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完全没有被吓到,还很不在状况的打了个呵欠。
江适倒吸了口凉气,这蛇张开嘴的角度起码120以上!这是在示威!
白蛇倦倦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主动爬上了鱼缸,还用尾巴拍了拍顶盖,示意江适帮它打开。
江适胆战心惊的过去了,看着蛇大爷进去后还不放心地拿了本砖头一样的字典压在上面。
这样我看你还怎么出来。
白蛇蜷成了一团,对于江适的1" 怕什么来什么0 ">首页 3 页, 举动它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动荡的一晚总算过去。
早上江适按时起床,精神不太好。
昨晚做了个糟糕的梦,梦里有条比他的腰还粗的大白蛇将他紧紧缠绕,却没带给他痛苦的窒息感。
但这不影响它的恐怖。
江适心说,在梦里就放过我吧。
然后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有某处不对的地方,肚皮沉甸甸的。
他伸手去摸,是一片温凉。
不,会,吧?
江适面无人色,把那玩意儿拽了出来。
白蛇被惊醒了,但却不反抗,懒散地缠上江适的手腕,看样子是想继续睡。
“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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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操!你养蛇了?!”
江适还皱着眉按下奶腥味在喉咙翻涌的感觉,含糊道:“你以为我想?”
“不是!”徐天纵不能接受,“你不是最怕蛇的吗?怎么会养一条追着你咬的蛇?”
“纠正一下,只是追着我,没咬我。”
“你都把它放家里了,还远吗?”
“它要是敢咬我,我就宰了它。”江适冷酷的说。
徐天纵不客气地泼好友冷水,“你要是能宰了它,还能留到现在?”
“闭嘴,一天不找抽你皮痒痒?”江适横他。
徐天纵嘿嘿笑,“不过说真的,你又没养过宠物,知道该怎么做吗?蛇这玩意儿和小猫小狗可不一样。”
“这我知道,就这么养呗。”江适不怎么在意,“连车都碾不死,还担心什么?”
“它也是够牛逼的。”
江适啧啧感叹,“昨天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从它的窝里爬出来了呢,我还特意在顶上压了本字典,这都能爬出来,真的不服不行。”
“啊?它没把你怎么着吧?”
“它趴在我的肚子上睡了一宿。”江适无语望天,“你敢信吗?我和蛇睡同一个床上,还他妈亲密无间的那种。”
徐天纵乐了,“那蛇肯定特喜欢你。”
江适一愣,“怎么可能,蛇哪会喜欢人?”
可那条蛇一见到他就会缠上来,也不咬人,就那么安静的呆着,没准真的喜欢他?他突然有点小开心。
到了学校,江适找了个时间去趟图书馆,他想着既然决定了要养蛇,总得知道要怎么养。可学校的图书馆的藏书范围显然不包括《宠物饲养准则》之类的闲书,唯一和蛇有关的还是他在生物类找了好久才抽出的一本积了一层灰的《爬行动物大全》,他随手翻了几页,刚好就是蛇的那类,那花纹明丽的表皮,那纽结盘曲的身体,江适看一眼猛地就关了,后劲十足。
他还是借了这本书,回教室的路上还在不解自己为什么都能接受(?)家里那条白蛇了,却还是没办法直视蛇类?
到了教室,只听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夹道欢迎,好像江适正在凯旋。
江适满脸迷茫,还回头看了看,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适哥牛逼啊,听说你养了条蛇?”班上的同学张儒一把揽住了他的肩。
“谁跟你说的?”江适这么问着,视线却已落到了徐天纵身上,对方还特骄傲的朝他竖起大拇指,“徐天纵你个大嘴巴。”
“听说昨晚你还和蛇一块儿睡的?我靠真的假的?”
“假的。”江适没好气,扒开他的手回到座位上。
“带来学校给我们看看呗!”
“行啊,等它饿了我让它来加加餐。”
“你可别带过来!”方佳倩回头警告,“养什么不好非得养蛇。”
“养什么不好怎么就不能养蛇了?”江适冲她一挑眉。
方佳倩脸微微红了,“蛇……蛇多可怕啊,不可爱,养不熟的,摸不得抱不得,养来有什么意义?”
“我养它的意义,就是我回家能看到一个活物,这就够了。”江适说。
还有一群好奇地围上来问这问那的,把江适都问烦了,“你们自己买条回来养不就行了?”
