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片刻,眉头紧紧皱起,“可?我查过,消息是从金武州传出去的,至于?第一个传出消息的人是谁?谁也没找到。”
燕危察觉到这其中的阴谋,眉头微蹙,“这样说的话,那就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谢长风无奈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反正消息被大家知?道的时候,都想去证实这则传言,最终也无人证实。”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跑去迷雾海寻找真相?的原因。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阵吸气声和不可?思议的讨论声。
“他,他的气息竟真的在回?转?”
“‘生肌生肌’,果然能活死人、肉白骨!这可?真是绝世好药啊。”
“有这‘生肌’在,即便是只有一口气也能救活啊。”
“如若各位还是不信,可?上来一位身中剧毒的侠士,只需吃下一半‘生肌’,便可?解毒。”拍卖师让人把人抬走?,阿索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阿索回?到座位后?不动声色观察周围的人,方才他明明察觉到有两?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难道他的身份暴露了?
可?他伪装得?毫无破绽,不可?能有人能认出他,莫非这里有南疆的叛徒?
很快,一个穿着奇怪的人走?上前,他声音雌雄莫辨,全身黑漆漆一片,帷帽从头落到脚,无人能看出对方是男是女。
“我来,我身中奇毒,若是这药真解了我的毒,我便可?答应你们?珍宝拍卖会一个条件。”
拍卖师把准备好的药递给他,含笑道:“侠士好胆识,在下实在是佩服。不过侠士竟能主?动站出来试药,作为答谢,我们?拍卖会无需侠士做任何?承诺。”
此话一落,便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好,不愧是珍宝拍卖会,大气!”
“珍宝拍卖会真是我等?羡慕之地啊,若是可?以,我也想进珍宝拍卖会做事。”
“得?了吧你,正要你去时,你怕不是耐不住寂寞又想离开珍宝拍卖会。”
“哎,兄台这话可?就不厚道了,我这是真心实意的。”
“噗。”
那人吃下药丸后?没多久就吐出了一口黑血,随即仰头大笑起来,“好,不愧是珍宝拍卖会,这药丸实属是世间罕见呐。”
‘生肌’治好了一个快要死去的人,也解了一个身中奇毒的人,奇迹的发生大家有目共睹。
没等?拍卖师和那试药的人开口,众人便忍耐不住了,纷纷询问道:
“这药起拍价是如何??”
“对啊,不愧是压轴品啊,此行没来错。”
试药的人回?到座位上后?,拍卖师打量了一圈众人的热血和火热,笑眯眯伸出右手。
“难道是五十万白银起拍?”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这么珍贵的药,怎么可?能五十万白银起拍?”
“不是白银,莫不是黄金?”
“还真让这位侠士说对了,‘生肌’的起拍价是五十万黄金起拍!”拍卖师瞬间坐实了这句话。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贵了吧?
那可?是五十万黄金啊!
五十万黄金起拍价!
最后?也不知?道这药丸会花落谁家,众人期待起来,心中激动一片。
“这是盟主关海的声音。”捕捉到熟悉的声音, 谢长风连忙开口指认出来。
燕危神色微凛,整个人严阵以待起来,“确定吗?”
“生肌”的价格在一百万黄金时就已经没人叫价了?。这药丸虽然能救人一命, 但比起救人一命,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人能拿得出那么多黄金来。
关海稳坐武林盟主十?几年, 手下的产业遍布全国, 就连西?域和南疆都有涉及,区区百万黄金而已, 也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怎么?我还能骗你不成?”谢长风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含笑道,“不光是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在这拍卖会的人,怕是有一大半的人都认出他来了?。”
这下有得热闹可?看了?,也不知?道关海这次带了?多少?人来?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谢长风眼底闪过一丝趣味, 已经开始期待了?起来。
燕危垂下眼眸,手放在腰间不自觉摩挲着?鞭子,“这样吗?”
原来还挺有辨识度的。
谢长风点?了?点?头, “关海已经不年轻了?,即使是刻意压低声音, 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他的声音。”
没想到蛊虫的反噬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生肌”的出现让他沉不下气, 想来这段时间被折磨得不轻。
也是,有个武兴在,言宫上下几乎都是武兴在打理。按照关海多疑爱猜忌的性?子,又如何能坐得住?
