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以初动作一顿,扣子解了一半,衣领半开,隐约能看到那性#感的一字型锁骨。
“不要在外人面前随意脱衣服。”司九祖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替冉以初把扣子一粒粒扣了回去。
“外人?”一旁的牧一鹤眼睁睁地看着冉以初安分乖巧地任由司九祖给自己扣扣子,气得一把抓住了司九祖的手腕迫使对方的脏手从冉以初的身上移开。
司九祖挑衅地看了牧一鹤一眼,又垂眸看向那只被抓红的手腕,转而望向了冉以初。
“放开他。”冉以初也看到了司九祖那处被抓红的地方,抬头对着牧一鹤一字一顿道。
见冉以初如此袒护司九祖,牧一鹤那双眼尾微翘的桃花眼顿时通红,很快就松开了司九祖的手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瞪着冉以初。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司九祖把手插回裤兜,对冉以初说。
“好。”这个时候,冉以初也没再拒绝了,应了声之后,转身就要上对方的车。
“你确定要跟他走?”牧一鹤一把拽住了他。
“就算不跟他走,我也不可能上你的车。”冉以初冷冷地回答。
牧一鹤喉结滚动了下,内心挣扎地松开了冉以初。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上了别人的车,自己却站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到了刚认识楚栩的时候,冉以初试图挽回他们的那段感情,快要入冬的天还下着雨,冉以初孤零零地站在路边的树下望着自己,表情是那么绝望。
如此一想,自己比冉以初还绝情。
怪不了别人。
牧一鹤自嘲一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想什么?”司九祖左手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发呆的冉以初。
“你和牧一鹤关系并不友好吧?”冉以初扭过头对上了司九祖细长的眼睛,问道。
见冉以初已察觉到了什么,司九祖也没什么好掩饰地笑了下:“一直都是死对头。”
司九祖的笑容荡人心神,冉以初顿时呆了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所以,你会送我回去也只是气牧一鹤罢了。”
“没错。抱歉,利用了你。”司九祖大方承认,歉意道。
“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正苦恼要怎么摆脱他,刚好遇见了你。”冉以初说。
“既然是这样,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冉以初望着司九祖那已美得不分性别的脸,问。
“我对你展开热烈追求,你对我也有好感。”司九祖淡淡地与冉以初对视了一眼。
“我……对男人没感觉。”冉以初略微尴尬地说。
“只是演一场戏而已,你要当真?”司九祖问。
“那我考虑考虑吧。”
到了地下停车场,冉以初下车后问司九祖要不要上楼坐一坐等他把衣服换下来还给他。
“不了,之前让你还衣服只是借口。”司九祖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那等我把衣服洗干净了再还你吧。”况且把脏衣服还给别人也不礼貌。
司九祖认可地点了下头。
“再见。”冉以初这会儿也不想多逗留,家中宝贝女儿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了,有点想念她。
“车上说的事别忘了给我答复。”司九祖说。
冉以初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件事。
“交易。”司九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好。”冉以初这才想起在车上时聊的那个话题,于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回复后,司九祖也没再多说什么,升上了车窗便开车离去了。
等司九祖走后,冉以初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坐电梯回去。
“冉以初。”有人喊了声他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冉以初朝声源望过去,就见牧一鹤不知何时到的地下停车场,此时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自己。
“有事?”冉以初站在了原地,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只脚无聊地在地上来回摩擦了几下,然后抬头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牧一鹤依旧站在不远处,目光凄凉地看着他。
“没有。”
“你讨厌我没关系,要我远离你也没关系,但你也不要和司九祖走太近。”牧一鹤说。
“为什么不可以?”冉以初对上了他的视线,问到。
“他并没有表面那样和善。”
“你也一样。”冉以初笑。
牧一鹤就知道冉以初会这样怼回来,所以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多大过激,依旧友情提示道:“他在利用你对付我。”末了,又补了一句,“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么我要上去休息了。”冉以初一脸漠然。
对于牧一鹤的这些话,不用提醒,冉以初也不会傻到着了司九祖的道,何况对方一开始就和他明说了自己的目的。
见劝说冉以初无果,牧一鹤收起了自己心里要说的话,只是轻轻叹气:“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冉以初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来晚了。
咳……
震惊!街头上惊现两男为争宠而大打出手!
