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夜换日》——李葳

作者:李葳  录入:11-20

  「当」的清脆铃声,告知他们抵达目的地了。

  「嘿,爱困宝宝,我们到了。」半搀扶半抱地,男子拉着凌日走出电梯外,并说:「记得我们爱的小窝吗?从上次你来过之后,我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特别改变里头的装潢呢,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个老外又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啊?唉,也罢,随他去说,反正已经到家了,等会儿见到母亲,把问题丢给她,自己就可以呼呼大睡了。

  哔哔响声过后,男人把房门卡片钥匙取出,接着推开门说:「当当~~当当,欢迎来到神秘古老的一千零一夜的世界,凌!」

  啪地,屋内灯光于门开的那刻全都亮起,一道道刺眼金光在刹那间杀死了徘徊在凌日脑里的所有瞌睡虫,他浑身骤冷地瞪大双眼──这、这、这是啥米东东啊?莫非男人是小叮当的化身,而这道门的别称叫「任意门」,否则怎么会有这般诡谲怪异的空间在他面前展开?

  还有,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住在这种「夭寿耸」的地方!母亲那具有些微洁癖的性格,最受不了的便是金绿银红等等颜色全都混杂在一块儿,而这间屋于绝对是集母亲「必死无疑」装潢禁忌之大全!

  感谢这间屋子的「恶趣味」,这会儿凌日是彻底地清醒了。「等等,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这儿不是我家。」

  「凌宝贝,你既然跟我上了车,用膝盖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直接」送你回家呢?当然,我会送你回家的,不过得等你答应我的提议之后。」

  虽然只听懂了百分之七十,但凌日大概知道自己犯了个严重错误。这个人……该不会是阿夜的债主吧?是不是要他还完欠债,才肯放他离开?阿夜说是有人欺负他,他才想离开英国的,凌日总觉得哪里有蹊跷……

  那臭小子,原来是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我懂了,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可是现在我身无分文,你先让我回家,我再和你慢慢解决问题。你放心,我不会逃的。」希望自己使用的词汇他能了解,凌日对发音小有自信,即便不是正统的英国腔,但也不至于让他听不懂才对。

  「钱?」男子两手一摊,笑容可掬地说:「你怎么会提到这么可笑的字眼呢?宝贝,你欠我的,不是钱能解决的,这你还不明白吗?」

  瞇起眼睛,凌日面容严肃地瞪着对方。不是钱的问题,那还有什么?啊!莫非阿夜抢了人家的女人,或是惹了什么更大的麻烦?这样不是更糟糕,这家伙是来寻仇的?

  立刻握起双拳,摆出防备的姿态,凌日压低声音说:「我不喜欢使用武力,但是如果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解决问题,那我也不会乖乖任你宰割的,你最好别逼我!」

  男子先是困惑地蹙起眉头,接着恍悟地一笑。「原来今天你想玩这种游戏啊?你真是个坏东西!好吧,这个点子我也挺喜欢的,配合现在这屋子的装潢,我们就来扮演不肯屈服的奴隶和誓言要征服他的主子好了。你要等我去换衣服吗?我也为你准备了各式各样的服饰喔!」

  「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的!你想把我卖到海外做奴隶?门儿都没有!」他说得太快,凌日只能勉强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当下怒火更旺。没想到这名男子长得人模人样,还以劳斯莱斯代步,却是个黑道的人口贩子?哼,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了!

  「你入戏得真快,看样子我们是不需要戏服了。」男子扬起一边唇角说着,边把昂贵的西装外套卸下,接着解开手腕上的镶钻袖扣。

  不是凌日爱臭屁,他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学柔道了,还曾经获得全国校际比赛的个人组优胜。不要小看学生组的比赛,有时竞争激烈的程度也不输给成人组呢!即使在体格上,这死老外占尽优势,不过柔道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哪怕对方生得高大、力气惊人,那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你这姿势是从李小龙的电影里看来的吗?还真是有模有样。」

  凌日把全部意识都放在敌人的一举一动上,谨慎小心地采取戒备状态,不想再受对方的言语干扰,不然一分神,恐怕就会着了对方的道,被对方先偷袭了。

  「瞧你这么认真的模样,我也不能输给你呢!有个道具我早就想用一下了,以前没有什么机会拿出来,今天它可派上用场喽!」男子走向房间的另一头,翻箱倒柜地找着。

  此刻,站在玄关附近的凌日,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何不趁这机会夺门而出?

