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史 传说我们这个世界形成之初,是一团无边无际的混沌。混沌中诞生的第一个有意识的生命便是女神丽雅。你问是谁创造了丽雅?抱歉,这个问题超出了我们已知范畴。我们所知的就是我们的女神非常非常的无聊,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有思维有意识的个体可以和她进行交流。对于拥有无穷知识,无上智慧的女神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痛苦的事呢? 于是,她开始着手一项伟大的工程-生命创造。首先,她模仿自己的外形创造了其它神灵。随后,新诞生的众神们发挥各自的想象力一同改造这个世界。就这样,天空,海洋,草原,森林,沙漠之中各种有智慧的物种开始繁衍生息。女神丽雅是所有这些的创造者,是所有生命的母亲,被尊称为万物之母。 这生机盎然,和平安稳的美好景象没有持续很久,伴随着遗传,变异,杂交,混血,一部份物种逐渐脱离了神的控制,无可救药的滑向黑暗的深渊。在漫长的岁月里,这些自甘堕落的种族通过最终蜕变成光明的敌人,阴谋的缔造者,邪恶的代名词-魔族。在一场挽救失足少年的运动中,众神先后使用了谆谆教导,严厉警告,暴力惩罚,铁血打压等种种手段,但诸般努力均告无效。信心和耐心最终被消耗殆尽,万物之母只得实施了最后的手段-种族隔离。传说这个世界最为美丽高贵,善良温柔的女神当时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强忍眼泪将所有魔族驱赶/诱骗入一个特定空间。众神布下强大的结界将这些自以为是,桀骜不驯的孩子与其它乖孩子们所居住的空间永远隔绝开来。那个特定空间就是现在所称的魔界。 其后,从魔界事件中吸取了教训的神转而创造一些更温顺,更柔弱,也更无害的种族。其中最得意的作品就是人。人族的诞生赋予神空前的成就感,并激发他们以极大的热忱投入到各族人种的繁衍,国家的建立,文化的发展,宗教的传播上来,打发他们漫长的岁月。这个由人族构成主要智慧生命体的空间便被称作人界。一切步入正轨后众神隐退至他们的天堂-神界。世界继续着和平安稳的岁月。 以上部份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简史。这个通行版本基本正确,除了结尾部份需要略作修改。世界继续着和平安稳的岁月,直到一位魔王出世。魔王前不能忘记加上的定语修饰词,类似允文允武,惊才绝艳,英明神武,卓越非凡,光芒四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等等。这下你一定猜出来我的身份了,没错,我就是魔族的一份子,而且是高贵的皇族成员。那位伟大的魔王就是我的王兄-雷耀。据说我们的父王(当时还是某诸侯国的王)的某夫人在分娩王兄过程中,魔界那一直不辩晨昏的天空持续闪电惊雷整整一个月,直到王兄出生。这奇特的天兆预示着王兄注定具有极不平凡的能力,和将建立极不平凡的功勋。以后的种种也一再证实了这点 诞生 在王兄出生的时候,魔界还是诸侯混战的时代。我们那位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父王其实也算得上一个能力出众的人物。他一手创建了一个全新的兵种-魔龙重装军团。当初被赶进魔界的龙族有不少分支,基本失去飞翔功能,确具有极出色奔跑能地的地行龙;拥有与较小身材不相配的狭长双翼,在空中迅捷灵活的翼龙,以及擅长黑魔法强悍异常的黑色巨龙-魔龙(人界有他们体形较小的堂兄弟黑龙,所以他们只能自命名为魔龙了)。性格暴躁的魔龙是很难驯服的,但是我们这族恰恰流淌有魔龙的血统(说文雅点是混血儿,粗俗点是杂种)所以拥有驾驭魔龙的天赋能力。魔龙重装军团中的每条龙的重点部位穿上防物理攻击的护甲,龙背上被安置了鞍和缰绳使龙骑兵的操控更加便捷。父王还发明了长达数十丈的长矛,沉重的长矛被架在龙背上。长矛的重量加上魔龙的高速飞行的冲击力给敌方部队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尤其是魔龙编队进行集团冲锋的时候。再配合翼龙组成的轻装飞行部队和地龙组成的地面部队,使父王在位期间不停的并吞周围小国,甚至强迫周边国家尊他为地区联盟的盟主。记得当年年少却志高的王兄不停的抱怨:这样下去我不是就无事可干了。上天仿佛听到了王兄的怨言,为了成就绝代帝王,父王只好死在一次敌国的暗杀中。接掌王位的王兄迅速镇压了联盟内部的几处反叛,充分显示了他卓越的领导力和杰出的军事才能。随后,王兄以其深不可测的功力,卓尔不群的领导力,横扫万军的气势横扫魔界诸国,建立起统一强大的帝国。在加冕那天,王兄开始自称为雷耀大帝(雷耀the great)。对我而言王兄也就此升级为皇兄。 顺便提一句,那个某夫人在皇兄分娩最后阶段就翘掉了,毕竟熬了整整一个月即便强悍如魔族也忍受不了。所以,你们也可由此推断出我和皇兄也只有是同一个爸生的这个共同点了。讲述了世界和皇朝的历史后,容许我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黑焱,天生具有火属性黑魔法。我还有个双胞胎兄弟,水属性黑魔法。本来我那穷乡僻壤小国出来的老爸打算给我们起名黑火和黑水的,在遭到我母妃坚决抵制后改为黑焱和黑淼,三个水正好对应三个火。据母妃描述我俩出生时是连体婴儿,被老爸一剑劈开。据某权威人士分析,如果当时不是强行将我们分开而是等到两个个体相互竞争,直到一个击败另一个并将其成功吸收后,幸存那个的能力将成倍的增强,接近甚至有可能超越伟大的皇兄。这种可能性现在当然是一丝也不存在了,所以在皇兄眼里我们只是两个整天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吵闹不休的不成器的弟弟而已。母妃也因为觉得靠这两个儿子是没有指望带上后冠而很郁闷的死去了。这个没有人在耳边念咒了,所以我们也就理所当然的更加不成器。但是,逍遥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一个伟大的帝王是永远不会满足现有的成就,所以我们雷耀大帝的野心当然不可能仅仅局限于魔界。在登上帝位后不久,他的目光投向了传说中富饶美丽的人界,甚至神界。高呼着"随我去征服人界,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和财富"这及其蛊惑人心的口号,魔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大帝,雷耀带着他的千万魔军,以其无以匹敌的勇气,坚强决心和超户寻常的毅力在结界的某个薄弱处打穿了一个通道。遍地珍宝的人界就在眼前展开了。 人界由海洋环绕的三块大陆组成,分别以神的名字来命名。他们是以智慧之神旦亚命名的旦亚大陆,以商业之神莫邱利得名的莫邱利大陆,以及深受建筑和锻造之神火墨尔眷顾的火墨尔大陆。每块大陆的地形地貌虽千差万别,但同只能用穷山恶水来形容的魔界诸地比较的话,都称得上山明水秀,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人族和其它各个小种族分散居住在这三块大陆和相邻海岛上,过着神所赐予的幸福生活。真是让人无法不憎恨的幸福啊! 当雷耀大帝率领成千上万的魔军踏上人界时,宣告了这种幸福生活的终结。面对超乎想象的强大的魔龙军团,弱小的人族连同其它一些小种族束手无策。唯一有能力与其一较高下的龙族,也因为简单的头脑,骄傲蛮横的性格,缺乏协同作战的意识等原因无法对整体战局构成威胁。在轻松占领了莫邱利大陆后,全军又风卷残云般扫荡过大半个火墨尔。那些待惶惶不可终日的宰羔羊们陷入了末日降临般的恐慌之中,整日整夜的浸泡在泪水中,用嘶哑颤抖的嗓音向众神求救。 神界的众神们看到心爱的孩子们一败涂地的情况忧心如焚。但这些专注于艺术,音乐,建筑,工艺,农业,商业,宗教等等研究的神擅长的只是传道而非战斗,他们需要一个能摧锋于正锐,挽澜于极危的人物。一筹末展的他们只能求救万物之母-女神丽雅。就这样,在天河冰川中,一个全新的生物诞生了。众神毫不吝啬的赋予他一切所能想到的特质:美丽,强大,智慧,勇敢,决断...... 这个由冰川中诞生的生命被女神赐予冰魄作为名字。丽雅又从其身上分离出更多的同种生物。这个数量稀少但战斗力超群的新种族很快投入了对抗魔军的最前线。当然,此时在人界开疆辟土的雷耀大帝还未意识到他征服整个已知世界的宏图伟业将因此遭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z※※y※※b※※g※※※ 相遇 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弟弟,但既然身为皇族也不得不履行一些义务。当火墨尔大陆的一系列战役结束后,人界各族退守至沿海一线。雷耀大帝决定在万牲节(魔族重要的节日,纪念当初被神像牲畜一般驱逐。相当于我们的圣诞节,春节)前夕发动的最后一次战役,将他们赶进大海,大帝同时宣布战役结束后将举行盛大的节日庆典。在这次最后的总攻中,和我相看两厌的黑淼被任命为左右先锋将,率领翼龙轻装飞行团作为先头部队为大军占领大陆全境扫清障碍。至于为什么任人为贤的雷耀大帝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放心得派给我们这两个宝贝弟弟。原因其实很简单,魔界大军在几次重要会战中击溃大陆上人界各族联军的主力部队,在随后的一番东征西讨中,魔龙重装军团所向披靡,全军士气高涨。于此相对,联军士气则低迷,基本一触即溃,既发动不了有威胁的进攻又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像这种便宜理所当然要留给自家兄弟捡一捡,论功行赏分金子的时候也避免我们遭太多白眼。不过,上天注定我俩又要给皇兄丢脸了。 在一伙凶残的龙和一群吓破胆的小绵羊之间所发生的决不能称之为战斗,那只能叫做随心所欲的屠杀。开始时战势意料中的顺利。壕沟被填平,城墙被推倒,一座接一座堡垒被轻易攻陷。实在太不过瘾了,在以摧枯拉朽般气势摧毁背海一战的人界各族最后一道防线后,玩腻了大屠杀游戏的我和黑淼指挥军队分别从左右后侧方将人群向大海驱赶。双生子的心有灵犀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值得我感慨一下。 丢盔弃甲的军队,哭爹喊妈的平民就好像受了惊的羊群四散逃窜,却遭到无情的鞭打驱赶,蹒跚着一路向大海败退。当逃至悬崖边的绵羊们发现再也没有退路时,恐惧的尖叫,绝望的哭喊顿时响彻云霄,平静的海水也沸腾起来。越来越多的绵羊被赶进这绝望的深渊,前方的人被毫不留情得挤出悬崖,表演高空跳水,落入冰冷的大海。海浪沸水似的翻腾起来,包裹着那些躯体撞向黑漆漆的礁石,在高高溅起的白色泡沫中鲜红的人血,碧绿的精灵血,蓝的,黄的,五颜六色在水中晕染开来,残缺的肢体在浪涛中起起伏伏。从空中俯视那样的一片海面,简直就像一个特大火锅,一个味道鲜美,引人食欲的火锅。(这小子是BT)哈哈,哭得再凄厉一些,叫得再大声一点,向你们的母亲丽雅求救吧,祈求这位伟大的女神来拯救你们。不过,万物之母,我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我迫不及待得品尝你心爱的孩子们鲜美的味道。激动的舔了舔嘴唇,用力吸回挂出嘴角的唾液,我挥舞着心爱的魔刀极夜,一拉缰绳指挥着座下的翼龙向那些极具诱惑的美食扑去。 夕阳半沉入海,染得海面一片血红。就在这个时候,在天的尽头,在海的尽头,从海天相接的地方,从太阳的国度他们来了。和他的相遇就像一场梦,每一个画面都被深深烙刻进我的脑海。在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近乎绝望的等待中这是我唯一的温暖和慰籍。 在广袤无垠的天空中,那些从未见过的美丽的生物驾驭着桀骜不驯的飞龙翱翔在云端。在他们身后喷着火焰的红龙,射出冰箭的白龙,喷吐酸液的黑龙,散播毒气的绿龙,打着闪电的蓝龙列出整齐的队形。一对对的翅膀伸展开来,遮蔽天日,在海面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整个队伍的最前端是一条与众不同的冰龙。没有双翼的身躯修长优美,通身透明,每一片龙鳞都似冰雕雪刻,在落日的余晖中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辉。而他就站在那披着一身星钻的庞然大物上,那是怎样令人难忘的景象。 所有那种新生物都有着不可思议的美丽,但是,他的存在夺走了所有的光辉。他披挂着水晶战甲,整个人就如同用最晶莹剔透的冰晶雕琢而成。银蓝色的长发在空中舞动,灿烂的亮银间闪烁着星星点点极品蓝钻的光芒;瞳孔却是神奇的蓝银,大海般奇妙深邃的蔚蓝中星辰般点点银芒载沉载浮。他比所有的钻石都更加光华璀璨,比所有的星辰都更加耀眼夺目,只看一眼便使人永远沉沦。从他出现的那刻起,我的目光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一分一秒,喧嚣,嚎叫,杀戮,血腥,征战,死亡,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存在。 交锋 惊叹之间,飞龙部队疾风般转瞬而至。当血盆大口中一颗颗闪着寒光的尖利龙牙清晰地呈现在面前时,我猛然清醒过来。自己好歹也是先锋啊,就这么傻愣愣放他们过去一定会被老哥念死,况且我怎么能眼看这样的美人被恐怖的魔龙们撕碎呢,老哥这个战争狂人是从来不懂怜香惜玉的。我匆忙指挥翼龙拦阻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手握极夜亮了一个很酷的造型,扯开嗓子高喊"魔军左先锋黑焱在此,来者报名。"伟大的学者教导我们无论什么时代,什么文化,什么种族,互通姓名是成功搭讪的第一步。答复我的是冰龙礼貌的一个扫尾。一阵疾风刮过,我座下的翼龙马上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该死的东西就把我摔下去了。 我从半空直直得掉落,可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这最完美的生物,这最接近神的存在,他骄傲美丽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注视着前方那在风中猎猎飞舞的皇旗。那绣着一条张牙舞爪黑色魔龙的皇旗之下便是雷耀大帝和他威名远振的魔龙军团。我的心一阵抽搐,空荡荡无处着落。(从高空掉落,心脏都会抽搐收缩。小焱你别乱骗同情分) 真是有生以来最失败的搭讪啊!第一次见面就以这样可笑的方式结束了。事后,黑淼问我有没有看清那个驾驭冰龙的骑士。我不屑得看着他"看清!切,我还和他说过话呢"只不过人家根本没听到而已。 咚的一声,我摔到地上。砰的一声,那条没用的笨龙扑楞着一边残存的翅膀掉在我旁边,肥胖的身躯在地上砸出个大坑,腾起漫天的尘埃。空中,飞龙部队轻易得冲散了翼龙凌乱的阵线。中军的魔龙重装军团也因为长途的自由追击,队形早已松散,来不及列阵的队伍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冰龙箭矢般插入黑色洪流,他掌中冰剑幻出千层剑影,所到之处挡者披靡。列成尖锥阵型的飞龙部队就像一把锋利的尖锥狠狠得将撕开魔龙军团的防线。 地面上响起了震耳欲聋欢呼声夹杂着嗷嗷的嗥叫声(兽族),嘶嘶的吐气声(蜥蜴人),叮咚叮咚(精灵奏乐)......刚才哭天抢地,引颈等死的小绵羊忽然像被注入了兴奋剂,发疯般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弓箭,长枪,砍刀,标枪,吹箭,火球,冰矢,铺天盖地得袭来,就像叮了满身的臭虫。我的翼龙部队明显吓了一跳,任谁被一群疯狗追咬都会明智的后退。妈的!我啐了一口唾沫,黑淼这家伙跑得还真快。刚才摔得浑身骨头都在痛,实在不适宜继续战斗。奋力举起身边的胖龙向那堆讨厌的臭虫砸去,顿时倒了一大片,空出的缺口足够我战术性撤退了。 骑上另一条翼龙,我退回本队。迎风招展的皇旗下,他和他首次遭遇了。魔龙拍打着翅膀,冰龙摆动长尾;一个喷吐毒气,一个射出冰箭;利爪抵着利爪,尖牙碰撞尖牙,龙和龙嘶咬成一团。龙背上,两个光芒万丈的人物殊死搏斗,晶莹剔透的冰剑在夕阳下折射出五彩绚烂的光影;黝黑沉重的雷锥上却凝聚了沉沉的黑暗和森森的死气。冰剑和雷锥一次又次碰撞,溅出点点的火星仿佛壮丽的流星雨划过天幕,灼痛了我的眼睛。半眯起眼睛,视线投向云端,在那里激烈交锋的是我必须仰视的两个身影。 那一仗被称为"万牲节之役"记录史册。万牲节之役后,我们进行了入侵人界以来第一次大规模战略后撤。那也是我们魔界最强的战士,最杰出的指挥者,最伟大的战略家雷耀大帝在人界远征中首次遭遇小小的阻碍。事后,作为先锋的我意料之中的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所有参战的大小各级将领都有幸成为心情欠佳的雷耀大帝的出气筒。 率领上千条巨龙击退魔军的那一幕对于当时陷入绝境的人们来说委实过于震撼,游吟诗人在三块大陆上四处传颂这神迹,人们尊称那些受女神派遣而来,拯救这个人界的新种族为神龙使者。而神龙使者的首领,最强的骑士,最伟大的魔法战士,驾驭独一无二冰龙,挥舞神所赐予的冰之剑,诞生于天河冰川中的,女神丽雅最杰出的作品,受到众神祝福的,这世界最完美的生物,最接近神的存在,就是-冰魄。 攻防 魔族皇帝大帐中,将所有将领轰成炮灰的雷耀大帝狠狠将头盔摔到地上,摞下狠话"什么神龙使者,魔龙的克星,就算女神丽雅亲自督战都别想阻挡我的大军。我要把你们全部赶进大海!" 高贵优雅的冰龙以其独一无二的华丽舞姿始终战斗在战线的最前端,阻碍它前进道路的永远是一条巨大狰狞的黑色魔龙,雷耀大帝的亲密战友魔龙王-法瑞尔。巨龙背上两个宿命的敌手对峙着,如同光明与黑暗,白昼与黑夜。就连高傲的雷耀大帝都不得不承认冰魄是足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四射的光芒耀眼得让敌人也无法直视。在每一个战场上,我总是不由自主的在天空搜寻他的身影,紧紧追随着巨龙飞翔的轨迹。不知不觉间,有一种感情在胸中涌动,就像春天枝头绽开的嫩芽,就像雨后破土而出的草尖。 有了飞龙助阵的人界联军很快重拾战旗整编部队,一场新的大战役不容喘息的开始了。横贯南北的萨姆尔山脉是大陆最东方紧邻海洋的一道山脉。万牲节战役之后,魔族大军沿山岭布防,将人界联军压制在沿海一线。为了夺回这条重要的防线,联军发动了春季会战。因为主要战场发生在那个素以盛产郎姆酒闻名的山区,所以又被称为郎姆会战。 制空权对于战局胜无疑是负至关重要的。为数不多的神龙使者们和他们的飞龙部队全部投入了空中进攻,迎战他们的自然是皇兄亲自率领的皇家魔龙重甲军团。这一次这个王牌军团早有准备,披着护甲的魔龙们列成一个个方阵严阵以待,龙背上骑兵手中一排排泛着寒光的长矛组成死亡黑森林。 空中进攻最先打响,巨大的冻气团投向魔龙军团,被瞬间冰结的龙和骑士在闪电箭的撞击中裂成缤纷的碎片;被风刃撕裂翅膀的魔龙在空中无法维持身形,旋转着砸向地面;受烈焰炙烤而过热的装甲里飘散出焦糊的肉香。 被加持了速度魔法的魔龙则以高速的飞行急速拉近双方的距离。飞龙们急忙升起魔法护盾。然而沉重的长矛加上魔龙极快的飞行速度所产生的强大冲击力将护盾击个粉碎。训练有素的骑手配合默契,上百把长矛同时冲刺,爆发出骇人的威力。受过黑魔法祝福的武器给予对手致命的杀伤。最前线的飞龙们无可避免得被轧成刺猬,带着一道道血箭,伴着濒死的哀号从半空摔落。被黑魔法祝福过的武器给对手造成的伤口将极难愈合,既使对象是恢复能力强大的龙族。这些天空的王者很快就会化成地上的淤泥。 各种颜色的龙顿时混战在一起,同样骠悍的双方在空中纠缠厮杀。冰剑和雷锥也再次撞击出耀眼的火花,他们很清楚能杀死自己的只有对方。望着天空中不停喷洒的血雨,我轻轻拍了拍身下不安的翼龙,一阵酸楚弥漫在心间。此刻冰龙背上舞动着冰剑的那道身姿美得惊心动魄,他是纯粹的力与美的化身,是众神所创造的近乎完美的奇迹。遥远天幕上不可企及的星辰啊,骑着翼龙的我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缩短彼此的距离。 比起死亡空战,我面对的危险就相对小得多了。这次我被命任担任一个步兵军团的指挥,扼守数个山头高地。最值得庆幸的是联军主攻的方向选在我老弟黑淼负责的山头阵地,我要做得只是从旁协助。皇兄临走前授命我巩固阵地,伺机反攻。后半句被我自动过滤,考虑发扬一下兄弟爱,把这立功的机会送给黑淼吧。 既然龙都飞到天上拼命去了,负责地面进攻的自然就是那些联军的小绵羊了。小绵羊们,别以为你们装上爪子就能装狮子,镶上獠牙就能成老虎,童话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绵羊是一定打不过恶龙的(虽然只是些轻甲翼龙和地行龙)。当又一次进攻失败后,望着抛满断肢残躯的山坡,洒满了鲜血的泥土,他们开始动摇了,退却了。我和黑淼遥遥打着暗号,他们后撤的时候就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唉,真是命苦啊!看来我是不得不出击了。山下进攻的队伍出现了松动的迹象,我指挥军队准备伺机进攻。 正在这时,那条通体透亮的冰龙脱离了乱麻般纠缠一团,杀得难解难分的空中战场向这边疾驶过来。可以想象经历了怎样的恶战,巨龙每一片龙鳞都挂满了血珠,在阳光里闪闪发光好似镶了满满一身的红宝石。而浑浊的污血描绘过他水晶战甲上的每一道花纹,冰剑喝饱了鲜血,原本冰晶般透明晶亮的剑身透出层层红晕。山下爆发出一阵欢呼。明天游吟诗人就会吟唱着"手握神剑的骑士啊,驾驭着那独一无二的巨龙飞驰而来;黑暗中女神虔诚的奴仆,再一次得到拯救之光。"来歌颂这壮丽的一幕! 看着逼近山头的巨龙,我即为彼此拉近的距离激动得心如擂鼓,又为彼此实力上的差距而忐忑不安。紧张得握住武器,手心不断渗出冷汗,我能不能挡下他的雷霆一击。然而,下一刻的突变令所有人目瞪口呆。那巨大的身躯优雅得掠过山头阵地向山下联军直冲而去,霹雳般的剑光带着森然冷意从半空直击而下,发出雷霆之威。所有人都傻了眼,欢呼顿时变成了哀号。 "谁也不许后退,给我继续进攻"他的声音好听得如同冰玉相击,而言辞却冷得令人打颤"谁敢后退一步就地正法" "这太无情了"一个圣剑士喃喃抗议"我们伤亡太大,攻不上去" 他冰刃般的视线无情得扫过人群,"要记住,今天也许你们将死在这里,但你们的子孙从今以后却能在这片大陆上生存下去。" 当他拨转龙首,再次返回空中胶着的战团后,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地面进攻重新开始了。那前仆后继,近乎自杀式的进攻惨烈得令人呕吐,每一寸泥土都浸透鲜血,每一个枝条上都挂着内脏,每一片草叶上都沾着碎肉,残肢和尸体堆成了堡垒。每一个阵地都被反复的争夺,每一个山头都被削平,无论白昼还是黑夜全都被染成了血色。谁都想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谁都想让自己的血脉得到传承,是生存还是死亡,那么就看谁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吧。 这场战役使我们魔军的战线又一次后撤。联军依托萨姆尔山脉终于站稳了脚跟。随后的日子里联军中圣剑士,圣骑士,大魔导士,狂战士之类让人心烦的东西层出不穷的冒了出来,在魔族军队的占领区,一些顽固份子扯起了诸如精灵弓箭团,雪狼特攻队,十字突击队之类的大旗搞起了游击,暗杀。自此,战局也从一边倒的进攻转向反复的拉锯战。 ※※※z※※y※※b※※g※※※ 宿命 和人界大多数种族相比,魔族显然要长寿得多,恢复力和愈合力也强得惊人。但是繁殖能力差,婴儿存活率也低,所以新兵源的补充就相对匮乏。特别是组成魔族军队基石的魔龙重装军团,无论是魔龙的繁殖训练还是拥有魔龙血统骑兵的补充,随着战争的持续,消耗的增大而显得愈加艰难。既便如此,见识过并且踏上富饶人界的我们谁也不愿意再回到贫瘠险恶的魔界。 "要看到对方的损失更加巨大。魔龙军团消耗的同时神龙使者和飞龙的数量也在不断的减少。"全身披挂的雷耀大帝威风凛凛的站在高台上面对全体将士发表演说"这一次,一个统一而强大的魔族没有理由被再一次驱逐。这片富饶的土地理该由强者来统治。胜利终将属于我们。"黑色的雷锥被高高举起"拿起你们的武器,向前冲锋,去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嗷!雷耀大帝万岁""嗷!魔族必胜"台下呼声如潮。 真是很激动人心的战前动员,鼓舞士气一向是皇兄的拿手好戏。但是,私下召见我和黑淼的皇兄显得心事重重,他用沉郁的声音说"魔龙骑兵的补充越来越困难,到时候也许需要你们两个上了。"黑淼跃跃欲试,我却沉默不语。我既难以想象用长矛刺穿那些骄傲美丽的神龙使者,当然不也愿意碎裂成满天冰屑或者变成焦糊的烤肉。皇兄最后拍了拍我俩的肩头安慰道"不到最后我是不会让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去冒险的。" 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和表现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不成熟"。 可是只要战争持续下去,我就会被迫成熟起来。血管里流有魔龙的血统的我迟跨上魔龙,手持长矛和神龙使者们殊死相拼的日子不会很远了。但是只要还有片刻的欢娱时光也要好好享受一番。