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哦!到底要过多久他才能像花子盱一样呢?这个想法突然不停地从心中冒出,将原本在脑海中排队等待解决的问题统统往后挤,不经大脑思考,他便脱口而出。
「天照,我也想吻你。」他不想用舔的,因为尹天照肯定会不答应,顺便还会找借口要追杀他。
「吻?吻你自己的头啦!」又来了,这笨子盱怎幺可以如此教育鞅仲平,让他有样学样?
这一辈子真正做错的事,应该是误交损友,而不是被鞅仲平粘上。
「说正经的,仲平仙人可真适合天照,那就烦请仲平仙人好好看管天照,不要让他到处乱跑,以免......」
「闭嘴,花子盱!」他知不知道适可而止这四字?尹天照期望现在手中有把锋利的剪刀把他的舌头给剪了:
既然有人已经快要气得全身着火,那幺他真要适可而止,以免此处发生火警。
「咳......」
冷不防地,况雸巯轻轻地颤了身子一下,顿时引来尹天照的关心。
「雸巯,你没事吧?」
眼见好友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况雸巯深感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他的身旁总不乏着有另外六个人的协助。偷偷瞄了吃醋的鞅仲平一眼,他随后叹了口气。
「雸巯,你还好吧?」上次他生了个小病却整整躺在床上半个月,可别再出任何差错才好。
况雸巯从怀中拿出两张纸,将它摊在桌上。「这是一位伯父送给我的,但我的身子尚未恢复,所以打消了到国外一游的念头。但我又觉得很可惜,所以我想将这两张免费的招待券送给在场的人。」
况雸巯话中的意思已经让其余的人明白了,原来他们被召唤到此的目的是要来抽奖,看哪两名幸运儿抽到「碧采船公司」所安排的三天二夜海上之旅。
「我们俩恐怕不行!」首先开口的花子盱婉拒了况雸巯的好意。他是很想和迪奥到外地游玩,可家中那只小恶魔哪会放他自由,何况医院的事情很忙,没他休假的份。
一旁的迪奥马上点头附和花子盱。
「我们也和你们一样。」右手臂圈住阙红玉的凯伊,霸道地搂着他,看来阙红玉是不可能会参加的。
「没办法啊!凯伊和我还有其它要事,所以雸巯的好意我们只好心领了。」说话的同时,阙红玉挑起眉看着剩余的那一对。
呵,既然有两张船公司免费的招待券,干脆将机会让给这两位,当作是让两人更进一步的亲密之旅。
瞧见好友略带微笑的戏谑,尹天照只是冷哼着,明白表示他不屑与鞅仲平同去旅行。
又丢了个烂摊子给他收拾,真当他是捡破烂的?海上之旅?哼,我看是劫难之旅吧!
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就只有这一次,尹天照坚决反对到底。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走就走的尹天照,逃离现场的速度快如一阵疾风,鞅仲平还来不及追上就被况雸巯唤住。
「有话就快说。」他没有耐性听他的废话,追回尹天照才是真的。
「附耳过来。」生怕被其它四人听见的况雸巯,小心翼翼地对鞅仲平面授机宜,再将原先放在桌上那两张券子塞进鞅仲平的手中,祝福他和尹天照能有个快乐的海上之旅。
是啊!快乐的海上之旅,但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其后所发生的事情。但况雸巯就是晓得,虽然此行有点危险,但让尹天照和鞅仲平能从现在的水火不容转变成友善,那是他乐见其成的。
这次仿佛他又出卖了尹天照,如果他知道此事可能会气得抓狂。
只是鞅仲平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愉悦地拿起桌上两张招待券,心思早已飘向远方的蔚蓝大海。
真亏况雸巯如此细心为他着想,不然不管再花费多少时间,恐怕尹天照连小小的友善都不愿给。
「雸巯偏心!」窝在迪奥颈旁的花子盱嚷嚷道,这一切摆明是况雸巯一手安排好的,就只等着正主儿到场,然后再加派上他们四名充当配角的男人来演这出好戏。
「是啊,我很偏心。但你真希望带着菲尔一同前去?」况雸巯迅速地堵回了花子盱的不满,当下只见花子盱猛摇头。
让菲尔一同前去,那不就代表海上旅行的这几晚他得跟船外的海鸟作伴?别傻了,有人愿意当个只能看却吃不着的傻子吗?
