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愤愤的咬了咬嘴唇。
“原来如此。面对可以吸收能量的噬能,能量攻击是没有用的。而然而它的形态又似雾,所以物理攻击也没用么。”瓦伦赛尔分析道。
虽然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稍微有些辣手啊…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血红的人脸,流着血水的哭叫着的哀求着的人脸,遍布在了整片血沼泽中。一个个用它们已经腐烂的手奋力的向蓝克斯拉去,仿佛这样它们就可以离开地狱的深渊。
不断发出的冰剑好似没有作用一般,反而让血浆里的怨灵更加活跃。不少都已经爬上了蓝克斯的腰。
该如何是好,蓝克斯甩了甩脑袋,冷静思考起来。
再怎么说他也是蓝家的族长,能支撑起整个家族的家伙的才智也不是盖的。
垂手,将剑插在血浆中,蓝克斯不再抵抗,任凭那些怨灵爬上他的身体。
“啪塔…啪塔…”断了身子的,没有皮的怨灵们都争先恐后的向他的身体爬去,你争我抢,一些怨灵在挣抢中被踢掉了半边脑袋,掉了半只胳膊却依然撑着满是血的黏糊糊的身体向上爬。
不断增加的血红的肉体已经将蓝克斯团团裹住,仿佛尸体堆出来的小山。然而随即,从肉体与肉体之见的细缝处逐渐发出蓝色光芒,光芒愈盛,让即使在外面的夜羽他们也看见了从血雾里偷出的一簇簇蓝光。
“冰封。”
简短的两个字,却是冰蓝战将的绝技之一——冰封千里。
极至阴寒的玄冰可以将一切都冰冻住,只见从剑与血水交接处,周围开始冰冻起来。不一会儿,小山尸体堆从下至上都冻了起来,以蓝克斯为中心,周围的血水也都冻成了寒冰。呼喊,哭叫着的冤灵们一个个停止了动作,成了冰的雕塑,就连血腥气都因无垢的寒冰气息减轻了不少。
“咔啦”,“咔啦”。一条裂缝从从最上层的尸体开始向下延伸,“哐当”,蓝克斯破冰而出。
“叮呤乓啷”,是尸体们碎成冰块掉落在冰血水上的声音。
然而寒气还不断在向外冒,蓝克斯低低沉沉的声音在静寂的寒冰世界显的十分清晰,“破!”
“噗嗤”一声,所有寒冰猛的碎成了粉末。
外面的众人只看到蓝光过后,血雾突然不动了。紧接着猛的收缩了一下,突然喷出无数血红的冰粒,随即整个“膨”的散开。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挺立的蓝克斯,而周围是无数细碎的冰粒。
“蓝克斯!”夜羽惊叹道。好厉害!
修却皱了皱眉,冲了上去,把蓝克斯扶了下来。
“抱歉,殿下。”说了这么一句,他便昏了过去。
“没事,他只是用力过度。”
“身体不断被噬能吸取能量的同时,还要不断向外散发能量,让噬能始终饱和才能瞬间击毁它的平衡。用力过度也是正常的。”瓦伦赛尔说道。
一旦进入血雾,自身的能量就会不断流失,而且发出的一道道能量都会成为噬能的点心。只有散发出的能量让噬能来不及吸收了,其剩下的来不及吸收的能量才属于你自己,才会对噬能造成伤害。毕竟噬能唯一厉害的地方就是吸收能量了。
“但是似乎这样还是无法消灭那个东西呢。”夜羽看着地面上开始凝结的血雾如此说道。
“不如…”
“你准备干什么,夜羽?”瓦伦赛尔问。
修也奇怪的看着走向血雾的夜羽。
“以我夜羽的名义,召唤——出来吧——燃尽万物的地狱之火啊!”
“膨”“膨”“膨”,夜羽身边冒出了三朵黑黝黝的火花。随即,血雾所在的地面,猛的升起一人高的黑色火墙。
那不是来自冥界地狱最地层的28层的终极之火吗!是连神魔都可以融化掉的终极火焰,为什么,为什么夜羽可以召唤它?!
瓦伦赛尔已经震惊的无法言语了。在他记忆里,除了冥王,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才能够召唤它!!!
