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宋博和宋郎去了牙行,叶州城有一家牙行挂房子挂奴隶,什么都卖,牙行老板见来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看他们穿着也没有看不起,牙行老板始终记得两句话,“不要狗眼看人低”和“莫欺少年穷”,再说了,能来牙行的手里都有几个钱的。
牙行老板热情招待:“两位公子需要什么?”
宋博问道:“老板,你们可有出售的店铺。”
“当然有啊,你们想要什么样的?”
“要两层楼的,要有单独院子,院子离厨房不能太远,地段要行人多的,最好在城中。”可不能是官道了。
“有是有,不过价格贵。”牙行老板向来说话直。
“没问题,我们可以去看看店铺么?我们要两家店铺,离近离远都没问题,主要还是我说的那几点。”
牙行来办眼睛一眯,今天有大生意了,平常卖不出去一家店铺,今天一来就要两家,于是牙行老板对宋博宋郎更加热情了,“可以可以,我亲自带你们去。”
带着宋博宋郎来到城接近城中心的地段,街道两旁都是各色各样的店铺,布庄,饭馆、酒馆、鞋店、花店、糕点店、书店等等,牙行老板带着他们进了一家有两层楼的铺子,一层楼和二层楼桌椅齐全,厨房在后面,后面接着是一个后院,后院还有一口井和小门,平常可以从小门出去进货。宋博和宋郎十分满意。
“这家店原先也是做饭馆生意,时运不济,卖的吃食不够吸引人,留不住客人,久而久之这家店就倒闭了,为此还欠下不少银子,只得将铺子卖掉。这么样。二位公子可喜欢?”
“不知价格方面怎么算。”
牙行老板不说多,也不说少,在他接受的范围:“一千五百两,不二价。地段你们也看了,隔条街离府衙不远,很少有人在这里闹事,你们无需怕有人上门找茬。这里人流多,只要你们卖的东西足够吸引客人,也不会出现经营不下去的情况。”
宋博拉着宋郎走到一旁,小声细语,“我看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这家店,宋博是十分喜欢的,想来宋郎也不例外。
“你呢?”
“一会再去看另一家,你早点盘下这里,回去也好做准备。”
“好。”
宋博面带微笑:“老板,我们就定这家。你带我们去另一家店铺看看,看中了,一起结账。”
“没问题。”见两小伙爽快,牙行老板顿时喜欢这两个人。宋博和宋郎当然想讲价,可是想到以后还得跟牙行老板合作,就认了。一千五百两根据宋郎的情况,根本买不起,若不是他出门媳妇给了他一千两银票,加上他身上的七百两够了。
牙行老板带着他们又来到一处店铺,和当初看的那家差不多的格局,桌子凳子厨房工具样样齐全,后院还多了三间小屋子,屋子里有暖炕,应该是以前这家店里供给下人们住的地方。店里打扫打扫就能用了,宋博很喜欢这里。
牙行老板看出宋博的喜欢,就知道这家店他们要买下了,“这家店铺是一品斋黎老板让我帮忙找买主的,他们在城里有一家分店了,你看的这家和黎老板开的那家分店风水有冲突,只能二取一,两者不可共存,没法,所以黎老板只能把这家店铺卖掉。”商人看重风水,都信这个。
“如果你要,卖你两千二百两,不二价,你也看出了这家店铺后院多了三间小屋,价格自然不会和上一家一样。”
宋博琢磨,两千二百两,他要不要回去跟宋白说一声,毕竟这么多钱都是宋白给他的,一下子用掉两千二百两......
“你们可以现在考虑考虑,毕竟这里地段好,离你们看的上一家并不远,就隔了两条街,这几天来看店的人也多。”牙行老板眯眯眼,一副狐狸样。
“行,就这家。”
“两位公子都是爽快人,走,回去我把地契给二位。你们把店里打扫干净,牌匾换上你们喜欢,招聘几个店小二,就可以营业了。”
说道店小二,他们不可能聘请外人的。
“老板,你们这里有下人卖么?”
牙行老板一愣,哟,难不成今天这两位是有钱人,牙行老板内心开出了花,心情好得不能再好:“有,二位要去看看?”