「那这事不就解决了?」执起披落在胸前的银色发丝,况雸巯又多了个念头。
他想剪了这陪伴他多年的长发。
如果真想要找个理由说明,最大的可能是他想要改变原先的自己。
改变,一个多余的借口,却又不得不以此为逃脱的办法。
第二章
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独睡。为什幺会变成这样?难道是怕开始恋着身旁有着另一个人的出现?
一整夜下来,尹天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合上眼睛,便又突觉心生不安。
少了个人、少了温度,甚至于少了个有点荒谬的奇异感觉。
从离开况家后他便不再出门,似乎也没瞧见鞅仲平的人影。
他跑哪儿去了?
为什幺他要去关心鞅仲平的死活问题?不就是一晚未归罢了,以他的能力,会有哪个白痴笨到抢劫他的财物?
好烦呀!
赶不走不停在脑海中盘旋的影子,尹天照只得无奈地起身。
只不过少了一个人而已,少了......
算了,反正多了黏人的鞅仲平,他的贞操恐怕不保,还不如让鞅仲平每晚到外头闲晃,就算是等到第一道曙光出现后再返家也不迟。
笨雸巯,竟然要我与鞅仲平同行?亏我还将你当成最要好的朋友!被当成谈判的筹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他还是不喜欢变成买卖商品。
还是下楼喝杯果汁再睡。
披上睡衣的尹天照离开了卧房,小心翼翼地溜下楼,只见楼下客厅一片漆黑,还好所有的房门都有上锁了,不然跑来个小偷该怎幺办呢?
爱说笑,他从来就不曾遇过绑匪咧!但再想想这一整栋屋子好象只有他一人,看来人气稍嫌不足,难怪每晚都有......呃,别再往下想去,否则又要做恶梦。
摸黑至厨房内的尹天照打开了冰箱门,在黑暗中所有唯一的光源便是那打开电冰箱的一瞬间,金黄色的亮光开启了黑暗。
当尹天焰将一瓶柳橙汁拿起时,却意外地发现在遥远的某处正蕴酿着一股力量,与自己的力量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是他!是鞅仲平回来了吗?为什幺坐在客厅里却又不开灯?
「你不要动不动就不出声吓人好不好?」尹天照清一清嗓子,拉高音量说着,顺便将手中的果汁喝下。
哼!都几百岁的人了,还装模作样。
「是你的防御力减低了,警觉性更不用多说,如果有心人想取你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他鞅仲平才没那间功夫吓人,他老早就待在客厅里了,就为了等待某人罢了。
「多谢提醒,下次记得告诉我得在家中所有地力装设红外线侦测器,好保护我的安全。臭蟑螂,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不用装了,因为我们要出门远行。」呵,免费的两张船票,此趟旅行肯定很有趣。
啥?
尹天照顿时张口结舌,一副不可置信的态度。
他什幺时候说要去旅行?
「你若想出门远行的话当然是可以,去找只母蟑螂,她会很乐意的。」
「我正有打算这幺做。」
早料准尹天照会如此的回答鞅仲平,只是微笑的走向前,反而让尹天照有种快笑不出来的不安。
惨了,这臭蟑螂是想......还未思考到下一步,尹天照便发觉两腿无力、全身发软,双眼眼皮沉重的合上,彷佛睡神找上了他。但睡神哪会让他全身无力呢?难道是那瓶果汁?
「你......你使诈!」他怎幺发觉鞅仲平从原先的一个变成了七个,好象围个圆圈圈对着他转似的。
「这是某人教我的。」今晚他可是狠下心,要将尹天照带上船。
「少来,一定是你!」头好沉、好昏。别开上眼!你可要再撑下去,不然可就身子不保!
终究抵不过药效蔓延至全身的尹天照,咚的一声,睡倒在地板上。
呵呵,计画成功!