第26章
时光荏苒,冉以初不知不觉在挥如雨下的练琴日子里,迎来了预选赛的那一天。
此时,九月刚来,离开学的日子还有一个礼拜。
冉以初静静地坐在了候考室里闭目养神。
来参加预选赛的人很多,年龄大多在十七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
因为参赛的人太多,整场预选赛分了两天来进行,冉以初抽到了第二天的上午第十八个上场。
或许,因为这是一场关乎到未来命运的考试,在场的人一个个都特别紧张。
“你不紧张吗?”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男生见冉以初至始至终都非常淡定,不由地好奇了起来。
“紧张了就能过选么?”冉以初睁开了眼睛,看向一旁的男生。
对方和自己差不多大,留着寸头,身上穿着特地定制的黑色礼服,看起来倒是仪表堂堂,不过额头却一直在冒汗。
明明冷气那么足。
“我听说,今天的评委老师里有赫赫有名的冉春堂,以及他的得意学生沈砚乔。”男生越说越紧张,手都在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听到男生的话,冉以初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他已经听说了冉老爷子和沈砚乔也在,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为了这次的比赛,我足足准备了两年,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如果连预选赛都没过,身边的人会是用什么眼光看我。”男生说着痛苦地抱着头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你几号上场?”冉以初问。
“十七。”
“我排在你后面。”冉以初说。
“我只希望排我前面的那个人不要太强。”男生依旧颤抖着。
冉以初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凡是这种比赛,竞争都会非常激烈,如果前面一位技术过于厉害,就会影响到后面的考生心态,以及老师打分时的差距。
候考室的人接二连三地被喊出去,剩下的人更是紧张得不行。
等轮到冉以初前面的那个男生时,他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时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响声,其他人就像惊弓之鸟一般望着他。
“十八号,冉以初!”管理秩序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又报了冉以初的名字。
许是冉以初之前和牧一鹤的事在网络上闹的沸沸扬扬吧,有几个偶尔会关注一下网络的女生抬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听到自己的名字,冉以初从椅子上站起来跟了出去。
他们考试的场地是在齐大音乐学院的剧院里,台下除了十几个评委老师并没有多余人士。
虽说没人观看会自在点,可此刻底下坐着的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专业老师,这只会让考生更加紧张。
排在冉以初前面的那个男生见十六号已经弹完下来了,于是吞了吞口水上了台。
“评委老师好。”男生朝台下的评委们鞠了个躬,然后脑袋一片空白地朝旁边的斯坦威走去。
“这个考生太紧张了。”底下的评委老师交头接耳了起来。
而坐在评委席最中间的冉老爷子却沉默地看着手上的考生名单发呆。
“会不会是同名而已?”沈砚乔微倾着身子,小声道。
冉老爷子摇了摇头没说话。
琴声响起,男生弹的是李斯特的《钟》。
曲子难度系数很大,而男生又因为过于紧张,前面有好几个音的节奏都没弹稳。
在后台候考的冉以初皱着眉头替他捏了一把汗。
如果不紧张的话,他可以弹得更出色些。
可惜,一开始就乱了方寸。
心态不行……
许是男生慢慢地在台上找到了感觉,到了中间部分,状态恢复了不少,台下快要听打盹的评委老师也提起了精神开始认真聆听。
“这段不错。”
“这样的孩子,一看就是靠后期加强训练出来的,心态不是很好,遇到这种大考试基本就废了。”
“再怎么说,也是很努力了。”
“努力的人多的去了,这次考试里的孩子,哪一个不努力?”
“如果他不紧张的话,其实弹的比前面的人都好。”
“考场如战场,没有机会让你失误。”
“也是啊,自己没把握好的话,这个机会就只能拱手让给别人了。”
在底下评委老师各持不同意见时,台上的男生也随之弹完了最后一个音。
他满头大汗地从琴凳上站起来,脸色煞白地站在了舞台中央朝评委老师们鞠了个躬后,同手同脚地朝台下走去。
“这孩子……”评委老师们望着他滑稽的举动,忍俊不禁。
“下一位!”冉老爷子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一听轮到自己上场,冉以初匆匆瞥了眼朝自己迎面走来的男生,上了台。
果然,底下的冉老爷子看到冉以初出现在台上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屏住了呼吸望着冉以初从容不迫地站在了台上对着自己这边鞠了个躬,握着裤腿的手心一直在冒汗。
他有些好奇,自己这个孙子为什么会站在今天的这个舞台上。
是来给他丢脸的么?
还是想报复过去……
猜不透冉以初到底要干什么的冉老爷子脸都快憋红了。
“老师,老师您缓口气。”一旁的沈砚乔见冉老爷子举止异常,担心地用手在他后背上轻拍了几下。
“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半晌,冉老爷子才开口问到。
“我们先听听以初弹琴吧。”沈砚乔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小声地提示了下。
冉老爷子没再说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正在调整琴凳的冉以初。
对冉以初来说,前世经历过太多大大小小的比赛,又举办过多少场个人音乐会,今天的这场比赛也只是牛刀小试,精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二号匈牙利狂想曲》虽然只练了两个月,但对冉以初来说,已经足够了。
当他在底下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抚上琴的那一刻,整个人的状态一下子就变了。
除了钢琴,他一无是处,可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他的灵魂永远属于音乐。
当十指在琴键上灵活地跳跃时,冉以初进入了忘我状态。
他每弹一个地方就会想到叶志平指出的不足之处。
嗯,这里的感情还需收敛一点,要表达出匈牙利人的压抑。
哦,这里啊,轮指的颗粒感要强。
……
在冉以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无法自拔时,台下的评委老师们一个个震惊地望着他。
这实力……是不是太强了?
而表现最异常的人就数冉老爷子了。
他的表情变化非常丰富。
一开始是带着困惑好奇的心态,可随着冉以初的琴声响起,脸上渐渐诧异了起来。
到了最后,冉老爷子的表情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嘴角上扬?
情绪高涨?
那都是小事,此刻的冉老爷子恨不得爬到桌子上自豪地告诉在场所有人,台上这个弹琴的小子是他孙子。
亲的!
“老师,老师!”沈砚乔快要忍不住地憋着笑意拉了拉冉老爷子的手臂。
“嗯?嗯?”冉老爷子终于回过了神来。
“您……您还是坐下来看吧。”沈砚乔提醒道。
听了沈砚乔的话,冉老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如果他此刻坐的是轮椅,估计要被医学界拉去做检查了:瘸腿老者因情绪激动而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冉老师,这位是您孙子吧?”坐在冉老爷子另一边的一位评委老师笑眯眯地问。
“是啊,终于替我争了口气,哎……”冉老爷子这会儿倒是故作镇定,假装很不在意地回了句。
“不错,您这孙子很有实力,恐怕会是这次预选赛的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果然是您老教的好啊,出了个沈砚乔这样优秀的学生不说,如今孙子都这么出色。”那位评委老师发自内心地夸赞道,眼里却是满满的羡慕。
“蔡老师谬赞了。”冉老爷子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一曲完毕,冉以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离开了钢琴。
他带着自信的笑容朝台下的评委老师们鞠了个躬打算离开。
“请问冉同学,你的指导老师是哪位?”有个胖胖的中年男评委老师忍不住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