关海这个人,好不容易坐上盟主之位, 怎么可?能把盟主的位置轻易拱手让人呢?
“这么说来,其?实也不用我们?率先出手,自然有人想要他死。”燕危眯了?眯眼睛,嘴角一勾,“这戏我也爱看。”
“是吧?就说看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谢长风笑眯眯道。
一百万黄金可?不是人人都能拿得出来的,“生肌”的最终得主是齐明安。
不等关海离开,拍卖师的声音再度响起,“想必大家对第一美人的好奇不亚于‘生肌’药丸,这最后一件压轴品呢,就是一位美人。”
“真的吗?有多美啊。”有人笑着?说,起哄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场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变得闹哄哄起来。
“珍宝拍卖会居然也开始拍卖起美人来了?,你且说说,这美人到底有多美?”
“可?不是,若是你口中的美人没有三年前澜月拍卖的美人美,我们?可?不买你这个账啊。”
三年前澜月拍卖会正是因为拍卖一位美人而闻名天下,如今珍宝拍卖会要效仿澜月拍卖会,那也要看他们?这些人承不承认。
这天下两大拍卖会属珍宝拍卖会和澜月拍卖会最是出名,从?而有许多人都喜欢拿这两者来比较。
奈何这两者之间谁也不买大家的账,珍宝拍卖会向来只拍卖稀有的珍宝。
而澜月拍卖会不出则已,一出就是闻名天下。距离上次拍卖会已经过去了?三年,澜月拍卖会一直低调做人,从?来不在外面招惹是非。
如若不是今日珍宝拍卖会来这么一出,或许大家都不会提起澜月拍卖会。
“澜月拍卖会就是三年前出名的那个拍卖会。”谢长风偏头朝燕危解释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有拍卖美人吗?澜月拍卖会什么都不拍,只拍卖美人。”
“这美人从?何而来?”燕危皱眉。众人对美的定义不一样,每个人的审美也不一样。
可?想而知?三年前那位美人有多美,才让这么多人念念不忘。澜月拍卖会即使是销声匿迹三年,大家提起时还是如此热血沸腾。
谢长风眉梢一挑,伸出四根手指,“四个字形容:宛若神明。”
“神明?”燕危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嘲讽之意,“若真是神明,又如何会被拍卖?不过是人们?定义美的一种形容罢了?。”
“你在惋惜?”谢长风有些诧异。
“是。”燕危目视前方,“惋惜对方的命运和遭遇。有时候,美也是祸根。”
“说得好。”谢长风淡淡开口,“对于许多人来说,因为长得美,所以遭遇的事情?也很多,有时甚至是百口莫辩。”
可?人人都喜爱美人,得不到便要毁掉,喜爱却不能保护。这种喜爱,不要也罢。
二人感叹了?一番,心中满是怜惜之情?,到最后又变得事不关己起来。
这是时局,也是命数,已经形成了定局,无人去打破,也无人去改变。
随着?场面的安静,拍卖师让人把一个黑色笼子抬上了?台。
那笼子正正方方一个,用了?一块很大的黑布遮盖住,连丝光亮都没能透进?去。
这样的布置让众人期待又好奇起来,能让珍宝列为“珍宝”的物品,都是能够吸引到旁人的。
对于这位美人,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就连拍到心仪物品的人想走的心都按捺了?下来。
拍卖师微微一笑,看向周围的所有人,笑道:“诸位的疑问?,待看到这位美人后,自然会忘记方才所有的疑问?。”
“在此之前,这拍卖的规矩需得改变一下。”拍卖师伸出两根手指,“这位美人的起拍价是二十?万白银起拍。等到了?一定的价格后,我便会揭开这黑布,等诸位见到美人的真容后,继续竞拍。”
这个规则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但更加让大家心痒难耐起来。
他们?想看黑布下美人的真容,更想要为一人一掷千金。
“三十?万。”
“七十?万。”
“一百万。”
“两百万。”
“两百三十?万!”
“五百万!”
“哗!”五百万白银!黑布还没揭开就喊价到了?五百万白银!
这是何等的财大气粗,这是何等势在必得,这是何等的气概?
