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十几个年轻男子挥斥着砍刀清理着四周茂密的枝桠,为后面的一行人清理出一条小道了。
被围在中间的却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先生,预报里面说今天这里恐怕会有大风暴来袭,我们现在已经偏离了原本的方向,还要绕路往那边赶,万一半途之中遭遇大风暴!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一旁的郑道一脸的担忧,当即皱眉说道。
中年男子也就是谢怀抹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滴,气喘吁吁地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才让人家答应了把药卖给我!到了约定好的日子我总不能爽约吧!”
谢怀也是无奈。
他从一个普通人做到现在的亿万富豪。不消说横跨黑白两道。一般人见到自己敢不尊称自己一声谢三爷!又有人送外号“滚刀肉”。一是讽刺他满身横肉,整一个暴发户。二是因为他圆滑谨慎是出了名的,从来只有他占别人的便宜的分,自己却绝不吃亏。作为一个商人,他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让他格外自豪了!
这人啊!站得越高也就越惜命!谢怀自然也就不例外。那么他又为什么会冒着这等子的危险往这深山老林里面钻呢?
人到中年,正应该是事业美满,儿女成群的时候!偏偏自己那玩意儿不得用!到现在为止也没能和自己媳妇儿生出个孩子来!谢怀也是愁啊!总不能自己辛苦半生打拼下来的事业没人来继承,就这样打水漂了吧!
偏偏每次自己往医院跑,那些个庸医就告诉自己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自己能生不出孩子吗?
每每想到这里!谢怀便是万分愤恨!
这不是前一段时间,一位至交好友告诉自己这里族有一种秘药,听闻能够让缠绵病榻的人瞬间精神焕发,就是大战八百十回合也是不成问题!最主要的是吃了这玩意儿,一举得孩,不在话下。
听闻了这事的谢怀当即眼睛就亮了。他不祈求能大战百八十回合什么的!只求能够让自己得到一个孩子。将来能够继承自己的家业,给自己和媳妇养老!
所以,谢怀这才暗搓搓的带着人往这边赶。起初,里族的族老们是万万不愿意卖给自己这样一份秘药。凭着他的身份,在京城倒也勉强可以呼风唤雨,可是到了这里可不再是自己的地盘儿了,尤其是对上这样一些彪悍的少数民族。谢怀也有自己的原则,总不能因为人家不愿意就要大动刀枪吧!索性便丢下了自己的脸面,死皮赖脸,低声下气的一趟趟上门死缠烂打,这才让对方稍稍松口,开了个先例。偏偏里族族中恰好没有了这种秘药,要等到秘药制好之后才有,如今好不容易确定下了拿药的日子,就算是拼着这样危险的天气,谢怀也是要走上一遭。
没想到这才行至半路,自己等人居然在原本已经走过几十趟的路上迷路了,径直就偏离了方向。逛荡了好久这才找准了方向,到了现在让他放弃是万万不可能的。
“什么人?”郑道当即对着前方的一处灌木丛怒声呵斥道。
听见郑道的话,旁边还在忙碌的保镖当即就把谢怀围在中间,随机看向正前方。
只看见灌木丛中枝叶一阵耸动,随即便走出一个身着白衬衣的青年男子,本来是行走在茂密的森林之中,偏偏这人身上一尘不染,反而让人平白的心中一颤。在配上密林之中时不时传来的野兽的嘶鸣声,郑道等人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看着眼前一脸平淡的年轻人,只觉得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可别是什么鬼魅才好!
谢怀却是一把止住了郑道等人的动作,随即笑眯眯的对着宴昭说道:“我叫谢怀,不知道这位兄弟是……”
宴昭稍微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眼睛眯成一道缝隙的谢怀,开口说道:“在下姓宴。”
谢怀却是心中一动,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喜色,却依然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知道宴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
“嗯!就是前方的里族聚居地!”
谢怀当即一阵惊愕,随即将眼光不由自主的往宴昭的下半身移去,试探性的说道:“莫非宴先生,也不行!”
宴昭顿时僵住了,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移去,莫名的觉得下半身一紧,随即脸色就黑了下来。
谢怀这才看似万分尴尬的转移话题说道:“正巧我们也是去那儿求药!我看宴先生孤身一个人,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
待到宴昭的脸色稍微缓和过来,只看见他皱眉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里族这会儿正不大安全!”
谢怀当即一愣,暗暗思忖着宴昭这话里的意思,莫不是里族出了什么事儿?这位宴大师是来救场的。
没错!只是见到宴昭的的第一面,谢怀就认出了这位最近名声显赫的宴大师,这才有最开始谢怀制止郑道等人的那一出。
谢怀心中倒是百转千回,一边是自己早就约定好的事情,一边是前方貌似有危险,现在中间又插进来一个宴大师。
谢怀暗地里扒算着自己这要是退回去,大不了也就是再上门死皮赖脸一会。可是好不容易可以和这位宴大师搭上关系的机会可就没有了。再说自己这要是走上一遭。有宴大师在,自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要是到时候这里族的药对自己没什么用处,将来说不定还可以求宴大师给自己治上一治。
这样一番算计下来,谢怀当即说道:“可是……”
随机就看见宴昭神色一转,淡淡的说道:“现在你们就算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谢怀当即一愣,只觉得宴昭这画风转换的略快。还没等反应过来,只看见天色突然阴沉下来,原本还有野兽嘶鸣的森林瞬间寂静下来,晦暗的气息开始充斥在四周并逐渐向他们迸涌而来。
谢怀等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从没有遭遇遇到这种情况的谢怀心中当即一阵激灵,随即下意识地靠近宴昭。
从丹田之中祭出龙渊剑,宴昭沉着脸色打量着四周。
只看见一道道身影渐渐从浓雾之中中显现出来。
谢怀看着这些拥有着僵硬的面庞,木然的眼神,就连自己一看就觉得浑身泛着死气的一群人,当即咽了咽口水,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地颤声说道:“宴--宴先生,这些人是什么东西?”
