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泽拗不过,只当他是好奇,将桑脂串通足术的事情粗粗讲了一遍。 
风月微微蹙眉道:“干脆派人把桑脂拿下不就完了?你是不是担心足术会出兵?” 
庆泽有些吃惊地看著他问:“你懂兵法?” 
兵法?风月一愣,没读过孙子兵法,倒是读过无数本商场谋略……只好支支吾吾道:“知道一点点……那个,我猜足术一定会出兵!” 
“哦?为什麽?”没料到他会如此肯定,庆泽颇有些激赏地看著他。 
“这还不简单,人家没饭吃想偷偷弄点粮食,结果被你把粮食拿了去,饿肚子的人心里会有多恨可想而知,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兵马!” 
庆泽轻眯双眸看著膝上美人,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他?也许他不仅仅是个懂我心意的美人。 
“那依月儿高见,这仗打还是不打?” 
风月耸耸肩:“那要看你的实力如何,我又不清楚你现在究竟有多少兵马银子。不过……”瞟了庆泽一眼,轻轻笑道:“你既然这样为难,看来这仗打起来会比较吃亏。” 
庆泽深深凝悌著他,稳声道:“朝中大臣的意思,应该攻打桑脂,将其并入昊国。” 
风月歪著脑袋思索了一阵,问:“庆泽,桑脂有多大,在什麽地方?” 
“来!”庆泽深吸一口气,拉著他走向偏殿书房。 
一进门,就看到正中央的大石桌上摆著一副木制地图,後面的墙上也挂著一张大型布制地图。 
他果然有吞并天下之心。风月暗想,心中不由得窃喜。 
“月儿,”庆泽拉他到石桌前,指著北方道:“这便是我们昊国。” 
风月却紧紧盯著西南方一块庞大的区域,上面清清楚楚的标著“成”。 
山猫与猎豹。这是他的第一印象。昊国与成国,就象山猫与猎豹。突然之间,理解了庆泽那句“这是昊国多少年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实力相去太远,昊国想吞并天下,无异於草蛇吞巨象。当年庆泽即位时,昊国连现在的规模都没有……他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心血,才将自己的土地牢牢地握於手中并日渐扩大? 
转头看著英武非常的他,心中难抑酸楚感叹。这样的男人,就应该站在众山之颠,却为何这般缺少先机? 
也罢,我定要陪他走到最高处! 
庆泽看著他,伸手轻轻拥住。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语言,却什麽都明明白白。 
“桑脂在哪里?” 
“这里。” 
风月一看,那桑脂不过是南方边界不大一处,纳闷地问:“这麽小?” 
“不要看它小,桑脂是昊国附近最富饶的地方。土地最为肥沃,粮食产出极为丰厚!” 
极为丰厚?风月一阵皱眉,没有优良品种,没有化肥,靠天吃饭怕是一年只能收获一次吧,能有多丰厚! 
“桑脂自与我国结盟以来,年年上供的粮食都是军队的冬粮。”庆泽又解释道:“这里,”修长的手指划过西北辽阔的土地,“是蛮部的天下!而足术,常年活动在这里。”手又指向靠近昊国西部边境的地方。“蛮部最擅长奔袭迂回埋伏作战,常把围剿他们的军队引到山谷,预先埋伏好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几乎能全歼对手。”庆泽神色凝重,“松岩王朝的王军不知道这样死了多少人。现在蛮部最强大的就是足术部,近些年出了一个新头人,名叫多图。此人凶悍异常,极为狡诈。昊国边境常被他骚扰,每次都是来去如风,不能伤他分毫。” 
前有成国虎视,旁有蛮部侵袭,昊国的日子不好过,风月这才明白庆泽的苦处。 
吞并天下,何其难也。 
20 
庆泽见他神色间颇有伤感,不由分说将他拉回饭桌,笑道:“这本来就不是什麽易事,好好吃饭,别饿坏了身子。” 
风月却兀自摇头:“不能打,这仗无论如何都不能打。” 
“哦?”庆泽双眸深邃地看著他,“为何不能打?说来听听!” 
“打仗打的就是钱,昊国并不强大,怎麽可以穷兵黩武?”风月放下筷子,认真地看著他说:“庆泽,你若想吞并天下,就不要随意动武。” 
不动武,何以打天下? 
