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湖只好:“哦。”
等陆启苍和白湖离开,刘华对周俊宇说:“你那个徒弟,是什么人?眼睛那么好使?”
周俊宇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其实连他也不知道白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刘华也走了,周俊宇仰头看天花板,上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他视力很好,白湖要比他好多少倍才能看到?
白湖跟着陆启苍走出公司,陆启苍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白湖一抬头就撞在陆启苍后背上了,鼻子还磕到陆启苍的后脑勺!
“唔!”疼得他弯腰捂鼻子。
陆启苍一回头看到白湖那模样,笑了笑:“走吧?”
“上哪儿去,不是说要收鬼吗?”
陆启苍的脸突然就凑到他面前了:“你为什么相信这个世界有鬼?”
“……”白湖揉着鼻子没说话。
陆启苍挠了挠头,说:“先去吃饭吧,等晚上咱俩再慢慢地收拾。”
“我不吃饭,我要吃果。”
陆启苍陡然转过头定定地看他,黑眸微敛。
第20章 上场
白湖被看得发毛,陆启苍这才说:“那我还省了。”
说完大步向前走,到了对面街的包子铺买了三个馒头,啃着馒头到旁边的水果?" 狐仙大人在下[重生]3" > 上一页 6 页, 谈缀蛄肆┢还缀亮瞬辆椭苯映粤耍狡舨钥凶怕访纪方糁濉?br /> “你是在想今天晚上怎么捉鬼吗?”白湖一边吃一边问。
陆启苍摇头:“不是,我在想我亏了。”
“亏?你是说不收钱这事儿吧?你们道家不是一直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吗?”
“我不是说这事儿。”
“那你说什么。”白湖随口说道,这苹果爽脆,甜中带酸,好吃啊!
“我是说我这三个馒头才三块钱,你这俩苹果就要了十块钱,我亏了!”
白湖把手里的苹果攥得紧紧地:“我帮你的忙还不能请我吃果?够抠门儿的你!”
陆启苍嘿了一声:“你不知道赚钱不易啊?”
“臭道士太抠了……”白湖咕哝几句,陆启苍后面的也没听清楚。
看着白湖一脸心不甘情的不愿的样子,陆启苍打心里觉得好笑,这小子还是那么不禁逗。
这时候苹果的汁水流到掌心了,白湖想也没想地伸出舌头就去舔,这是狐狸的本性,只要身上哪儿沾水哪儿脏了都要舔干净了,这一动作被陆启苍纳入眼底,瞬间白湖的手腕就被陆启苍握住!
“真像一只狐狸。”陆启苍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
“!”白湖立刻僵住了。
“别紧张,”陆启苍一双眼睛里透着戏谑,“我说像而已,你又不是,对吧?”
“我!我当然不是!”白湖甩开陆启苍的手,“我是人!我不是什么狐狸!”
“这我知道,你别激动啊,”陆启苍凑上来,“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随口说一说,你那么紧张干嘛呢?”
“谁、谁紧张了?我不紧张!不紧张!”
“你看,还死鸭子嘴硬,说话都不利索了。”陆启苍不依不饶地,“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你不是人,是狐狸精?”
“还给你!”白湖把手里的苹果全塞给陆启苍掉头就走。
“哎!”陆启苍追上去,“我开个玩笑而已么,干嘛那么生气呢?”
白湖气呼呼地不鸟他。
“喂,我说了我只是开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白湖站定。
陆启苍吊儿郎当地揽着白湖的肩膀,被白湖拨掉手,照样死皮赖脸地把一张帅脸凑上去:“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白湖看着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的陆启苍,他一个五百岁的狐仙跟一个凡人生什么气呢?显得他多小肚鸡肠啊!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白湖老成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喜欢开玩笑,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玩笑话。”
“说得跟绕口令似的,”陆启苍掏了掏耳朵,“行了,这玩笑是不是真的你自个儿没数么。”
白湖双手成拳:“别逼我。”
陆启苍双手抱胸,恢复拽样:“你想怎么样。”
“我!”白湖气焰顿时没了,“我冲动起来连自己都打!”
“哦。”陆启苍说,“我还没见过这种奇葩,来,给我来一段儿瞧瞧。”
“我傻了,我为什么要打自己?”
