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纯情——尽仙

作者:尽仙  录入:05-31

  女人意味深长,“那姑娘不是顾泽西的前女友吗。原来少爷也喜欢玩刺激的。”
  话音落下,暧昧的哄笑声清晰入耳。
  “我赌我的Veneno,她跟不过三个月就得滚蛋。那爷可不是个简单的主。”
  女人聊得起劲,八卦死命地往外倒:
  “记不记得虞穗?那大小姐不更放荡,几年前,少爷回国跟阿渡他们去玩车,人一见钟情,死缠烂打了大半个月,赛车场她敢当面脱bra过去给少爷,结果呢?”
  昏暗的小巷里,女孩满心满眼都是他。
  最光亮的远方。
  少年眼眸弯起,眸光温柔似水,像是能将人包裹起来的万般柔情。在女孩悸动难耐的时候——
  他轻笑着,慢条斯理:“喂,我看不上蠢货。”
  “扯的吧,少爷能说这话?”
  外头的声音快和逢夏的心情一比一的完美贴合。
  “爱信不信,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女人东遮西掩,后怕似的压低声音,“宋疏迟,没有人能玩得过他。”
  “……”
  逢夏听到高跟鞋走厨大理石砖的动静,才慢吞吞地回过神往外走,外头还都是没散的女士香水味。
  她垂眸洗着手,有些心不在焉。
  她倒不在意那些对自己的评价。
  她跟不了宋疏迟多久,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是——
  她上次在小树林的时候,男人拒绝女孩的话语明明是礼貌温润的,他拒绝的话点到为止,留有足够的余地,从不会让人难堪。
  怎么可能会和她们说的那般,说出那样的话来。
  逢夏的理智没有相信刚才对话里的有只言片语,只是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好像有位叫做“直觉”的本能正在惶惶跳动。
  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补完妆,逢夏便往外走。
  三四点的凌晨,M2外头下车淅淅沥沥的秋雨,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点着烟,白雾缭绕。
  逢夏捕捉得到,宋疏迟没抽。
  他总是不落俗尘,冷白的色调永远矜贵而绅士。
  目光落在雨幕里,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有人喝多了开始问:
  “少爷,刚才看她的人可不少,你怎么不喊?”
  “是啊,太招人了。”
  语意里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他们不敢问的太放肆,只敢这么隐晦地问那些劣根性里的话。
  男人没有回眸,逢夏确信无比宋疏迟是不知道她在听的。
  风雨飘摇的不夜城,时间过得有些久,久到逢夏都快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夹着晕着潮气烟雨,字字清晰地坠落她的耳际。
  “——她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
  他似乎清淡笑了起来,声线蕴着浪漫的雨后色调,轻描淡写。
  “我要她自由。”
  我要她自由。
  逢夏这一生,都在被不断地、不断地管束,“你要听话”、“你要安分守己”、“你要惹人喜爱”,她好像就是时时刻刻被人审判着的一件商品玩具,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把她塑造成不带任何锋芒的花瓶。
  在某一个时段,她甚至无比深刻的怀疑,是不是只要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却从未听到有人说。
  ——我要她自由。
  逢夏目光游走在那件纤尘不染的衬衫上,好似能看见生宣山水上最纯白无暇的一抹的雪色,不是冻入骨髓的,是清冷微凉,像润泽和煦即将让春回大地的长风。
  永恒的温柔璀璨。
  只见一眼,比起朝圣路上低首臣服的叩拜还要心甘情愿的虔诚。
  /
  逢夏下楼走到他身边,这会儿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因为没喝多的酒精开始上头了。
  在他还没看过来之前,她就已主动地挽着他的手。
  有些黏人的,像靠在他身边的模样。
  宋疏迟似是都没觉得她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做这样地的动作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揽着她,亲昵地揉着她的发顶,问:
  “累了?”
