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个大男人,陈巍气得浑身发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拒绝,你就......就不会碰我?"话里带着三分挑衅,七分不信,陈巍怒视着颛孙仪。
"你以为自己是天姿国色,本王不顾身份宁愿用强,也要搞你?"
一张脸憋的通红,陈巍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噗"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颛孙仪自然跳了起来,避免了自己衣物受损,看着现在趴在地上呛咳的难受的男子,冷冷一笑,"弱女子都会想到自己去争取自己的命运,而你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命运都不知道自己去争取,那么谁会帮你改变?!"说罢,震袖离开。
陈巍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眼前闪现的却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作为不得宠的皇子,他一直所做的就是将自己隐藏在角落,希望不要引起父亲与兄弟们的注意,然后,妹妹出生了,那么他就带着妹妹一起隐藏在角落里,他们是健康的长大了,可是那不代表真的没人注意他们。只是他们构不成威胁,所以便将他们"放"在那里而已!然后,当发现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用的上了。
我的一生确实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逆来顺受的活着,"争取"是我从来不奢望的,然后,我活了下来,可是,也就是活着而已......活着而已......
宋廉躺在软榻上,手脚酸软,那不能启齿的地方更是灼痛异常,而且,不断在耳边响起的粗重的喘息与压抑的呻吟,还有那羞死人的撞击声、水花声,更是让他浑身发热。
这里是汤泉宫,说它是宫殿,不如说是皇帝专用的巨大澡堂,或者说是皇家专用的温泉。然后,今天近午,他就被颛孙仪的命令约到了这里,然后,不用说就是被拆解入腹了。而且,中途,柳敬晟竟然也来了!
然后,被点了哑穴而且当时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有......结果就不想了!
"敬晟!敬晟!"颛孙仪的声音忽然焦急了起来,宋廉撑着自己疼痛的骨头起身,看见的便是他抱着柳敬晟满身是水的从浴池里出来。
"他怎么了?"
"昏倒了。你现在也不舒服,别动了。"然后抱着柳敬晟朝外间走去。
诺大一个充满了雾气的空旷房间,只剩了宋廉一个,竟然他有些孤寂恍惚。蓦然从背后伸出一双手臂将他抱了起来,"想什么?都晃神了,我来了都没发现。"
宋廉一阵,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异样的激动:"敬晟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就是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外间,就见柳敬晟脸上搭着布巾,手里拿着扇子,躺在了一张竹榻上,全身赤裸,只腰间裹了一块白布。颛孙仪自然将宋廉放在了柳敬晟旁边,然后撂下一句去拿东西便没影了。
"你、你没事吧?"宋廉磕磕巴巴的问着,两只眼睛朝着柳敬晟相反的方向瞟。
"好多了......"柳敬晟也差不多,脸上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也不知他是热的,还是有其他原因。
"......"说完了两句话,两人便都冷场了。三个人一起也不是没有--或者该说经常,可是,那都是晚上熄灯的时候,如今,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彼此还都观光了一出对方的活春宫,现在身上更是充满了某种痕迹。两个人又都不是脸皮肥厚之辈,现在当然都不好意思。
这时,颛孙仪端着个小盆进来了。
"绿豆汤,虽然不是冰镇的,但是也颇去暑热。"
两人自然急忙起来喝汤,不过彼此视线一对就又都转移了方向。
"这都老夫老妻,你们也都是‘老姐妹'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不用问,这就是脸皮肥厚的颛孙大爷说的话。
"噗哧!咳咳!咳咳!......"(二重奏)
"哈哈!哈哈!"大笑之中,颛孙仪不忘给两位老婆顺气,这要是伤了哪一个他也都不好受。
"过两天我要去祁国,要一起去吗?"喝过了汤,三个人排排躺在了一起,颛孙仪在中间,宋廉、柳敬晟一左一右,气氛异常静谧,本来两人都要睡着了,谁知道颛孙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现在祁国境内乱成一团,王爷怎么想到去那里?"宋廉一惊,问。
"就是因为乱我到处走走才有意思。"
"......王爷准备带多少人?"宋廉问,与柳敬晟同时叹了一口气,两人都知道多说什么都没用,只要是自家王爷决定的绝对不会更改。
"不超十人。"
"王爷,敬晟不跟着了。"
"怎么了?"
