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7)——涂沐

作者:涂沐  录入:01-20

“呃,就一个问题,美持族母选了谁就要和谁结婚吗?”慧醍理智地举手提问。

“先订着,然后和外国货们协商。如果这样她还嫁不出去或者几年之后离了,那以后我们也仁至义尽了,她总是可以选择为事业献身或者常伴青灯古佛什么的。”励持期待地望着屏幕上依然空无一人的红土赛道悠然地说。

“明明是我牺牲自己和番下嫁为了我们真龙五族在维护世界龙类和平好不好……Kenny真不是东西,明明知道人家有选项性障碍,还拉那么一大票人马来嘘我为难我,4号,7号,9号,11号我看了照片心就被甜碎了,我觉得我被他们卖了我都还会帮着数钱的,2号和8号明摆着来找我旧情复燃再续前缘打着有准备的仗,1号3号5号资质一般不过眼缘不错越看越有故事有几千年前梦中相遇的赶脚,10号的背景资料都把我看得感动地哭了一夜啊,12号根本就是我卧室里贴着的男神玉照主角本人好不好?妈的……操办的这么高调这么复杂,要我的小脸在电视那一块搁啊,我这么内向矜持腼腆的人,上不了大场面的。话说回来也不知道Kenny这几天把我的那几个视频和照片在网上扩散出去了没有,我琢磨着也该到了话题预热的时候了。哼!”美持龙女嘀咕一番之后转头开始发短信。

壬尧龙女好心地问道:“美持姐姐……我觉得相亲节目的关键字是节目,那些男选手们签约出演的时候,是不是只需要对节目收视率负责?至于您的个人问题……咳,我始终觉得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放心吧,如果不是欧债危机中,这票人马哪里那么好请的。他们各个其实也都担负着家门荣誉和族类存亡的使命,那些神话怪兽们能在漫长的历史中不灭不倒,本质上和我们一样都是有必要的入得了地狱才进得了天堂的大局观和生存觉悟。而且,美持族母,真的是美人……有的时候审美有一个基因的角度。再何况,我们很多年都没有洋女婿入门了……这是一个契机,是解决我们男少女多问题的一个可行性出路。”励持白了一眼壬尧之后美滋滋地说。

“好吧,但愿这一切顺利。我平时不看电视的,不过这个节目我一定要看……观音大士五百年前对我说过,我就差目睹肤浅的底线这阿赖之证的最后一个化相就能成佛了。嗯,没错,就是它了。”壬尧极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又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Rindy,那你今年还成不了,Season 1拍摄过半,Season   2已经进入企划阶段……在充满异国风情和文化激荡的全球大征婚之后,《黄金俏天龙》将邀请昕持和他的12位前妻一起进驻演播间,他们将封闭住宿生活在一起三个月,昕持的爹妈娘舅情妇妾室男宠小三和粉丝所组成的大评委团会针对这些前妻们的表现进行投票,每周淘汰一名前妻,最后看哪位前妻能再续前缘和昕持破镜重圆再谱天龙佳话。Rindy,这个节目的奖励就是观音大士本人将这位成功的前妻点化成佛。很可惜,你不是昕持的前妻,不过离正式拍摄还有几个月呢,你还有机会成为昕持的前妻。”美持龙女热心地剧透。

“算了,我还是不成佛了。其实我成佛的动机也不过就是几百年前大家都说我太瘦了不好看……哼,现在不用成佛,我觉得我也很胖了。”壬尧甩了一下头发,不太高兴地放弃了一个理想。

闲话间十几分钟过去了,大屏幕画面上的红土赛道上终于出现了响动。

“好像有车来了呢,是谁呢,是谁呢?”励持竖起耳朵,望着屏幕上被风吹动的树叶说。

“我觉得,以天龙宝宝三轮车比赛第一名的方式,作为Kyle的女儿正式社交登场出场方式也不错……”慧醍懒散地送出一个廉价的祝福。

但是随着“吱呀,吱呀,吱呀”的响声,红土赛道上出现了一名谁也没有见过不的陌生选手,那是一个满身黄色绒毛看起来大脑袋圆滚滚的动物,以极其缓慢但是平稳的速度用没有脚趾的短腿蹬着一辆木制三轮车,情绪理智淡然地蹬上了玛雅祭坛,划破了彩带,来到了黄金菠萝面前,伸出没有手指的短手,把黄金菠萝顶在脑袋上,然后逍遥淡定地“吱呀,吱呀,吱呀”地蹬着三轮车,摇摇晃晃地冲下了祭坛,消失在画面之外。

