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传说 第三部 下——明天再说吧

除了时间不够外，我的心魔----，是阻碍我突破这一层境界的最主要原因，若一直忽视它，即使功力增长，我也----，就算外在的能力可以追上他，可我却永远也不够资格站在他身边，与他看着同样的世界！
垂下了眼睫，怀素略带掩饰的想着，到底是什么，让我既不敢正视又害怕去接近，想要舍弃却又无法割舍，这样的心情----，并不陌生，只是自己总是下意识的---，或者该说是逃避地不去想。
「-----该走了。」沉默了一会，怀素还是决定暂时压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该正视的时候，自己自然就会知道。
就在怀素说完，再次迈动脚步时，四周的景色一变，一道古朴庄严的大门出现，怀素没有迟疑的走入，整个身影再次的消失------
彷如梦中----
宽广的湖泊近在咫呎，脚下是遍地翠绿草地，不远处的小屋里满是艳丽芬芳的奇花异草，清风中飘洒着花儿醉人的芬芳，绿水中倒映着山水旖旎的秀色。
「-----，好一个灵气充足，又如此美丽的地方啊！」怀素忍不住赞叹出声，因为----，这一直是他想要居住之所，假如----，可以每天都居住在如此美丽的地方，那----。
就在怀素陶醉过后不久，四周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对吧，就这样？？」怀素疑惑的看看四周，因为他不觉得这次的考验就这样，这地方虽好，可自己不可能一直留下阿。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怀素开始左顾右盼起来，甚至还弯下身去摸摸湖水，好冷阿，真是逼真-----。
直到----
「素，怀素，你果然又跑来了这里，怎么不找我一起来呢？？」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语闭，人也到了，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甚至是----，熟悉的吻！
「-----，不要，放开我---。」上一秒仍注视着湖中的自己，下一秒却努力挣扎起来的怀素，显然让来者很惊讶。
「-----，你----，不想看到我吗？？」来者向来自信的脸，有了些许裂痕。
「----，不是，梓，不---，你不是梓，我----，即使是他的幻影，我也不想让他的幻影碰我，能碰我的只有真正的他。」怀素摇摇头，虽然对眼前人说不，让他有着罪恶感，可---，怀素仍然很清楚眼前人只是幻境制造出来的，这一关----，是情关吗？？
「-----，呵，素，你真是----，我不是幻影好吗？？我是梓阿，真正的梓，一定又是有人假冒我了是吧，哼哼，真是不怕死，我会让他们好好记住的代价的。」梓一愣后，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彷佛雨过天晴般的微笑。
「-----，你在说什么？？」怀素看到梓的笑容，不禁伸出手，却又很快的放下，一在警告自己，假的，是假的----。
「我们还是先回去说吧，还得回去城里处理公务呢，要是迟了，怕是你又担心了，其实，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用管，我的态度决定一切。」梓仍是亲热的抱住怀素，不理他的僵硬，还以为他是害羞的与他聊天。
「-----。」怀素只是听着，因为他知道要跟着这幻影走，才能接近阵法中心，不过-----，内心里，他也松了口气，梓----，真的是梓。
太好了！
「到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女侍们很快的迎上来，恭敬的服侍着，让怀素有些惊讶，真是----，太逼真了。
接下来，就如同平日的相处一般，怀素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虽然没有沉迷，可也找不到突破点。
「不早了，你先歇着吧，我还有点事要办，有什么事你吩咐下人去做，别累坏了自己。」唠叨的交待着不像是白帝会说的话。
白帝才在侍从们的簇拥下出了房门。
怀素有意无意的玩弄着桌上价值连城的小玩意，没有表情的想着。
好无聊---
不！只是不喜欢而已---，谈不上讨厌，或是---高兴！
「-----，难道是宣示我未来要过这种生活，所以让我早点习惯？？」怀素开始猜想，不过----，这不一样阿，假如真是梓，我会很高兴的，虽然幻境模仿的再真，可怀素一开始就很清醒，自然就不可能将情感投入在幻影中。
「况且他又不是真的梓----，没有真实感。」怀素开始抱怨，而就在他抱怨的话语一完，四周的景色，连同怀素都被卷入了一道漩涡里----。
「咳咳，好难过，这是什么关卡阿，真过分。」怀素难过的蹲在地上干呕，有种恶心的感觉。
「-----。」一道意义不明的眼神始终注视着他。
这种感觉----，是他！
----，真的是他吗？？
心，止不住的跳动，想要冷静，却又脑筋一片空白，心，反而跳得更急了。
「-----，好久不见了，素----，我来接你了。」还是这么诱人的声音阿----。
他的声音----，动情时总是比梓低沉了些，也更多了点磁性，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只要他一说话，就让自己----，全身发软。
调整好心情，怀素站了起来，将背挺得笔直，双眼直视眼前人，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我和你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玄溟的幻影，可---，可是，你不会是我的弱点的。」怀素开口就切断了两人的关系。
「-----，我想你，这里是凤族的领地，我们还是先走再说吧，不安全。」玄皇没有有被怀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所伤，反而简洁有力的直接行动，带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压力，怀素反被他的气势所制。
-----
一转眼就回到了让怀素万分熟悉的魔界----