"敬晟如今也不过学些养生的功夫,出门在外派不上用场,还会拖王爷的后腿。"
"你当我是谁,连自己的爱人都护不住?想跟着我吗?"见柳敬晟目光躲闪,便将他的脑袋埋在了自己怀里,"现跟着我就跟,这次出去我本来就是要去游山玩水的。毕竟,如果以后太平了,我出去那就要按着诸侯王的礼节走了。哪还能如现在这么自由?"
宋廉和柳敬晟心说,便是以后太平了,以他的性格也是要如何便如何哪里会不自由?从来都是别人来忌讳他,什么时候轮得到他去忌讳别人!
模模糊糊之中,三个人竟都睡着了,颛孙仪左臂上枕着柳敬晟的脑袋,右臂揽着宋廉的腰,这一睡直睡到午夜十分,睡得他是两臂僵麻--少有的感觉啊!为了惩罚两个罪魁祸首,自然,三人又是一番折腾。结果就是第二天也被睡过去了......
半月之后,颛孙仪一行五人赶着一辆三匹马拉的巨大四轮马车,在高阳官员对于不负责王爷的哭诉中出发了。多出的两人,是颛孙仪自己事先都没想到的人。一个是陈巍,一个竟然是董云景。
陈巍是听说他要出游之后自己找上来的,颛孙仪好奇加上好玩,就带上他了--这算不算他为自己争取呢?也不知他是不是理解错误。
董云景竟然也是自己找上来的,而且原因好像并非是单纯要"保护"他这个王爷。性格恶劣的王爷大人在两位老婆的皱眉下,也答应了下来。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马匹踏着小碎步,颛孙仪旁若无人的一路调笑(或者说调戏更确切)前进着。
如今已经入冬,祁国境内的大战已经停了下来,只是每天还是有局部的小战斗发生,而且因为混战发生在秋收的季节,大面积的粮食没有来得及收获烂在了地里。虽然在这个冬天祁国的百姓还是有些余粮的,但是各地已流民肆意,经盗匪四起,乱相已生,如果明年春天仍旧是混战不休,那么祁国的未来可想而知。
可惜,祁国的当政者们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虽然是冬季,但是各地依然大肆征兵扩军。
如今,颛孙仪一行人不过是刚刚踏入祁国境内三天就已经遇上不少拦路劫掠的盗匪了,这还是靠近晴国少经战争摧残的祁国北方,如果是处在混战之中的祁国南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今天,他们总算是看到了祁国的第一个城镇嵬城。
谁知,他们还没入城,便见嵬城的城守带着些当地的豪强望族迎了出来。
"逍遥王大驾光临,下官鲁毅恭候多时了。"
颛孙仪出游中原的消息高阳并没有封锁,甚至还向诸国发去了正式的书函。毕竟,他们又不是作间谍去的,他颛孙仪难道还要偷偷摸摸的?反正其他国家也都不是吃软饭的,早晚都能够知道,那与其让人家查处来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反正阴谋阳谋他颛孙仪都接着!如此,在这里有人恭候也不奇怪,颛孙仪下了马车,朝着那鲁毅一点头,带着众人打头走了。
城守府里,早就备好了酒宴,不过显然不和颛孙仪的口味。因此,不愿亏待自己,更不愿亏待自己老婆的颛孙仪,吩咐陈巍回马车上取来了两条熏鹿腿,一大袋酒。很不给城守面子的吃起了自带食物。
显然,鹿肉与美酒的味道,让城守也是馋涎欲滴。
不过,这个城守是毫不气馁,拍了两下掌,进来了一群"美人"。
其结果是颛孙仪将一口酒喷在了桌上......