“我们哪有您那么胆大?”好事者们朝他挤眉弄眼。
“你们不养蛇那问那么多干嘛?”江适训斥了几句,把人都打发走了。
徐天纵这才凑过来,嘿嘿笑道:“阿适,借了什么书啊?”
江适把他的脸推开,“徐天纵你要是再拿我的私生活当饭后闲谈,我就用你的嘴巴给我家大白做窝。”
“完了,它才上位一天就顶替了我的地位。”徐天纵嘤嘤嘤,“还有它叫大白?你还能起个有新意的名字吗?”
“滚滚滚,我爱叫什么就是什么。”江适用脚踹他。
徐天纵又侃了几句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下节课是自习,江适用这宝贵的时间来看那本《爬行动物大全》。
讲蛇的就几页,配图还占了一半,江适必须得挡着图才能顺利的看下去。
“有毒蛇的头呈三角形状,无毒的蛇呈圆锥状……”
江适回想了下,不是三角的,幸好幸好。
“蛇是变温动物,体温低于人类,在温度低的情况下会寻找温暖的地方冬眠……”
怪不得喜欢缠着我!江适豁然开朗,可又疑惑了,这天气也不冷啊。
看几行字,他就得停下来联想自身思考一会儿,就这么几页,半节课过去了还没看完。
方佳倩回头,看见他这个时候了还在看闲书,不高兴了,低声说:“江适,你的数学试卷订正了吗?下节课老师就要讲。”
江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到。
方佳倩皱眉,轻轻怼了怼他的桌子,“江适。”
“啊?”江适抬头,“干嘛?又要借什么?”
“不是啦。”方佳倩一跺脚,“你认真看点有用的东西行吗?都高三了能不能专心点?”
江适敷衍道:“哦哦。”
“你根本就没听进去!”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自己的事儿我有数。得了得了,你继续看你的书吧。”
他这态度让方佳倩很不满意,她觉得自己的一腔好意根本没被重视,有些愠怒:“你能不能听进去啊?我叫你看点题,别看那些有的没的,你这样怎么和我……”
江适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也上来了,沉声道:“不好意思,请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对我说三道四?”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授里显得清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徐天纵见江适那薄凉的眼神就知道坏菜了。
方佳倩的心被狠狠扎上了一剑,难受得嘴唇微颤。
江适见一个女孩子被他呛成这样,也有点愧疚,正要说句道歉的话,就听到方佳倩开口:“我没资格说三道四,喻老师就有,对吗?”
这话带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一下引发了细碎的议论声。
江适直视着方佳倩,眼里一片浓墨般的乌云在酝酿着什么,他声音像是穿过了冰层:“你什么意思?”
徐天纵赶紧插/进来维持平衡,“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班长也跟着维持纪律:“同学们保持安静!不要喧哗!继续自习!”
方佳倩被江适的眼神吓到了,回过身不去面对。
徐天纵捏了捏江适的肩,让他平息一下。
江适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没事了。
这一整天方佳倩再也没和江适说过话,也没有回头。
江适的坏心情也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最显著的表现为他在餐馆里上班时看见插队的人,不是以高声警告让对方遵守规矩,而是用一种透心凉的目光盯着人看,给人以不寒而栗的感受,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杰叔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不大对,在吃午饭的时候坐到他身边问:“心情不好?”
“没什么。”江适咀嚼着白饭说。
“还没什么,你这小样儿我还不了解?有什么事跟杰叔说。”
“真没什么,就是点小事儿”江适把脸埋进了碗里。
杰叔叹了口气,说:“你爸妈……最近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江适动作一顿,“没,都快三年了,他们早忘了我了。”
“胡说,哪有父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杰叔皱眉道。
江适抬头,嘴角还带着饭粒,他扯起嘴角一笑,“我倒觉得他们忘记了我还比较让我好受呢。”
杰叔哑然,是啊,明明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却还是不联系,失忆的理由都比这种漠然要有人性。
江适三两口解决完剩下的,“杰叔,我真没什么事,青春期嘛,心情突然不好多正常?”
杰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没事就好,还饿吗?在给你拿点菜。”
“不用不用,饱了已经。”江适拉住杰叔,电光火石的想到了什么,问:“杰叔,你养过蛇吗?”