在一次冲突战后,我吩咐副将好好打扫战场,巩固工事,救治伤员后就偷偷开溜了。去我的秘密基地,新发现的一处温泉。 这处温泉深藏于大山密林之中,由于时值冬季,早已大雪封山,鸟兽罕迹。想象一下,在皑皑的白雪围绕之中泡上一个热气腾腾的温泉澡是多么惬意的事啊!在树上拴好翼龙,免得这家伙又溜号(什么人养什么龙)。我迫不及待抛下沾满灰尘血污的盔甲就往泉水里跳。扑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热水蒸腾,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探出水面,我舒服得长出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睁开眼睛,却发现白茫茫一片雾气中,温泉的另一头隐隐绰绰有个身影。竟然有其它人胆敢入侵我的秘密据点! 奇怪啊,我刚才下水弄出那么大动静,那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蹭着(绝对不是这家伙警惕性高,而是水的阻力太大,行动不方便),慢慢接近对方。要说魔龙族的眼力就不是一般的好,透过重重水雾我看到了。天!我看到了什么? 别和我说你没有猜出我看到了什么。啥?看到我老弟。看到我老哥。谁要看他们,赏你一脚。看到第四章里被我抛弃的翼龙鬼魂来索命。我和你有仇啊,给我乱棍打出去。还有那个说看到以前被我XXOO的人类女子在生产的家伙,把他直接给我拖出去砍了。胆敢在我家亲亲面前污蔑我! 被你们一通乱搞现在一点浪漫气氛都没有了,害我要重新酝酿感情。眼前出现的居然就是我一直以来朝思暮想,却只能吃力抬头仰视的那个身影。"冰魄"我在心里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你是不是还记得那个被你打落的魔族呢?" 泉水淹过他的半胸,水波荡漾间,冰晶般晶莹的胸膛上两朵红樱绽放,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思。修长优美的身躯斜斜依着一块突起的岩石,头微微后仰,紧闭着双目享受泉水温暖而舒适的抚慰。晶亮的银蓝色发丝湿露露的贴着脸颊两侧柔顺的垂下,滑入泉水中的部份静静的铺散开去。微风拂过,千万缕发丝银鱼般欢畅的游动起来,仿佛被注入了神奇的生命力。蒸腾的水汽在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尖端慢慢凝结,终于,晶莹的水珠颤巍巍的滴落下来,舔舐过饱满的红唇,一路亲吻削尖的下颚,修长的颈项,精致的锁骨,拖着一道闪亮的轨迹一头钻入水中,探寻更加旖旎的风景。我,我好想马上融化成一颗水珠啊!咕咚,我艰难得咽下一大口唾沫。他半抬起眼皮向我这边瞟了一下,很快又合上双目假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落下更多的水珠。眼前的景色真是美好得让人不忍交睫,咕咚,咕咚,我使劲咽着唾沫。热气一阵接一阵涌上来,从头顶化成青烟袅袅而去。 在大战的间隙,身处敌对阵营的两个人在这群山环抱,白雪掩映,隐秘又惬意的温泉之地,宿命的邂逅了,而且还是这般的袒裸相对(小焱快擦擦鼻血)。我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这简直是婆娑罗里朱里和更纱相遇的翻版啊!这场席卷整个人间,涉及神,魔,人三界的战争原来是为了成全我和他这一段情缘。 冬日懒洋洋的太阳就在我的感慨中悄悄溜回家了。哗啦水响,他站直了身体,分开水向岸边走去。白皙晶莹的背脊披着一串串剔透的珠链在朦胧雾气中显得更加的魅惑人心。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我该做些什么?我脑海中拼命回想小说里的情节,想起来了,是装旅行者。总之,先掩盖彼此敌对的身份,给对方留下好感。 赶忙清了清嗓子,我向他打招呼"你好,我叫黑焱,是一名旅行者。听说这里有很不错的温泉,对消除旅途疲劳很有效果。" 他果然回过头打量我,精致的脸上虽然保持着一贯的淡漠,但大海般蔚蓝的眼睛里星钻般的银芒却闪动着奇异的光彩。耶!作战成功。我赶紧摆出最帅的笑容迎接。 "旅行者"他的嘴角上翘扯出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旅行的时候骑着翼龙" 我瞪着趴在树下的胖龙:谁叫你长这么胖,这么惹眼。它眨着小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谁叫你把我拴这的,不让我自由活动。 "而且还穿着铠甲" 我心虚的瞄着从胖龙脚边开始一路丢弃的头盔,甲胄,战袍,腰带,战靴,最后还有那把插在温泉边的魔刀极夜。 "一个魔族"他下了定论。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还是个高级军官。"他随即补充。 这下完了!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 ps.总算打打杀杀告一段落,开始感情戏了 爱吗 这下完了,铁定会被杀,不是被冰剑劈成两半,就是被冻成冰雕,或者被冰箭射成刺猬。如果被活捉后交给人类联军的话就下场就更凄惨了。那些被俘虏的魔族悲惨遭遇在我眼前一一掠过:全身被裹上厚厚一层泥土后投入火堆,烤成香喷喷的叫花鸡;身体被埋在地下只有脑袋露出地面,然后在头顶上打洞,高压使全身血液鲸鱼喷水般争先恐后得从小洞中喷射而出;手腕,脚踝被带上一串串玲铛,强制在滚烫的铁板上跳舞,然后烤得香(臭)气四溢的脚掌被割下喂狗;还是被浇上滚水,然后由一把小钢刷从脚到头的把全身的皮肤一丝丝剥下来。虽然温暖的泉水包围着我,但每一个画面都让人寒入骨髓。哇!我不要死得这么难看啊!(抱歉,抱歉,我家小孩有点妄想症) 出乎我的意料,他转身径自朝岸边走去。我傻愣愣的杵在水中,呆呆的看着他上岸,拿起叠放在岸边石块上的衣服从容的穿上(小焱,再擦擦鼻血)。他朝天空打了个响指,风起云动,冰龙从云层中探出身体,缓缓降落。直到他跨上冰龙,我才清醒过来,赶忙爬上岸。巨龙却已经腾空而起,我不死心的边跑边大声追问"你还会来吗?"回答我的又是冰龙摆动的尾巴。龙优雅得在天空滑行,越行越远,巨大的身躯渐渐化成目力难及的一点融入天空。寒风卷着雪花没头没脑的扑打过来。好冷哦!啊嚏!天哪,我就这样光着身子站了半天。我赶忙搓着胳膊,一溜小跑又跳回温泉里。虽然打了一夜喷嚏,不过大家请放心,我并没有因此感冒。第二天照样精神抖索得圆满完成了皇兄所交给的任务。(作者:因为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虽然没有得到他的答复,可是我没有丝毫气馁,反而信心倍增。你想一想,生为神龙使者首领的他,生来既肩负消灭魔族的责任。在战场上毫不留情夺去数以千计魔族士兵生命的他竟然如此轻易的放过我这个纯种的地道的毫不掺假的魔族,这是出于什么原因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爱情啊。只有这么神圣崇高强烈真挚的感情才能够战胜与生俱来的使命。(以上纯属某人的妄加猜测) 我一有机会就溜到温泉边守候,一天又一天,相信他一定再次驾驭着冰龙破空而来。每一次,希望将我的心填满,而失望又慢慢将它蛀空。默默的品尝甜蜜的相思,相思的苦涩,在甜蜜与苦涩中反复煎熬,苦苦挣扎。年轻的心是一个透明美丽的空瓶,我在里面投入一颗颗名唤思慕的石,再填上叫做恋慕的沙,最后灌进称为爱慕的水。它被充得满满,再不留一丝空隙。我恋爱了,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不恰当的地方,对不恰当的对象。 战争还在继续,死神每日都忙忙碌碌的超负荷工作着,魔龙重装军团在持续减员中,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就要骑上魔龙和神龙使者战斗了。也许我会用长矛将他刺出个窟窿,更可能的是我华丽丽的化生成千万冰屑撒落天空。我感谢女神创造了他,感谢她让我们相遇;同时我又咒骂她将我们摆到不可妥协的两端。唉,其实就算真的对阵,像我这样的新手是一定轮不上和他动手的。无论是保护他还是杀死他都不是我力所能及的,这真是个让人悲哀的认识。 夜空中满天繁星闪烁,好似镶嵌在黑丝绒上的颗颗钻石,又似那人眼中璀璨的点点星芒。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仰望星空,脑子里回想着那幕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他的头发像上好的丝绢一样柔顺,皮肤看上去好光滑,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真令人发狂,只是看背影就让人喷血,(奇怪,泉水怎么成红色了)可惜当时正面被水遮住了。唉,能这样安静的想着他的日子也可能不多了。今天,皇兄郑重警告我"小焱,现在战事紧张,别一个护卫都不带到处乱跑。我可不想在哪个臭水沟里挖出你的尸体。" 我向着星空生平第一次虔诚的祈祷"伟大的女神丽雅啊!虽然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咒骂你,但是如果您真像人界传说中的那样伟大慷慨无私仁慈,请您如论如何都要聆听一次我的祈祷。请务必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向他袒露心声的机会。" 凉凉的水珠不断得渗出眼眶,爬满了面颊,星光被水气晕开朦胧的光圈。夜凉如水,残月如钩,风过影摇,少年情愁,愁肠百转。真是"正当时年少,初尝相思滋味"。那滋味带着三分凉,合着三分苦,拌着三分涩,并掺着一分不甘心。情窦初开,爱火初燃,不甘心就这样悄悄的熄灭。 ps.mint大放心,我家小焱是模范小受 理由 "伟大的女神丽雅啊!请你实现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吧。以后我再也不和哥哥弟弟他们一起咒骂你了。" ................ ................ "伟大的女神丽雅啊!要是这个愿望得不到满足。我就天天早上诅咒你一百次,晚上也诅咒你一百次。" "伟大的女神丽雅啊!你要是不满足我的愿望,我诅咒你梳头头发掉光,漱口牙齿掉光,洗脸眉毛掉光,总之诅咒你变成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生物。" 正当我对着深邃无垠的星空无比虔诚得进行祷告时,浓黑的天幕尽头出现一个小小黑点。(小焱的夜视眼一级棒)天哪!平生第一次祈祷竟然就实现了。(果然女性都害怕变丑)女神丽雅,您果然像传说中那般既美丽又高贵,既睿智又决断,既温柔又善良,既慷慨又仁慈。在闪烁的繁星之间,在如钩的银月之旁,他驾着冰龙出现了。看着冰龙缓缓降落泉边,那一刻的喜悦和激动是从未曾体验过的,我咧开大嘴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抹去满脸的泪,但更多的泪花涌出眼眶,又沾湿了面颊。他一贯淡定自若,波澜不兴的双眼中显露出少见的讶异,蔚蓝的瞳孔中映出的就是这张又哭又笑的脸。 冰魄不愧是冰魄,很快他收敛起所有情绪又变回那个高傲冷漠的神龙使者。他以旁若无人的态度,高贵优雅的动作一件接一件除去所有衣物。团团白雾争先恐后得涌上前去,湿露露的吻碾过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银色的长发被水雾沾湿,丝丝缕缕得缠绕在肩背,腰肢,大腿间。发丝间闪烁着的细碎蓝芒将洁白晶莹的身体点缀得愈加迷离动人。他对我这个左手抹着眼泪右手擦着鼻血的魔族仿佛视若无睹,径自慢慢浸入舒适的泉水中,斜靠着一块岩石,闭目静静得享受起来。记忆中反复播放回味的美景又一次真实得在我眼前展开。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他,脸上一阵热过一阵,心头似有小鹿乱撞,一时间百般念头在心间转过。 "他对我不理不睬是什么意思" "现在就向他告白吗" "但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惹怒他" "也许他早就把我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要不要再多培养下感情" "但错过今天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如果被讨厌了怎么办" 天哪!我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呢?是现在就说还是等下再讲?是直截了当还是迂回婉转? 我的脑子都快被搅成一团浆糊了,这么患得患失可不是我的作风。最重要的是第一句该说什么呢? "美人,请你和我交往吧。"太直白了。 "请接受我的告白吧,美人。"一样白。绝对不能让他认为我是那种肤浅的只看重外貌的人。可是,真得实在太美了,无论看多少次,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让人惊叹不已。 咕咚,咕咚,我大口大口吞咽唾液。咳,咳,咳......乐极生悲,一不小心口水呛进气管里了。 "我以为笨蛋是不会感冒的。"正咳得捶胸顿足间,一道冰玉相击般动人的音色传来,声音平滑如镜,镇定似冰,那语气仿佛在讲述一个客观真理。 我抬起咳得通红的脸,用最凶狠的目光瞪着那一脸淡漠的人。他依旧维持着淡定自若的神情,然而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在眼里一闪而过。 "我才不是笨蛋!"男子汉的自尊心是不容侵犯的。 "我有说你是笨蛋吗?干吗这么急着认领。" 一团团浓烟从我耳孔,鼻孔,嘴巴里冒出来"你别欺人太甚!" 我气急败坏得跳出水面,一个饿虎扑羊向他扑去。前跃的身形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咚的一声脆响,额头火辣辣的烧起来,一股难以描绘的酸涩痛楚顺着柔软的鼻头冲入眼眶,泪水刷得淌了下来。身体无法控制得跌落,扑通一声直砸入泉底,激起半天水花。 痛处被热水一激更是火上浇油,伤口里撒盐。"好疼!"刚一张嘴,大量的水汹涌而入呛进刚受过折磨的气管。我挣扎着站起来,咳得天昏地暗,耳红目赤,涕泪横流。 喘息稍定,我一边顺着胸,一边疑惑得看着他"什么时候多出个魔法护盾来?" "你不会以为这世界上有哪个笨蛋和敌军将领泡在一个池子里时,会连一点防御措施都没有做吧?" 他脸上露出"果然是笨蛋"的表情。毫无防备措施的和敌方将领共处的某笨蛋脸上顿时挂下无数条黑线。 我嚅嚅的问"你既然知道我是魔族,那直接杀掉不就好了,何必搞什么护盾。为什么没有杀我呢?" "为什么没杀你?"他闻言一怔,好看的眉立时蹙了起来,那样子仿佛一个学生正在苦苦思索一道世纪难题。 看着他显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烦恼迷惑的样子,我忽然想起皇兄他们对神龙使者的评价。 "冷酷无情,是些比魔族还要魔族的东西。"雷耀大帝说。 "神一定忘了给他们造一颗心,爱上他们的家伙会很惨。"黑淼说。 在战场上,他们无论何时都那样冷静而决断,绝不会被感情左右。他们曾毫不犹豫的抛弃陷入重围的联军部队,也会无情得丢下撤退时被魔军咬住的尾部,用利剑冷血的驱赶士兵们跳进巨大的绞肉机,好像那些共同作战的将士只是一颗颗随处可拾的石子,只是棋盘上一枚枚无生命的棋子。在数次交手后,皇兄终于意识到在他们面前所有苦肉计,美人计,反奸计之类利用人性情感弱点的计谋全都无效。"妈的"伟大的雷耀大帝终于忍不住又开了粗口"一群无血无泪的怪物。" "我在想"在长久得令我以为不会等到答案的时候他出声了"如果魔族都消失了,那我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丝丝缕缕的雾气缓缓从水面腾起,飘曳游荡,逐渐汇聚到他美丽的眸中,掩住了那清澈蔚蓝的海洋。 这真的是那个冷静,决断,无情的神龙使者冰魄吗?望着他带着困惑迷茫的目光,我的心不可抑制的刺痛起来,化成了一洼柔水。我好想将他的眉间的皱痕抹去,好想牵着他的手走出迷雾,可是伸出的手触到的却是一堵无形无影不可穿透的墙。 最终,我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番外-圣剑士 一 我是圣剑士赛巴斯蒂安。我出生在一个宁静美丽的小城镇。童年的时光是那样无忧无虑,欢声和笑语洒满了点缀着白色蒲公英和嫩黄色雏菊的绿茵茵的草地,清澈见底叮咚欢畅的小溪流,青青的石板铺成的小街,以及圆滚滚的鹅卵石砌成的小巷。 "赛斯,你要记住噢" 母亲总是一边温柔得擦着我吃得流油的嘴角一边亲昵得唤着我的小名"我们是女神丽雅的孩子,这清澈的溪水肥沃的土地灿烂的阳光都是神赐予我们的。晚饭后要记得好好得做祷告,感谢神的恩赐。" 我是妈妈的孩子,我又是女神的孩子,这样我不是就有两个妈妈了吗?丽雅妈妈也像妈妈那样疼爱我吗?我眼睛眨呀眨的,带着满眼的疑问看着妈妈。 "啵"的一声,母亲狠狠亲了我一口"我的小赛斯这么可爱,两个妈妈都非常非常爱你。" 我咯咯得笑了起来,两条胖胖的胳膊搂住母亲的脖子"妈妈,赛斯也最爱你了。"蜷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我探出头望着窗外调皮得眨着眼的小星星"天上的丽雅妈妈,赛斯也一样爱你。" 恶魔无声无息的逼近了沉浸在幸福生活中毫无察觉的人们。他们突如其来的亮出了锋利的爪子,露出尖锐的獠牙,扑向毫无防备的人们。在狰狞邪恶力量强大的恶魔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显得软弱无力,防线崩溃了,军队溃退了。满身血迹仓皇败退的士兵,失去家园拖儿带女举家逃难平民,拖着踉跄的步履蹒跚着一队接着一队,一群接着一群的经过我们这个小小的山村向东方而逃去。远方,地平线上出现一道黑线,黑线向上升起,转瞬化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云,遮天盖地得卷过来,吞噬了日月,星辰,天空。欢歌的小溪害怕得哽咽啜泣,活泼的雏菊憔悴得折断了腰。美丽的小镇在那一天消失,恬静的生活在那一天结束。 逃亡的旅途不忍回首,曾经拥有的欢唱的小鸟,美丽的花朵,丰盛的食物,舒适的床铺全都消失了,四周充斥着的是浓重的血腥,忧愁的叹息,悲伤的泪水,疲惫的奔跑。每个夜晚我瑟缩在母亲的怀抱中,哽咽重复"妈妈,我好怕,我好怕""我们会得救的,神会一定来拯救我们"母亲一遍遍安慰着我,但她的语调渐渐低沉下去,目光一天比一天暗淡。在血的窒息中,死的威胁下,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看不到光明的恐惧,越来越深的陷入死亡的沼泽中,连挣扎都已经无力。 终于退到绝路。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悬崖边,峭壁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身后是源源不断包围过来的黑色恶魔。海浪拍打礁石激起半空堆雪的浪花和震耳欲聋的声响,往日美丽的大海此时化身成狰狞的妖魔,张开贪婪的巨口不断撕碎咀嚼吞噬着落入其中的猎物。天空中,恶魔驾着翼龙盘旋,他们再一次玩起了最热衷的猫捉耗子,尽情的戏耍着我们这些无路可逃的羔羊。迅捷的翼龙不时故意擦着人们的头皮低空掠过,森寒的刀光闪过,引起阵阵哀号,飞溅的血沫迷糊了我的视线。死神高高举起收割生命的镰刀,谁都不能幸免。 "赛斯,小心!"母亲高声尖叫着猛得把我扑到在地,牢牢得护在纤瘦的身体下。什么东西带奇异的腥甜,滴落在我的脸上。"妈妈"我轻声呼唤着,那温暖轻柔属于母亲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抱起渐渐冷掉的身体,我痛哭着,仰天高喊"伟大的女神丽雅,我们最慈爱的母亲。您的孩子们在无助的痛哭,在绝望的死去。请您救救我们吧,请您惩罚那些恶魔。" 像是回应我的呼唤,海天的尽头,一群高贵美丽的生物跃出半沉入海的红日,他们身后上千条飞龙展开的翅膀遮蔽了夕阳余辉。邪恶的魔族军队撤退了,我们终于得救了。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响起,因日夜哭泣而肿胀的眼睛里依然饱含泪花,久违的笑容绽开在每一张脸上。这是神所创造的奇迹,像一缕光破开浓重的黑暗照亮每个人的心。 巨龙们徐徐降落,位于最前方的是一条独一无二的冰龙。夕阳将他银发的长发染成灿烂的金红,站在冰龙上,他带着几分骄傲几分尊贵,俯视着龙脚下渺小如虫蚁的我们。最完美的生物,众神的骄子,向他投去的那一道道感激的目光转为无限的仰慕和敬畏。我努力得仰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小小的拳头紧紧握起,一束火苗在我的眼底跳动,越燃越旺。妈妈,我以您的名义起誓,我会成为最出色的战士,战斗在他的、左右,终有一天会将恶魔全部从我们的家园赶出去。从游吟诗人的歌唱中我获悉了他的名字-诞生于天河冰川中的神龙使者们的首领-冰魄。这个名字深深印刻在我的心里,无论以后经历了怎样的跌宕起伏,都不曾抹去。 Ps.这篇换成从人族的角度来讲,希望能把以后小冰的行为交待得更清晰合理。 不知道谁更值得同情,战争双方都情有可原,只是有些事情超出了神所能的控制的范围。焦急的神尝试用一些手段来补救,结果却发现产生更多难以控制的变化。 番外-圣剑士 二 "赛巴斯蒂安,现在正式授予你圣剑士的称号。"单膝下跪,从大神官手中郑重接过建筑和锻造之神火墨尔亲自打造的圣剑,我终于成为了一名圣剑士。 郎姆会战结束后,夺回了萨姆尔山脉的人界联军终于止住了败退的脚步,沿着连绵的山岭布下防线的人们喘息稍定。整船整船怀着崇高理想的圣战者在神的指引下,神官鼓舞中从还未被战火燃及的旦亚大陆源源不断得过来充实了原本匮乏的兵力。一批批热血青年纷纷拿起了武器,前仆后继的投入到这场保卫人界,保卫众神的圣魔大战中。 庄严的授封仪式后举行了热闹的庆祝活动。战士们卸下了沉重的甲胄,姑娘们翻出箱底鲜艳的衣裙,儿童们快乐得在人群中嬉闹,人们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享受这片刻难得的欢愉。裹在欢乐的人海中,我又一次抚摸过剑鞘上雕镂的象征正义与仁慈的纹案。多年战火的锤炼,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战斗,我早已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今天更是获得了向往已久的无上荣耀,一时心潮澎湃,豪情万丈。耳边又回响起大神官的教悔"圣剑士不只是一个好听的头衔,还要肩负起维护正义,清除邪恶的重大责任。遵从神的指引,好好使用这把圣剑吧。" "小子,别光顾着装酷,真当自己是那位从冰川中诞生的殿下啊"一起领受圣剑士称号的阿巴斯,我亲密的战友,走过来轮起蒲扇大的手掌啪啪得拍打我的肩膀"拿出干劲来,咱哥俩再比试比试,看下回谁的圣剑砍得黑魔(因为魔族战甲是统一的黑色,所以被称为黑魔)多。""比就比,谁怕谁"我也当胸捶了他一拳以示回敬,我承认自己言行举止都着意的模仿冰魄殿下少年时还曾把头发染成银色(用魔法配合药材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改变发色),但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兼从小的偶像啊。 猛然间,人群滚水般沸腾起来。天空中,出现了巨龙们的身影,庞大的身躯犹带着恶战后的血腥和伤痕。冰魄站在神殿高高的祭坛上,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强大美丽的同伴们簇拥在他周围,他们散发出的光辉甚至盖过了太阳。一个美丽非凡的精灵族少女走上高台为他带上鲜花编织的花冠。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可以清楚得察觉少女纤细苗条的身体激动的颤栗。台下更加热烈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到现在还不能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光华璀璨的生物存在。" 阿巴斯直直得盯着高台上的身影"赛斯,你知道吗。是他从魔龙的爪下救出我来的,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神了。"我当然明白,我对他怀着和你同样的感情。从明天开始晋升为联军高级将领的我们将调至神龙使者麾下,直接听从联军最高的指挥官-冰魄的调遣。和心目中的神又接近了一大步,两个人都激动莫名。 暮色渐深,一堆堆明暗摇曳的篝火旁狂欢在继续着。"赛斯,明天就要去报道了,今晚找个美丽的姑娘共度一个难忘的夜晚吧"阿巴斯看着火堆旁一对对翩翩起舞的男女露出艳羡的神色"整年整年的打仗,看到的都是黑乎乎的魔族,连美女的手都没机会摸一下。"是啊,身为将领的我们整日不是刀光血影就是出操布防,忙得连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和孤儿的我不同,阿巴斯的母亲可是非常关心他们家族高贵血统的延续。