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怎么了?”袁淇问。
女弟子梨花带雨地望着他们几个:“我、我发现这里有、有梧桐石,便、便想将它捡起来,谁、谁知遇到了打人藤,就、就把我困在这里了……”
女弟子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哽哽咽咽,直教人心底发酸,她边说边将身上的枯叶扒拉了下去,众人低头一看,果见她的脚上腰上缠着细细的树藤。
“大师兄,咱们把她救起来吧!”袁淇便闹着要救人。
晏清河对落了难得姑娘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想找到梧桐石:“你说,这里有梧桐石?”
“是。”女弟子怯怯地低下头,“就在我身下,坐着的地方……”
宴清河一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玄墨箫却觉得不对劲,他们辛辛苦苦找了半天都找不到的梧桐石,怎么就轻而易举地出现在这女弟子身下了:“宴师兄。”
玄墨箫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已经走到女弟子身旁的宴清河抬起头来看玄墨箫:“怎么了?”
玄墨箫目光如炬地盯着开始发起抖来的女弟子:“你带着大家过来,我们站远一些也能救她。”
“站远一些?”宴清河正思索着玄墨箫的画外音,坐在地上颤抖不止的女弟子猛地保住了宴清河的大腿,宴清河一愣,正想要推开女弟子,脚下的地面忽地裂出了一个巨坑,将包括女弟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摔进了巨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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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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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大修) 不知廉耻之人!
一通硌骨碾肉的摔滚后, 玄墨箫等人睁开了眼睛。
他们横七竖八地挤在一个数丈深的土坑里,土坑的四周还布着结界。与其说这十个巨大的土坑,倒不如说是一个精心准备出的陷阱。
“怎、怎么回事?”闹着要救人的袁淇这下可是慌了神,“我们怎么掉到土坑里来了?”
玄墨箫虽被摔得浑身生疼, 却是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快步冲到那女弟子身边, 一把扯去了她身上的藤蔓。
什么遇见打人藤的纠缠!那些横七竖八的藤蔓,是被人刻意摆出来的!身陷囫囵的困境, 也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玄墨箫冰了脸, 紧攥着从女弟子身上扯下来的藤蔓道:“你算计我们!”
“不错, 算计你们。”
几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巨坑外, 为首之人笑得一脸荡漾, 不是别人, 正是溪彦茗!
玄墨箫瞪着溪彦茗,狠狠咬住了牙。
“溪彦茗!”后知后觉的宴清河跳起来怒道,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想干什么?”
溪彦茗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几个:“干什么?呵呵,宴清河,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护着那狗杂种吗?有本事你就带着那狗杂种从坑里飞出来啊。不过嘛,这里已经被我们不下结界了, 除了我表妹,谁也打不开结界哦。”
说着伸出修长的手臂,谭玲珑婀娜的身子移了过来, 亲密地靠在了溪彦茗的怀抱里。
她手里转着一个刻满了符咒, 褐色的,筛子一样的石头, 玄墨箫认识那东西——元牝石, 当日在望月阁, 谭玲珑便是用那石头打开了望月阁外的结界。
此物想必是个布界、破界的极品宝物。
“你们便好好在这个坑里待着吧,等我们抓住了豺狼虎豹之类的东西,会把它们送来陪你们的!”谭玲珑绕着自己的碎头发,清清脆脆地说,“或者,你们集体跪下来喊我一声好姐姐,再把那个狗杂种的手脚打断了,舌头拔了,眼睛挖了,如此,我才肯放你们一马。”
“放你娘的屁!我宴清河就是困死在这里,也不会做残害同门的事情!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
“那你们就一块去死吧!”谭玲珑杏目一瞪,狠狠剜了玄墨箫一眼,“表哥,我们走!”
“再见,各位。”溪彦茗阴笑着冲众人摆摆手,大笑着离开了。
“别、别走!”袁淇瞬间慌了,“大师兄,我们怎么办!”
宴清河冷着脸不语,身后,玄墨箫的掌心之中灵光流转,一道水蓝色的印咒缓缓打开……
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猛地张开五指,任由那道灵光飞了出去。
众人只觉得一道蓝芒自眼前闪过,紧接着,大地开始摇晃,泥块一层一层地从坑壁上掉落下来,使得原本就巨大的无比的土坑越来越大。
土坑扩大塌陷的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听坑外有人叫喊:“表哥!这是怎么了!”
