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君琢心情很好难得回了一句,“年岁过百,已是出窍。”
秦楚痕被噎的哑口无言,但还是死犟不认输,“我说的是你们相差太大。”
付君琢游刃有余的表情一顿,快的秦楚痕都没看出来,“可末飞心悦于我。”
秦楚痕觉得大脑嗡嗡作响,连忙抚着自己心口,暗暗告诉自己,不气不气,随后瞪了付君琢一眼,说了句话就走了出去,徒留付君琢一人烦恼。
“可我是他爹!”
付君琢皱了皱眉,在他看来他已经和秦末飞明确了关系,举行大典是早晚的事,不明白秦楚痕为何反应这么大。
付君琢只踏出一步,眼前景象一换,俨然是回到了他的洞府,闪身已经出现在自己房内,没有见到秦末飞,付君琢周身的气息冷凝了一瞬,随后人到了秦末飞的房间。
秦末飞虽然很好奇师尊和自己爹说了什么,可他却不敢问,也不能问,直到现在秦末飞还像做梦一般,想让这个梦维持的更久一点,那就是要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让师尊厌恶自己。
所以当祭拜完娘亲,秦末飞没有犹豫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看见付君琢出现在自己房间,秦末飞也着实愣了好一会。
付君琢没错过秦末飞的神色,伸手揽过秦末飞,将秦末飞困在自己和桌间,低头鼻尖相触,紧紧盯着秦末飞的双眼不让他有一丝逃避。
秦末飞不安的向后仰了仰,就听见付君琢问道:“你为何在这。”
这听在秦末飞耳中反而像是付君琢的质问,随即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只是过来收拾东西。”付君琢眉头一皱,秦末飞直接就禁了声。
似乎有了某种猜测,付君琢话风一转,问道:“不问问我和掌门说了什么?”
这句话在秦末飞看来又是试探,眼神不自觉的像一旁飘去,“师尊肯定和爹爹谈论正事,我——”
“末飞,”秦末飞茫然的看向付君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断自己,“我在和掌门谈论我们道侣大典的事。”
“道侣大典?”秦末飞听见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是有些惊慌的,“为什么这么突然。”
付君琢终于知道和秦末飞在一起这么久,那种淡淡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
他太不安了,一方面喜欢付君琢喜欢的不行,但是却恐惧在人前公布两人的关系,害怕付君琢会不高兴。
秦末飞知道付君琢是一个只要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的人,可架不住自己的恐慌,那种缥缈的不安感,虚无的像是随时就能失去付君琢。
付君琢心里酸胀酸疼的,他就这个姿势狠狠的吻住秦末飞,深深的,让秦末飞知道自己在,让秦末飞感觉到自己。
一吻结束,秦末飞脸颊微红,浑身发软的倒在付君琢怀中,就听付君琢在耳边轻声说道:“末飞,你知道你是如何醒来的么,我和你结下了天契,不过只有一半。”
秦末飞听见天契两字,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怔怔的看着付君琢。
“现在,另一半的决定权在你手中,末飞,你愿意和我结为道侣,生生不弃,世世相随么。”
轻柔的话语却轰的一下在秦末飞耳边炸开,看向那双眼睛,秦末飞感觉自己迷失在了无垠的夜空,点点星光在眼前砰然绽放。
秦末飞鬼使神差的贴向说出惊世之语的薄唇,轻声回答:“我,愿意。”
两唇相贴,付君琢的意识涌入秦末飞的识海,牵引着秦末飞的神识勾勒完善水滴中的金色图案。
金色图案完成的一刹那两人识海中金光大盛,付君琢霸刀冷冽的气息瞬间席卷秦末飞的识海,秦末飞承受不住,口中溢出一声低吟。
付君琢微微睁开双眼,漆黑的不见一丝光亮的双眼些许泛红,一手揽着秦末飞的腰让他更贴紧自己,另一只手压住他的后脑,两人的唇再次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暧昧的声音在房中响起,过了一会,付君琢放开秦末飞,秦末飞缓了半晌才回过神,一回神就被自己身体的变化羞红的脸。
向后撤着身子,秦末飞不想付君琢知道自己的反应,付君琢却早就感觉到了,手臂紧紧的箍着秦末飞,修长莹白的手指揉揉秦末飞的腰慢慢向下滑去。
蹭蹭秦末飞的唇,含糊的说道:“有我……”
“师尊——唔……”
未说完的话语被付君琢吞食入腹。
同时一缕金色的光芒飘飘荡荡落在两人头顶,分别没入两人的额间,金色的阵纹一闪而过。
动心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识海中,两人的气息已经融会在了一起,秦末飞的境界直接攀升到了出窍期,破而后立,灵力运行的更加融洽。
而在这之后付君琢就会发现,他能明明灭灭触摸到天道那似有似无的存在,,剑法随心而动,随意而发。剑法的精髓愈发的圆润贯通。
第103章 第 103 章
一百零三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秦末飞发现已经不见师尊的身影,想到昨晚的事,秦末飞忍不住红了脸,把脸埋在被子里,秦末飞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床上打了个滚。
他现在和师尊已经是道侣了,得到了天道的验证,想想秦末飞就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以后师尊就和自己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无疑付君琢注意到了秦末飞的状态,及时用正确的方式给了秦末飞想要的安全感。
秦末飞傻笑着抬头就看见付君琢站在床边,看那样子不知道站了多久了,秦末飞顿时觉得头顶有些发热。
付君琢没有掩饰眼中的笑意,坐在床边,揉着秦末飞的头发问道:“很开心?”
