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遇到鹿回头————不是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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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那天傍晚，是去附近的一座城市办完公事回家的路上，中途在一个加油站给车加了油，不知是哪根筋动了一下，偏偏不想走回头路，想著顺著这条大路走，不怕不能在下面的路口上回高速去。可是就是这麽奇怪，那条路就是越开越窄，越开越窄，从3条线到两条线，从两条线再到两线对开，渐渐的路面也变得高高低低，两旁的人家也渐渐的越来越少，明明是应该和高速公路并行的大路啊，怎麽我开著开著却转到山里来了？
　　我就算胆子不小，也不敢一个人在黄昏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跑到山里瞎逛，赶紧左转开进一户农家的林荫甬道上三点调头，再回到主路，这时天色真的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就在我开了不到500米的前方，突然一头灰色的小鹿，似是从天而降，跃到了我的车前停住，侧过头静静地看著我。我下意识的踩刹车，因为她距我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的车是慢慢刹停在她面前的。对於一个一直生活在都市里的人来说，在路上遇到一只可爱的小鹿，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而且她是那麽美那麽精灵，我觉得我的呼吸都停了。她的身姿婷婷玉立，她的身体灰色的皮毛闪著柔润的光泽，她的目光那样犹豫......周围一片安静，我後边的车，迎面的车，大家都停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按喇叭，大家都静静的注视著等待著她，而她则凝视著我......从她的眼里我仿佛能读到很多东西......责备？探询？忧伤？那好像是我记忆深处的一双眼睛......那样富於倾诉的眼神......我的心生生被谁攥了一把似的疼......象是感受到了我的心痛，她的目光就那麽在我身上最後的扫了一眼，然後轻松的纵身一跃，矫捷的身影跃过护栏转眼之间没入树林不见了......
　　她走之後，有一分锺的样子，我还在那里愣愣的出神，心里有一块地方突然间空落落的......当我再次开上高速公路的时候，眼泪已经雨一般在脸上纵横而下......

1我叫舒柳。据说多年前的那天爸爸喜滋滋的刚从呱呱落地的小女儿──我的身边离开，蹬著自行车经过垂柳依依的西河沿儿回家给我取一应的婴儿用品，但见河两岸那柳树一夜之间悄然抽出许多鲜柔柔娇滴滴的带著点鹅黄的嫩柳牙儿，一眼望去竟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尤其那新绿映在水里看得人心这叫一个暖啊，要多沈醉有多沈醉，啥叫欣欣向荣，啥叫勃勃生机，这放眼一望就都明白了。正好我的姓舒，本就有舒展的意思，所以就定名为柳了。在舒柳的心里一直都有个人──闻叶。
　　在京城有一条寻花胡同。在那儿有一座小四合院，院里住了两户人家，我家和叶儿的家是几十年的邻居，和睦得不能再和睦的邻居。两家都有一儿一女。闻叶的哥哥闻颜和我的哥哥舒展同年，他们是从幼儿园起直到高中的同学，大学校友，前後脚留学美国，後来转学还是校友。哥哥们大叶儿3岁，大我5岁，难得我们有的时候还能玩到一起，比如两个哥哥一起卖力的帮我粘知了，捉蜻蜓。我基本上就是和胡同里的男孩子们一起玩大的，没办法谁让人家从很小就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呢，特别是喜欢比较粗矿的男孩子游戏，象骑马打仗啦，踢足球啦，尽管自己个子单薄瘦小。