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抱你吗（穿越时空）————逐流舞[上]

"小......小晴？"不会吧，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这样就来到现代了？！
"可不就是我，你以为是谁啊。"小晴噘噘嘴，娇嗔地点点我的脑袋，"你啊，当自己是神仙呢，连着好几天值班，一点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下吃到苦头了吧。连走路都能睡着，还好白玥午及时接住你，不然还不把你的头撞出几个包来......"
小晴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给我摆好了碗筷，推我去洗了手，然后甩甩头发挥挥手，道别："我先走了，你慢慢吃，等一下白玥午来了要记得谢谢人家。"
"哎......"伊人早已飘到远处，我举起的手无力的放下，叹了口气。小晴还是一样的急性子啊，从头到尾就没让我说过完整的一句话。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回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交往半年多的女朋友小晴，心里更不是滋味。
醒来后眼里看着漂亮女朋友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梦里的冉砚，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而最最不是滋味的是，我居然对这种状况毫无办法。
......
"萧耒，你小子终于舍得醒了啊？"肩头突然被拍了一掌，抬头一看，却是白玥午那小子。脸上犹带着揶揄之色，眼底确实不容错辨的关心。
我一瞪眼，回手也打了他一拳，笑容却忍不住绽开："喝，你还想我睡死过去啊。"
"唔......做个睡美人也不错。"他一边闪着我的拳脚，一边还有空摸摸下巴作沉思状，"不过不知道你这睡美人要什么样的王子来才会复活呢......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我扑上去和他扭打成一团，最后两个人力气俱都用尽，双双笑倒在值班室的床上。
呵，似乎是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肆意过了。
"白玥午。"
"嗯？"
"你相信在这世界之外，有另外一个世界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
"呵......"谁知道呢，我出神的望着天花板，思绪不知不觉又飞到了那个奇妙的时空......
"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不知什么时候，白玥午已经从一开始的仰躺变成了侧卧，用一只手撑着头看我，眸中闪动的，是我不熟悉的光芒。
我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下意识的笑着带开："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不过是突然想到而已。"
"哦......"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有事别憋在心里，对身体也不好。"
我的眼眶微微一热，忙垂下眼帘掩去其中的潮意，再抬眼时已是一片戏谑之意："死小子，怎么今儿这么贤淑了起来，莫不是暗恋上我了？"
"去，胡说什么呐。"他立刻一幅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跳理我三尺远，脸上还染上一抹大概是气红的艳色，惹得我情不自禁的大笑出声。小样儿的，玩那温情脉脉的一套，也不嫌肉麻，我就让你更肉麻些，嘿嘿。
看着白玥午一脸尴尬的红潮，我嘿嘿一笑，"不闹你了，我走啦，晚上一个人好好值班，不要太想我哦，哈哈哈哈......"
笑着走出医院，直到到了我的小公寓门口，还是抑制不了唇边的笑意。我知道他关心我，我也很高兴有这个朋友，不过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的，不是吗，呵呵......
进门，洗澡，开电脑。
在网上搜寻了一番之后，心里也隐隐有了个底儿，我大概是碰上所谓的穿越时空了，不过我这穿越有些特别，同时在两个时空生活着，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里面的灵魂却是同一个......唔......或许未必。
回想起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前十一年，我完全没有在这里的记忆，有些思想，在现在的我看来颇为不可思议。
难道是两个不同的灵魂的融合？不会吧，这么复杂？！
挠挠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烦得我快把头发都抓一半下来了......