“不了,下次吧,我们先去把铺子定下来。”
第二十章:奴隶
宋博和宋郎回了宋家村,宋郎花了媳妇的银子心里不好受,说好的以后好好养着媳妇,反过来是媳妇的钱他才能买下店铺,回到家宋郎把买下店的事告诉了家人,包括一共花了多少钱,还需要多少钱买下人。宋郎身上是没什么钱了,宋四伯回屋拿了五百两给他,这是他们家所有积蓄。
如果宋郎做生意失败,他们家估计得砸锅卖铁生活了,不过宋郎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双倍把钱还给他们。
齐麽麽家这边,一品斋黎青派人来买走了全部兔子,拿到钱的一家人乐开了花,村长爷爷给自己媳妇儿子说了一些话,要把孙子们送去学堂读书,应该是受到了宋白的影响,他们认为只有读书才会出人头地,见识多了,肚子里有墨水了,不怕和商人们沟通。
“阿爹,真让宝儿们去学堂?”那得一笔不小的开支啊,他们家可是四个儿子,刘芸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丈夫,宋仁顺严肃的坐着。
村长爷爷吸了一口旱烟,吞云吐雾,“以前没银子送我孙儿们去学堂,现在有了,我当然要送去他们,只有读书才有出路。”
宋仁孝点头:“是的,你们看看宋博和宋白,两个都是肚子有墨水的。一个在城里开店赚钱,一个在家也能赚钱,一品斋老板都亲自上门找宋白。”
“我四个孙儿都去学堂,看各自的天赋,考上秀才才好,考不上还可以和宋博一样做个商人赚钱养家。”
齐麽麽发话谁敢反对,村长爷爷也不敢。一家子决定把四个小子送往学堂去。
养兔子,种菜,那是不小的收入,足够他们供几个小孙子读书了。齐麽麽家里有几只种兔和母兔,兔子常年发.情,很快就会有新兔子诞生。
宋白从齐麽麽家回来,正好遇见回来的大哥,宋博看他两手空空,问他双胞胎呢?
“在家呢。”
宋博担心的冲进家里,一看,嚯,宋白又把他们固定在了床上,他们还不哭!奇迹!
“哥,吃饭了没?”他哥的模样应该买了店。
“还没有。”
“那我去做饭去。”
宋博解开固定在双胞胎小肚子上的布绳,宋白怕伤到他们,还在他们的小肚子上垫了一块小棉布。被抱起的小灵儿喊了一声,“蝈蝈。”声音脆而洪亮,十分好听。
“在家乖不乖啊?”
小灵儿不懂,也就没回答,瑞瑞乖乖的在睡觉,小灵儿一声蝈蝈就醒了,微微睁开眼睛,宋瑞瑞在宋白心里有重要地位,宋博也把瑞瑞抱在怀里,暖暖的,和小灵儿有一样的温度,身上的奶气也一样,他们都是他的弟妹,他想他不应该偏心的。
“瑞瑞,你妹妹都长牙了,还会说话了,为何你还没长牙?”宋博逗着瑞瑞。
瑞瑞听不懂,小灵儿似懂非懂,以为宋博嫌弃瑞瑞,一巴掌呼在宋博脸上。
“瑞,好。”她家瑞瑞很好,不许嫌弃欺负他。
“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是,瑞瑞很好很好。”宋博大笑,看来以后护着瑞瑞的不只宋白,还有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的东西给瑞瑞,让他不哭,他说他话,小丫头呼他一巴掌。
宋白在厨房打算做白菜鱼头汤,健康的菜,因为要加入姜的缘故,鱼头汤还可以驱寒,把鱼头洗干净沥干,撒点盐抹均匀,腌制一会,姜切丝,热锅入油,大火加入姜丝,炒出香味。加入鱼头,快速翻炒至表面微金黄,然后注入适量开水,焖十五分钟。一个汤是不够他们吃的,所以宋白还做了,青椒炒腊肉和鸡蛋羹,两菜一汤。宋白把做好饭菜端进屋子,宋博就闻见了香味,从他吃过宋白做的饭菜后,基本上他都不下厨了。
先给双胞胎喂一点鱼汤饭,再喂一点鸡蛋羹,双胞胎吃饱了,他们就可以动筷了,“我在城里买下了一家店,花了两千二百两银子,可能还要买一些下人,到时候你跟我去牙行一趟吧。”
“可以,哥做主就好。对了,银子够么?”