“你们看见了么……那是神马东西?”励持晕头胀脑地问。

“大概是热情的粉丝吧……小孩的游戏有别的小孩闯进来搞乱呗。但是不得不说那一身黄毛看得我浑身发痒。”美持龙女不感兴趣地说。

“讨厌,这不算的啊,那根本不是高贵的天龙宝宝,脑残粉乱入,这什么保安秩序啊!我姐不在,孩子们的比赛就没人管了嘛?那个菠萝很贵的好不好?嗯……好吧,看来冠军实质名归。”励持皮肉不笑地瞪大了眼睛。

第一个冲进镜头的竟然是雅持——不过他看起来非常慌张,而且不仅仅是慌张而已,他的小分头已经乱成一团,双眼泛泪鼻涕成双,一脸憋屈状,他那一身洁白低调的小衣服现在已经褴褛成丝如条,脚上的鞋子少了一只,光着一只小脚丫蹬着一个明显不属于他的桃红香车,惊恐万状地冲向了终点——但是他没有蹬车上那个玛雅祭坛,而是绕过石坡不管不顾地钻进了祭塔后面的树丛里——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在比赛而是在逃命。

第二个冲进来的就是玄持亲王的女儿张匣姑——她骑在一个成年壮汉身上,她满脸都是泪与泥,张着嘴哇哇乱叫,那面容熟悉的壮汉咬着嘴唇明显很生气,脸蛋憋得通红——不过神色中略带恐慌,也不知道谁驾驶着谁,总之也都慌不择路地也钻进玛雅祭坛后面的丛林中去了——他们俩似乎也没有发觉其实已经跑到了终点,或者说,这个终点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都不想在这里停留然后到达人生的旅途的终点。

然后大家就都看见敖猪猪、朵朵持大哭大叫着,爬在一个在卡在木制三轮车的蛋上,在一种疯狂的惯性的作用下冲上了玛雅祭塔,然后嗖的一声消失又冲下了祭坛的另一边,大家都听见了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幽幽嚎哭。

慧醍一言不发地甩了高跟鞋,迅速地跑向了实验室的出口。

励持咬着拇指也迅速悄然地追了出去。

“啊,童年,美好的童年……于是美持族母,多少钱可以让他们也给我做一期节目?”壬尧龙女无聊地感喟了一下,笑眯眯地低声询问目瞪口呆中的美持龙女。

黄金菠萝杯越野大赛天龙宝宝初选组比赛的赛程只有一千米,除了比赛终点的菠萝奖杯神秘消失之外,这个比赛中充满了无数难以解答的迷题。

所有的选手刚刚完成赛程的第一个百米,森林里的小动物们就处于生存本能开始迁徙逃亡了。朵朵持怒拔芭蕉树之后,虽然没有击中场上的任何一位选手,但是却产生了轻微的物理电学方面的连锁反应,这个反应就是指当他再次骑上自己的三轮车雄赳赳气昂昂地比赛了五十米之后,领先他30米的圆圆的电动三轮车被土沟里的短路的电线漏电所导致的电气爆炸炸上了天,向后翻腾九周半砸向了朵朵持的脸——朵朵持不傻,钻进了地里继续前进了几米,可是他再次冒头钻出来看方向的时候,正好把雅持顶翻,雅持呛地,敖猪猪就从他身上碾过去了——这个行为导致了心疼爱郎的春风龙女的60度长距离扇形龙火喷吐……