“你这人说话前后矛盾。”陆启苍继续啃着他的馒头,把苹果塞白湖手里,“吃吧,吃饱了才有体力干活。”
白湖看着手里的苹果:“不过还是谢谢你请我吃果。”
“甭客气。”陆启苍啃着馒头,手臂又不老实地搭在白湖肩膀上。
等陆启苍吃完三个馒头,摸了摸肚皮:“我觉得我还能吃俩。”
白湖走回包子铺,和店家再要了俩馒头:“喏,吃吧。”
“谢了啊!”陆启苍咬了一口,“那女老板真是个善人,竟然不收钱?”
“嗯,我说你饿了,又穷,没钱买了,老板很大方地给我两个。”
“你说的倒是事实……”陆启苍竟然不能反驳,然后看向包子铺,那涂着青色眼影两坨腮红跟猴屁股似的胖老板娘竟然在朝他抛媚眼儿!
陆启苍一口馒头都快吐了。“咱俩还是赶紧走吧。”
“上哪儿去?”
陆启苍看着太阳快西下了,说:“回你公司坐一会儿,入夜了就可以干活了。”
“哦。”
日落西山,余晖缭绕。
陆启苍和白湖在训练室的落地窗前站着。
陆启苍双手抱胸,说:“你哪儿的?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呃……”白湖就回忆着把身份证上的地方说出来了。
没想到换来陆启苍嗤笑:“你是不是在外地待久了?你这口音,哪儿是本地人的口音?”
白湖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落日渐渐消失在天际。
黑夜来临了。
公司行政部发了通知,要求全体工都必须准时下班回家,不得在公司停留,所以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按理说只有陆启苍和白湖两个人,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按规定做事。
“文静,你也早点回去吧,公司说了今晚任何人都不能加班。”实习模特陈冉对同样是实习模特的吴文静说道。
“我知道,我收拾完就走。”吴文静在整理她的衣服。
陈冉说:“那我不等你了啊,男朋友在楼下接我了。”
“行,你先走吧。”
“你也快点吧,公司……”陈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经过了才说,“我听前辈们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不是有清洁阿姨吗?”
陈冉坐在吴文静身边:“傻孩子,我说的不干净的东西不是垃圾,是……鬼。”
“鬼?”吴文静不怕,反而捂着嘴笑了,“话说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呢,倒是想见一见。”
“嘘!”陈冉忍不住拍她一巴掌,“乱说什么呢,大吉大利!”
“哈哈哈哈哈哈……”吴文静爽朗地笑着。
“行了,不和你闹了,我走了。”陈冉提着包打开门,“你快回去吧。”
“知道了,啰嗦,跟个大妈似的。”
陈冉嗔她一眼关上门了,更衣室里只剩下吴文静一个人。
吴文静看着更衣室没人了,拿起自己的包,经过大型T台练习室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她刚进公司没几天,还没资格进这个练习室,这都是公司里好的模特才有资格出入的地方,她每次经过这里都会忍不住看两眼,这几天晚上做梦都想进去在那T台上走一次。
天已经完全黑了,公司的智能灯也亮起来。
见四下无人,吴文静伸手正想推开门,手指刚接触门板,就听到里边有什么声音,从门上透明玻璃的地方往里看,一开始还看不清楚,等瞧仔细了,吴文静吓得魂都没了!
只见T台上面凌空飘着好几个白影,晃来晃去,荡来荡去,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唱着什么……
吴文静捂着嘴,拖着发软双腿离开,摁电梯电梯都不上来,只好走楼梯,双脚跟打结似的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楼梯。
陆启苍看着天上的启明星,对正在发呆的白湖说:“该咱俩上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葬隐”灌溉营养液,感谢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爱你们么么哒~~
第21章 捉鬼
“我们先从哪儿开始?”白湖边走边问,公司已经没人了,智能灯只是象征性地亮着,整体显得昏暗,人走过之后灯就会自动自灭,身后照样是一片黑暗。
“就这样走着吧,一层一层地走。”陆启苍刚说完,整层楼的灯瞬间就灭了!
两人对视,白湖的眼睛在黑夜中巴眨两下,陆启苍从洗得泛白的陈旧斜挎包里摸出一支老式的手电筒,开了开关,没亮,陆启苍拍了两下,还是没亮,又甩了甩,手电筒很不配合地就是不亮。
“嘿,这是要逼我出绝招么?”陆启苍说。
白湖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正要拿过来,陆启苍就拿着个手电筒跳大神了,白湖感叹道,法师就是法师,开启法器还要跳一段祭天的舞蹈,可这舞姿怎么有点……像抽筋似的?还、还翻白眼儿?
