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他是有希望逃走的,如果他舍不得伤害自己,而他又能狠得下心的话……
但──
望着爱马的尸体,以及对着自己小腿的数十只箭矢,他顿时明白自己有多么天真,他居然忘了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物,忘了那位皇帝做事有多决绝,颓然的仰天长笑,没有胜率的战争,再挣扎也无益。
对峙就这么持续着,肯萨无言的卷起鞭子,等待着那位皇帝的到来。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达达的马蹄声终于响起,蹄声逐渐的接近,肯萨没有反应,只是木然的看着无法触及的蓝天……直至──被席尔凡拥入怀里。
「迷路的孩子,我来接你回家了。」
第十三章(下)
一路上,两人沉默,直到踏入寝室,肯萨才冷冷的开口:「让我离开。」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蹙眉。
「我累了,我不想再当你的女人。」转过身,肯萨幽幽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清楚,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吧!我们结束吧!我不想再当宠物了。」
激动的抓住肯萨的双肩,席尔凡吼道:「我从没有把你当宠物过,我们之间永远也不会结束。」
被抓得有些痛,肯萨却没有挣开。「那么你告诉我,我在你心中算是什么?」
「你是我选上的伴侣,我最爱的人。」
「我不要当你的女人,不要当你的宠物。」肯萨吼道,顺势挣开席尔凡的掌握。
「肯萨!」
「你还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吗?幽幽的蹙起眉头,肯萨悲哀的问道。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心疼的把他拥入怀中轻抚。
「你还是不懂,我可以不介意师父的事,我也可以忘掉威拿的信,可我无法接受你不相信我,你自己想想,我什么时候违背过自己的承诺,我都已经发誓要为你而活,努力的试着爱上你,可你却对我做了什么?早跟你说过我和威拿没什么,你却完全不相信我,你真当我是个可以轻易张开大腿的贱货吗?杰拉也是,你觉得我会把男人带到你的床上吗?我是如此的相信你,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行动来污蔑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嫉妒而已,我──」
「没关系,嫉妒的男人的确是不可理喻的,我可以不计较,但你的爱总是践踏我的尊严,我是否有权说不要?」
「我没有!」
「你有!在威拿面前你是如何用行动羞辱我,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要宰了旭日!」席尔凡咬牙切齿的吼道。
「不要扭曲我的话,我在意的是你不尊重我,从强要我搬进皇宫开始,你就一直在践踏我的尊严,无论是要奈堤监视我、还是武斗大会后搭在我肩上的动作、抑或是那天你在我军营中的表现都是。你一直都在向所有人强调我是你的,是的,我是你的男宠,这是一件公开的秘密,可是你有必要一直这么强调再三吗?你有关心过我的想法吗?我好歹还是将军,你要我之后如何带兵?我想成为你的剑、你的盾,能够坦然站在你左右的人,可你却只希望我能完完全全成为你的,留给我的位置只有怀里的方寸之地,我是贪图你的爱,所以才沉默的不愿离开,可是我累了,如果接受你的爱代表要我放弃尊严,那我情愿不要了……」
「不要这样子,肯萨,你这样让我好心痛,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会改,你不喜欢的一切我都会改。」温柔的将肯萨拥入怀中,心疼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席尔凡轻柔的哄着。
双手抵着席尔凡的胸膛,肯萨边哭边摇头,「你不懂的,你怎会懂我在害怕什么,你知道吗?我怕你的吻、你的拥抱,因为我无法拒绝,我的身体会渴望你的爱抚、你的侵占,我会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腻在你的怀里撒娇,可是另一方面我又好害怕,因为我渐渐的开始不认识自己,不认识那个只要席尔凡一个吻就会软了腰的男人。我好怕,好怕我就此离不开你,为了保有你的爱,而逐渐变成依靠你而活的『女人』,我不要,席尔凡,我不要,我讨厌会这样哭哭啼啼的自己,我要当回之前无血无泪的肯萨?奈雷依,你放开我,让我走,让我找回原来的自己──」
「不要这样子,肯萨,爱上我没什么好害怕的,你不会变成『女人』,渴望我没什么错,因为我比你渴望我更加渴望你,我会反省,不会再让你难堪,所以,肯萨,不要走好吗?让我能继续陪在你身边……」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我走,二是我自己走,没有第三条路。」
「我绝不会让你走!」
果然!「那我只好自己走。」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拦腰抱起肯萨,「让你走还不如杀了我!」
没有挣扎,只因为早明白赢不过他……
「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轻轻把肯萨放到床上,高大的身躯立刻压了上去,「至少这样可以暂时阻止你离开。」
没有反驳,因为唇已经被封住,身体逐渐热了起来,精神却相反的越发冰冷。
你还是不懂的,我的皇帝!既然做不到就不该乱给承诺,你我之间不存在着平等,从面具被斩落的那一刻开始就是。
第十四章(上)
自梦境中醒转,睁开眼只看见雾蒙蒙的一片白茫,意识一时未能跟上,白色的纱帐是哪里呢?威拿家吗?