我瞄了一眼身边的友人,魁梧的身材,纠结的肌肉,黝黑的皮肤,满脸卷曲的须髭,难怪穿上黑甲后可以毫无困难的冒充魔族,再想到阿巴斯母亲的尊容,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难怪急需一个美女来改良后代。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挨揍!"英俊的圣剑士再次遭到无理的殴打。 "不过,据说圣剑士对女性非常有吸引力。"阿巴斯那只熊掌又把圣剑拍得啪啪乱响。老兄,圣剑可不是让你泡美眉用的。 "请问两位大人可是圣剑士赛巴斯蒂安大人和阿巴斯大人?"一个长着红苹果似的脸蛋,眨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少女娇俏的立在我们面前。她身后是十几名衣着鲜艳,精心装扮过的少女,全部都是不折不扣的美女。 阿巴斯两眼立刻发出恶狼般的绿光"美丽的小姐,在下就是伟大的圣剑士阿巴斯,请问有什么可以为能您效劳的" 苹果般的脸上浮起两朵红云,饱满的红唇吐出无限娇羞的声音"这是我亲手做的小礼物"阿巴斯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噙着泪花问道"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还有我们的呢"十几个美女同时娇笑起来,如花笑靥让人眼花缭乱。 阿巴斯转头凑在我耳边小声问 "虽然高贵的骑士不该让美丽的女性伤心,但这下人数也实在太多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每一位小姐都满意?" 这次连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大人"红苹果搅着手绢含羞带怯的呼唤"我们有一点小事能拜托大人吗?"大大的眼睛眨呀眨。 "当然,我一定不会让美丽的小姐失望" 被眨得晕头转向某人立刻高举圣剑起誓。 "那请帮我把这个交给冰魄殿下,我知道您已经调至他的麾下作战。"一个做工精美的小礼盒魔术般出现在纤纤线玉手上,高高托到阿巴斯鼻子跟前,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 "请替我转交流雪大人。" "这个是给景言大人的。" ........... "那就拜托了,伟大的圣剑士"美女们摆摆手相携而去。红苹果走了几步突然回眸一笑"赛巴斯蒂安大人沉默寡言却镇定自若的样子真的有几分像冰魄殿下呢" 闻言,我乐得几乎破功笑出来,真是个慧眼识英雄的好姑娘,虽然刚刚才小小得计算了一下阿巴斯。 我们今天才跨入神圣光荣的圣剑士行列的阿巴斯大人抱着一堆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小瓶子,小袋子持续石化中,半晌,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神龙使者们,我讨厌你们!" "好了,别这么小器。你好歹也收到美女的礼物了。"我偷笑了半天,还是决定安慰一下暴怒的黑熊。 "哼!"阿巴斯噘起了嘴。 "我们反过来想,反正神龙使者人数就这么些,早点把他们搞定,剩下的美女不是就随你挑了。" "我就是不爽!"这回索性背转了身。 "神龙使者抢美眉我们肯定是没戏,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们生下小宝宝,你不是就可以假借疼爱为名,行欺负之实了。"继续开导中。 "对噢,是女孩就做我媳妇,男的就是我女婿。父债子偿,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报复了。哈,哈,哈!"对天大笑三生的某人把手上的东西往我怀里一塞,说了句"这交给你了,报道的时候记得带去,别坏了圣剑士的名誉。"就乐颠颠的设计他的报仇大计去了。 我望着满怀的东西不由苦笑了一下,视线穿过人头涌动的广场,投向高台上那些罪魁祸首,却是一怔。台上隐隐绰绰的人影中,冰魄那灿烂的银发既使在黑夜中依然这样醒目。过远的距离,暗淡的光线,我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表情,然而我分明感到他的视线越过喧闹的人海,飘扬的彩旗,明亮的灯火,越过城镇,田园,山岭,投向遥远的虚空。在这万民欢庆的时刻,您在想什么呢?难道您没有感受到我们的欢乐,我们的崇敬,我们的仰慕吗? 番外-圣剑士 三 背着满满一大袋东西,我走在僻静的小巷。一个高挑纤美的身影隐在房屋的阴影中。"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吗?"我可没有自恋到以为能获得高傲的精灵美女青睐。身形流水般滑动,一张精致的脸孔呈现在月亮的银辉中,正是今日高台上那位献花冠的少女。"我是精灵森林的莉莉丝(这个莉莉丝正传里还派得上用处),能拜托您把这个交给他吗?"纤长晶莹的手指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灵言花(魔法植物,因其可以存储留言和立体影像,成为年轻男女珍贵的表白道具,俗称媒人花),这个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无法抵挡那样一双饱含期待和恳求的美目,叹了口气,我接过花朵"放心吧,一定带到。"少女粲然一笑,月亮都惭愧得躲进了云层。望着那翩然而去的美好背影,我攥紧了手中的花朵"冰魄,你这个男人的公敌,我讨厌你!" 进入主帅军帐的时候,冰魄正和数位神龙使者研究军事地图。背着一个大布袋来报备的圣剑士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奇景。所有人都停下讨论像看外空来客似的打量我。真丢人啊!阿巴斯你这混蛋,居然撇下我自己先来报道,等会回去找你算账。我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快速扫视一圈,冰魄,流雪,景言......要找的几个都在。 "是圣剑士赛巴斯蒂安吧"冰魄清冽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我看了你的作战纪录,以人类而言已经非常不错了。刚才我任命圣剑士阿巴斯为第一重装骑兵团的团长,现在我打算把新建成的雪狼(体形巨大的狼,动作迅捷灵敏擅长山地作战)战团交给你指挥。" 先前的不满,担心,尴尬,困窘全在这几句话中烟消云散,得到偶像的表扬和信任立时令我腰如挺松,声如洪钟"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点了点头,疑惑的目光终于落在背后的大包上。我赶忙打开背包分发礼物,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使圣剑宝贵的名誉得以保存。终于,神龙使者们抱着一堆东西各自回帐研究去了。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水,长出了口气,小心翼翼得从怀里取出一朵灵言花,递到冰魄眼前。好了,我是有些小小的偏心,美丽的女孩总是格外惹人疼惜。也许只有眼前这个人可以配得上那梦幻般美丽的精灵。"这个请您务必看一下。"心里不由小小感叹一番自己真是个高贵无私品格高尚的圣剑士。 冰魄丝毫没有赶我出去的意思(小冰根本没有个人隐私之类的意识),因此即便知道这是很厚颜无耻的行为,我还是赖着没走。精灵的告白阿,有几个人类能有幸听过,好奇心谁都有不是吗? 五彩霞光自缓缓舒展的花瓣间绽放出开,复又汇聚成一道清丽绝伦的小小人影立于花蕊之上。虽然词句无甚创意,但只那娇羞动人的神情,轻柔婉转的声音,百炼钢也化成绕指柔。既便知道对象不是自己,我的心还是狂突乱跳。 影消声息,他面不改色的把花随手抛到其它礼物中。 "殿下,您不准备回复吗?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利用这朵花向原施法者传言的。"想起美女饱含期盼的美目,我冒死进言,希望殿下别以为我收了人家红包。"精灵的爱是很难得的,他们漫长的一生始终只贞于一个爱人。能接受一个精灵的爱情是很多能梦寐以求的事。" "爱有什么用?"他挑起一边的长眉,好学的请教。"这种精灵太脆弱了,根本不能上战场。" 殿下,你不能把谁都往战场上赶哪,可惜这么娇滴滴的美女。"有时候,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巨大力量"母亲奋不顾身用纤细瘦弱的身躯从屠刀下护住我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我的鼻子一阵酸涩"殿下,战争结束后也许您会在一个美丽的山村和她建立自己的家庭,然后孕育你们爱的结晶,你们的子孙后代将在这美丽的大陆上世代生活下去。"这也正是我脑中为解甲归田的自己描绘了千遍的画面。 "神龙使者是无法生育下一代的"他的低下头,眼睛隐藏在额头发丝垂下的阴影中,只有清冷的声音在帐中回荡"母亲说我们还缺少一些东西,现在的我们还不是非常完美的个体。" 这消息实在太震撼了!一个男性缺少了什么东西会使他无法生育?这么完美的神龙使者居然有这种难以启齿的隐疾,我用十二万分同情的眼光偷偷瞄着那位尊贵的人的某个部位"别担心,丽雅妈妈是无所不能的,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圣剑士赛巴斯蒂安"冷若寒冰的声音冻得我一个激凌,忙应声"在" "任命下达了这么久,你居然还在这里闲聊。明天一早把雪狼战团的训练计划拿给我看。" "遵命"倒霉,看来第一天就要熬通宵了,一定要捉阿巴斯这死小子陪我一起熬夜(这两人是很纯洁的友情,别想歪了)。 陷阱 该来得始终躲不过,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我轻轻叹喟一声,手掌慢慢摩挲过长矛光滑却冰冷的表面。黑黢黢的长矛泛着金属特有的冰冷光泽散发着阵阵杀气和死气,沉重的几乎提不起来。 "别尽在那长吁短叹的,这东西是需要架在魔龙背上特制的武器架上的,可不是设计让你当棍子那样使用的。"顶盔贯甲一身经典魔龙骑士打扮的黑淼,我最亲爱的弟弟(虽然他总是无理取闹的声称自己才是哥哥)稳如泰山的端坐在一条摇头摆尾,明显不服不忿的魔龙背上,平端着长矛摆出一个很标准的魔龙骑士冲锋造型。 "这么快就掌握了长矛使用的要领啊,真不愧是我亲爱的弟弟"作为一位合格的兄长我从不吝啬于对弟弟所取得的点滴进步进行稍嫌夸张的表扬,以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顺便问一句,你是怎么扛着这死沉的长矛爬到这么高的龙背上去的?" "笨蛋,你不会叫龙趴下来"这家伙对他友爱的兄长毫无修养的大叫大嚷"还有不许叫我弟弟,说了多少遍我才是哥哥!" 终于顺利得骑上了魔龙,下面我们俩个将开始进行长矛攻击的练习。拉开足够长的间距,双方摆开战式,面对着面,矛尖对着矛尖,全神贯注的对峙着。下一个瞬间,就像有什么维系着彼此的东西啪的一声断裂,双方同时催动魔龙利箭般射向对方。空中两条龙交错的瞬间,他忽然说"为什么不认真打!你这个笨蛋,只有强者才能最终获得想要的东西。" "咦!"怎么忽然说这些?难道黑淼他知道了......就在这分神的一刻,两把长矛猛烈相撞在一处,我虎口一麻,长矛几乎脱手飞出去。 "妈的"我啐了一口唾沫,一边用战靴敲击魔龙示意它再次转身,一边甩了甩被震得酸麻的手臂。对面正在指挥魔龙旋转调头的黑淼伸出左手洋洋得意得做了个蔑视你的动作。 死小子,给我玩阴的。我握紧了长矛一踢龙身再次向他冲了过去...... 短暂的集训在紧张的训练中很快过去了,结束后的隔日我们这批新加入的成员就受到了召集。广场上军容整齐的排列着一个个魔龙重装方阵,极目处黑压压一片摆出全员出动的大阵仗。 今天就要正式上战场和神龙使者们以及飞龙军团厮杀了吗?眼前那绚烂的银发当空舞动,我好像又回到那一晚,俩个人藏身在白茫茫水雾中,他带着茫然的神气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如果魔族都消失了,我们是否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去泡什么温泉的话,那样会不会更好呢?我苦笑着,我该怨恨谁呢?皇兄驾着他亲密战友魔龙王-法瑞尔经过我的身边时捕捉到了我的不安的踟蹰的神色,他像往常那样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着我"别太担心,就照平时训练的那样做。"顿了顿又不放心的嘱咐道:"到时候记得紧跟在我身后,还有千万别脱队。" "嗯"我低下头,小声应道。对不起,皇兄,我又让你操心了。 "对手太弱的话让人会让人完全提不起干劲。"总是这么抱怨的雷耀大帝这次显然干劲十足。气度非凡,威武雄壮,英姿飒爽的雷耀大帝满意得巡视完他的王牌军团。广场上又一次回荡起大帝用他特有的低沉充满磁性并且极富魅力的嗓音发表激动人心的演说"生命总有终结的一日,但当那日来临时你能不能自豪的高声宣布自己的一生都无愧于魔龙骑士这个光荣的称号?我最勇敢的战士们,现在正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刻。让我们为了魔族的未来,为了我们的荣耀而战,把敢于阻碍我们的一切都砸个稀巴烂!"沉重的雷锥被单手就高高举起"今天,让我们写下人界远征史上最辉煌的一次胜利!"果然雷耀大帝除了强还是强。 事实上这一场战役的确可以堪称雷耀大帝人界远征途中经典的一役。无论是在战场地形的选择,军队的部署,对敌方将领思考方式的揣摩,双方战斗力的评估等各方面都给予了充分的考虑和计算。这是一个精心谋划的陷阱,充分贯彻了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战术思想。 陷阱设置地点选在了一个山谷地带。山谷地带狭窄的地形实际是不适宜于重装魔龙最惯用也最有威胁的战术 - 集团冲锋。所以在一口吞掉雷耀大帝抛出的香甜诱饵后,冰魄驾着冰龙在谷口略微迟疑了一阵后就率领神龙使者们和飞龙部队尾随佯败的部队追击进入了设下重重陷阱的谷地。 我心急如焚,一遍遍的默念着"别再进来了,里面有埋伏!快退出去,快点退出去啊!"然而沉默的言语终究是无法被对方获知,一切正向着雷耀大帝所预期的方向进行着。 ps.又轮到小焱出场了。我水平有限,难以从某个人单一角度出发把方方面面都交代清楚。 感谢大家的留言。 死亡 狭窄的地形虽然不利于重装魔龙的展开但却有利于另一项秘密武器的使用。当飞龙部队进入谷地后,一种使用黑暗魔法制造的暗黑凝雾迅速蔓延,充斥了整个山谷。浓稠的黑暗首先剥夺了敌军的视觉功能,雾气随即依附在敌军的身体上武器上凝结成稠稠的果冻状,使身陷其中的不幸者感觉陷入了没顶的泥塘之中,粘乎乎的泥浆包裹全身,极大限度的迟滞了他们的行动。 "全队上升"第一时间冰魄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这样冻状的雾气比重较空气为大会自然下沉,越往上自然越是稀薄。如果上升一定高度,脱离左右两侧山崖的限制后要摆脱这黑雾迷阵就会容易的多。可是雷耀大帝是决不会给掉入陷阱的猎物丝毫逃脱机会的,这一点我非常明白。 号手吹响死亡的号角,呜呜魔号声穿过黑雾,就像死神挥动镰刀带起阵阵阴风。伏兵推倒魔法隐蔽罩倾巢而出,谷口的退路立即被截断;左右两侧是高高的山岩,头顶上方是由数道透明的魔法墙和大块大块沉厚的金属盾组成的防御阵型;而正面是由雷耀大帝亲自坐镇的魔龙军团主力。冰魄和他的飞龙部队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死亡之盒。 不同于光明属性的神龙使者和飞龙,天生拥有黑暗属性的魔龙和他们的骑士们在这黑雾中行动丝毫无碍,反而如鱼得水般欢畅。雷锥被单手提与肩齐平,稳稳得向前方一指,一刹间那群超级嗜血的肉食动物急不可待向散发着甘甜血味和肉香的猎物扑去。 被困泥潭的龙毕竟也是龙,更何况神龙使者和飞龙都是天生的魔法师。蓝龙释放出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劈开黑雾的包围,红龙喷吐火球焚烧四周凝结的雾块。一颗颗照明的光球升起搜索出黑雾中隐藏的敌踪。 但这样是坚持不了很久的,如果一直处于守势的话,无论多么强大的魔力也有耗尽的一刻。黑雾中的战斗,胜利的天秤明显的向一侧倾斜。我焦急的搜索着魂牵梦系的那个身影,重重暗黑魔雾滤去了所有鲜艳的色彩,视觉里留下的唯有黑,白,以及深深浅浅的灰。看到了,在团团迷雾中有一幅最美丽的黑白剪影。他和皇兄是同一类人,是所谓的帅才,所谓的军之大将。无论身处怎样的艰难险恶之中都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大将之风。 "景言"他挥舞冰剑一边指挥部队攻防进退,一遍呼唤身侧一位有着春水般柔顺长发的神龙使者"快!" "是"那个名叫景言的神龙使者迅速躲到了冰魄身侧,右手持剑举至胸前,剑尖朝天;左手平伸,食指虚空画阵。 "他在画魔法阵"身边疾风般卷过一道黑影,眨眼间黑淼已经冲到景言近前,泛着寒光的长矛迅雷般突刺。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我仿佛清楚得听见了长矛撞击魔法屏障的巨响。矛尖悬停在胸前寸许处,再无法推进一毫。冰剑划出一线白光已从侧方直劈而下,一下将矛尖削去,强劲的剑气割开了魔龙颈部的装甲和龙鳞,一串串灰色的血珠在我视线中四散喷溅开来。 "小淼"战靴重重一踢龙侧身,我冲上前接住被负痛狂暴挣扎的魔龙掀翻下背的黑淼。一个回转,冰龙和魔龙错身而过。我下意识的侧过头,避开他巡视的目光,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黑雾的掩护之下。幸好,他看不见我。 黑暗中隐藏着无数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的敌人,而那个忐忑不安期待着向他告白的我现在正是其中一缘。温泉奇妙的相遇鲜活的仿佛就在昨日,今天却是你死我活。 我们和神龙使者有一方必须要消失吗?我曾经鼓起勇气问皇兄。 他们就是为此而生并且为此而活的。皇兄这样回答我。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一颗火球在我眼前炸开,炽热的火焰灼痛我的鼻尖,胯下的魔龙也受惊的一颠。一把半截的矛从背后伸出挑开火球,耳边响起黑淼的怒喝"你在发什么春梦,给我专心点。自己要死别连累我。" "臭小子,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再吵就把你丢下去"我立刻恼羞成怒的回击。 平地卷起了飓风,是刚才那位叫景言的神龙使者画的魔法阵发动了。呜呜狂啸的风试图吹散浓雾,几乎所有人和龙都在风中东倒西歪,但上下前后密密麻麻的军队和层层叠叠的防御墙,以及两侧的山崖大大削弱了效果。飓风像一只困兽,怒吼撕咬,东突西冲,四处乱撞,渐渐只剩无奈的喘息声。四周的魔龙骑士们不顾自身位置的暴露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尖啸此起彼伏。法术失败了,无法挣脱黑雾的牢笼他们的伤亡在不断增加。 黑淼回到了他平静下来的魔龙上,换了武器后重新投入冲杀去了。不远处,我们无可争议的战神雷耀大帝威武的身姿在纷乱的战场上一如继往的醒目,掌中那黑色的雷锥上满是斑斑点点,浅浅深深的灰,那些是新鲜或者干涸的血迹。他们和那条优雅舞动的冰龙只相距数十丈。这就是彼此的宿命吗?这只是个借口,是没有力量打破命运枷锁的弱者的借口。我要怨恨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黑焱。对,要怨恨的只有自己。一个没用的家伙,没有力量保护亲人,没有力量保护爱人,更没有力量打破这所谓的宿命。 "景言,帮我护法。" 冰龙停止了舞蹈,悬停半空。冰魄用剑刺破了左手食指,冒出指尖的不是想象中宝石般的血珠,而是一点一点的萤光。光点沿着剑尖舞动的轨迹飞舞着旋转着,空中忽明忽暗的闪烁的萤光渐渐形成一个繁复深奥的图案,梦一样瑰丽。 "该死,不能让他发动魔法阵!"雷耀大帝立刻摆脱了围着他缠斗的对手们,向那美丽的迷梦冲了去过。白影一闪,景言马上挡在雷耀大帝那血迹斑斑的雷锥前。生存还是死亡,让彼此手中的武器来决定吧。然而能阻挡雷锥前进的从来就只有冰剑,只片刻工夫景言就败象初现。但是他的身后,魔法阵已快成型。只要再支持几招的话...... "受死吧!" 两个飞速赶来支援的魔龙骑士齐声怒喝,两柄长矛毫不留情得向那个正在全神贯注催动法阵的身影刺去,他已经避无可避。 "不!"电光火石间我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 脱困 一刹那,我似被定身咒击中,身体突然比岩石还要僵硬,全身的气力都被夺走,连呼吸的力气都提不起分毫,只圆睁双目瞪着那两个杀气四溢寒光闪烁的矛尖。"不!"声撕心裂肺的喊尚在浓雾间回荡,脑中还是一片空白,眼前却已经风云突变。 "叮"一声脆响,剑刃和甲胄清脆的撞击声如同一道解咒符注入我的体内,僵硬的躯体瞬间柔软下来,重重吐出口浊气,胸腔里心又再次跳动。是景言及时撤转,掌中长剑反削疾如电闪,寒光过处两颗顶着黑色头盔的头颅高高抛向空中,深灰色的液体从断开的颈项中瀑布般喷涌而出,迷糊了视线。既便离得这么远,既便四周充斥着各种各样嘈杂声,我也能清晰的听见血夜冒出断口的汩汩声。这两个依稀是晨间同一方阵列队的同伴。 "噗"兵器入体的沉闷声重重敲击耳膜。于此同时漆黑的雷锥趁隙从景言背后扎入,伴随一声竭力压抑的呻吟,粗大锥头透体而出,景言前胸冒出一个小小的尖端。 一侧,两具无头的躯体左右摇晃着,缓缓从龙背上的鞍座上滑落。 丝丝缕缕灰白的烟同时从景言前胸后背上被雷锥洞穿的伤口溢出。那是附在武器上的致命的诅咒黑魔法正灼烧着皮肉,腐蚀着内脏。 魔法阵中光华大盛,每一点荧光炙热的燃烧起来,放射出耀目的白光。强劲的魔法气息在其间鼓荡翻腾,酝酿着一场魔法风暴。阵眼处,冰魄紧紧阖着眼睑,满头的银色长发在这魔法风暴的形成的漩涡中化成千万条银蛇,随着鼓荡的气流四散飞舞。 景言左手握住透胸而出的锥尖,右手凝聚起最后的力量反手一剑刺向雷耀。空中炸开了一声响雷,雷耀暴喝一声,掌中雷锥黑光暴涨,锥身穿透景言的前胸以及正握着锥尖的手,像一道黑色闪电直取魔法阵中正在颂出最后的咒文的身影。 催动魔龙我疾飞而近,然而还相隔着数丈距离。"小心!"我目眦欲裂得瞪着眼前这接二连三的变故,高声大叫尖利的高音撕破了声带。我也不知道自己提醒的到底是谁,脑海中一片空白,小心,冰魄;小心,皇兄,我最爱的人和我最亲的人同时挂在死亡的悬崖边...... 颤栗的惊叫声拔高到嘶哑,好像听见了我的惊呼,暗哑余音中冰魄和雷耀同时微微侧身。景言的长剑在雷耀的侧肋割开一道血槽,而突进的雷锥则稍稍迟滞,黑色闪电击碎了水晶铠甲最终停在肩胛之中。两败俱伤。 心还哽在咽喉,脑中依旧空白一片,眼前一片白光闪烁,白雾却已转瞬间在视线中弥漫开来。黑雾中丝丝白色雾气分外醒目,他们扭曲着,旋转着,蔓延着,拓展着,从一线线化成一团团连成一片片,迅速延伸到黑雾所在的每一个角落。白雾粘在裸露的皮肤上是彻骨的冰冷,附在甲胄上立时凝结成冰霜。是冻气,刚才冰魄发动魔法阵所发出的原来是极寒的冻气。 骤然降至冰点的温度使黑雾的主要组成部份-水汽急速凝结冰冻成固体形状。乒乒乓乓之声连续不断在耳膜间冲撞鼓荡,一时间拇指大小的冰珠,夹杂着拳头大小的冰球,间或锅盖大小的冰块暴雨般砸向地面。失去水汽的雾自然也不复存在,烟消雾散去。当阳光终于洒落山谷的时候魔龙骑士们发现自己沉重的铁甲外又从头到脚厚厚裹了一层折射着五彩光芒的冰甲,连御下魔龙也不幸免,几乎成了一尊尊僵硬的冰雕。勉强扇动着的一对对冰冻翅膀发出喀喇,喀喇刺耳的响声,魔龙所占据的绝对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山谷上方的巨幅魔法屏障也相继出现裂纹,并逐渐加深,扩大。倾斜的胜利天秤再次回到原点。 "该死的"皇兄愤恨的咒骂着,单手撤回被瞬间爆发的魔法气流震开的雷锥,另一手努力控制安抚着因过近的距离卷入强劲的气旋中上下颠簸,显得暴躁不安的爱龙法瑞尔。腰肋间的伤口因剧烈震动裂成更加狰狞的口子,伤口喷出的血液被卷入气旋,凝结成一串串艳红的冰珠。 一丈之遥,冰魄接住了重伤的同伴倒下的身体。刚刚发动完大型魔法阵的他喘息未定,水晶战甲从肩胛处的一个小孔向四周龟裂开去,一丝丝黑色的烟从裂纹缝隙中逸出。冰剑逆着阳光向右上后方斜斜高指,发出撤退信号。身处冻气中心的冰龙回复了往日的优雅,游鱼般摆动着长长的尾巴向上方魔法屏障裂开的缺口处游去。 "想走?没这么便宜!"皇兄一抖雷锥,张牙舞爪的魔龙咬住冰龙的长尾紧追不舍。 "皇兄!"我驾着魔龙疾驰横插到法瑞尔的大头前,暗哑难听的嗓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法瑞尔也吓得一愣,飞速拍打着翅膀维持平衡。连皇兄也勃然变色,好像情况比刚才冰魄发动魔法阵还要严重"小焱,你这是怎么了?" "咦?"不就是嗓子哑了,看什么看?我瞪了眼法瑞尔大脑袋上嵌着的那对正翻着眼白的小绿豆。眼角好痛,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然后冻在脸上。我伸手一抹,抠下一根冰棱。红色的冰棱,在我温热的掌中融成一滩鲜艳的红,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好了,皇兄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们也撤吧,这次算让他们捡条命。"