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子的科举青云路——三六九龄

作者:三六九龄  录入:05-31

  一个高胖丫头青朵说道:“是卫小公子。”
  卫景平:“……”
  这小子很会长啊,眉眼他三嫂,鼻梁嘴唇和卫三一模一样,不是他俩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你们?”卫景平问:“我三哥和三嫂呢?”他心中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青朵回道:“往冀州去了。”
  卫景平:“……”
  被他猜中了。
  这下好了,卫家父子仨全平叛去了。
  这时候孟氏听见动静带着卫容与出来了,小丫头看见弟弟眼睛一亮:“祖母,哪儿来的小猴子?”
  卫景平:“这是你三叔的儿子,弟弟小水儿,卫泱。”
  孟氏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她愣怔着从奶娘手里接过卫泱抱着:“你三哥三嫂呢?”
  怎么只有小水儿回来了。
  卫景平给乳娘和俩丫鬟使了个眼色,斟酌着说道:“娘,三哥和三嫂许是想把小水儿送到京城跟囡囡做个伴儿……”
  孟氏赶紧抱着孩子往屋里走:“这么大冷天让小水儿出远门,你三哥可真没脑子。”
  万一路上把孩子冻着可怎么好。
  气得她想大骂卫三一顿。
  卫景平:“娘,你先安顿小水儿,我回去了。”
  他心烦意乱地回到自己家中,跟姚溪说了会儿话:“溪儿,我得去一趟漓州。”
  “夫君,郑王叛乱,漓州如今是虎穴狼窝。”姚溪吓得不轻。
  卫景平说道:“或许不进城,或许去新昌府。”
  肯定去漓州周围一带活动。
  他要去看看,除了挖走商贾富户外,还能用什么办法能最快把郑王老巢漓州的经济给摧毁,让他立刻马上破产……
  姚溪松了口气。
  次日,折子递上去后,云骁帝一点儿都不带犹豫底就同意了,他巴不得有人出力尽快击垮郑王结束这场叛乱,他太害怕打仗了。
  当天,卫景平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姚溪追出来:“我同你一道去吧。”
  卫景平歉疚地说道:“那边离这里八百多里地,颠簸着呢。”
  姚溪摇了摇头:“没事。”
  她很能吃苦的。
 
 
    第210章 飞雪
  ◎这人谁呀,管得真多,我才不要听就不下来。◎
  十一月底的京城, 飞雪落尽琼花,抬眼一望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卫景平紧了紧身上的深紫色大氅, 说道:“溪儿, 正通钱庄开了异地汇兑的业务,陆先生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不如过去帮帮忙?”
  这大冷天,还是不要跟着他出远门受罪了吧。
  要是闲在家中无聊, 不如给她找个活儿干着。
  “可是……那, 要不然让春莺跟着你去, ”卫景平不让她跟着去, 姚溪看了一眼卫五月, 小厮一团孩气,看着不怎么会打理饮食起居的模样:“到那边安顿下来后, 也好有个人洗衣烧饭。”
  卫景平笑了笑:“这些活儿五月都能干,你放心吧, ”他道:“我说真的, 正通钱庄那儿, 你多过去瞧瞧, 就算帮我的忙,好不好?”
  姚溪点点头:“嗯, 我明日就过去一趟。”
  卫景平牵着她的手回到屋里:“我这就启程了。”他转身要走还有些不放心:“三哥把小水儿送过来了,你要是闷了,就去逗逗他。”
  “嗯。”姚溪豁达地道:“你不用操心我的。”
  在京城里她还能叫自个儿闷着吗。
  卫景平又碎碎念了几句,连夜出城奔漓州方向去了。
  他离开家后,姚溪在油灯下看书到深夜, 直到二更末才起身揉了揉眼睛去洗漱。
  “夫人, ”丫鬟春莺一边按照她的吩咐挑选明日出门的衣裳一边说道:“您明日真要去正通钱庄吗?”
