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无关与痛有关》[贱攻渣受]——作者:风弄

作者:风弄  录入:03-31

喝完一杯咖啡,心情大佳地招手结帐。一人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整整走了一条街。”徐阳文神色自若地坐在我对面。
我有点发愣,不知他是否一直跟踪在我身后。若他知道我曾胡思乱想许多可笑的东西,一定会说点刻薄话。
不过话说回来,假如他真的一直在后跟踪,那我又要调整刚刚关于自己在徐阳文心目中的定位答案。
“来道歉?”我冷冷看他。
“道歉?”徐阳文失笑:“你希望我道歉?”他用一个极为潇洒地手势招来侍者点了一杯咖啡,回头望着我。
我很想点头,可一旦点头,他下面恐怕会立即来一句“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盯着他很久,让他看清楚我眸子中的不甘,才抽搐着嘴角说:“不是。”
他似乎早料到我会这样说,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忽然对自己发誓,从今天起,我要弄清楚自己的立场,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不要失去徐阳文这条金子打造的凯子,也不要再让自尊碎得一地。
虽然难度挺大,但我一定要尽力而为。
“穗扬。”当我正在默默发誓时,徐阳文转到我身边的椅子上,看起来象打算和我说点悄悄话。
热气吹进我耳朵里,有点发痒。我挑一下眼眉:“嗯?”
“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他说。
他说得很淡,可很认真。不可思议地,我忽然心跳加快。
真的不可思议,他送我这么多东西,给我这么多钱,给我这么多光环,我从不曾试过这样心跳加速。就连我们在一起的第一晚,我也没有如此紧张过。
就象面前蓦然出现一团极美丽的云彩,我却不敢伸手去抓。一旦伸手,只会让云彩从指缝间溜走。
我刻意露出尖酸的嘴脸,轻轻哼了一声:“不会发生?你是指有人找我麻烦,还是指你袖手旁观的行为?”
他微笑着问:“你希望我指哪个?”
“你本事再大,也不能保证永远不会有人骂我是狐狸精。至于你袖手旁观,老实说,我觉得很符合你的冷血本性,为我改变太可惜了。”
他半眯眼睛听着我的冷嘲热讽,低声轻笑起来,在桌子底下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
我瞥他一眼,暗自叮嘱自己记住前车之鉴,默默挣着把手缩回来。
挣了两下,徐阳文明白到我的意图,握得更紧,眼睛炯炯有神盯着我。
“你会气多久?”他问。
我说:“我不是女人,不会撒娇闹脾气,所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现在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徐阳文沉默下来。
咖啡送上来,他看也不看,盯着桌布上的精致花纹不知在思索什么。
“穗扬,我很冷血?”
“你认为呢?”
徐阳文被我堵了一句,似乎也有点着恼,把头转到另一边。我还在努力把手抽出他的掌心。
“是后者。”他忽然又把头转回来,对我说了一句。
“呃?”
他解释:“有人招惹你,我不会袖手旁观。”他深邃的目光盯着我,仿佛要看透我的五脏六腑,隔了一会,皱眉道:“你还在动?”他把手掌的劲道又加大两分,象告诉我再挣扎也逃不出他的掌握。
我也将眉头皱起,刚要开口,手忽然一松,徐阳文把手缩回去了。
“结帐。”他招来侍者。
“我请。”我忽然出声,掏出钱包。
他看着我:“为什么?”
“只是想你知道,”我语调冰冷,懒洋洋地抽出两张钱币,脸上却不禁露出一点带着狡黠的笑容:“我其实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诧异过后,徐阳文温柔地笑了起来。
小风波很快过去,我痛苦的思考却只是个开始。
我对于徐阳文,徐阳文对于我,到底算得上什么?
