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嗯,可能是睫入了眼。”
宫離楚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只好望着男人欲言又止。
只见对方软和眉眼,问:“有话对本座说?”
宫離楚不敢直视这双对他泛起温柔的眼神。
左手抚上右臂,轻轻点头:“嗯。”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曲衣爹爹,若是,若是我不小心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您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对面迟迟没声,宫離楚咬牙抬头,想看看眼前人是何神情。
他不想在这双终于对他产生柔意的眼里,看到冰冷的漠视。
他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关注,一直都奢望永远的在他身侧,被他温柔以待。
龙炤垂下眼帘,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你我皆是魔派,在世人眼里所作所为处处错。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本座怎会弃你不顾?”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假。
但只要眼前人信了就行。
宫離楚又问:“如果这件事情和爹爹有关,又该如何?若是楚儿忽然发现自己做了对不起爹爹的事情,您会如何待我?”
只听男人无奈叹息,拍抚他的头顶。
“本座就问楚儿你一句,可是存心?”
宫離楚立即摇头。
他不是存心的,当时他没想这么多。
而且他自己到现在都说不清楚,怎么就和沧溟走到了这种关系上。
“既不是存心,便无大碍。你是本座亲自带回魔宫,就算犯下错也是本座教子无方,下次不再犯,依旧是本座的好儿子,魔宫的好少主。”
龙炤嘴上全程说着善解人意的话,心里实则早就呕死。
内心暴躁中——
他刚刚摸了渣受啊啊啊!
还是在人家搞完事情后摸的啊!
太太太太难受,好想原地洗澡,搓掉一层皮才行。
一无所知的宫離楚心中一动,泪水夺眶而出。
他发出嘶哑声:“爹爹我……”
他依旧不敢将自己和沧溟的关系和面前人说,似乎说了就不能得到什么。
最后他伸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头埋在他怀里,“谢谢爹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曲衣爹爹有片刻的僵硬。
直到对方抬头拍抚他的背,在他头顶轻声细语的说:“何须说个谢字?你是本座养大的,包容孩子的错实属理所当然。”
他想肯定是错觉。
“嗯。”
宫離楚吸鼻子,重重点头。
怎么办?
他不想做爹爹的儿子了,不想做魔宫的少主。
他对爹爹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
或许从来不是敬畏,不是父子之情。
而是——
男女之情。
【嘀!渣受好感度上升30%,当前好感度为94%。】
【恭喜完成“爱他就要渣了他”50%的任务,已获得扮演渣攻资格,往后可任意崩坏人物性格,而不被扣除积分。】
【积分已发放后台,请注意查收。当前积分为负值积分,抵扣剩余100积分。】
【望再接再厉!】
忍下即将扭曲的表情,龙小爷不着痕迹的嫌弃推开抱住他不撒手的渣受。
他当下还不能肆意翻脸。
他还得利用渣受继续将后宫团的任务完成。
不然就算他虐了他,不也还有一堆后宫对他嘘寒问暖?
或许还会像原轨迹一样反过来连续坑他。
“时间不早了,你想必是累了。先去歇息,明早便动身去往鼎剑山庄。”
忽觉自己小心思的宫離楚脑子一片混乱,点点头。
解决好事情的龙炤推门出去,又关上。
转身就见某人抱着剑,眼底阴森森的盯着他看。
这表情不管是“十一”,还是萧笙白,龙炤再次之前都没看过。
可见这人听了全程。
真行。
上赶着给自己添堵。
见他看过来,男人垂首看向地面,平静道:“好一个父子情深。”
因为渣受的拥抱,龙炤此时浑身不舒服。
他忙着解决洗掉不干净的东西,暂时没工夫意识出不对劲。
胡乱应了一声,跑自己那屋洗澡去了。
终于能舒舒服服的从浴桶里出来,龙小爷趴床上吐息。
要命的玩意。
以后最好还是少和渣受有肢体接触,不然他以后指不定得把肉给剔下来。
思绪一转,回想萧笙白方才的小眼神。
龙小爷在床上翻个身。
其实——
那眼神瞧上去挺叫人兴奋的。
确切的说叫他兴奋。
如果能再崩坏点,扭曲点就好了,那张脸指不定前所未有的顺眼。
以上。
独属于龙小爷这条大恶龙的恶趣味。
龙炤这条龙吧,怪幸运的,经常想啥来啥。
迷迷糊糊中,本该在睡梦中的龙小爷睁开眼,对上一张说熟悉,又陌生的脸。
模样熟悉,表情陌生。
对方此时和他侧身相对。
见他醒来,伸手替他撩开遮挡脸部的发丝,甚至上前啄了他一口。
嗓音低低地问:“醒了?”
龙炤想动,发现自己使不上劲。
把手抬起来,还能见到上面戴有精致的铐链,忽视它的作用,还挺有艺术感的。
他双手朝外拉扯。
男人以为他想用内功震碎,上前咬住他的耳朵,阴郁:“没用,我给你下了点好东西,挣不开的。”
龙炤也没想挣脱,就是象征性地拉扯一下。
因为他觉得挺好玩。
现在看这张他以前不爽想揍的脸,越瞧越顺眼。
都来这手了,龙小爷自然得配合演演。
做戏做全套,不然就这么从了岂不是没劲。
“这是哪?”
