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缱双手摊开,和喷了香水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极小的惊呼吐出口。
戚缱稳住身形,紧盯着面前许久未见的任务对象与旁边扶住对方的男人。
“是你。”楚暮脸色难看,“你跟踪我?”
戚缱:……
“戚总,请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楚暮自顾自道,十分厌恶与他扯上关系的模样。
男人疑惑地在戚缱身上打转:“他就是你那位渣男前任?”
楚暮:“从来不是,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地想把人搂在怀里。
楚暮微弱地挣扎着。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戚缱看了看左手腕的表盘,“我有事要忙,你们找我的话,麻烦预约。”
楚暮立马推开男人,眼里闪着细碎光芒:“你就没有一点想对我说的吗?”
“?”戚缱。
“我们……”楚暮端详着老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恼怒逃避,像是面对陌生人在自己近前秀恩爱的无奈。
无一丝吃醋痕迹。
到了此刻,楚暮隐隐意识到老男人大概真的不在乎自己了,他不愿相信,怎么会呢?他的报复又该如何进行?
突然,踩着特定节奏的脚步声插入他们之间沉重的气氛。
“戚缱。”
对于来者,戚缱眼底一闪即逝了丝意外。
“你说你去洗手间,怎么去了那么久?”滕柒面上噙笑,款款行至。
直到超过戚缱认为的安全距离才停止。
“我还以为你跑了。”滕柒自然地抚上他的脸,动作旖.旎,声音也格外的温柔。
柔得人要起鸡皮疙瘩。
但总有人想体现自己的存在感:“楚暮,一个三心二意的人渣何必在意。”楚暮身边的男人对戚缱两人表示不屑。
男人不认识戚缱和滕柒,说明对方未真正混进圈里,楚暮交的金主级别倒是越来越差了。
滕柒像是才注意到场内多出来的人:“你们是?”他细细打量后,恍然,“你就是那谁吧,那谁。”
所以谁?戚缱无语,静静看人胡扯。
滕柒苦恼地憋出一词:“戚缱曾经的包养情人。”他遂笑道,彰显出自己的势在必得,“我会是戚缱的正牌男友。”
戚缱对于不按常理出招的人,目光闪烁了片刻,勉强维持住镇定。
滕柒继续表演:“你是这位的新金主?”
“我是楚暮的男朋友,周楠。”周楠竭力保持着风度,“请你收回对我恋人具有侮辱性的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肮脏。”
“你是他男友?”戚缱讶然。
周楠瞥他一眼:“是。”
戚缱望向沉默的楚暮:“赵阅棋又对你算什么?”
滕柒特有正牌风,霸道地扭过人的头:“戚缱,我可不喜欢你对前任多加关注。”
“我不是。”戚缱急忙否认。
到底楚暮跟了老男人很长段时间,察觉到戚缱的异常,他也不是蠢的,拾回了点信心,老男人不可能对自己没有丝毫念想:“戚缱,你会和他结婚?”
戚缱:“……”
楚暮顿时笑了,拉住周楠:“我们走吧。”
周楠倒是惊喜于人的初次主动,忙不迭地点头,忽略了对方宛如跟谁赌气的动作。
“成望夫石了。”低沉的嗓音擦过戚缱的耳畔。
戚缱嘴唇蠕动。
忽起了道风止住了他的话语,正巧他的肩被拍了拍,下意识偏头。
湿热的呼吸覆面,唇上压着的力度令他呆住,让人占够了便宜。
滕柒斜挑了眼尾,神情挑衅迎向走远却蓦然回首的人。
楚暮终于没控制得住表情,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老男人和别的男人亲密。
周楠以为他还余情未了,强制地把人拖走了。
过去不知多久。
戚缱和滕柒分离开时,牵连起一缕银丝。
戚缱管不得现实了,脑中疯狂跳舞:系统救命啊,他为什么能触碰我的灵魂,还强吻了我,我嘴巴的清白没啦!
浪攻系统掏了掏耳朵,表示不就是被深吻了嘛,多大点事儿,所以它无视了清白的问题。
可能遇见厉害的同行了系统推测,我尽量查查
尽量?我初吻没了,尽量是人吗?!戚缱指责系统对自己不上心,我们还是不是一伙的!
