起来就不怎么能受力一样。这就显得受力的地点其实是在其他地方。
如果这具身体不是我的的话,我会说这个人已经被吊死了。
这一幕持续了差不多十分钟。开始他们都没有靠近,看我一直不动,老陈负责顶着椅子,周子末把手机支在旁边的电视柜上,把我拉了下来。
我刚离开椅子就发出了尖叫声。那种根本不是我会发出来的声音,太尖锐了,而且非常混乱,像有好几个人住在我的脑子里,而我自己本人则被挤到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看着明明长着自己的脸的人做出完全和自己不一样的行为会让人产生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虽然已经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但还是会让我觉得冷汗直冒。
他们试着捂住我的嘴让我清醒,可以从视频看出我当时的力气已经超过了我自己的极限,他们虽然能把我按住制服,但因为我扭动挣扎得厉害,他们不能保证能不伤害到我。
最后大概是他们觉得不行,这种类似于鬼上身的情况会让人完全失去对危险行为的感知能力。拼命挣扎到让自己的手臂脱臼,甚至是心跳过快猝死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老陈压住了我的腿,周子末直接上手掐了。他一只手死按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掐脖子,慢慢地我就脑供血不足不再挣扎,然后才醒过来,看得我摸了摸脖子,有点后怕。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其实是另一个问题。
“我现在坐的椅子还是那张吗。”我说。
“不是,”老陈说,“是那个。”
他指了指面前的那张椅子。
那张椅子就是普通的老式椅子,和我屁股下面的一模一样。但这里的每张椅子都有一个系上的坐垫,那张椅子的坐垫绳子散开了,转到了背后,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把它动作非常剧烈地踹倒后绳子散落导致的。
“你们谁能帮我看看有没有能上吊的地方。”
我绝不会自己看的。
“有,”周子末说,“有个大钩子,以前是挂其他东西的。”
我只能抬头看了一眼。那里确实有个大钩子,不是普通我们家里会出现的,和起吊机的那种钩有点像,比较厚重,看起来能承受比较大的重量。
这个挂钩装在本来应该装风扇或者是吊灯的地方,这个房间的灯是隔壁的电灯泡,风扇也是坐式的,这个钩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我把我刚刚看到的东西和他们说了,还说了一下我的大致猜测。我估计这个是一个人拜神拜错了,听从错的神的指引去涉险,回来之后自杀了的故事。这样也能解释水族缸里的蟹和我见到的掷茭情景。
但是这个人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我是真的猜不出来。
“没关系,”周子末安慰道,“去看看卧室和厕所。”
这个破地方是个两房一厅的格局。厨房在客厅背面,不是很大,周子末去绕了一圈说没什么东西。主人房和客人房的门都锁着,厕所侧对着客人房,也上了锁。
打手电筒的房间应该是主人房。
我要认命了,看他们的这个不找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我估计我今天也跑不掉。
我又在原地等了一下,周子末留下,老陈去开主卧的门锁。
我不想和他说话,他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我脖子上被他掐的痕。我没好气地把他的手给拍掉了。
“事出紧急嘛,”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给你揉揉?”
“滚。”我说。
“那我走了啊,”周子末懒洋洋地说,“真走了?”
我回头瞪他,他哈哈笑,这个人比鬼都恐怖。
老陈那边已经把锁弄开了,他打着手电在门口看了一圈,又关上门退了出来。
“怎么样。”周子末说,“不怎么样?”
老陈点头。
“里面至少有十四口缸,”他说,“触发的线被我拆了,但还是不太稳定,只能明早再处理。”
周子末站在我背后,我没看见他的脸色,但他的语气正经了很多。
“十四口,”他说,“那是个大工程。”
“里面装的是什么?”虽然我不想啥都知道牵扯过深,但也不喜欢这种啥都不知道的感觉,“是人还是东西?”
“是一种…东西,”老陈随手把放在旁边的小桌子拉了过来顶住门,“非常危险。”
我其实早就发现了,老陈能和周子末成搭档是因为他虽然强但不够疯,而且有的时候他会对这些事情表露出明显的不忍和不赞同,在他的责任范围内他几乎会庇护所有人。但周子末不会,所以有一些决定必须周子末这样的人来做。
而我则是应该在车底,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周子末对全人类都没有同情心这种东西。“我们以前在南海见过,”他说,“地底挖出来的,里面有什么没人知道,见过它打开的人全死了。当年挖出来放博物馆有人开了研究,那个博物馆当天死了一百来号人,现在还拉着警戒线,有空带你去参观一下。”
这人真纯纯的活阎王。
“…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说。
“没有具体办法,”老陈说,“怀疑里面是一种诅咒,找人蒙住眼睛运走,挖坑灌水泥埋了。”
这个房间真是各种不对劲,我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手电筒是从主卧里打出来的,但是主卧里都是这种大缸。真想得救为啥不直接开门逃出去?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陈,”我喊了一声他,“这个门是从外锁的还是从里面锁的看得出来吗?”
