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和江嘉瑜纠结这个了,反正以后他也不会利用江嘉瑜对他的好和信任对付江嘉瑜。
乔舒笑着把江嘉瑜的脑袋从肩上推开,故作嫌弃道:“粘人精,不许粘我,我还要喝汤呢。”
江嘉瑜抽抽鼻子:“喝汤无情坏乔乔。”
他凑过去,问:“真的这么好喝?”
乔舒坏笑,将保温壶递过去:“你喝喝看就知道了。”
江嘉瑜顿时退避三舍,惊恐的捂住嘴巴:“才不要。”
乔舒笑出声。
主角受最讨厌恶心猪脑汤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忍受着自己的不适,给乔舒炖了这份猪脑汤。
一想,就觉得好暖。
江嘉瑜见到乔舒笑,回过脑:“好啊,乔乔。”
乔舒理直气壮:“你自己熬的不想尝尝味吗?”
江嘉瑜哼哼:“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猪脑了,软趴趴的。”
他嘟囔道:“要不是你需要以形补形,我都不想看见它。”
两人玩笑了一会,江嘉瑜正经起来:“乔乔,朱导说了,只给你一周的时间恢复,剧组时间比较赶,不能等你太久。”
他担忧的抬手想碰乔舒头上的纱布,又怕弄疼乔舒:“一周的时间真的能够恢复吗?但是赶不上拍摄又好可惜。”
他们两个人运气好,进了朱导和楚影帝的剧组,即便只有几集的戏份,这对于他们这两个新人来说绝对是辉煌的履历,超好的开端。
乔舒喝汤的动作顿住。
他道:“放心,医生说了这个伤并不严重,一周之内绝对能够出院回到剧组的。”
说来也奇怪。
在书中,原主的脑袋被砸的挺严重的,不仅缝了好几针,还有些轻微脑震荡。
因为这严重的伤势,原主的角色最后被别人顶替。导致原主进一步心理扭曲。
而到了乔舒这,就后脑勺破了点皮,流了一些血,脑震荡什么的完全没有。
这大概也是穿越大神看他是因为救人丧命送给他的福利吧。
乔舒喝完汤,放下保温壶:“鱼鱼,晚些时候你回剧组帮我把我的剧本找出来让快递送过来给我,我这几天住院正好有时间可以再多琢磨琢磨,争取回到剧组可以表现的更好。”
江嘉瑜一口答应:“好的,包在我身上,乔乔放心。”
另一边。
木乃伊先生,也就是顾沉言,他坐着轮椅被助理送回病房。
他的病房处在住院楼最顶层的豪华vip病房,精装修的病房里面东西应有尽有,和乔舒那间简单的单人病房隔了好几层。
进了病房。
顾沉言食指轻敲轮椅扶手:“顾宴动手了?”
助理陈文渊恭敬道:“是,顾少这些天私下联系了几位股东,搞了不少的小动作,还提拔了几个人,今日进了您的办公室威胁我要您的电脑密码。”
“我没给。”
顾沉言眼神不动:“继续。”
陈文渊:“他负气而走后不久,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追踪到顾少又找了几个侦探社,正在加大力度试图尽快找到您的未婚妻。”
顾沉言眸光微冷。
顾宴是顾沉言哥哥的儿子,如今二十四,只比他这个亲叔叔小了八岁。
顾沉言的哥哥去世的早,去世的时候顾宴只有八岁,是年少的顾沉言和顾老爷子一起将顾宴拉扯大的。
海城豪门众多,顾氏集团原先只是海城一个小有名气的豪门,顾沉言上位后,以绝对的能力,强力的手腕一举将顾氏地位拉高。
直到如今一共十年。
顾氏成了海城的顶级豪门。
顾家看中能力,因此顾老爷子在前两年去世的时候将他手上大部分的股份都给了顾沉言,剩下百分之十,其中百分之五给了顾宴。
这并不少。
顾沉言当初刚执掌顾氏的时候手上也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他现在手上的股份都是他用自己的能力赢来的。
顾宴若是有能力,将来顾沉言也不会吝啬将手上的股份分一些出去,并给他更大的权利。
顾家的人都是如此。
想要得到更多,只能靠自己。
但顾宴却走歪了。
顾沉言有心培养顾宴,但顾宴天生这方面的能力并不强,也不够努力,负责不了重大项目。
在公司得不到重要职位,重要项目当不了负责人的他恨上了顾沉言。
顾宴认为他身为顾家小一辈的独苗得到的太少,认为顾沉言在故意打压他,想要独占顾氏所有的资产。
