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他。”黄月牙低着头。
“你……”王灵显还想要说些什么,顾湫词拦住王灵显,眼神示意他不要太过了,看着黄月牙,“他回家了。”
黄月牙抬起头,眼眶湿润,勉勉强强地笑了一下,“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谢谢。”
说着,立即捂嘴跑进人群里。
顾湫词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些什么。
跟王灵显谈谈心。
活动结束后,场地的人渐渐地收拾东西,回家。
“顾哥,明天见啊。”
“明天见。”
顾湫词和成简是最后到家的,两人一齐走在路上,旁人家已经熄灯了。
他们也算是摸黑前行,半夜,气温更加的冷。
成简见顾湫词搓着手,又没有人顾及这里,直接抓过他的手,握紧。
“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传传热量。”说着,他的两只手都弄起来。
顾湫词停下来,眼里带着光看着成简的动作。
成简也看着他,两人相互对视着,眼里好像是夹了细碎的光点。
看着看着,成简眼眸渐深,一个动作,抱起顾湫词。
“成简,你干什么?”顾湫词见他竟然堂而皇之的抱起他,不带一点征兆,他意识搂上他的脖子,免得自己摔下来。
成简稳妥抱起顾湫词,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低头在其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即大步向前走,动作就有些不规矩了。
顾湫词把被他的话惊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由成简抱着。
这一过程,对他来说享受就行。
时间飞速过去的,就是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
在这些年里,顾湫词和其他知青们为农村建设做了很多事,先是让村民们口袋里有了钱,然后再为农村建立新的房子,拉电线,充分利用沼气发电,为农村的普遍用煤油灯更换为自然橘黄灯,有些人家的屋子里更是装上了白炽灯。
由于公社问题的弊端渐渐突出,后来公社解散,地归每个村民使用。
但有些村民已经通过拉矿,赚得了不少钱,不想再搞那么几个一年不到几钱的土地,就搁置;
又有些村民观念渐渐发生改变,要出去闯一闯,家里的田地也不管了。
于是搁荒下来的土地就有很多,在征得村民的同意下,顾湫词和其他知青们一起尝试以合作的形式把土地承包给那些商人,当然该要的利益也不会少。
这一年开始发生了政策性的变化。
政府恢复高考制度了。
对下乡的知青们开放资格,由于顾湫词他们所做的贡献村民们都看在眼里,李守国也看在眼里,就直跟顾湫词他们说,想报名的通通可以,名额不限。
陈语姗他们当然个个都报名了,对他们来说高考是他们走向更广阔的唯一道路。
就顾湫词有些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在0009说可以给他开绿色通道下。
他觉得0009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于是愤愤的报名了。
顾湫词劝过让成简一起,但成简拒绝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荒废了几年学习,一度再重拾起课本来,让他们感到很吃力,但一想到以后,想到这几年在农村所接受的磨砺,读些书又算什么苦,多多看看,或许就懂了呢?
于是这让他们的意志更加的顽强,信念更加的坚定,一定要通过高考。
此外,对商政策有了改变。
杨叔找上了成简,想要成简和他一起去小四龙之一的城市闯。
这些年,杨叔时而会来拜访成简,有时也会一起彻夜长谈关于形势上的事情。
从谈话里,他看出了成简的不凡。
对于杨叔的请求,成简并不着急,把人送走后,他走进屋子里,见他的爱人正坐在桌前看书,手撑着下巴,嘴里念念有词。
走过去,直接从顾湫词背后,搂住他。
下巴磕在顾湫词的肩上,手却不安分。
“别闹,我还要看书。”顾湫词被成简这么一打搅,整个人不高兴了。
“嗯。”成简敷衍应了一声,手下动作却不停。
他这么一搞,搞得顾湫词也想了。
后面直接放纵起来。
事后……
成简搂紧顾湫词,把人抱在怀里,瞥了一眼桌面上散放的书本,目光再转移到顾湫词身上,开玩笑说道,“以后你负责为国家做知识贡献,我为国家提供财富增长量怎么样?”
