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衣衫半褪,矢莲的前襟大开,柔软细嫩的胸脯像是被敲击的甜蜜布丁一样,轻轻颤抖着。他们身体交合的地方湿漉漉的,泥泞不堪,里面像是有一个丰盈的肉壶,不断在性器富有规律的攻击下挤出透明的露汁。
野合。
黑泽崎站在原地不动了。
矢莲的脸在黑泽昴手掌心合着,男人从他的鼻尖亲到嘴唇,让他一时半会看不到别人。他用尽全力地扭腰吸吮着,用关窍娴熟而妩媚地讨好着男人,整个人都像一只承了雨露恩的纤柳,折出被浸润的弧度。直到最后,他慢慢滑了下来,无力地垂着眼,似乎连珍珠红色的细薄眼皮也浸染了那点湿黏的淫靡气息,然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不对。
于是像是只被惊动的动物那样,矢莲的大眼睛动了动,目光折了一下,猛地向黑泽崎的方向射来。
他们对视着,两个人都仿佛蜡像。
黑泽昴显然比他的妻子更早注意到了黑泽崎的到来,他的嘴角溢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盖着矢莲的侧脸,把他的面部扭回来。拇指毫不顾忌地卡在他的下颌上,仿佛一位掌花之人,几乎堪称温柔和怜惜。
矢莲倏然转回脸,无声而不可置信地和黑泽昴对视着。
他抖了一下。
在这一刻,他突然像是变得难堪了。
即使嘴边美丽的笑容并没有消失,但竟然到底有了几分僵硬的味道。
——下一秒,矢莲把脸转到另一边,躲避开黑泽崎的视线。
淫欲的姿态被自己天之骄子般的继子悉数收于眼内,没有任何缓冲的机会,这仿佛对这个美人具有一定的冲击力。像一个男妓被迫为主人做的那样。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防备,变得苍白脆弱,成了一个赤裸的承受者。而他身上的成熟男人噙着笑,毫不在乎第三者的窥视,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漆黑的头发,漫不经心又疼爱的安抚。
矢莲依旧埋着脸。于是黑泽昴不动声色地捧住他的头,在他额发上亲了亲。矢莲动了动,钻进了男人的怀里,仿佛条柔弱无骨的蛇,找到了一个唯一能藏起自己的地方。从黑泽崎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颤的、清瘦而雪白的脊背。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说一句话。
黑泽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回到前院时,路过一个帮佣,那个通用语不怎么好的男孩问好后胆怯地看着他,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很重,一下比一下急,几乎到了狰狞的地步。
他猛然回头,重新看了一下那个和室的方向,刚才那一幕,迟迟无法从眼前消失。这不是再像以前那种种的擦边象征,矢莲的诱人,第一次被直白地端了上来,仿佛肉对着动物那样,陈露在他眼前。
他父亲像只丑陋的大型动物,但矢莲的皮肤和扭动的姿态晃着他的眼睛,几乎能让所有男人疯狂。
在这一瞬间,他理解了黑泽昴对矢莲的所有宠爱和防备。
“我一开始也不想的,夫人。”黑泽崎自言自语道。
他知道,今晚,矢莲会在他像黄油一样的梦境里出现。
矢莲仿佛时代一个畸形的符号,古怪而有诱惑力,他的美艳病毒般极具侵略性的攻城略地,最终也挤进了他的大脑。
***
第二日。
黑泽昴发消息,让黑泽崎给他送一份文件。
黑泽崎去书房,迎面撞上了矢莲,矢莲刚好出去,撞进了他的怀里。
“……”黑泽崎低头看他,只能看到他腮边像面靥一样的红色小痣。
温香软玉。他放开矢莲,但手心触感的滑腻无法离开:“夫人走得真急。”
矢莲好像是第一次一时半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第一反应是垂下眼。但大概是感受到了对面富有侵略性的眼神,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
他们的姿势仿若情人的纠缠,很快,矢莲就重新微微笑了,重新摆出大人的姿态,慢慢地从黑泽崎的双臂中挣脱出来,垂首走到了外间。
靠着墙的博古架边,黑泽昴亲手擦拭着一樽名贵的摆件,黑泽崎知道他父亲的业余爱好就是收藏,从亲自打猎的标本到别人讨他欢心送上的金玉珍宝,收罗之物应有尽有。听到黑泽崎进来的声音,黑泽昴转过身。
“你见到夫人了。”他淡淡道,示意长子把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
黑泽崎说:“对。”
黑泽昴注视着他,过了几秒钟,突然道,“矢莲像妖精吧?”
