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灵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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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钦聿的身影又跃进他的脑海里,梁府要的人就是钦聿,钦聿亦因为梁府的事捉他回来,足见钦聿真的是盗贼,可是他要捉钦聿去梁府吗?
  
  可是钦聿对他不错呢,给他换了套不完全合身,却质料轻暖的好衣服,又让他吃香辣,睡在好几层被子垫着的炕上......真的要捉他吗?
  
  "烦恼这个干嘛?反正又捉不到!"绋声扁着嘴,嘲讽自己的能力不足。
  
  绋声当下决定,与其烦恼这个.倒不如想办法赚足三十万两银子。
  
  思及此,绋声立即起身,小心翼翼地不惊醒两名护院,蹑手蹑脚的走到墙边,提气运功,用力一跃。
  
  "哈哈哈!自由了!"绋声此时已跃过墙头,往盼萦楼的方向奔去。
  
  "果真跑了。"倚着墙、频频点头的护院甲,忽然醒了过来。
  
  "爷真是料事如神。"站着打呼的护院乙口齿清晰得不像刚刚睡醒的人。
  
  很可惜,他们是钦聿由故里带来的武师,并非昭阳京城里那些不中用的护院。
  
  太阳渐渐偏西,盼萦楼应该开始准备做生意了,他虽然兼职做得多,但是盼萦楼给的薪水还是他最主要的收入,他自然不会放弃。
  
  绋声左弯右拐地走回熟悉的街道后,原本应该直接奔回盼萦楼的。可是,绋声在地上捡到了一枚铜钱。
  
  捡到铜钱对绋声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当今人民生活富裕,一般人丢了枚铜板并不会刻意寻找,况且暗色的铜钱落在泥地上,若再让个不知情的人给踩过,没双锐利的眼,还捡不着呢!
  
  当然,绋声不是见了铜板不会去捡的人,又因练武而有双锐利的眼,所以常常捡到铜板,一个月下来,积蓄因此多出个一两贯钱乃常有之事,所以说,捡到铜钱对绋声来说,不该是件大事情;但是绋声此日的运气特别好,一枚捡完后,一步开外又有一枚掉在地上等他去捡。
  
  "幸运!"绋声笑眯了眼。
  
  一个箭步向前,绋声抢在一名有张圆脸的胖男孩前夺得铜板,惹得胖男孩哭丧着脸。
  
  绋声尚未站直身,眼角又瞄到一尺开外有新的目标物。
  
  哇!这个人还真是有钱,掉出碎银子都没发现!依绋声的推测,那块碎银至少有半两。
  
  绋声迈开大步,伸手探向碎银,却有一只肥肥小手抢在他的前头取走碎银子。
  
  圆脸男孩比绋声站得近,自然速度快:若刚才绋声将铜板让给他,此时那男孩该是拿着铜板买糖去,不至于跟绋声抢碎银子,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一枚铜板换一块碎银子,老天爷也太残忍了!"绋声望着胖男孩渐渐消失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铜板,表情悲伤到了极点。
  
  所幸绋声悻悻然地走了几步后,再度在转角处看见一块碎银,虽然比刚才那块小了点,不过有总比没有好,绋声当然跑得快速,拿得快乐。
  
  "真是丰收的一天。"
  
  绋声笑眯眯地拍净银子上的尘土。
  
  他为银子拍去尘土的动作忽然--停,眸子缓缓看向不远处......
  
  "哇!好棒,一锭银元宝耶。"
  
  绋声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来。
  
  绋声拍手惊叫,忙不迭地扑了上去:拿起小小的一锭银元宝,他忍不住地亲了又亲。
  
  被银子迷昏头的绋声,完全没想到在这条熙来攘往的街上,为什么只有他和圆脸男孩发现地上有铜板、银子可捡。
  
  银子之后是铜板,两个孔方兄之后他拾到一小块金子,不重大约两钱左右,金子后面岂现一枚铜钱,然后是两小块碎银子、铜钱一枚......
  
  绋声像个追着红萝卜前行的小兔子一般。又或许,他像只眼前挂着红萝卜的马儿,往主人希望的方向前去。
  
  等绋声怀中揣满金子、碎银和铜钱时,绋声已经来到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弄里。
  
  绋声尚未发现事有蹊跷,仅关心他的战利品有多少。他掂掂怀中那些财物的重量后,表情像只餍足了的猫。
  
  "今天真是大丰收!"绋声快活的说着。
  
  绋聋的目光往四周梭巡了两遍,确定再也没有东西可捡时,这才站自身子伸了个大懒腰。
  
  刚才可以捡的东西实在太多,令他弯腰弯了好长一段时间,现下腰也酸、腿也疼,只有心情好得不得了。
  
  伸懒腰时仰头向天,绋声这才惊觉天色已晚,再不回盼萦楼就来不及了。
  
  但是左右张望一阵,不会吧,怎么没有一条路他有印象?
  
