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残院修葺一下吧。”经历人生起起落落,看过人间百态,老人由衷而叹“子娴啊,他们年轻人的世界,真的没法理解了。”
“太皇太后,你多虑了!”
听完了太皇太后的话,苍云隐沉默了。
“我不恨她,但是不能原谅她,只是觉得她很可悲,爱而不得,一个女人最灿烂的一生便毁了!”老人这样感概!
“太皇太后,这件事情是云隐疏忽了。”若是自己能够找一点发现?若是自己能够对商霖霖多一点关心,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她说的没错,不管爱与不爱,她是他苍云隐的王妃,是他的皇后,他是该负责的。
“行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云隐,你老是说,先帝在位时你曾经惹怒他而被关进残院,那一次,可是为了这个商青礼?”
“是”苍云隐也不再隐瞒“那时云隐便已对他倾心!”
“你们之间的事情哀家多多少少听说了,你的脾气随了你的母亲,倔强!如今哀家也劝说不了你,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
“云隐知道了!太皇太后,九皇叔递交了辞职信,你看这如何是好?”看来这次这位廉亲王可是被气的不轻啊。
“你九皇叔老了,也随了他的心愿吧,在家带带孩子也好!”
“是!”
苍云隐登门拜访时,苍权正在庭院中舞剑,见他来了也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老夫不是说过谁也不见的吗?”
“这个!”小厮犯了难,他可没有说这皇帝也在谁也不见的范围里。
“你先下去吧!”苍云隐挥挥手示意那小厮下去,自己大方地走过去“九叔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苍权给他一白眼,冷哼一声,活生生一人站在那里,还能当空气无视了不成?将剑收入鞘中,走到石桌旁坐下,剑身被重重搁在石桌上,显然他的主人现在正在生气。
“九叔闲居家中倒是清闲了,这些日子可是把侄儿给累坏了!”苍云隐在他面前站立,倒了茶递到面前。
“你不是那么有能耐?”苍权没好气地接过了茶,气要生,茶还是要喝。
“九叔说笑了,这个君王真的很累!”苍云隐自己也坐下“九叔,还记得当初你教我习武时说过什么吗?”
“我已经老了,哪里还记得那些?”此时的苍权别扭地像一个小孩子。
“九叔说过,习武,不仅为了保护天下百姓,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如今侄儿找到了要保护的人,九叔为何不高兴呢?”苍云隐的武功,多半是小时候苍权教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与苍权之间,反而有了隔阂。
“可是他是个男子!”苍权老来得子,对于自己哥哥的几个孩子甚是疼爱,小时候苍云隐便是众兄弟中最出色的一个,苍权最为喜欢,可是年龄少长,他身上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驯便开始逐渐暴露,之所以对他冷言冷语,完全出于恨子不成龙的想法。
“九叔,不管他是男是女,都是侄儿心中所爱,九叔曾经说过君子坦荡荡,敢作敢为,侄儿爱他,便不会隐瞒。”
“这么说还是九叔教你的了?”苍权知道自己永远说不过苍云隐。
“不是,侄儿只是觉得,九叔何必纠结于青礼是男是女?最重要的是侄儿与他之间的爱情,是真的!”
“算了,我知道说不过你,反正想在朝廷之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九叔,侄儿今天前来,是希望明日过后的婚礼,你能够来,侄儿希望听到你祝福!”
“你要老夫去祝福?你要老夫亲眼看着你败坏祖宗规矩?”苍权气的跳了起来。
“九叔,这怎么说也是侄儿的终身大事!你怎么可以缺席呢?莫不是要天下看咱们皇家的笑话?”苍云隐觉得,对付苍权这样冥顽不化又死咬面子的人,只能采取无赖的招!
“难道老夫去了就不丢脸了?”苍权气的涨红了脸,这人居然还敢提皇家的颜面?皇家的颜面早就被他给丢光了。
“九叔,你若是不去,天下人笑的就不止是侄儿与青礼的婚礼,还有我们皇家闹了不愉快。”苍云隐威胁人从来都笑的无害。
“你……”苍权被气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九叔,就这么定了,后天,侄儿恭候大驾!”苍云隐说完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这混小子!”苍云隐低声咒骂一句,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称呼与仪式
今日的皇宫,可是热闹非凡了,皇帝要举行婚礼,本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对方是一个男子,负责这些事情的理事也没有辙了,你说这一切照旧吧,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你说这要变动吧,自己又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又无先例可以参考,为这事情差点抓破了头皮。
最后,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向机智的司马谦“司马大人,你说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明日便要举行婚礼了!”
司马谦很是无语“我又不是媒婆,哪会知道这些事情啊?”
“司马大人一向足智多谋,就替下官想想办法吧!”
