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残雪无邪（穿越时空）[下]————易永步(9)

“大人以为如何？”
“不敢妄加猜测。”
姬之朔起身坐到我床头，我朝里头侧了侧身子。
“我的理想，是让他回到王位上。”姬之朔说道，“至于大人说的那些，就算我想过，我也不会为了它们阻碍我的行程。”
“啊啊啊~好高尚阿~~”没诚意的感动，最近跟仲爱说多了话，被染上了言不由衷的坏毛病。
姬之朔抿起嘴角，似乎陷入了了不得的回忆。
“如果你见过他的太子册封大典，身穿太子朝服端坐于皇座——那是最贤明君王的雏形，是我的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只有他，可以带领我们建立最鼎盛的时代！”
……世上变态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我无语。原来仲爱说的“可以为了国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是这个家伙，但是你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虽然燕飞雪的确比都秋有魄力。但是那个家伙，充其量也就是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当然我承认那样的仇恨任何人都很难解脱。可是……
“就为了这样的原因，你就可以不折手段了么？”
“美好的时代都是以鲜血为代价的。大人，我一直认为你是明白人。”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要不要我感动下先？这世界上终于有肯定我智力的人了……虽然是一个这样的家伙。
“既然如此，为什么大人不愿意离开？”居然还胆敢追问？
“我不相信你。”既然你都摊牌了，礼尚往来君子也~我也摊牌，“你能保证不会派一个连的杀手伏击我？？”我这条小命还要留着猥亵天下美人，不能就这么送给你。
姬之朔愣了一下，恍然明白我知道了他打算伏击小狐狸他们的事情。“就算我说了大人也不会相信吧？”
“聪明~”拉上被子，示意没什么好再谈的了。姬之朔果然是聪明人，道了句告辞便离开。听见牢门重新上锁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干脆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探出脑袋换口空气。
姬之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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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傳説中的“預防針”的問題：
嗯嗯，咱負荊請罪咱坦白從寬咱爭取寬大處理————
咱的卻是沒有辦法朝戲劇寫……orz|||
但是這個絕對不是悲劇~~~真的~~~~~
看，這是正劇！！！
以上。
跪拜……

另外，咱這破地方的電話綫似乎出問題了最近上網不是很方便……更新減慢……（眾：毆打！！你這都是什麽速度了啊？？？）
不是我的錯啊……TOT
不過，還有不到五章就結束了~~~
繼續跪拜……

【终篇】保护

大概牢房里面比较好的房间都集中在这一块，虽然已经身为阶下囚但宫慈太后的囚房居然在我的对面。她是在第五天进来的。本来我还有点忐忑的看着她被押解到牢房里面——看着她咋然之间似乎老去十余岁光景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点自责——关于都秋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
不过在接下来连续的半天里面，宫慈太后完全米有发现住在她对面的我这个狱友。只是自己坐在床上面对墙壁不知道碎碎念着什么……直到中午牢役送来午餐，宫慈太后转回身子看着那些食物呆涩数分钟之后，终于露出一个微笑，道：
“宝宝，吃饭了哦~”
说着露出怀里紧拥的东西，表情是难见的温柔——那个东西，是都秋的皇冠。
我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为一个皇冠喂东西吃，像是在对待一个婴孩，先是徐徐善诱，婴孩还是不肯吃东西一般，宫慈便开始细细责备起来，之后仿佛婴孩开始哭泣，宫慈抱起皇冠轻声安抚。
“宝宝不哭不哭，为娘的在这里……”
宫慈疯了。
骤然明白这件事情，我突然觉得一股寒气蜿蜒爬上后背，丝丝的凉。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看着她照顾她的“孩子”，细心周到。宫慈真得很爱都秋。我想，我无法相信这个因为爱子丧生而发疯的人只是权欲熏心的女人，第一次再药王谷见到她，那种伤心欲绝是装不出来的。泛青儿，都秋，还有我——我们都忘记了她是一位母亲这件事情。我们都忘记了母亲心情。宫慈熟练的照顾着这个“孩子”，熟练到让人心生疑惑——一个太后，之前也是皇后，怎么会这么熟练带孩子的各项事情？那些难道不是宫女做的么？？
我想试试她。
“宫慈太后？”我轻唤。
完全没有反应…… = =|||
那么，我定定神，决定赌上一赌。
“母后……”f
宫慈太后肩头骤然剧烈震动，然后安静如同死人。有效诶~~~
“母后……孩儿在这里……”我继续学着都秋的口气说话，“母后托着孩儿的冠顶做什么？”
宫慈慢慢转身看向我，不相信似的看看我，又看看皇冠。
“母后不认得孩儿呢？”我佯装生气。宫慈迟疑了一小下，立刻松开手摔了皇冠扑的扑到牢门上。
“秋儿……秋儿……我的秋儿啊……”言未尽，眼泪倒是翻江倒海的冲闸而来，宫慈整个人都压在了牢门的金属栏杆上面，竭尽全力的试图靠近我一点。只是这两扇门说来离的得不远，但要碰到一个手指尖，怕也是不可能的。
“好秋儿，你怎么离母后那么远？？”宫慈声音已然沙哑，踟蹰堪堪。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宫慈自己倒是想到了缘由：“是你父皇……我知道是你父皇对不对？？可恨啊……可恨啊……他连我唯一的儿子也要夺走了么？？”
“不是的……父皇他……”我本能的想要解释什么，宫慈太后却完全没有听我讲的意思，就那么看着我，目光像是一座山，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是的……是他……”宫慈陷入了自己的记忆里面，我不知道她还到底看不看得见我，“可恶的女人……夺走了我的丈夫，现在还要夺走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得逞……不会让你得逞……不会让你得逞……”
碎碎念着，宫慈瞄见躺在地面上的皇冠，脸上扭曲开极度疯狂的笑容，她抓起那个皇冠对着我，赤裸裸的疯狂在她眼中肆虐。
“秋儿……秋儿……你看娘给你带来了什么！！娘会保护你的……谁也不能伤害你……娘会把他们全部杀死……杀死……杀死……只剩下我的好秋儿……好秋儿……”