  “没有。”
  逢夏忽视背景里那些人起哄的声音,又或是女孩们艳羡又嫉妒地目光,她半贴靠进他怀里,周遭都是他清冽好闻的雪松味。
  她很少很少有这么卸下防备的时候,乖软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逢夏闭了闭眼,低低呢喃。
  “宋疏迟,下雨了。”
  下雨了。
  要见面。
  侍者在从停车场开车过来,逢夏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
  直至听到一声浑浑噩噩的男声。
  “宋疏迟——”
  逢夏回眸过去看。
  是喝醉了的顾泽西,他今晚不知是喝了多少,像是吐过,眼神迷离到下一秒好像就能摔倒在地上。
  几近是和声音同时的动作。
  他把她护到了身后,很轻微的,像是本能的反应。
  这突兀的插曲就跟压了一晚上的定时炸弹,现在好像就是临近爆炸的时间点,连M2那俩散打冠军都极有眼力劲地出来拦着人。
  顾泽西约莫已经在犯浑,口齿不清:
  “我就跟你聊聊,有这么怂吗?”
  稍顿。
  “跟过来。”他说。
  逢夏微蹙着眉,下意识扯着他衬衫的衣角,等对方的目光看过来时,她摇了摇头。
  “他喝多了,你别……”
  “没事。”
  他安抚似的碰了碰她的手腕,目光逡巡过她,像在体贴叮嘱着小朋友似的。
  “在这儿等我。”
  逢夏现在也算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的态度已经是他做好决定的意味。
  她停了半秒,才道:
  “那你别因为他受伤。”
  “好。”
  逢夏看着他过去的,得到这句单薄的答案,她的心慢慢地舒缓了些。
  她知道,宋疏迟向来一诺千金。
  /
  他们谈话的地方只隔着一段路,玻璃透明,但是隔音做得很好,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顾泽西没有一点要在玩权贵游戏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冷嘲出声:
  “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她了?”
  对面的男人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兴趣盎然地眄过去,桃花眼里似晕着清浅的笑。
  不出声,也不制止。
  好像看戏似的观摩着对面的表演,比看一场动物园滑稽的杂耍还要饶有兴味,就想知道对方能把难堪的戏码弄得有多好玩。
  这游刃有余的态度,比起千百万句言之凿凿的嘴仗都要来得让人窝火。
  气憋在心底越烧越旺,想要裂体而出,顾泽西脸色涨红地怒斥:
  “宋疏迟,我他妈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
  “你就这么骗我,也去骗她?”
  顾泽西骤然提高音量,声嘶力竭。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去告诉逢夏,你他妈也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败类?!”
  只隔着一扇落地的玻璃窗,能得到外面萧条的深夜雨幕,灰蒙蒙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穹,和少女频频放心不下往里面看的神色。
  安安静静的室内,静得好像能感受到外头落雨的声音。
  须臾。
  “去啊。”
  男人的眼神在光反射出些许玩味,勾唇,轻懒的笑意染上最温柔的色调。
  “——要不要我帮你。”
  顾泽西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
  下一秒。
  边上的男人已不疾不徐地站起身,甚至亲自给他开了门,动作绅士至极,就这么当着面,朝着少女的方向唤。
  他偏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
  “夏夏。”
  “他有话要跟你说。”
  作者有话说:
  夏夏:这刺激的雄竞。
  完全腹黑恶劣的斯文败类来了。
  下章预告,很刺激更刺激的贴贴戏码要来了!!