  她瞧着钱庄的活儿可是劳心劳力很费精神的。
  姚溪卸下头上的发簪:“嗯。”
  卫景平去了漓州那边, 她更不敢闲着了,怕自己胡思乱想。
  ……
  这场大雪一直落了两天才放晴。
  次日,傍晚院子里像铺了一块洁白无垠的毯子,卫容与从屋里出来扔掉了手套和围巾,在雪地里打了个滚,蹭地一下跳到院子后面那棵最高的香椿树上去了。
  丫鬟锦丫、七儿都快要吓哭了:“小姐,小姐快下来啊……”
  那么高的树,要是树杈断了摔下来怎么办。
  “嘘”卫容与给她俩使了个噤声的眼色:“有人来咱家了,你们快去告诉我祖母。”
  她骑在树上往下一瞅,一匹骏马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嘎吱嘎吱地驶进巷子,似乎是朝她家来的。
  锦丫和七儿手脚发软,才不管谁来了没有:“小姐,小姐你先下来好不好……”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声音低沉但却尖尖的:“有人在家吗?”
  卫容与朝树下一努嘴:“是哪位贵人来了?”
  门外换了一道少年稍显冷清的声音:“在下是羽林卫的秦虎子,路过卫将军家,特地来拜访。”
  少年身边的小太监王禾瞪凸了眼珠子:“……”
  不是太子殿下,就算您想白龙鱼服,也编个好听的名字才行吧。
  虎子,他记得谁家养了条狗就叫这名儿来着。
  是她二叔卫景英的同僚。
  卫容与揪了揪头上扎起的小螺髻:“……”
  路过?
  可她明明看见那辆马车驶进巷子,直接在她家门口停下了。
  好怪的人哦。
  “锦丫,”她听着来人是个公子哥儿,比她大不了几岁,想了片刻说道:“去给贵人开门。”
  一个毛头小子,管他呢。
  锦丫整了整衣裳,开门去了。
  七儿趁机说道:“小姐您还不下来吗?有客人啊……”
  就不怕人瞧见了说出去吗。
  卫容与:“你管我……我想我祖父了……”她抬头眺向京城之外,圆溜溜的漆黑眼眸一动不动,也不知哪天她祖父和她的叔父们骑着马踏雪归来呢。
  这时候贵客进门了,孟氏端庄地出来招呼秦大虎:“秦公子请坐。”她打量了他一眼,心道:这是羽林卫的?瞧着也就十一二岁吧。
  嚯,看这气度,怕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他爹妈真狠得下心来,这么小就送进羽林卫当差去了。
  太子秦衍:“多谢夫人招待。”他说完把玩着茶盏:“在下与卫将军十分……交好,路过贵府进来坐坐,没打扰到夫人吧?”
  其实,卫家男子出征后,京城之内有细作想要散布卫家一门男丁战死的消息,想要从心理上击溃朝廷军,在京城制造恐慌……
  他还听说武将的妻子多是贞烈之人,一旦得知夫君战死沙场,她们就追随去了……秦衍可不想卫家人听到谣言悲伤过度做出什么傻事来,特地亲自过来告知卫家一声。
  孟氏:“瞧秦公子说的,怎么会呢?”