看来,逍遥王喜欢男人的传言已经天下皆知了,而且颛孙仪喜欢阳刚味十足的男人也差不多天下皆知了,于是这个城守找了一票肌肉男,涂脂抹粉,"摇曳生姿"的出现在了颛孙仪的面前--他只是把酒吐出来而没有将昨天晚上的饭吐出来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不过,还好,鲁毅还是比较知道进退的,看颛孙仪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的安排是全砸了,之后也没想要"补救",而是频频道歉之后给众人安排了晚上休息的地方便自动告退了。
臭着一张脸的颛孙仪看着四个人要笑没笑的样子,干脆暂时离家出走,等他们笑够了再回来。
虽然现在时辰还早,但是冬季的天空暗的早,依照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俗,再加上现在混乱的世道,嵬城这个小城已经没有几个人走动了。而且,谁都不知道的是,颛孙仪实际上是个大路痴(打仗的时候自有领路的向导和熟悉地形的军士带路,不用他自己动脑子),因此,三转两转,逍遥王爷颛孙仪竟然就找不到会城守府的路了。想问路,街上却又没人,就在颛孙仪准备采取最简单、最直接的措施--走房顶--的时候,总算看见了人。
"宝宝?"那是个匆匆走过的少妇,背上背了个小包裹。
少妇听见声音,回过了头,正是让颛孙仪认了妹妹的跳脱女孩。
"哥哥!"薛宝宝眼睛一亮,巴上了颛孙仪的手臂,"哥哥!哥哥!哥哥!呜呜......"女孩的声音先是激动,兴奋,继而变得委屈、难过,最后呜咽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颛孙仪可是从来没照顾过哭泣的女人啊,所以只能笨手笨脚的轻拍着她的背脊。
"好了!我不哭,本来我就是要去找哥哥,这下好了,哥哥自己送上门来了。"女孩自己恢复了过来,咧开大大的笑容,露出了她精亮亮的小虎牙。
"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告诉我吗?"
薛宝宝低头沉思,继而咬了咬自己的唇,"不!自己的仇自己报,总有一天我要自己回来!"
颛孙仪微微一笑,"好!"
"哥哥,妹妹现在可是无处可归了,哥哥要收留我了!"
"哥哥当然要收留你,但是......"
"怎么了?"
"......你要现告诉我回城守府的路......"
"......"
"哥哥,原来你不认路......我要把你的弱点卖给其他国家!"趴在颛孙仪的背上,薛宝宝在他耳边搞怪。
"不用这么恶毒吧!我可是你哥!"
"就因为我是你妹才会这么恶毒,谁让咱们俩都不是好人呢?!"
"你哥的背你两个嫂子可都没压过,先让你压了,你还这么陷害你哥?!"
"哼!陷害的......就是......你......呼呼......"
一个哥哥,背着睡着的妹妹,在黑夜里的嵬城民房房顶上纵跃着,然后......为什么这里看起来像是军营啊?!......感叹啊,兄妹俩回家的路还是很漫长的!
"唉!为什么我认的妹妹也是路痴呢?"
第十六章 你是我妹妹
本来第二天就要启程的五人因为昨晚上与迷路的某人玩起了躲猫猫,外带又增加了油瓶一只,所以休息到了晌午才都起了身。
薛宝宝一只脚站在地上,一只脚踩在几上,一手举着鸡腿,一手夹着炒菜,淅沥呼噜的大吃特吃着。
"唔......好吃!好吃!唔唔......我还要那个鸡蛋!啊唔......噎!啊!啊!"
"坏了!噎着了!快盛汤!"
"来了!来了!"
"太烫了!还是喝茶水!"
"唔!唔!"拼命砸着自己的胸口。别管是汤还是茶了,我要噎死了!
"快喝!快喝!小心点!"
"呼!哎哟!我还因为会被噎死呢!"
"你的嗓子眼大,就算不给你茶水你也能生咽下去......可惜,我的好茶了......"颛孙仪接过柳敬晟递过来的茶杯,看着油乎乎的杯沿皱了皱眉。
"唉!你什么意思!这是对妹妹说话的态度吗?呃!我......呃!要不是......呃!"
"汤有些凉了,喝下去就不打嗝了......"
"唔......呼呼!真好喝,我说哥哥呀!你是哪里骗来的两位嫂子,这么贤良淑德,配给你可惜了!"
"可惜又如何?他们里里外外可都是我的人了,想跑是没门了。"
"噼里啪啦!""咣当!"
"哎呀!跑了,真是面皮薄啊!和你这个厚脸皮根本就是两个样子。"总算是安稳的坐下了,但是薛宝宝依旧往嘴里夹着食物。
"宝宝......有什么事要说吗?"
"什么事?没有啊!"
"......宝宝,我认你作妹妹,因为你自立,自强,有头脑,但却并没有滥用你的头脑,而是仍旧保持着一个女孩的天真烂漫,我作你的哥哥就是想要让你永远天真烂漫下去......"
"就算我都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太婆了也天真烂漫吗?"薛宝宝一边笑,一边做着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