眼睛盯着屏幕，目光突然被几个字吸引--穿越时空研究所。还有专门研究这个的？诧异地挑眉，鼠标一点，跳出一个页面。

第 28 章
"欢迎来到穿越时空研究所。"一个七彩夺目的大字在屏幕上跳跃，停顿了几秒，画面转换，进入一个看起来充满玄幻风格的网页。
我盯住那一串电话号码，心动。
这个网站几乎囊括了所有能够找到的穿越，包括，我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街角的咖啡厅，我见到了这个精灵般的女孩子，穿越时空研究所网站的主人烟晗。
"你穿越时空了？"女孩子圆圆的大眼睛满溢着兴奋，和冉墨竟有几分神似之处。
唔，想起冉墨，连带着就想起了冉砚了。其实他们兄弟俩人的眼睛是很像的，只是里面的神采全然不同。冉墨总是灵动的一刻都不肯安静下来，而冉砚......冉砚啊，那双眼睛总是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一样的看着我，黑眸中满溢着令人心悸的情感，可是那样的眼神，却在那样的一个夜里，寂灭绝望得......不能再想了......我摇摇头，把自己从回忆中扯出，抬头却发现烟晗饶有兴致的目光。
"看来你是真的穿越了呢。"烟晗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嗯？我困惑的看着她，我刚刚有说什么了么，好像没有啊。
她轻轻笑了笑："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呵，我笑。
和烟晗谈话是件很轻松的事情，虽然所谈的内容对我来讲并不轻松。
我大略的和她讲了我的状况，她安静地听我的诉说，时不时用那一双灵动的大眼打量着我，最后逸出一个浅浅的柔和的微笑。
"能有那样全新的体验，真不错呢。"她的眼睛泛着梦幻的迷离，我突然有些为了自己刚才对她的不设防而恼怒。
她却又叹息着轻触我搁在桌上的手，温柔的凝视我："你一定很辛苦吧，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担心这无法预知的穿越。"
我狠狠瞪着她，她的目光是浅浅的温柔，淡淡的关怀，心里蓦然一暖，轻轻一笑，说道："也没什么......或许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罢了，谢谢你听我说完这些，谢谢你......相信我。"
烟晗突然握住我的手，满含真挚的双眼望着我："不止是倾诉，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姐姐对这些事很有研究，不过她这几天出了远门，等她回来我叫她来看看你，说不定会有用的。"
真的吗？我惊喜过望，却又使劲地按捺下兴奋，怕希望太大，失望也大，最后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嗯，那就多谢了。"
烟晗似乎明了我的心情，微笑着跟我道别。而我，当然是去上班了，刚刚可是请假出来的呢。
......
回到科室，抱了一堆的病历，认真看了起来。倒是惹得相熟的几个医生护士惊叹不已，纷纷说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一下子便这么拼命了。不能说我平时懒惰，可也绝不能算勤奋的，明天又不是什么大查房的日子，突然来这么一下，他们会奇怪也是正常，呵呵。对于他们的疑问，我只有笑一笑，继续低头用功。
虽然我看起来只是睡了一天而已，可对我来说，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呢，之前管的病人们，早剩下一点模糊的记忆了，若是不赶在晚上老板查房之前熟悉一下，怕是要被狠批了。可这话怎么能跟他们说呢，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萧耒......"背上被用力拍了一下，那力道大的，整个人都要被他打到地上去了。
"白玥午！"我咬牙切齿，用力踹一脚，"去，没空跟你玩！"
白玥午一闪躲开，哇啦哇啦叫了起来："哇......你搞什么啊，昨天睡一整天，今天一早又请假，现在又来这套......"顿了一顿，冷不防凑近我的耳朵悄声说道，"兄弟，偷偷告诉哥哥我，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哥哥给你想办法啊，就算想不出什么办法也可以暂时充当一下知心哥哥的角色啊......"我想晕厥了，还知心哥哥呢，受不了他。
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要忍住，不然指不定他又作什么怪呢，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人，一分分都纵容不得。于是一掌推开他，努力板起脸来，瞥了他一眼，冷淡回应："不要妨碍我做本职工作。"
"切，做什么板一张死人脸呢，不适合你啦。"
这个欠扁的家伙！我从病历里抬起头，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扫视了他几秒钟，然后抱起病历，移到另一个位置，低头，继续看病历。
呼，这些铁质的病历夹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啊！这该死的白玥午！
那小子估计没有料到我这种反应，在原地呆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也懒得理他，专心研究起手里的东西来。又看完一份病历，脖子有点酸了，抬起头揉一揉，目光转处，不由得愣了一愣，白玥午居然也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书，大概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目光沉静温和，看得我一愣一愣的，这小子变得还真快啊......
摇摇头，继续看我的。
......
日子过的平静而自然，跟之前的没什么区别，除了我的心情。
......
"叮铃铃......"
半夜两点，我睡得正熟，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看了看表，天哪，这个时候会是谁这么不识相的。
"喂，谁啊？"半睁着困乏的眼睛，懒洋洋应了一声，对面却有好一阵子没有说话，等得我差点又睡了过去。
"你是萧耒。"机械的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对面平平的传来，我一个激灵，清醒了半分。按理说应该是很迷人的音色，怎么，听起来这么诡异的......这谁啊，半夜装神弄鬼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吗！
在我怔愣的当儿，对方自顾自继续往下说了。
"我是烟妩，烟晗的姐姐。"
"哦。"烟妩是谁啊，我和她的交情有好到可以让她半夜打电话给我的程度吗？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唔，这几天一直都没心思和小晴亲热，难道这个人想和我......呃......烟晗的姐姐？烟晗？那天那个小女生？！ 那不是......