  秦衍又道:“在下听说卫将军昨夜到了冀州后,没有进城直接偷袭了小吕布的驻地,斩杀百余人,这次获胜很是提振我军的士气,夫人大可放心……”
  卫景英一到就借着大雪的掩护悄然靠近吕无疾的兵营,二话不说见人就捅,捅完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兵跑得没影儿了。
  吕无疾没想到对方三千人马竟敢这么莽偷袭他的大军,不怕死似的,气得对天发誓要亲手挑了卫景英。
  等他生气一通后刚躺下想休憩会儿,大帐外又鬼哭狼嚎的,他提戟起来,才知道不知哪里飞来一块巨石砸进了大营,砸死了几名守夜的士卒,伤了一大片……
  这是卫景川和关红芹两口子翻山越岭到了吕无疾的背后,一刀从山顶推下来的,算是送给他的见面礼。
  吕无疾带人去查看一番,踢了一脚那块巨大的石头,望了望大军扎营的后头那座黑黢黢的山峰,冰天雪地的连个鬼影子都少见,别说人了,心下疑惑:许是在山脚边上扎营,恰巧碰到了山崩……他真倒霉。
  只能好言安抚将士几句,命他们好生戒备。
  到了四更中,一天之中人最犯困迷糊的时候,外面又是一阵哭号声:“鬼呀,有鬼呀……”
  出去一看,十几名守夜的士卒齐整地躺在地上,心口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个血洞……快要咽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
  吕无疾惊得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嘿,这就得怪他没见识了,这功夫可是卫长海自创的卫氏丢小石子功夫,闲着没事苦练几十年了,那准头,逮谁遇上就是一个血洞没商量……
  一夜下来,吕无疾被折腾的气势都怯了三分。
  朝廷军这边,陆熹那是惊喜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光着脚连夜写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云骁帝得知后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直呼:“朕的卫将军智谋在吕无疾之上。”
  ……
  孟氏:“……”
  她面上担忧愁苦的神情吓到秦小公子了吗?
  孟氏还觉得自己很淡然呢。
  “多谢秦公子宽慰,”她将脸上的笑容挤大了些说道。
  秦衍告知完冀州小胜一回的喜讯,起身告辞。
  孟氏送他出来,跨出门槛时,她不经意一抬头:……
  树杈上怎么挂着个丫头,再定睛一瞧是大孙女卫容与,脸上得体的笑意倏然凝住了:这丫头……
  过了年就七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淘,非气死她不可。
  秦衍正打算请她留步,却见孟氏的脸色微变,也循着她的目光抬起头:……
  树梢上怎么挂了个……女娃儿?
  她骑在树上慢悠悠地晃着腿脚,双目望着远方,长长的睫毛上似结了一层薄冰,琉璃般的眼眸映衬得跟个瓷娃娃似的,他呆了呆,然后笑道:“是卫姑娘吧?”
  早听说卫景英有个侄女,成天调皮捣蛋,时常让大人拿她没办法。她那个曾在蜀地生活过的三婶见着这个侄女都要叫“费头子”,今日一见,小丫头还真是淘气非常啊。
  秦衍的声音很轻,似乎生怕惊吓了她,一不小心从树杈上摔落下来。
  卫姑娘。
  没有听人这么叫过她,卫容与慢了半拍,垂头问他:“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说完把小胖腿收回去,坐端正了些。
  秦衍拱手一礼,忘了要说什么话,竟问了句:“你不冷吗?”
  她穿得单薄,小脸蛋冻得红彤彤的。
  这时孟氏绷不住了,沉下脸说道:“容与,下来。”
  嗐,来客人了她还骑在树上,像什么话,这小丫头以后可怎么说婆家啊。
  卫容与不理会她,大大方方地回秦衍道:“冷啊。”可她就是不想下去嘛。
  秦衍用哄人的语气说道:“……那你下来进屋暖和一会儿好不好?”
  卫容与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秦公子,可是我想再待会儿。”
  下丫头心里头有点不高兴了:这人谁呀,管得真多,我才不要听就不下来。
  秦衍忙笑道:“在下告辞,不打扰卫姑娘了。”
  卫容与在树上对他说道:“常来玩儿啊。”
  一听就是随意打发人的话,太不走心了。
  秦衍轻拂衣袖,迈步离开卫家。
  送走秦衍,孟氏关上大门,冲着卫容与厉声说道:“囡囡,下来!”
  卫容与在树杈上腾空翻了个跟头,又换了个树杈骑好,目送着秦衍的马车驶离巷子才跳下树来:“祖母,方才那位小公子跟您说了些什么话呀?”
  “说你二叔偷袭了小吕布的大营,”孟氏黑着脸说道:“叫咱们放心。”

  卫容与又拿小胖手抓了把头上松散的小螺髻:“祖母,他怎么知道的呀?”