因为有两个高大的哥哥撑腰，所以从来不怕人欺负。叶儿却非常安静温柔，是我可以无比心睐的知心姐姐，每每我汗流浃背的玩够了跑回家，这个时候爸爸妈妈通常还没有下班回来，叶儿都会耐心的帮我把被汗和泥弄花了的小脸洗干净。记得叶儿很小的时候就会做家事了。我父母对叶儿的这种贤淑极为心仪，现在想来可能那时二老就把叶纳入儿媳人选了，所以完全支持我们亲近。家里做了好吃的也会对我说"去给小颜哥哥和叶儿姐姐送一碗。"不过长大之後，准确的说是特别在我出国之後才发现其实论做家事的本事还是我哥哥舒展更厉害，炒菜煲汤样样行不说，干活简直就是云淡风轻、不知不觉呀，完全须眉不让巾帼，让我好不赞叹了一番，可惜两个人能力重复，缘分也就浅了，当然这是後话了。
　　
　　叶儿的个子不高，胳膊腿儿活脱脱就是那刚采下来的洗了泥扒了皮的鲜藕，白白的嫩嫩的一咬会出水，肉嘟嘟的脸蛋，象秋天的苹果，总是挂著笑，弯弯的眉，细长的眼，一张红红的小嘴儿。我哥、颜哥、叶儿都是 闻爸爸的徒弟学气功练武术。爸爸妈妈可能是觉得女孩子该斯文些，必须得学点女生的才艺，所以我从五岁开始学钢琴，七岁起学舞蹈，人也越发长得象只长脚仙鹤了。他们起得很早，哪怕冬天天寒地冻的也要早早的爬起来站桩、做朝天蹬......蹬得不直站得不稳被闻叔挥笤帚疙瘩，我这边一样会跟著打哆嗦，感同身受。我弹得不好妈妈用竹板掌手，叶儿也会装著疼得龇牙咧嘴的逗我。
　　
　　因为住得近，所以我和她进同一所小学读书。入学第一天，是她领著我的手一起去学校，之後每天一块儿上学，一块儿放学，回家後又一块儿写作业。因为总和她一块儿写作业，对她的功课耳熟能详了，所以我在二年级的时候直接跳到了四年纪，干脆和叶儿做了同学。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简直就是砣不离秤秤不离砣。爸爸妈妈的工作开始变得很忙，回家越来越晚，再加上哥哥要面临高考，大家根本顾不上我。幸好我有叶儿。她根本就象是我的小姐姐。我们一起去公共浴室洗澡，一起趁星期六的下午没课时去看画展，一起到图书馆借书。她为家里准备晚饭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每日一读，就象电台的评书联播一样。我为她读《飘》、《俊友》、《王子复仇记》、《基督山伯爵》《罗密欧与朱丽叶》，《平凡的世界》......开心的时候她静静的笑，甜甜的笑意盛在她浅浅的酒靥中，时不时温柔的看上我一眼。听到伤心的地方，她会一边切菜一边掉眼泪。无声的泪，以为我看不见时装作不经意的在脸上抹一把，手里还继续忙著该做的事。我也不点破：叶儿呀，就是心肠儿又软，脸皮儿又薄；可那些多是grandmother 的mother 那个年月的故事了，可怜我的叶儿还能这麽感动，真是感情丰富呀！
　　初初有了女儿家的每月一次，叶儿变得分外的羞（秀）色可餐，竟然抛弃了我这个从小一块儿做伴上厕所的朋友，打破了我们十多年的"好习惯"，被摸不著头脑的我缠个不行，她脸儿红得就象脖子上戴的那条红绸子，深深的埋在被子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小傻瓜，是月季花开了。"终於一个冬日的早上我也在自己的内裤上见到了那点红，只吓得茫然无措手脚冰凉。她笑著取了一包卫生棉塞到我手上，然後给我去煮鲜姜红糖水。我裹在被子里喝热热的姜糖水，她摸著我的头安慰著：别害怕以後习惯就好啦。偏偏以後我的每月一次都会痛得冷汗淋漓，所以每次我倒在床上打滚儿的时候总是可以喝到她煮的姜糖水，甜甜的，有点香也有点辣，从胃里一直暖到四肢再暖到心上，让人忘不了的味道。就算多年後我一个人在海外的日子，每个月也都会想著那个味道，想著握在手里的那份温暖......
　　叶儿啊叶儿，我最好的朋友，我天使一般的姐姐，日子如果可以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啊.......
