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下子没管住,又蹦了点儿讽语
“说重点!”洛飞鸟气得很,让他好好说了结果却在这儿每个正经洛飞鸟也懒得跟他纠结这些东西,内心狠狠地在吐槽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当时因为你的胡闹,这尸毒变得难以控制,我跟嫂子两个费劲气力,也不过是将其封存,无法根除这还不可能安全,若是受了什么刺激,扩散开来,怕是必死无疑”岑清酒讲得很沉重,言简意赅,时不时还去瞟两眼看看洛飞鸟是何反应
“所以我才不让你去解决那些危险的事儿,怕万一那封印解了,我......没人在你身边帮你守着,你死了那就不好了”
洛飞鸟听完,面无表情地就这么“哦”了一声这倒还惊了岑清酒一番,还怕自己讲了什么不对,是不是恼了他不知他是何意,岑清酒这会儿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怎么着他了
洛飞鸟“哦”完,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不是最盼着我死的么?如今还这么关心是要干嘛?”
听他这没心没肺的岑清酒就来气,自己这么关心他竟还被他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诶你什么意思?!说得跟谁乐意跟你这种臭脾气的人交好一样的,关心你的话,正常人不应该先谢他一谢嘛?你倒好,这么不讲人情要不是我哥说什么你年纪比我小,要照顾好你,我才懒得管你这么个废人,自己死去好了!”岑清酒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忍,是不是说的太狠了点,还有他哥也从来没讲过什么要照顾他的话,只是讲着讲着,就把这锅扣他哥头上了
洛飞鸟出人意料地没有恼他,只是淡淡来了一句:“我会注意的,你不必如此”此刻,听上去声音竟还软了许多岑清酒松提上去的一口气又松了下来,刚才一不小心说重了还怕惹得他不高兴,现在看来没什么事
可是岑清酒又有些难过起来,莫名有种自己不被需要了的感觉
旁边何药温在那儿看大戏一样就看着这两个在那儿吵,可又感觉不大对劲儿,但他一直拉着岑丹生不要去东看看西看看地买东西,也无暇顾及自家师尊和师叔了,反正天天都这样,习惯就好
一路磨磨唧唧到了刘屠户家这儿已经因为许久没人住而落满了灰尘,许是因刚下过雨,情况还好些
在小二讲的故事里,院子里那堆彩礼化为的沙土堆还在那里,被雨水打湿了整个宅子很小,一进左右普通人家的户型,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只是把故事听了个大概的何药温和岑丹生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回过头问洛飞鸟:“师尊,我们来这里所为何事啊?”
洛飞鸟没答,手支着下巴周遭看了一圈,不知在想什么看了看岑清酒,那边让他们来看看这里都有什么问题
岑丹生一脸不解:“这不过是一堆沙土,于此事有何关联?”
“这本是一堆\'彩礼\',是被那假道长哄骗了”洛飞鸟总算是听见了,又花了些时间把完整的故事快速讲了一遍,那俩孩子才算是明白的透彻了
“师父你给我们讲的怎么少了这么多?!”岑丹生听完质问岑清酒,后者挠挠头:“这哪能怪我,我是不大会讲故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洛飞鸟这下能自己检查自己的了,蹲下在沙堆里捻起一撮沙,从指间施了灵力去探,忽而眼睛一亮,下意识招手让岑清酒过来让他看
“你看,这堆沙子上有法术的残留,像是被人施过障眼法”
岑清酒也捻了一撮沙土如是做,发现的确如此
“那这又怎么了?”
