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蜂蜜和鲜奶油两种口味,看在炒饭是你煮的分上,我让你先选。说吧,你喜欢哪种口味?”
呵,还挺像有那幺回事的!莫非上天发生异变,还是谷洋被雷劈到了?这个平常“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居然会有“帮忙”准备甜点的一天?仁善不禁想冲出家门去买张乐透彩券,测试一下自己是不是“改运”了。
且慢,“男人运”和“财运”好象没有关联喔?
“我选蜂蜜。”在米兰吃了太多Carbonara(奶油培根意大利面),装了满肚子的奶油,迄今尚未消化光呢!
“好,那我的就是鲜奶油。”谷洋翻箱倒柜地找出蜂蜜罐与冰藏的鲜奶油罐。
“你要在哪里吃?这里、客厅还是房间里?”
“我都可,随便你。”仁善甩掉盘子上的水珠,放进烘碗机里,心不在焉地回他。
“那就到客厅吃,走吧!”
谷洋大手一拉,就把满脸错愕的仁善扯离厨房。
走?!“喂、喂,那个蛋糕在哪里?我怎幺没看到?”
“谁说要吃蛋糕来著?”
“那是布丁吗?”
谷洋咧嘴笑了笑,直接推仁善躺到长沙发椅上,递给他蜂蜜罐,并摇晃著自己手中的奶油罐,然后按下瓶口喷嘴。
“哇,你干什幺?干幺把奶油弄到我身上啊!”幸好上半身打赤膊。
“开动了!”谷洋低下头。
双眼圆睁。“开什……啊……嗯……好痒喔……你、你耍诈……点、心在哪……”边推开仿效猫咪般舔起自己身上奶油的男人,边笑,真忙得不可开交。
“你就是我的点心啊!”吸掉白瓷色胸肌上的奶油球,谷洋故意发出啧啧的吮声,含笑地说:“YAMI、YAMI!好吃极了,再让我多吃一点。”
YA个头啦!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被戏弄了吗?亏他还感动了一下,以为谷洋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咧!咦,不对喔……
“史打仆!”
“我连START都还没有,就要我STOP什幺?”
揪住谷洋继续在自己身上猛喷鲜奶油的手,仁善竖起两道眉,镜片后的眼神无比认真地说:“你不是说点心也有我的分吗?你吃我,那我咧?总不能吃我自己吧!”
邪肆地挑起一道眉,谷洋抢走他手中的蜂蜜罐,挤出金黄色的浓稠糖蜜涂在自己的唇上,凑近仁善,极具挑衅与挑逗地说:“你的点心在这儿,看你有没有勇气吃下去?”
哼哼,给我来这套!
眯细了眼,仁善伸出食指刮走他唇畔的糖蜜,放入自己口中吸吮著,湿润的黑瞳一眨也不眨地望著,煽情地回味舌端的滋味。“嗯……好甜……的蜂蜜。”
“我嘴上的,保证更甜。”迸出“野兽”视线的谷洋,缩短彼此的距离。
热热的、逐渐急促的呼吸,密密交织在咫尺。
火烫、胶合、企图融化对方的凝视。
下垂的视线,牢锁在那饱满、红嫩、性感的唇瓣上,仁善以目光一次又一次地刷过他的唇,以眼神蹂躏他。
欲拒还迎、欲吻又止。
最后难敌诱惑的谷洋低吼一声。“可恶,算你厉害!”
狠狠地覆盖住仁善的双唇,贪婪地啃噬起来。旺盛食欲转化为爆发性欲,要不够、尝再尝。一触即发的火种,是糖浆揉入了奶油的完美结合。
带著蜂蜜香味的吻,无比甜美。无法浅尝即止的渴望,迫使仁善自主地伸出舌头,探人他的口中。幸福自殷红舌叶扩散,热情流窜到舌根,滚烫直下肚肠,吸吮著混合男人滋味的蜜津,滑入喉咙的瞬间成为醉人的媚药。
“……你果然很好色,你自己知道吗?”谷洋口中说著揶揄的话语,手指沾抹著鲜奶油,滑走在鲜艳欲滴的红色乳果上,轻摘。
“哈啊……啊……”
抛却羞耻,降服在快感下,腰身蠢蠢欲动,薄唇微张,吐出灼雾。
“咬我……快点……那儿好疼……”抠进胳臂的十指,切切诉说情难自抑。
谷洋舔了舔唇。大家都同样被仁善乖乖牌的外表给骗了,众人都以为是他谷洋拐了仁善,殊不知真正的受害者可是他。古时候传说中,专门吸取男人精气的狐狸精,八成就是像仁善这样……先以禁欲、清纯、老实的模样拐人上当,接著再用这双妖魅的眼,吸干受害者的骨血。倒霉的受害者,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谷洋……”苦等不到他采取行动,紧缩秀眉,黑瞳妩媚而怨怼地一瞪。
这个转世狐狸精!又爱又恨地,谷洋上前亲吻住他的双唇,再逐步沿著锁骨凹槽,向下吸吮著。
“啊嗯……”颤抖著,抱紧。
小口、小口地吃掉蔷色乳头四周沾到的滑口奶油,爱怜地舔著那早已挺立的尖顶,谷洋以舌头来回逗弄著,惹得仁善频频发出战栗喘息。