“地面陷下去了!陷下去了!快!快御……”
剑字还未说完,整个土坑便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玄墨箫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被沙土掩住了身子,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坠向了未知之地……
“他大爷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呛、咳咳、呛死本少爷了!”
玄墨箫才睁开眼睛,便听到溪彦茗在他耳边破口大骂。
他暂且顾不上搭理溪彦茗那帮子人,甩了甩头,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后呼唤道:“宴师兄?袁师兄?”
不远处有人回应他:“我在这!”
玄墨箫皱着眉毛挥了挥面前纷纷扬扬的沙土,朝宴清河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才将宴清河等人扶了起来,玄墨箫已是筋疲力尽,溪彦茗那帮子人更是如此,两派弟子便井水不犯河水地各踞一隅,四下里打量着眼前这个将他们困在了一处的地洞。
地洞内九曲十八弯,洞口多得数都数不过来,简直像迷宫一样,有的洞口里有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有的洞口里有呼呼作响的风声,有的洞口则什么都没有,只透着阴森森的光,只是多看两眼都叫人头皮发麻。谭玲珑吓坏了,扑进溪彦茗的怀里尖叫:“表哥!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要待在这里!”
溪彦茗虚抱着谭玲珑,面色比灰白色的土地好不了多少:“咱们怎么跟着一块陷进来了?表妹,你那石头呢?赶紧拿出来把结界打开,咱们冲出去!”
“这里不是咱们挖的那个大坑啊。”谭玲珑哭诉,“地塌了,把咱们带到别的地方来了,这里没有结界,更没有出路……”
溪彦茗被谭玲珑说得脸色更差。
他瞪住看上去十分淡定的玄墨箫几人:“说!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尚在发懵的宴清河眼睛一亮:“溪彦茗,你还好意思说话!为了坑我们你可真够煞费苦心的!这下跟我们困在一处你着急了?这叫什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活该!”
“你!!”溪彦茗被宴清河气了个脸红脖子粗,不耐烦地冲着身后的弟子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哪个洞口连接着外面,快去!”
寒晶谷弟子闻言立刻散开,三两个人一组走进了不同的洞口,溪彦茗则好整以暇地坐在地上,手里颠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梧桐石,冷笑着说:“我们马上就找到出路了,你们如果不想困死在里面,就集体跪下来求我,说些好话来给本少爷听听,不然的话……”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溪彦茗尚未说完,宴清河便道,“我就是困死在这里也不会求你这个卑鄙小人,闭上你的嘴,不然我保证你没命走出去!”
宴清河边说边握紧了手中的气剑。
玄墨箫同样满目杀气的盯着溪彦茗,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连灰鹰都找不到,谁杀了谁,谁死了谁活着,又有谁能说得清,谁能证明呢?
玄墨箫盯着溪彦茗,回想着在寒晶谷经历的点点滴滴,不由攥紧了双拳。
“既来之则安之,墨箫,袁淇,咱们便在这里歇一会,看他们能找到什么出路。”宴清河招呼着点苍峰弟子坐下,并对玄墨箫悄声道,“墨箫,你没事吧?”
玄墨箫收回注视着溪彦茗的目光:“大师兄,我没事。”
“没事就好。”宴清河眼底闪过一丝忧色,悄然打量着四周道,“奇怪,那土坑怎么就陷下来了,也不知道师父他们有没有发现咱们遇险了……”
玄墨箫默默听着宴清河的话,心中一坠。
是他使用术法使得土坑朝外扩大,他原本只想将溪彦茗等一并拉下来,逼着他们打开结界逃出去,没想到土坑竟是不收控制地向下陷落,继而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他只想惩罚溪彦茗,一点都不想坑了点苍峰的同门。
另一边,溪彦茗已经旁若无人地和谭玲珑嬉闹起来。
自打得到了谭玲珑,溪彦茗在她身上便越发的放肆,偏偏谭玲珑又骚气的很,每每调戏几下就软了身子,笑声也浪荡得不像话,总能让他尽兴而归,可那都是二人背着别人的时候,现下当着这么些个人,谭玲珑自然是格外扭捏,被他闹了几下后便生气道:“表哥,你再闹,我可要恼了。”
“怕什么?”溪彦茗已是箭在弦上,“反正也没事干,咱们乐呵乐呵。”
“表哥!”谭玲珑咬着嘴唇,瞥了眼玄墨箫等人,“你别胡来!”