扛起昏睡中的尹天照,鞅仲平直往爱之船的方向出发。
爱之船,鞅仲平不自觉地在心中窃笑不已,满足与喜悦全写在脸上。
勇往直前,朝向双人的爱之旅。
***
这是怎幺一回事?怎幺整个卧房、整张床铺都在摇晃?快来人啊!若有人能将他救醒,改口他会报答恩情的。
「水......给我水,我的头好痛!」抗拒着残余药效,尹天照勉强地抬起身,可
惜能动的部分只有嘴巴。
「这是哪里?」其实他犯不着如此白痴,听听外头海浪拍击着船身的声音就可明了他现在位于何处。
「海中央。」废话,他早已经知道了!面对鞅仲平几近白痴的回答,尹天照只愿再继续昏睡下去。
「我是问你为何要绑我到这儿来?」这下,鞅仲平可害苦了他。
说明白一点,就是他会晕船。
正所谓一物克一物,他的命中克星除了鞅仲平外就属坐船最折磨他,所以他讨厌有关航海的一切活动。
「想和你一起吹吹风。」听说倚靠在船边吹拂着海风是一大乐事,至少那些水手们是如此告诉他的。
鞅仲平的眼随着愉悦的心情瞇成一直线,可见他有多乐。
「去你的大头梦!吹吹风?那幺你为何现在不跳下海喂鱼!」为了吹海风就得抓他上船,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吧?尹天照微怒的眼中开始窜出小小的火花,只待再一刻时间,他就可以凝聚出足已将鞅仲平变成炭烤的火焰。
「别让我起了杀人的念头。」
听到尹天照的这般恐吓,鞅仲平依旧如昔,只是随手将放置在桌上的早点奶油面包撕成一小块,塞进正想训人的尹天照口中。一阵由胃中窜出的作呕感,让尹天照当场刷白了脸色。
「鞅仲平,你想杀了我吗?」他已经因为晕船快吐出胃酸了。
「你已经饿了一整天,当然该吃些食物补充体力,不然我们两人的爱之旅可会因你的中途病了而宣告结束。」
爱之旅?
如果鞅仲平没有说这话,尹天照还能忍得下那直逼喉头想吐的欲望,但这似乎已成为不可能之事。
不管有没有力气,尹天照当下整个人努力地爬到浴室,但不明缘由的鞅仲平却从前力抱住了他。
「天照,你不舒服吗?」瞧见尹天照一脸惨绿的模样看来,他的猜测可能没错,尹天照病了。
「走开!呕......」来不及了,就让鞅仲平晓得什幺叫做挡路者的凄惨下场。反正这所有本不可能发生的惨事是由他一人引起,所以他干脆乘机回馈给鞅仲平一份特别的礼物。
***
因为早上那件不幸意外,让平时笑脸迎人的鞅仲平眉头顿时打了好几个结,想一一打开恐怕很难。除了一脸哀怨地看着瘫坐在床上打滚的尹天照笑声不断外,他还得处理他昨晚才刚买的一件新衬衫。
「哈哈!」尹天照现在的心情足以用一字形容--爽,谁要鞅仲平事先不打听清楚让他上船的后果,只能说他是活该、自作自受。
「头还晕吗?」从浴室走出的鞅仲平询问着,刚洗完一身脏活的他全身充满着香味。为了除去那恼人的恶心臭味,他宁可多洗几遍澡,就算会洗脱了一层皮也无妨。
「不,不会了!」哈哈,身为仙人的鞅仲平也会怕一身臭啊!这可得记下来,等到将来好再搬出来嘲笑一番。
将来?他怎幺会想到他和鞅仲平的将来呢?大概是笑疯了,才有这荒谬的念头。
「说真的,你不应该带我到这儿,至少你得先征求我的同意,可你却犯了我最大的禁忌,二话不说就出小人烂招绑架我,可不可耻?」
「不可耻,因为我说过一定要让你爱上我。」好一个奇特的字眼。
爱是什幺?什幺是爱?鞅仲平从未体验过,可他说出了爱,至少他自愿从仙人降格为平凡人。
「爱你个头啦!可不可以不要污染我的耳朵?」尹天照讪笑着,但却也羞红了脸。
他才不爱鞅仲平呢!不爱就是不爱。
但喜欢呢?他到底喜不喜欢鞅仲平?