  注意审题,最后说一遍,更新是正午/凌晨十二点【之前之前之前】,我写得真的很清楚了!蹲点的宝请【踩着十二点】来必定能看到。
  ①歌词来自《Talk Dirty》,跳Jazz真的又美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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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他看,夏夏就不想亲了吗?”◎
  玻璃面影影绰绰, 棕榈树翠绿的枝叶往下落着一滴又一滴的雨水,似从寰宇的高空坠入灰扑扑的水泥地面。
  鞋面踏过, 地上的涟漪缓慢腾起水花。
  逢夏有些疑惑地走过去, 问:
  “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看顾泽西的表情,他好像被人掐住命门似的,僵硬卡在那一动不动的,刚才眼底醉醺醺的酒意已经消失了大半, 涨红的脸色在转瞬之间煞白。
  好像要说什么, 目光在她和宋疏迟之间来回地转悠, 干涸的唇瓣翕动。
  半天却又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你……他……”
  逢夏眉心稍拧:“什么我和他的, 你要说什么?”
  夜深人静, 偶尔能听到从Club结伴走出醉醺醺的男女,趴在墙边呕吐的声音, 要亮不亮的昼夜交替时分,好像发生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矜贵男人背后是永夜一般黑天, 那双深潭似的眉眼淡淡染上笑意, 眼睫覆着浓影, 温雅非凡, 就这么笑着问:
  “是啊,你想说什么?”
  外头的火光雀跃到他的眸底, 连声音都是午夜里最温柔的语调,循循善诱:
  “别怕,说吧。”
  “你……”再迟缓的神经系统也在这刻有了最恚怒的反应的,顾泽西猩红着眼,“夏夏,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根本一直都在骗你!”
  “宋疏迟对你从来都不安好心, 他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完美——你相信我,我用我们之间的感情起誓!”
  说的音量很大很清晰,要把每一个字都砸进她脑海里掀起万般风暴的架势。
  逢夏听完,眨了眨眼,不自觉有些笑出声。
  她喝过酒,这会儿的声音听起来娇娇糯糯的,像是听到什么玩笑话。
  顾泽西想过来牵她的手:“夏夏,你信我!!”
  动作还没到,面前的身量像座威严不可侵的高山,冷淡地扫过去,动作不得再往前一分一毫。
  逢夏轻拂开宋疏迟,示意没事。
  “你还要再胡闹些什么?”
  顾泽西睁大了眼:“我……我没有胡闹?”
  “你说这些话还不算胡闹?”
  逢夏乜过去,字字清晰地说:
  “你的酒到现在还醒不了就出去淋淋雨!顾泽西,你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提起‘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是怎么分手的你记得吗?”
  “难道我是因为你对我‘安好心’了,我们才闹成今天这样的吗?”
  逢夏说着都觉得好笑,她撩开垂落的碎发,明艳的五官如精雕细琢。
  “你大可不必打着我的名义,把脏水泼在别人身上,他和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关系。是我——是我让他帮我。”
  逢夏:“从前你要我信你,我信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出轨,没未婚妻,甚至没有过一句谎言。可结果呢?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还会对你言听计从?”
  顾泽西眼底有泪:“夏夏……不是这样的,他真的没有你想的——”