第九章(未)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夜羽他们都待在丝佛驮山的基地里。蓝克斯是蓝家的家主,很多事务都需要他来决定。而瓦伦赛尔作为“前”黑血智将,被一并拉去出谋划策了,也就意味着没有时间来缠夜羽了。最后,最空闲的两个人反倒是修和夜羽。虽然修是魔王,但零碎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敢麻烦他,所以暂时没有用武之地。至于夜羽,他毕竟不了解魔界的各种事务,所以也不好意思插手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拉近了许多。
抱着小狼,坐在台阶上,夜羽看着修锻炼身体。
“我说,都一个月了,你每天这么锻炼,不累么。”
“不。”
和夜羽用魔法幻影幻化出的对手战斗告一段落以后,修走了过来。
夜羽很自然的把毛巾凑上他的头发,修也顺势低下身子,让夜羽帮忙擦拭。
“瞧你,每天都练的这么一身汗。”
夜羽那抱怨的口气,仿佛新婚妻子抱怨久不回家的丈夫一样,让修不自觉得弯起嘴角。他有一种,即使一直这样下去也不坏的感觉。
基地虽然建立在丝佛驮山的内部,但却完全不阴暗。顶部都爬满着太阳草,有的地方还用魔晶石进行照明。太阳草是一种越是在黑暗的地方,越是会发光的,魔界特有的植物。而且它们的光辉和太阳光十分类似,同时和太阳运行周期一样,12小时以后就会暗淡下去,发出类似月光一般的柔和光线。
一般地下建筑都是按照地形来改变规模的,然而基地却是相反。改变地形,来适应自己的建筑规模。所以同样的作息制度,再加上基地那仿佛和地上建筑一样的规模,夜羽他们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是待在地下。
夜羽将脸巾用冰系魔法加乘以后,递给修,又拿起一直冰镇着的饮料给修补充水分。
“虽然认真是很好,但不要太勉强啊。”
“我可是魔族,又不是那么脆弱的…。”
“…”
本来想说人类,但意识到眼前的夜羽就是人类,修为了立刻改变话题,差点咬到舌头。
“之前我魔力被封,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解开了。”
是因为我的血啦…夜羽心里这么说。
“这次也是,被封印住的斗气也有逐渐解开的趋势。”
还不是都是我每次在你的饮料里一点一点放血的关系…夜羽这么想。为了不让修察觉到血的味道,他每次只能放一点点,同时他还特地每次都挑偏红的,口味重的水果做饮料,以便盖住血的颜色和味道…比如这次是红草莓,上次是番茄汁,上上次是火猕桃…当然,毕竟基地的水果库存有限,很多都是夜羽储物手镯里贡献出来的。
“所以我想多锻炼自己,一方面是不想生疏了手脚,一方面也想争取早日让封印解开。”
夜羽翻了个白眼。这不明摆着要我大放血么…这斗气的封印可是比当初的魔力封印要牢固很多。
“况且…”
夜羽明白,修身为堂堂一个魔王,现在却沦为了被保护的对象。这是作为魔王的自尊所不允许的。在蓝家军队即将和沃尔军战斗的这个时刻,他本应充当起领导者的角色,如今却什么都不能做。这对拥有高傲自尊的修来说,是一种耻辱!
“那个…家主请两位过去。”低着头说完,米可抬眼偷偷看了下修的脸色。
啊!果然…又变了!
米可是蓝家的一个小小侍卫,这次他被分配到招呼魔王殿下和夜羽少爷。一开始他是很高兴啦,竟然能在近距离亲眼看到伟大的魔王殿下,还能亲自服侍他,那可是多么光荣的事啊!