秦末飞虽然觉得有些羞耻,但是双眼亮亮的点了点头,“开心。”
他真的很开心。
看着他这样,付君琢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好了,快起来,今天还要和掌门商量黑袍人的事。”
秦末飞点了点头,起身穿好衣服就想往出走,可刚踏出一步就被付君琢拽住了手腕,疑惑的看向付君琢,只见他拿出一条丝巾,围在秦末飞的脖子上,凑近了秦末飞耳边说道:“虽然我很想,但还是要遮遮。”
秦末飞懵了一瞬,看见付君琢眼中的笑意,随即意识到什么,本来微红的脸直接红的像被烤了似的。
一定是昨晚,自己太过于……留下了痕迹,不过想到师尊昨晚声音暗哑,眉间细汗的样子,秦末飞觉得浑身一下就热了起来。
付君琢看见秦末飞眉目间的情意,怎么还会想不到秦末飞想到了什么,当即一手揽着秦末飞,一面吻了下去。
待两人出了房门已是小半柱香后了。
秦末飞和付君琢到的时候秦楚痕正和他的心腹长老们谈论的热火朝天,看到他们两个进来齐齐楞了一下。
等他们坐下,又像是什么都么发生,继续讨论。
秦末飞虽然坐下了,但是满脑子都是那些长老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发现没什么不妥,碍于场合他没有问付君琢。
付君琢好笑的瞧着他这一系列举动,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不是秦末飞那里不对,只是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自然而然秦末飞就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那些长老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自然打个照面就看出来了。
秦楚痕坐在上位把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瞧着自己儿子一脸茫然,在看付君琢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就气的磨牙。
“好了好了,你们这个样子能讨论出什么来。”秦楚痕眼不见心不烦的开口。
“掌门,”一人拱手道,“如今公子回来了,我们应当掌握先机,先下手为强!”
“哈,”另一个长老嘲道,“关键是,你们知道这黑袍人的老巢在哪么,啥都不知道就上上上,上哪去啊。”
“哼!”那个长老一甩袖子,“我说的是气势,气势懂不懂!要让那些黑衣人有紧迫感!容不得他们这么放肆!”