在隐蔽的地方,我无声地问着自己。这个傻瓜式的问题困扰着我,隐隐约约中,我明白这个问题对于我将至关重要。
一个错误的答案,会令我万劫不复。
我曾经想问他到底如何认识我,开始对我有兴趣。
但我可以料想他嘲弄的语调---------在车上看见某个走路去饭店的小子,然后魔术棒一指,麻雀就变成凤凰。
但我知道,我的本质却是麻雀,就如灰姑娘一样,到了十二点,马车自然会变回南瓜,笑掉人家的大牙。
所以,舞会中每个小时,我都不愿虚度。
每一点剩余的音乐,我都要如饥渴的人一样享受到最后。
“说声爱我来听听。”我举着酒杯,对徐阳文嚣张地微笑。
他反问:“真的想听?”
这一问真是诛心,他在玩一个乐在其中的游戏,而我,是参加游戏的同伴还是玩具?
我讨厌他永远若无其事的笑容。
“徐阳文,你是否永远不会动心?”
“你说呢?”
“你不会爱上我对吗?”
“你这样认为?”
我问了很多问题,一个答案也没有得到,郁闷地灌了自己好几杯烈酒,趁机倒在他怀里。
“假如我在你怀里永远倒下,你会否从此长抱着我,直到我们的骨架粘在一起?”
徐阳文反问:“假如我现在一文不名,你是否会依然陪伴在我身旁,不离不弃?”
我哈哈大笑:“不要傻了,你以为现在是文艺故事时间?”我笑出眼泪,从他怀里勉强爬起,把他远远推开。
离开离开,若你一文不名,我就这样把你推开。
我愤怒地对自己狠狠把这答案重复了很多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在徐阳文怀里。他低头看我,指尖轻轻逗着我额前的头发,仿佛那是一件精致有趣的玩具。
看见我睁开眼睛,又笑着把指尖移到我睫毛上,扫得我眼睛一阵发痒。
“你昨晚醉了。”
“是吗?希望没有让你丢脸。”
“大大为我增光来着。”他失笑:“你当着众人的脸,连声发誓对我不离不弃。”
我指着他挺直的鼻子嗤笑:“你醉得不轻。”
我爱在入夜的时候偎依在他身旁,我总认为他有一天会对这种幼稚的举动厌烦,没料到他没有一点不满。
“今天没有星星。”
“嗯。”
“月亮也没有出来。”
“嗯。”
“明天恐怕不是晴天。”
“嗯。”
我不耐烦地掉头看他:“你难道只会这一个单字?”
徐阳文笑:“单字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还不如日本新出产的电子娃娃,起码它会变换声调,唱七首不同的歌。”
“我不是电子娃娃。”
我不知为何会勃然大怒,欲发怒,又觉得理由不够。
当然,理由不够不是主因。主因是他比我有钱,乃是我命中财神。
我把满肚子气忍了下来,视线重新瞄准漆黑一片的天空:“你不想费劲和我说话,我也不能勉强。”
“我不需要说话。”徐阳文轻描淡写道:“你需要的,不过是我在你身边罢了。”
浑身的力气,被他一句话抽干。
“徐阳文,徐阳文,我不会这样傻……”我靠在他胸膛,喃喃自语。
他听到了,低头咬我的唇。
“是的,你不会。我相信你不会。”
他宠溺地向我保证。我苦笑。
“能否告诉我所有爱上你的人的下场?”
他凝视我:“你不是所有人。”
“李穗扬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你告诉我。穗扬,为何你和其他人这样不同?”
我们十指交缠,身体覆盖着身体,热度从一方传到另一方。
我们剧烈地摇晃,过分的运动令我产生不少错觉―――这摇晃个不停的到底是身体,还是心灵?