溪彦茗也不想这个时候胡来,可他昨夜和另外几个世家公子喝酒之后去了烟花之地,为了能尽兴,服用了一些丸药,偏偏那些丸药的药性霸道的厉害,即便昨晚在几个姑娘的身上流连了一夜,今日仍是燥得慌,若不赶紧将这股火泄出去,非憋死他不可。
“你过来。”溪彦茗咬着牙,“表妹,别惹我生气。”
谭玲珑一动不动。
那边宴清河几个早已将二人不要脸的德行看在了眼里,不屑地吹了记口哨:“闹啊,怎么不闹了?我们看着正起劲呢,别怂啊!”
谭玲珑听罢一张俏脸立刻红了,溪彦茗却被激起了气性,一把拉住谭玲珑:“过来。”
“我不!”谭玲珑再怎么敢胡来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溪彦茗做那事,“表哥,咱们还被困着呢,你快点想办法带我逃出去!晚了,我爹会担心的!”
“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不是让人去找了,你没看见吗?”溪彦茗耐心用完,冷着脸道,“过来!”
“过来!”
“表妹!”
然而无论溪彦茗怎么叫,谭玲珑就是不过去,宴清河抓住机会可劲嘲讽:“溪大公子,你这魅力不行啊,都要跪在地上求人家了,人家压根看都没看你一眼呢,丢不丢人啊。”
袁淇等几个胆大的小弟子立刻帮腔:“丢人!”
溪彦茗登时气的脸都绿了,他狠狠瞪了谭玲珑一眼:“不识抬举!”
说着去看一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风刀门女弟子:“你,给我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BIU!
第30章 30 反杀二
那女弟子猛地打了个寒颤。
“溪、溪公子, 大、大小姐……我、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放、放了我吧。”
溪彦茗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懒得和那女弟子废话,拽住那女弟子的脚腕, 将其拖了过来。
女弟子吓得哇哇大叫, 在溪彦茗手下不住挣扎:“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大小姐, 大小姐救我!”
谭玲珑俏脸刷白地盯着溪彦茗:“表、表哥,你要干什么?”
溪彦茗恶狠狠地瞪了谭玲珑一眼:“干什么?干她!你不是装圣洁不让我干吗?好啊,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你一下, 你也不要再往我身上扑!”
说完, 拖着那女弟子钻进一个山洞, 在女弟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与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纾解了自己的欲火。
谭玲珑几近崩溃地摔在了地上, 宴清河等目目相觑,听着山洞中断断续续传出的淫靡之音, 叱骂道:“这个畜生!”
袁淇撇了撇嘴:“师兄,咱们要不要……”
“要不要多管闲事啊?”晏清摇摇头,“他们两派之间的那点龌龊事,我才不插手, 况且,要不是他们联手,咱们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晏清河话音刚落, 山洞里忽地传出了那女弟子的呻吟声。
晏清河面上一青:“娘的!”
至于坐在一旁的玄墨箫, 则像是没听到那些恶心,却又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一样, 只出神地望着有水流入的那几个洞口, 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那几个洞口大小不一, 水流却是一样的缓慢,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顺着洞口朝上望,则是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阳光——这个地洞究竟是有多深,为何他隐隐觉得,他们似已来到阴曹地府了呢?
正乱七八糟的瞎想着,一片巴掌大的枯叶飘飘荡荡地落在了玄墨箫的膝盖上。
玄墨箫望着那落叶一愣,抬头,看见的依然是那片微弱的阳光,他狐疑地将落叶举起来,借着亮光打量了打量,意外发现落叶之上竟写着三个字:元牝石。
他望着枯叶上的字,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人。
“小师弟,你干嘛呢?”
宴清河忽然走了过来。
玄墨箫抹去枯叶上的字,抬头对宴清河道:“没干什么。”
宴清河漂亮的眸子眯了眯:“走,咱们也找找出口去,师兄我一刻也不想和那种肮脏龌龊的小人待在一处了。”
“好。”玄墨箫起身朝对面一看,只见谭玲珑四肢僵硬地站在溪彦茗与人逍遥的洞口外,双手捂着耳朵不愿意听里面发出的动静,可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朝里望着,满含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