2
爸爸妈妈老早就惦记著要把叶儿娶回家当儿媳了吧？这我真的特别理解。
　　我们家算是比较民主的家庭，父母并不严厉，但对我的哥哥舒展管教的非常严格，不仅事事都要做到最好，而且象做饭洗衣服这样的事当初都会专门的对他进行训练，虽然我家平常并不一定需要哥哥做家事。相反的，除了要我学钢琴和舞蹈之外，爸爸妈妈倒是从来也没要求过让我做什麽，他们很宠我，所以家事我是完全不会做的，他们也不太关心我学习，大概是他们有中国比较传统的思想──女子无才便是德？嘿嘿，或者他们觉得自己的女儿没用一点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能赚出足够份量的嫁妆就不愁把我嫁不出去？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乐得逍遥自在。
　　当然爸爸妈妈也有抱怨我的时候，比如一不留神我蹓出家门和胡同里的小孩去玩打仗不幸打破了某个小男生的头；比如我淘气砸了人家的玻璃；比如我趁大家放松警惕偷偷去理发店把头发剪得只剩下寸来长......我不知道为什麽我自己这麽的讨厌头发，额前的刘海儿和散开的长发都会让我不安和烦躁，就象一只随点随著的小爆竹。我完全不会整理自己的头发，小的时候妈妈会帮我把它们绑成松松的马尾巴再打上蝴蝶结，叶儿则会给我辫一头的麻花小辫儿？这就好看了？我自己怎麽看不出来？就觉得凭空头上多顶了2斤头发，脖子好累。这些时候，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一定对我很头痛，很羡慕闻叔闻婶儿有叶儿这麽乖巧的女儿。叶儿......嗯嗯，我觉得吧......除了我自己之外，是女孩儿就该是叶儿那个样子。
　　叶儿的头发又直又垂又浓密，乌亮亮的头发象行云象瀑布象流水，走起路来长发飘飘洒洒，如轻风抚柳，那可真是一道风景。叶儿的胸部十分丰满，可能是从小习武的原因吧，那让绝大多数亚洲女性都羡的尺寸啊，常常令我看直了眼。叶儿的皮肤细腻光洁，虽然她习武，但他们练功都是在凌晨，不仅没有被紫外线损害，而且有一般女孩没有的柔韧紧绷的质感。她的腰很细，身材，唉，一级棒啊，闭眼想想就会让人垂涎欲滴。又由於血液循环通畅，脂肪和肌肉的搭配恰到好处，所以就算在严冬，叶儿的手也总是很温暖的，而夏天的时候她身上又凉凉的非常干爽，所谓冰肌玉体清凉无汗。总之......嗯嗯，我觉得吧......这麽可口的叶儿，我就算是冬夏寒暑都喜欢腻在她的身上，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我相信愿意这样腻著她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只是别人没我占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那年我15岁，大学二年级。叶在我哥颜哥还有我都读过的那间高中念高二，再有一年也要高考了。
　　那个夏日的午後阳高照蟾声响亮，虽然屋外暴晒暑热难当，但这种有廊檐的四合院里的老房子，屋里却很是阴凉。不时有清风习来吹得窗上的花影轻轻地摇晃。
　　叶儿的房间里有一面美男墙，那是多年来不断累集上去的，一般中外影星能想起来叫得上名的美男照片都有，从昔日的《羊城暗哨》，到华冠霞帔的梅兰芳，从眼神玩味的白瑞德，到风度翩翩的007......满满的一面墙。美男们对面的墙上挂著一幅镶在镜框里的大幅合影：我半转身坐在钢琴前回首笑得皎洁星眸贝齿，身後的她单脚站立，另一脚轻轻松松的朝天蹬，英姿飒飒，玉树临风。
　
　　我和叶儿都躺在她的床上，一边舒服的摸著她凉凉的胳膊，一边嗲嗲的撒娇：
　　
　　"姐姐，你每天被这麽多男人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著睡得著吗？说实在的呀，每天都和这麽多靓男不错眼珠的脸对脸的对抗，人家真的觉得好累啊，压力好大啊，人家想当护花神保护叶儿姐啊，可是寡不敌众嘛......"
　　 "去，"肩上挨了一记柔柔的粉拳，她笑著看我，"你想说什麽？"
　　......