雷耀大帝宽厚的手掌不算粗鲁的摸了摸我的脸,掌心粗糙的茧磨擦皮肤感觉一阵刺痛。皇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还有,冰魄...... 回首望去,阳光洒入眼底,我不得不眯起了眼睛。狭窄的视野中幸存的飞龙部队正有条不恤得从魔法屏障裂口处撤退,恢复了元气的冰龙守在缺口处为全队殿后。他也没事了吗?远远的,好似听见我的心声他循声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心事 返回大营的途中,初次驾驭魔龙上阵的黑淼兴奋难耐,只貌似关心得问候了一句"你眼眶怎么裂了?"接下来便围着我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回左,絮絮叨叨诉说他的心得体会,吹嘘自己英勇战绩。"嗯"我心不在焉的用单音节敷衍着他,脑海中早已经被一个身影填满,没有一丝空隙。 他被雷锥刺伤了,不知道伤势怎么样? 今天中了皇兄的埋伏还眼看着同伴为了掩护自己受重伤,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还有,他是不是认出我了? 他临去前的那道视线...... 我眯着眼睛努力忽视着阳光带来的刺痛,两条视线在空中交汇,他蔚蓝的眼中一片银色的光芒闪耀,比阳光更加灿烂却毫无温度。他讨厌我,他怨恨我,他一定在后悔。当初几次三番放过了的魔族,今天却成了他的死敌魔龙骑士之一,成了这个陷阱的一部份,试图致他于死地。 再也不能了吗?回到两个人一起泡着温泉的宁静与平和的那个时刻。心里好痛,眼前阵阵发黑,眼前晃动的人影渐渐朦胧,耳边的嗡嗡声连成模糊一片。我这是怎么了? "黑焱!"谁抓着我的肩膀猛烈摇晃,一张和我一般无二的脸在渐渐清晰起来,明亮的眼睛里映出另一张神情呆滞的相同脸孔。 "你给我回神!"被我疏忽已久的黑淼气急败坏的吼着。 "啊,小淼"我连忙回过神"你刚才说啥呢?抱歉,我刚才累得睡着了。哈哈" "你!算了"他放开了手,端坐回自己的龙背上,绷着脸一语不发。 两人在尴尬的沉默中继续前行,半晌他忽然丢出一句"你这样是不行的。" 什么?我转过头疑惑的望着他,别老这样冷不丁玩一下深沉。 "我们是双生兄弟,不是吗?"那一副和平日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的严肃认真的表情还真让人不习惯。 "所以说......" "所以说我知道你的事,包括你的经常偷偷溜出大营,还有你的秘密基地。" 我不可致信的看着他"你都知道!"我还以为自己反跟踪做得很地道呢。 "你又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你那点破事,只要看你那些日子魂不守舍的笨蛋样子就能猜出个大概。何况双生子总有点神秘的心灵感应"他苦笑道。 汗啊,我怎么从没感应到过小淼的心思,难道这感应还是单向的。 "你现在这样能做什么,除了空想还是空想。我说过没有力量的人是什么也干不成的。"他认真的看着我。 "需要有皇兄那样强大的力量吗?" "还不够。但即便有了皇兄那样强大的力量也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一个机会。"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深沉而又充满力度"我苦苦积蓄力量等待着那个机会的来临。" 真令人感动,我的小淼居然说出这样有深度的话,真的是长大了啊!等下,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我们那位父王第一次戴上象征盟主的冠冕后发表长篇演讲中被广泛摘抄,奉为经典的一句台词吗?自己父亲的话就可以随便抄袭,不用付版税! 回营后,我坐立难安,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焦躁的身影在军帐中晃来荡去。我要再去一次那里,我有种清晰而强烈的预感,他在那里,他一定去了那里。苦苦积蓄力量等待机会吗?可是我已经无法等下去了,就算会被杀也一定要去,不想一直活在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失望,自责和后悔之中。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一定有可以做到的事情,因为爱,爱带给我力量勇气和毅力。我要坦白的告诉他我的心意,无论他将要求我做什么,这次我要站在他的身边,不是对立的敌人,不是无关的旁人。 年轻的心脏激烈的跳动已经无法按耐,悄悄牵出原本的坐骑,就是第六章出场的那条翼龙。(某星:因为魔龙的脾气暴躁,架子很大,非常难伺候,小焱怕自己搞不定它。黑焱:别败坏我伟大形象,一条魔龙我还搞不定。选翼龙只是因为它体积小,动作迅捷灵活,适合完成开溜这种非常任务)这条懒龙,退居二线的这段时间圆滚滚的肚子上又增了好几层膘。我讨好的搔着它的下巴,趁它舒服的眯起眼睛时趁机诱哄道"乖孩子,动作轻点,我们偷偷溜出营去。你也想再见你的心上人,那条漂亮的冰龙吧。" 肥龙:人家再不想见那个拽得要死的家伙啦!每次都不拿正眼瞧我,好像人家是块又臭又脏的垃圾。有我这么帅的垃圾没有?人家也是有自尊心的,我就不见他,就不见他。 黑焱:你还给我讲自尊心,人家肯看你一眼就很给你面子了!敢担搁老子谈情说爱,赏你一巴掌,马上给我出发! 肥龙晓绿豆眼冒起了水泡泡:我好命苦,人家就稍微肥了点咋的就成了二等公民了。 天光渐渐暗淡,在暮色掩护下我骑着翼龙躲过站岗的哨兵,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大营。一路疾飞,直奔温泉而去。 流光 夜渐渐拉起了一重又一虫黑色的帷幕,我们俩人曾经共享的秘密之地已在眼前。从半空远望在群山环抱之中,绿树掩映之间,镶嵌着袅袅白雾蒸腾的一弯泉水。池畔一匹流泻的银色瀑布赫然跃入我的眼帘。他跪坐在泉水畔的岩石上,低垂着头,一任长发流泻满地。今夜月黑光黯,仿佛灿烂的月华尽数遗落在人间。月华流水间或有碎钻般的蓝芒在亮银瀑布间跳动闪烁,这是只属于一个人的颜色,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银发。一个有着一头柔如春水但如春烟的绿色秀发的神龙使者静静得平躺在他身前,头枕在冰魄的膝头,长发如同春水般缠绵委地,又好似春烟般轻柔笼着秀丽的脸庞。是那个被皇兄的雷锥刺穿前胸的神龙使者-景言。被水汽沾湿的秀发还闪着润泽的光彩,略显苍白的脸上神色平静,紧闭双目仿佛好梦正酣,然而胸甲上那个狰狞的黑洞昭示着不祥的事实。 我跳下翼龙,飞奔过去驻停于他们跟前,急速的喘息着。冰魄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前额和两鬓垂下的发丝轻轻飘动着,只露出小巧的鼻翼,紧抿的唇,和削尖的下颌。他将所有的表情都隐藏起来,谁能来分担他的心痛? "你肩上的伤怎么样?我可以帮你把黑暗之力驱出体外,使伤口尽快愈合。"我慢慢蹲下身去,努力透过那一缕缕摇曳的发丝分辨他的表情。那长长银睫掩映着的蔚蓝海洋凝固成冰,跳耀的银芒也黯然无光。我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拧绞着,怎么会这样,难道黑暗的气息竟然已经侵入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 我伸出手五指虚罩住他肩胛的伤处,默默运气将他体内的黑暗之力从伤口抽离。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我。我一惊缩回了手,出什么事了?他又低下头看了眼双目紧闭的同伴,然后再一次抬头,忽然生动起来的双眼牢牢锁住我的眼睛。 "抱歉,我没有办法救他。他已经死了。"被他的眼神刺痛,这次轮到我低下了头,久久不敢抬起。好无起伏胸膛显示这绿发的美丽生物已经永远沉入死亡的海洋。空气一下沉默而压抑,安静的只听见湿热的雾气冒出水面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这个,不把他安葬吗"许久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嗫嚅问道。 "安葬吗?我不知道还剩下什么是可以安葬的"他合上眼睑,浓密的长睫在晶莹的脸颊上抹出两笔灰色的阴影,清清冷冷的表情顿时透出悲伤颜色。 不知从何时开始,膝头横卧的躯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像一整块通透的水晶。水晶中化生出无数点萤光,它们盘旋飞舞,最终破体而出。像夏日夜晚千万点萤火虫嬉戏起舞。萤光越化越多,越聚越密,而水晶却越变越透明,越来越稀薄,直至化身入白雾中。温泉边漫天流光飞舞。点点流光恋恋不舍的围绕在冰魄四周游弋,似在作最后的告别。他伸出手,一点流光栖息在晶莹的指尖,突的一亮,然后便径自暗淡下去,直至泯灭成空。满天流光挣扎着,竞相闪烁出最后的光芒,随即一点一颗的寂灭。恍惚间那美似迷梦的万点流光消散无踪,只余下空寂的回忆。只有地上遗落的一副破损的战甲似在佐证适才并不是我的幻觉。我伸手想借触碰它的感觉来证实这个判断,然而指尖一触及表面,整副战甲突得化成一堆飞灰,飘散开来,迷住了我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我揉着眼睛,难道我是在梦里吗?耳边流过熟悉的清泉般冷冽的声音"这就是我们死去的方式,什么也不会留下。在这片过去现在并且将来战斗牺牲的地方,我们最后连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他明亮的目光投向遥远的虚空,好像在苦苦寻找什么,但最终失望的暗淡下去。 眼睛好酸,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得流淌下来。 "你为什么流泪?"他收回目光疑惑的看着我哭得西里哗啦。 "因为你露出很想哭的表情"我的眼泪是代替你流下的。 "为什么想哭呢?" "因为伤心"因为你失去了最重要的同伴。 "我很伤心,可是为什么我却留不出一滴泪?"他抬起手,伸出纤长的手指,冰冷的指尖轻轻沾了沾我的面颊,有水迹在指尖发出荧荧的反光。"这就是眼泪。人族也有,魔族也有,唯独我们没有。" 他自嘲的笑起来"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既没有泪也没有血。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神龙使者是一群无血无泪的怪物。" "你不是怪物。你是......我"我慌乱得失去语言能力。 "我是什么?"一丝讽刺的笑爬上他的嘴角,他的又恢复成那清冷淡漠的冰魄"我是你的敌人,数个小时前我们不是才刚刚交过手。" 满头虚汗直冒,原来白天他真的看到我了。 "不是这样的。不,就算真是命中注定的敌人也罢,我只确信一件事,那就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爱的人。" "我爱你!"呼,长呼一口气,终于说出口了,心口一直压着的巨石顿时消失了。 他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下一秒猛得站起转身就走"什么爱不爱的?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我赶忙膝行了两步使劲拽住他的衣角"你听我说完。" "放手!"海水般的蓝眸危险得眯了起来。 "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幼稚可笑,又软弱任性。我知道你从没有把我放在眼睛里,可是这次我决心要遵从自己的心意。我不想自己再继续后悔,继续活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中。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帮到你。我知道一定有我可以做的事!"老哥,小弟对不起了。我在心里默念,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只要可以减轻他的悲伤的话,我什么都会去做。 "任何事吗?" 那美丽的细腰弯了下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颚,仔细得省视我。眼前精致的五官虽然很赏心悦目,但姿势......这不是我以前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势吗! "你有魔龙族的血统吧?" "嗯,我是正宗皇室血统,还有一个霹雳无敌的魔帝哥哥,这里还有详细的家谱可以作为凭证。"(小焱,你又不是宠物店代售的小狗,还要血统书) "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做到"他润泽的唇瓣是极浅的粉色,贴着我的耳廓吐出微热的气息。"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嗯"我语不成音,耳朵阵阵发烫,一定已经成了烫熟的虾子。 "的确有一件事你可以做"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如同初春第一缕暖风吹动冰封已久的湖面,又如同清晨第一道阳光驱散冬夜漠漠苦寒。 "那就为我生下后代吧" "嗯"贪婪得看着他的笑颜,我脑子一阵晕眩。 等下,刚才说的啥?我没听错吧! 番外-圣剑士 四 神龙使者们无愧于众神宠儿的称号,兼具智惠,力量和美貌。他们的首领冰魄更是出类拔萃,不但是一名伟大的战士而且也是一位杰出的指挥官,他冷静的眼睛清晰的头脑善于在蛛丝马迹中发现真相,在瞬息万变的战场捕捉战机。可以说我对他崇拜得简直五体投地,毫不迟疑得忠实执行他下达每一条指命,对于不能理解的部份统统归因于自己的智商太过低,头脑太过简单。 比如上一回战役临近尾声时,率领雪狼大队负责打扫战场时,我发现前方零乱堆积的尸体,倒伏的旗帜,丢弃的兵器堆忽然动了起来。诈尸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你以为在看穿越文呢!居然有人装死尸,我轻轻摘下背上的长弓。一条胖乎乎的翼龙载着一员魔族将领顶开尸体旗帜兵器,歪歪斜斜得飞起来亡命而逃。我赶忙拉开长弓,搭上一支加持闪电魔法的箭(这种箭对付没有坚厚龙鳞护体的翼龙还是颇有效果的),瞄准翼龙圆鼓鼓的肚子(翼龙的腹部鳞片最薄,目标明显)。弓开满月,箭正要离弦,一条巨大的冰龙突然遮住了我的视线,吓得我手一颤,差点犯下误射上司的重罪。 "殿下,我,那个,前面有魔族......"我赶忙解释,自己是绝对没那个胆子冒犯上司。 龙庞大的身躯遮住了正在西沉的夕阳,斜阳余晖为一龙一人镶上了一道金边。朦胧的光影交错,他的神情呈现一种难以描摹的不确定感。 "收队"他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平静冷冽,刚才的感觉绝对是光线的问题。虽然有些懊恼放跑了一个魔族,但殿下这样做肯定是出于某种高深莫测超出我理解范围的考虑。看着巨龙远去的背景,我抓了抓头皮,插好了弓箭,整理队伍撤离战场。(小焱就这样不知不觉中逃过一劫) 在紧接着的一场小冲突战中,我就遭遇到上回放跑的那个骑翼龙的魔将。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从背后偷袭我,令我很不幸的从雪狼背上滚鞍落地,更加不幸的是落下的地方正好是个山地陡坡(大家还记得雪狼是善于山地作战的兵种吧,所以骑手落鞍的下场会惨一点),所以我光荣得摔断了十来根骨头。现在我不得不暂别雪狼战团的弟兄们,在设立于神殿一角的治疗院里养伤。 养伤的日子休闲得近乎无聊,我一边无所事事的躺在玫瑰花墙下嚼草根,一边仔细得考虑起"是不是冰魄殿下体谅我最近太累了,所以用这种方式放我大假呢"这个重要的问题。 墙的另一侧,脚步声由远极近,细细的交谈声透过花枝叶间的空隙传入我耳际。 "这些家伙真是既无礼又傲慢,他们真把自己当成这世界的救世主了,凭什么都要听他们的!现在那些民众都把他们当成神的代言人,在有些地方甚至取代了神的位置。你这个传达神谕的大神官也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了。" "陛下,您息怒。现在我们还需要他们的力量来对付魔族。" "听说他们最近向女神提出了非分的要求。哼!依仗自己强大的力量,连神的旨意都可以妄顾。" "您放心,神的智慧我们无法企及半毫,神的心思我们无法窥测一二。这一切变化,都在伟大的女神丽雅的掌控中。" "拥有远比魔族更加强大力量,同时比魔族更加冷酷无情。依我看他们是比魔族难对付百倍的家伙。到时候不要成为另一个......" "不用担心。对此女神早已有了周全的计划,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谨遵神谕。您只要记住一件事,在众神的心中我们才是最值得疼爱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神都不会抛弃我们。" "这样最好了,只是......"脚步声渐渐远去,交谈声已细不可闻。 交谈双方是大神官和原大陆东部某大国的王吧?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指谁,神龙使者们吗?他们不是女神丽雅亲自创造,并且接受了所有神明的祝福而诞生的众神最宠爱的孩子们吗?揣测别人的心思果然不是我的强项,还是早点回军营吧。很快伤愈出院,重返战场的我就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无论怎样憎恨魔族都不得不承认魔帝雷耀是个军事天才,除正面大团作战外,耍阴谋设陷阱也是他的拿手好戏。在我养伤期间双方又进行了一系列激战。一回到弥漫着血腥与哀痛的军营我就发现一直陪伴冰魄殿下左右的景言大人消失了。从阿巴斯红红的眼睛里我明白那位美丽的神龙使者再也不会出现了。从来没有人见过阵亡的神龙使者的尸体,自然也不会有用以祭拜的坟墓,就如同突然的降临那般,他们突然的消失无踪。 他们不属于这里,神派遣心爱的孩子来帮助我们,现在神一定把思念已久的孩子接回身边去了。他们一定在天河的冰川,在他们的诞生之地等待着再一次醒来。我这样安慰着友人也安慰着自己。 番外-圣剑士 五 数天后,报仇心切的阿巴斯中了雷耀的诱敌之计,残部被重重围困在一个山头阵地里。拼死突围来求救的士兵,拖着重伤的身体在马背上不休不眠得跑了一天一夜,坚持递上求援信物后就油尽灯灭气绝身亡了。 "请赶快下令发兵救援!"一接到消息,我如同一阵夏季燥热不安的飓风刮进了冰魄所在的大帐。对危在旦夕的战友的担心焦虑使我头一次无礼得提高嗓门。 "他们没有救了"他低头盯着桌上的地图,神色平静"这样的情况下等援军赶去早就被全灭了" "可他不是别的什么人,他是最强的圣剑士阿巴斯啊!阿巴斯不是会那么轻易死去的男人,他保证过他会坚持到最后的。" 冰魄皱起了眉露出思索的表情"如果这样的话就更糟。故意围而不歼,更可能是雷耀设下的陷阱,引诱我们进入他的包围圈。" "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试一下。我无意冒犯您,我知道雷耀阴险狡诈,也知道前不久那次战役。但那些是我们并肩战斗的同伴啊,怎么能轻易的抛弃战友,眼看他们死去!"我几乎哽咽着说"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和那些残忍无情的魔族又有什么区别!" "好吧"冰魄抬起头注视着我"我需要派先遣队去确认情况,并且负责引开敌军注意力,拖住他们的主力,我才能避开敌军的埋伏从包围圈的薄弱处下手打开缺口。" "那就让我先去吧,就算是死我也会完成任务的。"我向前跨一大步,紧贴桌沿。 他盯着我的眼睛"明知会死也你也要去吗?" "是的"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阿巴斯,一定要等着我,别就这样死掉了! "那好,你率领自己的部队先行出发,确认情况后给我发消息。我集合大队随后赶来。"他顿了顿,郑重的嘱咐我"你们一定要尽量坚持。" 我领命后即刻率领雪狼站队出发,日夜兼程赶赴战场。到达被围困地点附近后,通讯兵向高空接连打出三枚魔法信号彩蛋(冰魄发明的信号弹,使用不同颜色的组合表达不同含义),不久远处山头升起了回复信号。 他们还活着,大家的心情一阵激动,随即通讯兵又打出信号联系附近山头上预留的人员以接力传递的方式向在本部的冰魄发出确认信号。 接连升空的灿烂火花意料之中的惊动了魔族守军,望着层层叠叠涌出的魔影,我举起圣剑高声呐喊"冲啊!把我们的兄弟们从魔崽子手里救出来。"一狼当先得冲了出去。伴随着震天的怒吼,编成锥形战队的勇士们象一支利箭,气势如虹的插入敌阵。前方山头也隐隐传来喊杀声夹杂着"援军来了"的激动呼喊,阿巴斯率领剩余的重装骑兵部队宛如一道钢铁洪流冲下山来。 一番拚杀后,我们两军终于汇合。沾满鲜血的两把圣剑相击,那熟悉的清脆撞击声再一次响起,在铁蹄敲击地面声,兵器撞击声,骨肉碎裂声,铁甲坠地声,震天喊杀声相交杂的此刻分外的清晰而温暖,再一次我们两个并肩战斗。 "我们一起杀出去"看着那张沾满血污和汗水的脸,我的眼眶发热。 "好,谁先倒下就算谁输"他咧嘴笑起来。"我就知道第一个来的一定是你"虽然连日作战疲倦不堪,但熊的力量还是不可小觑,嗓门还是大的惊人。 切!还给我冲英雄呢,老麻烦老子来救你。 两军会师的欣喜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源源不断得围上来的魔军冲散了。这的确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黑色的恶魔仿佛无穷无尽从隐藏的地方冒出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但他们的王牌显然还没有打出,不急于一口将我们吞掉是为了引诱我军的主力吧。但既便这样,体力和魔法的不断消耗也使战士们渐渐感到筋疲力尽。 "看,魔龙!"一名队员高声惊呼。 头顶黑云滚滚,铁甲魔龙出动了,看来他们是想趁我军主力赶来前一举消灭我们。 "弟兄们,坚持住。他们出动魔龙说明我们的主力部队一定已经出发了,只要我们拖住他们一段时间,救援部队就能打开包围圈的缺口。" "铁甲魔龙也没什么可怕的。让阿巴斯大爷送你们回老家吧!" 冰魄,神龙使者们和飞龙部队一定就快赶来了,只要再坚持片刻。这样坚定的信念支持着我们殊死的战斗下去。 无数次挥动长剑砍杀,手臂和头脑都早已经麻木,只是凭着生物的本能在机械的挥剑战斗。额前发梢滴水如雨,挂在睫毛上的水珠折射出晕眩的光晕,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小心!"朦胧中耳边响起一声惊呼。这样的粗喉咙大嗓门就是真的大熊也不过这样罢了,真奇怪现在这样的我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伴随着叫声,我后脑一痛,眼前发黑,身体摇晃着倒下去。我心想着不要又摔断十根骨头啊,下一秒就陷入静谧的黑暗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酸痛的眼睛。脑袋阵阵作痛,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身上像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使尽全力推开压在身上战马的尸体,我踉跄得站了起来。举目四望,这里只剩下遍地的尸体。阿巴斯在哪?我发了疯似的扒着尸堆,就着清冷的月光昏暗的星光,仔细辨识着血肉模糊的头,断肢和残腿,你在哪啊,回答我啊! 天光渐渐亮起来,期望却暗淡下去。朝阳跃出云层,温暖的光洒向大地。什么东西在尘土血污中反射着耀眼的亮光?我颤抖的手几乎无法将它拿起。是圣剑,他爱逾性命片刻不离的圣剑。我的脸紧贴住冰凉的剑刃,热泪再也抑制不住得汹涌而出。战场上只剩我孤伶伶一个形影相吊。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挣扎回程中,我遇到了一队友军。 "圣剑士阿巴斯,您没事真太好了。其它人怎么样?" "你们怎么才来,昨天到底去哪里了?"我急红了眼。 "我们吗。昨天突袭敌军后方,全歼了魔龙军团的新兵后备部队,还摧毁了他们囤积的大量军需,真正的大获全胜。听说这次全都亏了您和阿巴斯大人舍命拖住了魔军的主力部队啊!大人,其它人......" "只剩我一个了"我呆呆看着手中染血的圣剑。四周一阵静默,我忽然想起什么"那神龙使者和飞龙呢?" "当然全去了,不然战斗哪有结束得这么迅速。您没有看到,真是扬眉吐气的一战啊....."低沉的空气一扫而空,他们又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起来。 我的心却彻底沉了下去,我终于明白了,雷耀把我们当成鱼饵引诱冰魄上钩,冰魄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我们牵制雷耀的主力。很高明的一招,用优势兵力围歼敌军弱势兵力。