懒懒的动了动身子,却听到一阵清脆的铁链磨擦声,在看到缚在腕上的链子时,心瞬间冷了,昨天的争吵窜入脑海。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还说没把他当宠物,这还真是前后矛盾啊!
双手双脚都有,还真怕自己会跑了,肯萨冷嗤,拉着被子缓缓的坐起身。
「将军,您醒了吗?」侍女的声音从帐外传进来。
「退下,我不需要任何人服侍。」他一向讨厌人近身,他──又犯戒了。
「可是陛下吩咐我们在此侍候将军,奴婢不敢违命啊!」一时间,帐外密密麻麻跪了一堆人影。
颤着手拉开纱帐,看到帐外的情景,肯萨忍不住放声狂笑。
镶着雕花铁栏的窗户,包着软布的家俱,木制的茶具……这绝不会是在一夜之间仓促弄出来的。
因为摊牌,所以干脆撕破脸,原来你真的从未信过我,陛下!
「帮我拿衣服过来。」赤身裸体的感觉令他不自在。
听到这句话,众女如获大赦,急忙凑上前侍候肯萨穿衣,说是衣服,其实也只有一件袍子,为了能在不解开铁链的情况下穿脱,肩臂的地方只用布条固定。
真劳您费心了,陛下!
「这里是哪里?」
「回禀将军,这里是冬蔷薇宫。」圆脸的侍女恭敬的回道。
闻言肯萨整个人差点弹了起来,铁链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拉克那的后宫?你到底还要羞辱我到什么程度?
「将军您要起身了吗?奴婢侍候您梳洗可好?」瓜子脸的侍女恭敬的问道。
「嗯。」
闻言,一群人立刻动了起来,揭纱帐的揭纱帐、掀被子的掀被子,两个侍女恭敬的跪在床沿帮他穿上袜套,另外两个帮他披好外袍,完全把他当成无行为能力的人。
没有反应的任侍女们服侍,没有喝止,反正一切只是徒劳,完美的面具却在看到银色的额冠时裂了一条缝。
「额冠不是只有皇族才能使用?」扯起一抹微笑,肯萨冷冷的问道。
闻言,周围又是跪了一地,「这是陛下吩咐的,奴婢只是领命行事。」跪在地上的侍女颤颤的说道。
「没有其它颜色了吗?」
「有其它的型式,奴婢立刻呈上来。」
「算了,就这个吧!」
如获大赦,侍女们应了声是,连忙站起来为肯萨梳发。
「您终于回来了,陛下,我等您等得都快厌了。」横卧在软垫上,肯萨冷冷的笑道。
明明肯萨的卧姿是如此媚惑,头上也乖巧的顶着银色的额冠,席尔凡却能够充分的感到他心中的叛逆。
「妳们都退下吧!」
等到侍女们退下之后,肯萨冷冷的开口:「真劳您这么费心,陛下!」除了手上的铁链之外,整个房间连一点黑色都没有残留。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与其要让你离开我,我情愿让你恨我。」
「肯萨怎敢生陛下的气呢?」女性化的用词搭上生份的表情,令人感到加倍刺耳。
席尔凡受不了的大吼:「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这不是陛下想要的吗?让肯萨彻彻底底的变成您的女人,下一步是要肯萨换上宫装吗?虽然少了胸部,但靠着这张妖媚的脸,扮相应该不会太差,在床上应该更迎合陛下的变态兴趣。」
气得咬牙切齿,「你有完没完,立刻给我停止用那种口气说话,我知道囚禁你是我不对,可是你叛逃在先,不能怪我如此对你。」
「肯萨不懂陛下的意思,这不是陛下的期待吗?」
「你──够了──」气愤的甩袖就走,门外立刻传来破碎的铿锵声。
冷眼看着席尔凡离开,夜色的眸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我绝不会成为你眷养的女人,绝不!!