“这是魔界的术法这假道长单在这堆沙子上施法,而我并没有在那座大宅子那里发现这种魔界术法的痕迹,想是用了别的更方便的方法”
洛飞鸟还没说完,岑清酒就接上了:“精神控制”
那这样便说得通了,岑清酒也点点头二人忽然对视一眼,洛飞鸟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尴尬的起身自己看别的去了身后岑清酒看着他,不露声色笑了一声
四人分散开来,进了屋,随意再看看忽然听见那边一个房间里传出岑丹生的惊叹:“女孩子家竟还喜欢这些玩意儿”
随口一说,引了三人过去瞧,就见岑丹生拿了个巴掌大的老旧布娃娃,在那儿捏来捏去长得相当丑,但做工好像还不赖,应该是芽儿姑娘的,放在梳妆台上,不知道为何这么喜欢年代很久了,却被保护的很好,干干净净不惹尘埃,想是对此非常上心了
就见岑丹生“嘿嘿”坏笑一声,拿了娃娃就贴身放了起来,被岑清酒看见,斥了一顿,为何要随意拿走人家东西岑丹生被这么莫名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很是不服气:“这娃娃这么丑,我一男子汉,哪里会想去玩这种东西,肯定有用的嘛!”
另外三人不解,问他,这是要作何用处?
“当然是拿去给芽儿姑娘啊若是她忽而发了狂,指不定还能拿这个唤醒她的神志压一下她这么护着这娃娃想必是非常喜欢了,我还不信拿这当挡箭牌她还能拿我们如何了”虽然卑鄙,但听上去不无道理,对此众人无法反驳,也没再说什么
洛飞鸟再问一遍众人,还有无没有查到的这房子小,所有东西一律细细查也早该查完了,一齐回去这天儿还早,才过晌午,还有很多时间容他们去查点别的回去的路上众人都理了理思路,不知不觉便回到了住的客栈
午饭时间,那个讲故事的小二现在仿佛成了专门照顾他们四个的一般,点单、上菜全是他,一个人在四人身边儿转的热火朝天,好不容易停下来还跟四人讲,若是有问题便来问他,什么都知道,且随时奉陪
洛飞鸟刚想笑他一笑,突然将他拦下,道:“我此刻确实有一问题要让你帮忙回答了”
问是什么,洛飞鸟说:“可否描述一下,当时那场婚宴是怎样的?”
这小二当即脸上一副神往的模样:“这我记得牢啊,自己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婚宴!且不说新娘的□□,单是那婚宴,想想就让人口水直流”
“那假道长不知哪里来这么多钱,一口气包下了城里几家最大的酒楼的场子,全城人都去了他们的婚宴,那叫一个盛大的,跟过年一样!好酒好菜吃着,那叫一个爽字得了”
“那,婚宴次日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的?”那小二又道:“不就是芽儿姑娘的死和那刘屠户疯了嘛,还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你们身上”
“这......”小二沉吟片刻,想想,“说是头天酒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
他这么说完,还没等洛飞鸟搭话,自己又喃喃:“我平日里酒量还算可以的,怎的那日几杯酒下肚,自己人就倒了?”
洛飞鸟听了进去,心中已有定论,便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又换了个问题问:“那天婚宴,你能不能确定全城人是否真的都去了?”
就见那小二非常自信地点点头,相当肯定地说是洛飞鸟问他:“那别人都有这种症状么?”
“不清楚”
众人沉默,再问他,有没有谁并不能喝酒他想半天,道有一个,那家孙二娘,那之前刚生了个大胖儿子,还要给娃喂奶,喝不来酒
问到一半听见近处传来金属坠饰碰撞的叮当响声,来了一人,是居英道人他凑过来,嘿嘿一笑:“这边这么热闹,几位是在做甚啊?”
洛飞鸟也笑:“帮你找刀呢”居英哦一声,道:“那你知道刀在哪儿吧?”