  "这里是哪里啊?"绋声哭喊道。
  
  刚刚他只顾着捡银子,连刚才由哪一条路过来,该从哪一条路回去,他完全不知道。
  
  "等一下!这扇门好象有点眼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绋声眼尖地瞄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总觉得他已抓住一线生机了。
  
  蓦地,绋声浑身-颤,他想起这扇小门是谁府上的后门了。
  
  绋声会想起这扇小门是什么地方的门,并不是因为他记忆力惊人,亦非他突然厂打通了什么穴道令思路通畅起来:而是因为味道,一股从他身后传来的熏香味。那是一股很特别的熏香味,一股特别到会令绋声浑身发抖的熏香味--这是钦聿身上的味道!
  
  "天气真好。"
  
  绋声颤抖着身子,尚未回神时,钦聿已先开了口。
  
  "是啊,天气真好。"绋声抖着身子转头望向钦聿。
  
  双腿止不住的发抖,让绋声在心底怒骂自个儿的窝囊,钦聿明明没做过什么吓人的事,偏偏他就是怕钦聿怕得半死。
  
  如果要有伤害才会知道恐惧,那么他该更怕语冰,因为语冰曾为了慎勤的事拿东西打过他不少次,钦聿却没真的揍过他。
  
  可是世上真的有一种人,不怒而威,绋声现在可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绋声公子真是好兴致,出来散步吗?"钦聿举步向前,带着一点笑意,很骇人的那种笑法。
  
  "是啊、是啊!"绋声见到有台阶可下,忙不迭地点头,心情跟着放松不少。
  
  "你没想过要回盼萦楼吧?"
  
  钦聿笑容加大,唇边出现两道笑纹;像追捕猎物般,钦聿缓步向前,将绋声逼向角落。
  
  "没、没有,当然没有。"
  
  绋声连忙摇头,手也跟着一起挥动。
  
  "是吗?"钦聿露出不怎么相信的表情,步履依然轻松。
  
  可惜绋声轻松不起来,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他的背抵上身后的墙为止。
  
  他对钦聿应该没有义务,钦聿出门时也没交代他不可以回盼萦楼,照理说,他不应该怕到脚软才对。
  
  而且这里又不是钦聿府中,虽然巷子里行人不多,他要是被怎么样了恐怕也没有人会救他。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即便太阳刚刚下了山,天色还尚未全暗一他应该不会对自己乱来才对!
  
  "你,你不要动我喔!光天化日之下,我会去报官说你非礼我。"绋声大声地警告着他。只是他的双脚不停的发抖,想逃也逃不掉,还得靠着墙才能站立。
  
  "哦!是吗?可是这里没什么人经过,你想找谁当证人?"钦聿服里的目光,有一点温柔、有一点邪恶。
  
  言下之意即是,钦聿的确是想非礼绋声,而且是在此时、此地。
  
  话音甫落,他大步向前,将绋声压在墙上,神情优闲中带着邪佞。
  
  两人的身子紧密贴合,钦聿胸口的跳动传到绋声略微纤细的身体之中;晚风轻拂,白天已不高的温度降得更快,两人之间的空气却热得像炎夏。
  
  "呃......我、我想......我们应该、应该要回去了!"嗅到钦聿身上的熏香味,绋声又开始结巴。
  
  他欲用双手推开钦聿,反被钦聿抓个正着,动弹不得之际,绋声只得说些话来解救自己,可惜那副又惊又怕的模样,只会让人更想将他一口吞下。
  
  "不急。"钦聿笑眯眯的说着,吐气如兰。
  
  "这里是外面,有人会看到。"绋声装出一张害羞的脸。
  
  他可不想再被钦聿非礼了,虽然他一看见钦聿就手脚发软、虽然多年来他不曾忘记过钦聿、虽然钦聿的唇尝起来味道不错、虽然他的胸口也因为钦聿靠近而跃动快速......
  
  虽然有太多的虽然,但绋声还是不想被非礼!这点很重要,可惜没人理会他。
  
  "不可能。"钦聿的口气自信十足。
  
  紧接着,钦聿的左手揽上绋声的纤腰,右手则抬起绋声的下巴,将绋声的小脑袋瓜子调整至恰当的角度。
  
  绋声的腰与钦聿记忆中的一样纤细,长年练武的身子在紧绷状态时虽不柔软却弹性十足,让人很想咬上一口。抗拒的意思才重新覆上他的唇。
  
  钦聿细心的舔上绋声平日伶俐、小巧的朱唇,沿着唇办的轮廓游走,灵舌长驱直人,卷上绋声的丁香小舌,极有耐心的逗弄着。
  
  绋声紧绷的身子在嗅到钦聿身上的香味后开始瘫软。
  
  "唔......"
  