  他迅速地回头确认一眼,发现对方依然背对着自己,便悄悄地往门边移动,满怀希望地握住铜把压下去──它竟文风不动?!不死心,凌日再次尝试着转动它或拉扯它,但是结果都一样,门把丝毫没有向外松开的迹象。

  可恶!为什么开不了?他气得动手槌着门板之际,身后传来了一句话──

  「你再怎么敲它,也没用的。门已经锁住,没有我的卡片,它是不会再打开的。」

  吓地,凌日旋即转身,发现男人已经走回来,而且手中还拿着闪耀光泽皮制的……长鞭?!男人将卷起的长鞭松开,足足有一公尺那么长(纯目测),然后像是要测试一下鞭子耐不耐用,男人故意抖了抖,向旁边的古董花瓶甩去──

  咻咻两下,凌厉又柔软的鞭子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线,卷住了花瓶的瓶口。轻易地把它抛向空中,并朝墙壁击去,进裂的花瓶碎片四散开来。

  看似轻而易举的动作,实际上若没有多年的使用经验,是不会这么运用自如的。

  男人微微一笑。「小心喔,被打到可是会痛到晕厥的。还有,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皮开肉绽的,即使在你身上留下痕迹,过几天也会消失的。我怎么舍得你白细无瑕的肌肤多了几道丑陋的伤疤,是不?」

  男人左右甩动着鞭子,步步进逼说:「快点投降吧,奴隶,不要再违抗你的主子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卑鄙!面对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居然还拿出这种凶器?凌日咬咬牙。和一个黑道讲礼义廉耻又有什么用?这下子,自己真的是无路可退了,非得打倒这家伙,快点逃出这间「牢房」才行!

  ▲▽▽

  一辆四轮驱动吉普车开进「金士顿饭店」的地下停车场,绿眸车主眼尖地捕捉到早已停放在角落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确定它便是在机场将黑发少年接走的那辆车,不由得咂了咂舌头。

  被凌说中了!

  「接下来,只好祈祷克劳顿的动作,没有快到已经把他给吃了。」把车开进劳斯莱斯旁的空位,绿眸之主将引擎熄火,下车。

  「问题是,这边这么多个电梯出入口,哪一个才对呢?」

  扫视过停车场的数个入口处后,绿眸之主把焦点放在右前方。「哼,大概就是这一部吧?还留了两个保镖在底下顾门,真会给我找麻烦!」

  也就是说,想要搭上电梯的话,得设法引开那两名保镖,再不就得「硬碰硬」,和两名彪形大汉玩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喽?

  玩花样、耍诡计的游戏,凌夜最在行。至于他自己……绿眸之主卷起衣袖,唇角漾着邪冷的笑。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希望这把骨头还没太僵硬。

  踏着自信而且势在必得的脚步,他缓缓靠近电梯门口。

  两名黑衣保镖闲谈间发现有人朝这边过来,立刻中断交谈,双双站起身。

  「站住!这边是私人专用的电梯,非霍普家族的人,不可以使用!」

  举高一手,他释出善意的微笑说:「我找上头的人有点事,麻烦让我通过一下。」

  「你和霍普先生有约吗?」

  「没有。」

  「那我们就不能让你通过,快离开吧!」

  「倘若我无论如何都要上去呢,你们要怎么办?」一笑,挑衅意味浓厚。

  两名保镖互望一眼,默契十足地并肩端好架势,摆开阵仗。

  「真是遗憾,看样子我们是做不成朋友了。」绿眸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希望克劳顿有为你们投保最好的医疗险,不然住院的费用可是会让人脸色发青、病情加重,巴不得早死早投胎呢!」

  其中较沉不住气的一名保镖听到此话后,暴吼一声地扑上前──男子掐准对方的动向,身手矫健地低头闪过,并正面往敌人的腹部挥出一记强烈的右勾拳!

  ▲▽▽

  底下一场龙争虎斗正揭开序幕,上面的这场不公平战斗却接近尾声。

  凌日跳向窗户旁的矮桌边,咻地一阵强风从头顶掠过,软鞭击中矮桌上的水晶台灯,它摇晃两下后,哐啷地滚落到地板上。

  要是再被它打到,自己免不了又要见血了。胸口与背部已经疼痛难当,凌日很清楚自己的力气正逐渐流失中,窒息般的晕眩阵阵侵袭,他所剩的筹码就只有赌上这最后一击了!