万物有因果,因果很微妙也很突然——总之第二个百米还没有结束,所有的宝宝都不在自己的车上了,第三到第五个百米阶段里,有部分宝宝们是扛着自己的车在奔跑,第七个百米中无人领先也无人落后,那是因为除了雅持之外,宝宝们都在悬崖拐弯处弃车下马,互相推搡殴打,你打我一下我哭几嗓子,然后我打你一下你几哭几嗓子(圆圆是用电动车里的电线去电击别人),直到耿鸣起身直立行走把他们都随便塞进了一个车里推下坡为止——不过正如古老的哲理所说,人生的竞争没有终点,竞争也会让人忘记终点,玛雅祭塔上的菠萝没有了,宝宝们也不知道那里就是终点,从第九个百米开始,朵朵持把圆圆当成了投掷武器开始砸离他最近的选手,他最近的选手不管是否被他击中,也会再把圆圆抓起来再去砸别人——海马三轮车和圆圆的电动车可以说就是在这个新玩法中爆炸燃烧化为灰烬的,悲天悯人的雅持数次想要显出龙形用大神通来拯救同伴们的友谊——这个神通施法时间至少需要12秒引导,每次他还没站稳呢就有一个看起来很容易破碎的蛋或者满身是泥的娃娃撅着嘴朝他扑过来,或者干脆就是微型龙雷龙火和恶心的长舌头袭击,算了还是先保命吧。

可爱的玛雅祭坛后面是什么?

阿含座圣殿区域生活着具有高度文明的龙人双形高级智慧生物,高级智慧生物不但能创造优异神奇的文明,同样也会产生一些生活垃圾,不过鼍龙的确是很爱惜自然注重环保的生物,他们没有堆积制造太多化工污染物,但是一位他们是身强力壮食量惊人的生物,所以这个垃圾处理区里,主要堆放的就是黄塔。

龙形食量,龙形排泄;人形食量,人性排泄或者攒着龙形排泄(不建议)。对于水龙火龙们来说排泄问题很随意很简单,河流大海和火山熔岩都是生理循环最终端最彻底的归宿。但对于岩石大地化身深处内陆的鼍龙们来说,他们的生理垃圾的回归自然的过程要略微复杂漫长一点儿,需要一定的空间和时间。

雅持小王子第一个穿过了低浅的灌木丛,从山坡的悬崖上纵车扑进了那一片巨大的没有蛋卷的巧克力或则玉米颜色的冰淇淋森林——他知道这是什么,他咬紧牙关让自己不哭,但是眼泪啊不是乖宝宝它们不听妈妈的话。

“哇呀呀呀——”张匣姑掐着耿鸣的脖子狂叫着,也从小山坡上滑落,半空中还没撞到一坨看起来还很软的冰淇淋之前,张匣姑突然从嘶喊变化了声调,午后的某种气味中,耿鸣听见张匣姑字正腔圆地说话了:

“爸爸,看,这些便便好大啊!”

耿鸣的脑海里浮现出张仲文的枕边日记上的一个选项:

把宝宝说出的第一句主谓宾语健全的话记录下来。

于是这个记录要不要归档呢?

第一百四十九话:你的旅途就是神龙试炼——这不科学!!!

火车提速了,从民富县进有电影院的省城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流浪梦游了一上午的他,虽然打着雨伞,但是半身都被雨水浇透了——所以说人要投对胎,如果他是一个东欧血统的三十岁长得又不太丑的男人,那一身陈旧的冷色调服装被雨水湿润之后,他阴郁茫然地坐在一个垃圾零碎的绿皮火车厢里里的暗光特写画面那就是忧郁成熟文艺范,但可惜他是一个中国县民,不会有高曝光或者黑白镜头对准他,在这个现实得鲜艳的世界里,那他就是一个苦逼的土逼,一般简称二逼。

车票上没有座号,不过座位有的是,他忐忑不安地缩在一个车窗边,斜着眼望着雨雾茫茫的模糊的世界。而狗子就在他身边掐着腰呲着牙愤怒地瞪着他,这个姿态是在质问他:“盒饭呢?火车上的盒饭呢?我的盒饭呢?”

一上车张仲文就去打听了,原来这是一班省内短途火车,全程不过3小时,且在午餐时间之前就会到终点,所以这班车上根本就没有盒饭卖。

其实现在坐火车进省城的人也很少了,末途旅程的车厢里已经没有什么乘客了,所以这趟火车旅行一点儿气氛也没有。张仲文用手撑住脸扭着头看着窗外,失望的眼泪就那样不管不顾地从眼眶中滑了下来,很大颗很大颗,竟然那么烫,也是那么的不值钱。

张仲文你还能再弱一点儿么?你连给你心里的爱买一个火车上的盒饭的愿望都实现不了,是的,这不能算是钱的问题,但是不需要钱来解决的问题你都解决不了,你到底能干啥,狗子要你干啥?