她说的那个女人……是燕飞雪母亲吧，那位叫做“德妃”的妃子。那夜里曾听仲爱提及，德妃是先皇在游学时结识的天下第一的才女，两情相悦遂封为德妃进宫。先皇只有两位妻子，一位就是这位德妃，另一位就是前“半壁军符”拥有者镇国大将军还是什么的的唯一女儿宫慈皇后。
一个是所爱之人，一个是政治婚姻。
现在想来，宫慈会这么憎恨德妃——还不如说她是在憎恨官宦家族。真是可笑，明明是在憎恨的，结果自己却依然选择在权力争夺中寻找一个出路——还是说宫慈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权利以外的事情？连对于儿子的爱，也只能从权利之中扭曲表达。
不过至少，她还有一个想要守护的孩子。
可是，燕飞雪，你会步上她的后尘么？若真是到了那种地步，你又有什么是可以守护的呢？我啊……真是同情起你来了。

宿命是一场又一场的轮回，三界五行，倒是谁能够解脱？

好言安慰宫慈，或许是源自自己对于母亲的那种愧疚感情，对于宫慈的疯疯癫癫我完全没有厌烦的感觉。或许这样的邻里生活倒还可以用“和睦融融”来形容？？只是这样的生活倒也没有能维持多久，第三天夜里，墨尔多悄然出现。
“思无邪，跟我走。”
“是燕飞雪，”我坐在靠近牢门的地板上看着墨尔多问，“还是姬之朔？”
“……丞相。”墨尔多视线微微闪烁。
松口气，我也算没有交错你这个兄弟，哪怕到这般的田地你倒也没有骗我。是姬之朔倒也好，我也难得考虑要用怎么样的表情面对燕飞雪。燕飞雪和我之间，终究很难产生“给之心甘情愿，受之心安理得”的心情了。
“她……会怎么样？”我用目光示意对面的宫慈太后，墨尔多头也不回，只是飞快打开牢门把我拖出去。
“她跟你没有关系。”离开牢狱的最后一瞬间，我听着墨尔多地回答回头去看宫慈太后。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就那样站在那里看我被拖着离开。微弱灯光，我似乎看见她在向我挥手告别。
大半夜，星火闪耀如初。当初在药王谷看星星的时候就发现不管在那个世界这星空都是一样的——但或许只是我识不得那些星座，便以为都是一样的了？冰冷空气刺激着鼻腔，我这才想起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一时间，有种恍若隔世的幻觉。

【终篇】醉酒

墨尔多简短的告诉了我姬之朔的命令，那个人到底还是不肯放过我。只是墨尔多念在兄弟的情分上实在看不过去，这才主动要了这个任务打算偷天换日。
“能走多远走多远，兄弟我们……怕是再见无日了。”墨尔多塞给我一个包裹，再将缰绳递到我手上，“知道你不会骑马，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给你挑了匹性子温顺的，你只管抓紧缰绳就是了。”
我接着缰绳，身体不由自主地踟蹰。我知道，我还在很可笑的等一个答案。墨尔多张望四处，回头见我一点动静都没有，心下即刻了然。
“这件事，他不知道。”
“是么。”居然还是有点惆怅，倒也不知道自己本来是在期待些什么了。
不过就像是电视剧，到了最后总会有些意外来制造高潮。其实我是想说小家子气的扭扭捏捏是在上不的厅堂的，你看电视剧里面的反派为什么最后都会失败？就是因为他们最后在濒临胜利的时候会对着奄奄一息的主角长篇大论或者感慨万千，这一感慨就感慨得主角小宇宙爆发或者援兵驾到，就像圣斗士的那五只小强永远在最后关头升级一样。
其实这种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要说直接走人。
不过当我想明白这个问题，姬之朔的无敌小分队把我们拦截了。
“兄弟，他不信你啊。”我居然还有心情幸灾乐祸。墨尔多沉默不语。我猜他心里终究还是不太好受的。