  “他是怎么样的用不到你来告诉我,我最后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从顾泽西的视角看得清楚分明,少女挽上男人的手,往外走,只留下一对风雨前缱绻登对的恋人背影。
  她决绝的,坚定不移地说着:
  “我们早就玩完了。”
  还是隔着硕大一面超清玻璃的落地窗,外头的男男女女说说笑笑,超跑的轰鸣声接二连三地响彻,有人在分烟,白蒙蒙的雾气彻底缭绕。
  顾泽西好像被主人遗弃的狗,没有人关注他现在究竟如何。
  不是。
  有人在看。
  那件清风霁月似的白衬衫从萧条的雨幕里侧过。
  男人邃沉的眼眸蕴着若有似无的笑,温和的,从容的,高高在上的赢家才能露出的神色。
  睥睨而来。
  男人斯文优雅地向他偏头,轻笑,作告别状。
  只是如此,一字未言,极端的恶劣和踩踏过脸面一般的羞辱汹涌包裹着他。
  顾泽西在那一刻。
  比竖起中指的辱骂,这更要让他难堪上千百倍。
  /
  云山是专门的私人是赛车俱乐部场地,不少富家少爷的车都寄存在这儿跑,从刚进门开始就能看到24小时轮流守岗的保镖。
  逢夏有些犯醉,问为什么不开回家要放在这里的时候,宋疏迟答得也有些笑意,理由简单得要命。
  因为堵车。
  他们的超跑全是市面上最顶级的配置的,两三秒内到达时速一百公里的不在少数,开慢车磨人,这油门要真放肆点起来,江城怕都是车祸现场,所以比较想练手的车,都会放在这儿。
  逢夏愣愣应这样。
  来的人大多都是直接开着超跑,逢夏跟在宋疏迟后面进去选。
  她原以为他那辆帕加尼也在这儿,等朴实无华的地库门缓缓往上卷起,沉黑色的漆光在昏夜里也冒出的银亮的光,清明的,连人影都能倒影得清清楚楚。
  成排的天价超跑,有的她扫过去看车标都不知道名字是什么,不过颜色倒是统一无比,全都是黑墨色。
  遥遥一看,比起黑夜里蛰伏着啃噬躯体的野兽还要骇人。
  逢夏眨了眨眼,问他:
  “你别告诉我,这都是你的。”
  闻言,男人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要哪辆?”
  “……”
  这瞬间,逢夏忽的在想,按他刚才的话说的,这也不过只是要试跑的车停的地方,那不试的车——
  这就是少爷的玩具。
  逢夏感慨过后倒也真不跟他客气,来回在他的玩具里逡巡,直到走到最里面的那辆的莱肯,车灯镶嵌的钻石亮到她晃了一眼。
  她兴奋着:“要这个,靓。”
  她看到过,正儿八经电影《速度与激情7》里那辆酷炫到爆炸的车。
  她感觉今晚真的像在做梦,车门自动从上方缓缓关闭,点火的嘶吼声震入心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下意识地扯皱了衣服的下摆。
  有些慌。
  她的目光自动停靠的向身边的人。
  那只冷白的手随意地搭着方向盘,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眸色看起来便有点儿漫不经心的。
  完全看不出来,他手底下的时速不到三秒蹭的飞跃上一百公里,耳边躁动的声音越发刺激喧嚣,猛烈到昂贵的全球限量超跑此刻也只如朝圣地叩拜向他。
  车开到外头的跑道起始线,外头还下着簌簌雨丝,衬得莱肯的车身威压霸道分明,流氓哨和放肆的起哄声嘈杂四起。
  “少爷要不要这么帅啊——”
  逢夏侧目看向身边游刃有余的男人,眸色也染上些兴味,她没见过比宋疏迟有趣的人。
  能登大雅之堂引万人空巷,也能在纸醉金迷里独占九分倨傲。
  有人玩笑:“少爷跑车居然动真格啊,这宝贝都开出来了。”
  “这对少爷算什么宝贝?人宝贝在副驾驶上呢。”
  “……”
  逢夏前一秒还在好整以暇地看戏,下一秒就吃瓜到自己身上,耳畔稍热。
  她不是没听到过他喊的那句“宝贝”。
  低磁,温柔的,像小勾子钓在心口的方向,痒意一阵阵地袭来。
  是他说的话,比她听过的所有词汇都要浪漫。
  哄笑声还在继续。
  “是不是少爷——”
  逢夏以为他不会应,男人浅淡地笑着,从喉间溢出带着笑意的音,很明显,“嗯”了声。
  “呦,这儿单身狗可不少,可别在这秀恩爱了,”沈舟渡挑着眉,“倒计时开始了啊,输了我就去你地库里挑车啊。”
  林意眠眯了眼:“等会,我怎么在阿辰那看到顾泽西也过来了。”
  “他喝成那样也要跟?”