“够了。”就算不够,他也不能再跟宋白要钱了,宋白已经给他三千两了。
“那就好。”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不可能聘请外人帮忙,有些事情是不能往外说的,所以我和你郎哥哥决定去牙行看一些下人。”只要把他们的卖身契拽在手上,就没人敢吃里扒外。
“好,”
不管是大明还是其他两个王朝都保存着奴隶制度,犯了事的官家发配到哪里哪里当奴隶,或者一出生就注定是奴隶身份的人,并有专门的府衙训练奴隶们,违背主人命令的死,逃走的死,欲对主人起杀心的,一死便是一大片奴隶。
府衙会把训练好的奴隶低价卖给牙行,牙行在高价卖出去,在牙行的奴隶运气好的会遇上好的人家,运气不好的去了没多久被虐待死了。
两天后,宋白和宋博不得已把双胞胎送往齐麽麽家帮忙照看一天,两人就去了城里,宋博说这次他们要买的人不多,四五就够了,可是宋白让要多买一个能照顾小孩的妇人。
“宋公子这次来买什么?”牙行老板见到宋博就和颜悦色。
“老板,我们想买几个下人,你看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能啊,当然能,你们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你们那天走后又来了一批奴隶,买出去一些了,还剩下不少呢。走,我带你们去。”
牙行老板带着他们来到后院,院子里就有不少木那坐着的人,他们穿的衣服跟几块破布似的掉在身上,勉强能遮住身体一些部位。这些人的眼神死灰一片,没有了生机,仿佛只会做事的木偶,脸上没有表情,谁看了心情都不好。宋博和宋郎可不想买这种下人。
“屋子走。”牙行老板就知道他们会不喜欢外面这些人。
屋里,生了一堆火取暖,但也有不少挤在一起取暖的人,跟外面木那连冷都不知道的奴隶不一样,至少他们还知道冷。宋白环顾四周,看中一个女妇人。妇人身边还有一个孩童,瘦弱的身子跟其他小孩比如同豆芽菜。妇人把男孩往身后扯,躲开宋白的视线。
难不成……
宋白走进妇人,问道,“你会带小孩么?” 明知故问。
那妇人点头,“回公子,会。”
能回答他的话,证明有思想,“老板,我要她。”
那妇人一听,噗通朝宋白跪了下来,顿时哭了,“求公子也把我儿买下来吧,他不能没有奴婢,求公子行行好,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宋白盯着那小孩,“老板他们一起多少?”
牙行老板好心道:“小公子可以在看看别的。”
“为什么?”他刚刚问的话他不明白?
“他们是在主家犯了错被主家发卖下来的,这女妇伤了主家的小少爷,手沾了血,不干净。”
宋白问女妇,“你为什么要伤你原来主家的少爷?”
“是奴婢的儿子不小心打碎了小少爷的茶杯,他们说要把我儿剥皮挂树上,奴婢就……”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老板,你直接告诉我他们卖多少就行。”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不就因为打碎了茶杯么,犯不着要打死啊。
“她二两,她儿子是双儿,也二两银子。”原本他儿子是要卖到红楼去的,所以价格跟他母亲一样。
宋白从怀里掏出四两银子递给牙行老板,老板掏出一沓卖身契,找到他们的卖身契交给宋白。宋博看中了一家子,三个汉子一个妇人,给了钱拿了卖身契,之后宋博带着他们去了衣服店做两身换洗的衣服。
宋白买下的女子叫翠云,小孩叫多多,今年八岁。
宋博买下的一家,汉子叫张明,妻子李秀儿,两个儿子比宋博大两岁,叫张福张禄,进了宋家门,他们就要跟着主家姓宋,宋明、宋秀儿、宋福、宋禄。
之后宋博带着他们又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吃的大米白面和腊肉,买好就去了店里。
“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帮忙干活,我家唯一的规矩就是忠心。你们认认真真做事,每天都有肉吃。日久见人心,你们若是忠心,等过几年我就把你们的奴籍消去,给你们农籍。若是吃里扒外,别怪我到时候送你们回牙行。现在店里还没有开张,你们需要把店里打扫干净,这几天我不在店里,有什么事情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