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摩挲着江时衍泛红的眼角,勾了勾嘴角,都不重要了。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再在那种没有发生的事情上纠结,只会徒生烦恼。
江时衍看他竟然还笑的出来,憋的胸闷。
半晌,瓮声瓮气地问道,“你笑什么?”
他很好笑吗?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苏屿回神,在他嘴巴上啄了一口,“你就没有过把我关起来,调教到只喜欢你的想法吗?”
江时衍被亲亲哄好了,又因为他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些什么。
什么关起来,什么调教......
小屿说什么呢!!
他懂了,这是试探。
江时衍脸色通红,一本正经,“那犯法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学名是非法拘禁罪。
然而嘴上正直,江时衍心底却隐晦得划过了一丝了悟。
原来,还能这样啊......
但是,小屿会生气的吧?
江时衍的眉头微微蹙起。
生气了,倒霉的不还是他吗?
苏屿挑眉,看出来这份反应是实打实的困惑不解。
果然,江时衍还是跟他不一样。
默默暗恋他这么久,这种事竟然连想都没想过?
好正直啊。
想到这里,苏屿坐直了身体,双手并拢递到了他的面前。
刻意问道,“你要试试吗?”
江时衍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那两节手腕上,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试试?”
“我请假了。”苏屿缓缓说道,“也帮你请了,三天。”
就在今天行动之前。
优秀的成绩,在获取老师信任这方面,真的很好使。
虽然江时衍的老师后来又发来了短信确认。
可那个时候,对方的手机在他手里。
是非黑白,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江时衍闻言,刚醒来时身处怎样的窘境,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在那样的前提下,请了三天假?
苏屿准备干什么,不言而喻。
而江时衍脸上的热度都消不下去,怎么想也想不到做出这一切的第二个原因。
他撑着床坐了起来,伸手捏住了苏屿的手腕。
神色认真,“你今天不累吗,不用先休息?”
他还记得苏屿坐了一天飞机刚回来的事儿。
如果忽略他不正常的绯红肤色的话,这番话还算的上是体贴温柔。
苏屿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累又怎么样,不累又怎么样?”
江时衍对他这无所谓的态度都有点无奈了。
腿上用力,场面瞬息间就来了反转。
“别动。”他少有的流露出了些许的压迫。
苏屿反被压住,抬眸,稀奇地盯着他看个不停。
十分老实地点了点头,“好。”
江时衍见他配合,更是哭笑不得。
“明天再陪你玩。”他松开了对苏屿双手的控制,俯身,在他腰上咬了一口,“今天就先这样。”
苏屿:“?”
他其实是认真的,但是,江时衍好像把他的提议当成了什么角色扮演。
而且......
要不是见识过,他真的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不行了。
心中实在是有些疑惑。
苏屿开口问道,“你......”
然而刚吐出了一个音节,就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的眉头忍不住蹙起,咬紧了牙关。
原来是这样。
......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今天,江时衍也将自己被咬的留下了那么多牙印的仇,连本带息的讨了回来。
只不过,到底还是念着情分。
被咬到的苏屿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控诉一声,“痛!”
江时衍便放松了力度,表情愧疚。
略有些含糊的声音从口中冒出,“抱歉。”
他不是故意的。
而睚眦必报的苏屿,今天的脾气也是格外的好。
只是哼哼了两声,倒也没有继续追究。
可能,是对待互通了情谊的另一半,多少多了几分宽容和放纵。
总而言之,可喜可贺。
任劳任怨地起身,去卫生间漱了个口,顺带洗澡冷静了一下。
良久,擦干净一身水汽的江时衍钻进被窝。
将已经能用‘失去意识’来形容的人抱在了怀里,认真掖好被角。
头靠着头,亲昵的贴在一起。
江时衍本想跟着好好睡觉的。
但是,兴奋且活跃的大脑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
小屿说他有好感、一直都喜欢的人,从来都没变过。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别人。
从始至终,都是他江时衍。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关了灯的卧室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好似一眼看不见头的深渊。
“嘿嘿。”
“啵。”
“嘿嘿嘿。”
“啾啾。”
“嘿嘿嘿嘿。”
“......”