我们是一伙的,但我确实不是人浪攻系统,可我们是第一次做任务,为了帮助你穿越时空,我并无储存多少能量……
行,我懂你意思了,我会认真做任务的
浪攻系统激言:你是我带过的最上道的宿主了
带过?
前任宿主大多被浪死了,统生艰难,为了生存不得不继续寻找新宿主,现在你就是我的唯一
滚,别想跟我套近乎,你已经脏了
你居然有处统情节?!
仅对你的专属要求
……浪攻系统没想到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浪统,竟然还得哄人,这个实在是做不到,它选择转移话题,我捕捉到对方残余的一点能量,应该是与我们同类别的随心流系统,不知道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干嘛,但似乎比我们更自由些
你怎么了解到这么多?戚缱狐疑。
能量跟我有点像,但是略杂需要提纯,只有任务比较宽泛才会如此
照你说的,系统拥有者是不是很多?互相会形成竞争吗?
一般不会
一般?
大不了失败一次呗,能咋滴?
……你是大哥,你说得对
无论如何,这位和他同属性的系统持有者算是帮了戚缱一个忙,即使是以这种方式,他也不愿表现得特别在乎自己的第一次,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常年魔法师,他很淡定地擦了嘴,结果心里仍然崩溃,没忍得住问道:“是你初吻吗?”
面前的男人微微睁大了眼,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音色沉哑。
戚缱脸顿时红透:“谢谢。”竟是直接就跑了。
滕柒站在原地,望着后辈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压了压自己湿润的唇。
墨色的眼瞬间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许久以后。
嘴巴、脸、手、锁骨……戚缱全身上下的清白都被同一个人夺取了。
戚缱脸颊绯红,泪花悄无声息地滑落眼眶,他受不住地发出呜咽泣音,慌乱地用手臂堵住。
坐在他身上的滕柒拉开了他的手,幽深双眸凝聚着危险的风暴:“乖,我想听你的声音。”
第7章 豪门老男人(完)
离失去初吻的那天已过去三天。
戚缱驱车来到处高雅茶馆,他定的地方,适合人心平气和地聊天。
毕竟嘛,他是不信等会儿要见的人能从头到尾保持良好的风度。
赵家压着赵阅棋过来跟他道歉,想要把以前的矛盾一笔勾销。
本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敌对的必要,两者的公司业务相差甚远,而戚缱在圈内的地位人脉也足够令人忌惮,能少惹点事就少惹点。
戚缱也想瞧瞧作天作地的大少爷会怎么给自己道歉,欣然答应了邀请,不过地点是他定,就是现在到的风意阁。
既然出来一趟,他想着就把事情一并办了。
提前预约了楚暮的时间,对方还想端着被他用汪月二字成功请了出来。
对方耐得住性子,他就不行了,任务成败在此一举,他不想再继续和人浪费时间。
他步入风意阁受到侍者的亲切招待。
侍者带着他走过回廊上了二楼,侧头便能瞧见挂在对面排列有序的画作,老男人不懂画,他也不懂,只觉得那画的色彩分明,大胆浓烈的用色让他的视觉感到冲击。
挺漂亮,但是和安宁的茶馆有些不太搭。
“那是我们老板的画作。”侍者见到他的注目,讲了句。
“你们老板?”戚缱想瞧瞧画中有没有署名,可惜是个近视,愣是看不清。
“嗯。”侍者引着他,声音压低了些,“那就是我们老板。”
戚缱目光随着侍者的话移去,蓦地一怔。
熟悉的容颜,言笑中全是风花雪月的烂漫,仍是老男人记忆里的那位光风霁月般的人物。
戚缱见到真人后,觉得老男人眼光确定瞎,谁能替代这样自成风华的人。
楚暮不及此人半分。
“老板好。”侍者的问候惊醒了他。
他和人对上了目光。
“戚缱?”白月光认出了他,染上了丝人情味,“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最近如何?”
“还不错。”戚缱,“听说,这家茶馆的老板是你,那画也是你画的,可以啊。”
白月光摇摇头:“你是来这品茶的吗?”
“不是。”戚缱望着白月光,原主的情绪再次渗透进他的思维,像是带着怅惘的释然,“和人有约了。”
“噢。”白月光叙旧的心淡了几分,“那我就不打扰你忙了,日后再一起吃个饭?”
