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撑不住了。”晏柯眼角含泪,在昏迷过去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种来自灵魂的透支感,很累,只想一直的睡下去。
可是,真的,很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明天!明天太子妃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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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晏柯重新醒过来的时候, 是在玉华宫中。
他揉了揉酸痛的脑袋,揪着身边老道士安排过来的人的衣领, 愤愤道:“不是说他不会出来了么?”
“先生可没有这么说。”
“那他凭什么跟我要银子?我怎么知道另外那个灵魂还会不会出来?”
“大殿下, 到了这个地步了,您只有跟我们家先生做交易了, 不然的话,恐怕你也活不长了。”
听着那人冷漠的声音, 晏柯只觉得胸口涨着一口气没有地方能发泄的。
他很想说, 他是死是活真的无所谓,他只希望那个人别再出来坏他的计划。
反正,他这样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我怎么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要是坏我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你大可放心, 他暂时不会再出来了。”
晏柯:“···”
他要拿什么来放这个心?
随后,想了想他娘的忌日就是后天了, 他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到后天。
晏柯揣揣不安了一天之后, 在皇后的忌日那天, 看着风平浪静的没有人出来阻止,他这心瞬间就放下来不少。
“那几个刺客都还在么?”
“在。”
“你们先生怎么弄了你这么一个闷葫芦跟在我的身边?行了, 你别去了, 在这里等着就好。”晏柯看了眼这几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有些不悦。
带着另外的人走了。
今天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不能让今天出现半点闪失,今天就是苏式姐弟的死期。
晏柯首先是去了一趟椒房殿,看着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大殿下。”一个宫女递过来了一炷香。
晏柯没有接, 看着椒房殿,浑身戾气只增不减,看了好一会,随后转身就走,连香都没有上。
每走一步,他心就疼一分。
娘,今天,我用苏氏姐弟的人头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他刚走到了椒房殿的外面,就看见了神色疲惫的,估计这几天被吓的不轻的苏贵妃带着晏子辰站在了后面。
晏柯看着晏子辰,这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要不是另外那个灵魂多管闲事的话,这晏子辰估计也是活不到明天的,真是可惜。
不过,让晏子辰体验一下跟他一样的没有娘亲的感觉也不赖。
“带着太子殿下先进去。”苏贵妃看了眼笑盈盈的站在外面的晏柯,让人先将晏子辰给带进去了。
看着晏子辰进去之后,苏贵妃看着晏柯,这是他们两个人正式的这样面对面的说话。
“晏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贵妃娘娘不是应该知道么?你都在我父皇那里告了好几次状了,现在还来问我我想干什么,就有点虚伪了。”晏柯笑。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只要你别动子辰,我都随便你。”苏贵妃看着晏柯,声泪俱下的开始求了起来。
苏御在牢中她弄不出来,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唯一的儿子。
“贵妃娘娘,杀母之仇是怎么在你眼里是怎么可以用小打小闹就可以抵消的?”晏柯笑了出来,一张脸,就像一片没有经任何风波的死湖,平静的让人发怵。
“你···你···”
“我知道,我甚至是亲眼看着你那好弟弟推下去的。”
“你为什么以前不说?”苏贵妃惶恐的看着晏柯,晏柯这次回来的这几天已经刷新了她这么多年对他的认知。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以前?以前我脑子进了水了,但是最近水流干了,所以我就来把曾经没有报的仇报一下。”
“你放过子辰,他什么都不知道。”苏贵妃看着晏柯,无助感在心里渐渐的扩散,她只知道,晏子辰要是真的拼起来,也不可能是晏柯的对手的。
即使现在晏柯要她跪下来求情,她都愿意。
晏柯作势要走,苏贵妃连忙拉住了他。
“晏柯,我求求你,依然做事一人当,你想怎么对付我都随便你,放过子辰好不好?”