他心里愤愤不平,但表面依旧装乖,在一周前,他再也藏不住自己恶毒的獠牙,借着顾沉言对他的信任,在顾沉言的车上动了手脚。
随后顾沉言进了医院。
而顾宴趁机在顾氏集团里做小动作,想要借机揽权。
至于顾宴让侦探社的人找顾沉言的未婚妻,则是因为顾老爷子的遗嘱里,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是给顾沉言这个素未谋面甚至不知在哪里的未婚妻的。
顾老爷子早年有一个过命交情的兄弟,当年还未婚的两人早早的就给没影的孩子定下婚约,要做亲家。
只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两人失散了。
这些年顾老爷子一直没有找到人。
直到去世的时候顾老爷子还牵挂着对方,要顾沉言帮他找人。
闭上眼前,顾老爷子对顾沉言说:找到乔家人后,若是乔家的孩子已经结婚、或年龄实在差距太多那股份便不做数,归了顾沉言,而顾沉言要给对方一笔钱,让乔家孩子后半辈子无忧。
若是乔家的孩子未婚年龄适合,顾沉言就要履行诺言和对方结婚,对方若是不愿意或是看不上顾沉言,则股份处理同上。
顾宴想要找顾沉言的未婚妻,为的就是对方手上的股份。
他想要掌握更多的股份,再联合已经倒台的几个股东,在顾沉言受伤住院的这段日子里,将顾沉言架空,彻底掌控顾氏集团。
顾沉言从轮椅上站起来。
身上缠满的白色绷带并没有丝毫影响他的动作,他的双腿在站起来的时候依旧笔直有力,一米八-九的身高高大无比。
他动作如常,完全看不出缠了满身绷带所体现的严重伤势和虚弱,如正常时一般,举手投足之间依旧带着一股威严,缠满身体的绷带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自身强大的气势。
他向前迈出两步,回过身看向陈文渊:“公司那些暂时不用管。”
“陈文渊。”
陈文渊:“是,先生。”
顾沉言:“尽快找到乔家人。”
陈文渊:“是,先生,这边一定加紧速度,不让顾少接触到对方。”
顾沉言:“嗯。”
至于公司,以顾宴的能力,即便他现在身处医院,顾宴也没办法掌控顾氏分毫。
顾沉言之所以配合演戏,不过就想借这次机会处理掉公司里那些一直不太-安分的人。
陈文渊很快离开。
顾沉言站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走到向阳台,他站在阳台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和底下如蚂蚁大小来往走动的人。
锋利冷漠的眼神逐渐退去。
凉风吹过。
顾沉言身上的条纹病号服微微晃动。
高大的身影在阳台处显出几分莫名的与他很不匹配的寂寞萧瑟来。
几秒后,这股情绪又消散殆尽,寻不到一丝的踪迹。
顾沉言依旧还是那个强大自持的顾氏掌权人,仿若方才他身上的情绪只是一个幻觉。
温暖的透过窗户,照射在顾沉言的身上,顾沉言抬手,低头看向掌心的阳光。
“好了。”
少年灿烂的笑容突然跃于手掌心,那抹笑容和手心的阳光似乎一样,都散发着温暖。
顾沉言的手指微微一动,而后他放下手,转身回到病房。
第3章
江嘉瑜当晚回到剧组就把乔舒的剧本加急快递到医院。
江嘉瑜:“乔乔看剧本也要注意休息呀,你现在主要目标是快点恢复出院。”
听着手机对面的叮嘱,乔舒笑道:“我知道,你也要注意休息。”
江嘉瑜:“那我在剧组等你回来。”
乔舒:“好。”
接下来的几天,乔舒大部分时间都在熟读剧本揣摩角色。
穿书前乔舒也是读的电影学院,拍过几个角色,虽然没有大火但微博上也有百来万的粉丝,有的是颜粉,有的是剧粉。
因此剧本看起来轻车熟路。
说起来,原身和乔舒有太多的相似,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年龄,一样的名字,一样的职业。
也因为这样,乔舒在换了一个世界后,才能适应良好。
“诶,乔乔我来。”
助理路月抢过乔舒手中的东西,“你去一旁休息,我来收拾就好,很快的。”
乔舒无奈的退开,“月月姐,我已经好了。”
路月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停:“方才医生说了,你出院也要注意休息的。”