还是怪响不停的深渊。
吓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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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屿是被江时衍叫醒的。
对方少有的比他起的早。
然而,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神,在看见面前的画面时,瞬间清醒。
苏屿欲言又止,“你......”
江时衍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察觉到了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抬手摸了摸项链,从容不迫得反问,“怎么了?”
苏屿将半张脸缩进了被窝里,有些迟疑,“你很喜欢这个礼物吗?”
当初他按下购买键的时候,心中还曾有过几分犹豫。
毕竟,这个项链的意义有些特殊。
苏屿看江时衍处之泰然的模样,碍于对方之前粗神经的表现还历历在目。
他有些分不清,这是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觉得这就是个普通的项链。
还是......
甘之如饴。
苏屿的声音隔着被子,显得有些沉闷。
江时衍将被子往下拽了拽,免得妨碍到他呼吸。
旋即,抬手轻抚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嘴角上扬,“喜欢啊,你送的礼物我都喜欢。”
他是发自内心,由衷地那么想。
苏屿的视线就像是被黏在项链上一般,无法转移。
算了,管他呢。
不论江时衍是什么看法,他本人是相当欣赏。
他眼中带着笑意,“这样啊,那下次给你多买几条。”
江时衍喉结上下一滚,也跟着低低地笑了一下。
他意味深长,声音有些暗哑,“好啊。”
苏屿眉尾微扬,从中品出了几分深意,“你知道啊?”
反问的突然,可江时衍却瞬间get到了对方在打什么哑语。
他语气里带着被小瞧的恼意,“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这个项链的含义啊。”
不仅知道,还十分享受爱人对自己的掌控欲。
总而言之,他心服情愿,欣然接受。
江时衍弯下腰,捏了捏苏屿的脸颊,“我还好奇你怎么懂那么多的呢,你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吗?”
看看昨天那架势。
江时衍咋了咋舌。
得亏是对他用的这些手段,也就只有他会乐在其中了。
但凡换个人,现在的小苏先生,估计都在上演铁窗泪节目了。
苏屿不知道江时衍心里在怎么编排他的,老实回答,“寒假的时候搜的。”
偶然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随后接受良好的在全新的知识里畅游了一番。
“寒假?”江时衍搜索着脑海里储存的记忆。
半晌,他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微僵,“不会是我不小心打了你一下那次吧?”
好学生的举一反三用在这种地方,就有点恐怖了。
天杀的,他把人带坏了。
虽然是劲劲的,但是......
江时衍表情复杂。
内心深处,道德和爽点已经开始打架了。
苏屿顶着一双死鱼眼,开口强调,“我也打你了。”
江时衍懵了一下,随后无奈扶额。
这是算账的时候吗??
他不行了。
小屿怎么这么可爱啊!!!
江时衍索性就以弯腰的姿势靠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是是是,小苏先生不能吃亏。”
苏屿感受着落在脸颊上的柔软,在亲昵中心跳加速。
果然,假装直男,借着兄弟的名义贴贴的快乐,完全比不上戳开了窗户纸后的那份直率。
他抬起手搭在了竹马的肩头,借力抬头。
“吧唧。”
在对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更为响亮的亲亲。
做完这一切,苏屿一本正经,“嗯,我不喜欢吃亏。”
江时衍:喜爱值+身份证号!!!
他直接将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那不吃亏的小苏先生,吃不吃早饭?”
苏屿跟他面对面,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竹马干了什么。
他嘴角一抽,“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说了,江时衍,你是泰山吗蛮劲这么大?”
上一秒他还在被窝里呢!
江时衍闻言颠了颠手上的分量,无辜道,“还行吧?”
视线一花的苏屿:“......”