“看不出来,”老陈说,“但一般人家里的门把手外侧不会有那么多钥匙剐蹭的痕迹,应该还是从外面锁上的。”
“而且,”他补充道,“房间窗台被封了,但有一个角掀开了,不排除什么地方有手电筒。”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东西被关在了那个房间里,”我说,“是它给我打的信号。”
现在这个事情其实相当明显了。
有一个人,或者是东西被关在了那个充满了缸的房间里。
房间被反锁的,他或者她身边都是这种非常危险的大缸,反锁这个房间的很有可能也是个很危险的东西,我倾向于认为是我陷入神游状态时见到的那个七根手指的“人”。
这个人逃不出来,只能通过房间窗户向外打信号。这个信号可能已经存在很久了,可能我之前没有发现或者是没有意识到这是信号灯。
老陈在房间里没发现活物,很有可能后面打灯的人已经死了,那种执念变作鬼魂,也就是一种特殊的磁场,继续着这样的行为。
那到底是谁把这个人关在这个房间里的,为什么要关着ta?那些缸是用来干嘛的,这个房间到底是谁的…
我开始感觉到了一种很不妙的头疼。
他们关注到了我表情的变化,“怎么了,”周子末说,“有东西?”
我也非常警惕地四处观望。整个房间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这里。
我刚开口准备说没有,眼角突然瞥到了一抹黑影,在次卧和厕所那边的走廊里飞快地闪了过去。
不像是那种影子,好像是有实体的。
“那里有东西!!”我指着那边喊,同时还把眼睛闭上了,避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是活的!!不是影子!”
老陈和周子末动得特别快,他们一眨眼就靠近了那条很短的走廊,我反应过来赶紧也抓着周子末的衣服角冲了上去。
周子末和老陈也看见了,但是现在整个地方太黑了,他们把那东西堵在了走廊尽头。我们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蹲在地上,像是一个人的模样。
周子末二话不说掏手电筒,那东西竟然惊慌失措地开始说话。
“别!”他压低声音喊,那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你别开灯!开灯它就看见我了!”
周子末没有开手电,他们两个人都很高大,把走廊门口堵得死死的,量他也跑不了。
“你是谁,”周子末说,“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你们在这干什么!”
这个人讲话有明显的南方口音,身上还有一股很重的水腥味,稍微靠近一点就可以闻到。他不是很高,缩在一起的时候感觉非常弱势,甚至还能隐约见到他在发抖。
周子末和老陈应该都闻到了,他们处于一个最安全的距离,既不能让那个人一下子爆起扑到他们,又不会让他找到地方溜出去。
“你们怎么进来的,”他喘着气,极其惊恐地说,“你们没有遇到那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这里,还有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全部给我说清楚。”周子末说,“速度把事情讲完,别挑战我的耐心,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人明显胆子不大,哪见过周子末这样的纯种活土匪。赶紧哆哆嗦嗦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吃完饭之后周子末问我要不要看电影。
我本来有点累了,不是特别想看,但今天那个破倒立的事情总是叫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的感觉是很灵敏的,有的时候怀疑出事就会真的出事,我也不敢掉以轻心。和他粘在一起最安全了,我决定牺牲睡眠换取平安一夜。
老陈这里有影音室,我叫周子末选一个比较好笑一点的片子,我洗点水果过来看。
他选了一部喜剧,不是特别好笑,我们俩也没怎么专心看,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吃啥或者是最近的一些事,倒也是能说得下去。喜剧播完了才十点半,我就有点被无聊得一直打哈欠。
最开始其实我对开口和他们说“我要和你一起睡”这件事还是有一点羞耻心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太频繁了,我已经到了可以随意点他们中的一个然后说“我今天要去你房间里睡”的地步。
当然我会有种求人的态度,但是具体意思是差不离的。
“我今天去你房间睡,”我说,“我去拿被子。”
“求我,”周子末说,“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我给了他一句滚,回去房间里拿被子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周子末不在影音室了,我去他房间,他房间锁门了,我又跑了一趟把被子送回去,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和老陈一前一后,穿了出去的衣服在拿外套。
“这么晚了还有事?”我站在二楼探出头去问他们,“还要出去啊?”
“很快回来。”
老陈说。
他们关门出去了,我心说不好,落单了。
我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人开门给我吓了一激灵。
进来的人是老陈,周子末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还没问,老陈主动开口解释,“周有事情没做完,”他说,“他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这么着急,”我说,“不能等明天吗?”