“既然是皇帝要成亲,你大可以亲自去征求他的意见嘛!”这就是传说中从智者嘴里出来的馊主意,说了等于白说。
“下官要是能够问皇上,也就不会再跑这一趟了?”那理事苦脸。
“好吧,本官就替你跑一趟吧,你现在先把一些必须的东西准备好!”本着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原则,司马谦决定趟这滩浑水,同时他也想要看看这个皇帝,将要怎么样准备他的婚礼,给那个男子怎样的一个光明正大?
“谢过司马大人,那些东西早已准备妥当了!”
关于苍云隐与商青礼成亲一事,苍珉虚就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成亲后,该怎么称呼商公子?”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了苍云隐等人,抓耳挠腮了半天了没有想出来,最后屁颠屁颠地跑去问商青礼。
商青礼很想一人赏他二人一个暴栗,还真是两兄弟,连耍宝都一样,“随意!”
“哦!”苍珉虚此时心情显然不错,闻言开口便叫“皇嫂!”
商青礼身子一斜,差点没有直接栽倒下去,现在证明这苍珉虚与苍云隐真是两兄弟“四殿下!”
苍珉虚可怜了“是你说随意的嘛!”话刚说完便被还在偷笑不止的苍云隐给拎出了门外,悄悄在他耳边言语“小子,朕的人你也敢开玩笑?”
白了这重色轻弟的人一眼“皇兄你不是也笑的很欢?”
“咚”一个暴栗落下“这个另当别论,不过刚才的提议不错!”苍云隐坏笑着关上房门。
摸着挨打的地方,苍珉虚发誓自己一定要长高了,然后超过自己哥哥,让他不能在随意打自己的头,不过,某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二十,长高的几率微乎其微了。
“张佑,你平时吃的什么?”某人转身看着身后比自己高出了半个脑袋的张佑,好奇。
“?殿下?怎么了?”张佑不清楚这别扭的四殿下脑海中到底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
“我在好奇你们为什么长这么高?”苍珉虚从来不会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
“因为属下的使命是保护殿下。”这一生,张佑便被这句话牢牢牵住,真的在苍珉虚身边保护了他一生,用自己毕生的心力,来兑现他的誓言。
而苍珉虚却没有放在心上,甩给他一个白眼“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司马谦没有笨到直接去问苍云隐,他将目光转向了苍曜的儿子,苍显,所谓童言无忌嘛。
自苍曜出家,苍显便一直由清平带,她出嫁之后,便由皇太后上官子娴带领。
此时,司马谦正带着他去隐乐宫。
“皇长孙殿下,刚才下官教与你的话可有记牢?”司马谦不放心,再次确认。
“放心吧!”虽然失去了父母,这个孩子在大家的关心呵护下依旧乐观“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长孙殿下可要记得,此事关系下官的身家性命!”要是那个风流成性的帝王知道是自己询问,不知道又该怎么笑话了。
“嗯,我都了解!”苍显笑的一脸的可爱“反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一支毫笔,往隐乐宫跑去。
看着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司马谦觉得,将来又会有一个苍云隐诞生。
“皇叔皇叔,我是显儿!”小人儿努力拍打着关的严实的门。
原本想要与商青礼单独相处的苍云隐满头黑线地开门,“显儿有什么事情?”
苍显大大方方往里面走“皇叔要成亲了,显儿是特意来送祝福的!”
“难为了显儿有这份心!”苍云隐心中安慰,果然没有白疼这个孩子,不过,是谁告诉他的?
“青礼叔叔好!”太子妃教导的好,苍显一直是个懂礼貌的孩子。
商青礼颔首“长孙殿下!”
“显儿听皇祖祖说皇叔的婚礼与众不同,皇叔到底有什么不同啊?明日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苍显那一脸的童真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爱。
“到了明日显儿就知道了!”苍云隐上前抱起孩子。
“显儿就要现在知道嘛!皇叔你告诉我好不好?”苍显伸手把玩苍云隐一丝秀发。
察觉到了什么,苍云隐抱着苍显坐下“显儿,是谁让你来问的?”平时的苍显虽然也很健谈,但是可没有这么的难缠。
“没有人啊,是显儿自己好奇!”苍显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狼毫笔。
经过了一一排除,苍云隐将目标锁定在了司马谦的身上,这样的主意,整个洮姚也就只有他能够想的出来了“显儿啊,是不是司马大人让你来询问的啊?”
某人坚定地摇摇头。
“那这样,显儿替皇叔给司马大人带一句话,就说明日的婚礼,一切按照迎娶皇后的仪式准备!”有时候,换一个方式也能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好!”苍显毫不犹豫地点头,从苍云隐身上滑下,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苍云隐苦笑“这个司马谦,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若不是胆子大,谁敢为你卖命?稍有不慎就得被吓得半死!”商青礼不温不火地来一句。
某人又开始装可怜“青礼,你居然帮着外人?”