庆泽却激动地站起来快步来来回回踱著,忽然猛地停住,大笑几声,深深望著风月道:“天下知我心者,唯有一个月儿!”绚丽高贵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如一把绝世金锤擂在了风月心头,激起久久不能平息的浩然勇气,突然间充满了整个心胸。 
我定要助他实现宏图霸业,不论艰苦不论牺牲!这样的男人,生来就应该傲视沧桑万物。 
庆泽也隔著几步看著眉宇间突然一片坚毅的风月。这样的美人,不应只是藏在深宫辗转承欢!他是一块绝世好玉,只消时日稍加琢磨,光芒必可灿如星月。我定要好好守著他,不让他受丝毫苦难,不让他尝半点辛酸。 
“月儿,”庆泽缓缓走过,执起他的手放在心口,用世上最美好的声音对他说:“有生之年,庆泽定不负你!” 
无法形容心中的如洪水般袭来的感动,风月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下一刻,昊王誓言般的吻深深刻在了额头中间。 
外公,妈妈,我在这里,一定会非常幸福。 
“庆泽,”坐在他怀里,享受著昊王亲手喂来的食物,风月犹豫著说:“对於足术和桑脂,我倒是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 
“你没有想过要和足术和谈吗?”听说和蛮部只有战争。 
“和谈?”庆泽英眉紧凑,“蛮部狡诈无礼,松岩王朝从来不会和他们和谈的!” 
风月叹了一口气,“庆泽,你不觉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足术结盟,去掉边境上这个威胁吗?” 
“可是蛮人贪利忘义,跟他们和谈,岂不是自欺欺人?” 
“既然他们贪利,那就给他们所贪之利,来换两国交好,不是很有可能吗?”风月双瞳灿烂地望著他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庆泽,如果打点好了足术,说不定可以成为你最锋利的先锋!”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庆泽喃喃默念了几遍,忽然拥紧了他低声道:“月儿啊月儿,你定是上天赐给我昊国的最宝贵的宝物!” 
“啊?”风月嘟起鲜红的小嘴,不满意的嘟囔著:“原来月儿不是庆泽的宝物啊……” 
“当然是!”庆泽亲亲那诱人的小嘴儿,沈醉一样地呢喃著:“月儿先是我的宝物,其後才是昊国的宝物,就算没有昊国,只要有月儿,我就心满意足!” 
风月咯咯笑了起来,软软偎在他怀里笑说:“我只要天下的大王,才不要穷光蛋!” 
“那我就把天下取来送你!”庆泽不在意地温言温语:“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放弃桑脂的冬粮,光明正大地拿著粮食去和足术谈判?” 
风月悠然道:“不仅是冬粮,庆泽,你有没有妹妹?” 
“妹妹?”庆泽愕然。 
“只要是有昊国王族血统的未婚女子便可。” 
庆泽心中一沈,双眉已然紧紧皱起,“月儿……” 
风月立刻捂住他的嘴:“你猜的没错,为了显示双方和平相处的诚意,与足术通婚!” 
庆泽沈默良久。 
风月不知何故,一心想要说服他,便伸手搂著他的脖子,好言好语劝道:“庆泽,足术强大,只要安抚了他,不说让他为你所用,至少不给你捣乱就是帮了大忙。虽然嫁过去妹妹很让人担心,但是能换来後方稳定,她的牺牲必在两国历史中永远被人纪念!” 
“月儿……”庆泽缓缓说:“你可知道,蛮部野蛮,一女侍百夫?” 
“一女侍百夫?”风月惊的脑子一阵停顿:“你是说……他们是群婚?不是……固定配偶婚?” 
庆泽点点头。 
“呃……”风月不知道该说啥好,要把昊王的妹妹送去那里任人蹂躏,确实太不人道。 
“他们,就落後到这种程度?”真是难以置信。原先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母系氏族公社人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不料这里还真有这样的部落活生生存在著! 
“不过,我听说头人的女人非一般人可以动,不知是真是假……”庆泽沈吟道:“倘若是真的,那通婚兴许可行……” 
风月忽然问:“他们每年都要抢冬粮吗?” 
庆泽还在思索,草草点点头。 
游牧民族,民风骠悍纯朴,善骑射,吃苦耐劳。所谓贪利忘义,并非个个自私无比,多是因为生存条件艰难所至,如果…… 
“如果让蛮部牧民到昊国定居,会怎样?”风月仿佛自言自语地问道。 
庆泽一惊,不可思议地看著风月说:“月儿,我发现你脑子里面全是惊世骇俗的想法!” 