　　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贼胆？色胆包天。
　　当时我是平躺在床上的，而她看著我的时候，正好半侧起了身子，因此她的整个胸部就刚好映了我满眼！就在眼前不足一尺的距离，隔著薄薄的棉布裙能看得出里面她穿的文熊的轮廓。其实这种情况可能以前也出现过，但一直都没什麽异样，可是那天不知怎麽我的脑子突然间就混沌了，当我的手摸上她的胸的时候，她也愣住了。我的意识全在手上，满满的全是柔软的触感。当我将她压倒，隔著衣服舔吮她的乳房的时候，她已经软软的瘫在床上了，原本总是盈盈带笑的眼睛困惑中带著茫然，象只受了惊的小鹿。
　　叶儿忘了反抗。後来我总是会一遍一遍的回忆那天发生的事，回忆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我知道如果那天换了另外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除非叶儿自己愿意，不然她一定会反抗的，一掌把个登徒子打开。可惜，那天的登徒子是我，我们真的太熟悉了，一起长大，我们彼此的卧室之间步行都不需要一分锺，她在我的床上睡过，我在她的床上也睡过，她早惯了我的耳鬓丝磨，所以当我对她胸袭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意义完全超过了只是女伴儿之间的亲昵，可是她还是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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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里，第一时间反锁上门，象做了什麽亏心事後怕被人抓去似的，身体靠在门上，头脑空白，耳朵却异常灵敏，支起来聆听著外边的动静，却只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厉害。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刚才不是幻听了吧？？？
......
隔壁的门开了，有极轻的脚步声。
浴室传来水声，有人洗澡！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身後的门被几不可闻的轻扣了两下......我不知道此时和我一门之隔的到底是谁，颜哥？还是......哥？
睡著了？我似乎听见他们用气声说。嘿嘿，现在才想到怕我们听见？应该先试探我们睡没睡再行那事吧？真是两个笨蛋。不过我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快点收拾停当赶紧回房，不然我这口气憋得时间太长，要是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在有氧空间中由於自己闭气而憋死自己的人，创个迪斯尼记录的话，不是太轰动了？
隔壁的门，终於又关上了。我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关於这事，我已经毫不迟疑的决定装傻了。
如一片树叶般飘离那房门──我真的觉得轻功这东西我不学就会。床上的叶儿正睡得香，还好还好没有吵了我们！悄悄拿起白天替哥哥买的烟，我潜进阳台。
......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垂下，家家户户的窗口都透出温柔的灯光来，潮湿的空气里弥散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这种氛围总能令我恍惚，一种又熟悉又温馨的感觉悄然袭来，就仿佛现在的情景以前都发生过，好像我一直就是生活在这座山城里似的。
我特别喜欢看透出灯光的窗口，总能感觉好像有位佳人就躲在那窗帘之後，做好了饭菜，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著老公回家来。我喜欢这种家的感觉，我打心眼儿里喜欢叶儿，除了爱恋之外很重要一点也是她总能带给我浓浓的家的氛围。那柔软的怀抱，那芬芳的气息，那悄悄放在案头的一杯热牛奶，那满头的小辫儿，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无比亲切，有叶儿的日子就是柔美而舒展的，是婉转醉人的小夜曲，是妩媚流畅满场飞旋的华尔兹。
哥和颜哥之间是怎样的感情呢？对此我并不愿妄自揣测，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我们现在年纪尚小，所以爸爸妈妈都还不会多想我们的终身大事，不过要是他们一旦知道了，那不用叫不用喊，暴风雨也自然会来得很猛烈！先接招儿的肯定是老哥舒展，谁让他比我大那麽多，而且他是长子啊，还是独子，一直都那麽的受老爸老妈的器重！
好吧，决定了，既然是事在必然，那麽......所有问题，大哥你就先来抵挡一阵！小妹我......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走？对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叶儿就是我今生认定了的想要的那个人，而我的老爸老妈是绝对不会容我这麽做的，再说我怎麽忍心对已经在舒展那儿受了沈重打击的老父老母雪上加霜呢？我还是让他们眼不见为净吧。我先走，然後再把叶儿带走，在长辈们鞭长莫及的地方去守住我们两人的天长地久。再说，就为了幻听来的那声柳儿，我也是该离开的，别再在颜哥的眼前瞎晃了，就当是成全老哥舒展的幸福......可叹啊，我那重色轻妹的哥哥，大概这辈子都体会不到小妹我的这一片拳拳之心了。
......
我本来就浅眠，又加上听见了点不该听的动静受了刺激，所以一宿都没睡踏实。这一宿卫生间挺忙，想是有人自食恶果了，嘿嘿。从行李中找出痢特灵和退烧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预备著，不过他闹肚子应该和吃坏东西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