古有帝王为博美人一笑戏诸侯,今有富豪为美人真容喊价五百万。
今日这珍宝拍卖会简直是赚足了?名声,那些没来参加拍卖会、或是没赶上拍卖会的人有得后悔喽。
拍卖师爽朗一笑,“哈哈哈,看来比起武器或秘籍,诸位还是更爱美人啊。”
“那可?不是,武器和秘籍虽难得,说不定后面又出现了?呢?这美人啊可?是难得一见,绝世美人人人都喜爱。”
“对,如今没人再开价,何不揭开黑布让我等瞧瞧美人的真容?”
“揭开黑布!揭开黑布!揭开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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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便揭开这黑布。”拍卖师淡淡一笑,弯腰拿起黑布的一角,随即扬手掀开了?黑布。
“嘶!”
“怎么是个男人?”
黑布如愿被揭开,众人愣了?半晌,那笼子里哪是大家期待的美人?而是一个男人啊!
那男人美则美矣,可?性?别不对啊。
“嗤。”有人忍不住嘲笑出声,是一道清脆的女声,“怎么?让你们?失望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挺喜欢的。”
之前出现的美人都是女人,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美男子,这让她?们?如何不兴奋?
美人露出真容来,众人沉默,却无一人再开口叫价。
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改变规则,是因为那美人是个男子!
“你们?这就过分了?吧?他美是美,但我们?男人买回?一个男人回?家做什么?”
“就是,这男人我们?不要,退钱!”
“我呸,我们?不要男人,我们?要女人!”
“这人有什么奇特之处,让你们?珍宝拍卖会如此大张旗鼓,连名声都不要了??”
“就是,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奇特之处?”
拍卖师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大家的反应,面对诸多质问?和讨伐,连丝表情?都没改变。
他还保持着?得体的笑,“观美人者,非止于皮相之丽,乃气韵之绝也,其?形也。似春梅含雪,目亮如晨星,顾盼间流光溢彩似能语而不能言者。”
众人望去,果不其?然。那人眉若远山黛,目亮如晨星,睫长而密,鼻若玉山挺拔,唇红齿白,肌肤莹润,白似羊脂。
青丝如瀑,斜插木簪,身段纤秾合度,赤裸半身薄肌块块分明,令人垂涎。香风席卷,余韵不绝。
美人非画工能摹,亦非文墨所能述,眉间自藏诗篇,举手投足尽是风姿。
谢长风笑容一僵,偏头盯着?燕危,“你喜欢他吗?”
燕危:“……”
他从?美人身上收回?目光,回?望谢长风,“为何如此问??”
“他的气质能激起人的保护欲,看到的人内心都生出想要保护他的念头。”谢长风言辞犀利,一句话就概括了?那位美人。
确实,那人身上有种气息流露,让看到的人都想保护他。
自古以来美人不分男女,美到能雌雄莫辨,大概就是一种极致。
燕危眉梢微扬,眉眼含笑,“是吗?既然你生了?这个念头,你不出价吗?”
谢长风定定盯着?他,见他没有说笑的意思,叹息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问?我?”燕危发出一声冷笑,“谢长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无非就是想试探我的想法,何必如此?有什么话直问?便可?。”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试探,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谢长风在某些事情?上,真是让人难以苟同。
谢长风心中有些恼怒,脸上满是怒容,“好啊,那我便直说了?。他们?口上喊着?要女人,言语贬低那人,实际上连眼睛都无法挪开。那我问?你,你喜欢这样的人吗?”
“我喜欢开朗的,阳光的,纯情?爱吃醋的,别扭又偏爱我的。”燕危目不转睛盯着?谢长风,冷冷道,“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谢长风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燕危已经起身。
他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到底是生气,还是其?他什么?