眼见就要走出卧室抵达客厅,传统中式早点的香味也近在咫尺,他连忙拿脚后跟撞了撞江时衍的大腿,“去卫生间,我还没刷牙。”
“遵命,我的小苏先生。”江时衍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确实知道这礼物的意思。
“......你喊我什么?”
“小苏先生啊,你不想听?”
苏屿沉默片刻,最终败下阵来,红着脸埋首在了竹马的肩膀上。
他不行了。
江时衍迈动的步伐稍顿。
笑的胸腔都在颤,他偏头贴近了他的耳畔,低声道,“看来小苏先生还需要其他的帮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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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衍发现他说帮忙请了三天假,是真的帮忙请了三天假。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的?”问完才意识到,这着实是个蠢问题。
他密码好猜的很,六个1。
都不用费什么劲儿,随便试试就成了。
苏屿此刻正背对着他处理线上的一些问题。
竞赛结束之后,有不少企业对他抛出了橄榄枝。
全球总决赛的成绩还没出,但根据亚洲赛拿下的银奖,足以引起一部分公司的关注。
苏屿倒是没想给人打工。
不过,也能未雨绸缪的查看一下未来可能会合作的企业信息。
而且,也能帮同个专业的舍友们摸摸深浅,给他们收集资料以作参考。
虽然距离大学正式毕业,还有两年的时间。
听到江时衍问题的时候,苏屿滑动鼠标滚轮的手明显一僵。
对方的手机密码......
当然是用旅行小时看见的。
一时间,他陷入了要不要告诉对方真相的纠结当中。
按理来说,互诉衷肠之后,双方之间就需要坦诚一些隐瞒着的秘密。
可占有欲和隐私是两种东西,能接受前者,不一定就能接受后者。
竹马昨晚的表现,又让他再次目睹了对方的正派。
苏屿抿了抿唇。
他觉得,还是先瞒一下比较好。
等江某人近墨者黑,被彻底带坏了之后,再告诉他也来得及。
苏屿没转过身,强装淡定,“随便按按就打开了。”
江时衍的注意力没在这件小事上停留太久,只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三天啊。”他拖长了音调,在心里算了算。
三天,满打满算,72小时,4320分钟。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都说小别胜新婚。
江时衍打定主意,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黏糊黏糊。
他清了清嗓子,“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啊?”
请假请假,都是假期了,就不应该处理事务。
天知道他等苏屿吃完早餐后,却眼巴巴的看见对方起身走进书房的那一刻,心里是有多么的诧异。
这走向,怎么看也不对吧!?
书房是由侧卧改造的,但胜在采光不错。
没被太阳直射,但足够亮堂。
在尚且还偏冷的初春,被照的不开空调,也升腾起一股自然的暖意。
而苏屿进来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江时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屿对他还是太过信任了,怎么今天就不怕他开门就跑了?
苏屿听到了小动静,扭头看去,正好捕捉到了竹马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和哀怨。
垂眸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他思索片刻,将正在操作的笔记本往边上挪了挪,让出了一半的书桌。
“这个位置给你。”苏屿拍了拍桌板,“你应该也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吧?”
他们可都是要奋斗的人!
江时衍一时语塞。
特意请假,是为了忙工作的事情吗??
他眼中的震惊过于明显。
苏屿眼神飘忽,音量降低了不少,“现在还是白天。”
其实在原本的计划里,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还在赖床。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事情的发展,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极端和决绝,顺利的都有点像是在做梦了。
江时衍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没错,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可窗帘一拉,该黑的不还是黑吗?
他杵在了原地。
这个季节白天短,可怎么数也得亮十个小时。
三天,就是三十个小时。
七十二减去三十,只剩下一大半了。
在江时衍内心一通加减法的时候,苏屿歪了歪头。
出声呼他,“你在那傻站着干嘛?”