老陈挂上他自己的外套,动作顿了一下,看过来。
“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他说,“我也可以帮你。”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对着老陈有点放不开。我其实一般都不太敢在老陈身边留宿,他自带的气场就是让人不大敢开玩笑的。
但是命比这些要紧,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说了,“我有点怕倒立那件事,”我说,“就是呢…晚上我能去你房间睡吗?我可以打地铺。”
老陈沉吟片刻,我几乎觉得他不会答应了。
“可以,但是,”他说,“我的房间的床是有床底的,躺在地板上可以刚好看见床底。”
一瞬间108部恐怖片在我脑海中喷涌而出,“那…你房间的沙发也行。”我转而求其他。
“没有沙发。”他把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不太好吧,“好啊,”我说,“那我晚上可能会翻身,要是我乱动你把我踢醒就好。”
“我们一起睡过,好几次,”老陈非常善意地提醒我,“你的睡姿还可以。”
我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但是我还能选谁,最后还是乖乖的把被子抱去老陈房间里了。
老陈房间里的床很大,很软,很舒服。
我他妈的做chun梦了。
这件事真的很离谱很离谱,我一般而言睡眠质量都是很过关的,甚至很少做梦。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间做这种梦。
我梦见了草原上的事。
前面就是我经历过的婚礼场景,整个色调都是很昏暗的,我和老陈明明穿着的是蒙古族的衣服,却在那里做中式婚礼,两个人一起拜天地,好像还有司仪,在那里喊夫妻对拜。
我隐约记得这是一个任务,就顺着仪式走下去了。周围和当时的真实场景不同,来来往往的多了很多宾客,拜完我们要敬酒,但是老陈地位很高,所以是别人跟他敬酒,他喝,我在旁边看着。
喝完了之后场景一变成了室内,老陈莫名其妙地抱着我,我问他“成功了吗,”他不说话。
我在梦里都有点害怕他是假的,但隐约又很清楚他肯定是真的。我问他,他不回答就算了,还脱我衣服。
我当时也不是特别清醒或者是特别不清醒,总之我感觉我就是非常顺从地接受了这一切。我衣服大概是被脱光了,我能感觉到他和我之间没有其他的阻隔,皮肤贴着皮肤,热度都过到了我身上来。
我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后来就直接叫他名字,说“陈宣,我们不会是失败了吧。”过了一会,他说了一声“没有”。
这句话很清晰,我顿时就安下心了。
然后,有一只手摸在了我的腰上。
肢体接触的感觉十分微妙,我觉得浑身发烫,挣扎不得。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一种满意舒服的心情咕嘟咕嘟地从我心底钻了出来。
于是我贴得离陈宣更近,他也不拒绝我,就是这样抱着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确切的性方面的接触,但是那个环境比真的做了还要暧昧许多,光是贴着,就让我下腹部发紧发烫。
随后,就在这种状态下,我慢慢地醒来。
对面是老陈的那张俊脸,他已经睡着了,面对着我,他的鼻梁特别好看,又高又精致,典型的东方美人长相。
我发现我有反应了。
我连滚带爬地跑去厕所,不敢在厕所里解决,怕被他听见,就硬冲冷水压下去。
过了几分钟我还没平息完,老陈突然又敲门,问我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事情。
当然有事,出大事了,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我第一次,这辈子第一次对着男人…还做梦梦见和男人…
“我没事哈哈哈,”我说,“就是出汗了想冲个澡。”
老陈不知道是没有怀疑还是懒得管,没有再说什么。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上网搜了很多词条,很多人告诉我不要因为春梦而羞耻,不要因为做了春梦而觉得自己和现实中的那个人关系变化了,这只是青春期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代表你们的关系真的发生了什么变化。
狗屁,我想,我都他妈的二十五了,还青春期。
老陈是绝对不知道这件事的,他的面色如常,我惶惶不可终日。他递给我东西我下意识都是避嫌,力求不碰到他的手指。
他不知道是发现了我不对劲还是没发现,有几次他看了我一眼,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这些把我搞得很崩溃,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那天做了梦之后我就咬死不和老陈睡一张床,我搞来了一张躺椅,躺在他床边的地方。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想我为什么多此一举,但是我坚持,他也没说什么。
直到我又搜到了一条,说没有嫌就不需要避,真正的直男用嘴叼着传真知棒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凡你觉得要避嫌,其实就是因为你gay了。
我更崩溃了,我难道真的gay了?
