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穿越重生]——BY:翻云袖

作者:翻云袖  录入:09-07

  倩娘一时间牢骚都堵在肚子里,别别扭扭地想:其实也就半只兔子,吃了就吃了。
  早年倩娘没学会欣赏沧玉的脸,这事儿很正常,只要没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任是谁差点被抓去炖汤都不太可能对主谋或是帮凶之一的颜值有什么欣赏之意,就算是十足十的天香国色都能看成百分百的猥琐下流。
  不然怎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呢,倩娘自由自在了几年,对沧玉的畏惧也去了七八分,这会儿咬着兔子,一时间有点纠结要不要把那个问题问出口。
  “沧玉。”
  沧玉抬起头看她,将唇角的肉丝卷进了口中,跟当初那只严肃正经的狐狸简直天差地别。
  倩娘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想:不用问了。
  其实倩娘想说的是:哎哟我草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多存稿,别提错字,没钱修文,锁章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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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前面提到过, 为了提高妖口数量,其实青丘时不时会举办下大型相亲晚会,简单来讲就是给单身妖配配对, 促进下宅妖们互相交流跟认识,方便白菜跟小猪互拱。
  赤水水找沧玉谈的事情里头,其中就有这一件。
  不知道是不是当代族长当久了,赤水水也有了几分老妈子的八卦跟多事,他坐在春歌办公的桌子后头抓着一卷正等待打开的竹简, 苦口婆心地劝他:“打从跟容丹分开之后,你的性子就变了不少, 好不容易出去走走吧, 连棠敷都丢了。你这样上了年纪不行的, 趁着长得还很漂亮, 去看看有没有年轻活泼可爱的小妖愿意跟你共度一生啊。”
  上了年纪的沧玉心想:难道玄解不够年轻活泼可爱吗?
  可是这话怎么能说出来, 说出来他把玄解泡了, 那都用不着晚上,现在赤水水就能喊上倩娘给他来个男女混合双打。
  赤罗跟白殊待在旁边一脸菜色, 他们俩还不到“相亲”的时候, 隐约只是知道这个活动是很热闹的,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是年轻人的特权, 比如说玄解,又比如说这两只小狐狸。他们连婚姻、性、繁衍甚至是爱情都还不懂是什么,脸上已对幻想之中的果酒烤肉还有篝火展露出了憧憬之色。
  可能都不需要年轻,只需要在这里处理上几天文书工作, 是个狐狸都想跑出去纵情撒欢下,现在还是春天呢。
  赤水水不等沧玉拒绝,又道:“再说了,你好歹是我们狐族的大长老,春歌还不知道来不来呢,你就搁着我一个人在那儿跟那群傻乎乎的族长们瞎聊?有没有仗义了。”
  “我会考虑的。”沧玉不冷不淡地回应赤水水,他还有闲心操心一下赤水水的人生大事,“那你呢。”
  赤水水心领神会了这个疑问,当即痛苦地捂住了脸,说:“我要能找得到瞎了眼的对象,还用得着你说?”
  沧玉觉得有点想笑,他知道事情并不如赤水水所说的那样,按照对方的能力,找个伴是很容易的事,如赤水水这么强大的天狐,就算没有门当户对的,起码许多孤身修行的散妖哭着喊着想投在他裤子底下求保护,哪管是当下属还是当对象。
  他也知道,赤水水是担心自己还没从容丹的事里走出来,这件事很容易就能说明白,只要说出自己跟玄解在一起就能完美解决。
  当然,更可能是赤水水怀疑沧玉终于失心疯了对幼崽下手然后发生沧玉意料不到的后果——总而言之,他并不想体验。
  于是沧玉含糊其辞地答应了去那个大会,毕竟赤水水都说得这么滴水不漏了,不去太不给面子了,哪怕不是当联谊嘉宾,也多少算个“策划人”,总得露个脸。