江时衍回神。
也罢,他们俩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他败下阵来,抹了一把脸,“想了一下工作的事情,我去拿东西。”
不多时,离开的人去而复返。
桌面上多出了一台电脑。
两杯咖啡,共同享用的果盘。
准备充分。
苏屿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杯,两人的手在半路上下相触。
目光相接,会心一笑。
不多时,敲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双方偶尔还会起身去阳台接个电话。
默契地保持了书房的安静。
岁月静好,如此而已。
不过,这份温馨,在太阳西下之时,悄然变味。
江时衍睹见外头的天空染上了橘黄,心情好了不少。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去做饭,好了喊你。”
苏屿忙里偷闲抬眸看去,却只看见了一个背影,以及竹马轻声哼唱着的不知名歌曲。
直到夜幕真正降临,他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开心。
江时衍的眼睛看上去亮晶晶的,盛满了期待,“我们继续昨天的事情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苏屿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暗示。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睡衣的扣子,一颔首,“行。”
夜晚很长。
......
苏屿第二天是被香味勾醒的。
客厅里的饭菜香穿过门缝,刁钻的透了些进卧室。
若是平常还能克制忽视,可此时的他肚子饿的咕咕叫。
人在饿的时候,吃什么都觉得香。
同理,人在饿的时候,闻什么都觉得馋。
苏屿按了按胃部,饥肠辘辘的感觉活像是饿了三天三夜。
夸张到他忍不住去拿床头的手机,疑惑是不是有人偷走了他的时间。
屏幕亮起,正中央的阿拉伯数字赫然显示着11:26。
对于他保持良好的生物钟来说,这个点才幽幽转醒,确实异于往常。
至于原因......
苏屿只觉得一股热浪涌上脸颊。
他呼出一口气,收拾好心情,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谁成想起身的那一刻,腿上却倏地一软。
“咚!”
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苏屿:“......”
气氛尴尬。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去揉磕到的膝盖,还是发酸的腰。
而心中唯一明晰起来的念头,唯有:三天的假期,可能还是太多了。
他觉得,还是早点回去上课比较符合五好优秀大学生的身份。
听屋外传来的、被门板削弱了不少的微弱动静,江时衍还在颠勺炒菜。
苏屿选择自力更生,面无表情地爬了起来。
他为自己的初生牛犊不怕虎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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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
叶晁等人被cue上线的时候,三脸问号。
“你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有时间处理这些?”
江时衍摸了摸鼻子,“别在意这种小事,你们有空吗?有空来把策划方案完善一下。”
“......有是有,不过先等我起床。”
“诶,这就是打工的感觉吗?”
“老板,加班费有没有?”
江时衍闻言冷笑,“工作日上午十点,要什么加班费?”
资本家嘴脸初具。
陈金阳走进教室,看见熟悉的身影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在对方身边落座。
他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好奇,“苏神,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因为双方之间存在着顺手国外代购的关系,故此知晓他的行程。
原本说好的要处理一些琐事而多请的三天假,结果他提前一天就回来了。
苏屿耳朵一热,抿了抿唇。
下一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这是我收集的和专业对接的企业资料,可以给你们当就业参考。”
他头一次没有礼貌的无视了朋友的问题。
好在陈金阳的注意力好转移的很,顺利被他手中的小物件吸引走了。
“哇,苏神你真的是我的神,太感谢了!!”
他视若珍宝双手接过,给足了这份资料该有的尊重,“等会儿回去后,我会给谷同光和丁远航拷贝的。”
苏神都说‘你们’了,那这自然就是他们一整个宿舍的附带礼物。
因为个子高,体贴的在后面一排坐下的丁远航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苏屿闻言却摇了摇头。
半旋过身子,神色认真地反问,“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之间,何必为这种小事你请我、我回礼的?