但我们呢,陷入重重围困中一心等着你的来援,殊死战斗的我们呢,又算什么?哈哈,我笑出了声,原来我们是这么有价值的饵啊! 我带着满身血污冲进冰魄的军帐。他只是扫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研究手里的文件。"报告说你们被全歼了,没想到你居然活着回来了。比我想象的要好,毕竟还能回来一名圣剑士" 那冷漠的声音一下冻住了我前冲的脚步。我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剧烈颤抖的声音"为什么?你根本没有去。为什么把我们丢在那里?" 他合上文件抬起头,纤长的十指交叉抵着下颌,毫无表情的看着我"为什么?因为魔龙军团主力在那里啊,我怎么把宝贵的战斗力浪费在那里,让同伴再白白死去。" "我知道景言死了你很伤心,但这就是你的理由?"我拽住他的衣领质问 "我恨得是你的欺骗。为什么这样欺骗我们?我们一点都不怕死,如果您下命令的话,我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单挑整个魔龙军团。"这样被牺牲,被欺骗让人无法忍受,这么多年共同奋战算什么?我哽咽起来"直到最后我们都坚信你一定会来。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们不是彼此信任的同伴出生入死的战友吗?"滚烫的泪抑制不住得滴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我们在你眼里算什么?一块诱饵?一枚棋子?一件杀敌兵器? "同伴吗?说得真动听。"他紧紧攥住我拽着他衣襟的手,指节发白"我的情求被母亲拒绝了。再也不会有新的神龙使者诞生了,无论是赋予我们遵循传统阴阳交合的生育能力,还是由母亲以我为基础的无性制造。" 我吃惊的仰头,四目相对。那蔚蓝的大海在燃烧,不是炽热的烈焰,而是极度冰寒的冷焰。冰冷的焰火瞬时将我心中汹涌的浪潮冻结成一座巨大的冰山。 "这里"他引着我的手虚扣在他心脏的位置"母亲说她忘记给我们一个心。你在为死去的同伴流泪。而我呢,看着景言一点点化成流光,我觉得这里有个空洞,空洞里是流不出一滴眼泪的。我们只是些无血无泪的怪物,所以这个残缺的血统没有资格得到延续。" 所以他只想尽可能的多保存下自己的同伴而已。我呆呆的看着他忘记了愤怒,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呢? "那你们又把我们当成什么呢?"他问。 "我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想。我只知道,在我的心里,你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是我从小的偶像"我抽回手抹了下泪,一字一顿得说"是我心中的神。" "神?"他露出自嘲的笑。"无论怎么挣扎不甘,我们都将会永远的消失。" "我不是你的神,而且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是同伴,人类。" 好像他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字"赛巴斯蒂安",这是他第一次使用人类这个词清晰得划出了彼此间的界线,平静的语气如同他在说着"魔族"。 掀开大帐前我再一次回头,那孤单的身影笔直得站立着,紧握的拳像要撰住什么东西。可是我和他都清楚得看到了结局,既便是强大的神龙也无法挣脱命运的罗网。这一刻我已经没有力气恨他了。 回家 这一切好似仲夏夜迷离的美梦,我怀着慷慨赴死的勇气而来,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觉悟所作出的告白就这样干脆利落毫无波折的被接受了。而且他说了什么,我保证绝对不是幻觉,他是这样说的"为我生下后代吧"就是这样没错,这简直排得上史上最经典的求婚台词Top 10排行榜!我毫无抵抗能力的被这汹涌的幸福之浪彻底击昏。 当迎面呼啸而来的冷风拍打我的面颊,令我晕晕乎乎的头脑稍微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那条世间独一无二高贵又骄傲的冰龙背上。而它那位拥有一头举世无双银蓝色长发的主人此时正贴在我的背后,双手分别从我两侧肋下圈过来,将我牢牢扣在怀里。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得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吐吸间微热潮湿的气喷在我的耳廓上。我的耳朵被那轻微的气息烫成发红的烙铁,脸也烧得滚热。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我绝对不要醒过来。(于此同时,在温泉边的某条被无情丢弃的可怜的翼龙正捶打着自己滚圆的肚皮号啕大哭中。) 冰龙修长的身躯在云层间优雅的穿行,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龙鳞排列成赏心悦目的美。欣赏了一会两侧不时飞掠而过的浮云,我不禁疑惑的问"我们这是去哪啊?"这不是去人界联军的大营的方向,不用和那些讨厌的家伙见面还真让我舒了口气。 "当然是回家"冰玉相击般动人的音色中带着罕有的轻快而温情。 回家!属于我们的甜蜜小屋,爱的小巢。进程的发展真是意料之外的迅速。 "难道你早就准备好了?" "是啊,回去后马上就能开始生孩子。" 恋爱,结婚,生子三级跳,这简直是光速......我刚清醒了一些的脑袋马上又被大力击晕了。"我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你,难道后悔了?"他清越的声音底沉了下来,一向镇定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呈现少有的不确定感。 "不!我没有"我慌忙扭转身焦急的解释,正对上他的眼睛,那蔚蓝的海面布满团团乌云投下的忧郁的影子。 "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后悔。"我攀住他的手臂,用力收紧手指试图把自己的心意就这样注入他的体内。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是我最真实的心意。 "那就好"一瞬间,明媚的阳光破开云层,蔚蓝色的波涛起伏间又重新银光跳跃。"要知道我已经无法再等待了。" 天哪!听着他用清清淡淡的语气说着这么撩动人心的情话,我全身的血液轰得一声炸开,一时间无数狂乱爆走的野兽在体内横冲直撞找寻出路,最后它们不约而同得涌向下身某个要命的部位。我尴尬得向下偷瞄一眼,好了,这下我才是真的等不及了。 可是这该死的冰龙飞得这么慢,还一个劲得左旋右转,上浮下沉的卖弄它的飞行特技,整一个表现欲过剩的家伙。它那包裹着坚硬鳞片的脊背时不时硌得我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生疼。不过,这痛感将我从沉醉的迷梦中唤醒,提醒我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个,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一下"我嚅喃着开口"虽然我很期望生下你的后代,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是个真价实货的男性。"心情从未有过的忐忑不安,如果因为没有生育能力而被抛弃的话...... 背后传来一声闷笑"你真是雷耀的弟弟?难道见过这么多次面后连你是男是女我还会分辨不出来。" 咦!男的也可以吗?我以180度的高难动作向后扭转脖颈。 "因为只有男性才足够强壮。"他看出了我的疑惑。 原来如此,神龙使者还真是奇妙的生物。哈哈,我心中的大石落地,我们之间最后的障碍也被清除一空。这样的话我要生很多孩子,虽然我还不知道男性的自己怎么怀孕生子,第一个象他,第二个象我,第三个既像他又象我......我再次陷入甜蜜的梦境中去。 宣布 不知过了多久,飞龙终于降低了高度,我的某个部位终于可以从漫长的折磨中解放出来了。眼前险峻的山岭连绵不绝,陡峭的山崖,幽深的峡谷,湍急的山涧,荆棘的丛林,迷雾的沼泽,一层层一道道交错展开构成天然迷境。冰龙猛得向上攀升翻过一道雄奇的山冈随即急速下潜入山腰弥漫的云海之中。一丝丝一缕缕纠缠的白雾间狰狞的山岩黑影不时擦过面颊刮过鼻尖,吓出我一身冷汗。考虑到在爱人面前的形象问题,我用指甲狠狠掐着掌心总算没有丢脸得叫出声来。一个急停,这条爱现的龙终于得意地摆出表演完毕的姿势。我还来不及舒口气,身体由于巨大的惯性向前猛冲。一双有力的手伸过来扶住双腿打颤的我平稳得踏到地面。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冰魄的目光洋溢着似水温柔。无论谁提到家这个词都会有所动容。 家?我仔细打量起来。在嶙峋的峡谷之中,茫茫云海之下,高耸的半山壁上隐藏着一处宽大的洞穴入口。我好奇得向内探头张望。短短的一段过道后是一个宽敞的石洞,石壁上布着数个入口通向更幽深的所在。 "进吧"他不容置疑的拖着我的手向内走去。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像天下所有首次跨入家门的新媳妇一样,我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老大回来了" "是老大回来了"一连串色各悦耳动听的声音回荡在各个洞穴中。数十个美丽的神龙使者从不同的通道向石洞汇集过来。一张张精致的脸蛋在我眼前晃动,眼花缭乱的效果令人意识到多重的美丽原来也是场灾难。 "这是谁?" "一个魔族" "老大,你真的去找了个男的" "这家伙看上去很弱啊" "样子也好粗鲁" 我努力摆出最亲切友善的笑容讨好得对着那一道道好奇的,怀疑的,不屑的目光。真是庞大的家族,而且每个成员都拥有与生俱来的出类拔萃的美丽强大聪慧,理所当然他们同时或多或少有点骄傲自负和难伺候,总而言之是一群颇难讨好的挑替家伙。我一边勉强维持着笑容一边安慰自己"一条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路是不存在的"妈的,还敢对我指指点点挑三拣四的,要不是看在冰魄的面子上老子才不甩你们呢! "好了,大家安静一些"冰魄清冽的声音压制下了所有七嘴八舌的噪音,一直牵住我的手松开坚定的搂住了我的肩头将我揽进怀里"他就是我要找的,蕴含最坚韧的生命力和最强大的恢复力的魔龙血统的正统继承者"尾端扬起的语音难掩兴奋"也就是可以替我生下子嗣的人" 我的脸刷得染成红布,羞涩的低下头数起手指头。虽然很高兴听到他如此直白的宣告,但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人家会害羞啊! "真的吗,老大"当然,我们早就互诉过衷肠了。 "这家伙真的能行?"就是刚才说我弱的那混蛋,别老拿眼角看我,有你质疑的份嘛! "那还等什么,快啊"汗,你怎么比我们还急。 喂!说就说,你怎么还动手了。嘶啦一声,我草草套上的上衣就被某双毛手扯成了两半(战甲什么的通通丢在温泉那里了)。非礼啊!胸膛一凉,我慌忙双手掩住裸露的胸部。 "把衣服脱了吧"温暖的气息随着熟悉的声音钻进耳孔,我双腿软如稀泥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向后倒入爱人的怀抱。 修长灵巧的手指划过我肩头,缓缓将已经分成两半勉强挂住的衣服褪下。冰凉的指尖划过敏感的肌肤点燃簇簇炙热的火苗,又释放出串串情欲的电流。电流迅速由游走过我的脊背,通向四肢百骨,无法忍受的酥麻感令我呻吟出声。"嗯,嗯" 我赶忙往嘴里塞了个拳头堵住了那娇媚的呻吟。老天,周围还有这么多碍事的家伙呢!亲爱的,虽然我们都是那样情不自禁,饥渴难耐,但也不能当这么多人表演XXOO啊! 洞房 十七八只毛手伸了过来分工合作,撕衣服的衣服,脱裤子的脱裤子,扒鞋的扒鞋。我头皮炸得发麻,浑身汗毛一根根直竖了起来。你们这是干吗?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群P?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左挡右架左踢又踹,奋力抵抗。虽然你们都是美人中的美人,虽然我知道自己魅力非凡,挡者披靡,可是人家只对他一个钟情啊! "别碰我!"我怒吼一声,别把堂堂魔龙当成软趴趴的小蛇,人家要发飙了。灌耳魔音把那些毛手毛脚的家伙震得一愣,趁隙,我反身猛扑到冰魄身上,双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瞪圆了眼睛正义凛然的扫视一周"看清楚了,我想做的对象只有他一个!" 这句爱的宣言实在太有震撼力了,所有神龙使者都瞬间凝固成一尊尊美丽的雕像。 沉寂过后,雕像们炸成一锅噼噼啪啪毫无形象可言的跳豆。 "哈哈,太有趣了" "真是笑死我了" "这家伙真是那个雷耀大帝的弟弟" "老大你确定没有搞错" "我比较担心将来孩子的智商问题" 气死人了,原来隐藏在美丽的表象下的是这么恶劣的性格!我把牙磨得咯咯直响,好想咬人啊! "别闹了。你们都给我回营去,记住别引人注意!" 还是我的亲亲最温柔体贴,我得意得瞥着他们,妨碍别人亲热的讨厌鬼们快滚吧。 "流雪,你留下" 一个有着晴空般浅蓝色卷发的神龙使者微微颔首转身没入一个通道。其余的神龙使者们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的步向洞口,各自招唤飞龙隐入云雾之中。 喧闹的洞穴终于重归宁静,现在这里真正成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爱巢。(流雪:还有我呢?黑焱:你给我躲一边不许出来) "那个,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我发现自己还牢牢得挂在冰魄身上,不禁羞涩的闭起眼,把头深深埋入他的肩窝之中。他身上的味道仿佛初晴的小雪那般好闻,我拱起鼻子贪婪得嗅个不停。他的皮肤比丝缎更加柔软光滑,我贴上嘴唇轻轻摩挲。攀住他肩背的手臂用力收缩,手指也不安份的穿梭巡游在那银色的瀑布之间。此刻,他的长发,他的目光,他的气息将我层层包裹。 "我们进去吧,流雪应该都准备好了"耳边呢喃却似来自遥远的天际。终于要进洞房了,心雀跃起来。"嗯"我舍不得把头抬起,只懒懒哼了个鼻音作答。身体被腾空抱起,一荡一摇伴随着心跳声向里移动。属于两个人的甜蜜初夜,光想就会笑出声来。 我感到自己被小心得平放在一个平台上。是石床吧,硬得硌人,那个叫什么流雪的都做啥准备去了,连个被褥都不会铺。算了,这些细节本殿下就不计较了,还是接下来的事情比较重要。 一双坚定有力的手把四肢逐一打开。手被固定在头的两侧,然后双腿被慢慢打开。我的心跳如鼓,只能屏息抑制着跳出喉头的心脏,静静等待着...... 耳边传来"咔,咔"几声轻响,四道冰冷坚硬的东西分别锁住了手腕和脚踝。我吃惊得睁开眼睛,惊恐得发现四肢俱被一道闪着金属光泽的镣铐锁住。手脚大张的我如同一个蝴蝶标本被毫无反抗的牢牢固定在石床之上。 我立时大骇,这,这不是传说中的SM吗?难道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冰魄居然有这样怪异的癖好?我焦急得最大幅度转动头颅四处张望,发觉那修长优雅的身影正立在石床一侧。对上他饱含询问,期盼以及担心忧虑的目光,我坚定的点了点头。如果是你的话,无论怎样也可以。 孕育 最后一层遮羞的裤子也被扒了下去,胯下憋闷了很久的小家伙神气活现的翘到半空,沉溺在爱人专注的双眸中那片蔚蓝色的海洋里,颤巍巍得抖动着,顶端的小口急不可耐得流下丝丝口水。 你这个没礼貌,缺教养,欠风度的家伙,就会给我丢人现眼。"别看"我侧转头,徒劳的挣扎着试图将急促的喘息声,羞人的呻吟声统统埋入坚硬的石床中,结果却是将两者交织成一篇更加暧昧的乐章。 他慢慢伸出手,纤长的五指沿着小家伙的轮廓缓缓描绘着。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犹如夏日蜻蜓伸展薄翼点水而过,荡起串串涟漪,令人心痒难耐。身体不自觉的挺起把送自己更深得送到他的掌中,指甲的边缘在柔软的头端扫过,引起一阵急速弹跳和震颤,白色的精华喷射而出,一泻如注。这样就泄了,真是狂没有面子。我悄悄掀起眼皮偷窥冰魄的表情,幸好,他没有露出任何嘲笑的神色,只是有些呆怔的注视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那晶莹的手指在错不及防中沾满了白色的粘液,粘糊糊半垂的体液,湿露露的反光令原本清冷高贵的冰晶染上了淫糜的色泽。 "对不起"我嗫嚅着,耳廓和脸颊还未曾退下的红晕再一次烧起来。 "这些是?"他却抬起手举到眼前迎着光线仔细端详起来。 "嗯,就是那个啦"我羞涩的转开视线,拜托,别用这样一本正经的表情研究这种东西好吗?人家已经十分,非常的害羞了。 "这些就是各个种族用来延续后代的种子"他的目光从指尖转向虚空,深沉的表情忽然掺进几分凄凉和一丝怨恨"黑焱,你知道神龙使者是怎样出生的吗?" 咦?我好像很早以前听老哥说起过,什么天河冰川之类。 "我们都是在天河冰川中诞生的。神龙使者是无法像其它各种族那样使用的传统方式延续血脉,所以能赋予我们生命的只有母亲丽雅。也就是说我们被剥夺了繁衍后代的能力。" 我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得目瞪口呆,事情怎么会是这样?聚集了众神所能赋予的一切,美丽而强大的神龙使者们,女神最宠爱的孩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难怪会是这样。我想起温泉白雾隐约中他落寞的眼神,想起他凝望着满天飞舞流光时所说过的话。原来是这样,心痛似一道电箭窜过心房。 "但是,你说过如果是我的话或许可以替你生下后代" "是的"他眼底那片深邃的海洋将我深深笼住"因为我是母亲所创造的第一个神龙使者,他们其它所有都是从我身上分离出生的。虽然我不确定母亲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也不可能回到天河冰川我们的诞生地去尝试,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传承了魔龙族非凡超群的生命力,再生力以及生殖力的你或许真的可以做到。"他深情而专注的目光牢牢锁住我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说"我恳求你,请将我的血脉传承下去吧。" "嗯"我哽咽着耗尽全身气力吐出一个字。有一种感情游遍全身,注入每一个细胞。请你继续下去吧,现在的我不只是身体在燃烧,我的心脏,我的脑海,我全身的血液全部都沸腾起来。 急切渴望的触碰再依次降临,他伸出沾满粘液的手指顺着大腿的曲线向下潜,缓缓朝身后的隐秘处探去。察觉到手指意图的身体有些紧张的缩了缩。前进中的手指停了下来,银星沉浮的蔚蓝海洋对上我的眼睛,略微迟疑的声音从两瓣润泽的粉唇中吐出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没关系,我忍得住"一阵阵热潮冲刷过全身,饥渴的身体颤抖不止,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忍不住了!" 隐秘的部位清晰的感受到手指的入侵,艰难的探索着处女地,在体内进进出出,打着圈开拓着扩张着。神经的感觉达到敏锐的顶峰,每一丝感受被脑波数倍的扩大,一阵接阵的酥麻感让腰部无力的瘫软。 然而从未曾体验过的异乎寻常的感觉让我剧烈的喘息起来,胸膛急剧起伏着,背部最大限度的弓起。那刚发泄完毕耷拉下脑袋的小家伙又重新精神抖擞得站起来。神啊,这甜蜜而残酷的折磨请让他快些停止吧。 "这下应该可以了吧?"手指退了出去,饱涨灼热的密部深处顿时空虚下来。正当我难耐的磨蹭着身体,一个远比手指更大更粗的东西插了进来,冷得象冰,硬得似铁。好冷又好痛!我不可抑制得抽搐着,站立的分身也因疼痛立时软了下去。 然而这只是一切的开端。又有无数或硬或软,或长或短,或冰冷或炽热的针管从四周探出次递刺入手臂,扎入大腿,戳进腰,背以及颈部。一时间我仿佛被抛到冰寒的雪山峰顶,下一刻又被扯入灼热的地底岩浆。恍惚间,有什么东西被注入体内,又有一些被抽离。 从漫长的昏沉中转醒,我费力侧转头。冰魄正并排躺在床的另一侧,数根长管联系着彼此。他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苍白,被冷汗浸湿的银发一缕缕粘贴在额头和颊侧。长长的银睫虚弱的颤动几下,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那蔚蓝的海洋呈现从未有过的疲倦与无力。针管相继从体内退出,他翻身下床,却踉跄的跪倒,银发流泻铺满地面。 你也很痛吧!臂骨嘎嘎作响,我伸长手臂(魔族的优势之一,四肢可以一定限度的伸长,大抢购时占据绝对有利地位),和坚固的金属手铐搏斗着,手指奋力勾住他扶住前额的手指。好冰的指尖!我摩挲着试图让它回复温度。 "小冰!" 他睁开眼转头看向我,诧异圆瞪的眼睛分外稚气可爱,一定从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吧。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说过了" "你确定?" 他想了一想,肯定的答复道"我确定" 那就好,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至少我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了,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腹腔里已经冷到麻木,我安心得闭上了眼睛,沉入天河的冰川中去。 (黑焱:妈,小冰骗人,什么叫有点痛,明明是非常痛的说。 某星:妈下章给你换个对象? 黑焱:我还是继续回去睡石床吧。) 失败 即便逃入黑暗冰冷的世界中也无法躲避痛苦的折磨,岩浆流过的灼痛,冰寒渗骨的刺痛,电流窜过经脉的麻痛,内脏被反复撕咬的尖锐的痛,下身被撕扯的裂痛,柔软的身体被不停敲击的钝痛。我在黑暗的世界中不住翻滚着,挣扎着,拼命的奔跑着,持续高声呼叫着。不知多少次持着不会就这样死了吧的念头精疲力竭的瘫倒,下一刻又被痛楚激起潜藏的能量再次跳起来。 生孩子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我从心底发出感慨,当初母妃同时生下我和小淼两个都多么的不容易啊!真后悔从小就爱和妈对着干,老把她气得半死。我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好好孝敬他的母亲大人也就是我啦。 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打不死的小强,顽强的魔龙族勇士,黑焱殿下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当踏出黑暗再次到达光明世界的那刻,我被眼前不住晃动并且持续放大缩小着的一张张美丽的脸蛋吓了一跳。受惊弹起的身体马上被手腕脚踝处的镣铐拽回石床,发出几声金属摩擦撞击之声。 这些讨厌的家伙怎么又来了!不过这回对于自己赤身裸体的袒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认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害羞了。想看就看吧,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好身材。面对一双双或圆睁或狭眯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我的眼睛,我也以不屑的眼神一一回敬过去。 "他醒了" "真的醒了" "流雪,快检查一下情况怎么样" 七嘴八舌之外,七八只手更是放肆的伸过来反复摸索我的腹部和密处。 喂!让你们看看就够大度的了,又敢动手动脚的!那就再让你们享受一下魔音灌耳的绝招。"别碰我"咦?这样沙哑粗粝的嗓音难道是我发出来的,这一回成了名副其实的魔音。 "哇"一个长着可爱娃娃脸的神龙使者晃动着满头火焰般红色卷发,扁起小嘴露出一副垂垂欲泪的表情。 一滴冷汗从额头渗出,划过眉峰。我的声音真有那么难听吗,不至于这样就吓哭了吧?对了!醒来后光顾着和他们比眼力,小冰在哪里?他身体怎么样?回想起昏睡前他冷汗淋漓,虚弱疲惫的模样,我焦急的转动视线四处寻找。 "哇!老大!"伴随着娃娃脸凄厉的哭腔,所有神龙使者们的视线都汇焦到某一处。石洞的一角,有灿烂的银色光华熠熠流淌,星星点点碎钻般蓝芒点缀其间。是小冰,他斜依着洞壁而立,浓密的银睫低垂着遮住那片迷人蔚蓝海洋。 "小冰"嘶哑的声音艰难的呼唤着他"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乘载的你和我共同的希望,两个人爱的结晶,美丽强大聪慧可爱的宝宝他在哪里? "老大!怎么办啊?" "没有成功啊!" "老大,我们真的能行吗?" "最终还是无法摆脱母亲定下的命运吗?" 