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才说了什么……
大白兔若有所感,扬起小脑袋,自下而上看过去,露出一个毛茸茸的下巴和胸脯。余笙心虚地摸了两把?" 你究竟有几个好徒儿[穿书]0 ">首页3 页, 南胝飧鐾抛佑Ω檬翘欢陌桑乓欢ú欢荒芑拧?br /> “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不要乱动,扯到伤口。”
说罢就落荒而逃。
优雅、稳健、而缓慢地走出洞府后,离开展笑天视野的余笙顿时原形毕露,肩膀唰啦一下垮下来,一个提气就冲了出去,化作一道残影窜入某片荒地。
时间不多,他必须在展笑天发现之前,把自己的‘坟墓’给复原了才行!
如今的展笑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好骗的小屁孩了,若是单纯只用幻术,肯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更加解释不清……
见他在堆满落叶和烂了的碎纸钱的地面乱挖,大白兔也蹦了出来,有样学样地帮忙在旁边到处乱挖,小爪子动得飞快。
余笙隐约记得,当初自己从坟包里爬出来之后,就随手把墓碑拔了,丢在坑里没再管过,后来殷妄之掉下来之后,担心被发现引起误会,还特意把土坑给踩瓷实了。
再后来,温久下来了,将附件的荒地重新开垦,树啊草啊都变了模样,已经没法凭照记忆中的参照物寻找到那个坟包的位置,只能凭着大概的印象,广撒网,到处挖。
也就是有修为傍身,挖坑而已不会太累,一人一兔刨了许久,等余笙终于找到墓碑松了口气时,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大白兔,准确来说白团子变成的大白兔,不知哪儿去了,余笙转了一圈,才在一个三人多深的深坑里发现了那一团白。
大白兔蹲在坑底,靠着后腿支撑站起来,和余笙用豆豆眼对视,耳朵抖了抖。
这兔子是不是脑子有点轴……?
余笙:“……出来吧,乖。”
他哭笑不得,只觉得白团子一定是心智不全,和其它灵宠一样,有想帮忙的心结果帮错了,心里便一点也不生气,拿出拂尘将团子从坑底卷出后,时间紧急,便暂时没管这个坑,转身去继续布置坟包了。
趁着这个功夫,大白兔又蹦跶哒地溜走了,看它往外蹦,余笙还特意嘱咐了一下,“别挖坑了哦。”
大白兔听懂了一样,还点点头,抬起前爪作了个揖,才继续离开。
余笙一边琢磨着如何复原坟包,一边笑着摇头,觉得这灵宠真是可爱又贴心,说不定之前咬伤展笑天也是出于护家的心理呢,自己还特意把它抱出来怕一人一兔打架,真是多虑了。
土堆的坟包上特意铺了一层旧土,还糊了很多纸钱碎屑上去,以免看出端倪,正在最后插墓碑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
回头一看,竟是展笑天……
的上半身。
下半身掉坑里了。
还好这是主角,身手敏捷,看来是下落的一瞬间,及时用腰间的剑卡住了洞口,这才有了个借力的东西,不至于整个人掉下去。
完了完了,余笙心底慌得要死,看看展笑天,再看看自己手里还没埋好墓碑,脑袋和表情同时变得空白一片,“你、你没事吧?这个……我本来想等会就把坑填上的……”
这人,不在洞府里好好养伤,怎么跑出来了?!
余笙连忙走过去,把人从坑里拽出来,现在的展笑天还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而且要是真的掉下去,就真的是伤上加伤了。
展笑天好不容易回到平地,脚下便一个不稳,正面靠向了余笙身上,看起来就像个大大的拥抱,只不过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倒丝毫没显得虚弱,反而有点饿虎扑食的架势。
“前辈不让我出来,就是怕我踩到陷阱里去么?”
余笙心虚地直冒汗,嘴上却说得跟真的一样,语气不带打颤的一本正经又鉴定,“什么陷阱不陷阱的,只是个错挖了的土坑而已,是……兔子,你知道的,兔子爱打洞,它可能是快生了吧,需要筑巢。”
“筑巢?什么动物筑巢竟然这么……”展笑天直接被气笑了,随后扶着余笙的肩膀勉强站稳,“不对,我怎么也开始说这个……我是想说,如果不是陷阱,为何要在深坑上面铺上树枝烂叶做遮掩?”
“不是吧,”余笙冤枉得很,立即反驳,“你没看错吗?”
看到他的反应,展笑天眼睛一眯,突然气不打一处来,“那兔子呢?”