晏柯看着苏贵妃卑微到了泥土里了,阴冷的笑着,低头看着坐在地上,扯着他的衣服的苏贵妃道:“已经迟了啊。”
苏贵妃眸子一蹙,看了眼椒房殿门口,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就被晏柯给拉住了。
“不是要跟我叙旧吗?现在走什么?放心,能让你见你的孩子最后一面的。”
“你去死吧!”苏贵妃从自己的发间拔出了一个发簪,对着晏柯的胸口,狠狠的扎进去。
晏柯笑着看着她,缓缓地倒了下来,那得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看着她。他倒是没想到,苏栾这么经不住恐吓,这样也好,省了他不少事。
“苏栾!”皇帝怒喝声从后面传了过来,倒下去的晏柯被人给扶了起来,原本白净的衣服因为胸口处扎着的那只发簪,整个胸口都变成了刺目的红色:“叫太医!”
“皇上,子辰他···子辰他····”苏贵妃已经来不及跟皇帝解释了,正准备进去椒房殿看晏子辰,当她看着站在门口好好的晏子辰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娘,是你···是你伤了子归哥哥吗?”晏子辰的话音都在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柔贤淑的娘亲居然会伤人。
“我···”苏贵妃圣体在颤抖着,她现在要怎么解释?晏柯的胸口就插着她的发簪。
原来,晏柯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要说几句话就可以了。
他只要说几句话让她自乱阵脚就可以了。
“该死!”皇帝一巴掌打在了苏贵妃的脸上,她脸上瞬间起了五个手指印,可见力道之大。
“我···不是我···不,是我,都是他和我说子辰有事我才这么激动的,不是我!不是我!”苏贵妃怔怔的说了两句,看着晏柯惨白的小脸,随后又笑了起来:“没关系,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死又怎么样。”
“你真的是病得不轻!”
本来,今天皇帝就这心里因为思念亡妻,对晏柯就比平时更为怜爱,看着晏柯身上的血,眸子一片猩红。
“苏贵妃,德行有亏,除去贵妃位,移至玉华宫。”
苏栾一直在等着皇帝说完,等皇帝说完之后,她突然就笑了,没有牵连子辰就好。
苏栾回头看了眼晏子辰,明明是在笑,这眸子却总是玉珠不断,她道:“子辰,还记得娘和你说的话吗?一定要记着。”
“皇上。”
皇帝看了眼来的大理寺的人,蹙了一下眉,龙颜大怒道:“有什么事情今天不要来烦朕。”
“皇上,苏贵妃曾经让人行刺了大殿下,行刺没有成功,现在人已经在大理寺了,还牵扯出了一桩旧案,现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定夺,所以过来,请一趟皇上。”
“什么旧案?”
“皇后落水身亡一案。”
“什么?”
“恐有蹊跷。”
晏柯听着事情都按照他安排的走了之后,轻咳了两声。
“子归,父皇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了,你先到府上等着父皇,等父皇审完之后来陪你。”
“嗯。”晏柯笑了一下。
“一定要等着父皇来。”
“好。”晏柯应得乖巧,能不能等到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还有一点点的时间给他,好让他能够去牢中亲手杀了苏御。
晏柯在半梦半醒中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在吵架,一个人在说:“你不是说好会帮我看着他的吗?现在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
另一个人道:“这真看不住,他自己找死,还生怕那苏贵妃扎不到,将自己的胸口对着苏贵妃的簪子。”
晏柯嘴角扯着一抹笑容,这一定不是在关心他。
娘亲死后,再无人关心他。
都是假的。
不过,现在总算是报了杀母之仇,还了一点点的母恩了。
娘,要是有下辈子,您别生这么不孝的儿子了。
孟佑扯掉自己脸上的**,看着自己床上的人,丝毫不心疼,他疼的是晏柯的这具身子。
他伸手摸了摸晏柯的脸,道:“你还是等一下再醒吧,不然,醒来之后还要痛。”
“书漓,咱们明天要把晏柯给带出宫,你先准备一下,还有**记得带上,你不是说,宫中有人记得你的样子吗?”