洛飞鸟啊一声,不语居英又是一笑:“我知道一件事”问是什么,他说是那假道长的戏法
洛飞鸟来了兴致一听,却又疑心他为什么知道这些,但并没有说出来说是这道长施了法术,给全城的人加了梦魇,这应该是魔界的术法
旁边的小二听得云里雾里,洛飞鸟挥挥手,说暂且没他什么事,便让他先去忙自己的了
杂七杂八的人走了,讲起来也方便这么一听,居英说的与他们内心所想一致,对于这假道长的形象也越发成型,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曾竹溪
瞧居英也没有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做解释的想法,洛飞鸟不自觉多去瞄了他两眼这人光是笑,一直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目前为止,从他那里听来的不少,但皆是他的一面之词,最多信一半若是他真的像那刘屠户所说,他就是那个假道长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个人还是很可疑的,说他真也是真,假也是假
令洛飞鸟在意的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到以至于他根本想不起来是哪里遇见过这样类似的人
在洛飞鸟思考的时候,一阵火烧般的疼痛从右腕上传来,阻断了他的思考,一下子疼到冷汗也从他的额头冒出发觉这边不对,众人齐齐望过来,就见他撩开衣袖露出右手查看,那咒文泛着诡异的红光,一眨眼便已经攀上了右臂,现在整条右小臂密密麻麻都是这样的咒文,完全无法触碰,疼痛异常
洛飞鸟是在忍不住,一两声轻哼不受控制地从齿缝中飘出,脑子里还在飞速思考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快恶化成这样就在这时,心脏突然一下抽痛,他就觉得自己体内气息瞬间紊乱,下意识用手抓住心口,再无力气支撑倒在地上,即将晕过去,然而双重剧痛又偏偏让他清醒着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岑清酒喊了声“坏了坏了”,将双眼无神还在抽搐的洛飞鸟打横抱起,就这么抱回了房间另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见席上三人已经没了踪影——那居英道人竟然也跟上去了
洛飞鸟其实是一直醒着的,只是疼的有些丧失思考能力,眼前的一幕幕过去褪了色看不大分明,只觉得迷茫他此刻的意识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动,每动一下浑身就传来一阵自己承受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此刻,他只能任由自己被岑清酒抱着;而自己也根本无法抑制那股在自己体内肆意乱窜的,寒凉的尸毒
作者有话要说:
如内容提要一般的洛飞鸟~
第13章 曾云,曾竹溪
岑清酒一下子觉得这路程相当遥远,好不容易进了房间,把洛飞鸟放在了床上,就听见洛飞鸟一声难受的轻哼,岑清酒倒还有些后悔放得重了些
打了盆清水,取来毛巾轻轻拭去洛飞鸟额上渗出的汗水,被水浸湿得冰凉的毛巾就这么敷在了洛飞鸟那条爬满咒文的手臂上,岑清酒还希望能借此降降温,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用了
岑清酒咽了口唾沫,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他一身的衣物都尽数褪去,再将他扶正坐好,指尖所触碰到的那阵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小心脏狠狠得抽了一下
调整了半天,让自己觉得“心不能乱”,然后也盘腿坐在他身旁帮他施法调息
洛飞鸟稍微清醒一点,艰难地开了口,问他:“什......什么情况?”语气微弱至此,若是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出他究竟在说什么
“没事儿的,你别说话了”岑清酒软声安慰半晌,他又答:“这尸毒被刺激得兴奋起来,若是控制不好扩散开了,你可能……会死”他说得很艰难,也不再说了,让他坐好,要开始了
洛飞鸟也没那么多气力来说话,让他专心调息
方才进来时门来不及关,跟在后头的居英因为看不见,一路摸索过来而姗姗来迟他进来就问岑清酒:“他这是什么病啊?”
