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压太岁邪祟的地司太岁符,到眼前的麒麟镇煞,再到河流下面的千人坑,那位张柳正在这场事件之中究竟扮演什么演的角色?这场事故之中太岁究竟处于什么地位?
思来想去,宴昭顿时停下脚步:“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不是都是那十二户人家的人?”
“恩,就是因为都是那十二户人家的人,所以村子里面才会流言霏霏。”陈前答道。
“其实这原本就是陈家村的一件丑事也不为过,未免有些难以启齿,我这人虽然呆,可是人还是看得很准的,你是一个好人,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那十二户人家有再大的过错,可也是四十来条命,也是我们血肉相连的亲戚。他们受到的教训已经够了,没必要搭上这么多的人命。”陈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宴昭挑了挑眉,没想到在这里自己收到了一张好人卡:“还说你是一个呆子,就你说出的这话可不像是一个呆子。你以前都没有见过我,怎么就知道我是一个好人?”转而又说道:“放心吧!我想我已经有点头绪了。走吧!去秦家看看。”
陈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跟了上去。
秦家原本就是外来户,十几年的贫困,可以想到的是,秦家的屋子该有多破了,跟何况现在居住在里面的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秦远,你在吗?秦远——”陈前当即大声喊道。
宴昭清楚地看见窗户那里布帘子的一角渐渐被拉开,然后紧接着探出一双小眼睛,紧接着,又轻轻的被拉上。
“人不在,可能是出去了。”陈前喊了半天也没听见里面出声,顿时向宴昭说道。
宴昭抬头看了看整个宴家村上乌云罩顶,邪风四散的样子,在看看秦家的上方,说是祥光笼罩的场景也是不为过。
太岁掌邪祟,遇之则灾,犯之则厄。然而理所当然的太岁能招来灾厄,自然也能祛除灾厄。再看看秦家这个样子,这哪里是犯了太岁,这分明就是太岁庇佑。也难怪那秦远能够深入深山没有遇险。
这样一来,当年秦家因为冒犯太岁招来邪祟的事件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就变得有点扑朔迷离了!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宴昭当即对着陈前说道。
回到祠堂,张兴振已经做完了法事,正在和村长谈论些什么,看见宴昭进来,当即说道:“不知道宴大师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没有,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张大师。”宴昭眉眼一动,心生一计。
“请教不敢当,宴大师尽管问。”张兴振拱手说道。
“敢问刚才张大师用的可是地司太岁符。据我所知这地司太岁符一般情况下是用不到的,毕竟太岁奇少,且寻常人根本不会遇到,而且制作着地司太岁符往往是要花费几天时间准备,难不曾张大师早就知道这陈家村不仅是有怨灵作祟,还有太岁作祟不成?”
张兴振心中一阵咯噔,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茬,顿时扯出一个笑脸说道:“宴大师多虑了,不要忘了,家父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到过陈家村,言说此处有太岁,我也是遵从家父的嘱咐,所以才特地准备了这些符咒。”
“原来是这样。”宴昭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转眼又说道:“对于太岁,东晋道家葛洪在《抱朴子》中记载,‘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不知道张大师可曾听说过。”宴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兴振。
听到此言,张兴振不由的捏紧了衣袖中的拳头,原本以为只要这人老老实实的就好,看这样子恐怕也是打上了太岁的主意。当即张兴振说道:“这个自然听说过,只是太岁本就不是凡物,并不是我等修道之人可以妄想的,不若脚踏实地,自有一番作为——”
“原来张大师也知道这一点,既然这样,我也不多问了。”宴昭当即打断了张兴振的话,甩了甩袖子,转身对着老村长说道:“老村长,我有些累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准备一个房间休息一下。”
“这是当然,陈前,你带宴大师去休息。”老村长顿时说道。尽管宴昭没有出什么力,但是老村长对他的尊敬还是有的。
张兴振看着宴昭坦然走出去的身影,再看看身边还在犹豫的老村长,僵硬着脸摸了摸自己的长袍,自己恐怕得动点手段了。
当天晚上,吃了晚饭没有多久,陈前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道:“宴大师,宴大师。村子里又出事了。”
只听见宴昭说道:“知道,不就是村子里面又有其他人病倒了吗?”
陈前这才看到宴昭全副装扮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最主要的是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那十二户人家的事了。村子里面其他的人家也有不少人倒下了。”
“放心吧!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宴昭将龙渊剑用布包起来,背在身上。
看着宴昭的样子,陈前不由的问道:“宴大师,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去找小羊羔。你不用跟着来。”宴昭笑着说道,当即出了门。随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容,自己今天下午的试探看来很是见效,居然让这位张大师狗急跳墙了,用起了这样的手段,陈家村这么多人受了牵连,人心惶惶,形势危急之下他们一定会答应张兴振的法子。不过起码也是知道这位张大师打的的确就是太岁的主意。
现在就让他来看看这位张大师究竟想要怎么做!
“鬼打墙而已。”看着眼前整片的阴霾,宴昭嗤笑一声。掏出罗盘,只看见指针晃荡了一会儿之后,敏锐的指出了方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体内灵气运转,消蚀着四周不断奔涌过来的怨气。一脚踏出,眼前顿时清明。
抬头便看到一个黑团子卷起大堆的煞气向自己冲了过来,宴昭闪身急忙一躲。大声喊道:“别动手,我可不是来对付你的。”
黑团子顿时一怔,随即发出嘶哑的声音:“真是可笑,你不是来对付我的,那是来做什么的!”