更何况,这本就是他自作主张,舍友们也不一定用的上。
丁远航愣了愣。
他赫然明白过来,成为苏屿的朋友,并不是那种需要保持密切联系、才能维持住感情的关系。
这段时间的聚少离多,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丁远航笑着摇头,“你说的对,是我生疏了。”
也难怪对方在交朋友这件事情上如此郑重。
当初听见的那句“你们可以当我的朋友吗”,原来是走进他心房的钥匙。
“苏神别跟他客气,他刚打完一个国服单。”陈金阳凑过来小声嘀咕,“我听见了,‘zfb到账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提示音,我们狠狠宰他一顿。”
作为要被‘宰’的当事人,丁远航视线偏转,“我还在这呢。”
“听见又咋了!”陈金阳理直气壮,“对兄弟不要那么小气,你说对吧,谷同光?”
一旁发呆的人被叫到名字,骤然回神。
谷同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
他看见了。
苏屿脖子上,隐没在衣领交界处的痕迹。
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东西,一眼便能得到答案。
宿舍群里,对方亲手发出的[我喜欢江时衍],仿佛还历历在目。
这个痕迹会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谷同光藏起心中的酸涩。
他明白,从以前便孟不离焦的双人组,现在多半已经有了让彼此满意的关系转变。
即便中间有一年半时间的空档,但他们从未给过外人插足的机会。
江时衍口中的明月,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明月。
在外人看来,并没有柔和的月光,只有刺骨的山风。
而傲然而立的高山上,笼罩着终年不化的雪。
苏屿见他状况外,提炼要素重复了一遍,“陈金阳说,要我们狠狠宰丁远航一顿。”
谷同光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到失笑。
是了,也不尽然。
去年寒假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成为朋友了。
山上的雪早已融化,不再不可向迩。
只是他起了贪念,才会觉得不满足。
“你怎么回事,吃饭的事情都不积极?”陈金阳从谷同光坐这么近都能走神的无语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恨铁不成钢。
谷同光阖眼,调整了一下情绪。
待再次抬眸之时,恢复平静,不徐不疾地打趣,“都不要吵,现在不是上午吗?丁远航请中饭,你请晚饭。”
被反摆了一道的陈金阳:“???”
他龇牙咧嘴,“我发现了,你小子才是最贪的。”
谷同光不置可否,“如何呢?”
说点他不知道的。
苏屿目睹他们你来我回,眸中闪过笑意,精神松弛了下来。
吵吵闹闹也挺好。
陈金阳一摊手,“行吧大馋小子,我采纳了你的提议。”
苏屿没搬走,东西还留在宿舍。
但是,自从在外面租房了之后,就几乎没回去过。
加上竞赛忙,他们已经很久没聚过了。
这可是小组作业的24k纯金大腿!!!
丁远航倒不意外陈金阳的爽快,本来也不是真的想从他身上捞好处。
他单手撑着下巴,“行,那你们中饭想吃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苏屿见他们将中饭晚饭都安排好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兜兜转转,怎么还是请上了?”
“朋友之间,互相请吃个饭多正常?”陈金阳冲着他挤眉弄眼,照搬相同的话术。
谷同光的视线落在了苏屿的身上,微笑调侃,“怎么,有家属等你吃饭,不方便?”
苏屿和他对视一眼,意识到在说谁之后,忍不住眨了眨眼。
江时衍,是家属。
他喜欢这个称呼。
比‘男朋友’更喜欢。
心中泛起了莫名的情绪,可能是恍然大悟后的欣喜,也可能总是缺失的那一部分得到填充的满足。
苏屿笑着摇了摇头,“他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
他第一次对‘家’这个字,产生了归属感。
丁远航和陈金阳相互对视一眼。
“等等,苏神这是如愿以偿了?”
“恭喜抱得美人归。”
“......这句话能在这里用吗?”
“可以吧,江时衍长得是挺好看的,不然抱得帅哥归?”
“苏神抱得动吗?”
苏屿:“......”
他也照搬了朋友方才说过的话,“我还在这呢。”
怎么抱不动?
轻轻松松好吧。
......
同一时间。
“你回来了?不没到三天吗?”相似的疑惑,出现在林东江的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