眼前的事物开始让怀素有些迷惑了，凤族---，他知道我去了哪----，难道---，难道他真的是玄吗？？
不可能的，梓不会比他慢找到我的，绝对不会！
「-----。」玄皇不说话，只是注视着怀素，眼神迷离。
「-----。」不能害怕----，我不能害怕---，独处，我们只是独处而已，无法遏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怀素勇敢的对上玄皇的眼。
「-----，不要讨厌我，也不要埋怨我，你知道的，一切的根源都在白帝的阴谋，你知道的---。」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怀素吓了一跳，眼神的焦距不禁对上，心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后退。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怀素接连的说出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快，眼泪慢慢流出，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那害怕又渴望的----。
「你永远也推不开我，你知道的，素，怀素。」淡淡的，带点霸道的言语，隐藏着不可抗拒的决心。
「-----，你是幻影，你只是幻影，真正的玄溟---，我见过真正的他，他不会像你这样逼我的，因为----，他爱我，所以----，他不会逼我！」怀素忍不住的大喊。
一直都知道，玄溟他也在害怕---，虽然，那与他一贯的形象不符----，可他的的确确是怕我的。
怕我的拒绝、怕我的冷漠，所以----，他才再也不出现在自己面前，直到-----，我再也没拒绝他的理由，或是他制造出足以让我无法拒绝的情势后，他才会再度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直都知道的，或许----，我也在等待，用着自己无能为力的借口，等着他的再度出现。
「-----。」怀素泪流满面，为着这突然而来的发现感到痛苦，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上次---，为什么上次见到他，我可以冷静，现在却不能了呢？？
功法？？
对，现在我需要冷静，冷静----
「-----，顺着自己的欲望，自己的心走，那才是真实，那才是人生阿，怀素。」彷如告诫般的言语响起。
而怀素默运功法，试图冷静，可一种莫名的吸引，一种莫名的压力不时困扰着他----
好害怕----，我不想被他吸引----
其实-------
一直都很害怕就这样踏进爱的深渊里，再也无法脱身，更害怕万一----，万一再次被抛弃，到时后感情更深、更投入，功力更强、却又不再压抑自制的自己会做出什么---。
好害怕---
害怕变得不再像自己，更害怕心再次破碎----
可是----，过往的情景在脑海中却一再出现----
从遥远的回忆到切身的经历，永不忘却的热烈眼神、无法忘怀的缠绵眷恋、一直都放在心中的爱意无法舍去----
好想----
好想就这样走过去，走一步算一步，自己选择的路早有准备----
只要两人能够在一起，即使只是短暂----
就算最后会是残缺不堪，我也愿用一生的平静来换取----
但----
不能！
情、不能够背叛----
爱、不能够分割---
尤其----
尤其是不能伤害到那个人---，比起总是害怕恐惧的心情，我更担心伤害到他，我想要----，想要去保护的那个人阿！
一想起那人可能会有的反应----
那可能会有的质问话语----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只爱我一个？？
为什么啊？？
梓-----
我想保护你----
不让你伤心，更不让你心碎---，你知道吗？？
因为我试过，知道很痛，所以----，我要保护你。
「我要对你好，对比所有的人都要好，我说过的----，说过的啊。」怀素痛苦的说着。
不去在乎心好象被人捏住般，一直地对自己说，不痛、不痛、我一点都不痛---
直到心变得麻木，脑中由混乱变成空白，怀素终于不再迷惘。
「碰！」随着怀素的心志越来越坚定，再次睁开双眼----
四周的景色破碎---
摇摇晃晃的怀素，惨白着脸，继续接受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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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最后一关了----
怀素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定神闲，取而代之的是忧伤的气息---。
「-----，那些都是假的啦。」龙珠安慰的说着。
「-----，对阿，别在意，又还没发生---。」凤剑说了个等于是废话的安慰。
方才，怀素经历了丧亲，失友的情境---
虽然他安然渡过，可那很大成分是因为他知道那是假的----
他能连闯多关，不是因为他功力过人，也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秉，而是-----
从头到尾---，他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去经历----
不是有一句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意思吧----。
除了短暂的迷惑，他总是很快清醒！
却---，无法不挂心阿！
「-----，多亏这个阵法的福，我总算是----，总算是真正明白教父的担心了，的确是该担心的，----，我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知道沉沦没顶的感觉，明知道不该、不忍，却又无法脱身，只好----，陪着一起下去。」怀素悲伤的说着，以着灰暗的天色作为背景，时间似乎是静止不动了----。
「现在是熬过来了，可万一真的发生呢？？我还能够这么镇定吗？？」怀素疑惑了。