  “跟呗。”沈舟渡轻蔑地笑,“跟了他就知道,宋疏迟是什么高度的人。”
  “……”
  在最后一秒。
  如雷电飞逝。
  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有专门司机出行,逢夏之前也只坐过一次他亲自开的车,上次还是在江城正堵车的市中心,那会觉得是超跑带来的快。
  她现在才真真切切生出感觉来他人和开车简直就是两个风格——野到不行。
  没有都市那道禁忌的时速线,疾驰得窗外的树影幻化成连贯倍速播放的电影,每一个转弯的急速横飘,风声汩汩地望领口里灌,充盈得人好像随时都要脱离地面。
  比起速度,随时都要担心坠落的危险更惊悚。
  轰鸣声炸耳,连手里紧握着东西都像是虚幻的,青色的脉络沸腾,猛地凸起。
  砰。
  砰。
  逢夏从未感觉过心脏如此剧烈的跳动,她看向窗外越来越低的山景,他们刚才也是在那渺小如蝼蚁的起始点里出发到这里的。
  一路飞驰向上,一步步站到现在的高度。
  她好似忽然就习惯这样随时都要窒息似的感觉了,往后看,似乎万顷绿野里瞧不到一点硝烟的痕迹,偏头朝着宋疏迟笑。
  “后面真的没人了。”
  “少爷,你有点帅诶。”
  宋疏迟点着方向盘,略有兴味地问:“不害怕了?”
  “现在不怕了。”
  比起她那烂泥坎坷的人生,这一段到山顶的路等再回想起来也不过就是转瞬的微不足道。
  “山顶总会到的。”
  她坚信。
  山顶总会到。
  少女透明的眼眸璀璨如星子,弯成新月,张扬而热烈地:
  “而我,总会登顶。”
  迅猛的山野风声拂面,她被三更半夜忽如其来的中二病洗了脑,只知兴奋地望窗外往,没规没矩地高声,半点不受世俗的束缚。
  她没听到男人那句温润而从容的话,像万山无阻的约定,独独对她一人的赞许。
  他说:
  “逢夏。”
  “你永远会登顶。”
  ……
  到达山顶的时候还落着细碎绦丝的小雨,四处都像挡着雾蒙蒙的白纱,黎明时分的浩荡夜风一吹,裸露的皮肤伏着蔽日的湿冷。
  逢夏下车,往后的长发勾勒出风的形状,双目阖起,鼻息里都是千里山野绿林的草木香气,是自由自在的味道。
  好像他在身边后,周围都是她最向往的,辽阔无拘无束的天地。
  肩上忽的一重,宽松的卫衣外套覆在她身上,鼠尾草的陌生味道缓缓沁入她还潮湿着腕骨、皮肤。
  “会冷。”他说。
  带着她的手穿过袖口,将帽衫的外套拉链仔细拉到锁骨间。
  “再过一会有日出。”
  他高,她整个人都能轻松地被覆盖到他的阴影里。
  他的动作很绅士,并没有碰到她曲线凸起的某一寸。
  逢夏抬眸看过去,他垂着眼,侧颜被昏暗的夜色晕得清冷分明,浓密的眼睫如飞翎轻动,桃花眼里似乎只有她的影子。
  男人白衬衫纤尘不染,雾霭流云似乎都侵染不上片刻踪迹。
  将明未明的清晨,他的仪态比平常看上去还要疏冷,像天边如隐若现的那道冷月,可望而不可即,谁都无法触碰。
  酒壮人色胆。
  在此刻,他越冷,她越想悖逆。
  她忽得扯住他要从她身上抽离的那只漂亮的手指,用力将他带向她,他们之间的距离顷刻缩短。
  他漆黑的眼瞳缓慢掀起。
  目光相撞。
  是她神经上浸泡着微醺酒意鼓舞,她仔细又放荡地看向他唇边。
  他的唇红,像樱桃的色调,比女孩子涂了唇膏的那种红调还要自然显眼,偏生他的肤色还是淡冷的冷白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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