  这时候沧玉看着倩娘近乎惊恐的神态,灌灌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掩饰自己的表情,好似沧玉刚刚吃的这口兔子肉给她醍醐灌顶突然大彻大悟洞悉过往未来了一样,她看起来仿佛刚刚抓到了沧玉跟玄解躺在一张床上做春天适合做的事。
  沧玉的心突然一跳。
  沧玉真的不是特别相信玄解,这跟感情无关,就算老天爷把玄解的脑回路拆开来,他估计都捉摸不透,正常人弯弯绕绕的规则对烛照来讲屁都不是,说出什么都不奇怪。虽说倩娘不太聪明,但也不能完全把人家当傻子来看啊,更何况她就住在沧玉家门口,这一个月下来不起疑才有假呢。
  可怎么就是在这口兔子肉之后发难呢。
  沧玉看着手里的兔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到自己前不久怕麻烦答应了赤水水去相亲晚会,这会儿倩娘明摆着看出他跟玄解干了什么好事,不由得两眼发黑人生无望觉得前途被落石砸成了绝路,别说光明了,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倩娘是捕风捉影,沧玉是做贼心虚,两双眼睛互瞪着,直到兔子的油都快凝成了脂膏状,腻还带着咸。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倩娘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把自己的兔肉又烤了烤,明显烤老了之后才往嘴里送,红唇白齿撕开肉丝。她用手托着那皮肉交错的骨架,眼睛在火光下幽幽发着红光,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猎物,涌入咽喉的仿佛不是烧熟的食物,而是热腾腾活生生的血肉。
  倩娘歪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说的沧玉,她本心里还是觉得天狐是个很有格调的反派,不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然而想到往年里对方轻描淡写地把玄解推给了赤水水,任由那个孩子将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又觉得未必不可能了起来。
  在沧玉闭门谢客的那些日子里,倩娘看过玄解无数次撕扯妖兽的狂态,好战的狂热几乎烙印在玄解的灵魂之中,他缺失了正常的感情与幼童本应拥有的天真,变得怪异的成熟与聪颖。倩娘没养过小孩子也见过不少,那些孩子并不像是玄解这样的,这个被抛弃的幼崽畸形而扭曲地成长,她不知道这一切发生后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她茫茫然地想:沧玉原来是喜欢女人的吧。
  “什么事。”沧玉镇定地回答她。
  倩娘垂着脸,只是含糊不清地说:“沧玉,过几天是妖族的大会,你不然带着玄解去见见世面吧,他一向不爱热闹,又没认识几个朋友,现在白殊跟赤罗都忙得很,一个妖怪孤孤单单得多可怜啊。”
  沧玉愣了愣,他看着倩娘幽深的瞳孔,里头跳跃着两团火焰,那个会直接开口一嘴脏话的鸟妖还是磨掉了些菱角,懂得如何委婉表达了起来。
  不知因为什么,沧玉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声音平静无澜,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那时候倩娘就觉得这狐狸怎么能天生这么一张叫人害怕的脸,现在看了,果然还是当年的想法,哪怕他好看了许多,可那种恐惧与敬畏感仍是挥之不去。
  “我会带他去。”沧玉缓缓道,“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倩娘,你明白吗?”
  在人间走了一遭之后,沧玉半点都没有变,他的眼底仍然容不下半点轻浮与草率,那些言语从他的舌尖跳跃而出,如同拨动琴弦发出的音,赋予本不该拥有的坚定跟冷淡,他没有跟倩娘商议,只是在告诉她某些已经难以更改的事实:“你跟我都控制不了他做什么。”
  这又像是个心照不宣的暧昧解释了。
  倩娘忽然觉得难过了起来,她低声道:“那你呢,沧玉,你愿意吗?”