黑泽崎回望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一个晃眼,他仿佛还在大男孩和男人的分界线上,二十四岁,年轻英俊,漠然,意气。脸上仍然是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这种表情很像我以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黑泽昴饶有趣味地说,指了指他,“可惜……”
黑泽昴交叉双手,往前坐了坐。父子隔着桌面对视着。
“玉,你知道吗?”黑泽昴轻声道,“玉是没办法掰成这么多碎片的。它是能伤人的,不只是摆设。”
他的视线如鹰隼一般,极具压迫性。黑泽崎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嗤笑。
他瞥向几米之外,矢莲端坐在那儿,在摸一架螺钿筑前琵琶,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银杏叶状的拨子上。他秀美的背影隔着一层半透明的障子,看起来轮廓模糊,但毫无损害那种宁静的气质。
黑泽崎模模糊糊地想着,矢莲怎么什么都会,他讨好男人的架势,真是费心了。
只是为了能被他父亲掌有吗?
“打他主意的一般人,下场都不怎么样。”黑泽昴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你知道吗,我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有一个别的名字。”
黑泽崎转回视线,对上他父亲,扬起眉。
“‘观音’。”黑泽昴说,手摩挲着茶杯壁,“这是他的艺名。”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对着脸上就写着没什么性经验的长子,黑泽昴居高临下地慢慢笑了起来,“他是名器,观音穴。是需要养的。”
“你不知道养穴是什么,”黑泽昴说,在黑泽崎的僵硬里,随手拿起玉质的壶盖,缓慢地拂了拂茶沫,“回到千叶城就到处转转吧,我的长子不能是风月场上一窍不通的废物。我让人给你安排了几个女孩子,去见见。”
听到最后一句话,黑泽崎突然抬头望向矢莲的方向。
他看见矢莲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几秒钟,他轻轻把手中的拨子扣在叠席上,似乎微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推开障子,无声走了过来。黑泽昴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占有意味几乎不言而喻。矢莲跪定,坐在了黑泽崎的对面,他父亲的旁边,他长辈的位置上。
——明明什么都被他看过了,还划分这样像纸糊着一样的领域,一切只是因为,他似乎整个人都属于他的父亲而已。
“……每一个家世都清白良好,出身名门,是适合结婚的人选,”美人开口说话了,语调温柔,像在说台词一样的道,“大人不会委屈您。”
他没有直视黑泽崎墨蓝色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脸颊处,但说完,他的眼波突然浮了一下,几乎要和他对视了,但实际上,又没有。
这一下,几乎如有实质,非常勾人。
他的父亲很敏锐,想把他打发了,但是没门。雄性动物的本能之一,就是打开父辈的管束,占领他们的领地。
他对清白的人没什么兴趣,矢莲的肮脏更有风味。
“行啊,”黑泽崎突然笑起来,往后微靠,几缕发丝落在深刻眉骨边,但他全然不管,只盯着他微颤的浓密睫毛看,肆无忌惮,“如果是夫人的意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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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见父亲和矢莲做爱
第9章 九/水祸
黑泽崎半夜醒了。
这已经是他见到矢莲和他父亲做爱场景后的第三回。
黑泽崎把手扣在脸上,喉咙中溢出闷哼。刚才迷迷糊糊间,他记起了两年前初见矢莲的第二个早上,长桌上,他给他父亲择菜,修长手指轻巧而温柔地翻动。
他的手,戴戒指的手,端茶盘的手,搭在琵琶上的手,被血浸透的手,握住他父亲阴茎的手。
性欲像引线一样,矢莲牵着它,姿态轻松地点燃,制造出唯一的观者一场无声的轰轰烈烈。
昏暗中,黑泽崎涨得难受,他唤醒灯,皱眉打量自己伏在深色耻毛中勃起的性器。
他活得禁欲冷骨,更多的是不可一世的内因——嫌扑上来的人肮脏低廉。十八岁的时候,曾经有人蹲在训练场的盥洗室想给他口交,男孩叼着个扩唇器,里面是情趣开合的金属,专司情趣义肢的小公司们刚出的款式。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但这么大胆出格的少有。黑泽崎记得,那个男孩殷切地跪在地上,对他裸露的性器匍匐着。