“滚。”
“这真不能怪我。”
“滚。”
“行吧···”
孟佑看着晏柯气若游丝,满脸的烦躁不知道怎么发泄。
最后,又捡起了地上的**带着,在旁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晏柯。
半夜,在太医来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昏迷了许久的晏柯睁开了眼睛。
看着靠在床边睡着的人,他微微蹙了一下眸子,没有叫醒他。
“殿下!太医说您需要好好的躺好,您伤的很重。”丫头彻夜没睡的在给晏柯熬药。
当她端着药碗准备进去的时候,看见了从里面步伐不稳的走出来的晏柯,连忙叫道。
“不碍事,放那吧。”晏柯看都没看一眼,拖着受了伤正虚弱的身体朝着牢房那边走去了。
捂着被撕裂开的胸口处,一阵阵的抽疼着。
他轻轻将手拿下来看了一下,手上猩红一片,他眸子轻轻蹙了一下,胸口处传来的湿润感让他有些不喜欢。
“把门打开。”等晏柯站在天牢外面的时候,他身上刚被人换上的衣服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这脸上,就像抹了粉一样的白的吓人。
看着里面背对着躺着的人,晏柯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觉得可怖得笑容。
“大殿下您···”天牢的侍卫看着晏柯这一身的血,有些迟疑地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毕竟,这位皇子好像不是太好的样子。
“打开。”晏柯冷声。
侍卫将牢房给打开了,一边让人去给皇上去说一句。
晏柯走进了牢中,缓缓走到了苏御的身边,很是疲惫的坐了下来。
他喘了口气,缓缓道:“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温度,一张脸看不到任何表情,如若不是他还会说话,还会呼吸眼睛还会眨的话,躺在那里别人都会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现在得意了?”苏御没有翻身,说出来的话,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自从他知道这是哪个晏柯之后,他就已经放弃挣扎了。
他喜欢那个晏柯,可以放下身段去哄他,但是,这个的话···跟在自己后面这么多年,现在要他去求他,他宁可死。
“嗯。看到你们苏家没落,我其实是真的挺开心的。”晏柯笑:“你说,当初你们苏家要是没有这么权大势大的话,那么···被我看上了,你会不会很开心?”
晏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微微朝后面倒了下去,正好靠在了苏御的背上。
感受着苏御后背传来的温暖,他笑了。
这么多天,第一次这么轻松。
“晏柯,我以前不会喜欢你,现在也照样不会喜欢你。如果你要我为了活下去跟你说一些你想听的话,那你干脆点,杀了我。”
“见过你太多废物的样子,今天血性一来,倒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两分。没事,即使你说了,我也不放过你。”晏柯靠在苏御的身上,刚开始,苏御还会挣扎一下,最后,干脆就不再理他了。
这样靠着闲聊,倒让晏柯生出了些许多年的好友喝酒聊天一样的悠闲和自在。
苏御:“···”
“第一次见你,翩翩君子,在那些楚国的少爷中,就你最为出挑。”
“这么多年了,喜欢你这么多年了,最令我心动的,还是当初那个样子啊。温润君子,一身傲骨。”
“后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从苏栾开始得宠的时候,从她开始为你们苏家谋划的时候,你就成了她的一枚棋子了。”
“你们走的第一步就是杀我娘亲,这样,前路就再无阻碍了。”
“我们能阻碍你们什么呢?这太子位,只要是你的一句话,我就能立刻跟父皇说我不要啊!我没才没能,到以后父皇怎么可能会让我当皇帝呢。”
谈及往事,那一幕幕都在晏柯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着。
苏御终于是不耐烦了,回过头了,道:“这里湿气太重,大殿下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他的眸子冷淡的看了眼晏柯身上被染成红色的衣服,随后又收回了眸子。
没有一丝情绪的欺起伏,看他的时候,带着厌恶,收回眼光的时候,也是带着厌恶。
“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和我说句好话?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晏柯一把拽住了苏御的头发,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他蹙眉吸了口气,生生的忍了下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因为你贱啊,我不喜欢太贱的人,你要是刚开始也对我爱理不理,动辄打骂的话,我也会对你求之不得,思之如狂的。晏柯,这他娘的不是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么?当初你要是有一丁点的良心跟皇上说我杀了你娘的话,你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刚关进来的时候,苏御很害怕,他盼着他姐姐来救他。
后来,在这里待了几天之后,这害怕的心好像装了一层盔甲一样。
他不害怕了,什么时候死不是死,他看着晏柯就恶心,他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就是宁可死他都不想跟他在一起。
“你不贱?你要是不贱的话,你能到这里来?苏御,咱两半斤八两就谁也别说谁了,你喜欢的壳子不是我的?如果不是盯着我这张脸,你知道那后面那个小偷长成什么牛鬼蛇神样?”