这真是大开眼界了。
对于陆启苍诡异的舞姿,白湖越看越觉得尴尬,最后陆启苍一个金鸡独立,手电筒高举:“给老子亮起来!”
那手电筒立马亮了!
“我的天……”白湖控制不住鼓起掌,“你太厉害了!”
“那必须的,”陆启苍一摸头发,“里面接触不良,要这样才能亮,用十几年了,最近有点儿不好使。”
“哦,接触不良。”其实白湖不明白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知道。”陆启苍瞧他那样下意识地说道。
“……”当白湖正想说什么,陆启苍就往前走了。
黑漆漆的走廊里,白湖和陆启苍并肩走着,四周一片寂静,白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那么清晰,倒不是因为怕的,而是紧张,他完全预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陆启苍会不会认得他。
白湖的视力比陆启苍好,就算没有手电一样能看清楚,灵巧的耳朵动了动:“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陆启苍也停下脚步细细听:“好像是从楼梯那传出来的。”
“那要不要去看看?”
“走。”
两个往楼梯口那边走,陆启苍拿着手电筒在前面照路,头顶上急匆匆的脚步声里透着惊慌和恐惧,听声音是下楼的,还伴随着女人的急促紧张的喘息声。陆启苍把手电筒顺势给了白湖,双手捏诀,谁知道会不会是被鬼上身了?白湖仰头一看,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地往下跑,女人跑到到了拐角处,就看到一个人头泛着光悬在半空,登时吓得直接晕过去!
还好陆启苍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抱住,转过头看白湖,只见他把手电筒举在胸前,亮光正好从下往上打,看着就像只剩一个头了,难怪这女的被吓晕!
“你!搞什么鬼!”陆启苍压低声音说。
“我?我没搞什么啊……”白湖委屈地放下手电筒,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她怎么见了我们就晕过去了?”
“你还说呢,刚才你吓着她了。”陆启苍把女人放平在地上,开始掐人中,女人这才幽幽转醒。
白湖垂下眼帘:“我不是故意的……”
“过来,别离我太远。”陆启苍拉着他的手让他蹲下来。
白湖看着女人:“醒了醒了!”
陆启苍把白湖手里的电筒放在地上,灯光向外打在墙上,显得楼梯道里亮了许多。
女人醒来之后看到两个黑影赶紧挪着退后,一脸惊恐,一头黑发也凌乱不堪地黏在脸上。“不、不是我,不要来找我……”
“姑娘,别怕,我们是人啊。”陆启苍伸出手,手掌向下压,这个动作令女人得到了安抚,听到是人的声音就没那么怕了。
“鬼!这里有鬼!”女人抓着陆启苍的手,干燥的嘴唇哆嗦着,手也是抖的,“我看到鬼了,好几只……好几只……我们快走……”
白湖说:“在哪儿?”
女人指了指:“八、八楼……”
陆启苍说:“我知道了,你能站起来么?”
女人试图站起来,而是脚特别软,陆启苍把人横抱起来,走出楼梯,正好撞见巡逻的保铵。
“谁!”
“是我。”吴文静声线还是颤抖着。
保铵认得出陆启苍话里的女人。
“小吴?”保铵把手电筒往陆启苍脸上照,认得出这个年轻人就是老板刘华车上下来的法师,“大师,小吴交给我吧。”
“那行,”陆启苍把人放下来,对保铵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千万不要进来。”
“好的大师。”保铵在公司做了两年,亲眼见到公司员工死的死,伤的伤,以前还不把这些牛鬼蛇神放在心上,后来也不得不信,老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吴文静虚弱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保铵扶着她走出公司到外面的保铵亭里。
陆启苍和白湖决定先上八楼,适应了黑暗之后连手电筒都不需要了,陆启苍感官灵敏,能捕捉到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师叔和他说过,要不是他的法力被封印了,都不用带这些玩意儿了。
白湖是有修为的九尾狐,并且已经成年,法力也不差,毕竟他是五百年的身体,一千年的灵魂,所以他很清楚地听到在八楼的走廊里回荡着凄苦哀怜的秦腔——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