“养蛇?”杰叔有些诧异,“倒没养过,不过我杀过,就前几年清明回老家祭祖,在上里抓过一条蛇,然后炖汤了。”
江适“欸——”地一下瞪大眼,“杰叔这么牛逼啊?”
“这有什么?”杰叔一笑,“我们村里的小孩都胆大,七八岁都敢徒手抓蛇扒皮烤了吃。”
江适一对比自己那怂的一比的模样,顿时羞愧了。
“怎么?想吃蛇啊?”
“不是不是,我想知道怎么吓蛇,让它滚远远的别靠近。”
“吓蛇干嘛?吓它会咬你。你那根棍子,离远点对着它脑袋敲,两棍就死。被缠上了就捏它七寸。”
江适想想自己要对家里的白蛇出击,觉得太不现实了,首先他下不去手,其次还不一定能打死……
白蛇不知道在外的结缘者正在脑内对它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它醒来时家里那股充盈的灵气消失了,可想而知那个人已经离开。它还记得今早第一次醒来是因为那个胆小的结缘者的尖叫,然后它被丢进这个冷冰冰又窄小的透明箱子里,因为太困了,就又继续睡了。
现在睡饱了,它熟练地爬出来,找到那个柔软而又充满了它喜欢的味道的床上,蜷起来打算继续睡,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体内的灵力是它来人界的这些日子前所未有的充足,那些外伤都愈合了,散元草的毒素也有了细微的,极其细微的化解之势。
它想了想,做了个打算。
一个令人惊讶的画面出现了。
白蛇的身体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它的身躯在舒展,然后被不断地拉长,变化,最后,躺在床上的居然变成了一个极其俊美精致的男人。
他一头棉白的头发铺满了床面,面容更是苍白,带着脆弱的美感,他有一双墨黑色的眼睛,在苍白的脸上极为瞩目,他眉头轻蹙,似乎在承受什么痛苦。
这样一幅美人图存在不过几秒,又是一阵莹光,床上又换回了白蛇。
妖丹被死死的压制住了,才维持了片刻人形就把灵力全部耗空。
但白蛇一点也不沮丧,灵力的过度使用让它重新困倦,于是它便开心地缩在床上睡了起来。
第七章
今天江适的家教工作休息一天,因为小虫的父母要带小虫去朋友家吃饭。他为此松了口气,小虫那小子心思细腻得不像个八岁的孩子,要是被他察觉出江适养了条蛇,不知道得叫成什么样。
江适回到家,他先是把视线落在鱼缸上,果然,意料之中的不在。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江适依然出了身冷汗,开始满客厅的找。沙发底,冰箱缝,饮水机底……每个角落他都找了,没有。
最后他来到了房间里。为了防止白蛇进来,他还特意关上了房门,但忽视了门缝,依然挡不住它。
江适一眼就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了蜷成一团的东西,他的表情复杂了一会儿,但好歹没叫出声。他今天买了个非常克蛇的武器——炭钳,于是底气足了些。
江适将炭钳伸向白蛇……
其实他一进门白蛇就醒了,不过它不想动也懒得动。就算被坚硬的铁器夹住了脖子,在一条蛇身上找脖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江适的操作显然是意料之中,他一部分夹在了白蛇的头上,被提起来的时候白蛇非常不舒服,罕见的反抗了起来,它的身体在半空中扭曲挣扎着,几乎要打成结,给江适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手一抖,让它溜了。
白蛇一掉下来,就快速躲到枕头后,脑袋匍匐在枕头上,小黑眼睛似乎染上了幽怨,吐着蛇信盯着江适。
被脱手的江适首次没有产生惊慌的情绪,他看着白蛇的躲闪,居然升腾起“农奴翻身做地主”的逆袭感,他带着身为人的骄傲的狞笑,炭钳夹得“咔咔”响,“你也有今天,啊?看你还敢横!”
他又想去夹白蛇,结果竟然被躲开了,白蛇的身体像一个弹簧,在江适准备下一次捕捉时迅猛地弹出上半身。
“啊啊啊啊!”江适秒怂,差点滚下床。
白蛇半个身子立起来,蛇信悠悠地吐着,江适奇迹般从那个没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嘲讽。
江适的犟被激了起来,对蛇的恐惧都被压下去,他出手也很快,白蛇也不甘示弱,几个回合后,还是体力上占优势的人类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