嘈杂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重重冲击我的耳膜,好似蕴含了天河冰川的身体早已冷到麻木,现在连心间最后一丝温暖也流失殆尽,只余下一点意识飘浮于冰寒的河水中,上下载沉。失败了!在我和他经历了这么长久的痛苦折磨之后居然还是失败了!我怔怔望着远远避在角落低垂着头默不做声的身影。我让你失望了吗?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我们在你体内制造了一个模拟天河冰川的寒冷空间,打算结合魔龙族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和利用其坚韧的生命力量在其间放入冰魄的一部份力量和细胞进行培养,创造新的生命。但是神龙使者胚胎的力量太过霸道,即便是冰川的寒气也无法抑制。"洞口走入那个名叫流雪的神龙使者,他好心的向我解释道。 "结果呢?"我将呆滞的目光转向流雪。 "太霸道的东西结果只有毁灭。"那熟悉的比冰晶更加清冷的声音回响在石洞中,冰魄仰头凝视洞顶一小块突出的尖石。 流雪却垂下眼盯住自己的脚尖"自我修复赶不上崩溃的速度,没有办法坚持到成形......" 苦涩的味道顿时溢满口腔,塞满鼻腔,充斥眼眶,最后从我全身毛孔中逸出。如果我更有力量的话,如果我更强一些的话,结果是不是就会不同呢?小冰,我令你失望了。你理所当然的对我失望了,对口口声声说着爱你,许诺着为你做任何事情,却这样软弱无能的我感到失望。 整个石洞陷入一片死亡的沉寂,洞中满满伫立的仿佛只是一个个无生命的物体。强大的神龙全都为无可改变的命运化为绝望的石像。 /////////////// 失败了,失败了!小冰,谁叫你上一章用伪H欺骗群众感情的。 快要完结了,请大家一定看到底啊! 振奋 "我,们,再,试,一,次"粗粝暗哑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蹦出牙关,击碎凝固的死寂。小冰,你转过来看我呀,那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着我。 仿佛听见我的心声(其实是听见你那恐怖的魔音),冰魄终于放弃研究那块被确认不可能开出鲜花的岩石上,带着迷惘的目光朝我转了过来。我不错目的直直迎上去,一把捉住,将彼此的视线打了个牢固的结。好了,这样就不会再错开彼此,弯起嘴角我顺便附送上一个无比坚定,令人信心倍增的笑容(大家自己想象)。 伴随着骨骼暴涨声以及筋肉拉长声,我向他所在的方向伸出手臂。不断爆长的手臂所及之处引起一阵兵荒马乱,从还未完全解除石化状态的神龙使者间此起彼伏的响起一声声惊愕的娇呼,簇拥一堆的人群潮水般自动向两边分开,为手臂的前进空出一条通道。但是,可恶阿!这次的距离怎么这么远。耳边是金属镣铐和皮肉摩擦发出刮心的声响,已经拉长到极限的骨骼筋肉咯咯叫喊着发出撕裂的丝丝声,悬停半空的指尖离他却还有超越整整一个手掌的距离。我想再一次握住他的手温暖那冰冷的手指,我想将自己的心意完整的传递给他。无声的挣扎中,温暖的血浸透了镣铐,散发出腥甜的香气。 请相信我,我们再试一次,不要就这样放弃希望,就这样对所谓的命运屈服,就这样任凭那个什么女神摆弄。你看,成功的先例就活生生的摆在你的眼前。我,一个魔族,千万年前被众神驱逐流放的种族后裔现在离开穷开恶水的宿命之地,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皇兄从小教育我,即使是神也不能掌握我们的一切。"所以你可千万不能输给雷耀啊,我的小冰! 我凝视着他,他注视着我,有什么东西沿着纠结的视线在彼此间流动,令蓝色的眼眸中波浪翻滚,令万点银星忽明忽暗的闪烁,呈现变幻不定的光彩。白皙晶莹的手掌伸出握住了我的手,如同想象中一般冰冷的手指猛然收拢陷入我的皮肉中,一刹间,凝固的时间重新生机盎然的流动起来。长长嘘了口气,吹尽阴霾,他又恢复成那个镇定从容,决断自信,冷静理智,无所畏惧的神龙使者首领。 冰魄一一扫视过所有在场的神龙使者,清冽的声音回荡在石洞中"我们这样就灰心丧气了吗?就这样甘心接受毁灭的命运吗?" 线条优美的唇角绽开一个粲然的笑容,好似冰川上升起的灿烂朝阳。"当然不!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有机会,所以我们不会放弃。我们的后代一定会在这个世界诞生成长延续我们的血脉,我们的种族不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既使是神也无法阻止。" 果然是雷耀大帝宿命的对手,就连动员词都同样的煽动人心。 "老大,下面怎么做?" "请下命令吧" 神龙使者们暗淡的眼神又重显耀人神采。 "那个,老大。我有个提议"那个娃娃脸的神龙使者晃动着满头红色发卷怯生生的开口。真看不出,这个顶着张天真纯洁的脸蛋带头吃我豆腐,喜欢一惊一乍的家伙居然这么快就有主意了,真是不可貌相。 "我们要不要换一个母体试试"他瞥了我一眼"像这样的拥有魔龙血统的魔族还有不少,我们不妨找个更强一点的。"稍加停顿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看那个雷耀就满强的。" 呸!我气得发抖,娃娃脸果然和外貌一样是个不可靠的家伙。 "有道理" 有啥狗屁道理,这种混账提议居然还有人附和! "老大?"所有视线都投向冰魄,静候他的决定。 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发生了!时间呆滞着似乎又迈不动脚步,凝结的空气重重压下使得我的胸口阵阵发闷,鼻翼急速扇动嘴大张着却依旧喘息艰难,头愈来愈重,视线中他微微蹙眉凝思的身影渐渐模糊。全身的力气都被不知名的黑洞吸走,脱力的手臂软软垂下,手掌也慢慢自他指间滑落。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也这样认为吗?如果是皇兄的话,如果是他的话......心脏像吹涨的鱼泡处在随时都会炸开的边缘,我已经无法想下去了。 一阵骨骼相错的疼痛猛然间从手掌传来,箍住手掌的五指大力收缩阻止了下落的趋势。"小冰"我眨了眨眼,摇晃着脑袋试图驱散眼前蒙蒙迷雾,强提起精神屏息等待着他的宣判,对于我的最终的判决。 "哇!干吗打我"娃娃脸哇哇乱叫着跳起来搅乱了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凝重。打得好,要是手能动,我就亲自揍你。 "你以为随便弄一个魔族来就能用啊"流雪又慷慨的赏了他几颗爆栗"从受孕保胎到生产,如果没有母体全心配合是不可能成功的。就这一点来说......"他微笑着看向我"再也不会有比躺在这里的黑焱殿下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话真好比闷热夏夜一阵清爽凉风吹过,我昏沉的头脑立刻清醒过起。 真的是这样吗?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小冰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瘫软无力的身体立刻似钢弦紧绷起来,大张的眼眶瞪得发痛,外凸的眼球转动目光沿相握的双手而上,停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全神贯注的看着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老大,是这样吗?"察觉我紧张的几近窒息,大好人流雪代替我询问冰魄。 "嗯"他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鼓涨的鱼泡炸成碎片,我的心顿时轻快的一举跃上云端。身随意动,身体也一个漂亮的鱼跃而起,但只刚刚挺起了腰腹就被扣住四肢的镣铐扯回了石床。看见了没有,小冰承认我才是最合适的他孩子的母亲人选! 他随即吩咐道"好了。除了在军营轮值的以外其余人都去尽可能搜寻各种用得着的魔法药物和晶石。我们需要聚集起更强大的能量。" 转头对流雪示意"我们去研究下一个方案。" "那我呢?"沙皮纸磨擦声再度响起,雀跃不已的我摇着他的手追问。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黑焱。我需要你尽快将身体状态回复到最佳。" "这简单,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马上能达到最佳状态了"我一定是乐昏了头,居然够胆说出这种话,一出口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疼!圈住我手掌的冰凉的五指变成坚硬的钢箍。糟糕,小冰生气了。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带着冰雪的寒气。 "你别生气啊。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我嗫嚅着试图解释。 唇上传来冰凉柔软的触觉,融化雪水的清冽甜美从相触的唇间渗入。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美妙滋味,比你想象的极限更加美好,同时也更加的短暂。我身长脖颈,嘟起嘴唇紧追着那一触即退的感觉。一根晶莹的手指压住我的唇,发力将我的头按回原位。 我奋力眨着眼睛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却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开。流雪凑着我的耳朵悄声道"这是老大的初吻啊,黑焱殿下你可真赚到了!" 哈哈,原来刚才是小冰在害羞啊!我咧嘴傻笑起来。 "那么,殿下。别让老大失望噢!"流雪微笑着追随冰魄远去的身影。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睡觉就是通过那些管子打营养针。在当猪的日子里,我将那甜蜜的幸福反复咀嚼再呕出来一点一点仔细品尝回味,浑然不觉中流出的涎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 小焱终于尝到点甜头了 母鸡 在过了不知多少日不辨晨昏的山顶洞猪生活后,猪圆玉润的我终于无比欣喜的看到了自然光线从缓缓打开的洞口探进来,赶走了镶嵌洞壁的魔晶石所发出点点幽暗瘆人的鬼火。魂牵梦系的颀长身影伴随着欢畅流泻的日光一同步入我所在的石室。明媚的光线在随身形移动流水般起伏飘荡的曳地银发上折射出幻彩流光,而晶莹的肤色在剔透的水晶战甲的映衬下散发出莹莹辉光。一种骄傲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就是我那位世间独一无二的爱人,比任何存在都更加美丽,也比任何存在都更加强大。(这个结论绝对掺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非客观性) "早"好不容易,我寻回部份被华丽的视觉冲击完全操控的意识,指挥唇舌勉强发出声音。 "黑焱殿下,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冰魄身后闪出流雪笑嘻嘻的身影"当然对于酷爱做某项运动的魔族来说时间的确还太早了些" 某项运动?莫非是被指控为好色的魔族所酷爱的某项少儿不宜运动?我没好气得瞪着那个先前分明在一旁偷笑,此时又装出若无其事表情抚摸着自己晴空般浅蓝色卷发的神龙使者。我错把下午当成早上,还不是被你们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石洞中当猪养的成果。心里不禁懊悔上次居然把他当作大好人,现在一看原来也是一个奸角。 小冰,你可绝对不要被这个家伙误导,我绝对是个出淤泥而不染,守身如玉的好孩子! "流雪,别闹了。快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能不能进行受孕。"还是亲亲最好,马上帮我把那个欠揍的家伙赶去仪器控制室了。 "小冰,小冰"我一迭声的呼唤他的名字。 "嗯?"他停下正在摘除甲胄的手,疑惑的望向我。 "我头昏,心口疼,肚子也不舒服" "怎么回事?"好看的眉蹙了起来,他伸手搭上我的额头,忧虑的阴影遮住浓密银睫下如同夏日大海般蔚蓝的眼睛。 "其实也没啥大问题,只要你再亲我一下就好了"看着他的脸色变化,我越说心虚越,声音也渐渐低下去成了蚊蝇般细声鸣叫。 等我挣扎说完,他眼睛里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夏日晴朗的海洋变成了漂浮着无数巨大浮冰的北地极寒冰海。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那我们这就开始吧"连声音也从清冽的泉水化作冰冻的河川。 小冰真是小气啊,我闷闷不乐的嘟起了嘴,只得乖乖的躺平身体。打开的双腿间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冰冷坚硬的感觉再次突入体内,手脚,肩背,腰颈处记忆中的感觉接踵而至。腹腔内又一次冷至麻木,四肢头颅却被轮番炙烤,过电,捶打,切割,熔化又重塑,神识不断游荡在冰峰与岩浆之间。在投入黑暗的怀抱前一刻,我指挥几乎不属于自己的手臂伸长,摸索着紧紧攥住并卧在身侧的他的手掌,让十指紧紧交缠。现在,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在那漫长的痛苦等待里将不会再是孤独一人。 失败是成功之母。一位忘了名字的魔族学者曾这样教导过我,所以即使失败了两次,三次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能否有毅力坚持进行第三次,第四次。继承魔龙打不死小强体质的黑焱殿下恰恰最具备有毅力这项光辉品质,但是...... 已经熟悉的黑暗空间忽然扭曲起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从四面八方向我重重挤压过来。全身骨节在骤增的压力下噼啪作响,腹腔里孕育的寒冷空间开始坍塌崩溃,翻江倒海的闹起来。从各处针管输入体内的流体忽然停滞不前,随即折身倒流回去。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下去,我不是被压成肉饼就是被抽干成僵尸!我拼命喊叫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奋力挣扎,四肢却无法移动分毫。快睁开眼睛,只要睁开眼睛就能从这个恶梦中醒过来!我试图抬起眼皮,轻薄的眼睑此时却是重愈千斤。 耳边响起啪啪脆响,随着针管断裂之声响起,倒流立时中止,全身压力骤减。我终于撑开了眼睛,虚弱的长出了口气,总算活过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冰他怎么样了?我转动僵硬的脖子朝身旁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我挣扎着起身,四肢的镣铐被震晃得响做一团。 "放开我!妈的,快给我把这些解开!"洞顶的碎石被回荡的怒吼震得簌簌下落。不知从哪来的怪力注入虚汗直冒的身体,镣铐竟被硬生生扯断。我一个翻身,手脚并用在石床上爬行几步,一把将倒在那里毫无生息的躯体紧紧搂在怀里。 "你怎么样?快醒醒啊"我焦急的摇晃他的身体。他冰冷的身体软软的依在我怀里毫无反应,紧闭的双目上薄薄的眼皮近似透明,事实上他整个身体都变得透明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会随时破体而出。眼前的情景令我惊恐的回想起温泉边那凄艳的飞舞流光。别吓我,小冰!睁开眼睛啊,告诉我你不会就这样消失掉。 "老大怎么样?" 流雪神情慌乱的闯了进来"他突然失去意识使受孕过程中断。是不是伤势恶化......" "伤势"我低头仔细检查,在他的侧腰处发现一团不住扩大的黑气。我凌空扣住,运气将黑气吸入自己体内,恶寒循手臂经络而上重击胸口。这么霸道的黑暗力量只能是雷锥,这一定是被皇兄打伤的。 "他怎么会被皇兄伤到?" "你们怎么没有保护好他?" "明知他受了伤,为什么今天还要来?"我红着眼睛对流雪连番吼叫着。 "为什么呢,难道殿下您会不明白吗?"一向温和微笑的流雪第一次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因为多次的受孕令他消耗过大,这才会失手。" "因为能对付雷耀的只有老大一个,我们无法替代他。" "因为能回到这里的同伴已经越来越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等下去。" 我望着他默然无语,烈焰燃烧的心渐渐烧成灰烬。我还是那个天真幼稚的孩子,竟然完全忘记了石洞外血淋淋的战场,忘记了那每日上演的生死搏杀。一厢情愿的认为这场爱恋只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你们一定恨着我吧?和魔族的战斗令你们失去了这么多同伴,也许哪天就回到自己。"我低低的垂下头,手指轻轻抚摩着他苍白虚弱的面容。你是怎么看待我呢?你也恨着所有的魔族,恨着我吗? "不,黑焱殿下。虽然我们是势不两立的种族,但我们并不憎恨魔族。打破神强加的命运,如果不是有魔族这个先例我们也不可能下定决心。而且......"石洞中回响起流雪的清朗的声音。 "而且什么?"我抬头看向他,灰烬中又重新希望的火种。 "而且,无论成功于否,我们都感激您所做的这一切。" 我咧嘴笑了起来,只是感激吗,难道你觉得我想要的只是感激。 双臂间传来轻微的震动唤醒了我,惊喜的欢呼出声"小冰,你醒了!" 他睁开眼睛,无神的目光越过我看向流雪"流雪,扶我起来。" "老大,你感觉怎么样?"流雪弯下腰轻柔的将他自我怀中搀扶起来。冰魄软绵的身体依靠着他站立,头虚弱的搁在流雪的肩头。半晌,一丝微弱的声音从遮面的批散发丝间传出"这次又失败了?" "嗯。"流雪一遍遍抚摸着他被冷汗打湿的头发,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老大,别再试了。也许下一次你就会死在雷锥下。" "我让你们失望了吧"冰魄抬起头虚弱的朝流雪微笑着,苦涩和无奈驻留在精致的面容上。 流雪忽然紧紧的抱住他,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身体,头深深埋入银发间,用无发抑制的颤音反复诉说着"求你,别让我连你也失去。别让我连你也失去。" 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说什么再试一次,如果不是我说什么一定会成功,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软弱无力......喉咙一阵发痒,我捂住嘴咳了起来。淡淡的腥味溢满口腔,摊开手只见掌中星星点点触目的血色。 "流雪,你送他走吧。" 我怔怔的抬起头正迎上冰魄的目光"小冰" "不不,别送我走。我不会走的"忽然醒悟过来的我慌乱的连连摇头。别这样,别赶我走! "不是要赶你。既然已经知道不可能成功,那么还是回去继续做你的王子吧,不需要把命送在这里。"流雪柔声劝道。 "就这样完了吗?"这就是结局吗?结果,我还是做不到任何事。我无力的向后倒去,平躺着摊开手脚,任凭寒意透过皮肤从石床上渗入内脏。"为什么我不是母鸡呢"看着凹凸起伏的洞顶,我的思绪无聊的跳跃"对哦,如果我是母鸡就好了。看人家下蛋,一天一个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母鸡?"两位神龙使者对望着,眼睛同时亮起来。 喂!小冰,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可不许给我去找只母鸡啊! ※※※z※※y※※b※※g※※※ 生蛋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冰魄眼中银光流转,暗淡的蓝眸重又焕发出耀人的光彩。 "的确是个绝妙的主意!"流雪高高挑起飞扬的眉峰。 眼前两位相依相偎,相扶相携的美人相顾而笑,真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然而现在绝对不是为这美景迷惑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奋力挣脱美色的漩涡,放声高喊起来。 "不可以!我不同意!"坚决抵制痴心妄想取代我地位的母鸡!该死的母鸡,我要把你清蒸,红烧再下油锅炸三遍。 但那边两人组对我的严正抗议视若无睹,兴高采烈的讨论起来。 "没错。如果以蛋的形式出生的话就可以将在母体内孕育时间和能量需求控制在最低限度。" "其余成长所需的能量可以在孵化期间经由外界提供获得。" 呜,呜,呜,我好委曲啊!感觉自己好像那些因未生不出孩子遭到父王无情遗弃,目光幽怨的嫔妃们。但是,黑焱,你是堂堂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可以学那些弃妇哭哭啼啼的啊。 "何况龙本来就是卵生动物,这样子也更符合他们的本性。" "我反对,我反对......"他们耳边坚持不懈进行抗议活动的我听到这里不由愣了一下。等一下,让我好好想想。所有完好的脑细胞同时开动细细思索起来,定是没有可能让母鸡生下龙蛋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 当我全神贯于母鸡生龙蛋的问题期间,嘴巴自动停止工作,由我倾力制造的嘈杂声随即嘎然而止,失去背景音效的伴奏令两位美人谈兴顿失。冰魄总算转过头正视起我,蹙起的眉峰彰显着他的不满。 "小冰,小冰。你还会把我送走吗?别把我送走好吗?"我赶忙伸长手臂拽住他飘动的一丝银发,弱弱的乞求道。 眉痕皱得更深,他那动听的声色仿佛被冰水镇过"你又在那转什么傻念头?" "这......嗯......"我被冰激的一颤,心虚的躲开他的目光,眼珠端端正正的盯着自己的鼻尖数着上面一颗又颗接连冒出的汗珠。呜, 呜。这能都怨我吗?谁叫你们一提到母鸡就这么兴致勃勃,精神焕发,热情澎湃的。 嗤嗤的笑声钻入耳膜,不久前还愁容惨淡抱着冰魄大演苦情戏的流雪现在又重拾晴天朗月般的标准笑脸"黑焱殿下的心思不是全部都写在脸上了吗?只要看一眼就能够明白。" "咦?"真是这样吗?我吃惊的抬起头,正好遇上流雪促狭的对我眨眼。一阵恶寒立时沿着脊线蠕动着,缓缓向上攀爬,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哪。 流雪将嘴凑到冰魄耳边作出一付密谈的模样,眯起狭长的凤目,从微挑的眼角瞥着我。我紧张的支起耳朵,看着他轻启朱唇。下一刻,石洞中响彻着他清朗的耳语声"老大,我偷偷告诉你,殿下肯定是在打我们那只母鸡的主意。打算怎么趁你不备的时候,把它捉来清炖,红烧,油炸。黑焱殿下,偷听人家谈话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啊!" 这个以优雅的微笑欺骗世人的恶劣家伙以取笑我为乐事,极力在小冰面前诋毁我的形象!虽然他说的都没错。我恨恨的想着,赧红了的脸无处可藏,只得将头愈垂愈低,恨不能直钻入石缝里头去。 初雪般洁净清冽的气息由远及近荡漾开来,密密层层将我包裹其间。这熟悉的感觉,只属于某个人的气息,是小冰过来了!我的心头一荡。下一刻,一只晶莹无暇的手出现在我鼻端前寸许之处,修长的食指配合拇指牢牢捏住我的下颌,皓腕轻抬将我低垂的头缓慢却坚定的抬起。视野中依次出现白皙宽阔的胸膛,月华般在胸前流淌的银蓝发丝,发丝间若隐若现的两点红樱,精致的锁骨,修长优美的颈项,削尖的下颌,依然苍白却引人遐想的双唇。(大家还记得两人因为受孕试验的缘故都没穿衣服吧) "小冰,我......"不能再看了,我挣扎着将视线压下。早已精疲力竭的身体中有一星火苗突的窜起,点燃了体内所有剩余能量,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起来。染着羞涩红晕的脸颊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烫成绯红,嘴唇也被烤得干燥脱水。 "看着我"他的声音柔和似水,沉静若海却带着海水般不可抗拒的力量。 微弱的抵抗被巨浪击成齑粉,我无可抗拒的抬起头,四目相对,两道视线终于相遇,相缠。 他深深的看着我,蓝眸中闪动的银芒仿佛俱都堕入我的眼中,沉入我的心中。 "怎么看得这么仔细,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我"我局促不安的干笑几声。回应我的竟是一个绽放的笑容。 这是怎样的美景啊,世间一切华丽的词藻在它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是雪山冰莲沐着清寒月辉在孤岭冰峰之巅曼妙的舒展开轻薄似雾,柔软似纱,剔透似冰晶的层层花瓣,映着月光,星光,雪光,折射七色的幻彩流光。无可比拟的华光绽放,昏暗的石洞瞬间明媚起来。 "小冰"我痴痴的凝望着,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被这璀璨的华光耀花了眼,照昏了头。 轻柔的声音拂过我的耳际如同严冬过尽的第一缕暖风吹皱一池寒潭"不会有任何其它什么的东西。" 捏住下颌的手指松开,食指点在我的唇上压下我所有的疑问。