我明白自己正在慢慢下陷,但我不想也无力阻止。
李穗扬依然游戏,把他恶劣的因子从不为人知的地方散布在空气中。
徐阳文在看,无论我有多坏,他总是说: “我喜欢。”
有点累,我开始疲倦。讥讽这个世界,并非如我所想的简单快乐。这需要坚持,需要有彻底颓丧的觉悟。
穗扬,你不够彻底,拥有太多,你便潇洒不起来了。
生日那天,他把我带到一间安静的阁楼。
没有装饰没有地毯没有生日蛋糕的地方。
习惯了众人的追捧和奢侈的生活,我开始迷茫,失去往日的冷漠和不在乎。
“我以为会有很盛大的生日派对。” 我说。
他看着我好久好久,忽然倾前靠得我好近。
有一刻我以为他是要在这里和我做爱。可是他搂着我,将我搂在他的怀里。
好紧好紧……..我在他的怀里皱起眉头。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他的气息包围着我,就象已经把我溶入某个海洋。 “穗扬,你需要的。我知道,你需要的。”
我的生日礼物?
没有蛋糕、没有别墅西装音乐盛大的舞会。统统都没有,只有一个不值钱的拥抱。
你以为一个拥抱就可以轻易糊弄过去?
我想开口嘲笑,却发现眼泪已经挂在睫毛上。酸楚直往上冒,怎么责备自己也压制不住幼稚的感动。
刹那间,我反拥着他,把自己埋得更深更入。
既然已经流泪,那就染湿他的外套吧。
拥抱,好紧好紧…………就象已陷入流沙。但被流沙包裹的滋味,竟是如此舒服。
舒服到我已不在乎是否会被夺取呼吸。
“穗扬,我是什么样的人?”
“徐阳文,你是王子,我的王子。”
“那么……你是我的灰姑娘。”
“你生命中有多少个灰姑娘?”
“一个,只有一个。”
他抱着我,仿佛永远不会松手。
“许愿吧,穗扬。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没有想好。”
“把你的愿望送给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里只有他熟悉的影子。
时间在这瞬间变得奇妙,不再是无从察觉,我能感觉它在身边逝去,就如浸泡在温泉中看活动的水流缓缓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过。
徐阳文仰头,对着窗外轻说:“愿我能为我的穗扬,搭一把通往天堂的云梯。”
我感动,颤抖,在他的拥抱中簌簌,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吸取生机。
动心了,我知道自己动心了。
穗扬穗扬,你有多傻,面前堆着金山钻矿,你居然为了一个拥抱动心--------仅仅只为了一个拥抱,从此死心塌地。
也许我真的爱上徐阳文。如果是真的,我不后悔。
我开始真心实意为他做助理,帮他处理公司中我可以做主的杂事。每当他深夜还精神熠熠对着手提电脑瞧键盘的时候,我就在一旁静静望着他。
往日觉得恶心之极的种种肉麻事,如今居然带上丝丝的甜蜜样样照做不误。
“穗扬,你真让我心疼。” 他看见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等他工作完毕一起睡觉,笑着走过来给我一个吻。
我每天里等待的,所盼望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个吻。
被人心疼,好舒服的感觉。
我傻傻抬头,看他英俊笑容。
爱意溢出胸膛,淌泄一室一地,越出房门,漫过窗台。
“穗扬,你爱我吗?”
我如听魔咒,对他傻笑: “爱,我爱你。” 我怕他不相信,毕竟李穗扬是个何等恶劣的人他非常清楚,我一遍又一遍地宣布: “我爱你,我爱徐阳文。” 如此温柔满是甜甜糖果味道的话居然也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嘴中: “李穗扬爱徐阳文…….”
象已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笑容如阳光,把我搂到怀里。
穗扬,听,那是他的心跳。你就住在那个地方,那个扑通扑通跳动的地方。我这么对自己说。
一天身体不适,躺在房中休养。徐阳文早上出去,晚上神色不对地回来。
他坐在我床头,默然不语。
“怎么了?”
他问:“那天晚会,我问过假如我一文不名,你是否会不离不弃。”
“出了什么事?”
“穗扬,还记得你怎么回答吗?”
我大急:“是不是公司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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