听到男人饱含危险的询问,萧笙白手挑开他的衣袍,往上抹了什么东西。
他才缓缓说:“好地方。”
说罢,萧笙白低头做了昨日白天想做的事情。
他将用来裹糖葫芦的糖浆抹在了龙小爷经常不知羞露出来的地方。
他现在不想暗搓搓的做这些事情,所以才一直等他醒来。
龙炤极力憋笑,故作咬牙:“萧笙白滚开!别让本座恨你。”
“恨,总比没有得好。”
萧笙白也跟着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咬了龙炤一嘴。
趁着空档,龙炤随意扫了一眼周身坏境、
挺雅致的屋子,很符合此时正在“为非作歹”的某人谦谦君子形象。
肯定不是客栈,因为没有吵闹声。
仔细听,似乎有清脆鸟叫。
“萧笙白,你对本座做了什么!为何本座聚集不了内力?”
龙炤是真好奇。
萧笙白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屋子。
还在他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就把他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功法,不然他不可能一无所知。
萧笙白不答,想去亲他。
作为一个被掳来的人,龙炤自然得装出一副打死不从的模样。
他嫌弃避开,萧笙白又凑过去。
来回几次,彻底激起萧笙白的怒气,伸手掰正龙炤不配合的脸。
然后重重地,狠狠地吧唧他一口。
换来对方愤怒的表情。
“张嘴。”
萧笙白命令。
龙炤抿唇,抵死不从。
见状,萧笙白在他耳边低声说:“曲衣若是不从,你那好儿子可就……”
听闻耳边阴恻恻的威胁,龙炤不以为意。
这威胁也忒没劲了。
罢了。
不知者无罪,勉勉强强算合格吧。
见一脸不情愿的男人态度有松动的迹象。
萧笙白心中五味杂陈,手指揪着他的两侧衣领。
开始在双方都清醒的状态下探索。
萧笙白想让龙炤记住这种感觉,不会像酒醒之后忘了个干净。
口中弥漫的甜味让龙小爷开始蹙眉。
他不爱甜食。
萧笙白方才吃的玩意未免也太甜了。
这模样正巧被萧笙白看见,他以为龙炤是在嫌弃他行为恶心。
心里泛起酸苦,然而更多的是气,气到脑子无法思考。
接下来的举动好似要生吃了龙炤似的。
没有技巧,特凶特猛。
这次龙小爷是真心嫌弃起来。
亲得这么烂,是谁给他的自信还想霸王硬上弓?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某人要扒龙小爷裤子的行为。
门外传来一道悠悠的女声:“我说师弟啊,你玩够了没?玩够了就把人放了,大魔头好歹是我兄弟,又是我好说歹说请来帮忙的。你做的过分,事后不得把我给宰了?”
“滚!”
萧笙白咆哮。
门外人似乎不打算因此离开,调侃:“真凶。有时候真想让江湖那些人看看,他们的盟主私底下什么鬼德行。而且你这么凶,大魔头看了还不得怕了你?”
“据我所知,他魔宫少主又乖又听话。这一对比,你基本没戏。换做我,我也不乐意找你这样的老男人在眼前添堵。”
“你说你,在我兄弟身上花了这么些年,又是拜师学艺玩窥探,又是苦练易容怕露馅,还是比不过中途冒出来的小娃娃,丢不丢人?“
门外人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说的全是萧笙白恨不得捂得死死的行径。
这些话同样一字不落地落入龙炤耳朵里。
观看继续恨恨地扒他裤头的男人,若有所思。
龙小爷晃动腿,问坐在他腿上的人。
“那丫头什么时候和你成了师姐弟?”
龙炤没聋。
敢这么叫他大魔头,还喜欢和他称兄道弟的,除了慕容紫那丫头,还能有谁?
慕容紫比他小五岁,比萧笙白小十一岁。
这么明显年龄差,慕容紫居然做了萧笙白的师姐。
着实有意思。
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萧笙白拍他,绷住脸:“不准说话。”
都怪慕容紫这个死丫头捣乱,自己之前积攒下的一鼓作气势如虎的感觉全没了。
龙炤眯眼,朝外头人的朗声:“既然称做兄弟,又现身了,还不进来帮忙?”
外头的慕容紫听到龙小爷的声音,笑嘻嘻地回他:“我这不是怕进去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嘛。你兄弟还是个待嫁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哪能瞧了旁人的玩意?”
这话她还真敢说。
龙炤抬手问已经完全没有黑化气势的萧笙白。
“她给你的?”
萧笙白郁闷中。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能如愿以偿了。
就能实施那些只出现他们为主角的话本上的事情了,结果半路杀出个搅局的。
萧笙白怕门外的慕容紫真会推门而出,毕竟对待这死丫头,绝对不能用看平常女子的眼光看她。
他将给龙炤套上扒了一半的裤子回归原位,确保不会露出什么。
这时候,门外的慕容紫已经大咧咧地推开门。
没瞅见自己想看的一幕,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闻到,慕容紫开始发出叹息。
“果真是个没出息的师弟,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还要我教你不成,你直接坐上去不就成了?”
“莫非你还想进去?这可不成,你要敢进,回头你就得躺棺材里,听旁人为你哭丧罢。”
“我这帮衬的,指不定也得躺在你边上,听着我的小公子为我哭哭滴滴。”
听听,这能是寻常女子冒出来的话?
“你——给——我——闭——嘴——”
萧笙白气到握拳,青筋暴起。
说什么风凉话,要不是她,他早趁着抬头的功夫坐上去了!
慕容紫无视暴躁的小师弟,特别爷们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向已经起身的龙小爷,笑眯眯问:“大魔头,近来可安好?”
“你觉得呢?”
龙炤抬手给她看她做的玩意。
慕容紫走过去,拍拍龙炤的肩膀。
“我倒是想帮你解开,这不是怕我师弟不高兴嘛。做师姐的,还是得宠宠自家不争气的师弟。”
说完,她瞧了一眼憋气的萧笙白,坏笑。
“这镣子我不能解,但其他的还是行的。大魔头,你现在运个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