在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锁炼碰撞的声响清脆的让他想杀人,透过双层的纱帐,莹白的宫灯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即使如此还是令他烦躁不已,他渴望黑暗──唯一能让他安心的色彩,他的世界不需要光,黑暗即是唯一的救赎。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肯萨立生警戒,在察知是席尔凡的脚步声后,肯萨赌气的背过身,打算装睡。
揭开纱帐,望着蜷缩在被子中的小小身影,席尔凡的心瞬间软了。
「我知道你还没睡,这样对你是我的错,我只是害怕……我们和解好吗?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只要他愿意承诺待在他身边,他可以立刻忘掉他的叛逆,撤掉在他身上的枷锁。
飘在空气中的酒味浓得让肯萨皱眉,酒醉的人是不理智的,只怕他明天就会忘了今夜所说的话,但他仍是被席尔凡话中的温柔煽动了。
「好啊!解开这堆该死的铁链,放我离开我就不怪你。」缓缓转过身来,肯萨冷冷的说道。
「解开铁链,可以;放你离开,作梦!」为什么他总是该死的想离开?
「交涉破裂,你可以滚了,我要开始作梦了。」冷冷的背过身,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心中的愤怒一瞬间爆发,席尔凡气极的压上肯萨,转过他的脸就开始狂吻,不许他忽视他,他不许!
狠狠的咬了席尔凡一口,后者吃痛的退开,肯萨不屑的拭去唇边的血渍,冷冷的道:「我现在没心情奉陪你的变态兴趣。」
不敢置信的抚着唇上的伤口,在看见指尖上的血后,银眸倏地变得冷厉。「你真要惹我生气?」
傲然的瞪视席尔凡,肯萨冷冷啐道:「要顺从去找你的嫔妃,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抚着肯萨姣好的面容,席尔凡冷笑道:「我真的太过宠你了,才会让你这么无法无天。」
扣着肯萨的下巴让他无法逃避,席尔凡的吻没有半丝温柔。
挥拳揍上那张欠扁的脸,却被席尔凡先一步拦住。
「你真的很希望我发火。」席尔凡冷冷的说道,同时肯萨身上单薄的衣袍碎成数片破烂的布片。
骇于银眸中的冷厉,肯萨一瞬间忘了挣扎,眼角瞥见席尔凡唇角的得意,长期被打压的高傲又开始死灰复燃,手脚并用的攻击压在身上的男人,他绝不会被征服,绝不!
然而,天生的力气还是差太多了……
双手被牢牢扣住,下半身被死死压着,肯萨只能徒劳的扭着上半身挣扎。「你还真是倔强。」席尔凡不怀好意的叹道,借力使力的把肯萨翻了过来。「你要干什么?」肯萨故作镇定的吼道,却掩不住话里的惊慌,被以扣住后颈的屈辱姿势牢牢制住,双腿被席尔凡有力的膝头强硬的分开,再笨的人都知道这情况有多危险。「你知道的──」右手顺着脊椎的曲线滑下,席尔凡邪淫的笑道:「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强硬的掰开形状优美的双谷,巨大的分身残酷的戮进没有任何准备的秘处。
「啊!」紧抓着被单,苍白的唇瓣溢出痛彻心扉的惨叫,一瞬间,眼前只剩下涣散的一片血雾。
轻柔的拨开因冷汗而湿透的黑发。「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可怜,属于我不好吗?为什么老是要逼我生气?」
「滚……开……」虚弱的喘息着,冒着冷汗的身子因剧痛不断轻微的颤动。
「你还真的丝毫不懂反省,我能给的都给了,你却偏要践踏我的真心,我不是个没脾气的人,我真怕有一天真会气极把你给毁了。」
「你不……正在……毁了……我……吗?」肯萨气若游丝的回道,挣扎着想让凶器稍稍退离自己的身体。
「你太天真了。」察觉肯萨的企图,席尔凡单手托起他的腰,让肯萨被迫跪起,因为这个动作而让男根戮得更深,肯萨不由得爆出一声惨叫。