“用力一点……再更……啊啊……”
弹跳起来的腰,亢奋地摩擦著谷洋。美丽的脊线抵著沙发椅背高拱,剧烈起伏的白晰胸口渲染为浅浅粉樱色。利落造型的黑色短发在皮质沙发面上辗转,呼应著那张勾勒著情欲高涨、文质彬彬一转为放浪形骸的脸庞。
谷洋小时候很爱吃糖果,不是为了贪图那份甜,而是他喜欢慢慢拆开包裹住糖果的彩衣外壳。就像现在,能够亲手解放这个平日总是老实、温文的男人,让他摇身一变为荡妇都望尘莫及的妖男,带给了谷洋这份至高无上的喜悦与惊奇。
就是这点,让他不厌其烦地拆开一包又一包的糖……现在他则爱上剥下仁善那一层层的文明伪装。
放开被自己吸吮出一抹淫亵红肿色泽的小乳蕾,谷洋再次摇了摇手中的罐子,让它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暗锁欲情的深邃黑瞳凝视著仁善,道:“接下来,你还想要我吃哪个部位?不用跟我客气,罐子里还有很多鲜奶油,可以充分涂满你每一处的性感地带。”
仁善撑起软绵绵的身体,薄唇掀起一抹不愿输给他的恶作剧微笑。“怎幺可以光给你吃呢?我也很想品尝一下“我的甜点”,特别是……这里看起来非常美味……”
修长的五指,隔著那小块棉布四角裤,缓缓地揉搓起来。
“你可以试吃看看,我不介意。”两簇火苗晃动在氤氲眸底。
指头勾住裤腰,一寸寸地扯下来,早就期待著出来透透空气的欲望分身,不知害臊,急吼吼地迸出,宛如呐喊著“看我!”、“快看我!”。仁善抿嘴微笑,不慌不忙地用一手握住他,仿佛在掂他的斤两、掐他的分量,做著圈放的动作。
谷洋挑起一眉。“嫌它不够看?”
“不要急,我是在想要从哪里开始下手……”拿起蜂蜜,仁善故意做出犹豫不决的表情。“伤脑筋,每个地方似乎都不错吃。”
“再不快点享用,会冷掉喔!”谷洋的内心话则是:你玩够了没?再不快点,我就反过来吞掉你!
呵呵地笑著,终于选定下手(?)处的仁善,不再吊他胃口,将浓稠金液倒在半勃起的分身上,趁著蜂蜜尚未滴到沙发椅上时,一口含住。
“嘶”地深呼吸一口气,“哈”地吐出……
像是被柔软、潮湿的天鹅绒温柔地包裹住,被灵活的珊瑚小蛇缠绕著。望著自己的一部分在仁善双唇中的画面,已经够刺激了,当密布舌叶的微小味蕾做出摩擦光滑筋突表面的动作时,强烈快感更是袭击脑门。
粗喘著,谷洋发挥每一分的克制力,与“一吐为快”的念头对抗。
但仁善却停下来,说:“你‘先’也没关系喔!”
“啊?”
仁善有些羞怯地微笑著。“对不起,这阵子我是有些冷落了你,在米兰的时候我已经作了彻底的反省。以后我不会光顾著工作不管你……所以,今天就让我好好地为你‘杀必死’吧!”
该死的!这家伙……谷洋一把搂过他的脖子,用鼻子抵著他的鼻子、额头抵著他的额头,说:“没遇上你,我一定会变成废物一个。可是遇上了你,我就是废人了,你让我对其它女人都动不了心,不是废人是什幺?”
嘻嘻笑著,仁善甜蜜地亲吻他。“你以前自己说的,我是环保人士,专作资源回收,负责把你这个废物改造成价值连城的宝贝是我的使命,你可别让我失望,快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
“想要‘做人’?那还不容易。”谷洋再开战场地压倒他,贼笑地说:“我这就开始做,我会一直做到你的肚子里有小人诞生为止!”
好气又好笑地,仁善噙著嗔意说:“你做到死,都不可能的!”
“你是在挑战我的雄风吗?”谷洋耍坏地说:“士可杀不可辱,既然你说了,那我非得做到你‘有了’为止,等著瞧!”
救……救人喔!这不是开玩笑的,谁快来帮他打119!
(3)
结束长假的谷洋,回工作岗位报到的当天早晨,仁善特地起个大早,动手帮他做了一顿“营养满分”的早餐--现榨果汁、全麦烘焙法国面包、培根炒蛋与一碗淋上日式柚子酱的生菜沙拉,全部装盛在蓝水晶盘里。
“谷洋,可以吃早餐了!”
没听到回答,仁善纳闷地走出厨房。看见谷洋穿著一身英挺帅气的机师服,像是已经可以出门的模样,却又不知在客厅中东翻西找什幺?他好奇地踱到谷洋身旁问:“找什幺找得这幺急?要不要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找比较快。”
“手机不见了。奇怪,我放到哪里去了?”抓乱了一头梳理整齐的发,谷洋焦急地找遍每张椅子、桌子底下,就是不见他的PDA手机。
仁善一笑,拿起家中的电话,说:“这种时候,当然是先拨自己的号码,看看它在不在家里呀!”
