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宇纳闷地问:“这不是人学院那个老师吗?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项玉孪的知名度和他的脸成正比,他刚转职过来的时候,华明宇也是看了好一阵子热闹的。“我听说他是因为撞了人……”
“是撞了人,”颜蓁说,“以前他这个人应该还挺招人讨厌的,不过他现在有改正的会了。”
华明宇就没继续八卦了:“哦。”
颜蓁坐在茶吧里等元骅考完试,这儿也是他们常驻的自习地之一了,安静,很适合约会。
他低头给元骅发信息,身后忽然捂过来两只,遮挡住他的视线,捏着的嗓子细细地问:“猜猜我是谁~”
“你是琼瑶女主角吗……”颜蓁现在已经不遮掩自己的内心s了,明着吐槽。
元骅松开:“你好歹猜一猜?我多没面子。”
他看着也是一脸神清气爽,颜蓁说:“考完你爸那门了?”
“可不是么,”元骅提起这个就一肚子牢骚,“考试的时候老转来我这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他儿子还是怎么的。”
颜蓁说:“你和你爸关系真的差。”
“还行吧,也没想过和好,我和他是真的没什么感情……和我妈也没什么感情,但是我妈会讨好我。”
颜蓁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元骅又问:“你小时候怨恨过你妈么?”
他还记得颜韵蓝跟他说的,颜蓁初时的日记,每每想象一下,他都能脑补出更幼龄一点的颜蓁委屈巴巴的样子,又可爱又可怜,特容易让人起保护欲。
“已经无所谓啦,可能以前抱怨过,但是现在过得很好,我就很满足了,也知道真相了……现在想想,我以前怪她,但是她每次回来哄哄我,我还是会很开心。”
真是个傻子。元骅心里冒出疼惜,摩挲着他的背,这时茶吧里的纯音乐换成了古筝,元骅遗憾道:“如果这时候放的是钢琴曲就好了。”
颜蓁忍俊不禁:“想什么呢,这儿是喝茶的地方,你是来踢馆的吗?”
吃过午饭之后,颜蓁想回去补一觉,元骅说:“去开个房?”
颜蓁:“……”
这真是司马昭之心,颜蓁拒绝道:“还是算了吧。”
这时户鸿哲发消息来,说自己今天下午过来找他玩,不知道他有没有空。颜蓁说:“户鸿哲下午要过来。”
元骅:“嗯,他来干什么?”
态度看不出来欢不欢迎,但是颜蓁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很满意。“我让他过来的,最近乱,我想着给他也画个护身符,好歹碰上小妖小鬼的能挡一阵。”
有李玄静这个龙虎山大能在,他画符的功力也有了质的进步。
他迫不及待要试试了。
户鸿哲前两天出了成绩,分数相当高,完全可以再往上报,但是他没有什么太高的追求,就选h大,现在估计填完了志愿,就等着录取通知书到上。
颜蓁带着元骅一起招待的他。
本来颜蓁怕尴尬,想把元骅支开的,但是元骅有时候像块牛皮糖,谁也没法儿甩开。颜蓁就只好默认让他跟着了。
户鸿哲到了学校,元骅和他打过照面之后,本来没有太大的戒心,现在忽然有了危感。
这简直是他的翻——高个子,帅脸蛋,个性开朗,充满阳光。
不止充满阳光,亮得要闪瞎人眼了。
他看向颜蓁,颜蓁说:“我把他当弟弟看。”
“你以前也把我当弟弟看?”元骅一语点破,颜蓁还怪不好意思的,“没有没有,当时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我把你当理想男友看的,所以才把他当弟弟。”
元骅勉强满意了。
户鸿哲摆脱了魔鬼一样的高考,脸上的高兴是遮也遮不住,和他们组成了解脱人组。
“老师,”处于习惯,户鸿哲还是叫颜蓁老师,再看元骅的时候,“师娘。”
元骅:“……”
哎,师娘就师娘吧,好歹正面肯定他们的关系呢。
颜蓁快笑死了,他说:“别叫老师了吧,我也只比你高一届,听着好别扭。”
“行啊,”户鸿哲又是爽朗一笑,“那就叫蓁蓁好了。”元骅的目光扫过去,他马上改口,“开玩笑的。”
元骅:“……”
他越看这小子,越觉得像妖艳贱货。
颜蓁把画好的符塞进一个护身符的小袋子里,让户鸿哲随身带好,睡觉也不要取下来。
户鸿哲盯着它看了半天,觉得颜蓁现在变得神神叨叨的,不由得好笑:“这么玄乎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颜蓁说,“你看电视里说得多吓人?”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不论如何,户鸿哲都笑纳了,还说要请他们吃饭。
元骅:“我来请。”
户鸿哲:“还是我来吧师娘。”
师娘师娘师娘师娘……这两个字在元骅耳朵里听着分外别扭,就像这小子是故意的。“不用你来,师娘招待你的。”
元骅皮笑肉不笑,刻意加重了“师娘”两个字。
颜蓁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来吧,我比你们两个都有钱。”
元骅:“……”
户鸿哲:“……”
虽然这话听起来欠打,但是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呢。
颜蓁坐拥二十万,底气十足,还找的是家不便宜的店。
户鸿哲喜欢画画,餐巾纸上留下了不少小卡通人物,还顺便给他们两个人一起画了个小像,简直神似,颜蓁说:“这张餐巾纸现在值钱多了。”
元骅拿起那张餐巾纸,更是危感重重。
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了,除了一张嘴有时候比较能说。
但是这小子的段位好像比他还要高一点啊?