“尸毒”言简意赅,并不想多解释什么
“问来问去,你会解么?”岑清酒见他站那儿半天不动,有些急了
居英一愣,摇了摇头,道了声“罪过”
岑清酒此刻也没空理他,不会就不会了,闭上眼专心摸索着找寻那尸毒之气的位置那边居英摸索着过去坐在床边,抓住了洛飞鸟的左手
“你……做甚?”居英不答,另一只手食指中指伸出并起,凝了股气,打在洛飞鸟的天灵盖和额前,这是要帮他理脉的样子旋即洛飞鸟便觉有一股气从两处涌入,周身气脉通畅,那股阴寒之气仿佛也要消散了罢
又是一道内力输入,和着那股气控制住了乱窜的尸毒
岑清酒也察觉到了,知道这样做已经显了效果,便在一旁帮着打下手,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帮洛飞鸟排出了部分尸毒
洛飞鸟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那血泛着诡异的黑色,是尸毒居英深呼吸一口,收了功
“你......你不是说你不会解吗?”见此,岑清酒大吃一惊,方才说不会解的人现在把这毒都给逼出来了
“对啊,所以我现在在排毒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又长叹一声:“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将其完全排出,只有这么一点了”这语气还相当无奈
岑清酒和洛飞鸟都感觉到那尸毒已经平静下来,趁此机会,岑清酒又赶忙法功将其封印起来
岑清酒见这居英竟有将这尸毒祛除的能力,大为惊讶,内心不免怀疑起这是什么人居英笑笑起身,有些乏了,懒懒地说:“你小子好好照顾他幸好这尸毒并未扩散开来,再磨叽一下他此刻命也不在了手上这咒文快些清理掉,不然还会再刺激到尸毒,再次复发的”居英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摸索着回了自己房间,走到一半又回头:”快点让这小子好起来,帮我去找我的刀“
岑清酒哪里不知道这咒文的可恨他看看倒在自己怀里的洛飞鸟,他已经没了之前那般痛苦,气还喘着,但已经睡着了岑清酒若有所思,突然发现此刻是个什么境况,赶忙将他塞会被子里躺好,面上顿时飞起一片羞红
拿过毛巾帮他擦净汗水,拿出那只右手看了又看,咒文仍未褪去,不过也并没有再继续扩散开来,仍旧是泛着危险的红光岑清酒伸着手,试着去碰了一下,指尖瞬间被咒文灼伤,疼痛异常,那边洛飞鸟也皱了皱眉,不知是在承受着如何的痛苦
岑清酒不知从哪儿翻出个药盒,在那儿清理手上被咒文弄出的烫伤伤口就在这时,门被人狠狠撞开,两人风风火火挤进来,正是岑丹生和何药温
何药温喊了声:“师尊!”一下子就跑到床边半跪下了见着自己师尊这幅模样,问岑清酒:“岑师叔,可是你们早上说的尸毒?”岑清酒点头,又道:“你们二人安静些,莫要吵醒了他”
本来午后的调查看来是要停了,岑清酒看到他俩突然就想起,反正这俩孩子闲也是闲着,不如这事情就让他们去查好了,也算锻炼锻炼
先是来点简单的,岑清酒便让他们先去衙门那边问问情况顺便去看看芽儿的头在不在那里,若是在的话就拿回来
那俩孩子看着洛飞鸟已无大碍,又有岑清酒在这儿照顾着,便这么放心大胆地走了
岑清酒就这么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脑袋守他守了一个下午本还怕又发生什么意外,结果过去许久也没见如何,稍稍放了心但岑清酒是坚决不敢过去,他偶尔听见洛飞鸟难受得哼哼,整个人激得汗毛都要倒竖,不自然得咳嗽两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站到窗边去,看看风景,听听外边的喧哗繁杂,好不容易才能静下心来
有什么话,他想说很多年了,可是他偏偏不敢说他现在连偏过头去看两眼的胆量也没有
这边洛飞鸟睡得并不安稳,有人控制了他的梦境
在梦境中,他的意识相当清楚得发现了这一点此刻,他就一直在小时候,记忆里的湘炀城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路边周围全是饿死的尸体和各种的哭喊,听得人心烦梦境中的自己,腹内空空如也,饿得慌,然后找不到食物,有种抑制不住的焦虑
一切的感觉相当真实饿了就头晕,现在四肢酸软,不大想动弹
《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完本[古代架空]—— by:张毓麒
作者:张毓麒 录入: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