“他就是长残了我都喜欢,倒是你,晏柯,你就是长的再漂亮,老子都看不上。”
苏御刚说完,就觉得腹部一阵疼痛。
接着,他感觉到了匕首跟他的肉轻轻摩擦的感觉。
晏柯将匕首抽了出来,随后又捅了上去。
眼睛流着眼泪,嘴角却带着瘆人的微笑。
他道:“不喜欢啊?那就去死吧。”
说完之后,晏柯就像发了疯一样的,躺在苏御的身上,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匕首在他的身体里面,进进出出。
他这么多年毫无保留,受的委屈,白眼和谩骂,统统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哈哈···”苏御笑了起来,嘴中大口的血溢了出来,白净的牙齿被染成了红色,他看着晏柯失心疯一般的样子,心中是解脱也是痛快。
“可以了,都还给你了,晏柯,从今以后,咱两谁都不欠谁的。”
“这是你说一句谁都不欠谁的就还的清的?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可以不喜欢我啊,你帮着别人来占我的身体算什么?苏御,你的心是黑的吗?啊?”晏柯哭着将匕首插进了苏御的胸膛,喷溅出来的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他嘴中自喉咙处传来腥甜的味道,一口血吐了出来。
晏柯趴在苏御的身上,血流了一床。
晏柯呢喃着:“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就喜欢错了一个人罢了。可是,我喜欢的时候,这个人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迷茫。
他颤抖的伸出手,放在了苏御的鼻子边探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苏御哥哥,你说,咱们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死吧死吧,都死吧。”
“大殿下!您伤的很重,让臣给您瞧瞧吧?”太医匆匆跑了过来,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经没了生机的苏御,叹了口气。
这大皇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跑到牢中把苏御给杀了,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不过,他是没有太多心思去管这已经落魄了的苏将军的,毕竟,这大皇子可比一个囚犯金贵多了。
“不用。”晏柯推开了太医,踉踉跄跄得站了起来。
孟佑睡着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冷颤,眼睛猛然就睁开了,看着空荡荡的床上,眸子狠狠的蹙了一下。
“晏柯呢?”他走了出去,揪住一个小丫头问。
“我在这,不会跑的,你家先生的银子我会给的。”晏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着急忙慌的出来找人的人,笑了笑。
一张脸上毫无血色,跟他鲜红一片的衣服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晏柯将自己的右手给伸了出来,道:“我刚刚,用这只手,杀了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现在···这里是空的。”
晏柯捂着自己的心脏,有些迷茫的坐在了石阶边。
“我杀他的时候,用了我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
“听说,苏贵妃被打入死牢,苏家被抄家了,还有···晏子辰现在也不是太子了。”
孟佑看着晏柯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就倒在了石阶边,走了过去,将人给抱了起来。
手微微发抖的摸向了晏柯的鼻子边。
“萧宁!”
“来了来了,什么事啊?”
“他死了!”
萧宁脸上的笑意凝固了,连忙伸手去探晏柯的脉搏。
心里头一片荒凉。
完了完了,这要是真救不回来的话,估计孟佑真的会宰了他!
“没没没事···咱们先用事先说好的办法出宫。”
“你没和我说他会死,你他娘的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看着他的吗?还有,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沉?”孟佑蹙眉看着萧宁。
“怪我怪我都怪我,我这不是看你这么久都没休息好,就往茶里面加了点蒙汗药,咱们先出宫,我师父应该有办法的。”
“他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杀了你们!”