"你有办法？！"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第 29 章
来到指定的包厢门口，抬手叩门。
半夜三点在这里会面，果然是个奇怪的人啊。没来得及多想，屋里传来一句淡淡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
清凉润滑却没有丝毫抑扬顿挫，电话里的那个烟芜。
推门而入，入眼的是一个一身华丽黑色的女子。黑发黑眼黑衣黑裙，甚至连周围流动的空气都似乎是浓郁的黑色，然而这黑色并不显得沉郁，反而显出一些无以言喻的魅惑亮色。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我，毫无表情的脸却给人一种可以把所有秘密向她倾吐的感觉。
"烟芜......"我迟疑的开口，不确定应该叫她小姐还是什么。
她淡淡瞥我一眼，垂下眼帘："叫我烟芜即可。"
呃，还真是善解人意。我讪讪一笑，直奔主题："你可以帮我回到那个时空吗？"
烟芜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慢慢抬眼看我，声音不高也不低，淡淡的没有温度："你决定要去那里了？"
我怔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古怪？冉砚的脸瞬间在眼前掠过，心中一痛，多日的思念让我无暇细想，只忙不迭点头："嗯，我要去。"
"想清楚了？"她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说话的声音明明还是和先前一样，却莫名的感觉降了几个温度。
这还需要想么，我撇撇嘴，就算不相干的小动物什么的养久了也会舍不得吧，何况我在那个奇妙的时空生活这么多年所相识的朋友。不过这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闭上眼，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人影在脑海中一一浮过，最后变成冉砚温柔含笑的脸。
再次睁眼，心中已无疑虑，我微笑着点头。
"那好。"烟芜不再看我，垂眸玩弄着一缕长发，淡淡说道，"给你三天时间，该结的结了，三天后，再在这里等我。"说完，优雅起身，往门口走去。
我一愣，该结的结了......什么意思？
"等一下......"忙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我的话语有些结巴，"你，你的意思，不会是......去了就回不来了......吧......"
看着她淡淡斜过来的一眼，我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只化为唇边低弱的喃语，全身的血液温度慢慢下降，几乎冻成了冰块。
烟芜看着我，淡然无波的眼中蓦然闪过一丝亮光，她这是......笑么？我有些难以置信，那道光也隐去得太快，只一瞬间，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看不出一点表情的状态，错觉......么？
眨了眨眼，这个华丽黑衣的女子已经静静回到沙发上坐下，淡淡的声音再度响起："看来小妹没有和你说清楚呢。"
说清楚什么？我惊疑不定，不好的预感让我喉咙有些发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的，一个完整的灵魂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分裂，并且投胎到了两个肉身，在不同的时空各自生活。原本这也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两个分裂的灵魂又因为偶然的时空漏洞相遇，合成了完整的一个，这样问题就来了，你必须选择一个时空，和另外一个时空脱离关系。一个人的灵魂只能配一个肉身，这是规则，若同时分配到两个肉身，最终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可能会是什么结果......"我的声音干涩，思维混乱，被这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震惊到了。
烟芜沉吟了一会儿，看了我一眼，语调依然是波澜不兴："大概，会精神分裂，或者成为植物人吧。"
"......"不会吧，我瞪大眼，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开玩笑的神色来，可是，怎么看都是面无表情......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m
"我猜的。"她瞟了我一眼，手指绕着缕发丝玩儿，嘴角却似乎微微上扬了一度。
我当场愣住。"呃......"她这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眨眨眼，犹自不能确定。那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却已敛了去，重又是一脸的淡然。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你继续在两个空间徘徊，最终结果一定不是你乐意见的。"
淡淡的声音犹如冬天里的一桶冰水，将我全身上下浇个通透，一凉到底。
怔了半晌，涩然问出一个在心里徘徊了很久的问题："如果我选择了一个时空，那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我......"
"没有了灵魂，自然就会死了。"她没有看我，淡淡回答。
会死么？那我......我是绝对不能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是冉砚......一想起见不到冉砚，心里就尖锐的痛了起来，几乎不能呼吸......
"没有其他可能了么？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半是绝望半是希望的看着她，鱼与熊掌，难道真的不能兼得吗？
"我不是神。"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神情却依旧淡然，是看多了这种场面的缘故吗......想起几年的医生生涯，面对那些绝症的病人，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的表情......
我无语，沉默。烟芜倒是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只沉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逐渐传来隐约的喧闹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面，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六点多了。
"还是给你三天时间吧，三天后告诉我你选择哪个空间，我会在这里等你。"烟芜的声音蓦然响起，我身子一震，看着她，心里闪过千万个念头，最后只是哀哀的乞求："可以给我多一点时间吗？"
"可以，十天后吧。时间拖得愈久对你愈是不利。"她干脆的拍板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