  玄解是什么样的脾气,倩娘当然明白,那个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他离开青丘之前还对沧玉淡淡的,就如同对任何他所熟悉的妖一样,可是一回来就全然不同了。倩娘曾经恐惧沧玉试图驯服玄解,将对方彻彻底底变成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然而此刻,此刻无形之中她看见了沧玉从未展露在眼前的东西,让他看起来既脆弱又坚强。
  天狐看她,微微笑了下,柔声道:“我当然愿意。”
  倩娘有些怅然地看着他,大概是隐隐约约意识到好几年其实是一段颇为漫长的光阴了,她把烤成碳的兔子骨架丢进了火堆里,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忍心说出口。灌灌鸟手心里藏着冷汗,她过往的那些印象全然颠倒,一边是玄解平静的脸,一边是天狐微微带着点笑的说辞,那些真实破土而出,如波涛般汹涌地淹没她。
  她当年猜测的果然不错,沧玉的确将玄解养成了一把锐不可当的利刃,只是倩娘没有想到的是,沧玉会拿自己的血肉去给玄解开刃。
  情啊爱啊的事,倩娘不太懂,可她不是个傻子,她看得出来天狐是真心的,他此刻愿意屈尊降贵与自己解释这些,是因为他希望自己能接受。
  而倩娘何德何能,她恍然大悟,那自然是因为玄解了。
  “那你以前,怎么那么对他啊。”倩娘用木棍戳着火星,她远远看见玄解站在远处的屋顶上吹风,像个玉盘子的圆月挂在高空中,那幼崽就如同剪纸出来的孤影,在风中瑟瑟扬长了飞舞的腰带,如一把出鞘的刃,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模样。
  沧玉苦笑道:“我当年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倩娘翻出当年的旧债,她听不懂沧玉的那些自嘲,跟赤水水一样以为他是因为重明鸟跟容丹的事大受打击,一时间觉得这天狐真是傻得出奇,喜欢玄解难道会缓和什么吗?那孩子怕是什么都还不懂,纵然容丹是容丹,但玄解也只不过是玄解而已。
  可他偏生是真心的。
  这天底下,倩娘最难抗拒的东西就是真心了。
  她看着眉梢隐约有些忧郁的沧玉,想起了玄解下午问她的那几个问题,只要一想到天狐跟玄解湿漉漉地腻在一起,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觉得那场景难免是有点恐怖的。
  于是倩娘把火星扑了,没接沧玉的话茬,反倒是提了个全然不相干的话题:“我今天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睡觉。”
  她看着飘散在空中的星火,没注意到沧玉的脸从惊愕变得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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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是不是问了倩娘什么?”
  事实上, 沧玉跟玄解倒不是在每个春天的晚上都会做那些事,毕竟发自内心深处的燥热带着隐约的攻击性,无视寒暑的身躯只有在春天才能感觉到凡人于酷夏的痛苦, 当热度变得可控时,沧玉宁愿待在床铺上一动不动,也懒得花耗精力去发泄这种热意。
  沉迷欢乐没什么不好,然而这具年轻鼎盛的身体里藏着个苍老的灵魂,节制两个字如同锁链般牢牢束缚住沧玉。
  年少过于纵情欢乐, 老了肯定要吃肾亏的苦头。
  虽然这种人类的金玉良言对妖族有没有用处,但并不妨碍沧玉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 他于这方面的自控力倒像妖族了, 反而没了人那么随意放荡。很难说玄解是否对此食髓知味, 他的欲.望开关仿佛操控在沧玉的手中, 有时候沧玉觉得少年的情热难以抵抗, 有时候又觉得玄解似乎并不太在乎这些东西。
  “我问了她一些问题。”玄解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他对这种事向来没有什么羞耻心,觉得不适合询问沧玉并不意味着他为此感到别扭, 而是他认为沧玉不会给予真实亦或者说自己满意的答复。
  因此当沧玉问起时, 玄解并没有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出口,反倒将他们之间发生的对话尽数告诉了沧玉, 这让天狐的大脑有一瞬间放空,不知道该先举起爪子拍拍赞赏下倩娘如此超前的思维,还是应该还把脑袋扎在枕头里认命自己跟玄解的颜面已经丢个精光。
  难怪倩娘会说那些话,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 这种事哪有问别人的。
  要说生气,那却是没有,玄解的性子天生就是如此,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会降低标准,沧玉看向窗外柔和的月光,只是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能问倩娘这些事呢。”
  “那你会告诉我吗?”玄解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语气随意而平静。
  沧玉一下子噎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当然不可能告诉玄解那些本该知道的答案。然而那些道理的确不可能天生就明白,他已经忘却了自己是如何明白的了,在过往的世界里有足够充足的渠道,足够多的教材,足够多的故事去描绘情/欲,然而玄解并不明白这是什么。
  这个时候,沧玉又清晰地感觉到了玄解在妖族里只不过是一个幼崽,他对春天最大的概念是繁衍生息。
  不得已,沧玉只能坐起身来,跨在了玄解的腰腹上,他垂着脸一颗颗解开衣裳的扣子,妖族的潮流与人族向来不同,这两年又有了些变化,衣服难解得很,不过散开时宛如流云被风吹开,衬得天狐的面容冰冷之中带着几分圣洁,春期让他身体里沸腾着火,叠在玄解的肌肤上像块暖玉。
  “这是我可以给你最亲密的东西了。”沧玉凝视着他,轻声细语,“跟孩子没有关系,跟烛照、天狐的繁衍都无任何意义,喜欢的人之间想做这样的事,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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