“好大侠,你别生气了?。”谢长风连忙伸手拉住他,可?怜巴巴道,“我不该这样说话,你别生气。”
自他冷下脸来后,房间里都仿佛萦绕着?冰霜。
燕危垂眸看了?眼谢长风的手,甩开对方后,淡淡道:“我没有生气,茶水喝多了?,我去如厕。”
免得继续待下去这人又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且,他方才看到名义上的义子趁着?混乱已经出了?拍卖会的大门,他得要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想到此处,燕危生怕对方离开,没等谢长风开口便急匆匆打开房门消失在眼前。
谢长风站在原地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眉头轻轻皱起。
这么匆忙?看样子不像是如厕,而是去寻人。
是了?,霍长生出现在拍卖会上,燕危还问?过霍长生的名字。
他虽然没告诉燕危,但保不齐对方就是去找霍长生的。
谢长风下意识朝霍长生的位置看去,果不其?然,那里已经空荡荡一片。
谢长风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跟了?出去。
出了?拍卖会的大门,外面变得有些安静下来,拍卖会的一切仿佛是个错觉。
燕危让系统调出义子的身影,随即涌入到人群里,巧妙地找到了?对方。
跟着?跟着?就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因为对方避开人群走到了?巷子里。
在一处死胡同里,霍长生背对着?巷口而站,同时右手也握住了?木剑,冷声道:“出来。”
燕危倒是有些微微的诧异,他跟得很是隐秘,没想到对方早已发觉,这就说明对方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所以原主收对方为义子,也是因为看出了?这点?吗?
他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两息,一股飓风席卷而来,挡住身影的篓子被挑飞,两人面对面而立。
“燕叔?”霍长生眼眶一红,手里的木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颤抖着?上前上上下下查看燕危,“燕叔,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燕危抿了?抿唇,深深地盯着?他,“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霍长生咧了?咧嘴,声线里还带着?颤抖,“燕叔,你傻了??你之前说过,一个人再是如何变,也无法改变自身的气质和神韵。”
“我之所以认出燕叔,是因为你的眼睛和神韵。”霍长生深吸一口气,语气闷闷的,“燕叔的眼睛似天上的星辰,明亮又独特,还有还有,燕叔的气韵冰冷又决绝,我看见燕叔的第一眼,就能认出燕叔来。”
“燕叔,你怎么会来这里?”
“燕叔,你这几个月去了?哪里?”
“燕叔,你为什么打扮得如此奇怪?是因为在被人追杀吗?”
“燕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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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滴个乖乖呀,如果不回头看我的人物名字,名字都写错啦,呜呜
幸好发现了,武林盟主关海,我到底是怎么写成齐明安的?啊啊啊啊,果然码字要做笔记呀[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接连几个问题砸下来, 燕危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站在原地,静静听着青年的絮絮叨叨和担忧,很久没开口说?话。
霍长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狐疑的眼神?落在他脸上,小心翼翼道:“燕叔, 是我哪里问得不对吗?”
燕危面无表情盯着他, 最?终问出?那个萦绕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霍长生?猛然瞪大眼睛,整个人如同雕像般僵在原地, 如同晴天霹雳一样。
良久后,他才闷闷回答:“燕叔,我叫霍长生?啊, 长生?这个名字还是燕叔给我取的呢。燕叔,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霍长生?难过极了,心里一揪一揪地疼。他不明白, 言宫为何要如此对待燕叔?明明燕叔一直活在黑暗里不争不抢,不是吗?
“他失忆了,不记得很多事情。”跟来的谢长风含着笑, 摇着扇子朝二人走去。
霍长生?听闻此话,转身看向?来人, 见到谢长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瞬间?警惕起来挡在燕危面前:“你是谁?”
谢长风唇边的笑意微微僵住, 抬眼看向?燕危时, 似笑非笑回答:“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的燕叔很乐意为你解答。”
“你怎么来了?”燕危淡淡地瞥了眼谢长风,眉头轻皱,暗暗道,“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呵。”谢长风轻笑一声, 在离二人不远的位置处背靠着墙壁,挑眉道,“燕大侠,你不是说?去如厕吗?如今怎么反倒是认起亲来了?”
霍长生?见二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见他们如此熟稔,心中微微一沉。
他双拳一抱,朝谢长风行礼道谢:“在下感谢庄主救了我燕叔,若是庄主有什么要求,在下皆能做到。”
谢长风眼中的冷意化为实质,目光盯着燕危,巧笑嫣兮道:“瞧瞧,你这义?子多讲情义?。不像某些人,我大费周章救他一命,耗尽药材帮他疗伤,连句感谢没有就算了,就连赠送件东西都如此为难。”
他微抬下巴,像只骄傲的猫:“你说?是吧,燕大侠?”