“哦?”风月咪咪笑了起来,这些可都是很多皇帝用烂的招数,只不过你们没用过! 
“好啦,”庆泽摇摇头,“不要卖关子,说吧,还有什麽怪招?” 
“呵呵,也没有啦。就是嫁过去个公主,带上上好的粮种和先进的技术,教他们定居农耕读书写字,传播昊国文化,同时鼓励他们内附。”风月眨巴著眼,把世人耳熟能详的文成公主入吐蕃那出戏,原封不动改成“庆泽妹妹入足术”将给他听。 
庆泽眯著眼睛思索好半天,才看著远处缓缓道:“长远之计……。” 
风月却偷偷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庆泽端坐於大殿,几年为王早已将威严融入骨髓。大臣们还在七嘴八舌的讨论如何对付桑脂与足术。 
若无其事地与回良对望一眼,这瘦小老头儿便诚惶诚恐地站出来施礼道:“大王,小老儿以为,若是与足术对峙,损失过大。如今天下一盘散沙,成国占尽富饶之乡,周围又无外患,它若兴兵征讨各国,恐怕後果不堪设想。我昊国有一半土地处於寒冷之地,物产所出贫乏,国力不能与成国相比。如果对方打来,怕是要吃天大的亏!所以,臣认为……”说著,抬眼看了看年轻却气势非常的大王。 
庆泽面无表情地示意他说下去。 
“臣以为不如与足术和谈!除去这个隐患!” 
“什麽?和谈?” 
大殿上立即炸开了锅,反对声不绝於耳。回良小老头儿却稳稳地施礼退了回去,并不再多言。 
第一个表示强烈反对的是淮将军:“大王,蛮族野蛮残忍,多年来残杀我国边境兵士,抢我国粮草,怎能与之和谈?这等缺少教化之民,和谈又有何用!大王英明,臣愿领两万人马,收桑脂退蛮部,为大王开疆扩土!” 
他生性豪迈为人爽直,又手握重兵,此刻中气十足慷慨激昂一番,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声。 
庆泽缓缓站起身,问道:“淮将军可是有了具体的作战计划?” 
“这……大王,目前虽尚未准备妥善,只要大王一声令下,卑将立刻著手布置!” 
“嗯。”庆泽点点头,“这麽说,各位是觉得当战,不当和?” 
大殿中立刻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只有回良直挺挺地站著,不发一言。 
庆泽瞄了他一眼,不著痕迹地问:“回良,你呢?” 
“大王,小老儿认为当和,不当战!” 
以淮中霆为首,众人皆纷纷皱眉。这个老头儿,当初主战的是他,如今却为何拼死了主和? 
回良道:“大王,小老儿有几句话想问一问淮将军,只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 
庆泽挥挥手道:“议事而已,有什麽妥不妥当,问!” 
回良躬身谢过,转而面向淮将军。“请问淮将军,收桑脂退蛮部,约需多少时日?” 
“回老先生,收桑脂轻而易举,七日可平!只是蛮部狡诈,怕是多要个三五月。” 
“嗯,这麽说来淮将军是有必胜的把握。” 
“小将不才,愿肝脑涂地,报得大王知遇之恩!” 
庆泽听得,微微一笑。 
回良拈须点头,目光中也尽是满意之色,又问道:“那麽两万兵马出征三五个月,大约需要多少兵器辎重?” 
“回老先生,大约需要粮草万载,盔甲尚需五千余套,各种兵器约万余,其他……” 
话还未完,就见回良连连摆手道:“足矣!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淮将军这番打算,已将我国库中半年的积蓄用掉了!” 
淮中霆一愣,不解道:“回老先生,打仗麽,消耗是必须的……” 
“就因为如此,所以才希望和谈呐!”回良一叹,“大王继位这些年来,呕心沥血励精图治,我昊国方显出中兴之气。在此天下大乱之中,没有实力如何生存?这几年扩了些疆土,国库空虚,若是为了区区桑脂再与蛮部对上,实在是得不偿失。如此不论将军胜败如何,我昊国都是败了!” 