对象是周子末也就算了,对象是老陈,总有种亵渎神明的感觉。
我其实对这些也不是特别抗拒,虽然我隐约和女生暧昧过,大学的时候有个女生看得出来是想要追我的,但是我打工很忙,她每次约我出去,十次有八次约不走,慢慢的她也就不找我了。
之后我一直单身,也没有说特别想谈恋爱什么的,现在想来喜欢男人和女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我对这些没有什么歧视的意思。
更何况无论是老陈还是周子末,其实都很在我的审美上的,长得跟明星一样,喜欢上一个明星其实也不亏对吧?
但是事实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他在你面前的时候,这种话就很难说得出口,自己想想都觉得特别越界。
周子末一直没回来,不然我还能旁敲侧击问问。老陈反而最近经常在家,我问他周子末去哪了,他就反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事,他就说出任务去了,归期不定。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三四次,“老陈,”我说,“是不是你把你自己的事交给他做了啊。”
老陈当时在做饭,他厨艺也还可以吧,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他说,“有些事他本来就该做。”
原来是领导查岗,发现下属无所事事所以把人调去基层了,我懂了,凑过去看老陈做饭。
老陈刀工也很好,我怀疑他们有片人片物的需求,一个两个都能练出来。我看他哒哒哒地切南瓜,觉得这个声音还是挺享受的。
“头发,”他说,“帮我撩一下。”
“哦哦。”
我上去帮他撩一下,别回耳朵后面。
这个动作结束,我退回来,觉得不对劲。
很不对劲!太亲密了吧!!
更不对劲的是,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手被占着的时候会叫我帮忙挽袖子弄头发,都是很普通的日常相处。
难道我早就gay了。
我抱着这个巨大的震撼,浑浑噩噩地去外面喝水。喝水的时候机械性地看手机,发现他妈的又好多条三无小号给我这里发【你喜欢倒立吗】,没有前因后果,就是这么破一句话。
我怒从胆边生,直接回复了一句【我不喜欢,但是我喜欢看你倒立,你全家都倒立,祖宗十八代都是倒立着走,挂坟头上你还是倒立着下葬,行了吧,缺德不!】
我回复完,刚准备按熄手机就看见有回复了。
【你会喜欢倒立的】
那个小号回复我。
我气得点举报,却发现这个号已经注销了。
我站在那里点手机点半天,给客服截图发了具体情况,以及非常愤怒的详细谴责。客服过了一会回复说他们也在清理这些三无小号,但是小号数量很多,是用机器注册的,要慢慢来,叫我不要着急。
我真的很恶心这种乱七八糟的内容,老陈在厨房叫了我一声,他一直是叫我“林”,和叫周子末“周”一样,不知道是哪养成的习惯。
他正在炒菜,叫我把辣椒粉递给他一下。我转过头拿了,递给他,他往锅里加,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我们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糟了!我突然意识到,怎么能这么默契??也太gay了吧??难道我们的日常都是这么gay的吗??
“想什么呢,”老陈炒菜,低头望着锅,“你最近有点心不在焉。”
“倒立,”我说,“那个小号又给我发信息了,一大堆胡言乱语,烦死了。”
“我帮你查查。”
他说,非常流畅地颠了一下锅。
那天晚上我还在和老陈睡一个房间。倒立那件事其实已经不是我的第一选项了,我现在躺在小床上,满脑子都是如何避免尴尬。
老陈倒是挺保守的,这几天很少看见他跟周子末一样不穿上衣到处晃,倒是省去了一些尴尬的情况。但是同处一室接触的机会也太多了,我迟早得解决掉这件事然后搬回自己房间睡。
我想着想着就有点困了,想要去个厕所再睡。我爬起来,老陈也没睡着,半睁开眼看了我一眼。
我指了指洗手间的门,溜了进去。
老陈的洗手间比客房的要大一些,干净到有一种空旷的感觉。我的东西其实都在客房,只是晚上的时候会过来,所以这里的台子上只有一些老陈的日用品。
他天生丽质,根本不用护肤,台子上只有刮胡刀还有洗面奶,还有一个是擦手的,是我之前送给他的。
我去了个厕所,速度很快,提裤子的时候突然仿佛看到排气扇那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排气扇是直接通向外面的,那个地方隐隐约约会看得见一点外层的墙面。我之前洗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总是感觉那里会突然蹦出来点什么,所以经常会不自觉地往外看。
刚才我就习惯性地往外看了,那里好像晃过了一个黑影。
我提起十二分精神,做了十秒心理准备,数到十的时候才敢定睛再确定一遍,
那是个人影。
晃晃悠悠的,像是被一根绳子吊着,垂到了外面,随着风手舞足蹈,贴着十六层的外墙面摆动着。
“老陈!!老陈!!!!”
我冲出去,老陈已经起来了,我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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