他哭了一会儿,用手指蹭了蹭脸上的泪痕,鼓起勇气在心里反呛那个身边的狗子:吃,就知道吃,少吃一顿会死啊你?

“是的,我会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狗子扑倒在火车过道上,打滚,捶地。

于是张仲文眼眶的泪水便轰然决堤,他呜呜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哽咽地对着空气说道:“狗子,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你不能。”

我、要、吃、盒饭!火车上的盒饭!

狗子撅着嘴,鼓着腮帮子,抱着胳膊,蹲坐他的膝盖旁边,不停地嘟囔着,然后还用他的脑袋在顶张仲文的膝盖。

张仲文伸手去摸狗子的脑袋,但是手指触碰到的只是空气,是的,这个人就在眼前,就在身边,但是他却摸不到,他绝望地看了看周围——车厢里只是落寞地安坐着几个百无聊赖的陌生人,和他一样享受着人生奇妙的旅程——才怪呢!其实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从哪里来,又要朝哪里去,都知道自己有没有座位或者应该坐哪一个座位,也都知道自己下了车之后会遇见什么人,会干什么事;人从来都不迷惘,人只是喜欢装迷惘,迷惘就是富有富体面,穷有穷开心,傻有傻聪明,精神病有精神。

不过作为一个衣着体面的成年男子,涕泪交织的表情真的是会让旁人侧目唏嘘,于是张仲文便把胳膊垫在小桌子上,埋头,扮休息。

双眼一闭,自然只能眺望那熟悉的黑暗。

火车行进的那种咣当咣当的声音侵入耳膜,很闹心,但是习惯了之后,却是很催眠。不过很快,那咣当咣当的车轮响动渐渐在封闭的黑暗中变调,转化成了哗啦哗啦的声响,就像,就像是来自遥远时空中陌生而又熟悉的潮水声。

张仲文明明没有睁眼抬头,但是视线中那混沌的虚黑被怪异而又凌乱的色彩所撕碎,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了,一幅他的想象力不可承载也从未生成过的画面。

海水结冰了,结成漆黑的冰,冰浮在一片重重的浓雾中,形成一个孤独的小岛,这个小岛像是一个很小的舞台。然而这个舞台绝对不是在上演抒情浪漫剧的地方,因为这个小岛舞台的浸入海水的浅滩完全是由狰狞逼真的骷髅尸骨构成的,那些人头和骨节都被寒冷的气息冻成毫无感情的苍白,大概几百个表情痛苦绝望的骷髅头铺满了大半个小岛,并在小岛正北侧上构成一个基座,基座上不知道是金是铁打造出一个圆顶宝塔式的拱顶,拱顶下方有着如同长着尖刺鳞片的大蟒蛇盘绕而成的一个座位,座位上坐着——一个更加奇怪恐怖的狗子。

狗子似乎变矮了,变瘦了,不过容貌却还有九成雷同。

狗子自从18岁开始就染成的黄的红的杂毛全部被理顺且变成了自然的深黑,应该是也变长了很多,不然也盘不出那样整洁而又华丽的发髻——只有很严肃的古装武打片里的公子爷们才会盘的那种顶在脑门正中的发髻,然后有一个两个可爱的小月牙交叉构造的紫色的头冠扣住了这个发髻,类似发带一样的红色细绳把他的脸勒得有点儿显小,但是也要脑门正中上赫然出现的一个青紫色的花朵图案看起来很引人注目——是花朵吧,但好像还长着牙。眉毛不知道是描的还是画的,总之37.5度角上扬,又浓又煞气——不过这样也不能改变那对似乎永远也睁不开的三角眼。

不知道为什么狗子穿着一身近黑色的古装大袍——狗子不喜欢黑色,他喜欢的是那种看起来热闹青春的色彩——这大袍子上有冷气森森的蛇鳞时隐时现,不过大多时候非常矛盾风格难以理解地显现出一些白鹤展翅梅花飞舞的图案,这袍子的对襟看起来倒像是金丝缝的,暗淡地发亮——不过狗子这样看起来真的是有文化了一百倍——关键是脸好白啊好干净啊,白净得都不像他了。

推书 20234-01-20 :穿越之天命(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