余笙一惊,心想糟了,“你别生气,它刚才挖了洞之后,就被我说过了,之前应该是个意外,它是想把洞口埋上,才会弄来那么多枯枝烂叶的吧……”
这个推理真的是很合乎逻辑了,毕竟一只白团子而已,它的心智那么低,连给菜园子浇水、除杂草什么的都学不会,不可能突然就变聪明,连布置陷阱都会了。
“这样啊。”展笑天眸色一点点沉下去,而后目光一转,“我师尊的墓,为何会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也是那兔子筑巢时……”
余笙:!!!
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墓碑还歪着呢!!
“那个是……”
怎么解释?!
展笑天望着他,神情逐渐黯淡,期期艾艾,仿佛被人刨了祖坟,又委屈又压着怒意,“前辈,您还要继续瞒着我么?师尊坟墓被毁,到了这种时候,前辈还要维护一只兔子?”
余笙吓得指尖一抖,差点把身上挂着的人扔出去,“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俗话说得好,一个谎言说出,就注定要用十个谎言来兜底。
以此类推,如今的余笙只觉得,给他一个谎言,他能为求生胡编乱造出一整个世界。
展笑天果然安静下来,直直望着他不说话,等待解释。
“那个,坟,其实不是兔子弄的。”余笙羞愧得脸色越来越红,“是我……”
他声音太小,展笑天听不清似的,凑近了些,“嗯?”
“……是我不久前发现的,在那之前兔子一直在我身边没离开过。”余笙硬着头皮继续编,“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怕你看到了会伤心,就想着在你看到之前修复一下。”
“既然前辈也不清楚是谁做的,那就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了,”展笑天像是信了,“劳烦前辈先帮忙扶我过去一下,我想亲自为师尊修坟,顺便祭拜一下。”
“好。”余笙缓缓放松了些神经,心中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展笑天怎么还是一如既往地容易相信人,单纯又耿直的。
还好展主角比较能打,一般人应该不敢骗他玩,不然怎么能保持单纯的心性这么久。
他扶着展笑天来到坟墓前,展笑天便松了手,单膝跪下,断了的那条腿伤得是膝盖,面前弯曲维持平衡,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墓碑扶正、插好,又仔细将上面的尘土擦拭干净。
最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件贡品。
糯米糍,红糖糍粑,桂花糕,还有盛放在各种酒壶里的果酒、米酒、酒酿小圆子……
甚至还有一些明显买不到,是他在崖底养主角期间提到过的食物,比如炸鲜奶,当时也只是聊天时提到过做法,直到温久来了才有条件和材料做过一两次,也不知展笑天是怎么搞到的。
余笙咽了咽口水,忽然发现这都是他最爱吃的零嘴们,“诶,展公子准备的祭品,好丰富啊,你……你师尊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感动的。”
展笑天抬头,目光幽深,表情沉痛,“可惜他再也吃不到、也喝不到了……师尊,我好想您,如果您还在世的话,我就能用这些东西孝敬您老人家了,哎……”
然后拿起旁边的一杯散发着香气的酒,哗啦一下泼洒在墓前,一滴都没留。
余笙也跪在了旁边,一双杏眼都染上雾气,真情实感地难受起来,“呜,吃不到也喝不到了……”
展笑天似是感动地看向他,又满了一杯,递过去,“既然前辈也是思念师尊的旧识……”
余笙眼睛一亮,“那我就先干为……”
展笑天毫不留情说完后半句,而后自己拿起另一杯,做示范一样又洒了出去,“就与我一同祭拜师尊,让他老人家在泉下能喝个痛快吧。”
余笙别无选择,颤抖着手指把酒倒在碑前,内心满是挣扎,要哭一般地吸了吸鼻子,然后闻到浓郁的香气,“……这些吃的,也要全扔出去吗?”
炸鲜奶啊,那个是炸鲜奶啊,积分商城都莫得卖!出了悬崖外面也没得卖!他已经快一百年没吃到过了!!
浪费粮食啊!暴殄天物啊!为师当年没有这么教过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展笑天:浪费完所有美食美酒之前,师尊会自愿掉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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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不是六点就是九点,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
第7章 三个戏精一台戏
“其实……”
余笙低头盯着一盘盘点心,神情是淡然无波、超然物外,脸色还有点苍白,“其实什么?”
展笑天:“其实我听到过一个说法,把食物埋在坟前,死者便能享用。”
余笙欲哭无泪,“谁说的……”
“嗯,是鬼王告诉我的,”展笑天非常干脆利落答道,“我想着他是鬼界之王,但凡未入轮回的亡魂皆由他掌管,他说得总该没错。”
余笙:!!!