户鸿哲提前了解了一些h大的东西,当天下午就告辞了,元骅抱着怀想:还算有点眼力见。
颜蓁说:“他有八块腹肌。”
元骅:“……”
他醋坛子醋摔,妒夫形象无所遁形:“嗯?八块?看来你很意了?不对,你怎么知道的他有八块!”
颜蓁恶味地觉得他这个样子最可爱,不管他是真情流露还是装成这样的,都能很大程度地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
“我乱说的,”颜蓁现在掰回一局,捏捏他的脸,“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一个玩弄感情的坏男人。”元骅想装装生气的,但是实在气不起来。他觉得自己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只想把颜蓁摁在墙上亲。
颜蓁说:“这倒是很符合我一开头的形象了,不冤。”
又过了两天,最后一门英语也考完了,颜蓁这下迎来了真正的解脱,看见路上已经有一批拖着箱子离校的人了。
他也归心似箭,想老妈了。
元骅要第二天才能再考完,考试之前还接到了来自他爸的通知:这个暑假去学雅思吧,我给你报个班。
他爸是一心想他之后出国留学的,虽然元骅本人还完全没有这个意思。颜蓁知道元骅心情不好,所以还是选择了留在学校陪他。
顺便他也能和晞阳见面,聊聊他的近况。
晞阳还是老样子,似乎还有点胖了,脸比之前圆润了些,更好看了。
有时候颜蓁很羡慕妖怪,几百年过去了,样子还是很年轻,要是能有这种驻颜术,不知道多少女演员想成精。
晞阳给他带了很多吃的,颜蓁一边吃一边感动:“阳阳,我想娶你,你别跟项老师好了,真的。”
晞阳笑意盈盈:“你这样说,元骅不会伤心么?”
“元骅才不会伤心呢,他要是知道你的艺,肯定也只想娶你。”
晞阳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化身,颜蓁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对他不动心的男人。
晞阳笑着笑着,脸上就稍稍露了点惆怅,很淡,但还是被颜蓁看出来了。
“怎么了?”颜蓁说,“项老师对你不好吗?”
“不是不好,我知道他也不容易……”晞阳说,“但是最近这些日子,他总是怪怪的。”
“怪怪的?”颜蓁不吃东西了,专心听他说话,“具体哪些方面怪怪的?”
晞阳的眉宇间拢上愁绪:“我总觉得……他不想恢复五百年前的记忆,最近说起这个,他也总是避而不谈。”
第56章 .不羁狂徒与柳07
颜蓁不了解项玉孪这个人,也没法做什么评价,其实如果两个人能好好在一起,过去确实已经不重要。
关键点就在于晞阳。“那你呢,你想恢复记忆吗?”
晞阳长长的睫毛眨动了几下,他心口发堵,实在是想知道当年他忘了些什么。即便结果会让他无颜再面对项玉孪,他还是想知道,否则就算现在能和项玉孪长长久久,他也一辈子无法安宁。
也许项玉孪不会介意过去,但他们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继续下去,迟早也会出问题,就像他们谁也没法交出真心。
“我……”晞阳说,“想和子谦,不,是想和玉孪,我想和他长长久久。”
这只是一个愿想,但实际上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件事能成为现实。“长长久久,就必须相互交心,如果他不愿意,我自己也是要去的。”
颜蓁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柔软的坚韧,这一点从他能等项玉孪等那么多年就能看出来。他的性格虽然柔软,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你和项老师好好谈谈吧,”颜蓁说,“你们的情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还能再帮到些什么。”
晞阳轻声笑:“有时我会想,缘分究竟是什么,如果我和子谦有缘分,又为什么会分开,如果我和玉孪没有缘分,又为什么会再相见?”