  绋声先前还想着该怎么逃离,此刻却已软倒在钦聿怀中,感觉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热度由身体内窜起,流进四肢百骸,令他不由得轻吟出声。
  
  钦聿望着绋声勾起一抹笑,将抬着绋声下巴的手向绋声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他过于尖削却又美丽的脸庞;不过天生的严肃性格,却令他无法出言安慰或挑情,更遑论发出浅吟、低吼。
  
  钦聿探入绋声口中的舌头将绋声扁贝般的牙齿一一点数过后,旋即探向牙床,轻重地爱抚着少被碰触的细腻。
  
  有种感觉渐渐由钦聿心湖升起,或许该说它原本就在那里,可是它一直似醒未醒,让钦聿无法确定他自个儿对绋声的感情。
  
  刹那间,他确定了,他真的爱上绋声了。
  
  绋声被体内的热,熏得晕头转向,腰腿更加无力,他双手环抱住钦聿紧紧不放,因为若是不攀紧钦聿,他怕他会当场软倒在地。
  
  所以,他绝对不是因为喜欢钦聿身上的味道,才抓着钦聿不放,绝对不是......
  
  不过原因为何并不重要,他抱着钦聿不想离开才是重点。
  
  深吻结束时,钦聿一手色色地放在绋声圆翘的臀部,一手则乖乖地抚上绋声红通通的脸颊,望着绋声的眸瞳;深情而认真。
  
  "你不怕被人看见吗?随便哪个人开门出来都会看到好戏。"绋声明明还攀在钦聿身上,嘴里倒是一点也不放松,别扭得很。
  
  就算大家已能接受男妻、男妾,但是保守的百姓们依然不太习惯在街上观赏别人亲吻,即使是在小巷弄里也一样,
  
  "你该不会以为铜板和银子这么好捡,满地都是吧?"钦聿严肃地皱眉道,不过他微笑的唇和眸底的深情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他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乍听之下是没什么关连,可是绋声直觉地认为有问题,而且是非常大的问题。
  
  "该不会......"灵光一闪,绋声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对!那些铜板、银子全是我放的,你捡一个我放一个,才会全部让你捡到,朝我希望的方向走来......不过那个胖男孩倒不在计画之内。"
  
  钦聿空有一张和善的脸,实则骗死人不偿命!
  
  "咽!"绋声完全怔愕住了,回神后他的第一句话却是:"那这些银子要不要还?"
  
  绋声不愧是绋声,随时都将钱财摆在第一位,看来他得和银子争宠一辈子了。
  
  钦聿睨着绋声不想回答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他径自说下去:"至于为什么没有人经过这里,更没有人会开门出来探看,乃是因为这里住的全是我的部下,主子谈恋爱,没有哪个笨蛋会出现破坏吧?"
  
  钦聿俊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比厉鬼还可怕,令绋声吓得不住轻颤。
  
  "全部?"绋声指着小巷里的一排门。
  
  "对!全部。"钦聿点头道,很愉快的欣赏着绋声变换不停的脸色。
  
  "那么我今天的一言、一行,不全在你的监视之下?"绋声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头皮发麻,没想到他始终没能逃出钦聿的手掌心。
  
  "没办法,我让你溜掉过一次,第二次总会多加小心。"
  
  钦聿今天就数这句话说得最认真,如果他不要把身子贴近绋声,再附上一个浅浅的吻,感觉会更坚决、严肃。
  
  绋声微抬螓首望向钦聿,又将目光向那排小门,接着又回头瞅着钦聿,再瞟瞟那排小门......
  
  发愣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那些银子到底可不可以我?"
  
  
  
  第八章
  
  
  和昨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连看守的护院都相同,唯一不同的是绋声,昨天他坐着喝茶,今天他正在院中练习一套拳术。
  
  昨天钦聿或许是因为不希望他再追问那个"没品"的问题,于是就把他骗回了府。
  
  不过被骗不能怪他,因为当时钦聿扬起一抹好看的微笑对他说道--
  
  你想不想知道,梁府和你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他很想知道啊!想了好久、好久都没想到答案,如果答案就在眼前,就等着他去瞧,教他怎么能不心动呢?所以他只好乖乖地跟着钦聿回府罗!
  
  不过......答案至今仍不清楚。都说了是被骗入府,钦聿又怎么会跟他说呢?
  
  回府后,钦聿先哄他沐浴,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接着钦聿又叫他吃饭,因为饭菜的味道都很好,加上他又捡了一下午的铜钱、银子,累得他想扒光三大碗免钱的饭菜。
  
  等绋声好不容易将三大碗免费的饭菜吃光,端着热汤时,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还没有问,钦聿却狡猾得完全不提醒他,只是一直眉眼含笑地看着他,深情款款地。
  
  "你在笑什么?"绋声盛好汤后,旋即发觉有一道诡异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脸上。他不是第一次被他人在长相上作文章,人们不是说他长相刻薄,就是蛇头、鼠眼的,为此他老觉得冤枉,有哪只老鼠长得像他这么美的吗?
  
  如果是别人觉得他的长相好笑那就没关系,因为他早被笑习惯了;但钦聿就是不行,没有原因,他就是心里不舒坦,想用尽办法让钦聿闭嘴。
  
  "不!不是因为你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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