鬼王!那不就是殷妄之么?!
哎,吃不到也就算了,馋了点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亲眼看着它们被埋掉,心好痛,说埋了好的竟然还是二徒弟……
同样是老二,看看隔壁八戒多护食啊,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那么糟践粮食呢。
展笑天一边往挖好的小坑里垫纸,一个个放吃的,一边追忆过去,“这个糯米糍,是师尊在的时候最常吃的。”
余笙在一旁戚戚然点头,“是啊,尤其是一口咬下去的时候,绵软黏牙,又香又甜,吃了一个,就想吃下一个。”
展笑天继续道,“还有这个,红糖糍粑,师尊他老人家还在的时候,最喜欢蘸很多很多的红糖糖浆,师尊很厉害,吃到最后总能一滴糖汁也不留。”
余笙继续点头,“是啊,糍粑外酥里嫩,口感和寻常年糕区别很大,而且色泽美观,尤其是趁热吃,最好了。”
展笑天又拿起一小碗酒酿小圆子,“师尊每每干的吃多了,就喜欢搭配各种酒酿的粥来喝,他常说烈酒太辣,就喜欢果酒,以及这样带着酒香,吃进去却是甜口的东西。”
余笙却想起来,当初自己做的酒酿小圆子总是勉强能吃,但总比没有强,“我……是啊,无论是酒酿圆子,还是西米捞,都是最适合搭配点心吃的了……”
在这种时候,余笙格外地思念起三徒弟来,毕竟,温久是三个主角里最持家温柔的,也是厨艺最好的,要是温久还在,他哪里还会对着几盘点心酒水痛心至此……
眼看着坑已经挖好,方方正正精精致致的一个坑,扑了一层纸,就要把美味可爱Q弹软糯的点心放进去埋了,余笙盯着展笑天双手,怨念几乎化为实质。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点心没了。
白兔!是大白兔!
余笙唰地一下抬头,发现了刚才不知躲去哪里的大白兔,只见那大白兔看着嘴巴小,其实潜力可大了,嗷呜一口一个点心,贪吃蛇一样迅速将一堆珍馐连同盘子一起吞了。
这个速度、这个胃口、这个身体被撑成盘子形状的能力……没错了,是灵宠的力量!
“竟敢抢我师尊的祭品,找死!”
在这个瞬间,展笑天仿佛小宇宙瞬间爆发,得到了爱的力量,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站起来就是一个猛冲,拔剑就上。
动作流畅得让人心疼。
大白兔见状不妙,耳朵一动就再次化作一道虚影,到处逃窜,所经之处卷起一阵阵旋风,落叶飞舞。
余笙干脆跪坐原地,感受着清风,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趁着一人一兔没注意,嘬了一口。
他还是有点担心大白兔子的,毕竟刚吃完就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对于展笑天也有些担心,毕竟腿断了还强行用灵力维系,非要跑来跑去,伤口估计要重新固定包扎了。
然而那俩的命,他倒是不担心了……
又小嘬了一口,感觉心中的肉疼感缓解、麻木不少后,余笙才放下酒杯,起身,拿起拂尘一扫——洁白的毛毛瞬间变得光泽,附着灵光,随着挥动而拔长、朝着某个方向点去。
下一刻,大白兔便被卷回,来到余笙的怀里,又大又圆。
奇怪的是,脾气上来后拔剑狂奔的展笑天仍然没有停下,还在四周追着什么东西。
咦?
余笙心下奇怪,定睛一看——
大白兔……怎么突然变成这么多只了?!
也不知展笑天有没有发现。
余笙没再出手,说实话,这些大白兔是灵宠,他能感觉出来,但是无论是糯米团子一样的外形,还是如今的大白兔样子,他都无法做到区分它们,总觉得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道是当初温久留下的那些回来了?
余笙思考的功夫,那一群数不清的大白兔蹦蹦跳跳地逐渐聚在了一处,恢复了原型,成为一个个糯米团子。
然后开始合体。
一只两只三只……逐渐地,一只只小巧可爱的团子,相互融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大团子。
看着还,还挺可爱的。
团子还在继续变形,仿佛在上演着我捏我自己的史莱姆游戏,而展笑天也停下了脚步,紧紧握着长剑,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余笙怀里的大白团子动了动。他低头松了些力道,不再紧紧抱着团子,以为它也要跳过去加入集体。
结果大白兔变回白团子后,并未直接跳走,而是把嘴长大了,嗷呜一下吐出一盘糯米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