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他们!
直到晚上,周浩躺在看守所狭窄的小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一双粗糙大手在他身上摸索。
卧槽!
周浩一个激灵, 立马就清醒了过来。以前没进来的时候偶尔刷论坛, 是会看到类似的报道。什么狱霸忄生侵,什么群侵。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先不说这里只是看守所,还没转到监狱。就是转过去了,说实话, 他虽然皮肤白, 但长相确实不是阴柔的那一挂, 同性之间看了, 应该提不起兴趣。
可现在,身上发生的事打破了他的认知。周浩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力气,连忙伸手就要阻止。然而无济于事。另一双手按住了他。
监房是大通铺, 一张床上睡好几个人。周浩绝望地承受着这一切,直到天色微亮。发现身边的禽|兽都已经没了动静睡着了以后,周浩这才拖着自己饱受折磨的身体去找民警。
“什么,忄生侵?”民警不可思议地看向周浩:“不可能,我们国家的法规制度很严明的,看守所也管理得特别严格,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而且,”民警打量了一回周浩,直到周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后,民警这才继续说道:“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被那啥过的。我说,你该不会是为了逃避罪责,故意编的吧?”哪有被人这样那样地折腾一整个晚上后,还能站起来走路的。尤其是现在天热,囚服也是短袖,看周浩露出来的胳膊、脖颈,皮肤上一点痕迹也没有。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说谎。
何况周浩这人还有前科。民警就是想相信他也难。民警看向一脸我真的被那啥过的周浩,苦口婆心地说道:“骗人是没有用的。你的案子上面很快就会判下来,估计逃不脱一个死刑。你说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费这个劲干吗?”早晚都得死,何必呢。
死刑两个字并没把周浩吓到。
毕竟案子都还没判下来,要是警局高层知道了也就算了,那还有可能。但对方一个小小的民警,能知道什么。周浩觉得事情没到那份上,肯定是民警在吓唬他。
眼看着周浩还不服气,想要继续说,负责看守所监管工作的民警摇摇头:“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昨天晚上值夜班的也是我。按照规定,我每隔十五分钟就起来巡视一次,巡视完毕后也没睡觉,就一直坐在监控室里盯着监控。你说真要发生了什么,我能不知道?”他可是连个瞌睡都没敢打,就怕出什么事。
“谁知道你会不会玩忽职守。”周浩嘀咕了一句。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尤其是身后那个不可说的隐秘部位,更是火辣辣的。要是没被那啥,他身上能出现这些症状?总不能是他自己做春梦做的吧!
“冥顽不灵!”
民警的耳朵很灵,被周浩这句话气得够呛,暗骂了一句后,差点甩手不管他。不过最后,警察的责任感还是让他调出监控看了一遍。然而并没有什么异样,大家都很老实。反倒是能看到周浩自己睡觉很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的,影响其他人。
“满口谎言!”看完监控后,不管周浩怎么说,民警都没再相信他。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在判决下来之前,每个晚上,作为一个纯直男,周浩都备受折磨。尤其是,那群牲口动作粗鲁,根本不懂怜香惜玉,甚至个别身上还有浓重的体味。这让周浩,每个白天,都希望时间变长,每个晚上,都希望夜晚早点过去。
因为晚上的不可言说之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做梦的周浩,看着同监房的犯罪嫌疑人的眼神十分不对,惹得那些人很不满:“什么毛病。”
有几个脾气爆的,趁着号长和民警不注意,挡着监控,偷偷揍了周浩好几回。
一个强女干犯居然还敢用看强女干犯的眼神看他们!