  孟氏:“这……”
 
 
    第211章 收粮
  ◎“他不答应也得逼着他答应。”◎
  “兴许是在羽林卫里头当大官的吧。”孟氏也说不太明白:“当大官的能见到太子爷, 甚至是皇上,就知道了呀。”
  卫容与晃了晃小脑瓜:行吧。不管怎么说, 他二叔打胜仗了就好。
  让人没想到的是, 到了后天一早,京城却流言四起,是从樊楼的早点摊上传开的:说卫景英战死在冀州了。
  “可惜了,”一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吸溜着咸香可口的豆腐脑, 摇头哀叹:“前年才娶上媳妇儿吧, 还没后呢。”
  “下一个去送死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儿子喽, ”一老年男子挤出两滴泪来:“这年景真是不好啊。”
  还有人悄声嘀咕:“要我说呀这天下谁坐不是坐, 关咱们百姓什么事儿……”
  ……
  离樊楼不远处的一处拐角, 一名男子吹了声口哨,很快, 另有一名男子从樊楼熙熙攘攘吃早点的人群中钻出来,鬼鬼祟祟地与他碰了头, 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走吧。”
  这两人正要溜, 忽然迎面两团雪朝他们面门上糊了过来, 吓得他们偏过头去:“呸, 见鬼!”
  他们还没来得及瞧清楚怎么回事。
  “奸细!”有女童劈头盖脸地喊了一声,嘿嘿, 这俩玩意儿可算让她给找着了。
  而后四下里想起了催命般的脚步声,一刹那黑压压的京兆府捕快们就把这俩人给堵上了。
  带头的功曹赵明低头往地上找了找,一身利落衣裳的小丫头卫容与拍了拍蹭到身上的土,叉腰气咻咻地道:“就是这两个人说我二叔战死沙场的,哼, 我二叔明明打得你们小吕布满地找牙……”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之前。
  曾嘉玉一大早匆匆去了卫宅, 进门面色青白, 哆嗦着嘴唇:“娘,娘……”孟氏惊道:“老二媳妇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曾嘉玉本想说今日一早婆子出门买早点,走到半路听说卫景英战死了,但她一看到孟氏就不敢说出来了,怕婆婆承受不住丧子之痛……
  她垂下头:“晚上做恶梦了,没事。”
  孟氏总觉得她不对劲儿:“快进屋来。”把神情恍惚的曾嘉玉拉进暖阁里,她去后院找了卫容与过来:“囡囡去陪着你二婶。”
  “嗯,”卫容与甩着小短腿滚进曾嘉玉怀里,掰着她的脸道:“二婶,你怎么哭了呀?”
  曾嘉玉抱着她强颜欢笑:“没事二婶没事……容与你说你二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卫容与眨巴了一下眼睛:“二婶,前天羽林卫的秦公子来咱家了,说二叔打了胜仗……”
  “打了胜仗?”曾嘉玉急促地问道:“秦公子,哪个秦公子?”
  京城里的秦氏只有天子一家,不是皇子就是王,怎么会进羽林卫呢?
  卫容与:“二婶,秦公子说他与二叔交好,你不认识啊?”
  曾嘉玉:“与你二叔交好?”与卫景英交好……她愣神问道:“是不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卫容与点点头:“嗯啊。”
  十一二岁的秦公子,莫非是……
  曾嘉玉忽然抱起她去问孟氏:“娘,前天太子殿下来咱家了?”
  孟氏和卫容与皆是一愣:“太……太子爷?”
  曾嘉玉点点头:“定是他了。”既然太子亲口说卫景英打了胜仗,那外头传的……定是假的。
  来不及细说,她道:“囡囡,叫上你四婶去樊楼听听是谁在散布你二叔战死的消息?”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散布传言的人,会不会别有用心?
