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简直楚楚可怜。
“我带回来的,要是他死了,也是我的错。”顾轻寒蹲下来,和楚凭澜平视,把楚凭澜的手摊开在手心,把手里的狗绳缠在楚凭澜手上。
楚凭澜看着眼前不和他计较这些天自己诡异的情绪,还给他带来了希望的人,鼻根蓦地一酸,随即迅速地眨眨眼把那感觉眨掉,顺着顾轻寒的引导摸摸哈士奇刚洗过澡香喷喷的脑袋。
得到允许的哈士奇马上热情地舔着楚凭澜的手,发出“呼哧呼哧”的讨好声。
顾轻寒眉头不着痕迹地一蹙,但看着楚凭澜几日来头一次放晴的表情,没阻止,发而说,“你来取名字吧。”
“嗯。”楚凭澜看着热情地往他身上拱的大狗,不仅没有嫌弃他的口水,还熟练地给他挠挠下巴耳朵,终于笑道,“就叫妞妞吧。”
“……”那声音犹带鼻音,戳得顾轻寒心里一疼,但听到内容又忍不住想笑,认可了这个名字,“你开心就好。”
楚凭澜回他一笑,找到顾轻寒买的狗粮,拆给妞妞吃,边还摸着妞妞的头,“妞妞真乖。”
妞妞,“……”
顾轻寒,“……”
看着二哈可怜巴巴的眼神,再看看楚凭澜难得的笑颜,忍住了告诉他这“狗/地缚灵”是个雄性还听得懂人话的事实。
顾轻寒自爆身份和罪行的第三天,评论里居然开始有顾轻寒的追随者,其中不乏有名的清道夫和魂师,而且数量还越来越多。
敢在实名认证的平台发表这样的言论,已经是明面上对顾轻寒的支持了。
楚凭澜坐在沙发上,靠着顾轻寒的肩膀,一人一杯手作热巧克力,一起看网上的动态。
顾轻寒的身份信息和社交平台账号一一解禁,连被封号的微博的微博也凭空重新出现,粉丝还越来越多——殿主严压之下人们有反心已久,前面还有沈叶琛的劫狱案未破,这下又有了顾轻寒“死于”任务。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心知如何站队——毕竟一个满地罪证的合作对象比掌握绝对权威的殿主让人安心。
清道夫这一行本来就难,魂师也不相上下,入了行哪里是这么容易能出来的;手上脏了不是随便洗干净的
,更别说有了挂碍更难抽身离开。所以也难怪这行的人越老越辣,毕竟活到那个岁数不容易,若是他们没有家事牵挂了,就更无敌了。
可惜生而为人,谁也难逃羁绊二字,被称为凶神的顾轻寒有了楚凭澜这一羁绊,坐在魂圈最高处的殿主也不免惦记着权势,为其迷了心。
顾轻寒如今这样的收场,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了,也正因如此,此举和沈叶琛的越狱有异曲同工之妙,让许多人看到了改变的希望和新世界的曙光。
楚凭澜抿了一口热巧克力,和顾轻寒接了一个巧克力味的吻,才忽然想起,“要是殿主这回把你的老底也捅出去怎么办?”
顾轻寒轻吻了一下楚凭澜还沾着两人刚才的水渍的唇角,道,“他不会的,若是破了这个先例把我公诸于普通人类世界,他的威信会扫地,而且其间厉害复杂,两界都会不好办,就算他铁了心这么做,当局也会阻止他。”
楚凭澜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安了心,继续看着顾轻寒自爆的信息,忽而惊讶,“六扇门传人的玉玺是你偷的?”
“是拿。”顾轻寒纠正道,抢到他当时的光明正大。
楚凭澜抬眸笑睨着他,夸张道,“我小时候可崇拜了,那手法,那设计,妙啊。”
“听说我只比你大三岁。”顾轻寒挑眉道。
楚凭澜撩起有瘾,小腿带着某些意味地撩他小腿,仰头在顾轻寒耳侧呵气,悠哉地舔了一圈他的耳廓,才轻声问,“是吗?”
眼看着顾轻寒面无表情,睡裤下的家伙却撑得裤子要破了,楚凭澜笑得和花儿一样,想起重逢时的账,“你不是很得瑟吗?还叫我小鬼,嗯?怎么这么冲动啊,小哥哥。”
顾轻寒被他最后那略微变调的语气和不安分的手弄得呼吸微乱,表情却愈加沉稳冷静,不退反进地把人压在沙发,在楚凭澜耳边用他最爱的低音言简意赅地问,“欠/干了?”