“行啊。”戚缱笑应。
他和白月光之间礼貌地寒暄,少年时的交好经过多年疏离,只剩下了浅薄的客气。
“今日这次茶就免单了吧。”白月光,“我也有事就先离开了。”
完全不等戚缱推辞径自走了。
还是那雷厉风行的性格,仅仅是长得柔弱而已。
“你们老板他……结婚了吗?”
“是呀,孩子都上小学了。”
.
戚缱来得早了十分钟,赵阅棋早到了五分钟,见到他在都是一惊,差点以为自己迟到,冰释前嫌的戏黄了呢。
“我下午没事就提前过来了。”戚缱解释。
“哦哦。”赵阅棋的爸爸拉着不情不愿的青年到他跟前,“说话。”
赵阅棋:……
“你们先坐下歇息吧,既然来了不如试试这里的茶。”戚缱递台阶。
中年男人叹了声:“都二十几的岁数还像个孩子样不懂事,谢谢戚总宽宏大量不计较。”
戚缱把茶杯推去,笑而不语。
中年男人立时眼睛横瞪,朝杵着当门神的青年吼道:“赵阅棋,你给我过来,是不是还要老子给你道歉呀?”
被吼得一哆嗦的大少爷抿了抿唇,斗气似地坐到椅子上。
“赵阅棋。”中年男人拍桌子,他这是生了个啥倔牛,完全不体谅他作为父亲的心。
赵阅棋飞快道:“对不起。”
“谁让你坐的!”中年男人。
“别生气。”戚缱好戏看够了,淡定插话,“赵总你的苦心我明白,我本也没想把事闹僵,但滕柒集团我无法左右……”
“有戚总你这句话,我们就安心了。”中年男人赶紧接话,“滕柒集团的崛起是肯定的,我们也早有心理准备。”
戚缱点点头。
两个老油条互相掰扯。
总之,赵阅棋在网络上陷害戚缱推孕妇的事直接处理为了小孩不懂事。
临近结束,戚缱婉拒了中年男人的饭局,在旁边当透明人许久的大少爷站了起来。
“你又……”抽什么疯?中年男人刚想呵斥,就被自家儿子的动作止住。
赵阅棋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照片里的人俨然是楚暮与汪月:“对不起。”
照片上标注了日期,早于汪月和戚缱再次见面的时间。
戚缱面对眼前的照片无言以对。
楚暮啊,楚暮啊,做坏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怪不得私家侦探反馈回来的消息里,赵阅棋再没去纠缠过楚暮,原来是在人那里高洁如月的形象崩塌了。
“我没与楚暮说过。”赵阅棋补充,“你自己决定。”
总算是有了点成年人的样子。
尽管前面一直说他小孩子不懂事,但怎么会真的是小孩子?
“嗯,谢了。”戚缱语气平静。
“你早就知道?”赵阅棋。
“是的。”戚缱。
场内的第三者憋不住了,中年男人轻咳一声:“你们?”
戚缱看了下时间,说:“不好意思,我接下来有约,可能得暂时离开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忙。”中年男人一肚子疑惑正想让儿子解答,十分乐见其成。
然而他的儿子压根不搭理自己,直盯着离去的人,半响没回神。
气得他用巴掌呼过去,把人扇回了神。
“你和戚缱怎么回事?”他耐心地重复道。
赵阅棋摸了摸有点疼的脑袋,组织着语言……
而戚缱出了包厢,去了另外一个包厢。
结果包厢里坐着像是等候多时的楚暮。
“你到了呀,怎么不通知我?”戚缱说。
楚暮:“有什么话请直接讲吧。”
“如你所愿。”戚缱低声细语,拉开了椅子。
一份份文件摆在了干净的桌面上,其中罗列清晰的记录和照片,楚暮的脸色渐渐变白,直至毫无血色。
纤长的手指僵硬地扭曲着抠着茶杯,楚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戚总,想要我做什么?”
“不要搞得是我强迫你吧。”戚缱指着录音笔,“汪月录下的她与你的对话。”
楚暮没有想听的意思,像是认命:“是我算计你,你应得的。”
“我不觉得。”戚缱,“我自认为与你无仇无怨,还对你各种柔情体贴,你既不喜,可以直接拒绝我,而不是继续和我不清不楚。”老男人讲的实话,“我也累了,曾经的感情是真的,现在的疲惫也是真的,我把这些东西拿给你看,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