他的手指像冰晶一般晶莹透明,也带着冰晶一般的沁人寒意。干渴燥热的唇贴住清凉的源泉,本能的摩挲吮吸,借以舒缓体内的燥意。 "小焱,你只想生下我的孩子吗?" 毫无防备的跌入他第一次亲昵地呼唤我小名的过度惊喜之中,暂时失去语言功能的我只能拼命的点着头。当然,当然是这样。因为我爱你,因此令得身为男性的我心甘情愿的抛下一切追随你当起待孕母体。因为我所爱的只是你一个,因此我也只会为你作出这一切,我只愿为你生下孩子。 "我也同样"他说"我也只想要小焱生下我的后代。" 更加巨大的幸福之浪汹涌而至,打得我一阵晕眩,我没有在做梦吧?我使劲的掐着自己。 "谢谢你的提醒。这一次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成功诞生的" 很疼呢,不是梦!我猛得从石床上跳起,紧紧将他抱住。头深深埋入银色流水的发间,好像沉浸在最温情脉脉的流水中。 "太好了。我们谁都不会死,我会为小冰生好多宝宝。嗯,是生好多蛋宝宝。"然后,我们一起孵蛋,然后宝宝们快乐的围绕在我们周围,然后一家人就这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听得连我也心动了,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流雪向往的叹息声响起。 "到时候你就帮我们喂孩子,洗尿布,陪宝宝们玩骑马游戏。"我幻想着流雪趴在地上驮着粉粉嫩嫩小宝宝们的样子,不由得意的笑起来。谁叫你老欺负我,罚你给宝宝们当马骑。我沉溺在幸福家庭的美好远景中,忽略了冰魄和流雪眼底同时浮现的苦涩。 "小冰,那这次我是不是有很大功劳"终于摆脱弃妇阴影的我凭借好风扯起顺风帆。 "嗯"两人一致同意。 "那我可不可以提个小小的要求?"我小心翼翼试探着,心怦怦得越跳越急。 闻言,流雪又露出不怀好意的奸笑。 冰魄疑惑的看着我,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下次受孕我不要那个冷冰冰的管子插进来。小冰,我想要你。我要小冰自己进来,让我真正属于你。"我鼓起积累许久的勇气,不喘息的一气说完。 气氛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凝重?看着中了石化术般表情僵硬的冰魄,我犯起了疑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是在为难嘛? 流雪嗤得笑起来"老大,需要我去帮你找点相关资料吗?突击学习一下还赶得及。" "你给我闭嘴!快去给我准备具体实行方案和需要的材料"冰魄面生红霞,恼羞成怒的喝斥流雪。 "原来小冰还是处..."我忽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五色梦幻光团在向我招手"那样的话我可以先给你做示范"脑子里立马塞满限制级画面,小冰完美的身体在我身下这样,那样......我快要喷血了。 冰魄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想示范什么?" 那道比冰还要寒上三分的比雪更加冷上三成的目光直直戳入我心脏。"我,我啥都没说"我冻得牙齿咯咯打颤,努力把赤裸的身体蜷成小小一团,挽留住心头最后一点暖气。我再也不敢瞎想了,小冰好可怕啊! "你也给我闭上嘴。快去休息!"唉,我也被吼了。 看来这次真的把小冰惹怒了。话又说回来,无论哪个男人在这种事上被人质疑总是会生气的,我体谅的想着,又全心全意的过起了山顶洞猪的日子。 激情 洞门再次开启,久违的光明世界重现眼前宣告了我昏天黑地的洞猪生活结束。当第一缕光循着门缝悄然探入的那刻,浑浑噩噩摊倒在石床上打盹的我瞬间振奋起来,就像在黑暗的水底迷宫中苦苦摸索几近窒息的时终于看到前方出现那一线充满希望的光明,四肢百骸都涌起不可思议的澎湃力量。我一跃而起,风刃电矢般向那正缓缓开启的洞门直扑了过去。 抱住那个从光明中走来却远比光更加璀璨耀眼的身影,双臂用力收拢,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真想就这样把他揉进身体里,两个人从此合为一体再不会分离。"小冰!小冰!"欢乐的叫喊声响彻石洞每一个角落,撞击各侧石壁引起一迭串的回声。你能感觉到我有多么的想你吗?一个人的时间每一秒都是地狱般的煎熬。我紧紧贴住他的身体摆动腰肢大腿摩擦着,述说自己的不满(是欲求不满的不满)。你怎么能狠心把我独自丢在这里这么久! 阵阵凉意从坚硬的水晶战甲表面渗入赤裸的皮肤透入肌体,激起一线热流从丹田升起,沿着经络游走遍全身。热流过处,毛孔舒适的张开,我惬意的叹息了一声。脸颊贴上他的侧脸微微磨蹭感受丝绸般柔软柔细又柔滑的触觉,深深呼吸贪婪的汲取包围着我的初雪般清新清爽又清凉的气息。 欢欣鼓舞之暇,我小心的探头左右前后张望,没有那个奸诈的流雪,没有那个叽喳的娃娃脸,只有小冰一个。我乐得眉开眼笑,摆脱了那些碍事的家伙,这次是真正的两人世界。我环住他的脖子,脸贴着脸身体贴着身体磨磨蹭蹭又蹭蹭磨磨,舍不得稍离片刻。 冰魄这回好脾气的听任我膏药似的粘在身上,过了这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准备好了?" "我早准备好了。"我爽利的回答,并牵起他的一只手放在我引以为豪的厚实胸肌上"不信的话,你摸摸看。" 他嘴角向上弯了弯,似乎想笑,但些微的笑意一现即隐了下去,晶亮的眸子里仿佛有华光盛放。 "小冰"我痴痴的看着他,被那蔚蓝大海中梦幻般光芒绽放的点点银芒所蛊惑,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拂过环饰着蓝色海洋的长长银睫。羽扇似的银色睫毛如同风中蝶翼般颤动起来,他捉住我的手,眸光明亮得异乎寻常,更映衬出肤色近乎透明的晶莹。 "你脸色不太对啊!难道又受伤了?"我从他掌中抽回手费力的解起分隔我们的最后障碍-神赐水晶战甲,另一只手趁隙钻进松开的甲胄的底下,不安份的移动着上下摸索起他的身体。丝缎般柔软光滑,凉爽紧致的皮肤触感极佳,带着神奇的磁力令人在其上流连忘返,只是皮肤下紧绷的肌肉泄露了他不安的心情。小冰在紧张呢!其实我也不轻松。这虽然不是我的第一次(但后面绝对没有人碰过,人家好歹也是皇弟殿下的说),但只要想到对象是他,就控制不住得直冒汗。 "我很好"他再次捉住了我蠢动的手,声音虽然平静如初但气息却渐渐不稳起来。 "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吃够豆腐呢。 下一秒,精致的脸忽然在我眼前放大,未出口的话全部被柔软的唇坚决的堵了回去。唇上是冰冰凉凉清清甜甜的触觉,就好像夏天冰镇的蜜糖水。我微微张开唇渴求更多,但他只在我的唇上反复研磨辗转。 笨蛋小冰,连接吻也不会。我爱怜的抚摸着他滑顺的银发,义不容辞的开始做起了教学示范。先轻轻在丰润的唇瓣咬上一口,趁着吃痛的唇微微一颤停止动作之际我立刻抢回了主动权。随后探出舌尖细细舔舐起咬痕处,柔软甜蜜的感觉通过舌尖的味蕾迅速传递到全身每一个细胞。待到舌毫无遗漏的描摹完双唇后,我又用牙叼起他的下唇含住纵情的吮吸起来,不断发出啧啧的声响。 "嗯"他一个轻轻的鼻音极大的鼓励了我。再接再厉,舌再次挺进舔着两排贝齿,企图撬关而入,但是牙关紧咬着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睁开眼正对上他圆睁的双目里满眼的惊诧。小冰一定被我吓到了。心顿时柔成了一碧春水,我舔着他珍珠般圆润的耳垂循循善诱"嗯,你觉得好吗?" 他微微侧过头没有应声,三月桃花动人的绯色在他眉眼间,双颊上,耳廓中晕染开来。 春水荡起层层涟漪,我的呼吸也随之跳荡不止。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激荡的气息,我继续柔声哄劝"把嘴张开,我保证接下来会比刚才的感觉更好" "哼!"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斜睨着我"你保证?真是经验丰富啊!"这!真糟糕!我从热得冒烟的火山口瞬间被打到石头也会冻裂的极北冰川。 "哈哈"我干笑几声"这些其实都是当初我老弟传授我的,他是魔界有名的花花公子,情人多得可以组一支军队,调情手段自然一流。" 我心里默默念着"小淼,你可别怪我啊,这种关键的时刻你就为兄长的幸福牺牲一下吧。"我一边悄悄擦拭着冷汗, 一边赶紧趁机把舌探进他开启的唇齿,深入口腔堵住他可能的猜疑。这里是和清凉的唇瓣截然不同的温暖所在,舌尖挑逗的划过上颚,接着细细舔过每一颗牙齿,最后缠住他害羞退缩的软舌尽情吮吸。周围的温度愈升愈高,急促的呼吸清晰可闻,暧昧的啧啧吮吸声中不时夹杂着几声咕嘟的吞咽声,而涌出的津液来不及下咽顺着两人的嘴角不断流下来,画着暧昧的水痕。我疯狂的投入其间,施展开浑身解数,不停的变换着角度亲吻过他唇齿口舌每一个角落。这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深深浅浅的玫瑰色迷雾接连在眼底炸开变幻着纷繁而绚丽的景色,让人陶醉,令人沉沦。 忽然间,他大力的推开我,拉开彼此的距离。凉风立刻从我们之间穿过,带走部份赤裸的躯体上蒸腾的热力,唤回一丝理性。仅存的几片甲胄松散凌乱得挂在他身上,半遮半掩住迷人春色。他抬起右手,晶莹修长的手紧紧按住左胸急促的大口喘息着,好似溺水者挣扎着浮出水面拼命的吸取氧气。眼中美丽的蓝色海洋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湿润的雾气,散发出迷离的光晕。白玉般的双颊,珍珠似的耳珠俱都染上浓浓的绯红色泽,而被我折磨到殷红肿胀的双唇颤抖着,仿佛风中不胜寒意轻轻颤动的花瓣,娇柔羞怯只叫人不胜怜爱。而洁白精致的下颌垂挂着几丝泛着水光的细细银线则平添了淫靡的风情,令刚刚升起的一点怜惜和冷静立刻烟消云散。我呼呼喷着鼻息,从身最深入喷涌出的热力将一洼柔情春水煮成滚烫沸池。我化身为狼,一匹色中恶狼,摇着尾巴尖牙毕露的朝着美味的猎物狠扑过去。 燃烧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偌大的石洞足足晃了三晃整整摇了三摇。适才就在我的狼爪堪堪触到柔丝般舞动的亮银长发之际,一股锐不可挡的强大劲气当胸袭来。我如同被大力甩出的铅锤般凌空倒飞出去,将坚硬的石壁砸出一个人形深坑后沿洞壁滑落地面。全身骨头几乎被震得散架,抬手摸摸后脑勺渐渐突起的肿块,再低头看看胯间标枪般挺立的欲望,心中翻腾起一片酸楚,我哀怨的目光投向那个狠心的爱人。每次紧要关头都被推开,小冰你也太狠心了,这简直是对我肉体和精神施加的双重折磨啊! 我不满,我要哭。我刚刚咧开了大嘴,眼前忽然一暗,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出的温热气息抚过我的脸颊,吹散所有伤痛酸楚委曲和不满。我蠢蠢张开的嘴忘记了合拢,只懵懵懂懂的看着他,那大海般深邃的眼波流转之间便吸走我所有的神志。两个人久久对视,身影清晰倒映在彼此的眼眸中。他的瞳孔中是我,而那个小小的我眼中还有一个小小的他。渐渐的,身子燥热不安的蠕动起来,喉咙也愈发干渴,我不由伸出舌头舔润起干涩的嘴唇。 蔚蓝的眸色忽然转深,红肿未消的唇气势强硬的欺下,在我的唇上辗转吮吸。甜美中传来微弱的痛感,是他在用牙咬噬着我的唇瓣,柔滑的舌反复舔舐其上,甘甜的蜜汁透过每一道细微的伤口刺激神经末梢。"嗯,啊"我被这甜蜜的折磨反复蹂躏,发出无助的呻吟。舌顺势滑入我的牙关,缠住我的舌头,清新的、柔软的、充满着诱惑的感觉源源不断的传来。这么快就把我的吻技都学去了,天才就是天才!我的银丝混着他的银丝从彼此嘴角滑落,拉出淫糜闪亮的银线,所有思绪全成空白,所有的感官全部屏蔽,只剩下与他不断纠缠的舌。唇舌已经被吮得麻木,沉迷其中的两人却舍不得稍事分离。肺部残存的空气都被夺走,醉人的吻令我忘记了呼吸,意识脱离了肉体,朦朦胧胧的飘过一团团五彩的云絮,荡过一片片七色的光带。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闪过混乱的脑海,天哪,我要死了! "呜,呜"落巢雏鸟似的细碎无助的哀鸣真的是从我这个魁梧强壮凶狠残暴的魔龙族战士嘴里发出的吗?还来不及仔细思索,全身的骨架都被燃起的灼热激情所融化,虚弱的双腿颤抖着已经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软泥一般的身体向下滑落,瘫倒在地。新鲜的空气畅快涌进缺氧的肺部,我感慨得想到自己终于避免成为魔族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而死者了。 随着我瘫倒的身体,冰魄也站立不稳的随势单膝跪地。他急速的喘息声清晰可闻,流水般的银发泻了一地,松散的衣甲间露出的细腻肌肤染上了一层又一层诱人的红霞。真想把那些挡住春光美景的衣甲全都剥下来,只是被抽尽气力的我只能恨恨的用目光一遍遍做着脱衣解甲的动作。 仿佛感受到我的渴望的目光,他站起身毅然甩脱剩余的遮蔽物,线条优美到极致的躯体散发着莹莹的光辉在柔亮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引人遐思。脸部的温度急剧上升,糟糕,鼻血又滴滴嗒嗒的从我脆弱的鼻腔流出。 他弯下腰双手一抄,托起我的头和膝弯将我魁梧的身体轻松的抱起放到石床上。心头有如小鹿乱撞,我羞涩的闭上眼。现在我完全能体会新婚初夜娇羞的小妻子那份不安又期盼的心情。可是期待中的幸福时刻怎么还没有降临?我等啊等,盼哪盼,终于忍不住气恼的睁开了眼。美丽的蓝眸正省视着瘫软如泥的我,好看的眉头拧着,迟疑不决的神色像是努力的在脑海中翻寻下一步行动指南。 我又要出血了,这次是气得吐血。拜托你再别想了,这种时候只要遵从身体本能就可以了。又气又累又羞又恼的我已经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能竭力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哼唧唧声提示他行动的紧迫性和必要性。 但见长眉舒展,眼波流转,云开月现,豁然开朗。他俯下身,冰凉的嘴唇试探的在我胸膛上留下一个吻引得我全身一阵颤栗,紧接着灵巧的舌头卷上我小小的乳头,轻轻撕咬,啧啧吮吸。温暖湿润的快感随着他的动作渗入进来,一点点将体内潜藏的力量唤醒。我难耐的呻吟起来,牵起他的手覆盖上欲望的根源。双腿间青筋暴涨的欲望一柱朝天,赤红的龟头微微翕动着渴求更多的抚慰。 软玉般的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男根开始无章法的动起来,毫无技巧的爱抚带给我的却是灭顶的快感。能将一切焚烧殆尽的热力从他微凉的掌指间传来,肉柱被炼成了坚硬的铁,煅烧成炽热的钢。滚烫的岩浆沸腾着一波波向那处汇涌,激荡不休,钢铁的容器已经膨胀到极限也灼烧到极限。快乐到极致亦是一种莫大的痛苦,我喘息呻吟辗转挣扎,感觉下一刻就会承受不住这快与痛的压力而炸成碎片。忽然眼前白光一闪,翻腾的岩浆紧紧追随光的指引喷薄而出,将我推上极乐的巅峰。 从高潮中缓过神来,体内充斥着一种莫名的空虚,空虚中诞生无比强烈急需填满的欲望。我眨着湿润眼,施展迷离魅惑的眼神勾引着压在我身上的人。"我要你,我要你,让我真正成为你的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迷乱无措的神色渐渐退去,好像终于下定最后的决心。沾满乳白色液体的细长的手指抚摸过我大腿的轮廓缓缓下滑,缓慢而轻柔,带来麻酥酥的感觉。我舒服的叹息一声自动打开双腿,方便手指继续移动。带着体液湿润和凉意的指尖在我密穴的褶皱上按揉片刻后借助精液的润滑猛地刺入。我疼得全身一抖,纠结起眉,紧咬牙关止住堪堪出口的痛呼。手指顿时不知所措的在密穴内踟蹰徘徊。"别停"我嘶哑的声音底底吼着,双腿缠上了他腰际,鼓励的示意他继续。 他的手指纤细却有力,持续深入探索,在里面转动着与内壁摩擦生出与适才截然不同的奇妙快感。 我像离水的鱼张开嘴粗重的喘息,身体闪过一波接一波痉挛。当手指不经意间划过那奇妙的一点,好像被致命的电箭射中,我心智俱迷,抛掉所有的羞涩理智廉耻,肆无忌惮的呻吟声在石洞中回荡。 "进来啊,快进来。小冰,小冰"我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他那双美丽的蓝眸中倒映出我淫霏的模样。z 顾不上为自己的露骨的欲望害羞,身为忠实遵从内心感觉的魔族一员,我缠住他腰肢的双腿难耐的摩擦着越绞越紧。 他仰起头发出短促的呻吟,一挺身,灼热的男根破门而入。y "啊!"异物的入侵使我下意识地收缩密穴,紧紧咬住了他的欲望。男根强行刺入仿佛将我一劈为二,近乎撕裂的甬道发出尖锐的痛楚在柔软的体内叫嚣,我死命咬住下唇,依旧阻挡不住沈闷的吭声,五脏六肺都绞了模糊的一团。因痛楚收缩的后穴令深埋其间的他同样感到痛苦。"唔......"他皱紧了双眉,雪白的牙齿将饱满润泽的红唇咬出一排深深的齿痕,细细的汗珠从白玉般的额头,初雪般的鼻端密密渗出。他那一副全力忍耐的模样真是诱人犯罪,痛到神志恍惚的我居然还不忘欣赏美景。在佩服过自己坚强的意志后,我开始咒骂起流雪这混蛋。(我舍不得骂小冰当然只好怨流雪了)真是超滥的技术,流雪到底给他看了些什么垃圾教程。 "小冰"为了自身的幸福着想,我不得已只好做起现场指导"你先抽出去一点,再慢慢送进来" "对,就这样。现在前后动一下" "再插深一点"b "嗯,很好。就这样继续" "我没事,你别停"g "就那里。啊!就是那里" 开始的痛苦已经完全麻木,从麻木中渐渐生出一丝又一丝快感,渐渐占领了全部的神志。理智的羞涩全然让位感官的刺激,身体忠实的遵从自己意识般紧紧的缠着身上驰聘的人,嘴里发出一声又一声诱人的喘息,激情的喊叫。火从两人紧密接合的地方蔓延,在灵魂深处燃烧,现在身处的是幸福天国还是烈焰地狱呢? 泪水 经我谆谆教导后技艺有了长足进步的冰魄此刻正在我体内尽情纵横驰骋。冰凉的液体涌出眼眶滚过我火热的面颊隐入被汗水浸得湿露露的鬓角。察觉到了这细微一幕,他停下抽插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询问"我还是很糟糕吗?弄疼你了?" "不!这是高兴的眼泪啊!"我搂住他的脖子挺起腰腹感受到他在我体内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如愿的听到耳边同时响起两声抽气之声,再也抑制不住的眼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这不是痛苦的泪水,不是悔恨的泪水,不是软弱的泪水,不是无可奈何的泪水,要知道幸福也会让人泪流不止。我终于得偿所愿,单恋也好,被利用也罢,过往一切近乎绝望的等待和仿佛没有边际的痛苦在这一刻全都得偿。 "曾经我以为永远也不会等到这一天。"我攀住他的肩背,肆意将泪水涂满他的胸膛,蹭湿他的脸颊。这是我的爱人,从此刻开始,我属于他,他属于我,我们终于属于彼此。"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喃喃的低语。记得小时候某位教授咒语课的导师曾经说过语言中蕴含着非凡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我一遍遍重复着,冀望借助语言的神秘力量将这句咒语烙印在双方的灵魂最深处,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 手贴住我的脸,有些微笨拙的移动,擦拭我满脸纵横的泪水,他低低在我耳边应了一声"嗯" 这轻微的一声却在我心海中激起滔天巨浪。"小冰,小冰"我哽咽着抽泣着语不成调的呼唤他的名字,空得发慌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腾腾,最终溢了出来化作泪水奔流。他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抹干眼泪的艰巨工作将我沾满汗水,泪水以及口水的头揽入怀中。两具身体密密严严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似火的激情调和如水的柔情交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丝网将两具溶为一体的身躯密密层层的包裹起来,我们就在这水和火的情网中载沉载浮。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我无数次想着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驻留,如果有一种魔法能将时间永远停在这最幸福的时刻就好了。可是,既便我拥有这种魔法,我真的会在此刻施展吗?我暗自苦笑,谁又能在漫漫时间长河中做出正确的预知呢?那一刻我正无限的期盼,无限的憧憬着漫长的未来。 沉溺在情海中的我猛然间想起某个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并且非常重要的问题。稍稍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我捧起他的脸,以郑重的态度配合诚恳的语气提出事关我们终身幸福的大问题"小冰,你怎么又停下来了?" 他惊异的睁开眼睛,蓝色的眸子里迷迷蒙蒙的雾气还未消散。看着他一付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我只得耐心的解释加建议"我知道这种事是很消耗体力的,要是你觉得不行的话就说一声,其实完全可以换我来......哎呦!"答复我的是他骤然加大力度的抽插。说一个男人不行的后果果然是很严重的,特别是对于冰魄这种自尊心特别高的家伙,导致的结果简直就是灾难性的。谁受灾?废话,当然是我倒霉啦! 片刻之后,作茧自缚自吞苦果自找死路的某人颜面扫地的发出一连串凄凄哀哀告饶声。 "别那么大力,求你轻点啊!" "停下来,快停下" "不要了,我不要了!" "我要被你弄坏了" "我再不敢了,饶了我吧" "呜呜" ................... 小冰还是心疼我的,他很快放缓了力量和速度又回复款款温情。 "啊,啊" "嗯,嗯" "舒服" "我还要" "在用点力" ................... 痛楚中混合着酥酥麻麻的甜蜜,我摆动着,迎合着,感觉着,嘶喊着,一声接一声的诉说着。他蔚蓝的眼眸蒙上情欲的红潮,瀑布般的银发狂乱的摆动摇曳,喉咙间发出细微的呼声。俩个人紧紧抓住对方,赤裸的皮肤互相摩擦燃起更加炽热的火焰。空中溢满浓重炽灼的呼吸,伴随着强而有力的律动,快感象灭顶的潮水一样袭来令人溺毙其中,而紧密结合引发的欲望之火则将两个人都燃烧殆尽。就这样死去又复活,复活又再次化成灰烬。无法再忍受这样死去活来的煎熬,我抬起头吻住他,唇舌再次纠缠。小冰,你也同样感觉到了嘛,感觉到这样的痛,这样的快?身体绷得更紧,就像开至满弓的弦。 "我爱你,我爱你"我纵情的叫喊,一瞬间箭离弦而出,眼前似有绚烂的火花绽放...... 激情慢慢归于平静,一度超出心肺功能极限的剧烈心跳和喘息也缓缓平复,躺在尚有余热的灰烬中,我拥着他的身体回味着那令人目眩神迷,心神俱夺的一刻,享受高潮后的余韵。手反复流连过触手细腻柔滑,线条流畅优美的侧腰,渐渐向下滑去停留在挺翘的臀部。"咕嘟"我咽了一大口唾沫,心跳再度开始加速。真是迷人的臀部,又挺又翘而且弹性十足,我又管不住自己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你想进来吗?" "不,不,不"我慌忙抽回贼手,一连声的否认。糟了,糟了!我小小的贼心如此轻易就被识破了!小冰,小冰,你千万别生气。我是有这个贼心,但是绝对没那个贼胆。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咦?"眼睛因为这句过于震撼的话瞪得几乎爆出眼眶,我是不是有幻听了? 屏息凝神偷偷望去只见眼前仿佛冰雪塑就的身体发散着美玉般盈盈辉光静静的卧在石床上,只有美丽的银色羽睫颤微微扇动,遮掩住羞涩的眼神。这姿势,这神情好像祭献的羔羊,这实在是令人心痒难耐,无法抗拒的邀约。我兴奋得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迫不及待的品尝起这具向往已久的美妙身体。小冰,我一定会带你登上极乐的巅峰,携你领略情欲的诸般妙处,让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先亲了口薄薄的眼睑,满意的看着长长的睫毛像黑夜中被惊动的雏鸟般不安的抖动着,数重艳丽的桃红色在眉眼之间晕染开来。我欣赏了片刻,禁不住发出嘿嘿几下得意至极的笑声,斗志熊熊燃烧起来。随即施展开浑身解数转而攻击其它觊觎已久的目标,从烧成红玛瑙的耳垂开始,沿白玉般修长的颈项,象牙精雕细刻成的凹陷锁骨,划过用红珊瑚琢磨出的乳尖,直到珍珠般圆润的肚脐,滑腻如凝脂的大腿内侧,所有敏感的地区,无一遗漏全部都用舌头细细舔舐,用牙齿轻轻咬噬,用手柔柔抚弄。在这具完美的身体上留下属于我的一个又一个印记。我先用这个姿势,等下再用那个姿势,还有什么什么也一定不能忘。算了,干脆全都试一遍好了。哈哈哈! 我大大咽了口唾沫,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分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终于来到终极目标地了。天啊!我怎么这么紧张阿,满手的冷汗,比起刚才即将被上的时候还要紧张数十倍。