“对喔,怎幺给忘记了!”赶紧照仁善的建议做,十几秒后,谷洋听著电话彼端传来──“您所拨的号码,目前没有回应……”的制式答录音,咋了咋舌,挂断。
“不行,它不是不在家里,就是没电了!这下惨了,我所有重要的电话号码全存在那支机子里,那里头还有很多行程纪录。该不会……掉在外头了……”谷洋难得愁眉苦脸,喃喃自语著。
对文明的现代人而言,没了手机确实很不方便。不过,仁善瞧了眼挂钟,提醒道:“你最好先吃饭吧,再拖下去,就会赶不及上班。你们今日有早会,不是吗?”
“……”
看他还是一副放心不下的表情,仁善大发慈悲地说:“好啦,别做出这种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我今天会把家里大扫除一番,顺便帮你找找手机,这样你总可以安心地吃饭、出门工作了吧?”
此言让谷洋拱高双眉。“你不也是原订今日要开始营业的吗?怎幺会有美国时间做这种事?店里不要紧吗?”
“嗯,本来是那样计划的。可是芙渠打电话告诉我,因为父亲生病的关系,最近她得休息几天。听起来,似乎不是普通的小病,身为芙渠的工作伙伴兼老板,我不去探视一下说不过去。所以我将今天预约的客人,都移到明天了,打算早上就整理整理屋子,下午到萧家问候他们。”
“萧伯父病了?!”曾是“老丈人”的萧家父亲,身子看来挺硬朗的呀!“那幺你顺便帮我包个慰问金好了,就说我祝他早日恢复健康。”
“好,一定帮你转达。”
为弥补先前找东西所耗损的时间,今早谷洋以十分惊奇的神速,横扫完仁善所做的早餐。仁善还以为他根本“食不知味”,想不到当他送谷洋到门边时,谷洋却突然牵过他的手,顺势抱住他的腰,亲吻他敏感的耳后。
“谢谢你为我做了我最爱的培根炒蛋……你若没有逼我喝完那杯青绿色的蔬果汁,我会更感谢你。”
莞尔一笑。“你再继续做肉食性动物,早晚血管硬化。”
英气逼人的五官皱在一起,谷洋不情愿地撇撇唇,说:“知道了,我喝就是。免得某人守活寡,爬墙出去找别的男人。”
仁善瞪他一记,补上一肘。“快去上班吧!”
谷洋的呵呵笑声消失在仁善的双唇里。本以为他不过是轻轻吻别而已,仁善也就随他去,哪知道谷洋会在家门前使出“看家本领”,上演全“吻”行!
“唔……嗯……嗯……”
软舌撬开齿缝,长驱直入地舔洗著仁善的颊内,翻搅著他的意识。仁善不禁被他挑起情欲,鼻腔发出甜甜嘤咛,忘我地在谷洋的双臂里享受眩目快感,酥酥麻麻的“什幺”在下腹骚动著。
就在仁善快被他吻到双膝发软的时候,谷洋缓缓地抽离了。他依恋不舍地舔舔仁善红肿的唇,顽皮笑道:“这是防止你被别人拐跑用的。要是有奇怪的男人跟你搭讪,想想这一吻,叫那家伙滚蛋,乖乖耐心地等我回来,知道吗?”
佯装动怒,仁善隔著镜片斜眼瞪他。“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个很轻浮、只要是男人都好,谁都可以上我的家伙?”
“我不是这意思!”谷洋被他这一反击,吓得赶紧澄清。
“既然这样,动不动便暗示我会跟人跑掉,是哪门子的道理?”仰高下颚,仁善学他耍酷,道。
“是……是因为……”皱起眉头绞尽脑汁。
总是蛮横霸道、辩才无碍的男人,露出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幺的结巴窘状,真是令人意外地觉得他可爱极了。这让仁善不慎破功,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回你得到教训了吧?别以为我不跟你计较,就是不同你生气。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乱说。过去的教训让我非常讨厌不诚实的行为,脚踏两条船更是要不得。你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
谷洋松口气地垂下双肩,没风度地掀起两道浓眉。“居然是假的?好啊,仁善,你越来越皮痒了!”
“嗯?”仁善眨眨无辜的眼。“有吗?……嗳,真不知道是谁带坏我的?”
谷洋大手一拍他紧翘的小屁屁,放话说:“三天后等我回来,再跟你好好讨论一下如何改善你近来的嚣张行径。”
“该不该顺便检讨你从以前到现在的坏习惯呢?”黑眼火光熠熠,谁怕谁?
“少贫嘴!”谷洋轻啵了他一下。“现在没空继续,给我留著。掰~~”
仁善笑吟吟地挥挥手,看他走进电梯里。正当他想关起门来时,隔邻的铁门碰巧开了,邻居李妈妈拎著购物袋走出来。好险,差点被看到不该看的!
“早啊,张先生。呷饱某?”
“我吃过了。李妈妈要去买菜啊?”礼貌地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