“你就是池荷吧!放心,我这人还是有些原则的,你复你的仇,我绝不插手。”宴昭当即喊道。随即看了眼掩藏在一边的秦远。
“那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是不是也想打我儿子和太岁的主意。”注意到宴昭的目光。黑团子怒吼道。转而重新聚起身边的煞气。直接向宴昭冲了过来。
“难道你就不想找你真正的仇人复仇吗?”宴昭心神一凛,快速的说道:“你现在报复那些人有什么用,他们不过是愚昧无知受人蒙蔽而已。”
看着黑团子顿时停在前方,宴昭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双眼一动。
“他在哪里?说!”想起当年的惨事,池荷顿时怒吼道。
看见眼前撕心裂肺的池荷。知道池荷不会再攻击自己,宴昭双手把上龙渊剑的剑柄,咧嘴一笑:“这不是给你带来了吗?”
灵气当空一震,包裹在龙渊剑上的布包顿时四分五裂。随即猛然转过身来,长剑一横,挡住了前方的冲击,宴昭抬起头来凛然说道:“该叫你张兴振还是张柳正呢!张大师——”
第三十九章 陈家村怨灵事件
不顾对方惊愕的眼神,宴昭双手猛然用力,顿时将来人震了出去。
来人正是张兴振。
“好一个宴大师,果然是年轻有为,张某佩服至极啊!”张兴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虎口处剧烈的疼痛让张兴振心中一阵激灵,到底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人。
“那里比得上张大师谋划了十几年等的不就是今天吗?”双方你来我往依然称呼对方为大师,却莫名的有一股讽刺的味道。
“宴大师可要想清楚,那可是一个怨灵,宴大师莫不是想冒天下之大不讳和邪门歪道走到一处。现在回头还未晚啊!”张兴振当即狠狠的说道。
“把一个怨灵说成邪门歪道,张大师这话让我好糊涂。”在修行者的眼中,这世上还有没有鬼魂,宴昭是不知道。但这世界上却的确有一种灵异存在,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那就是怨灵,死去之人不甘仇恨。留下的这道残念不为天道承认却由天地灵气滋养,最后形成怨灵。他们存在的唯一信念就是复仇。
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怨灵的复仇从来都是天道默认的。不想与世俗插上关系的修行者是万万不会和怨灵作对,怨灵心智不全,一心复仇,横行无忌,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听到陈家村之事的时候,心有迟疑的原因。而且只要怨灵复仇完毕,心愿已了自然会消散在天地之间。有这样的前提在,怨灵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邪门歪道。
“既然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还有一件事,宴大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张兴振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就连陈家村的人都没有认出自己来,怎么宴昭就知道。
“我不是和张大师说过吗?在下可是一位庙祝,最擅长的就是看向算卦了。看着张大师八十来岁的年龄,顶着一张四十来岁的脸,在下好几次就要笑出来,好在在下涵养功夫不错,否则不知道会怎么得罪张大师呢!”宴昭嘴里虽然说着这样歉意的话,可是那语气却不由的让张兴振青筋鼓起。
“原来就是你,张柳正——”原本还迷迷糊糊不知道宴昭说的是什么的池荷此时终于明白过来,“还我一家三口命来。”说着,卷起四周的煞气旋即向张兴振冲了过去。
看见池荷向自己冲了过来,张兴振却也不急,等到池荷快要冲到身前的时候,迅速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把符咒,当即甩向空中,只见到符篆居然在全部停留在空中,刷刷作响,张兴振随即手中长剑当空一甩,蘸起空中的几张符篆,顿时喝道:“孽障,来试试我的镇邪阵。”
只看到长剑带起一阵灵光,袭向正在冲过来的池荷,正好打在池荷身上,顿时整个黑团子向外飞去,响起滋滋的刺痛声。
池荷并没有放弃,转身再次席卷而来,想来是原本已经用过的符篆失效了,只看到张兴振长剑上的符篆迅速被抖落,旋即一个翻身,粘上旁边空中的几张符篆。
眼见着池荷一次又一次的往剑上撞上去,宴昭的衣袖顿时被一阵拉扯,低头一看,原本还藏在远处的秦远跑了出来,紧抿着嘴角,有些呜咽的说到:“求你,帮帮我妈妈!”
宴昭这才无奈的提起长剑,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但是应该不妨碍自己现在上去救人,怨灵吧!这样想着,当即冲了出去。
张兴振一直注意着宴昭的动作,看见宴昭满是破绽的向自己冲了过来,张兴振冷笑一声,扭头躲过宴昭的袭击,随即提腿向宴昭的下盘一扫,宴昭急忙往旁边躲避。只看见张兴振顺手长剑一挑就将宴昭的剑尖挑到池荷那一边。看见剑尖向自己袭来,池荷一阵惊慌,正要躲闪,只看前方宴昭的身形一闪,顿时出现在张兴振的后方。
虽然自己是个新手,可是谁让自己还是有底牌的。长剑猛然下劈,张兴振急忙提剑防御,旁边的池荷见此立即向张兴振冲了过来。
见此情景,张兴振不由一阵急慌,谁知道下一刻,宴昭猛然提起灵气,只听见咔嚓一声,张兴振手中的剑应声而断,眼见到剑刃就要砍到自己脸上,张兴振慌不择路往旁边一躲,只听见刺啦一声,长剑在张兴振的手臂上留下重重的一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