他让他把嘴闭上,允许他用手。结果那人诚惶诚恐地弄了半天,没有弄出来,反而让他觉得极其腻味,把人拨到了一边。
这么多年来,雄性动物那种热爱冲撞和竞争的野蛮本能大都都在训练和比赛中代谢了,于是留给性欲的只有淋浴时偶尔潦草的纾解。
然而,此时他从未觉得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几乎忍无可忍。黑泽崎终于伸手,把拇指抵在自己性器铃口。大概主人是混血,那东西长得硕大狰狞,兴奋至极地涨得飞快,突突地在他手心跳。
外面的夜光照在他年轻的身体上,恍惚的套弄间,龟头快速膨胀着,黑泽崎的鼻尖闻到了一股白玉兰味道的发香味,让这个半梦半醒变得更加真实。他发出低哑的喘息,像一只生长期的狼。在浓稠的精液一股一股射在小腹上时,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他终于和别的男人一样,陷入了一片柔软的洼地。迟缓的欲望期像雨季一样,急切地来临。
***
黑泽昴的安排十分迅速。那几个家世相仿的女孩子很快就来登门拜访了。这并不是什么正式的谈婚论嫁,所以是结伴搭着田中季一起来的,大概就是让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熟络结识一下。
丰岛庆子也是其中的一人。
当乘车在园林外隐约窥见这栋宅邸全貌的时候,她不由在心中暗暗为黑泽家的豪奢惊叹。现在的千叶城要在上城区拥有这样一座闹中取静的大庄园,几乎是通天的富贵了。
她牵着朋友的手,被佣人引进去,先看到了一条内湖,两排都是宽阔的走廊。有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坐在前庭的廊沿下,漫不经心地看着湖面,听到响动,他转头看着她们,面色冷淡。
庆子吸了一口气,黑泽没有穿传统服饰,而是像所有新潮的年轻人那样穿着,这让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因为这毕竟在家庭里,她在父母的眼皮下也是要穿得好好的,不然她母亲会一直唠叨。然而,他那种年轻男性的魅力几乎扑面而来,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富有气度的同龄人,几乎让人脸红心跳。
她注意到,这位大公子比媒体拍摄的要好看立体很多,虽然仍然像明星般俊美,但比那些照片中阴郁一些,看着更加具有侵略性。
庆子在心中暗暗地想,这位桀骜不驯的贵人一定很不好相处。她不禁萌生了一点怯生生的退意。
“黑泽崎。”这位大少爷硬邦邦地道,声音磁性而低沉,但仍然颇有风度地伸出手来,一一和她们握过。庆子闻到了他身上浅淡的木质香水的味道,带着年轻荷尔蒙的气息。
黑泽崎带她们几个女孩参观了宅子外部,在草坪上逗留了以后,又留她们吃饭。庆子还见过了他的继母、黑泽家的家主夫人矢莲,庆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温柔的男性,看起来非常亲切友好,和外面传的他的出身给人的印象全然不同,简直不可思议。他对黑泽崎说话的态度非常谦卑,对她们也是,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架子,也完全没有刁难的感觉。这一切足以让人飘飘然起来,大概像每个淑女都会梦想的夫家了。
庆子想,而这栋房产只是黑泽家族拥有的其中一栋而已。
黑泽崎比她们想象的好相处,他虽然很少开口,但从来不会不耐烦。
庆子在拜访中偷偷观察他,她确实听到了一些传言,比如黑泽崎为什么突然从使他变成世界明星的赛车队中离开,这让他被一些网络人士攻讦,指责富家子弟确实吃不了苦,终究还是要回去继承家产。但大多数人只是在中立的位置上猜测纷纷,大批粉丝仍在翘首以盼他的回归,大有忠心等个几年的架势。
在酒庄和收藏室转过之后,他们在游戏室歇息,这儿是宅邸的最东边,外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泳池。
玩游戏的时候,最活泼的汐里开始提问了。
“黑泽君,你喜欢什么样的女性呢?”
黑泽崎几乎想都没想,庆子听见他低沉好听的声音:“我喜欢比我大的。”
说完,他垂下眼,锋利的眉心微皱,就好像眼前浮现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紧接着,他又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睛。
庆子感觉自己脸颊微红了起来。她比他大一岁。
“那你以前都谈的姐姐咯?”汐里大胆地继续问,眨着涂着浓浓黑色睫毛膏的眼睛。
闻言,田中季突然吃吃发笑。黑泽崎也笑了,笑完他耸了耸肩。
这是没谈过的意思。
那堆女孩儿都不信,看着他捂嘴笑,田中季逗她们:“黑泽训练这么忙,哪有时间谈,都和你一样有时间到处玩吗?”
这下汐里不干了,她站起来叉着腰,对着田中季嚷嚷道:“是你才到处玩吧?你这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