谢长风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中吐出?,肺都快气?炸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霍长生?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这位庄主来者不善。
没等他开口,燕危不悦的声音响在两人耳朵里:“先回去吧,在这里站着说?话像什么话?等回去后再谈论这些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长风对霍长生?这么大的敌意做什么?
他们之前并不相识,如果?是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无端揣测,也没有必要有那么大的敌意。
拍卖会的事情被抛到脑后,回去的途中,燕危了解到霍长生?的生?平。
霍长生?从小体弱多病,家中父母为他的病忙得焦头烂额,家中也渐渐中落。
在一次带霍长生?前去西域看病时,路遇土匪发难,霍家父母皆死在那次意外?之中。
而在土匪想对霍长生?下杀手时,被执行任务的原主遇见,原主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救下霍长生?。知道霍长生?遭遇的一切后,原主收养对方?为养子,并为对方?取名“长生?”,就是想要霍长生?长命百岁,安稳度过这一生?。
所以原主教?导霍长生?习武时,并未教?导对方?杀人技,教?导他习武也是为了身体着想。
谢长风轻啧了一声,瞥了眼燕危的侧脸:“你明明知道江湖上不平静,却不教?他杀人技,这让他如何活?”
燕危嘴唇蠕动几下,颇为无奈:“我怎么知道当时我是如何想的?”
他怎么知道原主想做什么?
霍长生?却不在意这些,抱着木剑,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他见到了燕叔,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燕叔没有死,这让他如何不开心?
“燕叔,我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些,你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霍长生?表忠心,并瞪了一眼谢长风,“不知庄主这话是何意?这是我和燕叔之间?的事情,和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吧?”
他不是傻子,他能直接感受到谢长风的敌意。可他在此之前并不认识谢长风,所以这敌意从何而来?
抛开这些外?在因素不谈,如今谢长风和燕叔相识,谢长风对他的敌意来自于燕叔。
为什么呢?
“庄主。”霍长生?神?色冰冷,警惕的目光落在谢长风身上,“你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谢长风仿佛被雷劈中了般,目瞪口呆,随即心中便是恼怒。
这个愣头青,怎么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谢长风脸色漆黑,余光打量燕危的神?色,笑吟吟道:“是吗?你看错了,我对你没有敌意。”
霍长生?皱眉思考,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但?确实找不出直白的理由。
“是吗?”
“当然。”谢长风“啪”地一声打开扇子,边走边摇头,“我与你燕叔是朋友,你既是他的义?子,也相当于是我的义?子,我为何要对义?子抱有敌意?”
他特意在“义?子”二字身上加重音量,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不知为何,这话一出?,霍长生?心中下意识排斥起来。
他脸色一沉,拔高了音量:“我是燕叔的义?子,也只是燕叔一个人的义?子,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
“够了。”燕危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吵闹不休的两人就是能察觉到他在生?气?,只得闭上嘴巴,不再开口说?话。
“你们准备吵到什么时候?”燕危回头望向?两人,声音冷厉,“谢长风,适可而止。”
谢长风撇了撇嘴,勾唇一笑:“是,我的好大侠,我不该这么说?。”
“燕叔。”霍长生?盯着燕危的脸,声音微低,带着一股委屈,“燕叔,几个月没见,你陌生?得让我害怕。”
燕危:“……”
他又不是原主,他又没养过孩子,他怎么知道该如何对待这段关?系?
燕危声音冷硬,脸上没什么表情:“正如谢长风所说?,我失去了许多记忆,对你陌生?是很正常的事情。”
“燕叔。”霍长生?低头,压下眼底的思绪,低声道,“你在外?是不是受了许多苦?”
谢长风嘴角微微一抽,合上扇子轻咳一声:“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说?吧,在这里谈这些事情确实不合适。”
他可不像霍长生?那样没脸没皮做到如此地步,暗戳戳露出?柔弱的一面,试图引起燕危的怜惜。
他早就看透燕危这个男人了,冰冷不近人情。
回到住处后,还没进院门,姚白听到动静就迎了出?来。
“大侠,你回来了。”见着陌生?的面孔,姚白有着微微的诧异。
在他潜意识里,大侠不是那种随便会带人在身边的人。
这人是谁?和大侠是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