“好好好,杀了我们给你的太子妃陪葬。”
“你闭嘴!”
“好好好。”
出宫后,孟佑把晏柯小心的放在了竹林的木屋里面。
里面的道士和萧宁使徒两都快被孟佑给盯出一个洞来了。
老道士看着站在旁边的孟佑,道:“那个···太子您要不要在出去等一会?”
“我就在这里看着。”
“不是,您在这里有点妨碍我。”
“我一没动你二没说话怎么就妨碍你了?”
萧宁叹了口气。将孟佑给推了出去,看着孟佑,道:“行了,在外面等着就行了,我答应你,要是不把你的太子妃给你,我就把我师父的头给你。”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头给他?”屋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萧宁笑着将门给关上了。
孟佑在外面等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什么都没有吃,也没有闭眼。
萧宁打了个哈欠打开了门,看着站在外面的孟佑,问道:“你该不会这一天都没有睡觉吧?”
“他好了吗?”
“额···要不,你先去睡一觉?”
“我问你他醒了吗?”
“还没呢。”萧宁拍了拍孟佑的肩膀,道:“需要我抱你过去吗?看着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滚。”孟佑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又问:“还要多久?”
“大概也许不要多久,大概也许要很久。”
“很久是多久?”
“也许是一两天,也许是一两个月,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一二十年。”萧宁刚说完,孟佑的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孟佑愤怒道:“本来我和他的日子过的好好的,你们要过来打扰。你们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吗?现在呢?!”
“书漓你冷静点,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强行跑出来,损伤了元气,也不会这样。”
“···”
孟佑心中蓦然一痛,那天他知道是晏柯醒了,他强行跑出来只是为了将晏子辰身上的那个玉佩给拿了。
日日思君不见君···
他又何尝不是。
对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脸。灵魂却全然不同,他心里更是难受。
就像有只手在勒住他的脖子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总之我们会想办法的,你现在,赶紧去旁边睡一下。”
在那破旧的小木屋里面,四个人在那里住了大半个月,半个月后,蛙声蝉鸣,刚刚进入夏天。
孟佑给晏柯买了单薄一点的衣服给他换上了。
每天会定时的给晏柯洗澡,伺候的一丝不苟,全然看不出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
萧宁将饭菜做好后,给孟佑端了过来,坐在了孟佑的对面,捧着脸看着他:“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耗着?”
“等他身上的伤好一点了,我就带他回去。”
“带我吗?”
“当然。”
萧宁顿时就笑了,这笑容还没完全扯出来,就听见孟佑又说:“如果他还不醒,我说好了要用你们祭天的。”
萧宁:“···”
萧宁将筷子放在了孟佑的手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晏柯,说实话,他突然有点羡慕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羡慕。
他要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个人这样来伺候他该多好。
“这饭你做的?”孟佑吃了一口之后,狠狠的蹙了一下眉。
萧宁翻了个白眼:“兄弟,每次吃完之前你都要这么问一句,有意思吗?不就是难吃了一点吗?至于天天吃饭之前以此来侮辱我么?”
“不是难吃了一点。”
“很好吃?”
“是很难吃。”孟佑一点都不给面子道。“你给我看着他,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你去干什么?咱们一起去呗?”
“去给他买点酥饼什么的。他要是醒了,肯定是吃不惯你做的这些东西的。”孟佑三两口吃了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在萧宁这里,托萧宁的福,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过分了吧?”
“没有,实话实说。”孟佑临走的时候,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反正那个老道士说了,原主晏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他也不怕在亲错人了。
“我跟师父都交代了,他会在旁边看着的,咱们两个一起去啊。”
“哦。”孟佑没有多大的兴致。
反正每次去街上他也就买些需要的东西回来而已,并不会多做停留。
“书漓,咱们去那里玩玩好不好?”
“不去。”
“你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你的太子妃现在又不会醒。”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醒?要是醒了看不见我,他会害怕。”孟佑甩开萧宁来抓他的手,兀自一个人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