宴昭抬起手中长剑,淡然说道:“僵尸!”随即直直的迎了上去。
郑道等人顿时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干涸。僵尸什么的,话说不是只在电影里面出现吗?为什么要跑出来吓唬人!
谢怀却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宴昭手中的长剑,暗暗思忖着这柄剑究竟从何而来!
甫一接手,宴昭一个翻身,长剑一横,便是直接的削去了眼前一只僵尸的头颅,随机转过身来,迎上了来自背后的偷袭。
只是被派遣过来的的僵尸,貌似也不过是些样子货,不过三两下便被宴昭一一解决。
长剑负于身后,看着地面之上的四分五裂的尸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首便看见一脸谄媚笑容的谢怀等人,只在倾刻之间,四周浓雾散去,只是天空之中依然狂风大作,乌云罩顶。正是风暴来临的预兆。
看着这天色,显然是断了谢怀等人的退路。
宴昭也只好说道:“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们就先跟着我吧!”原本就是顾及这些人的安危,所以宴昭才特意停了下来,本来是想劝阻他们返回,但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总不能把他们扔在这里!到现在,让他们呆在自己身边反而是更加安全。
有了宴昭的话,谢怀等人急忙点了点头!退路已断,看过宴昭的大展神威,谢怀等人现在只能将自身危寄于宴昭身上。
一行人继续前行,此地本来就是距离里族聚居地不远,只消一会儿,一座古朴的木质村寨便出现在宴昭眼前。
四周浓郁的灵气让宴昭不由得一惊,就算是和布下聚灵阵的龙王庙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可是偏偏看这里的山川地貌,平凡无奇。绝对不会是什么宝地。那么如此浓郁的灵气浓度又是从何而来?
没等到宴昭想明白,四周顿时传来一阵悉索的声音,再次回过神来,自己等人已经被一群人包围在一片平地正中央,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是跟随着一只僵尸!
南宫决冷眼看向谢怀一行人,最终目光停留在仗剑而立的宴昭身上。
看着凌厉的锋刃,南宫决的面容一阵扭曲。想来就是这家伙打乱了他的计划。
发现谢怀一行人出现在周围的时候,南宫决原本也是不想搭理他们,想着随便用幻阵将他们引开就好,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锲而不舍的往这里送,都到这种份儿上了!南宫决觉得虽然南宫一族已经不缺养尸的食物了,不过既然他们自己可以送上门,自己哪还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干脆派了年轻的几个尸傀去捉拿他们,原本以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没有最后那些尸傀全部折了进去。先是那两只尸魃死的不知缘由也就罢了,这可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人家杀上了门,南宫决要是能忍下去,这家主恐怕就是坐不稳了,所以等到宴昭等人踏进村寨的时候,南宫决这才二话不说带着人围了上来!
只听见南宫决咬牙说道:“你是哪个家族的后生!为什么要来找事?”居然敢欺辱到南宫一族头上来!还真当他南宫一族无人了吗?就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也敢上门挑衅。
宴昭当即一愣,随即说道:“我!倒不是哪一家的。不过是一间龙王庙的庙祝而已。不过,我可不是来找事的!毕竟是你们先欺辱我的人在先,你说我要不要来找回场子!”
听到宴昭说他不是哪家修行家族的子弟,南宫决尚还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在他看来,宴昭既然能够打败那些尸傀,也算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了,这可不是那些野路子可比的。
当他听到宴昭说是来找场子的,南宫决脸色顿时一黑,南宫一族隐世多年,自认为再也没有与道门中人交恶,哪里来的欺辱一说。
还没等南宫决说话,只看见宴昭身边瞬时出现一个黑团子,四周泛着明晃晃的怨气,冲着南宫决扯着冷笑说道:“你们占了我的洞府,要把我庇佑的人类用来养僵尸,还想捉住我,难道就不许我带人回来报复吗?”
南宫决的面色当即一僵,瞪眼看着下方怨气缭绕的一团,当即呼出一阵冷气,那两只尸魃就是追着太岁去的,那么极大可能的就是眼前宴昭就是灭杀了他们的人。
宴昭可是顾不上说这么多,当即长剑一甩,腾地而起,直接就像人群中央的南宫决等人冲了过来。
南宫决当即一阵冷笑,自己好歹也是南宫一族的家主,缘由就是在于自己契约的僵尸乃是千年尸王。南宫决可不觉得宴昭能奈自己如何。随即四周气势一转,周身生气震荡。直直的迎上了宴昭的长剑,下一刻便是对上宴昭略带讽刺的双眼。
交手的瞬间,南宫决只觉得自己心肺动荡,在自己的不可置信之中,当即便被宴昭手中的长剑直接拍飞出去。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一阵霹雳闪过,狂虐的大风夹杂着暴雨倾盆而下。南宫决强忍着浑身泼天的疼痛,扭头看向一旁目瞪口呆得南宫一族的人,当即沙哑着声音竭力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啊!”
南宫一族的人这才从家主被人一招击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纷纷驱使着自己的僵尸向宴昭扑了过去,身后的谢怀等人暗戳戳得跟在太岁的身后看着眼前的混战。
南宫决眼见着己方的僵尸被宴昭轻而易举的灭杀,当即一阵迟疑,下一刻便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容。随即一个挺身,捂着胸口狼狈地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