姬之朔会见我们的地方还不错，湖畔清风习习，扰了那月顾影自怜，就是不知道这般好风景色，姬之朔有没有那个心情把我扔下去喂鱼。
姬之朔让人松开了我们，刚才受的那些拳脚到真是不轻，墨尔多还勉强可以站着，我却是很不争气的直接滑落到地上坐着。
“好久不见。”这样狼狈的会面，姬大丞相依旧风姿卓卓。
我扯动嘴角，只是刚才有个下手不知轻重的喽罗居然打了大爷我的脸，害咱这动作咋的就疼了起来，倒吸口凉气，这次还真是狼狈到家了去。姬之朔似乎很满意地看了看我狼狈的样子，这才转而到了墨尔多面前。
“墨尔多，你还真是对得起我。”
“下官有负丞相所托，自愿接受一切处罚——但是，思无邪罪不致死，若是出了什么事，轩雪殿下定是……”
“啪——”我本来还没有顺着看过去，只是接下来这一声巴掌太过清脆，生生把在旁边垂死挣扎歌唱挽歌的秋虫声都给吓了回去。
墨尔多脸上，火辣辣的五个指头红印子，骄傲起立站好。我想根据力的相互作用，姬之朔的手掌也是该很疼的。
“这种事，轮不到你操心。”他话是对墨尔多说的，眼睛却又瞄回到我这里。像是要飞出两片刀子，把我生吞活剥了都不解恨。
不过，被人记恨的多了，这种风雅内敛的含蓄目光杀人大法已经完全对付不了我已经相当麻痹的神精，反而是墨尔多超乎意料的够兄弟一而再三的感动鸟咱——墨尔多，够意思啊你！！那兄弟我也不能不帮你出这口气。一狠心，我也就给姬之朔瞪了回去。
“墨尔多是朝廷的官，不是你姬之朔的佣人。他是这国家的将军，不是你一个人的奴才！”我瞪着他，也不管嘴角还痛得厉害，张口便是开始漫骂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给你点阳光你还就灿烂了啊你？那谁谁谁说的不过是盘凉拌小萝卜上了桌子就拿自己当盘菜你以为你谁啊？墨尔多也是朝廷的官说起来不比你低几个等级你这叫侮辱同僚越俎代庖玩忽职守自以为是…………”
“不许你侮辱丞相大人！”打断我的，居然是墨尔多。
姬之朔挽手立在一边，微笑。墨尔多快步走到我面前，扬手捅了我一拳。下手倒是不重，只是这一拳砸下来，我彻底懵了。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继续维护他？
“丞相大人于我的恩情，我就是摊上这条命也是偿还不了的。”墨尔多眼中悲痛扭曲而过。我还是触及了这个男人最不愿意触及的伤口。“兄弟，我对不住你。”

没有完成太后命令还能稳稳活到现在的人——姬之朔在他身上花了多少精力我是不打算探究了。反正我猜他对于墨尔多，怕也是算计到了利弊尽头才伸的援手，而所谓的情谊，怕是很少的。只是墨尔多，既然你已经把恩情和爱慕混合到了一起，那你究竟打算怎么保守我们之间的友谊了呢？你和我一样，都不过是懵了视线，还以为打着爱的旗号，牺牲再多也都是光荣的了。
还以为可以领到小红花的么？
结果还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思无邪，不是我针对你。”姬之朔挥看着我的目光或许有那么一点点慈悲的态度，“只是你不死，飞雪永远不会决定继承大业。”
什么？
还是墨尔多实在是不忍心看我死得不明不白：“皇子打算放弃帝位和你一起离开，因为——皇帝是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的。”
燕飞雪不打算做皇帝？？
来不及多想，姬之朔挥手叫来两个三大五粗的士兵把我架起来，第三个开始朝我嘴里面灌东西——靠！居然是白酒？？
“特制的毒酒，让你走得不算太痛苦，我也仁至义尽了。”听见姬之朔最后的仁慈宣言还我直想骂娘，你爷爷的下毒就够黑的了你还是毒酒！！我是参虫啊——给我灌酒还不如灌毒呢……你爷爷的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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