颜蓁当了结缘师之后,也常常在想这个问题。
他以为红线是缔结缘分必不可少的工具,但其实有红线的人也可能会有情感破碎的一天,没有红线的人也可能会彼此打动,其实所谓的缘分,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正的爱情产生于互相的尊重与磨合。
就像项玉孪说的,事在人为。
“也许是造化弄人,”晞阳说,“和玉孪重逢之前,我以为自己只想再见他一面,知道他当初发生了什么事,这就够了,但见面之后才明白欲望难以控制。”
“也不需要控制吧,项老师遇见了你,其实会开心很多?”至少不会再去过整天买醉的日子,家里时常有人等着他回去。
晞阳说:“如果我也失去全部的记忆,只当和他重新开始,我可能也会更快乐些,毫无芥蒂地和他亲近。”
现在看来,与其半遮半掩,提心吊胆,不如把整个伤口都露出来,好看看曾经伤得有多严重。
“我会和他谈谈,”晞阳说,“也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蓁蓁。”
颜蓁听过的牢骚多了,这还不是最烦人的时候,他摆:“没有没有。”
如果他能帮上忙是最好的,不能结成红线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现在全靠从朋友的角度出发。
元骅考完试就直接开着他有后座的那辆自行车来找他。
虽然大夏天的,这个代步工具显得有些鸡肋,甚至在元骅顶着傻笑让他过去的时候,他有种穿越回了上个世纪的错觉。
“今天要回家吗?”元骅载着他,不用看他的脸,听语气就很清楚,他想和颜蓁多待会儿。
“回去吧,”颜蓁偷偷笑,“你要是希望我留下,就求求我呀。”
他都这么说了,元骅的车开始往另一边走,颜蓁说:“去哪儿?”
“开房。”元骅理直气壮。
颜蓁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和元骅打成一团,最后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装死。
元骅洗了回来,把他往怀里一带,紧紧搂着。
“最近都没自己弄?”
“哪来的时间自己弄?”颜蓁说,“给华明宇他们直播撸管哦?”
他这话说得元骅又好气又好笑,指往不该摸的地方去摸,“要是能……就好了。”
省略号里的东西不言而喻。
颜蓁阅片不少,但都是为了新鲜刺激养眼才看,而现在这样躺在元骅怀里看新教学,才是最羞耻的。
“能不能别开声音……”颜蓁胸前锁着两只胳膊,也不好动,他蹬了蹬腿表示不满,又被元骅曲起膝盖扣住了,整个人都被牢牢实实盖住。
“有什么关系?你害羞?”元骅蹭着他的耳垂,眼睛一眨不眨地往屏幕里看,里面的小受仰面躺着,想开腿对着镜头。
颜蓁不敢去看,他快原地自燃了,元骅还是不肯放过他,“我不看。”
但小受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鞭笞着他的耳膜和灵魂。
“要试试么?”元骅试图勾引他,“我温柔一点……”
颜蓁虎躯一震:“不……”
他实在招架不住,怀疑自己和元骅到底谁才是直男,怎么就能对这件事毫无抵触。男人真的没什么好东西,哄着拱着,最后还是又脱了裤子。
准备不全,他们还是没敢到最后一步,过了把干瘾,颜蓁的整张脸都埋进床单,他觉得他可能现在就要疯掉,死在那一阵阵白光似的快感里。
“还回家吗?”元骅想背着他出宾馆,因为觉得他腿软会发抖,但是颜蓁硬抗着说不需要,扶着腰出了门。
经过前台的时候,妹子看他们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问过了竹子,就是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干那档子事,他不肯告诉我觉得我烦,倒是焦大海给我上的生理课……”
“焦大海还告诉你这些?!”颜蓁产生了一种自己家的乖儿子学坏了的混乱,虽然一开始就是他教坏的,“我的天……”
元骅说:“不过竹子说他总喜欢在床上说羞耻台词,搞得他总想在床上打死焦大海。”
“能想象出来了。”颜蓁心为许白术默哀,如果是他被问“宝贝感受到哥哥的大**了吗”或者“小妖精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他八成会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