…
一场混战。
沙发到卧室的地板上衣服敌我不分地掉了一路,还有被撕碎的。
楚凭澜卧室的大床上,两人还依偎在一块,屋内有地龙,即便不着寸缕也不会冷,身上的肌肉还带着刚才一番运动出来的汗意和某些液体。
两人也不急着洗澡,就这么在床上抱着,扯了本书边看边说,明明是鸡毛蒜皮的平常小事和忧虑,却让人意外的踏实。
直到月上中天,连日里折腾不停了两人又做完了下一场,饭也不去吃,就这么缠绕着扯过被子就睡了。
感应落地灯低低地亮着,暖黄的光照在墙上,即便很累,两人也没有打呼噜,反而生活环境变好的妞妞在客厅打着小呼噜。
灯光落在两人无可挑剔的脸上,平添几分岁月静好的温暖安宁。
——卷六·汴水秋声饕餮鸣·完——
卷七 梁园雪霁混沌开
第42章 混沌 01
十一月初,初雪刚过,天气干冷,落日的余晖映着洋洋洒洒落下的雪粉,在落地窗前飘过。
顾轻寒在重江区的公寓被殿主端了,所幸两人提早把行李都清到了楚凭澜的复式里,本来空荡荡的屋子瞬间有了烟火气。
殷念恩倒台了,沈叶琛最近忙着接手他的人马,没空来骚扰楚凭澜,后者正好乐得在家监督顾轻寒养伤。
卧室的一侧多了从顾轻寒公寓搬过来的书架,上面摆着清道夫和魂师必备的古籍、魂书、周易等等,还有一溜儿顾轻寒收集的诗集。
楚凭澜随手抽了一本,趴在软软的床铺上翻着,外面顾轻寒炖的汤呼噜呼噜地滚着,鲜美的气味飘到卧室,让人心旷神怡。
厨房里的声音停下,脚步声响起,房门随即打开,顾轻寒单手捧着电脑进来,另一手拿着一杯温茶,在床前的书桌坐下,顺手把茶放在靠床边的位置,揉揉楚凭澜的额发,“喝点水,屋里开了地龙干。”
“嗯。”楚凭澜坐直身子抿了两口花茶,又趴回去看书,只是没一会儿目光就不在书上了——
顾轻寒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家居服,大长腿舒展在楚凭澜特定挑的书桌下,骨感修长的手偶尔在键盘上敲字。
让人移不开眼。
楚凭澜越看越觉得他俊,没忍住,撑起上半身亲了一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顾轻寒也不客气,侧头回亲了他,干脆带着笔记本上了床,倚在床头用电脑,顺便给靠过来的楚凭澜当靠垫。
楚凭澜倚着他坚实的肩膀,干脆拧开了音响,轻柔的女声带着年代感,流泻在室内,独属于顾轻寒的木质调气味萦绕于鼻端,沉稳成熟的气息让人有种所有烦忧都远去的错觉。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
柔婉的女声的室内响起,是楚凭澜最喜欢的歌之一,只是还没唱到那句“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就被楚凭澜眼疾手快地拧了静音。
顾轻寒挑眉,捏了捏他脸颊,嘲笑他,“胆小鬼。”
楚凭澜也不躲避,由着他捏,还在他手心蹭了一下,坦荡荡地笑着承认,“是啊,我就是,所以你可别给小爷出事。”
“不会了。”顾轻寒眼底带了笑意,低头亲了他一口,看了他手里的《叶芝诗集》一眼,似是想起什么,“等我们脱身之后,我们去自立门户当散人吧?”
“嗯。”楚凭澜很喜欢他设想以后这件事,至于做些什么,他倒是无所谓,只要顾轻寒在身边,他才有做其他事情的意义,而且当散人的确很符合他散漫爱自由的个性,还能常游历不同的地方。
“嗡——”
楚凭?6 当前是第: 18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酱蚩缓鲜币说男畔ⅲ吹氖鞘娴嫉姆锰附谀垦耄肓瞬簧偃δ谌耍一褂胁簧倜ド稀氨浣凇钡那宓婪颉?br /> 要说舒导这个人吧,在魂圈也是个奇葩,不然也不会和楚凭澜混在一起。只是前者是典型的墙头草和事老,后者是个非典型刺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