「皇宫中有太多折磨人的秘法,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言罢,开始狠狠的律动。
「不!啊!……停……啊!」十指紧扣着被单想抵御这种锥心刺骨的疼,用力到指节都发白了,疼痛却仍像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湿透的黑发狂乱的甩动,眼泪也逐渐飙落。
「我可怜的孩子……」扣紧肯萨的腰让他跪坐在自己身上,使力让他贴紧自己,左手温柔的拂开黏在颊边的黑发,指尖顺着曲线滑向苍白的唇。「你这狼狈的样子让我好心疼,别这么倔强好吗?发誓乖乖待在我身边,惩罚就结束,你说好不好?」
无力的靠坐在席尔凡身上,连合上两脚的力气都没有,两腿之间的性征可怜的垂放着,白嫩的大腿上殷红的血迹蜿蜒,原本粉嫩的唇因剧痛而苍白,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剩下的意识除了痛以外只有──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离开……」软软伸出去的右手似乎想要抓什么,却和席尔凡左手十指交握而拉了回来。
压抑心中狂升的怒气,席尔凡好言好语的劝道:「不要想离开,惹怒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让我离开……不要……师父救我……」
脑中仅剩的理智「绷」的一声──断了!「你居然还敢想他!」扣着腰的手用力的收紧。「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
「师父救我……师父……」细若蚊蚋的哀求。
「该死!不准你再想他!」两手紧紧扣住肯萨的腰,狠命的戮进深处,「把他给我忘了!他有什么好?只不过是一条鞭子,我可以给你更好更多。」「不……停……啊!……停……呜……不要……呜啊啊……」无法停止的惨嚎,泪水无助的奔流。
「忘了他!你只要记得我就好,呼唤我的名字,肯萨,别让我更生气。」席尔凡温柔的哄道,动作却越加残忍。
「不要……啊……师父……救我……肯萨好痛……啊……威拿……达……」
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将肯萨压在床上,用最粗暴的手段侵犯着他,没有注意到肯萨凄惨的情况,席尔凡只是狠命的进逼着,「忘了他们!把那堆该死的闲杂人等都给我忘了!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说!肯萨!说你是我一个人的!」
什么都听不到了,连抵抗都忘了,除了不断加深的痛苦之外,世界仅剩眼前的一片血雾。
喃喃的唤着模糊的语句,崩溃的意识渐渐解体,紧绷的身体瞬间软瘫,肯萨终于解脱的昏了过去。
酷刑,依旧持续……
轻轻的动了动,高大的身躯渐渐从睡梦中醒来,但还来不及清醒,便让怀中人的动作拖进了情欲的迷渊。怀中的身子软热得吓人,含着自己分身的地方热得彷佛要将他融掉,细瘦的身子有意无意的颤抖着,逼得本就微微抬头的分身兴奋的更加胀大。
就着侧卧的姿势缓缓的动着,嘶哑的低鸣让最后一丝理智跟着灰飞烟灭,席尔凡不由自主的加大弧度,随着动作,下身渐渐沾上一片湿濡。
轻咬着潮红的肩颈,细致的耳垂,席尔凡期待着肯萨醒来时,迷茫却又不能自己的艳丽表情,刻意加大幅度,却只逼出湿热的呻吟,浓密的睫毛投射出一片迷人的阴影,红肿的双唇诱惑似的微张着,隐隐可以看见其内妖媚的小舌。
再也无法克制的驰骋,很快的就在这具绝美的身体里弃械投降,伏在肯萨身上喘息的回味高潮的余韵,却在理智回笼时,在恐惧的浪涛下拾回昨夜的记忆。颤抖的自肯萨体内退出,潮红的身子抽搐的发出微弱的哀鸣,精致的眼眶下有着凹陷的阴影,席尔凡怯怯的伸出手,咬牙掀开滑至肯萨肘间的羊毛被。血色。无尽的血色瞬间把席尔凡的眼眶染红,用力搥着床铺,席尔凡懊悔得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