  他决定了,下次当那家伙再次挥鞭时,他不再躲避,要直接扣住鞭子将它夺下!唯有这么做,才能让男人失去这独占优势的局面。

  「你还要抗拒我吗?凌。这真不像你,」舔着唇,男人蓝眼氲亮。「我等不及你投降的那一刻了。前几下我还留情,这一回你若被打中,肯定会晕厥的,你可不要怪我。」

  男人跨出一步,凌日脑中亮起「要来了」的灯号警讯,他瞪大眼睛专注在鞭子上头,不放弃任何一丝能逮到它的时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黑色的鞭子在空中飞舞起来。

  凌日的脑海中已能勾勒出它隐形的弧度与路线。可以,他一定可以捉到的!就是现在!当鞭子挥到他面前的瞬间,凌日大喝一声,将自己的手伸向蛇般的利鞭,咻咻咻,止不住的绳体在瞬间就圈圈缠绕在凌日的右手上。

  成功了,他扣住鞭子了!

  还来不及品尝喜悦,一股更强的力道将凌日整个人都拉了过去,就在瞬间,其余的鞭绳套住了他的上半身。

  怎么会这样?可恶!凌日脸色丕变,慌张地想朝反向旋转挣开它,男人却轻松地以脚将他拐倒,接着骑上他的身体,用自身的体重压制住他,将他钉死在地上。

  这场短暂交锋,宣告结束。

  「放开我!」

  明知喊也是徒劳无功,却又忍不住想威吓对方。这反应就像是小狗遇见大狗时,虽身处劣势,却情不自禁地要以叫嚣恫吓做为最后反抗的手段。

  胜券在握的男人,一手拉扯着鞭子,收紧。「你投降了吗?」

  「混帐!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把我卖为奴隶,不如把我杀了算了!」然后,自己一定会化为厉鬼,越过海洋,去找凌夜算帐,盘问他,当初是怎么惹上这个危险的黑道疯子的?!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但你好象还不想投降是吧?」

  一笑,男人以热切的语气接着说:「说得也是,既然要演当然要演得像一点。淫乱的你风情无限,但是刚烈顽抗的你更是教人蠢蠢欲动、胃口大开呢!这双发怒中的黑瞳美极美呆,我体内的血液都被它点燃了。」

  男人的手才抚上凌日的脸颊,愤怒的他立即不假思索地张口就咬,吓得男人立刻把手伸回来。

  「好个火爆小野猫,看来不好好地调教一番,你是不会听话了。」男人摸索着裤袋,掏出了一样让凌日瞪大眼的东西──铁制手铐。「玩奴隶游戏,怎么少得了这宝贝呢,你说是不?」

  完了、完了!现在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凌日头皮发麻地看着男人动手企图把自己的双手铐住,死命不从地扭动着身躯。

  「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放开、不要碰我!」

  喀嚓!冰冷的铁制品无情地箝制住凌日的自由之后,男人抽走鞭子,满意地凝视着被自己跨坐在身下的人儿。

  「该从哪里开始料理你呢?」

  一股寒颤窜过凌日背脊。怎么搞的?这家伙的眼神为何这般诡异,宛如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啊!这人该不会是变态杀人魔,他、他想活活地宰割自己,所以才要将自己绑起来?!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地在脑海中旋转。

  男人的手朝他伸来──

  「住、住手!」

  但男人不像凌日所以为的掐住他的脖子,而是揪住他的衬衫襟口,使劲地扯开。缝线不够强韧的衣扣,禁不住这粗暴的举动,弹跳迸落。

  空调送出的凉风,直接吹送到凌日火烫的胸口。

  「你瞧,都是因为你不听话,逼得我不得不动用鞭子,果然在你的肌肤上留下红痕了。」

  不属于自己的指尖在裸裎的胸肌上游走,沿着隐隐作痛的伤痕来回勾画。一种恶心又难以解释的触感,让凌日的手臂泛起小小疙瘩。正当他想张口痛斥时,男人冷不防地揪住他右胸的乳头一搓。

  「你、你在干什么?混帐!」倒抽口气,母语冲口而出。

  但是男人并未因此而住手,甚至还低下头,一边轻捻慢揉着逐渐变硬突起的红果实,一边舔上那一道道横陈在胸上的鞭痕。

  「住手!我叫你住手!」

  激动地扭身,死命地抗拒,可是凌日不但无法甩开身上的男人,身体还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常常听人说,男人是一种心和身体分开的动物:心里想什么,身体不见得就会有同样的看法。以前的凌日觉得这也没什么,动物就动物吧!这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可是在此时此刻,他天杀地诅咒自己那没节操、擅自骚动起来的笨乌龟「儿子」!

推书 20234-11-20 :爱与革命夜-李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