顾湫词翻了个白眼,非常敷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显然不把成简的话当回事。
成简轻笑,揉了揉对方的腰。
也是,以后再说吧。
第122章 《我靠给农村建设报国》完
“我可能要出远门一趟。”成简把与杨叔谈话的内容,简扼告诉他。
“嗯,去吧。”估摸着那已经偏离的剧情,终于开始扳上正轨了,成简也将从今开始,发挥他的主角光怀,挺好的。
成简见顾湫词有些敷衍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离别前几天狠狠的做了番,这才肯罢休。
成简离开后,顾湫词就和陈语姗他们一起看书,准备高考,做饭采用轮流制。
成简每月只回来几天,在那几天里,他会把陈语姗他们赶出去,只想两人温存这几天。
这也是他们最享受的时候。
等两人温存后,成简会把自己赚来的钱,除去自己要吃喝的,其余钱通通上交给顾湫词,美名约让未来媳妇保管钱。虽然心底早已经承认了。
寒来暑去,读书的时间总是很少,很快就到了新一轮高考。
坐在破旧、散发着霉气的简易教室里,无论是年轻的还是中年人,都坐在这里,拿起笔颤巍巍的写下那将改写他们命运的答卷。
最后一门考完后,顾湫词手里攥着钢笔走出来,抬眼看起,就看到成简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在那里等他。
两人四目相对,随即相互走向对方,脸上是挂着笑着的。
考完试那完,他们直接在镇里的小摊上,聚了一场,算是庆祝考试结束。
他们没有想到这是最后的一次相聚。
看着对方已经长开的脸,皮肤黑是一定的,再联想起当年刚开始来的样子,无一不是感叹,感叹时间之更迭。
喝酒吃烤串,吃饱喝足后,由成简请客,找了个旅馆住一晚。
王灵显玩笑道,“成简哥出去外面工作,赚大钱了,顾哥你以后有福了。”
成简只笑不语,不过目光却投向顾湫词。
顾湫词笑骂,“吃这么多羊肉串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嘿嘿,开玩笑的,别介意啊。”王灵显挠腮,悻悻然。
他们就在笑声中,各回各的房间里。
高考结束,同时他们也可以准备回去了,真真正正的回家。
成绩出来后,顾湫词填了他家乡的大学志愿,陈语姗为了更好的发展,她填了S省,王灵显和张远的成绩只能让他们选择C省的学校,不过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许艺诗填了K省的,他们原来还以为周达书也会填K省,没想到他填了Y省。
在这几年的相处,周达书明白,即便两人热爱文学,有相同志趣,交个朋友可以,在一起不可能,再加上许艺诗的家人已经给她定了婚姻,他们注定是不可能的。
王灵显的家人也给他找了一门亲事,所以他倒是没心没肺。
填好志愿,地址填上自家的,他们准备回去了。
谁也没有想到,王灵显和陈语姗是最先走的一批。
按王灵显的理由,他家人催他回家结婚了,他心里也惦记那姑娘,填好志愿后,也没什么要操心的了,还是赶紧回家吧。
陈语姗家的冤假案被扳正了,她爸妈思女心切,要她回去,她当然没有拒绝的余地,毕竟她决定帮原主像照顾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他们二老。
离开前,陈语姗看着出来相送的人,顾湫词和成简都在,无声地默祝他们两人要幸福。
在她那个时代,认同同性的很少,更别说这个时期了。
第二天张远也准备离开了,他离开,顾湫词和成简一起去送他到村口。
原来青涩的少年早已长开成硬朗青年人。
张远等车的时候,扭头看了几眼这里,以后他都不会来了。
刚上卡车。
“张远!”
张远闻声抬起头,看向那里。
顾湫词也看过去,是黄月牙,她穿着条纹格子衫在田间跑,瘦弱的身子在风中仿佛就要被吹走。
“叔,开车吧。”张远只看了一眼,随即收回,扭头看向其它地方,看向远方的又白又蓝的天际。
嘟嘟嘟……
卡车声响起,随即开向前面,只在原地留下了大片尾气与灰尘。
见车已经走远了,黄月牙停下来,喘着气,两手弄成喇叭状,大声的说道,“再见!”