  说完,她急匆匆去京兆府告诉京兆尹曾文。
  非常时期,京兆府对京城的防守那是谨慎到变态,接近变态都会招引来曾文骂人,他立马亲自带人将樊楼一带围拢管控起来。
  ……
  就在大仗没打起来,小仗时常获胜从消息传回来的七八天时间里,卫景平已经到了漓州府外,城门紧闭,根本进不去城。
  他转而先去了紧挨着的新昌府。
  卫景平才在客栈安顿下来,徐泓就来拜访他了,皮笑肉不笑地道:“卫四啊你就这么想我,这才几天就追随哥来这里了。”
  徐弘满面胡茬,脸颊微微凹陷下去,身上正五品通判的官袍有些皱巴,一看在这儿就忙得团团转,没少耗费心血的模样:“昨日钱庄刚挂牌,我一早去里头转了一圈,零零散散地有几个人来办事儿。”
  他在新昌府开办的钱庄摒弃了京城模式,徐泓到任后直接盘下了个门面,稍稍一装潢,挂上正通钱庄的牌号,雇了个钱谷师爷做掌柜,很快就开业了。
  愁的是来存款的人几乎没有,由于没有库存银子,并不敢对外放贷……也就说,还没开张进账呢。
  他正在和知府姜听商议怎么才好不动声色地把漓州府的商贾富户撬过来呢。郑王看得颇紧,下手不太容易。
  “徐兄,”卫景平拿热毛巾擦了一下脸:“我一路上过来,见到几家新昌府的商行还在和漓州的商贾做粮食的买卖,姜大人知道这事吗?”
  “怎会不知?郑王一造反城里的商贾就开始屯粮了,”徐泓说道:“漓州和新昌府两地民众来往过甚,就算朝廷有旨意,也禁不了百姓之间的物资买卖。”
  那些商贾一早就囤起了粮食,就等着仗打开了物价飞涨,高价往外卖呢。
  卫景平说道:“那姜大人就坐视不管吗?”
  徐泓说道:“姜大人只不允新昌府与漓州之间大量的粮食买卖,但是……要是全禁了的话,怕是会祸及漓州的百姓。”
  卫景平:“嗯,挨着漓州,姜大人不得不谨慎。”
  万一和郑王撕破脸皮,先挨打的可不就是他们新昌府了嘛。因而每做一个决定都得瞻前顾后。
  徐泓又同卫景平说了些旁的事情,黄昏降临时,门外传来了马车吱吱呀呀的声音。
  “唉呀卫大人,”新昌府的知府姜听忙完公务后赶到卫景平下榻的客栈,他身材干瘦,面色黧黑,两道浓眉修长过眼,双目炯炯,通身颇有官威,行了礼后说道:“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他是正四品的官儿,见到正三品的户部侍郎可不得自称是“下官”,卫景平还了礼:“姜大人。”
  开场先寒暄了几句。
  “姜大人在新昌府做了七年知府,从到任至今府库之中有存银36万两,”卫景平如数家珍:“米2000石……,期间年人口增14余万……”
  新昌府的方方面面,他摸了个底朝天。
  “卫大人好个记性。”
  姜听愕然,心道:怪不得卫景平这么年少就能身居高位,果然胸中有丘壑。
  不由得生出几分敬畏来。
  卫景平没兜圈子,和他说了来到新昌府的想法后道:“有一事要拜托姜大人。”
  姜听不愿意新昌府卷入郑王的叛乱中,一听他这话面皮就绷紧了,僵笑道:“卫大人只管吩咐。”
  卫景平见他面色变了又变,本来想要推心置腹的话到了舌尖一卷又咽回去,拿出生疏的官架子说道:“姜大人,本官从京城启程来新昌府的时候,万岁有交待,那就是请姜大人无论如何要给郑王下个绊子,”他看了一眼姜听笑了:“倒不用跟郑王打起来……”
  此刻姜听很是头大,他在心间权衡了一番,老狐狸地把问题踢回给卫景平:“还请卫大人教教下官该怎么做?”
  卫景平直接明了地说道:“姜大人,不如咱们以高价求购市面上的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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