“商某就事论事!”若是他商青礼信了他的可怜兮兮,就不是商青礼了。
“青礼!”
听了苍显的叙说,司马谦抚额,这隐乐皇帝还真是眼里不揉沙子啊!
“怎么了?现在我有帮到你吧,而且我都没有说是你让我问的!”苍显见他露出一丝苦笑,挠着头发问道。
“没事,多谢长孙殿下相助”哪里还用他说啊,就凭苍云隐让他带话给自己,便可以知道这皇帝是知道了自己。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完结篇一
一身龙袍换做了红纱,更添加了几分邪魅,苍云隐面带邪笑,静静地站在隐乐宫门前,心中的激动自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当年许下的承诺,今日终于可以兑现。
身后的门“咯吱”一身开启,转身,商青礼一身同款红色纱衣出现在他面前,就连那白玉冠,也换做血玉系发。
白衣无暇的他高贵冷清,犹如浊世青莲,处淤泥而不染,而此时红衣的他,冷清之中多了几分温情,犹如浴火的红莲,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忆起寒楼相遇,这个男子,也是红衣摇曳,也许正是那颜色红的太过耀眼,才让自己身陷进去,便是一生。
“怎么了?”见苍云隐盯着自己看,商青礼不自然地打量了自己的衣着“果然还是不适合如此鲜艳的颜色,我还是换掉好了。”
苍云隐急忙上前拉住转身欲进屋的人,“不,青礼,你知道吗?你仿佛就是为这个颜色而生的,不,是这个颜色专为你而存在。芸芸众生,有谁能与青礼拚美?”
早已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商青礼也就闻怪不怪了,轻轻拉住那只手“走吧!”
金銮大殿上人头攒动,百官早早来此,既然太皇太后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再坚持也无济于事。
原本铁了心不来的苍权却是来的最早的一个,此时额角冒了汗,一脸的紧张。
“廉亲王怎么如此紧张?”见他不停地擦汗,站在他身边的林孝虎多问一句。苍云隐虽准了苍权辞官,却没有卸掉他的王爷的封号,只是赋闲在家,享享清福。
苍权白他一眼,暗道多事,谁都知道当初反对的最厉害的是自己,而如今自己竟然是第一个人来的,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苍权可怎么也不敢说出自己为此一宿未睡。
后面传来了左炎忍着笑的声音“老虎,你这话问的多此一举了吧,廉亲王是皇上的叔叔,叔叔为自己的侄儿紧张是理所当然的啊!”何况这还不是一般的婚礼。
苍云隐早已下了命令,今日大殿之上,没有君臣,大家尽情而欢。
“左将军倒是很悠闲啊!”司马谦从来和左炎不对盘,看他什么都不顺眼,曾经还打过左炎一巴掌,这让后者至今还有怨言,不过是在他沐浴时不小心走进了他的房间吗?一巴掌毫不留情,直接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五个手指印,害的他几天不敢出门。
“比起三司复员司马大人,末将一个小小的参将自是闲的,能者多劳,你幸苦了。”和司马谦吵是左炎最不愿意的,奈何后者就爱针对。
林孝虎被派去协助司马谦办理太子府一案,对后者的智谋相当佩服,见他二人又开始抬杠,连忙出来打圆场“今日是皇上大喜的日子,你二人就不要再吵了。”
“不用你管!”两人转头瞪着林孝虎,异口同声。
“呃?”林孝虎吓得退后一步,一直想不明白这两人哪里来这么大的怒火?“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左参将可是说笑了,你我所做的事情根本不能同义而论,毕竟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还是有差别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就只能跑跑腿什么的了!”司马谦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是啊,,对于弱质芊芊的男人来说,体力活还真的不适合,比较适合在家里拿拿针线之类的!”他左炎不计较不代表他不会反击。
“空长了一身的蛮力,却不知道用脑子想事情,早知这样,还要脑袋做什么?”
“哈哈,有人倒是聪明了,关键时刻还要要别人出手相救,不过,也不指望有人知恩图报”
处理太子府一案,司马谦险些滑落了山崖,被左炎救起,半个谢字没有反而冷眼瞪了他几眼,左炎是哭笑不得,自己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你!”
“司马大人怎么了?看你脸都黑了!”
黑了的不仅仅是司马谦的脸,周围的人全黑了,这两个人,一个跟着皇帝南征北战了几年,一个以谋略名满朝野,如今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吵架,而且还是在金銮殿上,着实让人汗颜。
“太皇太后驾到!皇太后驾到!罗乐公主到,三殿下到,四殿下到”太皇太后一改往日淡色的服装特色,今日一袭玄黄衣袍无比的喜庆,皇太后上官子娴带着六岁的罗乐公主跟在后面,之后是苍珉虚以及久病的苍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