泪珠却在眼里溢出来,滚烫于脸颊上。
谁不是呢?
顾湫词离开,成简也一起,他现在想要去B市发展,杨叔已经帮他安排有住处。
至于这间屋子,除了些些不必要的东西,送的就送,贵重的就直接邮寄到他在B市的住址。
——
经过了一天多的路途,顾湫词终于到了车站,成简花钱找了辆车,汽车直接开到指定的地点。
把顾湫词送到家后,成简就离开了,他内心迫切希望着,挣大钱,把人娶回家。
顾湫词拎包进去小洋房里。
顾父顾母经常在信里跟他说这些年城市的变化,他从火车上就可以体验到了,真的变了很多。
顾湫词把东西往里放,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第123章 《我为农村建设报国》尾声
自家儿子是真真正正的回来了,再也不用回农村了。
这把顾母高兴得,连续在家里弄刷羊肉,说是要庆祝庆祝。
随着顾湫词回来,他们二老也开始张罗自家儿子的亲事。
都二十多岁了,得给他找个女孩子。
这一天,顾湫词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一张信纸,是成简写给他的,信里边字字都在充斥着思念、爱意,有些词语让面红耳赤。
“儿子,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顾母的声音传来。
顾湫词一个激灵,急忙忙把信纸折起,看向顾母,解释说“朋友写给我的信。”
“哦。”顾母手里拿着个水果拼盘放到玻璃桌上,坐在顾湫词旁边。
在顾湫词的注视下,她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相片。“你看看。”
“妈,怎么了?”顾湫词不明她所意,接过她手中的相片,随便瞄了几眼。
顾母两手搭放在膝盖上,脸上露出笑意,眼睛瞅着顾湫词手里拿过的相片,“看看,有哪个中意的姑娘。”
顾母这么一说,顾湫词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一时间怔住。
“不喜欢吗?看看。”顾母盯着顾湫词。
“额,妈,我。”在母亲的注视下,顾湫词敷衍的翻了几张,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喜欢吗?这是我从咱附近的张阿姨那里要来的。”顾母问。
“没……妈,我现在没这个想法,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了。”顾湫词把相片递回给顾母。
见状,顾母的脸色渐僵硬下来,笑意消失,“不喜欢?”
顾湫词点头。
“哦。”
顾湫词以为顾母就此放弃了,没想到第二天她又给他找来了一组相片,强制要求他从中选择一位姑娘,去附近的餐馆见上一面。
顾湫词能咋办,只能去见见那姑娘了。
没有想到在餐馆里碰到正在陪客户的成简,两人撞上视线,随即顾湫词挪开。
成简瞥了一眼顾湫词旁边的小姑娘,问,“你怎么到这来了?”
“和她吃个饭。”顿会儿,他又解释,“我妈叫的。”
一说出来,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
“哦。”成简应了一声,那边的客户在叫他过去了,最后看了几眼顾湫词,“我先走了。”
说是个凑巧,两人的位置隔两张桌子,顾湫词背着成简,每到他与那姑娘说话的时候,那目光就直射过来,简直就是让顾湫词如坐针毡。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妹子坐在顾湫词旁边,问道。
顾湫词热泪盈眶,还好这是个感性的妹子,他斟酌一下用词,“我在下乡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心怡的女孩,但她不在了……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忘记她,这顿饭,我也是为了我妈才来的,很对不起你。”
“不不不,没事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妹子很单纯信了顾湫词的话,看着他英俊帅气的脸,心里只能惋惜,没有早点遇到他,那姑娘真幸福啊。
吃得差不多后,顾湫词与妹子出去,想要送姑娘一场,结果被对方拒绝了。
目送人家远去的身影,顾湫词抬脚想要离开。
“怎么舍不得了?”欠揍的语气传来。
顾湫词扭头看向成简,“没有。你客户呢?”
“有事提前走了。”成简说着,拉起顾湫词的手,“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成简带顾湫词来到自己的房子里,一关上门,随即狠狠的亲上顾湫词。
“和哪个农村姑娘约定终身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成简才不听,而是把人狠狠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