另一个长老张口想说什么,身边的长老们七手八脚的,拉手的拉手,捂嘴的捂嘴,还有在说,“你少数两句,少说两句。”
最先开口的长老,这才志得意满的瞟了他一眼,气的那个长老“呜呜呜”,的叫着。秦末飞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集议,乍一看见这种场景,惊奇的睁大了双眼。
秦末飞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自己将要和黑袍人见面的事情说出去,本来已经够乱的,而且,秦末飞看了看付君琢,有师尊就够了。
这么想着秦末飞本来有些浮躁的心,安定了不少,这么一看付君琢秦末飞就移不开眼了,本来还在心中提醒自己注意场合,可秦末飞描绘着付君琢的侧颜,渐渐的周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付君琢感觉到身旁灼热的视线,手指轻轻摩擦着桌面,心脏咚咚的跳着,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隐晦的和秦楚痕对视了一眼。
秦楚痕撇了一眼毫无自觉的秦末飞,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心口,下面众人看见秦楚痕的举动齐齐住了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秦末飞环视了众人一眼张口就说:“吵吵吵,让你们来是想主意的,不是让你们来斗嘴的,这都多久了,一个主意都没想出来,走走走,别再我眼前,看着烦。”
付君琢早就想走了,这么一听二话不说拉着秦末飞就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秦楚痕张了张嘴,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还是没有叫住两人。
几天一晃而过,这天天还没亮,付君琢和秦末飞两人就悄悄离开了清道门,直奔白蛉雪山而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白蛉最高的那座山赶去,到了半山腰,付君琢将怀中裹着斗篷的秦末飞放了下来。
秦末飞放下兜帽,看着白雪茫茫中那个小凉亭里若隐若现的身影,秦末飞亲了亲付君琢就朝凉亭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凉亭里因为设了禁制暖和的不行,桌上一个暖炉燃着青烟,石椅上也刻上了保暖的阵法,热的秦末飞都脱了斗篷。
桌上还温着酒,秦末飞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喝着酒,看着亭外絮絮洋洋的雪花,没有人开口。
过了一会黑袍人放下酒杯,突然说了句,“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秦末飞瞧着藏在兜帽里的黑袍人,也许是到了现在没有掩饰的必要,秦末飞竟能听出一丝欣羡。
不经意般瞟了眼兜帽下露出的下颚和高挺的鼻梁,秦末飞再次确定,这不会是一具女性的身体。
但是当初卫景禾是那么决绝的一个性子,不可能会因为儿女情长做到这一步,所以这也一定不是卫景禾。
秦末飞没回答自己,黑袍人也不介意,“直接开门见山吧,你知道我想要的只是碎流虚空,如果你能解除契约,我就不再伤害任何人,立马解散那些黑衣人,而且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这个时候才来说这些,无非是看见师尊进阶了,不能因为这一句话就把过往的人命一笔勾销。
况且,如果真的只是想使用碎流虚空,为何不让我去帮他,偏偏要解除契约,他不可能不知道,让我去我更容易答应,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还想用碎流虚空做其他的事,而这件事非但不能让我知道,很可能还会遭到我的拒绝甚至反对。
从以往他做的事来看,那件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第104章 第 104 章
一百零四章
秦末飞一声轻笑,“你何必试探我,说这些话,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这不管碎流虚空的事,而是问题的本身是你。”
秦末飞这话并没激起黑袍人的火气,可接下来一句话直接让凉亭中缓和的气氛为之肃杀起来。
“对了,我在遗谷听说了一个人,叫卫景禾,不知道你——”
话还未说完,“砰”的一下酒杯从黑袍人手中滑落,在地面摔成碎片。
可也仅仅是一时的失态,黑袍人又变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稳如泰山的人。秦末飞面上不显,心中却暗道可惜。
无话可谈,黑袍人站了起来,走出凉亭之前对秦末飞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看着黑袍人的身影和付君琢擦肩而过,秦末飞喝尽了最后一口酒,喃喃道:“已经后悔了一辈子,这辈子,不会了。”
出了凉亭秦末飞就扑在了付君琢怀里,虽然在大雪中站了这么久,但是付君琢浑身没有意思凉意,反而把秦末飞的手拿到怀中捂了捂。
回去的路上秦末飞把自己的猜想和付君琢说了说,叹气,“回去得告诉爹爹,准备开战了。”
付君琢知道秦末飞叹气并不是因为开战,而是他这次背着秦楚痕去见黑袍人,不知道回去会被说教多久。
这样孩子气的秦末飞让付君琢觉得也很可爱,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放心,有我在。”
果不其然,两人回到清道门,把事情和秦楚痕一说,秦楚痕别的没说,先把秦末飞从头到脚数落了一次,连根头发丝都没放过。
说了之后感觉心中连日来堵着的那口浊气才呼了出去,却不知道他转身的时候,付君琢低头亲了秦末飞一下,看着秦楚痕转过身来,秦末飞连忙低头,害怕被看见一脸的红霞。
秦楚痕却以为自己说的太狠了,咳了两声说道:“也不是说不让你去,你好歹跟爹爹说一声,商量一下啊,不让爹爹得多担心。”
说完嫉妒的看了付君琢一眼,就恨自己没有这样的修为,秦末飞连忙点头,声音都不敢出。
看他这么老实,秦楚痕才放过他转头说正事。
“我们和黑袍人迟早都有一战,各个门派准备了这么久,不不至于惊慌失措,被打个措手不及,不过他这个时候开战倒是说明了一件事。”
付君琢接口说道:“他等不及了。”
“对,”秦楚痕点点头,“按照你们的说法,要么是他身体出了问题,需要尽快完成想做的事,要么是他想做的事再不做就来不及了,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