不,或许他是不喜欢鞅仲平。原因嘛!因为鞅仲平是个男人。但这也不成借口,像上次见他落寞的背影独白离开,心中实在有许多不安与不舍,但他就是要来个死不承认。
「为什幺这房间只有一张床?虽然大是大,但一张怎够两个人睡?」试图转移话题的尹天照开始问着,却意外瞧见鞅仲平嘴角牵动着一丝诡谲的笑意。他以行动代表一切,直接扑向前去,拥着尹天照的身子。
嗯,还有点刚才的味道,但应该不会碍着他的好事。
「你想做什幺?」霎时,尹天照的小脑袋瓜于冒出了两个闪闪发亮的大字--做爱。
「都等了近半年,应该可以了。」虽然同是男人,但对他而言,尹天照却是新鲜得很。
「你最好离我还一点,不然我可会......」唔......尹天照睁大双眼,瞪着眼前这常被他唤为蟑螂的鞅仲平正吻住他的唇瓣,还将黏黏的舌头伸进他的口中。
救......救命啊!无奈尹天照想喊救命,但口却被封住了。
脑筋转得快的尹天照,马上出手攻击鞅仲平身上的要害,却因为动作慢了半拍而宣告偷袭失败,一双手就这幺被鞅仲平的一只右手给制伏了。
「别动。」
鞅仲平迅速丢出一句话,又马上封住尹天照的口。他想尝试是否会有花子盱所说的与爱人亲吻的感觉,就像食蜜般甜美。
可是他感觉不太对劲,尹天照的口中有点怪味,但鞅仲平还是不舍离去地吻着尹天照。
将他吻昏,或是霸占他的唇瓣,彷佛是鞅仲平现在唯一的念头。
但不一会儿功夫,怒火中烧的尹天照用双手将鞅仲平撑起,再一脚踢开了黏人的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直射向鞅仲平。
「该死,你竟然吻我?」
被甩开的鞅仲平倚靠着墙角,只手撑起双颊微微一笑,在他的字典里找不出羞耻两字,打从一开始与尹天照相遇,他便对此人抱持着极大的兴趣。从捉弄到现在心中莫名的悸动,似乎印证着况雸巯的说法,他会喜欢上尹天照。
是的,他会喜欢尹天照,虽然有可能不是现在,但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
「亲爱的小尹,你似乎不太会接吻。」看似恶意的讽刺听在尹天照耳中,宛如点燃愤怒的催化剂,他不服输的起身走到鞅仲平的前方,猛然地伸出双臂勾起鞅仲平的颈子,半秒之内亲自奉上一个吻。
竟敢嘲笑他!在还未认识况雸巯前,他也有要好的异性朋友,接吻对他来讲是小事一桩。
但什幺叫作天雷勾动地火,尹天照马上了解这句话的涵意。自己简直傻到可以,因为一句嘲讽而勾起鞅仲平隐约起伏的情欲,转而是紧紧搂住他,那一双手臂像是螃蟹的一双大蛰箝得他好紧。
「唔,放手!」尹天照为一时失误所造成的后果感到万分后悔,他不该招惹上鞅仲平。
不给尹天照一丝喘息的机会,鞅仲平贴近他光滑的头肩细细地啃嚼着,霎时引起尹天照内心一股奇异感觉。
那足以啃蚀心魂的优雅以及轻抚,早让他忘了现在所处的环境、忘了他是小红帽而鞅仲平是大野狼的事实。
可是想摆脱那种舒服的感觉却又十分不舍,自然而然便想继续接受鞅仲平所带来的愉悦。
他是不是病了?不然为何便不出力气推开鞅仲平?照理来讲,他不会喜欢男人吻他,当然他也不相信男人懂得情趣,还能准确找出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但他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认输。
「舒服吗?」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传进了尹天照的耳中,注意到被他抱在怀中的人高度的配合,鞅仲平不禁想再往下探索。
「不行!」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理性的尹天照打算从迟疑中清醒,好在船身一个猛烈晃动下,分开了两人的距离。但由于船身倾斜一边,迫使得尹天照往床脚滑去,撞到了硬邦邦的桧木床脚。
怎幺搞的,这船是撞了冰山不成?他应没那幺衰吧!头一次坐船就像铁达尼号一样,处女航成了索命之旅?
「怎幺一回事,这船好象要沉了似的?」尹天照揉揉撞痛的伤口,才想站起身却发现整个房间真的斜了三十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