“鱼鱼也叫我看着你。”
乔舒:“……”
他鼓鼓嘴:“好吧。”
今天乔舒终于被宣布可以出院了,住院的这几天虽然有剧本看,但还是把乔舒给憋坏了。
不管如何,住院始终不是一件让人觉得舒适的事。
没有事做,乔舒左看右看,想到什么,乔舒道:“月月姐,我去楼下逛逛,你收拾完了打个电话给我。”
路月忙里抬头:“好。”
穿着病号服和穿着常服逛医院花园活动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像是脱下了身上的枷锁,身心都变得轻松。
乔舒深吸一口气,目光有目的的开始在四周搜寻起来。
这些天,乔舒也经常下来逛逛呼吸新鲜空气活动身子,但除了第一天,乔舒再也没有看到那位声音很很好听的木乃伊先生。
为此,乔舒有些遗憾。
今天乔舒要出院了,之后想要在这人口-爆炸的海城再遇见这位声音好听不知面貌的先生几率几乎为零。
好听的声音总想要再听到。
但可惜,今天的乔舒似乎也遇见不到那位先生。
“可能缘分还是不够吧。”
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嬉笑着从乔舒的身边小跑过。
乔舒眼尖的看到几个小孩手上人手一只的红色冰糖葫芦和飞在半空中的气球。
难得的,乔舒也起了一点童心。
他环顾一圈,最后在不远处的铁栅栏外发现冰糖葫芦和气球的来源。
他脚步轻快的走过去。
乔舒:“大叔您好,我要一只糖葫芦。”
“好嘞。”年纪五十左右的大叔隔着栅栏看了一眼乔舒,笑道:“小哥长的真好看。”
乔舒笑:“谢谢。”
“这只怎么样?”大叔目光在扎满了糖葫芦的棒子上认真扫过,指着一串问乔舒:“这串个不错。”
乔舒:“就它了。”
大叔将糖葫芦递给乔舒,乔舒目光又落在大叔一旁的自行车上,那上面绑了很多模样可爱的气球,目光扫过后,乔舒指着其中一个红色的笑脸气球:“大叔,这个气球也给我一个。”
充了气的气球递不进来,大叔重新拿了一个还未充过气的递到栅栏里,又拿过工具给乔舒充上气。
乔舒一手气球一手冰糖葫芦快乐的走回去。
电话响起。
是路月。
乔舒腾出一只手接通:“月月姐。”
路月:“乔乔,我收拾好了,司机的车这会停在医院门口的停车点,你直接过去就好,车牌号是XX005。”
乔舒:“好。”
挂了电话乔舒重新拿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往医院门口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
乔舒:“我就再看一眼。”
乔舒转回身,目光再次将这偌大的活动区仔细扫过。
没有熟悉的身影。
他颇为失望的准备收回目光。
突然他眼神一亮。
一个熟悉的、缠满了绷带的白色脑袋从一颗高大树木后出现。
乔舒高兴的小跑过去,然后在对方的轮椅前停下。
“您好。”乔舒愉悦的冲对方打招呼:“又遇见了。”
顾沉言微微抬头。
这个突然跑过来的少年人他记得,对方的笑容还是和之前的一样。
耀眼。
顾沉言思考了下,用了这个形容词。
“你不记得我了?”见对方只看着他,没有其他反应,乔舒有些尴尬的抬起抓着冰糖葫芦的那只手摸摸鼻子,他解释道:“上次……”
顾沉言:“我记得。”
好听的声音让乔舒耳朵一抖,他顿时振奋起来,脸上的笑容幅度更大了:“原来你记得啊。”
顾沉言不明白乔舒为什么这么高兴。
他盯着乔舒脸上更加灿烂的笑容看了几秒,又看向乔舒手上的糖葫芦和笑脸气球,而后耐心问:“你有什么事吗?”
“啊?”乔舒愣住。
有什么事?
想在出院之前再听听您那能让我耳朵发麻怀孕的声音这算事吗?
顾沉言难得颇有耐心地等着乔舒的答案。
直说会不会被当做变态?
乔舒还是第一次因为想要听一个声音和一个陌生人搭讪,他以往都是在网络上听。
这位先生的声音简直就像长在他的喜好上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等了一会,顾沉言问:“怎么了?”
乔舒耳朵又是被麻的抖了一下,突然的还有些紧张。他抓紧了手上的糖葫芦,眼睛因为暂时找不到完美的借口而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