「敌对的----，即使我不想去正视----，静彤，凤大哥---，还有龙后------，我阻止不了他们去保卫他们的家园，也不忍梓为我为难，保护不了颖不被教父所伤害----。」怀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神器们沉默了，应该早晚要去面对的---，不只是怀素，也是它们自己本身----。
「-----，你是我们的主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不必多说，是同进退的意思。
「-----，多谢。」怀素终于展颜一笑。
「你现在精神状况不太好，休息一下再闯关吧。」龙珠建议着，凤剑也同声附和。
「-----，不，我想早点离开，离开这里----，太多的冲击让我想早点出去，好好的，仔细的想想。」怀素婉拒了。
可是----
对于这个结果，怀素是有点后悔的-----
他应该好好休息一番，恢复冷静后，再去闯关-----
而不是毫无防备、措手不及的-----
失去冷静！
虽然他知道结果仍会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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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发现我无法失去，也无法离开----，在我要崩溃时，是凤剑救了我，破除最后一关的----，是凤剑，我迷失了。」怀素含着眼泪，对着凤帝述说时，那被压抑、被羁押已久的情感已无法控制----。
「-----，回来就好。」凤帝也不知道该劝些什么，他知道其中凶险异常，最后一关也是最凶险的一关，一个不小心，人就毁里头了，看来怀素的情路十分坎坷。
「-----，凤大哥，谢谢你，我----，想离开了，不只是离开这里，也离开神界，我----，我想到空无一人的地方去修行。」怀素在七情六欲几乎都无法遏止的情况下，修行虽然没有毁于一旦，可非常容易走火入魔，命悬一线。
「不行，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你不知道吗？？」凤帝看着怀素凄苦的表情，看见他眼中的湿润，其中隐藏的酸苦让凤帝的心揪成一团，破口而出的坚决反对，太危险了。
「-----，哪里都一样---，有谁不是每天都面临生死的危机呢？？」怀素倒是看得很开。
「我不能在明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下还让你走----，别反驳，记得你还叫我一声大哥呢！」考虑了一下后，凤帝终于决定---，反正怀素很通过了考验，绝对是杰出的人才，又与自己有缘分----。
「----。」我不想欠你情分，太难还了，怀素心中想着，却无法说出口。
「-----，走吧，去圣地----，那里最安静了，也最容易静心，是你现在最好的修养之处，别再拒绝了，假如你还当我是你大哥的话。」凤帝不等怀素开口，就堵住了他的话。
大恩不言谢-----
默默的跟随在凤帝身后，怀素的耳边彷佛仍回响着梓那痛苦的嘶吼叫声---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为了让他不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啊？？
为什么你要陪着他一起死？？
不要丢下我----
你离不开的！
随着白帝的身影过来的，不是那紧到无法呼吸的拥抱，而是怀素再一次的心碎----
我似乎又----，伤害到你了----
对不起-----
或许这是多余的，只是-----
在生死之间，我终于明白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丢下他----
同样的，我也无法伤害你----
不能分割的心早已不全，再多的理由也只是理由----
我无法再对自己说谎了---
你们两人-----
我都------
对不起-----
无法说出口的抱歉，永远在我心中。
我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１８．
凤帝沉默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怀素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生命搏斗。
「-----。」他明白自己不能动，因为怀素没有开口，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战争，虽然凤帝并不明白为何怀素游走再生与死之间的表情，是如此充满了欣慰，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阿？？
不像自己是为了战斗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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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危险。」终于又平安的过完了一天，在神界修行----，对自己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些，只是----，也唯有在生与死之间的徘回中，战胜自己的极限---，才能够让自己不去多想。
怀素微笑着清理着自己的仪容，又进步了呢，虽说不喜欢打斗，可怀素毕竟是男孩子，天性中同样喜欢着冒险，所以---，在极端危险的环境中，难免带点兴奋之情。
只是---，当怀素平静下来，嘴角的微笑消失时，他又不禁沉静再回忆中，无意识的问着：「幸、福----，我们真有那样的一天吗？？」怀素茫然的看向远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的手可以握住何人？？他们又是否愿意让我握呢？？」怀素绽开了一抹微笑，无声的轻唤着两个人名。
那是唯有在梦里，才能毫无顾忌，才能忘我的放肆喊着，否则即使如眼前，只有自己独自一人，也仍是---，也还是无法说出口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