颤微微伸出一根手指,探入臀缝轻轻拨弄了一下那朵小小的菊花,感觉到那朵害羞的小花骤然收缩。我吓得缩回了手,偷偷留意他的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冰魄始终静静的平躺着,毫不挣扎的任我为所欲为。事情未免如意得过分,过分得让人没由来的生出不祥的感觉。不安好似乌云越聚越多,最终遮蔽了明朗的天空,我停下所有的动作,撑起上身,仔细揣摩起他的表情。 那半开眸子里说不清是怎样复杂情绪,只是看一眼就令我的心抽疼不已。我紧紧抱住那具让我心痛到不能自已的身体,将头埋入他的颈窝。"小冰,别勉强自己。这样就足够了!我只要这样抱着你就好了。"我不敢要求太多,我更害怕得到太多。太过幸福会让感到我恐惧,深怕下一刻就会失去眼前拥有的这一切。幸福就像小时候吹的泡泡,薄薄的膜越胀越大,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然而当膨胀到一定程度后必定会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彻底破灭。我贴在他耳边呢喃着"就让我这样抱着你,让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我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相守在一起。(小焱以后别怨妈不给你反攻机会,要记住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的) ※※※z※※y※※b※※g※※※ 生子 无论怎样的不愿,不舍和不满,也无论怎样的祷告,挽留甚至哀求,从不会为任何人稍稍驻留,也从不曾为任何事稍作停歇的时光在缠绵中无声无息的流逝。长夜已尽,熹微的晨光从敞开的石门一丝一缕得泻入洞中,持续而坚定的驱散黑暗,宣告崭新一日的开始。(小冰和小焱居然毫不顾忌的大开房门激战了一整个日夜,真是让我这个做妈的汗颜) 即使透过紧闭的眼皮依然能感受到愈来愈强的光照刺激,我不舒服的皱起眉头,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几句,侧过头将脸深深埋入积云般堆卷的银色长发中,全然不曾察觉口角滴下的津液打湿了那秀丽绝伦的长发。丝缎般冰凉柔滑的发丝带来绝妙的触觉,我舒服的咂咂嘴,收紧双臂,怀中是同样舒适的巨大抱枕。我索性一个翻身将整个身体都趴到大抱枕上,蹭了又蹭。嗯,嗯,真是好棒的抱枕哦,既柔软又细腻而且充满弹性,并且散发出阵阵宜人的气息。我慵懒的舒腰展腿,随着动作清晰感觉身体里还残留着昨日欢爱后的酸痛,倦怠和酥麻,掺合着兴奋,甜蜜和柔情。各种陌生的,新鲜的,奇妙的感觉混合成细微的电流,顺着细小的神经流窜过全身。 我贪婪的呼吸着晨风送入的清新空气,而舒爽的风轻柔抚慰着我赤裸黏腻的火热肌肤更是带来说不出的惬意。真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早晨!我不由得满意的叹息了一声。从今以后的每一个清晨都将在同样的相依相偎,缠绵缱绻中醒来,只要一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就是我那独一无二的爱人可爱纯洁迷人的睡颜。对了,不久以后,两个人中间还会挤进一个可爱的蛋宝宝。这是一幅多么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画面。让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 在这一片静谧安逸的气氛中冰魄那冷静似冰剑也冷酷似冰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割裂了清晨的温馨薄纱"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啥?"我尚且沉溺在甜美迷梦中的脑子拒绝做出任何反应。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我把头更深的藏入秀发中,接茬睡觉,继续美梦。 "一直在一起,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他用极其清晰的语音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强制终结了我短暂的自我催眠。他的声音明显的低沉并且略带沙哑,但是语气却更加坚决不容置疑。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同寒光闪烁的利剑劈碎了我的美梦。 "我不答应!"龟缩在梦境里的我惊慌失措的探出头叫嚷,用拔到最高的嗓门来掩饰内心的怯懦与惶恐。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晕头转向,反射性的抱紧了他的腰,喃喃重复着"我绝对不和你分开,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和你在一起。"鼻子忽然酸涩难忍,眼睛也湿涨难受,心脏更是空荡荡的难以忍受。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总是在给予我无限希望之后再将它残忍的夺走。我欢欣鼓舞的一心以为在经历这么多曲折磨难之后,你终于明白并且接受了我的心意,两个人终于从身体到灵魂都结合成完整一体,再没有什么可以令我们分开。身体无法控制的抖起来,如同树梢上一片残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原来,这始终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美梦。可是在经历过那令人心神俱醉的美丽梦境后,我又怎么能够清醒的迎接这残酷如斯的现实呢? 回答我的是无情的沉默,沉默化成沉重的石块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激情消退后又重新变得冰凉的手不容抗拒的掰开我死死缠绕住他的手脚,冰魄起身捡起散落了一地的战甲开始默默穿戴起来。赤裸的身体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晶莹通透发出璀璨的光芒,比神魔人三界任何一颗宝石都更加耀眼夺目。这是我曾经为之仰慕的光芒,为之自豪的光芒,可此刻这光芒却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心脏,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还有我的灵魂。 "小冰,你别走!"眼看他即将穿戴整齐,回过神来的我慌乱得爬起身,伸长手臂拽住他正系着的一角衣带,乞求着 "求你别这样丢下我"(小焱啊,这句台词好像台剧里那些弃妇对负心汉说的哦)这是为什么呢?只是经过了短短的一夜而已,为什么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天地已经完全颠覆?难道幸福的泡沫已经膨胀到极限,正在无可避免的破裂吗? 他停下双手的动作,就这样僵硬的立在晨曦中如同一尊最完美的冰雕。渐渐升起的朝阳为他涂上一层又一层瑰丽的金色光辉,渐渐朦胧了我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这样的愿望真的太过奢侈了吗?充满了无助和不甘,我的声音哽咽起来"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那昨天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冰凉的液体溢出眼眶滚过颤抖的嘴唇在舌尖留下苦涩的咸味。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为一名流血不流泪的坚强战士,其实我根本还是那个懦弱爱哭的小鬼。我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已经失去,脖子忽然无法支撑起沉重的头颅,仿佛压弯的枝条一般弯曲低垂。眼睛呆愣愣盯着手中攥着的一截衣带。一截衣带,这就是维系着我和他的全部了嘛。 耳边响起他无奈的叹息声。恍惚间,冰凉柔软的唇堵住我的嘴唇,也封住了喉管中细细的呜咽。虽然还没有从黯然神伤中回复,我却本能的回应着,加深这个亲吻。伸出舌头贪婪的舔过他嫩滑的唇瓣,随后探入口中钩住他的舌头纠缠吮吸。缠绵的亲吻有效的驱散了灰暗的心情,当我喘着粗气和他分开时焦躁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下来,可是某个部位却又再次苏醒蠢蠢欲动起来。我难耐的舔着嘴唇,抬起胀得通红的脸尴尬得望着他"我又想要了,怎么办?"真不亏是随时随地可以发情的魔族,即使纯情如我也拥有不同一般旺盛的情欲。 风拂开他垂落的银发,显露出他诧异的目光,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慢慢爬上唇角"你变得可真快,这样也能发情,明明刚才就伤心委曲的不得了。还是说魔族都是这样的呢?" "这还不是都得怪你" 我不满的抗议,说得我好像是个满脑子色情念头的猪一样。谁叫你一早醒来就弄出一付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模样,我能不伤心能不委曲吗?然后一点解释也没有就直接来个火辣热吻,我一青春少年能不有感觉吗?(小焱,人家本来只想给你个安慰的吻,是你自己升级到热吻的哦)"我发情的对象也只限你一个而已啊!再说,昨天你不是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现在倒装出一本正经的。"想想本殿下可是做出了巨大牺牲,只要想到自己放弃的大好机会心脏就一阵接一阵的抽痛。 被我义正词严驳斥得牙口无言的他只得轻轻哼了一声,冰玉似的容颜再次染上了红霞。害羞的小冰真的好可爱,我怎么能够忍受和这样迷人的他分离呢? "那,你不走了吧?"趁着沉重的气氛缓和下来,我忐忑不安的试探道"至少带着我一起走吧。我好歹也是一个魔龙战士,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无论面对什么我都绝对不会退缩。 他按压住我的四肢将我固定在石床上,居高临下的久久注视着我,眼底渐渐流露出一丝哀伤。我坚定的心动摇起来,我真的可以做到吗?面对皇兄,小淼,面对昔日的战友同胞,我真的可以举起武器吗?所以我才这样的恐惧,这样的不愿意放他离开,让他走入那个残酷的现实世界中去。是因为越接近理想,所以越感到不安吗?不祥的感觉从未曾这样的清晰,我也从没有这样的心慌意乱,惊恐无措。他美丽的蓝色眼眸如同最深邃的海洋,一个小小的惶恐不安的我在浪涛间苦苦挣扎。 终于,他转过脸避开我的目光,长长的银色睫毛根根通透,细细长长密密排列,卷卷的上翘着,在我眼前以无比清艳的姿态清晰的呈现出来。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他说"抱歉" "不!我不让你走!"我大力挣扎起来企图挣开被压住的四肢。我绝对不会放手,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感觉却这样明晰,如果一旦放开手,如果放开的话我就会永远的失去他。我绝对无法忍受也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咔嚓""咔嚓"耳边响起数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那该死的冰冷镣铐再次弹出牢牢箍住我的手腕脚踝,将我固定在石床上。冰魄收回压制我的手,站了起来。 "放开我!"我愤怒的咆哮着,魔龙狂暴的血液在每一条血管中沸腾。我要发威了,狂怒的挣扎试图扯断这束缚,金属镣铐发出刺耳的咔咔巨响声。然而这次的镣铐却坚固无比,任凭我如何挣扎,磨破的只是我的皮肤,撕裂的只是我的筋肉。死命瞪大眼睛,我不想再流下懦弱的眼泪。 "快停下来!这回的金属用魔法特别加持过,以你的能力是无法扯断的。" "不!我不停!"z 冰凉的手贴住我的额头,彻骨的寒意自顶而下,全身逐渐僵硬,动作越来越迟缓,镣铐只余下轻微的"叮","叮"碰击之声。 他的脸颊贴上我的脸颊,耳边响起他的低语"别这样,别再弄伤自己。"虽然脸部因为寒气而麻木但我依然能感觉到那肌肤相贴时细腻的触觉。忍了许久的泪滚动着,掉出眼眶凝结成一颗小小的冰珠。 他捧住我的脸,他说"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那么,我请你留下来,留在这里。" "可是,我......"我费力转动僵硬的舌头。 他俯下头,留恋的亲吻着我的腹部。y "我有预感,这次一定会成功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顺利的诞生。"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守护孩子出生,想看着他成长。" "但是我不得不去,只有这样你们才有机会活下去。" "这是所有神龙使者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z 我一直都知道他很强,他和皇兄一样都是必须被仰望的存在,世上仿佛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一切的变化好像都在他们掌握之中。但是此刻,他用故作平静的语气和面具竭力掩饰眼中的脆弱。他对着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真是遗憾,看来我是无法看到孩子出生了。" 那带着哀伤的笑容象一把钝钝的锉刀,在我千仓百孔的心脏上来回拉动。无血无泪的神龙使者,无论怎样的悲伤也无法用眼泪来表达。 "小冰......"声音也几乎被封冻,我只能用目光抚慰他。 "谢谢你带给我的希望"z "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只除了这个" "请生下我的孩子吧,然后......" 他站起身,毅然的向洞口走去。在那灿烂的金色阳光中,那世间独一无二的巨龙静静的等候着招唤。他起手一片一片细细抚摸过晶莹透明的龙鳞,在七彩的折光中忽然回首道"然后请忘了我吧" 逆光下他的表情朦胧模糊,无论我如何用尽目力也看不真切。冰龙优雅的起舞,载着他腾空而起,融化在晨光之中。石门逐渐合起,光明愈来愈细,愈来愈弱,直到将我隔绝在黑暗中,只余下魔晶石微弱的光线。 他又走了,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我不知道需要等候多久。"请把我忘记吧。"我疯狂的笑起来,如果可以忘记你的话就好了。"小冰....."我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可是我又怎么才能把你忘记呢?你还真是个既任性又自私的家伙。 说什么愿意我给一切。你想补偿我什么,所以昨晚才会说出那么诱人的提议。"记着,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可多着呢,一定要记得回来还给我。" 黑暗中无数冰冷的针管悄声的探出刺入身体的各个部份,熟悉的噩梦又一次将我笼罩。虽然腹部又被那个模拟冰川冻到麻木,但是这一次我清楚的感觉到不同以往的微妙变化。有什么在冰川中,在我的腹中孕育着。(大家发现没有,其实光靠H是不能生出蛋宝宝的,主要的还是依靠我们伟大的魔法技术) 每一次从灼热的岩浆地狱或是冰峰雪岭短暂的回到这黑暗世界,心中的喜悦就会随之增加一分。因为这寂静的黑暗中我不再是孤独一人。 "我们的蛋宝宝快成形了吧" "我们的孩子快出生了吧" 我将孕育他,产下他,我会保护他,养育他,直到与你再见面的那一天。小冰,你一直都没有明白我要的是什么,不是你的感激,不是你的身体,等再次见面时让我好好告诉你。 冰块在破裂,就在我的腹腔之中。虽然无法看到,但我清晰的感到一个崭新的生命正在诞生。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蛇一般细长的管子灵活的缠绕过来,探入裂开的腹腔将什么东西卷走。借助魔晶石暗淡的点滴微光,我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在它们洞壁上投下的模糊不清的影子。 为什么连孩子也要夺走?小冰,你到底在哪里?你所留给我的只剩下无尽的空寂和黑暗中的回忆。 在无奈的命运中苦苦挣扎的两人,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z※※y※※b※※g※※※ 番外-圣剑士 六 从日出厮杀到日落,从日落又战斗到日出。我几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白昼,黑夜,小时,分,秒全都具象化成一次又一次的率队冲锋,迂回,包抄;挥剑砍,劈,刺,挑,挡。头脑几近麻木,只是凭借本能重复这些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因为哪怕最细微的松懈也会招来死神的青睐。这场大战几乎榨干了卷入其中所有生物的每一分精力,无论是人界各族还是魔族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就连强悍的飞龙和魔龙都疲惫不堪。但是越接近结局就会变得越加疯狂,谁都不愿意后撤,谁都不能够后撤,全力接近那胜利的光耀。整个战场化身成恐怖的漩涡,贪婪的吞噬着血肉躯体。 最后的预备队也被投入了战场,缓过一口气的我终于可以后撤稍事整修。招集幸存的雪狼队员徐徐后撤,往日迅捷的雪狼步履蹒跚的走着,所有的队员都满身血污伤痕累累。但这些都是受到女神眷顾的幸运儿,无数的同伴永远长眠在这里。 折断的骨骼阵阵刺痛,严重的失血令我感觉昏沉。火红的朝阳升起,把黄金的圣剑染成凄艳的血色,我的视线也蒙上一层恍惚的红。充斥战场的擂鼓声,喊杀声,兵刃撞击声,魔法爆破声,惨叫声从耳际渐渐褪去,遍布大地的残甲,断肢,破烂的旌旗,折断的兵器在视线中慢慢模糊了影像。 "赛斯,你小子这样就不行了"耳边仿佛又响起熟悉的调侃。 阿巴斯你这个自称我最亲密的战友的家伙,却早早偷懒躺在地下睡眠,现在还好意思嘲笑我。这场旷日持久的人魔两界之战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我每一步前行都感到疲累不堪,何时才是我的终点呢? "队长!"几声惊呼爆起。死尸堆中忽然窜起一道丑陋的黑影,尖锐的破空声响,断刀的残刃闪着刺目的寒光已经近在眼前。阿巴斯,看来今天我就可以去找你作伴了! 痛楚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降临。一道劲风刮过,那身材魁梧的魔族士兵像一根断根稻草般在风中翻滚出去,被赶上前的队员刀剑齐下,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巨大的黑影缓缓降下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清冷的声音从半空传来"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队伍中此起彼伏响起惊喜的叫喊。 "队长得救了" "是冰魄殿下" "哇!冰龙一口气就把魔族纸片一样吹走了" "真不愧是女神最强的战士" 这些盲目崇拜他的家伙就和当年的我一样,可是我们对他来说是些毫无意义的存在,他之所以会救我,只是因为我在接下的战役中还有用处而已。我固执的沉默着,我没有恨他,只是心底有一根无法拔除的刺,隐隐作痛。轻踢坐骑的侧腹,我继续前行,仿佛前方存在的只是一团巨大的雾气。 "赛巴斯蒂安,你留一下。其它人先走。" 我默默勒住雪狼,放低视线,至少我该保持一名合格下属应守的礼仪。虽然叫住了我,他迟迟没有开口。 "殿下,没事的话,我先退下了"座下的雪狼感受到我焦躁的情绪,难耐的用爪翻扒土地。 "我道歉"依然是那种清冷的声音,平静的语调,但却像闪电穿过我的胸口。 "什么?"我惊愕的望向他,这最最骄傲冷漠的生物刚才说了什么? "我道歉。"他闭上眼睛,掩饰住可能流露的感情,好像只有如此才能继续说下去。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曾感觉自己是人界的一员。" 我苦笑了一下,我们对他的感激,崇拜,敬畏,爱慕,或是忌妒,不安,恐惧,担忧,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是因为没有心的缘故吗? "虽然如此,但是我想告诉你,赛巴斯蒂安,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 同伴,酸涩的感觉从心的最底处升起,溢满眼眶。我等这句话有多久了,久到已经遗忘。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说这些? "如果现在不说的话,我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他看出了我的疑问,深海般的蓝眸睁开投向遥远的虚空"这是最后的决战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将魔族彻底赶出人界" "女神已经决定了,人界与魔界的重新划分,还有幸存神龙使者们的命运。我的使命就要完结了。" "那之后呢,您要返回天界吗?"终于可以回到天河冰川,诞生之地去了吗? 他缓缓笑了起来,那是我见到的他的第一个笑容。动人心魄的美丽,但却绝不是幸福的微笑。我想他所以笑,是因为他无法流泪的缘故。 ※※※z※※y※※b※※g※※※ 人界所有的神官几乎都集结在此,在横贯大陆南北将大陆一分为二的中央山脉的一侧。随着他们齐声吟唱,一个又一个巨型魔法阵射出冲天的金色光柱,然后向两翼伸展,连接。一个新的分隔人界各族与魔界的结界正在诞生。 剧烈的魔法立场在结界附近形成巨大的漩涡。所有的军队,神官,就连飞龙都纷纷后撤,只有那些所剩无几,于众不同的生物驻留在延展的金色光芒中。漩涡无情吞噬着这些美丽骄傲的神龙使者,他们一个接一个化成金色的流光融入扩展的结界,每一个的消失都令结界的光芒增强一分。这就是女神为他们决定的命运吗,奉献给结界的祭品。 最后,只剩那条独一无二的冰龙和龙背上那个高傲的身影。虽然距离如此之远,但我分明听到他如释重负的长长叹息。再也回不去了,天河的冰川,诞生之地。 我的眼前忽然模糊起来,那唯一一次代替哭泣而展露的笑容,他那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快离开那里!快离开! 大神官按住了我拔剑的手"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让他回去他该去的地方吧。" 他该去的地方是哪里?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这是女神的旨意" 我仿佛看到他安详的必上了双眼,接受了女神的安排,身体渐渐化出点点流光飞舞。 握剑的手松了开来,我回头纵骑狂奔,我无法继续看下去了,无法继续见证这伟大的神迹。 这是你们的土地,你们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可他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是的,在这和你毫无联系的土地上,为毫无关系的族群战斗,血脉相连的同伴相继死去直到牺牲最后一人,这样的结局你无法接受,所以你才会来找我,才会那样做。 ※※※z※※y※※b※※g※※※ 远处隐隐传来游吟诗人的歌"伟大的圣剑士赛巴斯蒂安,他的英勇故事刻在巨石的碑上"伴随着歌声,我走在通往温暖幸福的旅途。 "爸爸" 我抱迎面扑来的可爱小男孩转了个圈,乐得他咯咯笑个不停。 "你回来了"温柔的妻子依立在门边。 "我回来了" "爸爸,礼物呢,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好孩子,这次有一个很贵重的礼物送给你" "哇,这是什么?" "这是个证明,好好珍惜它吧。" 这是一群美丽骄傲的生物存在过的证明,是和神抗争的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不会这样轻易的被抹去。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日你恳切的请求"拜托你,赛巴斯蒂安,在那里有我们存在过的证明,请让他在这个世界流传下去。" 望着兴高采烈的儿子,我相信,有一天绚丽的华章会重新奏响。 ※※※z※※y※※b※※g※※※ 小冰宝宝没有死掉(我舍不得对孩子下毒手),诸位别急着向我扔砖块,还有个番外没写呢。 最近在看鬼吹灯,看得昏天黑地,心惊胆战的,所以写文速度就......※※※※※※
魔龙使前传————星辰碎屑
作者:星辰碎屑 录入: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