周浩并不强壮,是正常男性体型,对上一般人还能反抗两下,但是对上这些大汉,就只能单方面地被碾压。打不过对方,告诉民警又没人信,周浩只能苦逼地忍着。
白天被打,晚上被那啥。日子变得十分难捱。忍着忍着,周浩发现,判决下来了。他居然真的被判了死刑,而不是他所以为的五六年有期徒刑。
无罪释放他是不敢想了,但是为什么连有期徒刑或者无期都没捞上,直接就死刑了?不就是死了一个贱人么。
一定是程月静家里在作祟,他们家那么有钱,肯定拿钱打点过。说不准就是收买了法官,这才加重了他的刑罚。想到这,周浩拼命地想要上诉,然而上诉很快就被驳回。
最终,他还是在不甘和怨恨里,离开了人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程月静的怨气,在全程围观了周浩的梦境以后,终于消除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在周浩死后,也彻底消散。人鬼终殊途。程月静不舍地和家人告别,去地府投胎转世。
顾长生又收到了一笔丰厚的报酬,大大加速了他给祖师爷塑金身的进程。宋清音一家不缺钱,不仅给顾长生包了大红包,还送好心站出来作证,指认凶手的快递员去夜校学了门手艺,学成后给对方介绍了工作。给无意中保存了快递盒的拾荒老人,捐了一笔钱,送早已经到了养老年纪的老人去了养老院。
这件事在网上闹得很大,但案子判完以后,热度很快就被其他事情盖了过去。后来宋清音一家的举动被爆出来后,看到的人,回想起前事,大都觉得惋惜遗憾,唏嘘不已。好心的人,却不一定有好报。
然而也不乏一些不知道是三观不正还是故意博眼球的人,批判其中有黑心交易。大力宣传周浩其实是无辜的,只不过证人和警方都被钱权交易所收买,他这才送了命。
面对这种情况,宋清音一家很有行动力,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送了对方一张法院传票,收到的人顿时安静如鸡。有些人原本还想叫嚣言论自由,见状也不由得消停了下来。毕竟诽谤罪判得重的话,也挺严重的。为了口头上的痛快进去,不值得。
在这一场风波里,意识到疏忽,国家悄无声息地整顿了市场。某宝下架许多迷情药之类的商品,不少店都关门大吉。各地许多不起眼的小店,更是挂上了写着转让出租四个大字的红纸。
陈老因为年纪大了,虽然这段时间有顾长生做的菜调理,但也要定期去医院做检查。这天陈老家没人都没空,唯一有空的一个,也被突发事件叫走了。临走前怕陈老闹脾气不去医院,特意打电话请顾长生来帮忙看着他。
一听是这个原因,顾长生连忙放下手头的事,跑过来帮忙。
“老爷子最近身体不错,保持得很好,血压血脂什么的都很正常。”检查过后,医生夸了陈老两句,末了说道:“要继续保持。希望下个月过来的时候,身体状况还在水平线上。”
检查完,陪陈老走出去,顾长生光注意着人群了。他小心地护着陈老别撞到,都看没心思去看其他东西。走着走着,顾长生突然就看到陈老停下了脚步,说了句:“可怜啊,那女娃娃这么小就坐轮椅了。”
顺着陈老的目光看过去,顾长生发现,陈老说的是从医院另一个门进来的一对父女。女孩很瘦小,下肢不自然地扭曲着,她坐在轮椅上,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男人,正推着她往前走。之所以说是看起来,是因为,根据面相,这个中年男人明显才三十出头,和五十好几,差一点就要步入老年的年纪,还差了快二十。
吸引住顾长生目光的,不是女孩的病情,或者中年男人和女孩身上漂亮裙子成反比的破旧衣服。也不是中年男人明显比真实年纪苍老的外表,而是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个男鬼。
这男鬼说是男鬼,其实乍一看还以为是具骷髅。不是白骨精那样美艳的骷髅精,而是一看就能吓跑人的那种。他头部完整,缺的肉都是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完好,甚至看起来还很新。不过没肌肉支撑着,身上空荡荡的,风一吹就能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人形衣架,在晾衣服。
男鬼身上黑乎乎的,明明已经是鬼了,背还习惯性地佝偻着。他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神里,全是恨意。但目光落到坐在轮椅的女孩上时,又有些纠结。好几次手都已经伸起来,想要掐住中年男人的脖子,但都因为那个女孩,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