可是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他发现,凡是对着那名名叫夜羽的少年,魔王殿下的表情会变的很柔和。咦,你问他怎么看出来的?这不明摆着吗!虽然魔王殿下一直是一幅表情,但对那人说话的语气会很温和,就连身边的气息也不一样。让人可以联想到阳春三月。就算待在一边,身上也是暖洋洋的。可是魔王殿下对别人说话时,却象没有温度的冰块一样,简直是让人感觉到寒风刺骨一般的冰冷啊。不光是严肃而冷硬的语气,一开口说话仿佛会喷出寒冰似的,太可怕了。
还有还有,当夜羽少爷对别人笑,甚至于只是说话,魔王殿下的身边都会冒出暴风雪来,让站在一边的他颤抖不已。
可怜的米可最近一直在阳春三月和极度冰寒中来回,原本圆圆的脸蛋现在都已经瘦成尖下巴了。
你又问为什么他不申请调职?哎…其实说起来他也矛盾着呢。虽然这么冷一会儿热一会儿怪不舒服的,但有时候却会看到一些画面,让米可产生实在值回票价的念头,也就一直没有去申请调职。
你还问,什么画面值回票价?你这问题可真多。就让米可来回答你吧。
你看,那在别人面前不假言辞的魔王殿下,在夜羽少爷面前表情却如此柔和,态度又是这么温柔,难道不让人觉得好奇吗?而且,你看,他们两人一个美,一个俊,站在一起不象是一幅画么?当魔王殿下用公主抱,抱睡着了的夜羽少爷回房间的时候,当夜羽少爷掂着脚帮魔王大人拭汗的时候,当魔王大人吃着夜羽少爷亲手做的小点心的时候…啊啊啊~~那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画面啊!
虽然米可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但为了再看到那些养眼画面,他想,就算再忍耐一下应该也没有关系啊!
“米可,米可,想什么呢?”
“啊…宾。”
原来米可竟然在会议事门口发起呆来。
对哦,魔王大人和夜羽少爷进去商谈了。看着一边叫醒自己的好朋友宾,米可突然有了兴趣,“宾,你是负责瓦伦赛尔大人的吧,他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于是两人兴致勃勃的交流起自己的经验来。
会议事里,众人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决定于三天后进攻魔殿。用基地里和魔殿秘道相连的传送阵,一瞬间就到达魔殿中心。从那里杀出可以做到出其不意。
本来蓝家的军队就已经都准备好了,但那魔法阵只能一次传送二十个人,而且由于秘道里的魔法障壁,使得每次传送要耗费大量能量,还不能连续传送。所以利用这一个月,瓦伦赛尔着手进行了魔法阵的冥力改造,使用冥力的魔法阵,秘道的障壁已经对它不起任何作用了。期间,夜羽的提供的魔核和晶石起了莫大的作用。现在的魔发阵已经可以连续传送,每次可以运送500个人。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需要瓦伦赛尔在一边进行传送,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留在基地里。然而他实在不放心夜羽,希望夜羽也能一并留下,而夜羽不愿意,这也是这次会议里争论的焦点。
夜羽绝对想要出战,而修是不会阻止的,蓝克斯他们更不会说什么。唯一反对的就是瓦伦赛尔了。
“你现在斗气被封,还有自信能够保护夜羽周全吗?”
“你也是,还要军队要指挥,哪有时间看着夜羽!”
“如果期间他出了什么万一怎么办?!”
“不行,他要留下,夜羽一定得留下!”
虽然偷溜出去参战也不失一种方法,但不知怎么的,夜羽不想让瓦伦赛尔担心。
哎…这个曾经害死他父亲们的凶手,为什么他就恨不起来呢?
于是,会议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第十章(未)
幸亏小狼是光暗属性的魔兽,花了半天,就把无名身上的伤治的七七八八了。
累极了的小狼待在夜羽怀里,沉沉睡去。
夜羽看着睡梦中表情痛苦的无名,心里负罪感更深。如果是修让他砍了一刀,他只会非常伤心和后悔,而不会有这么深的负罪感。而正因为无名和夜羽之间并没有深深的牵绊,而且无名还一直对夜羽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让夜羽更是加深罪恶感。
或许…夜羽有预感,因为这份负罪感,自己和无名之间一定会有什么改变。
另一方面,他觉得很奇怪。一直以来认为不急着复仇,准备慢慢来的心思,不知道因为什么的挑拨,变的焦躁起来。而且一向冷静的自己竟然会在一瞬间被热血冲昏头脑。
一切都变的不象自己了,这是为什么呢?
就在他思考的这会儿,眼光不自觉移到床边,那里放置着无名的佩刀——血刃,突然,夜羽一把抓起血刃,血液再次沸腾,他低喊道:“洛比,你给我出来!”
一道红光过后,洛比睡眼惺忪的出现在夜羽面前。
“怎么了啊,夜羽,我睡的正好好的,干嘛…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