一言即出,满室惊叹。 
淮将军暂时无法理解“不论将军胜败如何,我昊国都是败了”,脑筋一时间有点停顿。一直不做声的庆泽缓缓起身,眼光扫过大殿众人,最後只说声“散了吧!”,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群摸不清大王心思的人还在暗自揣度。 
昊王寝宫。 
自从风月住进来,这里便是夜夜旖旎春光,两人不闹到後半夜睡不著!风月夜猫子体质也禁不住这般折腾,每次都是晕晕乎乎半梦半醒中被庆泽抱了去沐浴。如今依然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却弄不清楚究竟是困得还是累得…… 
他以前在家里养的习惯,爱光著脚丫四处跑。那时家里都是木地板,床前桌边还铺了地毯,倒也不冰凉。到了这里,旧习渐渐露头,只是苦了那双脚,大理石本就冰冷,更何况秋风渐寒?睡觉时常常玉足如冰。庆泽心疼,便命人在卧房里铺了进贡的羊毛地毯。这下可好,风月几乎再没穿过鞋子,一双雪白的玉足整日在庆泽面前晃荡,引得庆泽越发心痒。
最让昊王开心的是,原来在羊毛地毯上做,别有一番风情啊!月儿的玉体,在麻黄色的地毯上看起来尤为可口…… 
庆泽轻步进来,见桔香正指挥侍女们将饭菜摆上桌,个个轻手轻脚的,便知道他的小月儿定是还在里面睡著,心中立刻就是一阵甜蜜,为国事操劳了半日的身心也变得轻松起来。 
正要入内,忽听一声低唤,回头一看,原来是白虎。 
不由得面上一喜,沈声问道:“怎样?” 
“得手了!”低声应著,白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了双手奉上。 
庆泽接过一看,里面是一张华丽的帛书,嘴角立刻噙起一丝笑容。忽然看到锦盒上有斑斑血迹,面上一寒道:“你受伤了?” 
“没有,”白虎垂手回道:“那是对方的。” 
庆泽拿出帛书看了几眼,又皱眉问道:“人死了?” 
“只受了点伤,属下已将人带回,并且伪造了一份帛书放在原处。” 
“很好。”庆泽点点头:“把人关到地牢里看好,你去吧。” 
白虎行了礼下去,刚走几步,就又听庆泽沈著声说:“我命太医去你那里,你好好休息几天吧。” 
心中一热,白虎拜谢而去。 
庆泽拿著帛书沈吟片刻,唤来一个侍卫,小声吩咐道:“去请回良和淮中霆来吃午饭!” 
桔香最是机灵,听他这样吩咐了,便笑道:“那奴婢再去催几个菜来。” 
说著便轻步去了。 
“庆泽……” 
慵懒的声音传来,只见风月穿著里衣赤著脚,及腰乌丝散散垂著,扶站在卧房门边。 
一看到他,所有的麻烦事便都不再重要。庆泽立刻快步过去,“怎麽醒了?吵著你了麽?”说著一把抱将起来,“穿这麽少,也不怕冻著!” 
风月窝在他怀里,双手搂过他的脖子咯咯笑道:“我的昊王啊,你越来越象个保姆了。” 
“饱母?那是什麽?” 
“就是专门照顾老公的!” 
“哦?”庆泽眉头一扬,“那要不要我现在好好‘照顾照顾’你?” 
“不用了!”风月立马从他身上溜下,赶紧抓过衣服往身上裹。开玩笑,再被他“照顾”一番,今天就不用下床了! 
一边瞄著他,风月胡乱穿著衣服。庆泽一阵好笑,便过来亲了亲道:“小笨蛋!到现在还不会穿衣服。”他也不叫侍女,自己亲自动手伺候亲亲小月儿穿起衣来。自然少不了摸遍全身占尽便宜。 
“月儿皮肤真好,还这麽香!” 
“那当然!”风月颇为得意,“有秘诀的哦,不过不能告诉你!” 
庆泽宠腻无比地捏捏他的鼻子:“就知道你鬼主意多!等一下回良和淮中霆过来吃饭,你要乖一点,不要捉弄他们。” 		
 

![狼相公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巫山有段云](/wp-content/random/14.jpg)
![被迫上萌娃综艺后爆红[重生]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月亮菜菜](/wp-content/random/2.jpg)
![银河第一可爱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春风遥](/wp-content/random/7.jpg)
![穿成A后商业对手变成了O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芒果像鱼](/wp-content/random/13.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